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墓碑上的名字,萧梦妤。冰冷,如同她最后留给我的眼神。我曾以为我会恨她一辈子,但此刻,看着那张被雨水打湿、字迹晕开的忏悔字条,我只是平静地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墓园专设的焚化炉里,火苗一舔,便化作了袅袅青烟。有些债,人死了,也就清了。而有些坟墓,埋葬的不仅仅是
墓碑上的名字,萧梦妤。
冰冷,如同她最后留给我的眼神。我曾以为我会恨她一辈子,但此刻,看着那张被雨水打湿、字迹晕开的忏悔字条,我只是平静地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墓园专设的焚化炉里,火苗一舔,便化作了袅袅青烟。
有些债,人死了,也就清了。而有些坟墓,埋葬的不仅仅是逝者,还有生者不愿再拾起的过往。
比如,我何曜铮的过往。
我叫何曜铮。如果命运允许我按下暂停键,我一定会选择在民政局宣誓台前,她对我说“我愿意”的那一秒——而不是在她签下字,墨迹未干时,那个该死的电话铃声响起之后。
1.
那一天,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民政局里充斥着玫瑰和百合的混合香气,还有一对对新人压抑不住的甜蜜笑声。我和萧梦妤,并肩坐在红丝绒的椅子上,等待着叫号。她今天穿了一件我特意为她挑选的象牙白蕾丝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她时不时侧过头来对我笑,那笑容,像三月枝头初绽的桃花,明媚得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手心有些潮湿,是紧张,也是兴奋。五年了,从大学时代的一见倾心,到毕业后共同打拼,我终于要娶她了。
“何曜铮,萧梦妤,请到3号窗口办理。”
我们相视一笑,站起身。流程简单而神圣,填表,按手印,宣誓。当鲜红的印章准备落在我们的结婚登记表上时,萧梦妤放在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那铃声,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武一凡最喜欢的那首英文歌。
我的心,猛地一沉。
萧梦妤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的名字我看得清清楚楚——武一凡。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她没有看来电,而是直接按了拒接,然后慌乱地对工作人员说:“等一下,等一下!”
工作人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我也愣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疯狂蔓延。“梦妤,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几秒钟后,手机再次响起,还是武一凡。这一次,她接了。
“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只看到萧梦妤的眼睛越睁越大,从最初的慌乱,到震惊,再到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最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竟然迸发出了狂喜的光芒。
“你说的是真的?你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她一连串地发问,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我站在一旁,像个傻子一样,浑身冰冷。周围的喜庆气氛,此刻都变成了对我无声的嘲讽。
挂了电话,萧梦妤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猛地转向工作人员,语气急促而坚决:“对不起,我不结了!这个婚,我不结了!把证件还给我,快!”
“什么?”工作人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梦妤,你……你说什么?”我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因为震惊而沙哑。
“放开我,何曜铮!”她用力甩开我的手,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风,“我说,我不结了!武一凡回来了,他来找我了!”
“武一凡?”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他不是在国外吗?他不是早就和你分手了吗?”
“他回来了!他为了我回来了!”萧梦妤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她一把抢过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盖章的表格和我们的身份证户口本,胡乱塞进包里,转身就往外跑。
“萧梦妤!”我追了出去,在民政局门口拦住了她。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却顾不上,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就因为他一个电话,你就要放弃我们五年的感情?放弃我们即将开始的婚姻?”我几乎是咆哮着问她,胸口剧烈起伏,感觉快要炸开。
她厌烦地皱起眉头,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何曜铮,你闹够了没有?我跟一凡才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当初分开是有苦衷的!”
“苦衷?那我们这五年算什么?我算什么?”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五年啊,我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爱,所有的付出,难道就只是一场笑话?
“你?”萧梦妤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何曜铮,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男朋友?我们不过是……搭伙过日子而已。现在,正主回来了,你也该识趣地离开了。”
“搭伙过日子?”这五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五年,以为可以相守一生的女人,此刻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冷酷无情。
“所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是吗?”我惨笑着,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便你怎么想。让开,别挡着我。”
我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急切和奔向另一个男人的雀跃。那一刻,所有的爱意、不甘、愤怒,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灰烬。
“好。”我听到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萧梦妤,我们分手吧。”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分手?何曜铮,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需要‘分手’的关系。”
说完,她绕过我,拉开车门,坐进那辆我刚给她买不久的新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只留给我一串刺耳的尾气和漫天飞扬的尘埃。
我站在原地,阳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驱不散我心底彻骨的寒意。原来,我以为的深情不负,不过是她精心编织的一场骗局,而我,是那个被蒙在鼓里最久、最可笑的小丑。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的。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碎裂的声音。推开门,屋子里的一切都还是我熟悉的模样,我亲手挑选的沙发,我们一起组装的书架,阳台上我种的多肉,还有玄关处那双萧梦妤最喜欢的高跟鞋。
这里,承载了我们太多的回忆,也即将见证我最不堪的屈辱。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响了。我以为是萧梦妤良心发现回来解释,或者至少,是回来拿她的东西。
然而,打开门,我看到的却是萧梦妤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笑靥如花地站在门口。那个男人,高大英俊,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眉宇间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倨傲。他就是武一凡。
萧梦妤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依旧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仿佛在炫耀她的战利品。“何曜铮,你怎么还在这里?”她的语气,像是在质问一个赖着不走的陌生人。
我看着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刺眼得让我几乎睁不开眼。心口的钝痛再次袭来,密密麻麻,无处遁形。
“这是我的家。”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我的情绪。
武一凡挑了挑眉,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屋子,然后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哦?你的家?梦妤可没这么告诉我。”
萧梦妤娇嗔地捶了一下武一凡的胸口:“讨厌啦,一凡。别理他。”然后她转向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何曜铮,既然一凡回来了,这里自然就是我和他的家。你识相点,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就在这时,一声软糯的猫叫从卧室传来。“喵呜~”
是汤圆,我和萧梦妤一起养的布偶猫。它是我从宠物店救回来的,当时它生着病,瘦骨嶙峋,萧梦妤一开始还嫌弃它,后来却也渐渐喜欢上了。汤圆很黏我,每天我下班回家,它都会在门口等我。
听到猫叫,武一凡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夸张地向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皱眉道:“什么声音?梦妤,你养猫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对猫毛过敏吗?”
萧梦妤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安抚武一凡:“哎呀,我忘了,对不起啊一凡,都是这个家伙擅自做主养的。”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何曜铮,听到没有?一凡对猫毛过敏,你赶紧把那只猫处理掉!送去宠物店也好,扔了也好,总之,别让它再出现在这里!”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汤圆不是一只没有生命的物件,它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萧梦妤,汤圆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怎么能说扔就扔?”
“一份子?”萧梦妤嗤笑一声,语气刻薄至极,“何曜铮,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条畜生而已,也配跟我谈条件?它影响到一凡的健康了,就必须弄走!别废话,赶紧的!”
武一凡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梦妤,这种不识趣的人,留着干什么?连只猫都看得比我重要,啧啧。”
我气得浑身发抖,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只觉得一阵阵恶心。“萧梦妤,你简直不可理喻!汤圆我不会送走,它是我的猫!”
“你的猫?”萧梦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何曜铮,你搞清楚,这个房子是我的!我想让谁留下就让谁留下,想让谁滚蛋就让谁滚蛋!包括你,还有你那只碍眼的畜生!”
她越说越激动,随手抄起沙发上的一个名牌包,就朝我砸了过来。包的金属链条狠狠地抽在我的胳膊上,火辣辣地疼。
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武一凡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也彻底熄灭了。
“好,萧梦妤,你够狠。”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腾,“这个家,我不稀罕。汤圆,我带走。”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汤圆正卧在我的枕头上,看到我进来,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我抱起它,它柔软的毛发蹭着我的脸颊,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我没有再看那对男女一眼,抱着汤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肮脏与背叛的“家”。
身后传来萧梦妤尖锐的声音:“何曜铮,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你的东西,我会全部扔出去!”
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这个地方,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3.
夜色渐浓,我抱着汤圆,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不散我心头的燥热与茫然。我能去哪里呢?朋友家?还是找个旅馆暂时住下?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打车软件的司机接单了。我约的车在附近一个正在拆迁的区域,那里比较偏僻,也安静一些。
等待的时候,我打开了汤圆脖子上戴着的宠物智能项圈的APP。这个项圈有定位和实时监控功能,当初买它是怕汤圆走丢,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别的用场。
屏幕亮起,婚房里的景象清晰地传了过来。客厅的灯光暧昧,萧梦妤和武一凡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那个我亲手挑选的米白色沙发上亲吻。他们的对话也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宝贝,你真棒,这么快就把那小子打发了。”是武一凡带着笑意的声音。
“哼,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要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我早就把他踹了!”萧梦妤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邀功。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那个何曜铮,一看就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那是,他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东他不敢往西。这几年,要不是他鞍前马后地伺候我,帮我打理公司,我还真懒得应付他。”
“辛苦你了,宝贝。以后有我呢,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讨厌啦……”
后面的声音渐渐被亲吻和喘息声淹没。
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指甲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原来,我这五年的付出,在她看来,只是“鞍前马后地伺候”;我以为的爱情,在她眼中,不过是“懒得应付”的权宜之计。我何曜铮,在她萧梦妤的世界里,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一个用来填补她旧爱空窗期的工具人!
愤怒、屈辱、恶心,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恨不得立刻冲回去,撕碎那对狗男女虚伪的面具!
汤圆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不安地在我怀里动了动,用小脑袋蹭着我的下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汤圆,对不起,让你跟我一起受苦了。”我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声音沙哑。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粗俗的笑骂声。我警觉地回头,看到两个摇摇晃晃的中年男人,满身酒气,正不怀好意地朝我走来。这里是拆迁区,路灯昏暗,行人稀少,正是他们这种人渣作案的好地方。
我立刻意识到危险,下意识地抱紧了汤圆,转身就想跑。
“小子,站住!怀里抱的什么好东西啊?给哥几个看看!”一个醉汉粗声粗气地喊道,加快了脚步。
我心跳如雷,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刚按下110,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醉汉已经从旁边抄近路堵住了我的去路。
“跑?往哪儿跑?”他狞笑着,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浓烈的酒臭味扑面而来,让我一阵反胃。我用力挣扎,同时对着手机大喊:“救命!我在XX路拆迁区被人抢劫!”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萧梦妤打来的。我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难道她还有一点良知?我挣扎着按下接听键,急切地喊道:“梦妤!救我!我在XX路被……”
“何曜铮?你又在搞什么鬼?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骚扰我有意思吗?我在忙,别烦我!”电话那头传来萧梦妤极不耐烦的声音,然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醉汉见我打电话,更加恼羞成怒,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还敢报警?找死!”他扬起手,一拳砸向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偏头躲过,但另一个醉汉却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怀里的汤圆受了惊,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张嘴就朝抱住我的那个醉汉手腕咬去。
“啊!妈的!这死猫!”那醉汉吃痛,松开了我,愤怒地抬脚就朝汤圆踹去。
“汤圆!”我目眦欲裂,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护住汤圆。
那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背上,疼得我几乎晕厥。但我顾不上自己,我只看到另一个醉汉,捡起了路边一块破裂的砖头,狞笑着朝我怀里的汤圆砸了下来!
“不——!”
“喵呜——!”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
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也听不到醉汉的咒骂,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汤圆那双渐渐失去光彩的蓝色眼睛,和它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
它死了。为了保护我,死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戾和绝望瞬间席卷了我的理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醉汉,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朝着那个拿着砖头的凶手扑了过去。我打他,咬他,用尽全身力气。
混乱中,我似乎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还有女人的惊呼声。然后,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昏迷前,我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是:汤圆,对不起……萧梦妤,我何曜铮与你,不共戴天!
4.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醒的。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浑身酸痛。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面容和善,正关切地看着我。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面带忧色的中年男人。
“是……你们救了我?”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们报的警,把你送来医院的。小伙子,你伤得不轻啊。”女人叹了口气,“那两个醉汉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你放心,医药费我们先帮你垫上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谢谢你们,太感谢你们了。我叫何曜铮,请问你们是……”
“我姓武,叫我武姐就行。这是我爱人。”武姐扶着我慢慢坐起,“你好好养伤,其他的别多想。”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他们,我可能已经……想到汤圆,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武姐,我的猫……我的猫它……”
武姐的眼神黯淡下来,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小何,别太难过了。那只猫……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它已经不行了。我们把它……暂时放在医院的太平间了。”
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汤圆,我可怜的汤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萧梦妤和武一凡。
萧梦妤看到我醒了,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忧,反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审视,仿佛在看一个麻烦。武一凡则站在她身后,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何曜铮,你可算醒了。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就是点皮外伤,怎么搞得这么严重?”萧梦妤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武姐皱了皱眉,显然对萧梦妤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看着萧梦妤,心中一片冰凉。皮外伤?如果不是武姐他们及时出现,我可能连命都没了!而她,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是皮外伤?
“萧梦妤,”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我给你打电话求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萧梦妤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强作镇定地说:“我……我当时在忙,没听清楚你说什么。谁知道你大半夜在外面惹什么事。”
“惹事?”我冷笑一声,“我被人抢劫,差点被打死!我给你打电话,你却说我在骚扰你,别烦你!萧梦妤,你还有没有心?”
武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梦妤:“小何给你打电话求救,你不管他?”
萧梦妤被我当众揭穿,脸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何曜铮,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编什么谎话博同情?还说什么被杀人犯袭击,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吧!”
“编谎话?”我气得几乎要从病床上跳起来,“那两个醉汉已经被警察抓了!你可以去问警察!我手机里有通话记录,你要不要听听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提到通话记录,萧梦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她没想到我竟然还留着证据。
武姐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指着萧梦妤怒斥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歹毒!小何都快没命了,你居然还怀疑他,见死不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说完,她气愤地一把推在萧梦妤的肩膀上。
萧梦妤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撞在武一凡身上。
武一凡连忙扶住她,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他上前一步,对着我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曜铮,对不起,梦妤她也是一时糊涂,太担心我了,所以才……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担心他?所以就可以置我的生死于不顾?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萧梦妤也回过神来,大概是怕事情闹大对她名声不好,连忙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走到我床边,拉着我的手,哽咽道:“曜铮,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不知道事情那么严重。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不分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她的眼泪,此刻在我看来,比鳄鱼的眼泪还要虚伪。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情绪彻底爆发了:“萧梦妤!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汤圆死了!它为了保护我死了!你知道吗?它被那些人渣用砖头活活砸死了!你连它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想到汤圆惨死的模样,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那是陪了我那么久的汤圆啊,它那么乖,那么可爱,却因为我的无能,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冷漠,惨死街头!
萧梦妤被我的怒火吓住了,呆立在原地,脸色苍白。武一凡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我压抑的哭声和武姐低声的安慰。
我知道,我和萧梦妤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5.
在医院住了几天,武姐夫妇对我照顾有加,反倒是萧梦妤,除了最初那次“道歉”后,便很少露面,偶尔来也是匆匆忙忙,放下些水果就走,仿佛我是什么烫手山芋。
夜深人静的时候,往事总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想起和萧梦妤初遇的场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她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自信从容,光芒万丈,那一刻,我就沦陷了。后来,我费尽心思追求她,终于在她大三那年,我们走到了一起。
毕业后,她想创业,家里却不支持。是我拿出所有的积蓄,又厚着脸皮跟父母借钱,凑够了启动资金,陪着她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初创期。公司渐渐走上正轨,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苦尽甘来了。
我还记得那个跨年夜,我们在租住的小公寓里,看着窗外绚烂的烟花。她突然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何曜铮,我们结婚吧。”那一刻的幸福,我至今记忆犹新。
可如今,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都变成了插在我心口的尖刀,提醒着我曾经有多么愚蠢和天真。
出院那天,萧梦妤来接我。她开着那辆我买给她的车,脸上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和温柔。她说:“曜铮,回家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她,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回家?回到那个充满背叛和谎言的“家”吗?
但我没有拒绝。我知道,有些账,还没有算清。
回到那个所谓的婚房,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只是少了一只叫汤圆的猫,也少了我对这个地方的任何眷恋。武一凡自然是不在的,萧梦妤说他暂时回自己家住了。
我平静地走进主卧,看着那张我们曾经一起挑选的大床,还有那个被武一凡和萧梦妤“玷污”过的沙发,胃里一阵翻涌。
“这个沙发,还有这张床,都换掉吧。”我淡淡地开口。
萧梦妤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如捣蒜:“好,好,都换掉,都听你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马上去买。”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进了客房。萧梦妤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细心照料”,嘘寒问暖,亲自下厨做我喜欢吃的菜,甚至晚上会端着牛奶来我房间,试图和我亲近。
我知道她在演戏,演一个幡然悔悟、试图挽回爱人的痴情女子。而我,也乐得配合她演下去。我需要时间,需要机会,去搜集更多证据,去想好我的复仇计划。
我们之间,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比以前更加“恩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是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我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她的通话记录,她的微信聊天。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我就发现她和武一凡依然联系频繁。那些肉麻的称呼,那些暧昧的约定,像一根根毒刺,扎得我体无完肤,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一天晚上,我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武一凡。
“对了,梦妤,我听说武一凡也养了一只猫,是吗?”我状似无意地问道。
萧梦妤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掩饰过去:“是吗?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毕竟,他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赶走,连汤圆的命都不顾了。”
“何曜铮!”萧梦妤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尖锐,“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道歉了,也说了会补偿你,你还想揪着过去不放吗?”
“我想怎么样?”我冷笑一声,直视着她的眼睛,“萧梦妤,你问问你自己想怎么样!是你自己放不下武一凡,是你自己水性杨花,现在倒反过来指责我了?”
“我没有!我跟一凡只是普通朋友!”她还在嘴硬。
“普通朋友会刚回国就登堂入室,睡在别人的婚床上吗?普通朋友会让你为了他,连自己未婚夫的生死都不顾吗?”我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向她的要害。
萧梦妤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他了……”
太爱他了?多么可笑的借口!
我看着她,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我曾以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但背叛的伤口,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溃烂发脓,深入骨髓。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永远不值得原谅。
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熊熊燃烧。萧梦妤,武一凡,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6.
去警察局做关于那晚袭击案的笔录,是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萧梦妤“体贴”地开车送我,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试图说些轻松的话题缓和气氛。
我面无表情,偶尔敷衍地应付几句。我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
车子快到警局门口时,萧梦妤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立刻变得有些慌乱,迅速按了静音,然后对我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曜铮,不好意思,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可能不能陪你进去了。你自己可以吗?”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嗯,没事,你去忙吧,公司的事情要紧。”
她如蒙大赦,匆匆叮嘱我几句注意安全,便立刻调转车头,疾驰而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
我看着她远去的车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公司有急事?恐怕是她的“真爱”又有新的召唤了吧。
果然,几分钟后,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许安发来的微信,他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挚友。他知道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后,一直很担心我,也帮我留意着萧梦妤和武一凡的动静。
微信里是一张截图,武一凡的朋友圈动态,发布时间就在五分钟前——两张飞往英国伦敦的头等舱机票,配文是:“新的旅程,新的开始。London, here I come! @萧梦妤”
照片上,萧梦妤笑靥如花地靠在武一凡肩头,比着剪刀手,背景是机场的VIP候机室。
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公司急事”。原来,她又一次,为了武一凡,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
那一刻,我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和麻木。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平静地走进警察局,配合警察做完了笔录。从警局出来,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家装修公司。
第二天,当萧梦妤和武一凡手牵手漫步在伦敦街头,在朋友圈里大秀恩爱的照片传遍我们共同的社交圈时,我正站在那个曾经的“婚房”里,指挥着一群工人,将里面的一切,砸得粉碎。
昂贵的定制沙发被割得七零八落,意大利进口的餐桌被大锤砸断了腿,萧梦妤最喜欢的那个水晶吊灯,被我亲手用棒球棍敲得粉碎,玻璃碎片像她的眼泪一样,散落一地,却引不起我丝毫的怜悯。
她那些名牌包包,限量版的鞋子,堆积如山的化妆品,统统被我扔进了垃圾袋。我们曾经的照片,那些甜蜜的过往,被我一张张撕碎,然后付之一炬。
工人们看着我疯狂的举动,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冷冷地告诉他们:“砸!给我往死里砸!所有东西,一件不留!”
几个小时后,那个曾经温馨雅致的家,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
我平静地付了钱,让装修公司把所有垃圾清运走,一部分还能用的家具电器,我让他们联系了二手回收,换来的钱,我全部捐给了一家动物保护机构,希望能为可怜的汤圆积点福报。
做完这一切,我拿出手机,订了一张飞往法国巴黎的机票。许安说,那里有世界顶尖的设计学院,也许换个环境,开始新的学习和生活,能让我更快地走出来。
我给他回了条信息:“机票已定,下周出发。谢了,兄弟。”
许安很快回复:“客气什么!到了那边我罩你!好好散散心,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你值得更好的!”
是啊,我值得更好的。
萧梦妤,你既然选择了你的“爱情”,那就尽情去享受吧。我会让你知道,被抛弃、被践踏的滋味,究竟有多痛。
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房子,已经化为乌有。而我们的故事,也该画上一个血淋淋的句号了。
7.
萧梦妤在英国的“浪漫之旅”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一个月后,她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具体原因我不得而知,但从她憔悴的面容和黯淡的眼神来看,想必武一凡并没有给她期待中的幸福。
她开始疯狂地联系我,打电话,发微信,甚至跑到我父母家去堵我。但我一概不理。我已经换了手机号,搬离了原来的住处,她找不到我。
直到有一天,她在我新入职的公司楼下堵到了我。
那天我刚开完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心情还不错,正准备和同事去吃午饭,就看到萧梦妤像个幽魂一样站在公司门口,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风衣,早已不复往日的精致和高傲。
看到我,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保安的阻拦,疯了似的朝我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嘶哑地哀求:“曜铮,曜铮你听我解释!我和武一凡已经分手了!他是个骗子!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为了我的钱!”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她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我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深深的恶心。
“萧梦妤,太晚了。”我平静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我们之间,除了汤圆的命,再无其他瓜葛。你和武一凡的恩怨情仇,与我无关。”
“不!曜铮,你听我说!”她哭喊着,试图再次抓住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把公司股份都给你,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你肯原谅我!”
公司股份?她的钱?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以为,这些东西就能弥补她对我造成的伤害吗?就能换回汤圆的命吗?
但我没有立刻拒绝。我看着她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好啊。”我淡淡地开口,“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把属于我的那部分,还给我吧。”
萧梦妤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好好好!我都给你!只要你肯回来!”
几天后,她果然将她在公司持有的部分股份,以及一些房产和现金,都转到了我的名下。那是她为了“补偿”我,也是为了“挽回”我,拿出的血本。
我拿到这些东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一个人——萧牧之。
萧牧之是萧梦妤父亲的私生子,比萧梦妤小几岁。萧梦妤的母亲当年为了阻止萧牧之母子进门,闹得天翻地覆,也让萧牧之从小就对萧梦妤母女充满了怨恨。他一直蛰伏着,等待机会报复。
我将从萧梦妤那里得到的所有财产,除了留下汤圆的“抚恤金”和一部分作为我出国留学的费用外,其余的,全部转手送给了萧牧之。我知道,他会比我更懂得如何利用这些东西,给萧梦妤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萧牧之拿到这些“弹药”后,立刻展开了行动。
他先是利用这些资金,联合公司其他股东,架空了萧梦妤父亲在公司的权力,然后,他将一份足以让萧梦妤和武一凡身败名裂的“大礼”,送到了萧梦妤面前。
那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里面记录了武一凡在国外的种种劣迹:他根本不是什么痴情浪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和软饭男。他在国外同时交往数个女友,骗财骗色,生活糜烂不堪。更劲爆的是,他还因为私生活混乱,染上了梅毒。而他这次回国找到萧梦妤,也只是因为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想从萧梦妤这里再捞一笔钱,然后去找他在英国认识的一个富婆。
萧梦妤看到这份报告时,是什么表情,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几天后,萧牧之告诉我,武一凡已经拿着从萧梦妤那里骗到的一大笔钱,再次飞往英国,去投奔他的新情人了。
而萧梦妤,在接连遭受了爱情的背叛、亲情的反噬、事业的重创之后,彻底崩溃了。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据说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
我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坐在飞往巴黎的航班上。窗外是万里无云的蓝天,我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复仇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和空虚。
我报复的,从来不是萧梦妤这个人,而是那段被无情践踏的真心,是那份被肆意挥霍的信任,是汤圆那条无辜逝去的生命。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8.
在法国的几年,我努力学习,拼命工作,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也试图在异国他乡找到新的生活意义。我换了新的环境,认识了新的朋友,也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许安偶尔会跟我提起国内的一些人和事,但我都刻意回避了关于萧梦妤的任何消息。
直到三年后,我学成归国,在杭州一家知名的设计公司担任首席设计师。我的生活步入正轨,平静而充实。
一天,我接到了萧牧之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复杂。
“何曜铮,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他顿了顿,说道,“萧梦妤……她走了。”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走了?去哪儿了?”
“她自杀了。昨天晚上,在她的公寓里,割腕。”萧牧之的声音很低沉,“她……精神一直不太好,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她会去你们以前那个婚房的旧址,一坐就是一天。后来,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重新租了个房子,布置得和以前一模一样,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
我沉默了。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唏嘘,有感慨,却没有恨,也没有半分喜悦。
“她留了一封遗书,是给你的。”萧牧之继续说道,“还有一张字条,让我交给她的家人,放在她的墓碑前。”
几天后,我收到了萧牧之寄来的那封遗书。很厚的一叠纸,上面写满了萧梦妤的忏悔和哀求,字迹潦草而混乱,看得出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极不稳定。她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汤圆,她说她知道自己错了,罪无可恕,她用尽了一切方法想要求得我的原谅,却都徒劳无功。她说她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生不如死。
我平静地看完了那封遗书,然后把它扔进了碎纸机。
一周后,我去了萧梦妤的墓地。墓碑上,她的照片笑靥如花,依旧是记忆中那个美丽而高傲的模样。墓碑前,放着一束已经有些枯萎的白玫瑰,旁边压着一张被雨水打湿的字条。
我拿起那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对不起”、“原谅我”、“来生再见”之类的字眼。
我站在墓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我想起我们初遇时的惊艳,热恋时的甜蜜,也想起她背叛时的决绝,哀求时的卑微。这个女人,曾让我爱到骨髓,也曾让我恨到窒息。她用她的摇摆不定和自私自利,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也最终毁掉了她自己的人生。
机场的最后一面对峙,还历历在目。
那天,我准备登机前往巴黎,她像个疯子一样冲到我面前,不顾旁人的目光,跪下来抱住我的腿,哭着求我不要走,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她:“萧梦妤,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秒?”
她哭得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不,你没有。”我替她回答,“你爱的从来都只是你自己,是你那种被两个男人追逐、被众星捧月的虚荣感。你利用我对你的好,一次次去试探武一凡的底线,把他从国外‘逼’回来,享受着他为你吃醋、为你疯狂的戏码。你以为你是掌控全局的情场高手,其实,你只是一个在感情里摇摆不定、自私自利的懦夫!”
“你伤害的,不仅仅是我,不仅仅是汤圆,还有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你亲手毁掉的,不是我的爱情,而是你自己的人生!你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这些,我决然地掰开她的手,转身走进了登机口,再也没有回头。
如今,斯人已逝,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烟消云散。
我将那张写满悔恨的纸条,轻轻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墓园专设的焚化炉里。火苗一舔,便化作了袅袅青烟,消散在风中。
有些债,人死了,也就清了。
有些人,用一生都学不会爱与被爱。而我,何曜铮,终于学会了放下过去,然后,好好爱自己,走向属于我的,崭新的未来。
(完结)
生活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来源:北洛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