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的火车上,我和43岁的大妈发生了一段意外情,我沦陷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5 08:51 2

摘要:我刚丢了工作,心里正堵得慌,这点湿意让我更加烦躁。车厢里混杂着泡面、汗水和劣质香烟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感觉自己就像这被时代甩下的风景,毫无意义。

引子

火车猛地一晃,我杯里的温茶水泼了出来,溅在我的裤腿上。

我刚丢了工作,心里正堵得慌,这点湿意让我更加烦躁。车厢里混杂着泡面、汗水和劣质香烟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感觉自己就像这被时代甩下的风景,毫无意义。

“抓小偷!我的钱!”一声尖利的喊叫划破了车厢的嘈杂。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也就是后来我认识的陈姐,正死死拽着一个瘦小男人的衣角。男人一脸凶相,用力一甩,陈姐一个踉跄,撞在了座椅扶手上。她的布包掉在地上,拉链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乘警很快赶了过来,但那个男人像泥鳅一样,在拥挤的人群里一闪就不见了。

车厢里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剩下陈姐瘫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我的钱包也不见了,里面有我这个月剩下的全部生活费,还有回家的车票钱。

我心里又气又恼,正想自认倒霉,却听到陈姐压抑的哭声。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一种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绝望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母兽。

“大姐,你……你包里有多少钱?”旁边有人小声问。

陈姐抬起头,那是一张被生活风霜刻满痕迹的脸,约莫四十三四岁的样子。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三万……那是我男人……在医院等着救命的钱啊……”

一瞬间,整个车厢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那三万块钱仿佛有千斤重,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我口袋里丢失的那几百块钱,在“救命钱”这三个字面前,轻得像一片羽毛。我看着她那双绝望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我不知道,这趟回家的路,从这一刻起,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轨迹。这段在火车上开始的意外交集,这份沉重而特殊的情义,让我永生难忘。

第一章 初识困境

乘警过来做了简单的笔录,摇着头走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火车上人多手杂,小偷作案都是团伙,东西找回来的希望渺茫。

车厢里的人议论了一阵,也都渐渐散了。生活还得继续,别人的苦难终究只是故事。

陈姐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她的手紧紧攥着那个空布包的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

我心里乱糟糟的。没了钱,我连家都回不去了。我该怎么办?给家里打电话?我妈肯定得急坏了。给妻子李娟说?她本来就对我辞职不满,这下更是火上浇油。我心想,难道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就这么被几百块钱困死在半路上了?

我叹了口气,走到陈姐身边坐下。“大姐,喝口水吧。”我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

她缓缓转过头,眼睛红肿,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声音沙哑:“谢谢,不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比车厢的嘈杂更让人难受。

“我的钱包也被偷了。”我没话找话,想打破这片死寂。

她似乎有了一点反应,抬眼看了看我,“你……你也是?”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不多,几百块,还有证件。”

她听了,眼里的绝望似乎更深了。“都怪我,都怪我……”她开始喃喃自语,像是陷入了某种自责的情绪里,“我就不该把钱都放在一个包里。他爸还等着这钱做手术呢……”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得我心里发闷。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在对我说话,而是在对自己那无法预知的未来哀嚎。

我想安慰她几句,可“别担心”、“会好起来的”这种话,在三万块救命钱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只能默默地坐着,像个傻子一样。

“小兄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过了很久,她突然问我。

“我……以前在一家机械厂做技术员。”我顿了顿,补了一句,“刚辞职。”

“技术员好啊,有手艺,到哪都饿不着。”她的话里带着一丝羡慕,随即又黯淡下去,“不像我们,没文化,只能卖力气。”

我心里一阵苦涩。有手艺又怎么样?老板为了省成本,用劣质零件,出了事让我背锅。我气不过,跟他吵了一架,就把他给炒了。这份所谓的“骨气”,现在看来,除了让我陷入困境,什么用都没有。

车厢里的灯光昏黄,照着我们两个同样落魄的人。我看着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忽然觉得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奇怪的联系。我们都是被生活这趟列车甩下来的人,只是她摔得比我更重。

第二章 同病相怜

火车到站的广播响了起来,是终点站,我们共同的家乡小城。

人群开始涌动,大家提着大包小包,脸上带着回家的喜悦。只有我和陈姐,坐在原地,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两个孤岛。

“大姐,到站了。”我轻声提醒她。

她如梦初醒,眼神茫然地看了看窗外熟悉的站台,然后又低下头,仿佛那个座位是她唯一的避风港。我知道,下了这趟车,她就要去面对那个没有救命钱的医院,面对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丈夫。

我心里盘算着,我身上还有手机,可以联系朋友。可她呢?看她的样子,恐怕连个智能手机都没有。

“大姐,你家住哪儿?下车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联系一下家人。”我试探着问。

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用了,我直接去医院。我得去看看他。”

我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她攥紧围裙角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妈。我妈每次遇到难事,也是这样,不吭声,自己硬扛。

我心想,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虽然我也自身难保,但把一个绝望的女人独自扔在这里,我做不到。良心这东西,有时候比钱还重。

下了车,一股冷风吹来,我俩都打了个哆嗦。车站外人来人往,我们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我叫林涛,大姐你怎么称呼?”我问。

“我姓陈,你叫我陈姐就行。”

“陈姐,你先别急。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想想办法。”我指了指车站旁边的长椅。

我们在长椅上坐下,城市的霓虹灯初上,照得我们的脸忽明忽暗。

“我丈夫叫老王,在工地上干活,从架子上摔下来了,腿断了,还有点内出血。”陈姐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声音平静得可怕,“工头垫了点医药费就不管了,说等工伤鉴定。可医生说,手术不能再拖了。”

她的叙述没有一点情绪,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可我能从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感受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工地那边怎么说?”我追问。

“老板姓黄,是个大老板。工头说,这事得找黄老板。可我们这种人,哪见得到大老板啊。”她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老王就是个老实人,干了一辈子活,没跟人红过脸。他总说,咱凭力气吃饭,不丢人。”

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凭力气吃饭,不丢人。我因为坚持原则,不愿在技术上造假而被开除,不也是为了这份“不丢人”的尊严吗?

“陈姐,你手机能用吗?我手机也没电了。”我撒了个谎,我想让她先联系家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的按键手机,屏幕上有一道裂痕。“没钱了,停机了。”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从口袋里摸出仅剩的二十块钱,递给她,“陈姐,我们先去吃碗面,然后我带你去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

她看着我手里的钱,眼圈又红了。她没接,只是说:“小兄弟,你也不容易,这钱你留着。”

“拿着吧,”我把钱硬塞到她手里,“一碗面而已。今天我们是同路人。”

她终于接过了钱,紧紧地攥在手心,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感激的暖意。

第三章 峰回路转

面馆里热气腾腾,一碗热汤面下肚,我和陈姐都感觉活过来了一点。

我用面馆的公用电话打给了我最好的朋友,一个叫胖子的发小。电话里,我没提陈姐的事,只说自己钱包被偷了,让他送点钱过来。胖子二话不说,让我等着。

挂了电话,我看到陈姐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吃得很慢,仿佛在品味什么山珍海味。我知道,她是在珍惜这片刻的温暖。

“陈姐,你丈夫在哪个医院?等我朋友来了,我先送你过去。”

“就在市人民医院。”她放下筷子,看着我,“林涛,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等我……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我摆了摆手,“说这些就见外了。谁还没个难处呢?”

我心里琢磨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工地上出了事,老板想赖账,这是典型的欺负老实人。我以前在厂里,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陈姐,你丈夫出事的时候,有工友在场吗?有没有人能作证?”我问。

她想了想,说:“有,好几个呢。可他们……他们都得在那儿干活养家,谁敢得罪老板啊。”

我眉头拧成个川字。这确实是个难题。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想让那个黄老板认账,比登天还难。

胖子很快就开着他的小破车来了。他给了我一千块钱,还一个劲儿地数落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多解释,拉着陈姐上了车,直奔市人民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刺鼻。我们在病房门口看到了陈姐的丈夫老王。他躺在病床上,一条腿打着石膏高高吊起,脸色蜡黄,嘴唇干裂。

看到陈姐,老王挣扎着想坐起来。“你……你怎么才来?钱呢?”他的声音很虚弱,但语气里满是急切。

陈姐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扑到床边,握住丈夫的手,哽咽着说:“当家的,钱……钱在火车上被偷了。”

老王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随即又黯淡下去,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我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拿着一张单子。“王师傅,你们的医药费已经欠了两天了。今天再不交,我们只能停药了。”护士的语气很职业,没有半点感情。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姐和老王的心上。陈姐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胖子刚给的一千块钱,递给护士。“护士,我们先交一千,剩下的我们马上想办法。”

所有人都愣住了。陈姐看着我,嘴唇哆inud着,说不出话来。老王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这个陌生人。

我心想,这一千块钱可能是我未来一个月的生活费,但现在,它或许能为一个家庭争取到最宝贵的时间。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我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

交完钱,我走回病房。陈姐突然对着我,就要跪下去。

我赶紧一把扶住她,“陈姐,你这是干什么!使不得!”

“林涛兄弟,”她哭着说,“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我扶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是什么恩人,我只是一个同样在困境中挣扎的普通人,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可我没想到,这个举动,会把我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波里。

第四章 挺身而出

第二天,我陪着陈姐去了工地。工地在一片荒郊野外,尘土飞扬。

工头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一见到我们,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钱钱钱,就知道要钱!工伤鉴定没下来,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刘工头,我们不是来要钱的。”我站到陈姐前面,直视着他,“我们是来要个说法的。王师傅是在你们工地上出的事,你们不能不管。”

“说法?我说了,等鉴定!”刘工头吐了口唾沫,“再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脚滑了,怪谁?”

“你胡说!”陈姐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那个脚手架不稳,好几个人都差点摔下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刘工头眼睛一瞪,“有证据吗?谁给你作证?”

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我。我以前在厂里当技术员,最恨的就是这种不把安全当回事,出了事还推卸责任的家伙。

我压下心里的火气,冷静地说:“我们现在不跟你争。我们要见黄老板,跟他当面谈。”

“黄老板?哈哈,”刘工头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想见黄老板?预约了吗?”

我看着他那张丑恶的嘴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硬碰硬肯定不行,我必须找到他们的软肋。

“刘工头,脚手架是不是违规搭建的,监理有没有签字,这些东西一查就知道。”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果真是安全事故,瞒报不报,被安监局查出来,恐怕不只是赔钱那么简单吧?”

我这是在诈他。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安监局的规定,但我赌他心里有鬼。

果然,刘工头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软了下来:“行了行了,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你们等着。”

我和陈姐在工地的门房里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期间,我能感觉到那些工友们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躲闪。他们不敢靠近我们,生怕惹上麻烦。

人心就像这冬天的天气,冷得让人心寒。我心想,难道真的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终于,刘工头回来了。他递给我一个地址,“老板同意见你们了。就在这个茶楼,下午三点。”

拿到地址,我和陈姐都松了口气。这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去茶楼的路上,陈姐一直很紧张,不停地搓着手。“林涛,你说……他会给钱吗?”

“我们尽力争取。”我安慰她,但心里也没底。这种老板,我见得多了,大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下午三点,我们准时到了茶楼。在一个雅致的包间里,我们见到了黄老板。他大约五十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和傲慢。

他没有看我们,而是慢条斯理地泡着茶,仿佛我们是两团空气。

“黄老板,”我先开了口,“我们是为王师傅的事来的。”

他抬起眼皮,呷了口茶,淡淡地说:“我知道。医药费,公司会按规定报销。但手术费,得等工伤鉴定结果。”

又是这套说辞。我心里冷笑一声。

“黄老板,王师傅的情况等不了。医生说,再不做手术,这条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他放下茶杯,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arcs的微笑:“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这么为他出头?”

“我是他朋友。”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朋友?”他笑了,“行,看在你是他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们指条明路。”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这里是一万块。你拿着,别再管这件事。至于他们家,我会再‘人道主义’地给五千。这事,就这么了了。”

我看着桌上那一沓红色的钞票,它们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封口费。

陈姐也愣住了,她看着那一万块钱,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我心里燃起一股怒火。他这是在用钱侮辱我们,侮辱人的尊严。

我没有碰那笔钱,而是看着黄老板,平静地说:“黄老板,我们不是来要饭的。我们只是想要回王师傅应得的公道。”

黄老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收回钱,靠在椅子上,冷冷地说:“小伙子,别给脸不要脸。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我回头看了看陈姐,她正用一种期盼又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今天的选择,不仅关系到老王的腿,也关系到一个普通人最后的尊严。

第五章 陷入僵局

从茶楼出来,天已经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陈姐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心里的矛盾和挣扎。一万五千块,对她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她也知道,这笔钱背后,是丈夫的健康和做人的骨气。

“林涛,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刚才差一点就想答应他了。有了那笔钱,老王的手术费就够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陈姐,你没错。换了谁,都会犹豫。但你最后没有答应,说明你心里有杆秤。尊严这东西,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可是,老王的腿怎么办啊?”

是啊,老王的腿怎么办?尊严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手术费。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回到家,妻子李娟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我一脸疲惫,她皱起了眉头。

“你又去哪儿了?这两天神神秘秘的。”

我把陈姐一家的事跟她说了。我以为她会理解我,支持我。没想到,她听完后,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林涛,你是不是疯了?我们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一千块钱,是你跟胖子借的吧?我们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李娟,这不是闲事!这是一条人命!”我争辩道。

“人命?那我们的日子就不是命了?”她气得眼圈都红了,“你工作丢了,不想着赶紧找下一份,天天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跑前跑后。你当你是救世主啊?”

“那家人太可怜了!我不能不管!”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管得过来吗?”李娟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只是有点固执,没想到你这么拎不清!”

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这是我们结婚以来,吵得最凶的一次。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一片冰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为了别人的尊严挺身而出,却失去了自己家人的理解。我所坚持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心想,也许李娟说得对。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黄老板那样的人,财大气粗,手眼通天,我拿什么跟他斗?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望老王。陈姐正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粥。老王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了。

看到我,陈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林涛,你来了。”

我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心里沉甸甸的。

“那个黄老板,后来没再联系你们吗?”我问。

陈姐摇了摇头,“没有。估计是看我们没答应,就不想管了。”

老王叹了口气,对我说:“小兄弟,这事……要不就算了吧。我们斗不过人家的。别再为了我们家的事,把你给连累了。”

听着他这番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勤勤恳恳的劳动者,受了伤,却只能自认倒霉。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看着老王那条被打上石膏的腿,又想起黄老板那副傲慢的嘴脸,和刘工头那嚣张的样子。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连我们这些普通人都放弃了,那还有谁会为他们说话?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以前是做机械的,对设备安全最了解。脚手架不稳,很可能是搭建不合规,或者材料有问题。

“陈姐,王大哥,”我站起身,眼里重新燃起了斗志,“你们相信我吗?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帮你们讨回公道!”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他们不知道我哪来的底气。

其实我也没有底气。我只有我这十几年学到的专业知识,和我那一点不肯低头的倔强。这一次,我要用我的专业,为他们,也为我自己,争一口气。

第六章 柳暗花明

我决定从技术角度寻找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着了魔一样。我白天跑到图书馆,查阅所有关于建筑脚手架的安全规范和技术标准。晚上回家,就在电脑上画图,分析各种可能导致失稳的原因。

李娟看我这样,虽然还在生气,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只是默默地把饭菜端到我书桌前,然后轻轻地走开。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担心我的。

通过查阅资料,我发现,工地常用的那种扣件式脚手架,对钢管的材质和扣件的扭矩都有严格要求。如果使用了劣质钢管,或者扣件没有拧紧到指定力矩,就极易发生晃动甚至坍塌。

我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要证明是工地的责任,就必须拿到证据。

可是,我怎么才能进入工地,拿到那些钢管和扣件的样本呢?刘工头肯定不会让我进去。

我想到了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工友。

我买了几条烟,几瓶酒,在工地附近的小饭馆里守了两天。终于,我等到了几个下班的工友。

我把他们请进饭馆,给他们倒上酒。

“几位大哥,我是老王的朋友。”我开门见山,“老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腿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工地那边不给钱,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们沉默着,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

“我知道大家都有难处,怕丢了饭碗。”我把声音放得很诚恳,“我不是要大家去跟老板对着干。我就是想问问,出事那天,那个脚手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纪稍大的工人,喝了口酒,叹了口气:“唉,还能怎么回事。那批钢管,是老板从废品站淘来的,薄得很。我们都跟工头说过,不安全,可他根本不听。”

“就是,”另一个工人接话,“还有那些扣件,好多都滑丝了,根本拧不紧。我们干活的时候,那架子晃得跟筛糠一样。”

我心头一震,这正是我要找的突破口!

“大哥,你们谁能帮我个忙?”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这是标准扣件的力矩扳手。你们能不能想办法,用这个扳手去测一下现场扣件的扭矩?或者,帮我弄一小截钢管和一个扣件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都犹豫了。

“这……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得滚蛋。”

我看着他们,拿出了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陈姐在病床前,给老王擦拭身体的画面。她一边擦,一边小声地哼着歌,像是哄孩子一样。

“大哥们,老王跟你们一样,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这个家就塌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求求你们,帮帮他,也算是帮我们这些卖力气的工人自己。”

那个年长的工人看着视频,眼圈红了。他猛地把杯里的酒喝干,一拍桌子:“妈的!豁出去了!这个忙,我帮了!”

有了他带头,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

那一刻,我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来,人心不是冷的,只是需要有人去点燃那一点火星。

第二天,我拿到了他们偷偷带出来的钢管样本和扣件。我立刻带着这些东西,去了市里的质量技术监督局。

我以前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一位在监督局做检测的老师傅。我把东西交给他,请他帮忙做个鉴定。

三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结果显示,钢管的壁厚严重不达标,屈服强度远低于国家标准。扣件也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

我拿着那份盖着红章的鉴定报告,手都在发抖。我知道,我们赢了。这份报告,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我没有立刻去找黄老板。我先找到了一个在报社当记者的同学,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连同鉴定报告,都给了他。

然后,我拨通了黄老板的电话。

“黄老板,我们再谈谈吧。这次,我带了点新东西给你看。”我的语气平静,但充满了力量。

我们约在了同一家茶楼,同一个包间。

黄老板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没有废话,直接把鉴定报告的复印件拍在他面前。

他拿起报告,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那文质彬彬的伪装瞬间被撕得粉碎。

“你……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他指着报告,声音都变了。

“这你不用管。”我靠在椅子上,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黄老板,这份报告,再加上工友的证词,如果捅到安监局和媒体那里,你猜猜会怎么样?”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现在,我们来谈谈赔偿的问题吧。王师傅的手术费、误工费、营养费,还有后续的康复费用,一分都不能少。”

他沉默了很久,整个包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他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疲惫地说:“……好,我赔。”

走出茶楼,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没有打伞,任凭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却觉得心里一片晴朗。

我赢了。不只是为老王一家赢得了公道,也为我自己,为那些被欺压的普通人,赢得了一份尊严。

第七章 情义无价

黄老板的赔偿款很快就到账了,一共二十万。

钱到账的那天,陈姐拿着存折,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很久。她拉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句话:“林涛,谢谢你,谢谢你……”

老王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医生说,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他就能重新站起来。

病房里,久违的笑声终于回来了。老王看着我,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眼眶湿润地说:“林涛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只要我老王还有一口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笑了笑,心里暖洋洋的。

这件事在我们那个小圈子里传开了。那些曾经躲着我的工友,现在见到我,都会主动上来递根烟,热情地喊一声“涛哥”。胖子更是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我干了一件“牛逼”的大事。

最高兴的,是我的妻子李娟。

那天我拿着报纸回家,头版上刊登了我同学写的那篇报道,虽然隐去了真实姓名,但我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李娟看着报纸,又看看我,眼睛里闪着光。“林涛,我……我为有你这样的丈夫感到骄傲。”她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

我回抱着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烟消云散了。我明白了,家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没有矛盾,而是在风雨过后,能够彼此理解,彼此支撑。

老王出院后,我和陈姐一家的联系也没有断。他们把我当成了自家人,隔三差五就让陈姐送些她自己种的青菜、自己做的腊肉过来。

我也找到了新的方向。我用自己的一点积蓄,加上胖子的投资,开了一家小小的机械维修工作室。我不想再给那些不负责任的老板打工了,我要用我自己的手艺,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

我的工作室专门承接一些高精度的设备维修和改造,因为我技术好,收费公道,从不偷工减料,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我把“匠心”两个字写在了工作室最显眼的地方,时刻提醒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能丢了手艺人的本分和良心。

半年后的一个下午,阳光很好。陈姐又提着一篮子鸡蛋来看我。那时我正在车床前打磨一个零件,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

我们在工作室门口的小院里坐下,就像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林涛,看你现在这样,真好。”陈姐笑着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有自己的事业,有本事,踏实。”

“还不是多亏了你们。”我给她倒了杯茶,“如果不是遇到你们的事,我可能现在还在为找工作发愁呢。”

我们聊了很多,从她的丈夫恢复得怎么样,聊到我的工作室接了什么新活。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美好。

临走时,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我。“林涛,这个你拿着。”

我打开一看,是一沓钱,不厚,但很整齐。

“陈姐,你这是干什么?”我赶紧推回去。

“这是当初你垫付的那一千块钱。我知道不多,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她很坚持,“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我们无以为报。这点钱,你必须收下。不然,我们心里一辈子都不安生。”

我看着她那双真诚的眼睛,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我收下了钱,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

送走陈姐,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回想起那趟改变了我人生的火车之旅,想起那个绝望的夜晚,想起我们一起面对的那些困难和挑战,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我与陈姐之间,没有世俗意义上的爱情,但我们之间那份在患难中结下的情义,却比金子还要珍贵。它让我明白,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总还有一些东西值得我们去坚守。比如善良,比如正义,比如一个普通人骨子里的那份尊严。

这段意外的“情”,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它让我从一个失意的失败者,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方向。这段经历,我会记一辈子,永生难忘。

来源:星辰伴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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