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5年了，我的前妻竟然在我公司做保洁。更让我意外的是她接下来说的话：“我儿子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建国，真的是你啊！”淑华放下拖把，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25年了，我的前妻竟然在我公司做保洁。更让我意外的是她接下来说的话：“我儿子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当时只是随口问了句：“女方是谁家的孩子？”
如果我早知道答案，这顿饭我绝对不会安排。
有些巧合，足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01
那天下班，我像往常一样从电梯出来，准备回家。
公司楼下的大厅里，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女人正在拖地。
我本来没在意，结果那个背影越看越眼熟。
等她回头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淑华！我的前妻！
她也看见我了，手里的拖把差点掉地上。
“建国？真的是你？”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25年了，她变化挺大的，头发花白了，脸上也有了皱纹。
“你...你在这儿工作？”我问。
“嗯，做保洁，有两年多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心里五味杂陈。当年离婚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你呢？在这楼里上班？”她问我。
“十二楼，做房地产销售。”
她笑了笑：“那挺好的，看你过得不错。”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气氛有点尴尬。
“对了，我儿子要结婚了。”她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对，她后来肯定重新开始了生活。
“多大了？”我问。
“24了，在省城工作，找了个好姑娘。”
她说话时眼里有光，一看就是当妈的骄傲。
“那恭喜了，小伙子有出息。”
“就是结婚花销大，压力有点大。”她叹了口气。
我听出来了，她是在发愁钱的事。
“女方家要求高？”
“也不算太高，主要是要在省城买房，还有彩礼什么的。”
我看着她弯腰继续拖地，心里不是滋味。
当年我们离婚的时候太年轻，都意气用事，没好好商量就分了。
“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说。
“都过去了，孩子争气就行。”
周围人来人往的，我们聊天也不方便。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联系我。”
她看了看名片，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
“谢谢。”
我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她又在认真干活了。
坐在车里，我心情复杂得很。
25年了，没想到再见面是这种情况。
她还是那么要强，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意求人。
当年我们离婚就是因为都太倔，谁也不肯让步。
我脾气急，她性子强，两个人天天吵架。
再加上那时候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吵着吵着感情就没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都能冷静点，说不定结果会不一样。
02
回到家，老婆雅丽正在做饭。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问。
“公司有点事。”我没说遇见前妻的事。
雅丽是个好女人，我们结婚15年了，日子过得挺和谐。
她还有个女儿晓雪，今年大四了，马上毕业。
我们一家三口过得挺好，我不想因为过去的事影响现在。
吃饭的时候，雅丽说：“晓雪今天打电话了，说找到实习单位了。”
“在哪儿？”
“省城一家设计公司，她说环境不错。”
我点点头，心思还在想白天的事。
“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雅丽问。
“没什么，可能是工作累了。”
雅丽也没多问，她从来不喜欢刨根问底。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白天见到淑华的情景。
她说儿子要结婚了，需要买房准备彩礼。
以她现在的条件，这确实是个大负担。
我想起她的性格，宁可自己扛也不会找别人帮忙。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我特意到大厅转了一圈。
看见她在角落里整理垃圾桶。
“嗨。”我走过去打招呼。
她抬头看见我，有点意外：“你怎么下来了？”
“想和你聊聊，关于孩子结婚的事。”
她看了看周围：“这里不太方便。”
“楼下有个咖啡厅，我们去那儿聊？”
她犹豫了一下：“我还要工作呢。”
“就聊一会儿，很快的。”
最后她还是同意了。
咖啡厅里人不多，环境挺安静。
“你真不用为我的事操心。”她先开口了。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帮上忙。”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跟我说起儿子的事。
“文斌在省城一家设计公司上班，收入还可以。”
“女朋友也是做设计的？”
“不是，她学金融的，在银行工作。”
“那挺好的，门当户对。”
“女孩子家庭条件不错，人也好，对文斌很好。”
她说到这儿，眼里都是光。
“那就好，孩子们感情好最重要。”
“就是买房的事有点难办，省城房价太高了。”
我知道省城房价确实不便宜，对普通人来说压力很大。
“他们有什么计划？”
“想买套小户型的，但首付要四十多万。”
她说这话时，声音有点无奈。
“文斌自己有点积蓄，但还差很多。”
“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把老家房子卖了，加上这些年攒的钱，还是不够。”
听到这儿，我心里挺难受的。
她为了儿子连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可见有多拼。
“能借到钱吗？”
“能借的都借了，还是差一些。”她声音有点哽咽。
我看着她，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强。
如果当年我们没离婚，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淑华，我想帮你。”我终于说出口了。
她抬起头：“你别这样，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虽然离婚了，但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我不能看着你这么难。”
她摇头：“建国，你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别因为我影响你的生活。”
“这不会影响什么，就是朋友帮忙。”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尴尬。
“文斌知道你的情况吗？”我问。
“他知道我做保洁，但不知道经济这么紧张。”
“不想让孩子担心？”
“对，他们年轻人压力已经够大了。”
我理解她的想法，做妈的总是为孩子默默承受。
“彩礼要多少？”
“八万八，图个吉利。”
我心里算了算，买房加彩礼，确实是笔大数目。
“我可以借给你一些。”我再次提出。
她坚决摇头：“不行，我不能欠你人情。”
“这不是人情，就当朋友帮忙。”
“我们之间太复杂了，还是别有金钱往来。”
我知道她的脾气，既然这么说了，再坚持也没用。
“那有别的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
她点点头，但我知道她不会真的找我。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别的，气氛轻松了些。
“文斌什么时候结婚？”
“定在明年春天，女方说春天结婚好。”
“时间还够，慢慢准备。”
“嗯，希望一切顺利。”
看她眼里的期待，我心情五味杂陈。
这女人为孩子付出这么多，从来不抱怨。
“淑华，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把文斌拉扯大。”
“没再找？”
她摇头：“一个人带孩子，哪有心思想那些。”
我心里一震，这些年她一直是一个人。
“会不会太辛苦？”
“习惯了，文斌很懂事，从小就帮我干活。”
她说话时脸上很温柔，一看就是好妈妈。
聊了挺久，她说要回去工作了。
“谢谢你陪我聊天。”她说。
“应该的，以后有事随时联系。”
03
接下来几天，我经常在楼下碰见她。
有时候简单打个招呼，有时候聊几句。
慢慢地，我对她现在的生活了解得更多了。
她每天早上六点就得到公司，晚上八点才下班。
工资不高，但从来不抱怨，干活特别认真。
周末还去别的地方做兼职，就为了多挣点钱。
听到这些，我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有一天，我主动提出帮她联系房产中介。
“我有朋友做房地产的，让他们帮忙留意好房源。”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谢谢你，建国。”她眼睛有点红。
“别客气，举手之劳。”
过了几天，朋友给我发了几个房源信息。
我约淑华出来，把资料给她看。
还是在那个咖啡厅，她认真地看着资料。
“这套看起来不错，价格也能接受。”她指着其中一套说。
“确实不错，位置也挺好的。”
“要不我陪你去看房？”
“不用了，我和文斌自己去就行。”
我点点头，没坚持。
就在这时候，她手机响了，是视频电话。
“是文斌。”她跟我说了一声，接起电话。
“妈，房子的事怎么样了？”视频里传来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正在看呢，有几套不错的。”
“那就好，你别累着，实在不行我们先租房住。”
“没事，妈能搞定。”
通话的时候，她把手机转向一边，我没出现在视频里。
但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屏幕上那个年轻人的脸。
那一瞬间，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视频里的年轻人，长得跟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我死死盯着屏幕，怀疑自己看错了。
特别是那双眼睛，那个鼻子，跟我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妈，你在哪儿？背景声音挺吵的。”文斌问。
“在外面办事呢，一会儿就回去。”淑华回答。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先挂了。”
“嗯，你也好好工作。”
电话挂了，但我的震惊还没消散。
我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张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建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淑华担心地问。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还在狂跳。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勉强笑了笑。
她看了我一眼，有点怀疑。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房子的事我自己处理。”
我点点头，但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看到的。
“淑华，文斌今年多大？”我突然问。
“24岁，明年25。”她回答。
我心里咯噔一下，开始算时间。
我们25年前离婚的，如果孩子今年24岁...
那就是说淑华在我们离婚后不久就怀孕了。
“他什么时候出生的？”我继续问。
淑华看了我一眼，神色有点不自然。
“春天，四月份。”
我心里的震惊更强烈了。
如果孩子四月份出生，那怀孕的时间应该是前一年七月。
我们是那年六月离婚的！
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往下想。
“他爸爸是谁？”我声音都有点抖。
淑华脸色瞬间变了，眼里闪过慌张。
“这跟你没关系。”她声音冷了下来。
但她的反应更让我确信心里的猜测。
“淑华，你告诉我实话，文斌是不是我儿子？”
她沉默了很久，手在发抖。
“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刚才看到他长得很像我小时候。”
她低下头，不敢看我眼睛。
“而且时间也对得上，如果他是我们...”
“够了！”她突然打断我。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再问了。”
她的激动更让我确定了。
“淑华，如果文斌真是我儿子，你为什么瞒着我？”
她眼泪开始往下掉，但还是咬牙不承认。
“他不是你儿子，你别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为什么不敢看我眼睛？”
我声音也开始抖，心情复杂得要命。
如果文斌真是我儿子，那我错过了24年的父子情！
“建国，你别再问了，这对谁都没好处。”她哭着说。
“不，我必须知道真相。”
咖啡厅里的客人开始注意我们了。
淑华意识到不合适，站起来就要走。
“我得回去工作了。”
“淑华，你不能就这么走！”我也站起来。
“这事到此为止，你别再提了。”她转身要走。
我追了几步，但最后没有继续纠缠。
毕竟在公共场所这样吵架不好，而且她情绪很激动。
04
回到办公室，我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脑子里不断回想文斌的那张脸，越想越像我。
如果他真是我儿子，淑华为什么要瞒这么多年？
是因为我们离婚时闹得太僵？
还是她觉得告诉我会让事情更复杂？
文斌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淑华给他编了什么故事？
这些疑问让我坐立不安，工作也没心思做。
下班时我特意去一楼找淑华，但她已经走了。
回到家，雅丽照常做好了晚饭。
“你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到底怎么了？”她问。
我看着雅丽关心的眼神，心里更复杂了。
如果文斌真是我儿子，我该怎么跟雅丽说？
她会怎么看这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有点烦心。”我还是没说实话。
晚饭后，晓雪打来电话。
“爸，我男朋友想见见你们，可以吗？”
我愣了：“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省城认识的，他人特别好。”
雅丽接过电话跟女儿聊起来。
“她说男朋友叫文斌，是做设计的。”雅丽对我说。
我心脏差点停了！
文斌？不会这么巧吧？
“他姓什么？”我紧张地问。
雅丽又问了晓雪：“姓赵。”
我整个人都傻了。
赵文斌，淑华的儿子，我可能的儿子！
而晓雪是我继女！
如果我猜对了，那我可能的儿子要和我继女谈恋爱？
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
“你怎么了？脸都白了。”雅丽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我勉强挤出个笑容。
但心里的震惊根本平静不下来。
这种巧合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晓雪想带男朋友回来吃饭，你觉得怎么样？”雅丽问。
我心里矛盾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文斌真是我儿子，这顿饭会有多复杂？
“这个...要不先了解了解情况？”我试探着说。
“了解什么？孩子们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雅丽不解。
我没法解释心里的复杂，只好点头。
“那就安排吧。”
挂了电话，我心情更沉重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两个年轻人的恋情会变得多复杂？
我必须尽快搞清楚真相，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05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公司楼下等淑华。
她看见我时，神色很不自然。
“你在这等我？”
“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她看了看周围，最后还是同意了。
又是那个咖啡厅，这次气氛更紧张。
“淑华，我必须知道真相。”我开门见山。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
“因为这很重要，不光对我重要，对文斌也重要。”
她抬头看着我，眼里全是复杂的情绪。
“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我得先知道真相。”
我们沉默地对视着，空气都紧张起来。
“好吧，我告诉你。”她终于开口。
“文斌确实是你儿子。”
虽然心里已经有准备，但听她亲口承认，我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声音在抖。
“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闹得很难看。”
“我发现怀孕的时候，你已经不想再见我了。”
我想起当年离婚的情况，确实很难堪。
我们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我想过要告诉你，但觉得没必要。”她继续说。
“你那时候年轻，有自己的事业，我不想拖累你。”
我心里涌起强烈的愧疚。
“你怎么能觉得孩子是拖累？那是我儿子！”
“但你当时不想要孩子，你忘了？”她反问。
我愣住了，想起当年我们确实讨论过孩子的事。
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我觉得暂时不适合要孩子。
“我那是考虑经济问题。”我辩解。
“对，所以我觉得告诉你也没意义。”
我们又沉默了，这个真相来得太突然。
“这24年，文斌知道我的存在吗？”
她摇头：“我跟他说他爸爸在他小时候就死了。”
“你撒这种谎？”
“我不想让他知道真相，这样对他更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为错过儿子成长而痛苦，一方面也理解淑华的选择。
“现在怎么办？”我问。
“什么怎么办？”
“我们要告诉文斌真相吗？”
她坚决摇头：“绝对不能说。”
“为什么？我是他父亲，我有权...”
“你有什么权？”她打断我。
“这24年你在哪？是谁把他养大的？谁陪他生病？”
她的话像刀子扎在我心上。
“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我无力地说。
“现在你知道了，然后呢？要破坏他平静的生活？”
我意识到事情比想象的复杂多了。
“而且，还有件事你不知道。”她接着说。
“什么事？”
“文斌有女朋友了，准备结婚。”
“我知道，你说过。”
“但你不知道那女孩是谁。”她看着我说。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叫孙晓雪，在银行工作。”
我心脏差点停了。
孙晓雪，雅丽的女儿，我的继女！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什么不可能？”淑华疑惑。
“晓雪...孙晓雪是我继女。”我艰难地说出来。
这次轮到淑华震惊了。
“你说什么？”
“孙晓雪是我现在老婆的女儿，也就是我继女。”
我们两个都傻了，这种巧合简直不敢相信。
如果文斌和晓雪结婚，我跟淑华又成一家人了。
而且我同时是儿子他爸和继女她继父。
“这...这怎么可能？”淑华声音在抖。
“世界就是这么小。”我苦笑。
我们坐在那儿，都被这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比电视剧还复杂。
“现在怎么办？”我问。
“我不知道。”她声音很小。
如果告诉孩子们真相，他们感情会受影响吗？
如果不说，迟早会暴露的。
特别是结婚的时候，双方家长要见面。
“雅丽知道你的存在吗？”淑华问。
“她知道我离过婚，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晓雪知道她男朋友的父亲情况吗？”
“不知道，文斌应该说父亲死了。”
我们的对话越来越沉重。
这局面太复杂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们得想个办法。”我说。
“什么办法？”
“要么告诉所有人真相，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阻止他们交往。”
淑华激动地站起来：“你疯了？为什么要阻止？”
“因为这关系太复杂了，对谁都不好。”
“他们相爱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因为我们的过去影响他们幸福？”
她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确实，孩子们的感情是纯真的，不该因为大人的问题受影响。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让我想想。”
我们都陷入沉思，这问题确实难解决。
不管选哪种方案，都会有人受伤。
“建国，我想问你件事。”淑华突然开口。
“什么？”
“如果文斌真和晓雪结婚了，你能接受吗？”
我想了想，这问题很复杂。
感情上，我希望儿子幸福。
理智上，这关系确实复杂。
“我希望他们幸福，但这情况...”
“这情况怎么了？他们不知道真相，感情很好，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但我们知道真相啊。”
“那又怎样？我们保密不就行了？”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保密意味着我永远不能以父亲身份和儿子相认。
但说出真相，可能破坏两个年轻人的感情。
“你能接受这安排吗？”我问她。
“为了文斌的幸福，我什么都能接受。”
“包括让我永远不能和儿子相认？”
她沉默了，我知道这对她也不容易。
“建国，我们当年做了错误选择，但不能让孩子为我们的错买单。”
她说得有道理，但我心里还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知道有个儿子，却要永远保持距离。
这对任何父亲来说都残酷。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
“好，但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破坏他们感情。”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虑。
“还有件事。”我说。
“什么？”
“雅丽提到要让晓雪带男朋友回家吃饭。”
淑华脸色变了：“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果文斌来了，雅丽会看出什么吗？”
“应该不会，她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儿子。”
“但万一文斌无意中说起什么...”
我们都意识到这顿饭的复杂性。
处理不好，很可能暴露一切。
“要不你找借口推掉？”淑华建议。
“这样不好，晓雪已经答应了。”
“那我提前跟文斌说一下，让他注意点。”
“你怎么跟他说？”
“就说晓雪家庭比较传统，让他注意言行。”
这办法听起来可行，但我还是担心。
“万一他们真结婚了怎么办？双方家长总要见面。”
“到时候再说，现在想那么远也没用。”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但问题没解决。
05
回到办公室，我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这种复杂关系让我压抑和无助。
我既想以父亲身份关心儿子，又不能暴露真相。
既想帮淑华，又担心影响现在的家庭。
下班回家路上，我一直想该怎么面对即将到来的这顿饭。
如果文斌真来了，我该怎么表现？
把他当普通客人？潜在女婿？
还是...我从未谋面的亲生儿子？
这种身份的复杂让我前所未有地困惑。
回到家，雅丽已经开始准备明天的聚餐。
“我想做几个拿手菜，给晓雪男朋友留个好印象。”她兴奋地说。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涌起强烈愧疚感。
如果她知道真相，会什么反应？
“你觉得我们该准备什么礼物给那小伙子？”她问。
“不用太贵重，心意到了就行。”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心事重重的。”雅丽关心地问。
“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我还是没说实话。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天就要见儿子了，但我不能以父亲身份。
这种感觉让我既期待又痛苦。
我开始想象文斌的样子，他现在什么样？
性格如何？有什么爱好？
这些做父亲应该了解的事，我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强烈遗憾。
如果当年我们没离婚，如果淑华告诉了我真相...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二天是周末，雅丽一早就开始准备晚餐。
“晓雪说她男朋友人很好，你们应该聊得来。”她说。
“嗯，我也很期待见他。”我声音有点不自然。
下午，晓雪提前回来了，还带了个年轻人。
当我看到他那一刻，心脏差点停了。
就是我在视频里看到的脸，更清楚，更真实。
他确实很像我年轻时候，特别是眼睛和鼻子。
“爸，这是文斌。”晓雪介绍。
“叔叔好，我是赵文斌。”他礼貌地伸出手。
我握着他的手，心情复杂得要命。
这是我第一次和儿子握手，但他不知道我身份。
“你好，欢迎来我们家。”我努力保持平静。
雅丽也出来迎接，对文斌印象很好。
“小伙子长得真精神，难怪晓雪喜欢。”她笑着说。
文斌有点不好意思，但表现很有礼貌。
我们坐在客厅聊天，我仔细观察这年轻人。
他确实很优秀，谈吐得体，为人礼貌。
看得出淑华把他教育得很好。
“文斌，你做什么工作？”雅丽问。
“我在设计公司工作，主要做建筑设计。”
“那很好，现在设计行业发展不错。”我说。
“是的，虽然压力有点大，但我很喜欢这工作。”
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到兴趣爱好。
我发现文斌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光外貌，连性格也像。
他喜欢看书，喜欢运动，这些都和我年轻时一样。
“文斌，你家里都有什么人？”雅丽问。
我心里一紧，担心他说出不合适的话。
“就我和我妈，我爸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他平静地说。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复杂情绪。
他真以为我死了，这让我既心痛又无奈。
“那你妈妈一个人把你养大，真不容易。”雅丽同情地说。
“是的，我妈很辛苦，所以我现在要好好照顾她。”
听他这么说，我对淑华更敬佩了。
她不光养大了孩子，还教育他这么懂事。
“你妈妈现在做什么工作？”我问。
“她在一家公司做保洁工作。”文斌有点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劳动最光荣。”雅丽安慰。
我看着文斌，心里涌起强烈父爱。
这孩子这么优秀，做父亲的应该骄傲。
但同时我也为淑华心疼，她一个人承受太多了。
晚餐时，气氛很融洽。
文斌表现很好，雅丽对他也很满意。
“晓雪找了个好男朋友。”她私下对我说。
我点点头，心情复杂。
如果她知道这“好男朋友”其实是我儿子，会什么反应？
饭后，我们坐在客厅继续聊。
“叔叔，听晓雪说您做房地产？”文斌问我。
“是的，在地产公司工作。”
“那您对省城房价比较了解吧？”
“还可以，怎么了？”
“我和晓雪打算在省城买房，想听听您建议。”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震。
他们真打算结婚了，而且已经考虑买房。
“你们考虑得很周到。”我说。
“主要想给晓雪一个稳定的家。”他看了晓雪一眼，眼里全是爱意。
看他们相爱的样子，我心里矛盾更强烈了。
做父亲的，我希望儿子幸福。
做继父的，我也希望晓雪幸福。
但这复杂关系让一切都不简单。
“房子的事不用着急，慢慢选合适的。”我说。
“是的，我妈也这么说。”
提到淑华，我心里又是一阵复杂。
“你妈妈真是个好女人。”我忍不住说。
文斌点头：“我妈确实很好，这些年为了我牺牲很多。”
“那你要好好孝顺她。”
“当然，等结婚后，一定让我妈过上好日子。”
听到这话，我既感动又难过。
如果当年我没错过，或许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就能在一起了。
时间过得很快，文斌要回去了。
“叔叔阿姨，今天谢谢你们招待。”他礼貌地说。
“应该的，以后经常来。”雅丽说。
我握着他的手送他出门，心里千言万语说不出。
“文斌，要照顾好自己。”我说。
“谢谢叔叔关心。”他笑着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涌起强烈不舍。
这是我儿子，但我只能以这种身份和他相处。
“这小伙子真不错。”雅丽对我说。
“是的，很优秀。”我点头。
“看得出他很爱晓雪，人品也好。”
“嗯，他们会幸福的。”
说这话时，我心里充满复杂情绪。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见到儿子的兴奋和无法相认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我开始想是不是该告诉雅丽真相。
如果她知道了，会支持我吗？还是反对这门亲事？
这问题困扰了我整夜。
06
第二天，我决定再找淑华谈谈。
见面后，我把昨晚的情况告诉她。
“文斌表现怎么样？”她关心地问。
“很好，雅丽很喜欢他。”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他会紧张。”
“他很有礼貌，而且很懂事。”
听我夸文斌，淑华脸上露出母亲的骄傲。
“淑华，我在想要不要告诉雅丽真相。”我说。
她表情立刻严肃：“为什么？”
“因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如果他们真结婚...”
“你告诉雅丽对解决问题有帮助吗？”她反问。
我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帮助。
反而可能让事情更复杂。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只要孩子们幸福就好。”
她的话有道理，但我心里还是纠结。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文斌，他有权知道自己身世。”
“他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要打破这种平静？”
“但是...”
“建国，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再纠结了。”
她态度很坚决，我知道再说也没用。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接下来几个星期，我经常在公司楼下碰到淑华。
有时候聊几句，大多是关于文斌和晓雪的事。
他们感情发展得很好，已经开始认真考虑结婚了。
“文斌说想明年春天办婚礼。”淑华告诉我。
“时间还够准备。”我说。
“他们已经开始看房子了，找到几套不错的。”
听到这些，我心里既高兴又复杂。
做父亲的，我希望为儿子婚礼出份力。
但我只能保持沉默，默默关注着。
有一天，淑华神色不安地找到我。
“出什么事了？”我关心地问。
“文斌问我能不能参加他们婚礼。”她说。
“这不是应该的吗？”
“但婚礼上双方家长都要到场，到时候...”
我明白她担心了。
如果我们在婚礼上见面，雅丽可能起疑心。
特别是如果她注意到文斌和我的相似之处。
“那怎么办？”我问。
“我在考虑要不要找借口不参加。”
“这怎么行？你是他妈妈，怎么能不参加儿子婚礼？”
她叹气：“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种场面。”
我理解她的感受，这情况确实尴尬。
“我们到时候装作不认识不就行了？”我建议。
“万一雅丽问起我的情况怎么办？”
“就说是普通的单亲妈妈，没什么特别的。”
她想了想，最后点头同意。
“只能这样了，希望不会出意外。”
就这样，我们约定在婚礼上装作陌生人。
这种安排让我觉得荒谬，但又无可奈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冬天。
文斌和晓雪的婚礼筹备进展顺利。
房子也买好了，是套小户型新房。
雅丽经常跟我讨论婚礼安排，我只能配合她的计划。
“我想给晓雪准备套漂亮首饰。”她说。
“好，你看着安排就行。”
“还有婚礼现场布置，我想亲自去看看。”
看她为女儿婚礼忙前忙后，我心里充满愧疚。
如果她知道真相，还会这么开心吗？
有一天，文斌突然给我打电话。
“叔叔，我想跟您商量件事。”他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想在婚礼前给我妈买套新衣服，但不知道该选什么样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这孩子真孝顺，这时候还想着母亲。
“你想买什么样的？”我问。
“就是适合参加婚礼的，让我妈看起来精神些。”
“这想法很好，孝顺的儿子。”
“您能帮我参考一下吗？毕竟您比较有经验。”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他。
这样我就有机会为淑华做些事了。
周末，我和文斌一起去了商场。
看他认真挑选衣服的样子，我心里既骄傲又心酸。
“叔叔，您觉得这件怎么样？”他拿起件深蓝色套装。
“不错，颜色很适合。”我仔细看了看。
“我觉得我妈穿上应该会很好看。”
“一定会的，你妈妈本来就有气质。”
说这话时，我想起年轻时的淑华。
那时的她虽然家境不好，但人很漂亮，很有气质。
“您认识我妈吗？”文斌突然问。
我心里一惊，差点说漏嘴。
“不认识，只是通过你描述想象的。”我勉强笑了笑。
“我妈确实很好，这些年为了我吃了很多苦。”
“那你要好好报答她。”
“我会的，等我和晓雪稳定下来，一定让我妈过上好日子。”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既感动又难过。
如果他知道真相，知道我是他父亲，会什么反应？
我们最终选了那套深蓝色套装，还配了双合适的鞋子。
“谢谢叔叔帮忙，我妈一定会很喜欢。”文斌高兴地说。
“不客气，你能想到这些就很好了。”
送他回去路上，我们聊了很多。
我发现这孩子真的很优秀，不光有才华，人品也好。
做父亲的，我为有这样儿子感到骄傲。
但同时也为无法公开这种关系而痛苦。
“叔叔，有件事我想跟您说。”文斌突然开口。
“什么事？”
“我和晓雪商量过了，结婚后希望能时常回来看望您们。”
“那当然好，我们也希望经常见到你们。”
“您和阿姨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感激。”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强烈情感。
如果他知道我是他父亲，是不是会更高兴？
但我只能把这些话埋在心里。
“我们也很喜欢你，把你当自己孩子一样。”
这句话我说得很真诚，因为这就是我内心真实想法。
很快到了春天，婚礼日子越来越近了。
所有准备工作都进展顺利，就等那个重要日子了。
婚礼前一天，我特意去见了淑华。
她穿着文斌买给她的那套衣服，看起来确实很精神。
“明天就是大日子了，紧张吗？”我问。
“有点，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她说。
“一切都会顺利的。”
“希望如此，就是担心明天见面时会不会露破绽。”
“放心，我们装作不认识就行。”
她点点头，但眼里还是有些担忧。
“建国，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她突然开口。
“什么事？”
“如果将来有一天文斌知道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办？”
这问题我想过很多次，但一直没答案。
“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当年的决定。”
“我不会怪你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文斌好。”
她眼里闪着泪花，我知道这些年她承受了太多压力。
“谢谢你能理解。”
“我们都是为了孩子，有什么好谢的。”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会场布置得很漂亮，来了很多亲朋好友。
我和雅丽作为晓雪家长，坐在前排。
不远处，我看到淑华，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
穿着新衣服的她看起来很优雅，但神情有些紧张。
我们眼神偶尔交汇，但都很快移开，装作不认识。
文斌穿着笔挺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
晓雪穿着美丽婚纱，像个公主一样。
看着他们幸福样子，我心里涌起复杂情感。
这是我儿子的婚礼，但我不能以父亲身份祝福他。
这是我继女的婚礼，她嫁给了我的亲生儿子。
这种复杂关系让我既幸福又痛苦。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所有环节都很完美。
当主持人让双方家长上台祝福时，我和雅丽一起走上去。
淑华也被邀请上台，我们三个人并排站着。
雅丽友好地和淑华打招呼，她们简单聊了几句。
“孩子们很般配，将来一定会很幸福。”雅丽说。
“是的，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恩爱。”淑华回答。
我站在旁边，心情异常复杂。
这种场面让我觉得荒谬，但又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当文斌和晓雪向我们三个人敬酒时，我心情达到了顶点。
这是我儿子和继女，但他们不知道真相。
我举起酒杯，祝福他们永远幸福。
这句祝福来自我内心最深处，包含了做父亲和继父的双重感情。
婚礼结束后，客人们陆续离开。
我和雅丽准备回家时，文斌跑过来拥抱了我们。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今天来参加我婚礼。”他说。
“应该的，你现在是我们女婿了。”雅丽笑着说。
听到“女婿”这称呼，我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他不光是我女婿，更是我儿子。
但这个秘密，我可能要保守一辈子。
“以后要好好照顾晓雪。”我拍拍他肩膀说。
“我会的，您放心。”他认真地说。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心里充满骄傲和爱意。
这是我儿子，优秀的儿子。
虽然我不能公开这种关系，但我会一直默默关注他。
回家路上，雅丽一直在夸奖今天的婚礼。
“文斌的妈妈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她说。
“是的，把孩子教育得很好。”我回答。
“一个人带大孩子真不容易，而且还培养得这么优秀。”
听雅丽夸淑华，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如果她知道真相，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
“以后我们要多关心他们。”雅丽说。
“当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说这话时，我心里有种奇妙感觉。
我们确实是一家人，但这关系比任何人想的都复杂。
来源：萧竹轻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