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青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她施针。她能说什么?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而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丹青世界里。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青黛,你……你觉得父皇能守住汴京吗?”赵福金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青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她施针。她能说什么?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而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丹青世界里。
当城门被攻城锤最终撞破,那一声巨大的轰鸣,仿佛是整个大宋朝的悲鸣。
“帝……帝姬……陛下……陛下有旨!”内侍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内侍颤抖着说道:“陛下……陛下让……让奴婢带您和所有宫中女眷,前去……前去金营……作为……作为贡品,献给……献给金人……”
01
靖康元年冬日,一场比往年更猛烈的大雪,将北宋的都城汴京染成了一片惨白的素缟。
鹅毛般的雪片从铅灰色的天空簌簌落下,掩盖了昔日街巷的繁华,也掩盖了人们脸上早已凝固的惊恐。
城外的喊杀声如野兽的低吼,在凛冽的北风中穿透城墙,传进每一扇紧闭的朱门。曾经的天下第一都,如今只是一座巨大的囚笼,而囚笼里的每个人,都在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宣判。
在帝姬寝殿那温暖如春的芙蓉帐内,茂德帝姬赵福金正不安地来回踱步。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织金袄裙,裙摆上绣着的牡丹花纹在暖炉的映照下失去了往日的娇艳,显得有些枯萎。
她是天之骄女,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见识过人世间的苦难。此刻,她那张芙蓉般娇美的脸庞上,尽是无法掩饰的焦虑与迷茫。
“青黛,这雪何时才能停?”赵福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害怕惊醒什么。
站在一旁的青黛,闻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是赵福金的贴身女医官,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帝姬真正心思的人。青黛比赵福金年长几岁,早已看惯了宫廷内的尔虞我诈,也深知这乱世的残酷。
她身着一袭素净的青色长衫,眉宇间带着医者特有的沉静与淡然,却也有一丝难以驱散的忧愁。
“帝姬,这雪是天意,我们无力改变。”青黛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她用温热的双手握住赵福金冰凉的指尖,轻柔地说道:“您太焦虑了,这会伤身。让臣为您施针,安抚心神。”
赵福金没有反抗,任由青黛将银针刺入她的穴位。冰冷的针尖入肉,带来一丝微弱的痛感,却让她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凝视着青黛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仿佛从中看到了某种坚韧的力量。
“青黛,你……你觉得父皇能守住汴京吗?”赵福金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她想从青黛这里得到一丝希望,哪怕是虚无缥缈的安慰。
青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她施针。她能说什么?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城内,粮食早已耗尽,百姓们面黄肌瘦,连树皮和草根都成了稀罕物。
而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丹青世界里,仿佛城外的金军只是画卷上的几笔墨点,不值一提。
“帝姬,您听,外面似乎安静了些。”青黛试图转移话题,但她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城墙方向传来,那是城门被攻城锤狠狠撞击的声音,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紧接着,是更密集的呐喊声和兵刃相接的碰撞声。赵福金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几乎要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完了……都完了……”她喃喃自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青黛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02
当城门被攻城锤最终撞破,那一声巨大的轰鸣,仿佛是整个大宋朝的悲鸣。
金军如潮水般涌入,呐喊声、哭喊声、兵刃相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人间地狱的哀歌。赵福金吓得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得像纸。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青黛将她扶起,用尽全力将她拖进内殿,急声说道:“帝姬,您听我说,我备了些毒药,虽然不能保全性命,但至少可以保留最后的尊严!”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装着见血封喉的剧毒。这是她作为医者,为最坏的打算准备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知道,对于赵福金这样的皇室女子来说,落入金人手中,比死更可怕。
赵福金看着那个瓷瓶,浑身颤抖,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不……青黛,父皇还在,他……他不会放弃我们的。”她声音微弱,带着一丝天真的幻想。
“帝姬,您清醒一点!”青黛有些焦急,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金军正在逼近,每耽搁一秒,都可能意味着万劫不复。
就在此时,殿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是宋徽宗身边的内侍,他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帝……帝姬……陛下……陛下有旨!”内侍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父皇的旨意?”赵福金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她以为是父皇派人来保护她们了,可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如坠冰窟。
内侍颤抖着说道:“陛下……陛下让……让奴婢带您和所有宫中女眷,前去……前去金营……作为……作为贡品,献给……献给金人……”
赵福金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她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青黛手中的瓷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内侍,又将目光投向赵福金,心中的震惊与愤怒无以言表。她以为最致命的打击会来自金人,却没想到,最残忍的背叛,竟然来自至高无上的亲人。
“不……我不信!”赵福金终于回过神来,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父皇怎么会?他怎么会把女儿送给敌人?!”
内侍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帝姬,陛下说……他说这是为了保全宋室血脉……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保全?!”青黛怒极反笑,她冲上前,一把揪住内侍的衣领,“他要保全的是他自己!他要保全的是那座空荡荡的龙椅!他根本就没有把帝姬的性命放在眼里!”
“青黛……别说了……”赵福金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一缕青烟。她挣扎着站起来,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她看着青黛,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瓷瓶,眼中满是无尽的绝望。
她想起了父皇曾经的慈爱,想起他教她作画,为她题诗,那些温暖的回忆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讽刺。
青黛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如刀绞。她知道,那一点点求死的勇气,也被父皇的背叛彻底击碎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赵福金清醒地走向地狱。
在内侍焦急的催促声中,青黛迅速从发髻中抽出一根银针,在内侍不注意时,悄悄地刺入赵福金的睡穴。
赵福金的身体一软,缓缓倒在青黛的怀中。她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青黛将她抱起,对内侍说道:“帝姬受了惊吓,晕过去了。我带她去。”她知道,这只是短暂的拖延,是为赵福金保留的最后一点体面。但她也清楚,这趟通往屈辱与死亡的旅程,已经无法回头了。
内侍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青黛一眼,仿佛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善事。他没有注意到,青黛的眼中,除了深深的无力,还有对这人世间一切虚伪的、所谓的“天伦”之情的嘲讽与厌恶。
03
被押送北上的队伍绵延数里,浩浩荡荡,仿佛一条蜿蜒在风雪中的巨蛇。
囚车嘎吱作响,车轮碾过冰雪路面,发出刺耳的悲鸣,与女眷们的哭泣声、金军将士的嬉笑声,共同谱写着一曲无尽的屈辱之歌。
青黛搀扶着昏迷中的赵福金,坐在一个摇摇晃晃的囚车里,周围是几十个同样憔悴、绝望的皇室女性。
她们都曾是金枝玉叶,如今却衣衫褴褛,面带菜色。寒风如刀,从囚车的缝隙中灌入,刮得人骨头生疼。青黛将自己的外衣解下,紧紧地裹在赵福金身上,试图为她抵挡这无情的风雪。
她知道,这短暂的昏迷,只是拖延,无法改变最终的命运。
“青黛……我好冷……”赵福金迷迷糊糊地醒来,身体蜷缩成一团,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青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帝姬,您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好了。”
“真的会好吗?”赵福金抬起头,那双曾经盛满了天真与纯洁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与麻木。她环顾四周,看到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妇们,如今狼狈不堪,眼神中再无半分往日的骄傲。
一个曾经与赵福金交好的公主,用沙哑的声音嘲讽道:“别做梦了,赵福金。我们已经是俘虏了,哪有什么好日子等着我们?你可是大宋第一美人,金人会好好‘关照’你的。”
“别胡说!”青黛怒视着她,心中却是一沉。她知道,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
夜幕降临,队伍在荒野中停下。金人燃起了篝火,烤着肥美的羊肉,肉香四溢,与饥肠辘辘的宋人形成了鲜明对比。青黛拿了点干粮和水,递给赵福金,但她却毫无胃口。
“青黛,我想家了。”赵福金轻声说道,泪水再次涌出。
青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她擦拭眼泪。她知道,家已经没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金人将士策马而来,为首之人身着金甲,气宇轩昂,正是金军二皇子完颜宗望。他策马在囚车队伍中穿梭,目光如同鹰隼,扫视着每一个宋朝女眷。当他的目光落在赵福金身上时,他停下了。
他从马上跳下,走到赵福金的囚车前,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出来。”
赵福金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往青黛身后躲。
“不……不要……”她惊恐地喊道。
青黛立刻挡在她身前,沉声说道:“殿下,帝姬身体不适,请您……”
完颜宗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他对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把她带出来。”
几个金人士兵冲上前,粗暴地将青黛推开,然后将赵福金从囚车中拖了出来。赵福金的身体像一片枯叶般,在寒风中剧烈地颤抖。
“不!放开我!青黛!”她绝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青黛。
青黛被士兵们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福金被完颜宗望带走。她听到赵福金的哭喊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囚车内的其他女眷们,也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但没有人敢出声,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掩面哭泣。青黛知道,这一晚,对于茂德帝姬赵福金来说,将是她无尽屈辱的开始。
04
当晚,夜风呼啸,夹杂着雪花,拍打在囚车的帆布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青黛蜷缩在囚车的一角,心急如焚。她努力想听到赵福金的声音,却只有风声、雪声,以及不远处金人营地传来的粗犷笑声。
那笑声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心房。她知道,那笑声背后,是无法想象的屈辱与痛苦。
她试图从囚车里钻出去,但看守的金人士兵却用长矛将她顶了回来。“回去!里面待着!”一个士兵用生硬的汉语喝道。
青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军爷,我家帝姬身体虚弱,求求您,让我去看看她吧!”
那士兵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以为这是你们大宋的皇宫吗?这里没有帝姬,只有俘虏!”他一脚将青黛踹回囚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黛跌倒在地,身上沾满了泥泞和雪水。她绝望地听着,那囚车附近传来一声声压抑的惨叫,每一声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那是赵福金的声音,但那声音太过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风雪中。她咬紧牙关,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祈祷,祈祷这场噩梦早点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终于停止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雪的呜咽声。青黛的心被掏空了一般,她瘫坐在囚车里,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冰冷的雪地上。青黛顾不上饥寒交迫,立刻冲出囚车,跌跌撞撞地向赵福金的囚车跑去。当她看到囚车内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赵福金蜷缩在囚车的角落里,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露出了大片青紫的伤痕。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的身体下面,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将白色的雪地染成了刺眼的红。
青黛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冲上前,将赵福金抱起,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身体。作为医者,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势,刀伤、剑伤、箭伤……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震惊得无法言语。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青黛颤抖着,她的手指在赵福金的腹部和腰部摸索着,感受到了多处严重的内伤,肋骨似乎也有断裂的迹象。但最让她心惊的,是赵福金下体的伤势。
她的身体,不仅仅是遭受了普通的侵犯,更是一种无法想象的、针对身体最脆弱部位的严重撕裂。那伤口,不是由一次性暴力所致,而是长期、反复、恶意的折磨所造成的。那已经不是简单的伤,而是一种毁灭性的创伤。
“谷……谷道破裂……”青黛喃喃自语,这个医书中几乎不会出现的词语,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知道,这种伤势,并非致命,但却比任何一种死法都更残忍。它不会让你立刻死亡,而是让你在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中,慢慢地走向死亡。
她轻轻地将赵福金抱在怀里,看着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中涌起巨大的悲痛。
她想起了那些金人将领的笑声,那一刻她才明白,他们并非只是为了泄欲,他们是为了折磨,为了取乐,为了用这种毫无人性的方式,来彰显他们征服者的绝对权力。
这种死法,不是为了杀死,而是为了让受害者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地,一寸一寸地走向死亡。
05
“水……给我水……”赵福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她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每一下细微的动作,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青黛小心翼翼地用纱布蘸了点水,润湿她的嘴唇,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她仅剩的几颗止痛药。她将药丸碾碎,小心地喂给赵福金。
“帝姬,您再忍忍,我……我一定想办法给您治好。”青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知道自己在说谎,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赵福金陷入绝望。
“治不好……”赵福金的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她沙哑地说道:“青黛,别骗我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烂了……”
青黛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紧紧握住赵福金冰冷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作为一名医者,她见过无数的伤患,她知道哪些伤可以治愈,哪些伤无药可医。而赵福金的伤,正是后者。
她用剩下的几块干净的布料,小心地清理着赵福金的伤口。当她看到那些深可见骨的撕裂伤,以及周围大片淤血和坏死的组织时,她的心像被刀割一般。这哪里是普通的伤?这简直就是一场活生生的凌迟。
“他们……他们是魔鬼……”青黛喃喃自语,她的手颤抖着,无法继续。
“青黛……你看……这里……”赵福金虚弱地抬起手,指了指囚车角落里的一块破布。
青黛走过去,将那块布捡起。她发现,那块布上沾满了血迹和一些奇怪的白色粉末。她用手指捻了捻,闻了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
“这是……火药……”青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又在周围的雪地上,发现了一些散落的、形状奇特的木屑。这些木屑被精心打磨过,有些还带着锋利的棱角。
“他们……他们用这些东西……折磨我……”赵福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恐惧与屈辱。
青黛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瞬间明白了。那些金人将领,并非只是为了发泄兽欲。
他们是在玩一场残忍的游戏。他们将这些带有棱角的木屑,甚至是火药,塞进赵福金的身体,以此来获得变态的快感。
那所谓的“第一美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肆意玩弄的玩偶,一个可以用来羞辱大宋皇室的工具。
青黛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的画面。那些在营地里响起的粗犷笑声,那士兵不屑一顾的眼神,那些对赵福金的羞辱……这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折磨。他们要让大宋的公主,在极致的痛苦中,在人性的底线被彻底践踏之后,慢慢地走向死亡。
这种死法,才是真正的毫无人性。它摧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身体,更是一个人的精神和尊严。
青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作为医者的所有骄傲和自信,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灰烬。她能治愈刀伤,能止住流血,但她却无法治愈这种伤口,无法抚平赵福金心中的创伤。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寒风,用自己的微薄之力,为她抵挡这世间所有的恶意。
06
被押解北上的队伍继续前行,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死亡之河。
在这条河上,茂德帝姬赵福金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自从那一夜的折磨后,她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她的眼睛,曾经盛满天真与纯洁,如今只剩下空洞与麻木。她不再哭泣,也不再挣扎,仿佛她的灵魂已经在那一晚,彻底离开了身体。
“帝姬,您吃点东西吧。”青黛用小小的瓷碗,盛了一碗稀粥,小心翼翼地递到赵福金的嘴边。
赵福金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没有丝毫进食的欲望。她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胃口早已荡然无存。青黛知道,她不是不想吃,而是身体已经无法接受任何食物。她的内脏,早已在反复的折磨中,变得千疮百孔。
“您不吃,身体怎么能好呢?”青黛的声音哽咽了,她强忍着泪水,将粥碗放在一旁,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她仅剩的几颗丹药。
这是她费尽心机,从金人将领那里换来的,号称能“活血化瘀,延年益寿”的珍贵药物。她将丹药碾碎,用清水化开,小心地喂给赵福金。
赵福金勉强咽下了药,然后便陷入了沉睡。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随时都会停止。青黛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抵挡这无尽的严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金人的暴行并未停止。每一晚,都会有金人将领来到赵福金的囚车前,将她拖走。青黛每一次都试图反抗,但每一次都被粗暴地推开。她只能在囚车里,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那比惨叫更令人绝望的,无声的撕裂。
“青黛……疼……”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赵福金虚弱地睁开眼睛,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她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我知道……我知道……”青黛紧紧地抱住她,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她知道,这句“疼”,包含了太多的痛苦与绝望。它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疼痛,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她用尽了所有的医术,试图缓解赵福金的痛苦。她用银针为她止痛,用仅有的草药为她消肿,但她能做的,只是杯水车薪。
她知道,这种伤势,无药可医。每一次的凌辱,都加剧了她体内无法愈合的伤口,每一次的移动,都对她的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
赵福金的生命力,如同被风雪吹打的火苗,摇摇欲坠。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跳也越来越慢。青黛紧紧地抱着她,将耳朵贴在她的胸口,试图听清那微弱的心跳声。
“帝姬,您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到五国城了……”青黛轻声说道,试图用希望来激励她。
“不……不想去……”赵福金虚弱地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解脱。她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这种无尽的痛苦与屈辱。
青黛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赵福金已经选择了放弃。她没有再劝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安静地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
“青黛……我好累……”赵福金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我知道……我知道……”青黛轻声说道,她的泪水,滴落在赵福金的脸上。
最终,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赵福金在极度的痛苦中,在青黛的怀中,停止了呼吸。她的死,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只有无声的泪水和绝望。她的身体,在最后的那一刻,彻底放松了,仿佛卸下了所有的痛苦与屈辱。
青黛紧紧地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久久不能言语。她用她作为医者的眼睛,见证了这毫无人性的、最残忍的死亡过程。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死亡,而是一个被摧毁的灵魂,在无尽的痛苦中,最终选择了自我解脱。
07
赵福金的尸体被草草地掩埋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没有棺椁,没有祭奠,甚至没有一块像样的墓碑。
青黛跪在雪地里,用颤抖的双手,将赵福金的身体安放在土坑中。她用随身携带的唯一一件干净的衣物,为她盖住了那千疮百孔的身体。
“帝姬……您终于……解脱了……”青黛喃喃自语,泪水早已流干,她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她想起,曾经在汴京城里,赵福金是何等的风光。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是京城里所有文人墨客歌颂的“第一美人”。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而如今,她的生命,却如同一片飘零的雪花,无声无息地消逝在这冰天雪地里。
金军将领们对此毫不在意,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只有胜利者特有的冷漠与不屑。他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个曾经让无数大宋男子倾慕的绝世美人。
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战利品,一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玩物。
青黛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站起身,跟随队伍继续前行。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将这段历史,将赵福金的悲惨遭遇,铭记于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经常会听到金人将领们闲聊。他们谈论着各自的战功,谈论着掠夺到的金银珠宝,也谈论着那些被俘虏的大宋皇室女性。
“那个茂德帝姬,长得真是绝色。可惜……身子骨太弱,没撑几天就死了。”一个金人将领不屑地说道。
“是啊,我还想再玩两天呢。她死得太快,真是扫兴。”另一个金人将领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但那遗憾,却不是对生命的惋惜,而是对玩具失去的恼怒。
青黛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如刀绞。她无法想象,这些毫无人性的魔鬼,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谈论着赵福金的死亡。在他们眼里,那不是一个生命的消逝,而是一场游戏的结束。
当队伍到达五国城,所有被俘虏的大宋皇室成员都被关押起来。青黛在五国城里,听到了更多关于赵福金的传闻。有人说,她是因为思乡成疾,郁郁而终。有人说,她是因为受不了羞辱,自尽而亡。甚至,还有人将她的死,归咎于她自己身体的孱弱。
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死因。没有人知道,她身体所遭受的折磨,以及她内心所经历的痛苦。那些历史的记录者,只会在史书上,用一句冰冷的“薨于五国城”,来为她的一生画上句号。
青黛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她知道,那四个字,掩盖了赵福金所遭受的全部痛苦和屈辱。它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名词,一个可以被随意解读的历史符号。
作为医者,青黛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种死亡的残忍。她亲眼见证了,赵福金的身体是如何一点一点地被摧毁。她亲手为她清理了伤口,亲手为她喂下了药物,亲手感受了她生命的消逝。
那不是一场简单的疾病,也不是一场可以被掩盖的意外。那是一种有预谋的、毫无人性的折磨,是一种将人的尊严和生命,践踏到泥土里的残忍。
“历史……从来不会为个人哭泣……”青黛在心中默念道。她知道,历史只记录胜利者的功绩,只记录宏大的战争,而那些在战争中被牺牲的个人,那些被掩盖的悲剧,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彻底遗忘。
赵福金的死,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她曾经是大宋最尊贵的公主,她的死,本该引起轩然大波。但如今,她的死,却被简化为一句冰冷的“薨于五国城”,被历史的尘埃彻底掩盖。
来源:著作局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