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旧小区隔音极差，我却能清晰听见隔壁每晚九点零三分的神秘敲门声。 持续一个月后我忍不住猫眼窥视，发现邻居正对空气鞠躬说“欢迎光临”。 次日我报警，警察撬开门后发现满墙照片全是我， 中间写着巨大“生日快乐”，而那天根本不是我生日。

谁偷了我的敲门声

老旧小区隔音极差，我却能清晰听见隔壁每晚九点零三分的神秘敲门声。 持续一个月后我忍不住猫眼窥视，发现邻居正对空气鞠躬说“欢迎光临”。 次日我报警，警察撬开门后发现满墙照片全是我， 中间写着巨大“生日快乐”，而那天根本不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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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楼的墙，薄得跟纸糊的一样。楼上小夫妻啥时候吵吵啥时候和好，楼下老头咳痰几点看天气预报，我门儿清。更别提隔壁303了，那家拖鞋趿拉地的声儿，我都听得出他穿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可最近这一个月，让我后脊梁发凉的，是另一种声音。

每晚九点零三分，准得像上了发条。“咚、咚咚。”两轻一重，带着种不急不缓的讲究劲儿，敲在303的门上。

一开始我没在意，谁还没个朋友串门？可这敲门声太规律了，一天不落，而且响完就没下文。我从没听到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也没听到来客进门的寒暄。它就那么响三下，然后世界重新陷入楼上洗脚水泼地上的哗啦声，和楼下电视里哭哭啼啼的连续剧对白里。

邪门得很。

这楼隔音差成这样，我连303那哥们儿擤鼻涕的动静都听得真真儿的，偏偏就听不见这敲门客的半点声息——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咳嗽，敲完门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我试着在猫眼里蹲过几次。老式猫眼，视野窄得像枚硬币，还带点鱼眼变形。九点零三分，那声音准时响起，可楼道感应灯根本没亮，猫眼能瞥见的那一小片地界儿，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咚、咚咚。”

又来了。我正嗦着泡面，这声音穿透薄墙，砸在我耳膜上，手里的叉子一顿。今晚这声儿听着格外清楚，清楚得有点刺耳。

隔壁那哥们儿，我见过几次。瘦高，有点驼背，总低着头，碰面了也不咋打招呼，像个影子似的悄没声息溜进门。他能在家里弄出啥幺蛾子？

好奇心像猫爪子，越挠越狠。我蹑手蹑脚蹭到门边，屏住呼吸，把眼睛死死贴上猫眼。

冰凉的触感。

楼道昏暗，感应灯没亮。但那敲门声刚落，303的门，开了。

不是全开，只开了条缝，漏出屋里一点惨白的光。

然后，我看见那邻居侧身出现在门缝里。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背脊比平时显得更佝偻了些。

他对着门外的——空气——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僵硬又努力挤出的笑容，肌肉走向都透着诡异。嘴唇开合，声音不高，但我透过门板听得清清楚楚，那调子平板得像坏了的录音机：

“欢迎光临。”

我浑身汗毛唰一下立了起来，泡面汤的热气熏得我头皮发麻。他在干嘛？梦游？还是疯了？

门轻轻合上。楼道重归死寂。

我一晚上没睡踏实，梦里全是那个对着空气鞠躬说欢迎的影子。

第二天太阳一出来，昨晚那点瘆人劲儿好像被光照散了些。可一想到这种戏码天天晚上上演，就在一墙之隔，我这心里就硌得慌。不行，得找人看看。

我拐弯抹角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303那哥们儿是租户，平时独来独往，没谁了解他。物业听了我的描述，撇撇嘴，那意思像是“又一个精神病”，但还是敷衍地答应派人看看。

结果屁用没有。

敲门声依旧每晚准时响起，雷打不动。那个鞠躬和“欢迎光临”的画面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越琢磨越吓人。他到底在欢迎什么？什么东西需要他每晚九点零三分准时欢迎？

我受不了了。万一是什么邪教仪式，或者他屋里藏着个啥呢？这破门破锁的，真出点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这个邻居。

心一横，我报了警。就说怀疑邻居精神异常，可能有危险，而且行为极其诡异。

警察来得挺快，来了俩，一老一少。我磕磕巴巴地把情况说了，重点强调了那诡异的鞠躬和欢迎词，还有那永远看不见的敲门客。老警察听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们仨站在303门口。老警察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标准的两轻一重。

里面没动静。

又敲，加重了力道，门板哐哐响。

还是死寂。

老警察和年轻警察对视一眼，年轻警察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脸色微微一变，冲老警察摇了摇头。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瞬间攫住了我们仨。老警察不再犹豫，后退半步，抬脚猛地踹在门锁附近！

“砰！”

老旧的门锁根本不经踹，一声巨响，门猛地向内弹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率先涌出——像是灰尘、霉味，还有一种甜腻腻的、类似拜神用的线香彻底燃尽后的味道，混在一起，闷得人头晕。

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门口透进去的光，划开一小片昏暗。

我们一眼就看到了那面墙。

正对着门的整整一面墙。

贴满了照片。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像是从各种角度偷拍的。

照片上的人，全是我。

我下班路边买烟的我，我周末穿着大裤衩倒垃圾的我，我趴在窗台发呆的我……甚至有我睡着时的侧脸，看角度，是从对面楼偷拍的。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四肢瞬间冰凉，血液都冻住了一样。

照片墙的正中央，是用那种歪歪扭扭的红色塑料字母拼凑出的几个巨大单词：

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今天？

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像被重锤砸过，一片空白。今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啊。

我生日在夏天，而现在，窗外是深秋的枯枝。

那股甜腻的霉味猛地钻入喉咙，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来源：随心而动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