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他白月光回国那天,顾城给了我一张支票和一份流产协议。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安然,拿着钱,把孩子打掉,然后滚。”
在他白月光回国那天,顾城给了我一张支票和一份流产协议。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安然,拿着钱,把孩子打掉,然后滚。”
我看着他冷漠的俊脸,那是五年青春里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五年,我陪他从一无所有到顾氏集团的总裁,最后只换来一句“滚”。
我的心像是被瞬间抽干,只剩下空洞的疼。
我笑了,拿起支票,却当着他的面,将那份流产协议撕得粉碎。纸屑纷飞,像我死掉的心。
“顾城,钱我收下,当是你给我儿子的抚养费。至于滚?”我挺直了背脊,一字一句道,“如你所愿。从此,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座我住了五年的别墅。门外,暴雨倾盆,雷声轰鸣,像是在为我送行。
我走了,带走了他所有的痕셔,还有一个他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
五年后。
华尔街,一间可以俯瞰整个曼哈顿的顶层办公室里。
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正坐在价值不菲的真皮老板椅上,两条小短腿晃悠着,小手在特制的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无数代码如瀑布般流下,最终汇聚成一个点,精准地攻破了防火墙。
“妈咪,搞定了。顾氏集团最新的‘天枢’系统核心代码,我已经复制了一份。”小男孩奶声奶气地汇报,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专业。
安然,也就是如今在金融界被称为“神之手”的Ares,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高高束起,露出的侧脸线条凌厉又冷艳,早已褪去了五年前的温顺。
“干得漂亮,念念。”她红唇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把代码匿名发给顾氏的死对头,李氏集团。”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一直针对这个顾叔叔呀?”被叫做安念的小男孩眨巴着一双和顾城如出一辙的凤眼,好奇地问。
安然转过身,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声音放缓了些:“因为他欠我们的。”
五年前,她拿着顾城给的那笔“分手费”,在异国他乡艰难地生下了安念。早产,大出血,她几乎是死过一次的人。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过去的安然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只想为自己和儿子讨回公道的Ares。
她利用自己惊人的金融天赋,在华尔街杀出一条血路,创办了自己的投资公司。这五年来,她不动声色地狙击顾氏集团的每一个项目,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现在,时机到了。
顾氏集团耗费巨资研发的“天枢”系统,是他们未来十年的核心竞争力。如今核心代码泄露,对顾氏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好了,念念,收工。妈咪带你去吃你最爱的冰淇淋。”
“好耶!”安念立刻从电脑前跳下来,刚才那个冷静的小黑客瞬间变回了五岁的孩子。
与此同时,国内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城一拳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额上青筋暴起。“查!给我查!Ares!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挖出来!”
五年来,这个代号为Ares的神秘人,像个幽灵一样,屡次三番地破坏他的计划。他投入了无数人力物力,却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查不出来。
而这一次,“天枢”系统的泄密,直接导致顾氏股价暴跌,上百亿的资产瞬间蒸发。
“顾总,我们……我们查到,对方的IP地址最后消失在纽约。”技术部总监战战兢兢地汇报。
“纽约……”顾城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备机,我去纽约。”
他就不信,他抓不到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
处理完公司的一地鸡毛,顾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栋空旷的别墅。五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甚至连安然用过的杯子都还放在原处。
他的白月光林薇,早在他拿到“天枢”项目资金后,就以“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美好回忆”为由,再次远走高飞。那时他才恍然大悟,从始至终,她爱的只是他的钱和权。
而那个真正陪他吃过苦,会在他胃痛时默默递上一杯热水的女人,却被他亲手推开了。
这五年来,他午夜梦回,全是她转身时决绝的背影。他派人找过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悔恨像毒藤,日日夜夜地啃噬着他的心。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冷酷,更加不近人情,只有疯狂地工作才能麻痹自己。
可他骗不了自己,他想她,想得快要疯了。
纽约。
一场顶级的商业酒会正在举行。
顾城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前来攀谈的人,目光却在全场搜寻。他得到消息,Ares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全场的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宣布:“下面,有请我们本次峰会的特邀嘉宾,华尔街传奇,Ares女士!”
顾城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朝舞台看去。
一个穿着银色鱼尾裙的女人缓缓走上台。身姿窈窕,气场全开。当她转过身,露出那张清冷绝美的脸时,顾城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她。
安然。
五年不见,她变了。变得让他陌生,让他心悸。她不再是那个会跟在他身后,温柔地喊他“阿城”的女孩。她站在世界之巅,光芒万丈,而他,只是台下仰望的众人之一。
原来,Ares就是安然。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原来,这五年来,处处与他作对,把他逼到绝境的人,竟然是她。
安然在台上用流利的英文做着演讲,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顾城不顾一切地挤开人群,冲向后台。他必须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然!”他在后台的走廊里拦住了她。
安然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顾总,有事?”
“为什么?”顾城的声音沙哑,眼中布满血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Are是你,对不对?”
“是又如何?”安然红唇轻启,吐出最残忍的话语,“顾总当初不是给了我一笔钱吗?我总得干出点事业,才对得起顾总的‘投资’。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你是在报复我?”
“报复?”安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总太高看自己了。在我眼里,顾氏集团不过是我众多投资品中的一个,仅此而已。”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顾城的心里。
就在这时,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妈咪,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安念从拐角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安然的大腿。
顾城在看到小男孩的瞬间,如遭雷击。
那张脸……那张和他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死死地盯着安念,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安然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安念护在身后,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冰冷:“顾总,请你让开。”
“他……他是谁?”顾城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的儿子,跟你无关。”安然冷冷地丢下一句,牵着安念就要离开。
“他几岁了?”顾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五岁。”
五岁!
五年前她离开的时候……
一个可怕又让他狂喜的念头冲进大脑。
“他是我的儿子!对不对!”顾城失控地低吼,眼睛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你当年没有打掉孩子!”
安然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我说了,他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他的父亲,早就在五年前死了!”
说完,她抱起安念,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顾城一个人,在空荡的走廊里,像一尊被抽掉所有力气的雕塑。
儿子……
他有儿子了……
安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巨大的喜悦和更巨大的悔恨瞬间将他淹没。他想起五年前,自己亲手递给她的那份流产协议,想起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竟然亲手要把自己的孩子扼杀在腹中,亲手把孩子的母亲推开!
顾城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他要把他们追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从那天起,顾城就疯了。
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把公司扔给副总,自己则像个无赖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在安然住的酒店外面。
安然去哪,他跟到哪。
安然去公司,他就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等。安然去参加宴会,他就想方设法弄到请柬跟进去。安然带安念去游乐园,他就偷偷跟在后面,像个可疑的跟踪狂。
安然对他视而不见,彻底当他是空气。
安念倒是对他很好奇。小家伙趁安然不注意,偷偷跑到顾城面前,仰着小脸问:“叔叔,你为什么总跟着我们呀?你是我妈咪的追求者吗?”
顾城蹲下身,看着这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心脏软得一塌糊涂。他想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又怕吓到他。
“我……”他喉结滚动,声音艰涩,“我是你爸爸。”
安念歪了歪头,大眼睛里满是疑惑:“爸爸?可是我妈咪说,我爸爸已经死了呀。她还带我去给他扫过墓呢。”
顾城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安然到底有多恨他,才会跟儿子说他已经死了。
“念念,你妈咪……她跟你开玩笑的。我就是你爸爸,我叫顾城。”他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安念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平板,小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操作了几下。很快,顾城的资料就全部显示了出来。
“顾城,顾氏集团总裁。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妈咪搞得快破产的倒霉蛋叔叔啊。”安念恍然大悟,然后同情地拍了拍顾城的肩膀,“叔叔,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妈咪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你这根草,又老又渣。”
顾城:“……”
被亲儿子当面认证为“又老又渣”,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追妻之路,道阻且长。
常规的送花、送珠宝、送豪车,对如今的安然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她自己就是豪门,她缺的,从来都不是钱。
顾城开始改变策略。
他了解到安然的胃不好,就亲自学着煲汤,每天算好时间送到她公司楼下。结果,汤被安然原封不动地让助理退了回来,还附赠一张纸条:“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打听到安念喜欢一个限量版的变形金刚,托了无数关系,花天价买回来,送到安念的幼儿园。结果,第二天那个变形金刚就被拆解成了一堆零件,安念还煞有其事地写了一份“产品结构缺陷分析报告”,发到了他的邮箱。
顾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他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和骄傲。
安然加班到深夜,他就在她公司楼下等着,不管刮风下雨。有一次纽约突降暴风雪,他没有带伞,就那么在雪里站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发高烧进了医院。
安然知道后,只是冷笑一声:“活该。”
可嘴上这么说,她却在顾城住院期间,让助理匿名给他订了三天最有营养的病号餐。
安念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一天晚上,他抱着枕头跑到安然的房间,爬上她的床。
“妈咪,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倒霉蛋叔叔?”
安然看书的动作一顿,随即否认:“别胡说。”
“可是你偷偷给他订餐了。”安念一针见血,“而且,我用卫星定位查过了,那天晚上他站在雪里的时候,你也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后面,看了他一整夜。”
安然的脸瞬间僵住。
“妈咪,你骗不了我的。而且,我也偷偷查过了,五年前的事情,好像不全怪他。是那个叫林薇的坏阿姨骗了他。”安念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林薇回国,并不是因为对顾城旧情难忘,而是她家里破产,走投无路才来找顾城这个“备胎”。她对顾城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半真半假,刻意引导顾城误会安然。
而安然当年,其实已经查出自己怀孕,正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城,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
这些事,安然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没想到,竟然被自己五岁的儿子给查了出来。
“妈咪,他虽然很渣,但是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救。要不,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安念小心翼翼地试探。
安然沉默了。
五年的恨,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那锥心刺骨的痛,至今还停留在她的记忆里。
她承认,看到顾城狼狈地追求她,放下一切骄傲,甚至不惜性命,她的心,确实动摇了。
可她害怕。
她怕再次受到伤害。
就在安然摇摆不定的时候,一个更大的危机悄然而至。
当初得到“天枢”系统核心代码的李氏集团,在另一个神秘势力的支持下,对顾氏集团发起了恶意收购。顾氏集团本就因为之前的风波元气大伤,现在更是岌岌可危。
顾城焦头烂额,却依然没有放弃每天到安然这里报到。
这天,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憔悴,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
“安然,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活该。”他堵在安然公司门口,声音沙哑,“顾氏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就这么毁了。但是,如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你想看我一无所有,那么,我认。”
他深深地看着她:“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和念念能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安然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到这个地步。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安然别过脸,不敢看他眼睛里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深情。
顾城苦笑一声,落寞地转身离开。他的背影,萧瑟得像一棵深秋的枯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然的心乱了。
这时,她的助理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Ares,查到了。在背后支持李氏集团的,是华尔街的另一头金融巨鳄,赵氏集团的赵瑞。”
“赵瑞?”安然皱起眉,这个名字她听过,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的,而且……他好像对您,也抱有不轨之心。”
安然还没来得及细想,她的手机就响了。是安念幼儿园老师打来的。
“安女士吗?不好了,念念……念念不见了!”
安然的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她疯了一样冲出公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念念出事了!
几乎是同时,顾城也接到了电话。是赵瑞打来的。
“顾总,想见你儿子吗?一个人来西郊的废弃工厂,别耍花样,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还能见到他完整的身体。”
顾城挂了电话,眼睛瞬间变得猩红。
赵瑞!
他立刻调转车头,一脚油门踩到底,朝西郊工厂开去。
安然也通过自己的情报网,迅速锁定了安念的位置。当她赶到废弃工厂时,看到的是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安念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而赵瑞,正拿着一把匕首,贴着安念稚嫩的脸颊。
“Ares,或者我该叫你,安然。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赵瑞看到她,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容,“我早就爱上你了。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放了这小子。顺便,我还可以帮你,彻底搞垮顾城。”
“你做梦!”安然目眦欲裂。
“那就没办法了。”赵瑞耸耸肩,匕首的尖端划破了安念的皮肤,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不要!”安然失声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工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赵瑞!放开我儿子!”
顾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了进来。他看到了被绑着的安念,看到了他脸上的血迹,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顾城?你来得正好。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吧!”赵瑞狞笑着,命令埋伏好的手下。
十几个壮汉从暗处冲了出来,手里都拿着钢管。
顾城将安然护在身后,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恶斗。顾城虽然身手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他身上就挂了彩。一根钢管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但他没有退。
他的身后,是他用生命去爱的女人和孩子。他一步都不能退。
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每一次倒下,又每一次顽强地站起来,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瑞的方向。
安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她恨了五年的男人,此刻,正用他的血肉之躯,为她们母子筑起一道安全的城墙。
赵瑞见手下迟迟搞不定顾城,渐渐失去了耐心。他抓起安念,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对顾城喊道:“顾城,停下!再动一下,我立刻杀了他!”
顾城浑身是血地停下动作。
“放了他,我任你处置。”他哑声说。
“好啊。”赵瑞笑了,“那你,就从这里跳下去吧。”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深不见底的废弃蓄水池。
所有人都知道,跳下去,必死无疑。
安然的心跳都停了。她拼命摇头:“不要!顾城,不要!”
顾城却看着她,笑了。
那是一个解脱的,温柔的笑。
“安然,对不起。五年前,是我混蛋。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蓄水池的方向走去。
“不!——”安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就在顾城即将跳下去的瞬间,一直被忽略的安念,突然有了动作。
他看似被绑得很紧,但小手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绳索。他猛地张嘴,一口咬在赵瑞的手腕上。
赵瑞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安念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不是冲向安然,而是冲向顾城。
“爸爸!”
他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正准备跳下去的顾城。
而赵瑞,在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拿起匕首就朝安念刺了过去。
“念念!”
顾城和安然同时惊呼。
顾城想也没想,翻身将安念护在身下。
“噗嗤——”
匕首入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鲜血,染红了顾城的白衬衫。那把匕首,整个没入了他的后心。
赵瑞愣住了。他也没想到,会失手杀了人。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原来,安然在来之前,就已经报了警。
赵瑞和他的手下,被一网打尽。
“顾城!顾城你醒醒!”安然抱着倒在血泊里的顾城,哭得撕心裂肺。
安念也吓傻了,小手颤抖地去摸顾城的脸:“爸爸……爸爸你不要死……”
顾城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哭成泪人的母子俩,虚弱地笑了。
“别哭……我没死……死不了……”
他抬起沾满血的手,想要去擦安然的眼泪,却在中途无力地垂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医院,抢救室外。
安然和安念坐在长椅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安念紧紧地抓着安然的手,小声说:“妈咪,爸爸会没事的,对不对?”
安然用力地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现在才明白,恨了五年,怨了五年,其实,她也爱了五年。她从未真正放下过他。
如果他死了……她不敢想。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病人失血过多,但万幸,刀口偏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脏。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安然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活过来了。
他也活过来了。
病房里。
顾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安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安念趴在床边,小声地跟昏睡的顾城说话。
“爸爸,你快点醒过来吧。妈咪都哭了好久了,眼睛都肿了。”
“爸爸,你放心,等你醒了,我就把我所有的变形金刚都送给你。”
“爸爸,你要是再不醒,妈咪就要被别的叔叔追走了哦。”
安然被他逗得又哭又笑,敲了敲他的小脑袋:“胡说什么呢。”
或许是听到了儿子的召唤,顾城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便是安然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安然……”他的声音虚弱又沙啞。
“我在。”安然握住他的手,泪水再次决堤。
“别哭……”他想帮她擦眼泪,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皱起了眉。
“你别动!”安然赶紧按住他,“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顾城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后怕。
“安然,原谅我,好不好?”
安然咬着唇,没有说话。
旁边的安念急了,使劲给安然使眼色。
安然破涕为笑,看着顾城,点了点头。
那一刻,顾城觉得,他后心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所有的等待和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边的甜蜜。
出院那天,顾城一手牵着安然,一手抱着安念,走出了医院大门。
阳光正好,洒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顾城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整个顾氏集团,都在一夜之间,转到了安然的名下。
他对外宣布,自己只是个替老婆打工的。
消息一出,震惊了整个商界。
曾经那个冷酷无情的商业帝王,如今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
别墅里,安然正在看文件,顾城端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走进来。
“老婆,累不累?喝点燕窝润润喉。”他一脸谄媚。
安然白了他一眼:“顾总,麻烦你有点总裁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哪有什么样子。”顾城把碗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安然无奈地喝了一口。
不远处,安念正坐在地毯上,用乐高拼凑着什么。他抬起头,看着腻歪的父母,一脸“没眼看”的表情,摇了摇头。
他想,他那个又老又渣的倒霉蛋爸爸,总算是抢救成功了。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完整的一家了。
来源:墙外柿子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