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在年会上让秘书坐主桌,我收回百万嫁妆带球跑了,他却求我原谅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5 01:36 1

摘要:沈氏集团的年度晚宴,向来被誉为商界的顶级盛宴,而那张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主桌,更是非沈家血脉不得入座。这不仅是规矩,更是沈家百年基业的脸面。

沈氏集团的年度晚宴,向来被誉为商界的顶级盛宴,而那张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主桌,更是非沈家血脉不得入座。这不仅是规矩,更是沈家百年基业的脸面。

可当我推开宴会厅那扇沉重的橡木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整个大厅的喧嚣与我隔绝开来。我的丈夫,那个以冷漠和界限感著称的顾予沉,他的身侧,赫然坐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孩。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女孩的脸庞显得格外清纯甜美,她看见我,非但没有半分局促,反而落落大方地举起酒杯,唇角弯成一个无懈可击的弧度:

“想必您就是沈总吧?我叫林安瑶,是顾总新来的秘书。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大场面,还请您多多关照。”

我的目光没有在她脸上停留,而是径直越过她,落在了那个本该镌刻着我名字的席位上。那里,此刻正被她安然占据。空气中浮动着香槟与食物的香气,可我闻到的,只有一丝不和谐的挑衅。

顾予沉终于从与宾客的交谈中抬起头,看见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再正常不过:“亦妍,你来了。这是林安瑶,新来的实习生,今天带她来开开眼界。”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我再为他耗费任何心神与口舌了。

我沈亦妍,生来便是沈家的掌上明珠,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争风吃醋”这四个字,更不会为个男人,和这些不入流的莺莺燕燕拉扯,那太掉价。

1. 崩塌的序曲

我收回视线,转而将审视的目光一寸寸落在林安瑶身上。她立刻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脸上完美的笑容瞬间切换成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顾总只是好心带我见见世面,我……我这就去别的桌子……”

她嘴上说着要走,可那双穿着高跟鞋的脚却像生了根似的,黏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一动不动,显然没有半点要挪动的意思。

我懒得再看她,转而望向顾予沉。他正侧着头,与集团的财务总监低声交谈着什么,眉宇间尽是专注,完全将这边的暗流涌动隔绝在外。

林安瑶见状,又怯生生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人听清:“而且……我的礼服不小心被勾破了,顾总体恤我,才让我在这里坐着,等候备用的衣服送来。”

顺着她的视线,我才注意到,她那条水蓝色长裙的裙摆处,确实有一道不甚明显的裂痕。

这个发现,像一盆掺了冰碴的冷水,从我的头顶浇灌而下,让我的心脏倏地坠入无底的深渊。

沈家的家宴主桌,是铁打的规矩,唯有至亲血脉方可入席。我记得清楚,当年我们联姻,就连我的亲堂兄,也只因辈分稍远,想在主桌凑个热闹,都被顾予沉亲自、且毫不留情地“请”到了次桌。

整个商界,谁不知道顾予沉是块行走的千年寒冰?

他生人勿近,界限分明到近乎刻板。别说女秘书,就连合作多年、私交甚笃的女董事向他敬酒,他都只以杯沿轻碰,从不交杯,那份疏离感刻在骨子里。为区区一个女秘书私下准备替换的礼服,这种近乎私密体己的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这个向来视规矩为生命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学会了为别人破例?

我还清晰地记得,订婚那一晚,他握着我的手,镜片后的眼眸里满是郑重与真诚:

“沈家的规矩,从今天起,就是我的规矩。”

彼时他眼里的专注与坚定,让我深信不疑,我嫁给了一个有原则、值得托付的男人。

而现在,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无声地崩塌。

可我沈亦妍,从来就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起来。”

我冷冷地睨着林安瑶,声音并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指令,瞬间让整个主桌区域的嘈杂声戛然而生。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林安瑶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当众发难,她握着餐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沈、沈总……”她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求助地望向顾予沉。

顾予沉终于结束了交谈,他抬起头,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妍妍,她只是暂时坐一会儿,不会影响晚宴的。”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句解释分量不够,又补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一个刚出社会的小秘书而已,别小题大做。”

“顾总,”我不想再听他多说一个字,直接出声打断,纤长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沈家的规矩,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再为你复述一遍吗?”

话音落下,满座宾客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林安瑶的脸色彻底白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触碰了怎样的雷区,慌乱地起身时,手肘撞翻了桌上的香槟杯,金色的液体泼洒了一地。

“对,对不起……”她声音发颤,精心盘起的发髻都散落了几缕,狼狈不堪。

顾予沉揉了揉眉心,显出一丝疲惫:“你先去休息室等我。”

我看着他这副息事宁人、甚至还带着一丝维护的态度,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我抬手,对一旁候命的管家示意:“带林小姐去偏厅,然后,主桌的餐具,全部换套新的。”

转身的刹那,我用余光瞥见林安瑶死死攥紧的拳头,以及她因屈辱而烧得通红的耳根。

而顾予沉,我的丈夫,他竟然没有看我一眼,而是第一时间低头查看林安瑶的手,确认她有没有被玻璃碎片划伤。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今天的年会,取消。”

“诸位,自便。”

我不再停留,头也不回地朝着宴会厅出口走去。

“妍妍,你生气了?”顾予沉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一个实习生,什么都不懂,你何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维护姿态,笑意更冷了。我的丈夫,竟然在为了另一个女人质问我。

“顾予沉,”我轻轻拂平袖口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语气平静无波,“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谈论这件事?”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

这是最后通牒,是要他在众人面前,选择维护那个小秘书,还是要保全我们夫妻二人最后的一丝体面。

最终,顾予沉牵起我的手,与我并肩走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宴会厅。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敢坐上沈家的主桌。”

我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让顾予沉的脊背瞬间绷紧。

他太清楚这句话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商界谁人不知顾予沉的铁腕与规矩?多少名媛千金前仆后继地想靠近他,最终都碰了一鼻子灰。就连商业伙伴费尽心思塞来的女助理,都熬不过一个试用期。

他忽然低笑一声,温热的指尖抚过我紧绷的下颌线:“原来我们沈家的大小姐,也会吃醋?”

一个温热的吻,轻轻落在我冰冷的额头上。

“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新人,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把她调去分公司。”

顾予沉捧起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镜片后的眼眸专注而深邃,一如往昔:

“你放心,我的身旁,永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

我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没有说话。

顾予沉,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2. “特别”的奖励

可惜,仅仅一夜之后,顾予沉就亲手将我的信任摔得粉碎。

昨晚公司年会上,林安瑶看向顾予沉时,那眼底闪烁的、毫不掩饰的爱慕与野心,已经让我心生警惕。我原以为,当众让她颜面扫地的教训,足以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却没想到,今早醒来,习惯性地刷开朋友圈,第一条动态就让我如遭雷击。

林安瑶晒出了一组精修的马尔代夫度假九宫格,配文洋溢着天真与炫耀:

“感谢顾总的特别奖励,第一次坐头等舱呢,感觉像在做梦~[爱心]”

配图里,一张商务舱的登机牌格外刺眼,旁边还有一张她与顾予沉的聊天截图,内容是顾予沉让她“好好放松”。

我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那个航班号,我再熟悉不过,那是顾予沉往返于几个海外项目时,常用的私人飞机航线。

原来,他口中所谓的“调走”,就是指调去风景如画的马尔代夫分公司“度假”。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今天,本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而他就在昨天,还以“工作太忙,项目紧急”为由,告诉我需要改期庆祝。

胸口像被无数根细密的钢针反复穿刺,又麻又痛。我抓起手机,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拨通顾予沉的电话质问他。

但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的瞬间,我冷静了下来。

为这种货色动怒,歇斯底里,实在有失我的身份。

我删掉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转而拨通了相熟的顶级旅行社经理的电话:“王经理,我要包下大溪地所有五星级酒店的海景套房,为期一周。对,今天就要,立刻安排。”

第二天,当林安瑶还在马尔代夫的阳光沙滩上搔首弄姿、疯狂自拍时,沈氏集团总部,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员工,上至高管,下至保洁阿姨,都收到了一份由我个人名义赠送的“惊喜”——大溪地七日豪华游的全套票券。

总裁办的李秘书最是机灵,立刻心领神会地让每个人都在朋友圈发布了统一文案:

【感谢沈总厚爱!事实证明,跟着真正的老板娘才有肉吃~大溪地的阳光,我们来啦![飞机]】

【比心沈总.jpg,这就飞去南太平洋报道!奢华七日游,我做梦都没想到!】

配图清一色是头等舱机票的确认函和五星级酒店的预订信息,奢华程度远超林安瑶晒出的那张商务舱机票。

一时间,全公司上下欢声雷动,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积极配合着这场“正宫的宣告”。毕竟,在职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谁是真佛,谁是野狐,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不到一个小时,整个商圈都在疯传沈氏集团这次史无前例的“天价团建”。

市场部的陈总监更是个中好手,他在五百多人的公司大群里,先是发了一段碧海蓝天的绝美视频,然后突然@了远在马尔代夫的林安瑶:

【哎呀,小林怎么没跟大家一起来?咱们财务部的同事可都到齐了。】

群里瞬间死寂了三秒。

紧接着,陈总监又发了一条:

【哎呀,瞧我这记性,才想起来小林好像没有机票。不好意思啊。】

后面还跟了一个欲言又止、意味深长的耸肩表情包。

【听说马尔代夫最近好像有台风预警哦,要注意安全。】

【我们这儿天气好到爆炸,阳光、沙滩、鸡尾酒,刚刚还看见沈总在玩浮潜,身姿超飒!】

【小林姐该不会是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吧?真是太辛苦了,为你点赞。】

看到这些信息,我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一周后,当员工们带着一身蜜色皮肤和意犹未尽的兴奋回到公司,办公室里充斥着关于大溪地的议论,而林安瑶的名字,则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笑料。

“真拿自己当老板娘了?这下脸都被打肿了吧。”

“沈总这招釜底抽薪,真是杀人不见血,太绝了。”

“全公司就她一个人留守看家……哈哈哈哈,年度最惨员工没跑了。”

我听说,林安瑶那天在茶水间,慌乱地去擦不断涌出的眼泪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化妆包。一支鲜红的口红滚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引来了更多看好戏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顾予沉出差回来那天,正撞见林安瑶抱着一个信封,像个受气包一样,眼圈红红地站在他办公室门口。

“顾总。”她声音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这个机票钱,我想还是转给您吧。”

顾予沉皱眉接过那个信封。

“公司群里……大家都在传……”林安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说我……说我是唯一一个被……被留下的人……”

她哽咽着打开手机,屏幕上铺天盖地,全是同事们在大溪地狂欢的动态和照片,每一张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特殊”。

林安瑶的指尖死死地攥着裙摆,指节泛白,声音细若蚊呐:“我真的没想到,沈总会这么介意我……介意到这种地步……”

她猛地抬起那双通红的、酷似小兔子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顾予沉:“顾总,我愿意……我愿意当面向沈总道歉……只要她能原谅我,就算让我跪下,我也心甘情愿。”

顾予沉揉了揉眉心,神色复杂。

他向来不屑于关注员工的朋友圈,但此刻,行政部刚刚发来的团建成果汇报邮件里,满屏都是大溪地的碧海蓝天,唯独,缺少了林安瑶的身影。

“跟我回家。”他最终沉声说道。

3. 拙劣的演技

当晚,当顾予沉带着林安瑶踏入顾家大宅时,我正悠闲地倚在二楼的露台边,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82年的拉菲。

“妍妍。”顾予沉解开西装的第一颗纽扣,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我带瑶瑶过来,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林安瑶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站在玄关处,连鞋都不敢换。

“沈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因为我,影响了您和顾总之间的感情。”她一开口,就是这套绿茶标准话术。

我晃了晃杯中暗红色的酒液,酒香醇厚,我却品出了一丝寡淡。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们耳中:

“什么时候开始,顾总也需要亲自出马,帮自己的小秘书讨说法了?”

“她只是我的行政秘书。”顾予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马尔代夫的行程是人事部早就定下的奖励,我不过是签批了预算。而且她很快就要调去分公司了,这算是她离职前的最后福利。”

他试图解释,却句句都在暴露他为她考虑得有多周全。

林安瑶见状,突然鼓起勇气上前两步,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沈总,是我太得意忘形,在朋友圈发布了不合时宜的内容。您罚我降薪也好,要我公开检讨也好,我都接受。”

我终于轻笑出声。

“林小姐,看来你还没学会职场的生存第一课。”

我缓缓放下酒杯,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就是,永远别在老板娘面前,演这种不入流的苦情戏。”

她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戳穿她。

“顾予沉。”我不再理会她,转身望向我的丈夫,“你确定,要为了一个连演技都如此拙劣的实习生,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我们对视着,短短三秒钟,空气中却仿佛有电光火石闪过。我们都从对方的眼底,读懂了彼此不可退让的底线。

“下不为例。”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我所熟悉的、独属于我的妥协。

林安瑶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来不及完全收起的、一丝窃喜的表情。

直到,我对她晃了晃我的手机。屏幕上,正清晰地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半小时前,她在公司茶水间里,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如何鞠躬、如何挤出眼泪、如何做出最楚楚可怜表情的全过程。

“记住,”我贴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顾家大宅的摄像头,可比你公司的那些,要清楚多了。”

顾予沉看到视频,无奈地摇了摇头。

“妍妍,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我点了点头,决定再给他,也给我们这段婚姻,最后一次机会。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要说全然割舍,是自欺欺人。

4. 信任的裂痕

“用全公司集体团建的方式,去孤立一个刚入职的新人,你不觉得这种手段,未免太幼稚了些吗?”

回到房间后,顾予沉靠在床头,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漫不经心地划动着,屏幕上正是这次大溪地团建的精彩照片集锦。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疏离和冷漠。

我放下手中的梳子,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着他:“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我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位置。”

他轻轻摇头,仿佛在听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说话,然后起身。

“她因为这件事,今天在办公室里哭到差点晕厥过去。”

我冷笑一声:“所以,我们的顾大总裁就亲自护送她回家了?”

“保安部发来的地下车库监控,需不需要我现在就投屏到电视上,让你一起欣赏一下?”

顾予沉走向我的动作,在那一刻顿住了。

“只是顺路而已。”他的声音依旧试图保持平静,但已经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一个新员工,因为上司的家事被全公司排挤,我作为总裁,关心一下下属的心理状态,这难道过分吗?”

我缓缓转身,背对着他。

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连女客户递来的名片,都只会用指尖小心翼翼捏住边角,以示避嫌的男人,现在却能为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小秘书,打破他自己亲手建立的所有原则。

“顾予沉,”我突然叫他的全名,“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转换话题,眉头微蹙,没有作声。

“在市中心那家顶级的日料店,仅仅因为女领班在服务时多看了你两眼,第二天,她就被你一个电话,从前厅直接调去了后勤部洗盘子。”

我轻轻地笑了,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你那时候告诉我,你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边界感的人。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的关系。”

顾予沉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剧烈的波动:“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步步紧逼,走到他面前,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是因为她格外单纯?还是因为她特别可怜?又或者,是因为她身上有我年轻时的影子,让你找到了新鲜感?”

他猛地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沈亦妍!”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沙哑而低沉,“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龌龊不堪!”

我望进他的眼底,那里有我熟悉的固执与骄傲,却也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闪躲。

最终,我只是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向了衣帽间。

“我希望,在下一次集团董事会召开之前,你能彻底处理好你这个‘不一样’的、特别的秘书。”

我扔下这句话,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那声巨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顾予沉向来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自从那晚我们不欢而散后,林安瑶很快就被调离了核心岗位。原本由她负责跟进的几个项目,现在她只剩下整理会议纪要、打印文件这种打杂的琐事。

我从未授意过任何人去为难她。

但在职场这个现实的名利场里,风向的转变,往往只需要高层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那天我路过行政部,恰好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呵斥:

“这么简单的一份财务报表你都能做错?你是怎么通过面试的?脑子带了吗?”

我看到林安瑶低着头,手指紧紧地攥着文件的边缘,指节发白。

“对不起王总监,我……我马上重新做一遍……”

“重做?”对方冷笑一声,将文件甩在桌上,“西北分公司下周一就要人过去交接,你现在连最基础的工作都拎不清,还想去那边?”

林安瑶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予沉走了进来。

林安瑶在慌乱中,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迅速在她的调职函上洇开一片难看的污渍。她手忙脚乱地去擦拭,却蹭得满手都是,越弄越糟。

顾予沉的目光,在她那双狼狈不堪的手上,停留了足足两秒。

我站在走廊的转角处,清晰地看见林安瑶死死地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再落下来。那一刻的无助与委屈,演不出来。

“顾总……”林安瑶的声音细若蚊呐,“我……我马上就收拾干净。”

“够了。”

顾予沉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份被咖啡浸湿的文件,纸张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响:

“张总监,这就是你管理部门的方式?公开羞辱下属?”

行政总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顾总,不是的,是林安瑶她自己没把工作做好……”

林安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挺身而出维护她的顾予沉,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顾予沉低声安抚了林安瑶几句,随后抬起头,视线越过众人,精准地与我投来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没有丝毫回避,反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总裁专属电梯。

他的特助小跑着跟上,只听见一句冰冷到掉渣的命令:

“通知下去,让沈亦妍立刻来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气压低得可怕。顾予沉神色冰冷地坐在办公桌后。

“沈亦妍,你就非要赶尽杀绝吗?”

“我已经答应你,不再跟她有任何私下接触,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5. 轰然倒塌

二十年前,顾予沉的父亲身边,曾有一位最得力、最信任的女财务总监。后来,那位总监因为被竞争对手恶意诬陷做假账,在顾氏集团的大厦顶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那一年,顾予沉只有十二岁。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也让他从此对任何形式的职场霸凌,都格外地敏感和憎恶。

“我没有做任何事。”

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我沈亦妍如果要对付谁,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出手,何须用这种背后使绊子的下作手段?

顾予沉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他突然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只是那语气,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冰冷:

“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再让我发现你动她。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了八年的男人。

结婚八年,这是顾予呈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胸口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原以为,八年的婚姻,足以让顾予沉对我了如指掌。

可他现在,连最基本的查证都不愿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我定了罪。

他转身出门,甩门的巨大声响,在空旷的二十八层总裁办公室里,回荡了许久,许久。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堵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任之墙,就在刚刚那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再也无法重建。

顾予沉的雷霆手段,来得比我预期的更快,也更决绝。

第二天的集团晨会上,林安瑶胸前的工牌,就从“行政秘书”换成了“总裁特别助理”。他甚至破例,给了她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那间,原本是我要求他预留出来,准备给我自己偶尔过来休息用的办公室。

而那个跟了他整整十二年,忠心耿耿的陈特助,此刻正笔直地站在会议室中央,接受着他毫不留情的训斥。

“陈特助什么时候,偷偷改姓沈了?”顾予沉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连我的个人邮箱权限,都敢擅自调整了?”

陈特助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

“顾总,我承认,我的确拦截了林安瑶小姐三份试图越级上报给您的邮件。”

他直视着顾予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是,您不妨亲自去查一查,她上周递交的那份关于竞对公司的并购方案里,为什么会出现我们沈氏集团内部的核心财务数据?”

“精彩。”顾予沉不怒反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孤立她、排挤她也就算了,现在连商业间谍这种脏水,都敢往她身上泼了?”

他烦躁地扯松了领带,指着门口:“你,现在就去财务部,结清你的赔偿金,然后给我滚。”

“顾总,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我只是不想让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毁了您和沈总之间的感情。”

“不管您信不信,我都认了。”

“但是我还是要说,沈总她真的什么都没做。您不该不相信她,而去相信一个在背后不停搞小动作的人。”

顾予沉闻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就砸了过去:“滚!”

我站在会议室外,看着陈特助拾起地上的文件,最后一次对我鞠躬,然后落寞地转身离去的背影。

我知道,这是顾予沉在敲山震虎,这是他给我的下马威。

顾予沉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在这场由林安瑶掀起的婚姻战争里,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6. 棋子与弃子

那天,顾予沉的车绝尘而去,别墅里死一般的寂静,昭示着我们之间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我和他,彻底陷入了冷战的僵局。

“叮咚——”

午后,尖锐的门铃声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管家张姨打开门,脸色却瞬间变得煞白,她回过头,眼神里满是为难和探寻,仿佛在用目光询问我该如何应对门外的不速之客。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林安瑶。

她就那么施施然地倚在门框上,身上那件米兰高定的真丝裙子,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瞳孔。那是去年我生日,顾予沉专门为我拍下的礼物,全世界独此一件。

而现在,它穿在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身上,裙摆被改短了,不伦不类地在她膝盖上方晃荡。更刺眼的是,领口处,一抹暗红色的酒渍,像一枚暧昧的印章,无声地炫耀着什么。

“沈总,”她娇滴滴地开口,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睡裙的腰带,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刻意的挑衅,“顾总让我过来,取一下他的高尔夫球具。”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身上流转,补充道:“顺便……把一些东西还给您。”

我的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的软肉,传来阵阵刺痛,可脸上却维持着滴水不漏的平静。“张姨,去储物间,把顾先生的球包拿出来。”

林安瑶却没把自己当外人,踩着高跟鞋径直踱步进入客厅。空气中,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蛮横地与顾予沉惯用的雪松须后水气息纠缠在一起,扑面而来,熏得我几欲作呕。

她像是没站稳,故意弯下腰去调整鞋跟,这个动作让她睡裙的领口恰到好处地敞开,露出了锁骨下方那片尚未消散的、暗红色的吻痕。

“昨晚顾总还说呢……”她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抚平裙摆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他说,这件裙子,还是穿在我身上才算找到了真正的主人,比您穿着有味道多了。”

窗外,毫无征兆地,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落地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我此刻压抑的心跳。

“告诉他,”我缓缓走到她面前,目光冰冷地直视着她,然后抬手,将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我们婚姻的钻戒褪下,随手扔进了她拎着的球包里,戒指与球杆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又可悲的声响,“那些他用过的破烂玩意儿,连同他的人一样,我都嫌脏。”

林安瑶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尽褪。

“哦,对了,”在她即将发作的前一秒,我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了那瓶他珍藏多年,连我都不舍得碰的82年拉菲,“既然他连我的睡衣都舍得给你穿,那他这点心头好,我也没必要替他留着了。”

话音未落,我拔掉瓶塞,将那猩红粘稠的酒液,从她头顶淋漓尽致地浇了下去。昂贵的真丝面料瞬间湿透,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狼狈不堪的曲线,像一出滑稽的闹剧。

顾予沉,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视尊严如生命。所以他派林安瑶来,用这种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来逼我低头。

我冷眼睨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告诉顾予沉,今天他的人跨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再回来。”

林安瑶的身体明显一僵,但随即,她嘴角又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神里满是淬了毒的轻蔑。在她看来,我这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此刻所有的狠话,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罢了。

她不懂,我沈亦妍的世界,从来不是围绕着男人建立的。

连一向疼我的张姨都忧心忡忡,凑到我身边低声劝道:“夫人,那个林秘书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您就……就稍稍服个软,把先生劝回来吧?再这么僵持下去,这个家,怕是真的要散了……”

我听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家?

顾予沉永远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懂。当年那个濒临破产,被整个商圈唱衰的顾氏,是我沈亦妍动用沈家所有的人脉和资源,陪着他三天三夜不合眼,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

我能把它从一堆废纸变成市值千亿的商业帝国,自然,也能让它重新变回一堆废纸。

我沈家的千金,字典里,从来没有“委曲求全”这四个字。

7. 猎物与猎人

整整一个月,三十天,顾予沉音讯全无,仿佛从我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

而另一边,林安瑶却早已高调入驻了他在外滩的私人公寓,从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秘书,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特别助理”。

在一次与基金合伙人的下午茶会上,对方神色复杂地将手机推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欲言又止:“亦妍,现在这些小姑娘,手段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手机屏幕上,是林安瑶的朋友圈。那一片精心营造的繁华盛景,几乎每一条都带着顾予沉的影子。

苏富比拍卖会上,顾予沉举牌竞拍的侧脸特写;摩根大通私人晚宴上,她挽着他手臂与金融大鳄谈笑风生;甚至还有顾氏在马尔代夫新购的度假岛的航拍视频,镜头里,顾予沉的背影清晰可见。

最新的一条动态,是顾予沉在签署一份重要文件的侧影,光影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配文是:【最好的,总是压轴出场。】

我慢悠悠地晃动着手中的骨瓷杯,氤氲的茶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曾几何时,这些万众瞩目的场合,挽着顾予沉手臂,与他并肩而立的人,永远是我。

但现在,这些对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了。光是梳理清楚我们夫妻名下交叉持股的那些上市公司、信托基金和海外资产,就已经耗尽了国内最顶尖的三个律师团队的全部精力。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欣赏一场蹩脚的爱情表演。

这天上午,我接到了商学院校友会的邀请函,紧接着,校友会秘书长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沈总,亦妍啊!今年校友年度论坛你可一定要赏光出席啊。”电话那头,是秘书长无比热切的声音,“大家都翘首以盼,等着听你分享最近那个教科书级别的跨国并购案呢。”

我对着电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好啊,一定准时到。”

论坛现场,衣香鬓影,冠盖云集。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顾予沉。他身边的位置,本该是属于我的,如今,却被林安瑶理所当然地占据着。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高定套装,正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游刃有余地与几位投行大佬交换名片。

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了后排。金融系的同窗们早已心照不宣地为我预留了座位,那是一个更自在,也更适合旁观的角落。

顾予沉始终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机,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正当我们热烈讨论着近期港股的波动时,一阵香风袭来,林安瑶端着一杯香槟,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沈总,”她故意提高了声调,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昨天才陪顾总在伦敦结束一个跨国会议,听说母校有活动,就马不停蹄地跟着飞回来了,都没来得及倒时差呢。”

她身上那套高定套装,手腕上那块限量款的珠宝腕表,无一不在无声地彰显着顾予沉如今对她的“偏爱”与“重视”。

只可惜,这套在我那些人精似的同学们眼里,实在太过拙劣和可笑。他们哪个不是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这点小把戏,又怎会看不穿?

眼见没人搭理她,林安瑶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只得灰溜溜地悻悻然回到了顾予沉身边。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她的段位。仅仅片刻,她便调整好了心态,主动向邻座几位对她不甚熟悉的校友攀谈起来。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自己熟悉的艺术品投资领域,谈吐间倒也显得颇有见地,引得那几位投资人频频点头。

很快,便有人向她递上了名片,热情地邀请她参加下个月的私人晚宴。

看来,跟在顾予沉身边这一个月,她的确精进不少,至少这套表面功夫,已经做得像模像样。那双眼睛里流转的野心,几乎要满溢出来。

“顾氏资本?”邻桌一位相熟的投行副总突然挑了挑眉,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我们最近正在谈的一个并购案,对手方恰好就是顾氏。”

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林安瑶,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不过,最近坊间都在传,说顾总和沈总的离婚官司,已经让整个并购计划都按下了暂停键?”

一句话,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安瑶那精心维持的笑容,彻底僵死在脸上。

就连始终背对着我们,故作冷漠的顾予沉,肩膀也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下一秒,他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那力道,重得让我腕骨生疼,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沈亦妍,”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我什么时候同意过离婚?”

我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优雅地抚平袖口被他抓出的褶皱,动作从容得仿佛在掸去一点灰尘。“现在通知你,也不算晚。”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我的律师函,今天早上应该已经送达你的办公室了。”

话音刚落,顾予沉口袋里的手机便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赫然亮起一封新邮件的标题——来自律所的《关于资产分割的确认函》。

他盯着那行字,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声音里压抑着山雨欲来的暴怒:“谁允许你,单方面启动离婚程序的?”

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任由那金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唇角的讥诮愈发明显:“顾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一个月前,不正是你,亲自把你的情人领到我面前,向我示威的吗?”

“沈亦妍!”他猛地拔高了音量,引得全场侧目。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从身后揽住了我的腰。

投行界的新贵陆凌,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亲昵地将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姿态慵懒地冲着顾予沉挑了挑眉:“顾总,当着我的面,纠缠我的未婚妻,恐怕不太合适吧?”

顾予沉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线像利剑一样,死死地钉在我们交握的手上,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林安瑶见状,立刻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天呐!沈总,您……您怎么能这样对待顾总?”她刻意放大的哽咽声,成功地将这场闹剧推向了高潮,引来一片哗然。

我没有理会她,反而当着所有人的面,与陆凌十指紧扣,将我们交握的手举到顾予沉眼前,一字一句地问道:“前夫先生,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你守身如玉?”

顾予沉的面色瞬间煞白如纸,嘴唇翕动,声音竟有些发颤:“这……这不可能……”

“前夫先生,”我笑意更深,“不打算祝福一下我的新恋情吗?”

“亦妍,别闹了!”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乞求。

我收回手,转而轻轻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投下了一颗真正的重磅炸弹。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抬起头,迎上他震惊的目光,然后转头对陆凌嫣然一笑,“我怀孕了。”

我侧过脸,柔声问陆凌:“你说,我们的宝宝将来会继承你的金融天赋,还是我的谈判能力?”

陆凌的配合天衣无缝,他温柔地为我拢好滑落的披肩,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什么都好,只要眼睛像你就好。”说罢,他挑衅地看向面如死灰的顾予沉,“对了顾总,我已经为亦妍在伦敦订好了最顶级的月子中心。”

“沈!亦!妍!”

顾予沉的瞳孔在极度的震惊和愤怒中骤然紧缩,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他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我的名字。

8. 破碎与新生

我欣赏着他那张濒临崩溃的脸,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幽幽开口:

“顾总,现在体会到,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了吗?”

“我和林安瑶之间清清白白!”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忍不住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急切,“那些朋友圈,都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陆凌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挥向了他的下颌。

两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向来以优雅体面示人的男人,此刻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两头失控的野兽一般扭打在了一起。昂贵的香槟塔被撞翻在地,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宾客的惊呼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混乱中,陆凌踉跄着撞在残破的香槟台上,鲜血瞬间从他额角滑落。

而顾予沉,则趁机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在所有人的惊愕目光中,强行将我从宴会厅里拽了出去。

“顾予沉!”我咬着牙,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你放开我!我怀孕了!”

我本以为这句话能让他恢复一丝理智,没想到他只是手臂收得更紧,将我牢牢锁在他与墙壁之间。下一秒,他竟毫不犹豫地将我打横抱起,完全不顾我的反抗。

“你疯了吗?放我下来!”我攥紧拳头,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顾予沉,会做出如此失态又荒唐的事情。

他的心跳快得惊人,隔着昂贵的西装面料,一下下,紊乱而沉重地撞击着我的身体。

他抱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将我塞进他的车里。车门落锁,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顾予沉的指尖颤抖着,抚上我因愤怒而发白的嘴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亦妍,林安瑶……她只是一枚棋子,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我冷笑着打断他,“只是想让她住进你的私人公寓?只是想带她出席所有本该有我出席的重要场合?还是……”我的手,故意在他眼前,再次轻轻抚上小腹,“只是想让她亲眼看着,你是如何一步步羞辱你法律上的妻子?”

我看见,陆凌已经带着酒店的保安追了出来。

顾予沉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

“重要吗?”我用力拍开他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从你决定把她带进我们家,用我的东西去取悦她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顾予沉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冷眼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继续用最锋利的言语,在他心上扎刀:

“你带着林安瑶在全世界面前上演情深意切,我就不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彼此最完美的商业伙伴,最坚固的婚姻同盟。”

“可惜,是你,先亲手撕毁了这份契约。”

“不是这样的……”顾予沉猛地攥紧了拳头,无力地辩解着。

“那是什么样的?”我冷笑,“是纵容她在公开场合一次次挑衅我,挑战我的底线?”

我不再看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平静地对他说出最后一句话:

“签了离婚协议,顾予沉。”

“我们之间,没有以后了。”

迟来的悔恨,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我头也不回地朝陆凌走去,身后,传来了顾予沉踉跄下车的脚步声。林安瑶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死死拉住他的手臂,哭喊着:“顾总!顾总您别走!”

“滚开!”顾予沉猛地将她甩开,林安瑶狼狈地跌坐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

我已经坐上了陆凌叫来的出租车。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那个一直如同高岭之花般矜贵的男人,此刻正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闯过汹涌的车流,徒劳地追逐着我的车。他的脸色在霓虹灯下,白得像一张纸。

三个小时后,当顾予沉失魂落魄地回到我们曾经的家——那栋位于山顶的别墅前时,开门的却是一位陌生的房产中介。

中介先生疑惑地打量着这个领带歪斜、神情憔悴的男人:“请问您是……顾先生?不好意思,这栋别墅今天上午刚刚完成了产权变更手续。”

他颤抖着手,输入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密码,智能门锁却无情地提示:【权限已失效】。

他茫然地回头,看见工人们正在拆除花园里那座他亲手设计的音乐喷泉。那是我们订婚时,他特意请意大利的大师为我打造的,每一个细节都融入了他当时的心意。

他慌张地冲着那些工人嘶吼,却无人理会。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这次,我是认真的。

他把我弄丢了,而我,永远不会再回头。

林安瑶就是这个时候追来的。她的一只高跟鞋鞋跟都崴断了,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她一把抓住顾予沉的手腕,卑微地乞求:“顾总您看看我啊!她不要你了,我要你啊!我比她更爱你,更懂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顾予沉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厌恶和冰冷,一字一句,无情地宣判了她的死刑:

“林安瑶,你被开除了。”

“还有,你越界了。在我这里,你从来,都只是一个员工。”

林安瑶踉跄着后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惨白如鬼。

顾予沉已经掏出手机,颤抖着按下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机械的女声无情地宣告着:“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又开始疯狂地联系所有可能知道我下落的共同朋友,可所有人的回答都如出一辙,三缄其口。

我走了,带着我们那段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此刻,我正坐在飞往南城的航班上,看着窗外翻涌的云层。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陆凌发来的语音,依旧带着他那副标志性的、痞里痞气的笑意:

“沈大小姐,我这脸到现在还肿着呢,你打算怎么补偿我这位最佳男配角?”

我编辑信息,干脆地回了过去:“请你吃一个月的大餐。”

那天在校友会上演的那场戏,逼真到连顾予沉最信任的特助都深信不疑。沈家千金婚内出轨,并怀了投行新贵陆凌的孩子——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豪门圈。

顾家那位重门风胜过一切的老爷子,当场气得摔了最爱的紫砂茶杯,勒令顾予沉立刻签字离婚,清理门户。

远在国外的父母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立刻终止了沈氏集团与顾氏的所有合作项目。

自从沈氏撤资后,顾氏的现金流瞬间断裂。几个核心的地产项目被迫紧急叫停,银行催缴贷款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几乎要打爆顾予沉的手机。

他焦头烂额地坐在曾经意气风发的会议室里,听着财务总监用颤抖的声音汇报着最新的数据:股价在三天内暴跌40%,市值蒸发近百亿。曾经的盟友股东们纷纷抛售股份,生怕晚一步就血本无归。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些曾经想方设法巴结顾氏的合作商们,如今个个都对他避之不及。而那些在顾予沉风光时极尽阿谀奉承的董事们,现在正忙着撤资自保,甚至有人在公开场合指责他决策失误,才导致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与此同时,我沈家的沈氏集团,在撤资后迅速扶持了新的合作伙伴,股价不跌反涨,市值再创新高。

直到这一刻,顾予沉才终于惨然明白,从来不是顾氏成就了沈氏,而是沈氏,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撑着他顾予沉和整个顾氏的体面。

现在,他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保不住了。

而我,正在一个温暖的南方滨海城市,安心备孕。

我的宝宝,在一个初春的清晨降生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和他父亲一样,有着深深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 当我第一次将他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时,他那小小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我的衣角。那一刻,之前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烟消云散。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我抱着宝宝刚走到医院门口,脚步却猛地僵在了原地。

顾予沉就倚在他的车边,曾经笔挺的阿玛尼西装皱巴巴的,下巴上冒着青黑的胡茬。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永远光鲜亮丽的男人,此刻眼窝深陷,憔悴得像一个失意的流浪汉。

“亦妍。”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样子,踉跄着向我走来,“我找了你,整整七个月零三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却在看到我怀里宝宝的那一刻,眼眶骤然红了。

“是……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宝宝粉嫩的小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面无表情地径直坐进了前来接我的车里。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整个人的肩膀都垮了下来,像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脊梁。

后来的日子里,他总是不请自来。宝宝越长越像他,尤其是笑起来时,左边脸颊那个浅浅的小酒窝,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可我,依旧没有给过他任何好脸色。

期间,闺蜜在电话里和我八卦,说林安瑶疯了。据说她被顾予沉开除后,又想方设法纠缠,最后被顾予沉当众揭穿了她所有的心机和算计,让她在圈子里彻底身败名裂。她承受不住打击,从二十七楼的公寓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可悲又可笑的一生。

真是可笑,当初她处心积虑爬上不属于她的位置时,就该想到会有粉身碎骨的结局。

一次,我带宝宝去公园的草坪上晒太阳,他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手里拿了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玩偶,小心翼翼地在我三步开外的地方蹲下,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谁:

“小宝,你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宝宝歪着头,好奇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瘪了瘪嘴,伸出小手要我抱。

顾予沉眼里的光,瞬间就灭了。他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望着我,哑着嗓子问:“亦妍,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我轻轻拍着宝宝的背,安抚着他,头也不抬地,轻声说:

“顾予沉,在你决定弄丢我的那天,你就该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找不回来的。”

有些心,一旦凉了,就再也捂不热了。

破碎的镜子就算用再昂贵的胶水粘合,那一道道裂痕,也永远都在。

弃我者,不留;失我者,不念。这,是我沈亦妍的准则。

来源:coco故事集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