摘要:砰的一声爆米花炸开,空气中弥漫起浓郁的甜香,冲去抓上一把顾不得烫,这是伢崽时的江湖。耳畔是蟋蟀歌唱,梦里是透过叶隙的阳光与小鸟。
砰的一声爆米花炸开,空气中弥漫起浓郁的甜香,冲去抓上一把顾不得烫,这是伢崽时的江湖。耳畔是蟋蟀歌唱,梦里是透过叶隙的阳光与小鸟。
十来岁,摔泥巴炸牛屎扇烟盒吹将,女娃是皮筋手帕跳绳抓石子,这时的江湖便是那些剪得满是窟窿的连环画。透过窟窿,看见一张红红的脸,那个女娃跳累了,红领巾歪了,她抹了一把汗,露出两颗虎牙,笑容灿烂。
之后,你把烧喉咙的液体仰脖灌下,点上一支塔山,你一口我一口的吐雾吞云,借着那点微醺,在电光雷闪中走过滂沱雨夜。
打工的江湖,是米粉摊福建老板娘的丰满温柔,江西小妹可爱玲珑,重庆妹子泼辣大度,一句牙shun儿合起了锤子满嘴的成都,昏黄的路灯,挥散的荷尔蒙,香了夜半的深南大道,开满紫荆的笋岗路。
饭桌缝隙里的油垢,昏暗的灯,饭后父亲黑灯瞎火的时事要闻新闻联播,明灭的烟头,酒香,竹椅,蒲扇,长虹空调丝丝的叫,屋里陈年味道呛鼻却熟悉。
那天,你终于拥抱了母亲,她瘦得已经可以被你轻易抱起。打小从来是母亲抱你,你从未抱过母亲,你心中窃喜。却又悲伤得不能自己。那颗心沉重得像划过天际的流星。所有美好,奔向地平。你甚至记得1980的那场坝坝电影。好像是红灯记。母亲背着你。当时的她比我现在还年轻。你突然间手足无措,你听到了风,听见了雨,看见了越来越瘦父母佛。
小时候摔倒了,要看周围有没有人,有就哭,没有就爬起来。长大后摔倒了,要看周围有没有人,有就爬起来,没有就哭。
远香近臭恨有笑无的嫉妒,像一叶秋枫打着漩儿飘落在河里,这就是世俗的江湖。
哪有飞雪连天射白鹿。
今年拉萨的梅花已经开过了,我也没有数。
我的身边也没有阿飞,我也不知道那支梅花是不是十七朵。
我只是知道,我有些寂寞…
来源:陈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