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们都一夜未眠,东方的太阳照亮了天地,透过窗户我才看清楚,对面就是高大宏伟的胜利宾馆,胜利宾馆的前面是五一广场,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对着胜利宾馆,我这才知道我们被押的这个地方是工人业大,过去演出的时候我来过两次。
我们都一夜未眠,东方的太阳照亮了天地,透过窗户我才看清楚,对面就是高大宏伟的胜利宾馆,胜利宾馆的前面是五一广场,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对着胜利宾馆,我这才知道我们被押的这个地方是工人业大,过去演出的时候我来过两次。
不久开早饭了,解放军战士端进一大盆白米饭,还有一大盆熬豆角,还把筷子和碗摆在我们面前,那个解放军军官说:"吃早饭吧,革命者就是讲人道主义,别看你们是反革命,也不能叫你们饿着肚子。"说真的,经过两天两夜水米没沾唇的我真的有点饿了,我们谁也不敢说话,都低着头吃早餐,我一口饭进嘴,就感觉到不得劲儿,两颗门牙没了,下面的两颗门牙也松动了,这么说吧,没有一颗牙不疼的,我只好泡了点儿菜汤,把饭送到肚子里,早饭过后,我才发现在这个房间里被关押的一共是十四个人,其他的人被关在什么地方不知道。
接下来,严厉的审讯开始了,我们被一个接一个带出房间,别人的情况我不清楚,我被两名解放军和两名造反派从楼道的这一头押到另一头,在走路的过程中,我听见有的房间内发出打人的噼啪声和惨叫声,我心说看来这道关是难过啊,既然木已成舟我就把这一堆这一块也豁出去了,怕也没用,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吧。
我被推进一间比较小的审讯室,靠着窗户放着一张办公桌,桌后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造反派。旁边还有一张小桌,小桌后面也坐着一个人,拿着纸和笔,看样子是做笔录的。旁边还站着两名造反派,一个个气势汹汹,一个手里拎着三角带,一个手里拿着一条木棒,我心说这下完了,这回不死也得扒层皮。押送我的那两名解放军和造反派站在门口,我一个人走了进去,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个小头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单田芳。""职业?"我说:"是评书演员。"他又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参加的'五一六',谁介绍你参加的,你都搞了哪些反革命活动?马上坦白交代,不然的话你也出不了这间屋子。"我据实答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五一六',没法坦白交代。"他又问我:"'四一三'事件是反革命事件,是不是你扔的手榴弹,要不是你,是谁?你如实交代。"我忙说:"谁投的手榴弹我没看见,我光听见手榴弹的爆炸声,那会儿太乱了,命都顾不过来,上哪儿注意这件事去?"他听罢之后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纯粹是个顽固分子,不给你熟熟皮子(打人),你不能老实。"这时那两名打手一拥而上,我把眼一闭准备迎接胖揍。
有道是吉人天相,说来简直太巧了,正在他们要打我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五六个人来,为首那人我认识,正是捍卫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总头头叫魏炳魁,此人当时是鞍山市革委会副主任,之后又升为辽宁省革委会副主任,他是极具权威的人,连三十九军都得高看他一眼。魏炳魁还是我的书迷,当初他在鞍山钢管厂工作的时候,是一名铸管厂的工人,经常到茶社听我说书,我俩虽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彼此都认识,魏炳魁进屋一看是我,冲那个打手一摆手,然后走在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呀你,放着书不好好去说,反什么革命啊?"虽然我有满肚子话要说,但我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由于当时地位悬殊,我说了他也不信。然后魏炳魁冲门外的人一招手就把我押出了审讯间,避免了一场恶揍。我从心里往外感谢魏炳魁,尽管他后来从高位中又回了铸管厂,当了工人,但我还是很感谢他的。
这一关刚刚过去,下一关接着又来了。第二天早晨,我们刚吃罢早饭,就集体被带到一楼的审讯室。这也是跟教室大小一样的房间,学生的桌椅不见了,正中央放着一张乒乓球案子,转圈有十几把凳子,我坐在第七号位上,我们十四个人正好围着乒乓球案坐了一圈,我心想这又唱的哪一出?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从外面闯进一帮学生,他们臂戴红袖标,一个个像煞神附体似的,怒视我们既不问五一六也不说是反革命,进来就一顿开打。为首的那个学生头头,我记得非常清楚,十六七岁,长得面孔白皙,二眉中间有颗很大的红痣,他是打人最狠的一个。他首先把坐在第一位的那个人先是两个开花炮,紧接着照肚子上踢了一脚,那人疼得跟鬼嚎似的,摔倒在地上,椅子也倒了,他又奔向第二号人,接着就是一顿连环拳,把那个人也打倒在地。我坐在第七号位上,看得清清楚楚,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心脏在猛烈跳动,看得出这个人是很会打人的,而且打人手法绝不相同,接下来很快就轮到我头上了,当时我戴着一顶帽子,他来到我的近前我就感觉到身子忽悠一下,好像腾空而起,猜不出他将用什么方法收拾我,就见他不紧不慢,把我的帽子摘掉,一只手薄着我的头发,一只手指着我眼睛,我当时还在想要注意保护眼睛和我的右手,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要忘记,因此我眼神闪动着,注意观察着他的手,就见他把两手扣在一起,抓住我的头发,冷不丁往下一摁,抬起右腿用他的膝盖奔我的面门顶来,那真是势如闪电,防不胜防,我似乎听见咔的一声,一股剧痛传遍全身,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啊!"顿时鲜血从鼻孔中流出。他就打了我这么一下,好悬没要了我的命,然后他奔我身旁去了,我利用这个机会蹲在地上,墙角正好放着个草垫子,我顺手抓了一把草,把鼻子和嘴全堵上,鲜血顺着草滴滴答答往下淌,当时我光顾疼了,两眼发花,也没看清,下面的人是怎样挨的打,正在这时一个解放军从外面走进来,对那学生说:"住手,住手,你们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上这儿打人?赶紧出去出去。"就把这帮学生撵走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知道他们这叫演戏,明明是放他们进来的,唆使他们揍了我们一顿反过来又装好人。挨打之后,我们又带回了住处,再看我们这十四个人,一个个鼻青脸肿,五官挪移,看见他们那狼狈相就知道我是什么德性了,我心说这要熬到何年何月?
谁知吃晚饭之前,解放军又走进来了,招呼我们到院里集合,那辆刑车就停在院里,还从不同的方向走出不少难友,他们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不堪入目,于是我们又被推上了刑车,像装饺子似的挤得满满的,连气都喘不过来。时间不大,子开动了,透过窗户我看清了,车子通过虹桥直奔鞍山铁西区,在永乐街一拐弯,停在了鞍山市收容所门前,我们几十人被赶下车,排着队走进大铁门,分别押在二楼几间房里。我这房里一共住着十八个人,两张大木床一边九个,中间是片空地,房门上了锁,门口有解放军守卫。我几乎三天三夜没睡觉了,身上除了疼痛之外,就是一个字﹣﹣困,至于后果结局全无暇多想,只要睡上一觉就是最幸福的,果然审讯暂时结束了,晚上八点左右就叫我们睡觉了,因为没有被褥,大家全是和衣而眠,一个个头朝里脚朝外,我一躺下就觉得嗡的一声,跟失去知觉差不多少,马上进入了梦乡,人常说做了一场噩梦,什么是噩梦,这就是!
第二天早晨,我们全都起床了,十八个人面对面坐好,迎接残酷的新的一天。七点半左右门被打开了,先放了十分钟的风,让我们到厕所方便了一会儿,然后又把我们带进食堂,每人分了一个大眼儿窝头,一块咸菜,白开水随便喝,这就是我们的早餐。吃完之后又把我们带回房里,房门又被锁上了,谁要上厕所,事先得报告,经允许才能放出去,否则谁也休想走出房间半步。眼看九点了,我们就直愣愣坐着,一没提审,二没有运动,不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
正在我们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几名解放军和造反派从外面推进一个人来,把我的心吓得忽悠一下,就见那人进屋就趴到地上了,头上缠着层层白色药布,鲜血从药布中渗透出来,左胳膊也是缠着层层药布,腿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他吃力地喘着粗气。紧跟着又进来一位解放军军官,中等个,四十岁左右,满脸严肃,倒背着双手,审视着我们十八个人的脸,然后他说你们认识这个人是谁吗?大家没有回答,因为一没有看清他的脸,二此人伤势很重几乎都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五官已经挪移,就是亲爹也认不出来啊。
这位解放军军官姓王,是三十九军炮兵的副团长,人们都管他叫王副团长。王副团长见我们都不说话,他又提高声音重新问了一遍:"你们不认识他是谁?你们张大眼睛好好看看。"说罢两个造反派把受伤人拽起来,拽着头发让他扬起了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辛树成!是他,没错,他是我们钢都大联合房产局武工队的队长,年轻有把力气,好斗,胆大不怕死,所以当了武工队队长,每逢武斗他都冲锋在前,没想到今天落到这步田地,看来这条小命危险哪!忽然有人说话了:"我认识他,他叫辛树成,是我们房产局的。"说话的这位也是房产局的,姓什么叫什么我记不住了,现在跟我一样都成了被管制的人,王副团长看了他一眼,而后对大伙儿说:"对,他就是反革命小头头辛树成,还是个杀人犯,在'四一三'武斗期间他一个人扎死了我们六名红卫兵,还有几个身受重伤,现在抢救当中,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他终于被我们抓了俘虏,等待他的将是严惩,现在的辛树成已把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今天让你们见个面,看一看反革命是个什么样的下场。"说罢把手一挥,过来几个人把辛树成架走了,王副团长又对我们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有一条叫立功者受奖,你们谁揭发的问题多,就可以立功,也可以减轻处分。"说罢他也走了,门哗啦一声又被锁上了。
我的心一直在跳个不停,心说树成啊树成,六条人命啊,你还活得了吗?曾几何时还在二宿舍笑语欢声,没想到几天之后,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世道险恶,福祸难料啊!
在这里我要向大家交代清楚,王副团长所说的并非事实,后经多方查明,辛树成在武斗当中被革命小将围攻,扎伤了几个人并不假,可哪个也没死,他并不是一个杀人犯,相反的他倒身中了十一扎枪,头上还被砍了一刀。据说人们都认为他死了,把武斗当中的死者送往火葬场其中就有辛树成一个,在火化之前,有人发现他手脚还在动,惊叫了一声:"这个人没死。"后经领导同意,把他送到钢都医院去抢救,说来此人命也真大,身受重伤,反而没死。十一年后,也就是1979年我被落实政策,彻底平反昭雪回到百花茶社说书,辛树成也去听书了,还朝我招了招手,说书结束后,我俩热烈拥抱,我发现辛树成跟没受伤似的,身材威猛,神采奕奕,他也被平反了,还在房产局工作,手下管着一些建筑工人。
让咱们还是回到十一年前的收容所吧,接下来,市公安局的人也介入了,他们的任务是分别找我们个别谈话,了解情况,我也曾被带到特别审讯室进行过谈话,两个面目极其严肃的便衣对我拍桌子瞪眼大呼大叫,一问我到底是不是"五一六"分子,二问我"四一三"那天是谁扔的手榴弹,我如实地做了交代,他们做了详细的笔录,然后让我按上手印,警告我说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与事实有出入你要负责任的。我们在收容所待了十天,每天三顿都是大眼儿窝头,咸菜白开水,剩下的时间不是被提审就是在屋里反省。
突然有一天有个解放军进屋了,给我们带来一件好消息,他说:"你们每个人写张纸条,把家里住址写清楚,你们都需要什么东西也要写清楚,还允许家属来接见你们。"说着每人分了一张纸,大家争先恐后地写着,您想在那个节骨眼谁不思念家里的亲人,我已经离开家半个多月了,除了老伴儿之外还有一双儿女,他们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揪心死了,听说可以接见了真是喜出望外,立刻填写了详细住址,以及需要的东西,我的烟瘾非常大,第一条就写上了需要香烟,第二条写的消炎药和镇痛药,第三条写的是换洗的衣服,写完了之后交给那个解放军,然后我在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真能跟家里人见着面吗?在没得到这个消息之前,心里是死水一潭,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激起了我心中的浪花,连觉也睡不好了。
三天之后,有一天正吃午饭,我刚拿起了大眼儿窝头,就听见一个造反派喊:"谁姓单?"我赶紧把窝头放下回答说:"我姓单。"因为这几十人当中就属我这个姓儿特殊,那人说:"你出来一趟,你家属来看你来了。"我闻听此言乐得找不着北,三步两步来到收容所院子里,就见全桂带着我一双儿女并排站在大门里边,手里还拎着个包,相见足有一分钟,谁也没说话,好像陌生人差不多,原来那时我已经变了模样,脸和鼻子一边平,牙也没有了,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前心和领子全是血糊糊,所以把他们娘儿仨吓愣了,好半天全桂才说:"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我以目示意,让她不要提这样的问题,因为旁边有人监听,我说:"家里怎么样?你们过得还好吗?孩子还上学吗?"全桂说:"除了惦记你之外,别的都挺好,你看你需用的东西我们都拿来了。"其实她有满肚子委屈,因为有人监听不敢多说,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家已经被抄过两次了,鱼缸也被砸碎了,养的燕儿鱼也死光了,我最心爱的一盆大茉莉花也死了,他们娘儿仨不敢在家里待着,东躲西藏地度日,使我最痛心的是我多年积累的评书手稿以及很多参考资料全都被抄走了,他们有满肚子委屈道不完的心酸,只是不敢说而已。全桂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摇摇头,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看样子短不了啊!"正在这时那个看守说:"时间到了,走走走。"把他们娘儿仨赶出了大门。
我拎着包回到屋里头,首先把香烟取出来,使劲儿地过了把瘾,还有许多吸烟的人,因为没见到家属,都伸手管我要烟抽,这下可好,一条烟不到十分钟就分光了。我一边吸烟,一边想着心事,假如"四一三"我真的死到二宿舍,全家人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幸亏老天保佑,我大难不死,今天全家人又见到面了,假如今后我恢复了自由,我一定把"四一三"这个日子定为我后半生的纪念日,我是这么想的,后来也是这么做的。平反落实政策之后,我们每一年的4月13日全家人都要凑在一起祝贺一番,说是祝贺,实质全家人都有道不尽的辛酸,我们边吃边谈,说到痛心处全都流下眼泪,直到今天,我们还在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四一三"!
几天之后,我们又接到转移的消息,开始叫我们收拾行李,我还以为要叫我们回家了呢,激动得手有些发抖。后来才知道,把我们几十个人转移到鞍山铁东区二一九公园里边的射击场,平时这是练打靶的地方,现在已经军管。山铁东区二一九公园里边的射击场,平时这是练打靶的地方,现在已经军管。射击场周围原本就有一道围墙,现在建了一个高高的岗楼,上面有人持枪放哨,院里边两栋红砖房成了我们安身之地,每四个人一间房子,论条件比收容所强多了,集体吃饭,集体下操,每天早上集体跑步,跟监狱里的犯人差不多少,我们每天的活动主要还是交代余罪,互相批斗,互相揭发。那位炮兵的王副团长是这儿的最高领导。
哪一天我记不清了,突然又被送进了几个人,我一看全认识,一个是鞍山市委秘书王海山,一个是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关英纪,一个是钢都大联合的头头徐福祥,他们三个人都戴着手铐,一个个胖头肿脸,并排站在我们面前,王副团长说:"认识这仨人吗?这是你们反革命集团的三个头头,也落入了法网,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跟他们三个人划清界限,揭发他们的罪行。"
他们三人每人一个单间一张木床,开始时脸朝里边坐着,不准看窗户,每天吃完早饭之后,轮流上阵,接受大家的揭发和批判。其实有什么揭发和批判的,别看都是钢都大联合的,他们仨是头头不假,究竟干了哪些事我们根本不清楚,说揭发批判也无非是老调重弹,车轱辘话来回翻,就那么几句而已。十几天后,他们的手铐被摘掉了,也放到群众之中与我们同吃同住。
我们在射击场被关押了一个多月,有的时候吃饱了没事就是打扫卫生,上后山修理树木,这时不断有家属前来看望,全桂带着俩孩子也来看望我几次,因为有人看着,不敢多说,仅是问问家庭眼前的状况而已,家里人为了安慰我说挺好挺好,我也说挺好挺好,谁都能猜到大家说的是谎话,可在那个节骨眼儿谁敢说真话啊!
终于盼到了6月下旬,有一天王副团长让我们全体集合,他说:"你们这个特殊的学习班结束了,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单位了,回到单位之后,还要继续交代问题,重在表现嘛!只有你们自己才能救自己。"我一听可以回单位了,既有点高兴又有点压力,高兴的是离家又近了一步,压力是落到那些对立面手里也没个好,那天晚上我通宵未眠,心早飞到了家里,不知道这个家真实情况变成了啥样。
第二天,有的人被单位接走了,没被接走的人都在屋里听信,我们几个人看着大门口,真盼着单位快点来人。吃罢中午饭之后,总算把我们单位的人盼来了,还真不少,有十几位。为首的是当初我一个师弟,他是造反派的小头头,我一看这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受迫害的,全是当初我们的对立面,也可以说都是冤家对头,他们来接我们,这可不是好兆头,心当时就缩紧了。我的那个师弟办完了手续之后,到屋里来提人,第一个就是我,接下来就是冯世福和王保生,因为我们仨都是市曲艺团的人,我那位师弟笑着说:"走,回家吧!把行李拿上。"我们拎着东西跟着单位的人离开了射击场。
走了很长一段路,谁跟谁也没说一句话,气氛非常紧张,当走到二一九公园游人非常少的地方,我的那位师弟说:"站住,单田芳,你把东西交给冯世园游人非常少的地方,我的那位师弟说:"站住,单田芳,你把东西交给冯世福,给你来点特殊的。"当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个叫小林子的打手,从腰中取出绳子,把我五花大绑起来,又把我的外衣披在我身上,避免走在路上有伤风雅,我回头一看,冯世福、王保生没被捆起来,他们都散着手拎着东西跟在我的身后,看样子我的案情比他们要严重得多啊。
单田芳(1934年12月17日—2018年9月11日),出生于营口市,1954年拜说书演员李庆海为师学习评书,1956年春节首次登台表演,开始说书生涯。24岁时正式独立演出,先后演出评书《三国演义》《隋唐演义》《平原枪声》《林海雪原》《红岩》等,奠定了在书曲界的地位,后因“文化大革命”中断演艺生涯。1978年获得平反,此后相继录制了《七杰小五义》《封神演义》《民国风云》等广播评书和《三侠五义》《白眉大侠》等电视评书。1993年被评为“深受人民喜爱的评书表演艺术家”,2004年被北京曲艺家协会特聘为名誉主席,2007年1月宣布收山。2012年荣获中国曲艺牡丹奖终身成就奖、华鼎奖中国曲艺演员公众形象调查第一名。2018年9月11日,在北京中日友好医院病逝,享年84岁。
来源:读书有味聊忘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