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None那年五月,天刚亮的时候,中条山深处的山谷里突然下起了暴雨。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None那年五月,天刚亮的时候,中条山深处的山谷里突然下起了暴雨。
雨点砸在地上,泥水四溅,能见度几乎为零。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将军正躲在一个天然的土坑里,身边只有几个警卫员。
听着外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已经把左轮举到太阳穴上了。
枪是上了膛的。
再往前几步,日军就能看见他们了。
那是高桂滋,时任第十七军军长。
那会儿他已经打了三天三夜,部队被打散,军部失联,通讯中断,弹药也快打光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被俘,那就不只是个人的事。
那是整个十七军的耻辱。
可就在他扣动扳机前的一秒,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像谁在天上猛地倒了一桶水下来。
日军的搜索队愣了一下,四处张望了几秒,转头就撤了。
这不是奇迹。
那是战争里少见的,命运给人的一次喘息。
那时候的中条山,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仗了。1937年到1940年,日军打了十二次,没攻下去。
中国守军靠山作战,地形熟,人心稳,一次次把敌人挡在黄河以东。
但1941年这一仗不一样。
这回不是守,是攻。
而且,是主动进攻。
说起来也怪,那时中条山的原指挥官卫立煌被调走了,说是跟共产党走得太近。
接手的是何应钦,一个号称名将、但多年没上前线的人。
一上任,何应钦就拍板要“夺回高平晋城一线”,理由是不能总守着,要打出去。
可那会儿的中条山,已经成了战术意义上的“堡垒型阵地”,守好比攻强。
贸然出击,不但失去了地利,还把布防的节奏全打乱了。
更糟的是,日军早就盯上了这片山。
他们不仅调来了33、36、37、41四个师团,还有伞兵、骑兵、特工,全都混进来了。
很多人打头几枪时还以为是本地人,结果一开口,全是日语。
那场仗从5月7日打响,一直到5月13日,整整七天。
中条山守军从一开始的17万人,到最后能成建制撤下来的,不到一半。
高桂滋的第十七军被围在北线垣曲一带。
最惨的是,他带着军部突围时走错了路,进了个死胡同——四面都是山崖,前面是日军的坦克部队,后面是骑兵。
飞机还在天上盘旋,广播里反复喊着“第十七军军长高桂滋,缴枪不杀”。
他没缴枪。
他带着几个警卫员,在山沟里钻了两天,靠树皮和雨水熬着。
那场暴雨,就是在这时候下的。
后来,他逃出了山谷,在一个小山村躲了三天。
那时候日军已经在全山搜人了,还贴了悬赏告示:活捉高桂滋,赏十万大洋。
可谁也没想到,十七军特务营长干了一件“绝活”。
他找了个阵亡的伙夫,身高、脸型都和高桂滋有几分相似。
然后给他穿上军服,立了个牌子:“陆军第十七军中将军长高桂滋之墓”。
日军上钩了。
他们拍了照片,发了通电,说“高桂滋已死”。
从那以后,搜山的人明显少了不少。
高桂滋这才在村民的掩护下,西渡黄河,回到南岸。
他没死,也没退。
他后来被任命为中条山游击战总司令,重新组织队伍,继续跟日军周旋在山林之间。
不过这仗就算打赢了又怎么样?中条山已经丢了。
守了三年的阵地,几天就被攻破。
不是因为兵不勇,也不是因为敌太强,而是因为指挥混乱,情报不通,误判形势。
其实早在战役爆发前,敌后情报就已经传来多次预警,说日军要动大兵。
可何应钦不信。
他以为这是日军的“佯攻”,真正的目标是西安。
还下令要“主动出击,打乱敌人部署”。
这事儿后来被很多人批评,说是“自废长城”。
卫立煌当初布下的防线,早就变成了一道道空壳。
第4集团军也被调走了,只因为“跟八路军走得太近”。
那两个单位,是守住中条山最关键的力量。
没有他们,这仗从一开始就输了。
日军为什么这么拼?因为他们想把北线打通,从山西进陕西,然后顺势南下,进攻四川。
那是一条直通重庆的战略通道。
如果中条山守住了,黄河就是天然屏障。
没守住,敌人就能直接打进渭南、潼关。
可谁知道,就在这场战役刚打完没多久,外头局势变了。
1941年12月,珍珠港事件爆发。
日本对美英宣战,太平洋战争全面爆发。
日本国内的战略方向也随之转变,从原来的“西进中国”转向“南进东南亚”。
中条山虽然丢了,但日军再没从那条线推进一步。
战后很多年,高桂滋的名字出现在战史里,也出现在将军墓碑上。
但那段时间的事,不是很多人提起。
那场雨救了他一命,也救下了十七军的最后一点尊严。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上过那块“高桂滋之墓”的坟。
参考资料:
刘统,《抗战中的国共关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
陈冠任,《中条山抗战纪实》,中国文史出版社,2006年
何应钦,《八年抗战亲历记》,传记文学出版社,1992年
邹容,《中条山战役内幕》,山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
《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第二卷)》,军事科学院战争研究所,中华书局,2005年
来源:小兰聊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