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8年5月,延安凤凰山下的窑洞里,毛泽东经过九个昼夜的奋笔疾书,完成了约五万字的《论持久战》。据警卫员翟作军回忆,毛泽东写作时专注到棉鞋被炭火烤糊都未察觉,用餐时也常常举着筷子思考问题。这部著作系统批驳了当时流行的“亡国论”和“速胜论”,明确指出抗日战争将
1938年9月,日本最具影响力的综合杂志《中央公论》罕见地刊载了一篇长文节选,内容竟来自毛泽东的《论持久战》。
远在东京的裕仁天皇弟弟三笠宫崇仁亲王研读后,在日记中写下一句惊人的判断:“我对日本的未来感到绝望,日本是赢不了的。”
然而,就在日本高层有人开始动摇时,日军参谋本部却依然按照既定计划推进战争。这部被白崇禧誉为“克敌制胜最高战略”的著作,为何未能改变日军的战争轨迹?
延安窑洞的智慧之光:持久战理论的诞生
1938年5月,延安凤凰山下的窑洞里,毛泽东经过九个昼夜的奋笔疾书,完成了约五万字的《论持久战》。据警卫员翟作军回忆,毛泽东写作时专注到棉鞋被炭火烤糊都未察觉,用餐时也常常举着筷子思考问题。这部著作系统批驳了当时流行的“亡国论”和“速胜论”,明确指出抗日战争将经历战略防御、战略相持和战略反攻三个阶段。
毛泽东在分析中日双方特点时指出:日本虽强但国小、人少、兵少,经不起长期战争;中国虽弱但地大、物博、人多、兵多,能够支持长期战争。这一判断建立在扎实的调研基础上。早在1936年7月,毛泽东就在延安与斯诺谈话时预言:“中日战争将是一场持久战。”卢沟桥事变后,他更是在多次会议中强调“持久战是唯一正确的方针”。
跨越敌我的思想共鸣:各方对《论持久战》的反响
《论持久战》在1938年7月正式发表于《解放》周刊后,迅速引起国内外强烈反响。国民党内部许多将领对此深表认同。白崇禧读后将其精髓概括为“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并推荐给蒋介石。冯玉祥自费刊印三千册分赠部下,傅作义则要求部队师级以上军官必须研读。
更令人意外的是,日本方面很快获得了这部著作的日文译本。日本《中央公论》在1938年9月号以《毛泽东的持久战论》为题进行节选刊登,虽然删去了“日本必败”等敏感内容,但仍保留了关于战争长期化的分析。三笠宫崇仁亲王在1943年视察中国战场后,甚至起草了《作为日本人对中国事变的内心反省》,其中明确引用了《论持久战》的观点。
战争机器的惯性:日军难以调整战略的深层原因
尽管部分日本有识之士意识到持久战理论的预见性,但日军整体战略并未因此改变。这首先源于日本军国主义的决策机制缺陷。根据《大日本帝国宪法》,天皇拥有统帅权,而陆军省、参谋本部、海军省、军令部等机构相互制衡。任何重大战略调整都需要经过复杂的奏请程序,而当时主导决策的陆军参谋本部坚持“速战速决”的既定方针。
其次,日本军部存在着严重的认知局限。1938年10月武汉会战后,日军参谋本部多数将领认为中国政府即将崩溃。这种傲慢心态使得他们轻视《论持久战》的警示。时任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甚至宣称:“再给蒋介石一击,中国就会屈服。”这种战略误判导致日军继续深入中国腹地,陷入战争泥潭。
更重要的是,日本战争机器已经形成强大的路径依赖。到1939年,日本在华兵力已达八十五万,后勤补给线从东北延伸到华南。关东军与华北方面军各自为政,任何战略收缩都会引发内部权力斗争。正如日本学者井上清后来分析的:“日本像一辆刹车失灵的卡车,只能沿着下坡路一直冲下去。”
历史进程的印证:持久战理论的现实演绎
战争的发展完全印证了毛泽东的预测。1938年10月广州、武汉失守后,抗日战争果然进入战略相持阶段。日军虽然占领了大片领土,但始终无法消灭中国军队主力。相反,八路军、新四军在敌后开展的游击战争,使得日军只能控制“点与线”。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更是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到1944年,日军参谋本部在内部报告中不得不承认:“战争已呈现长期化态势,帝国军队在中国战场逐渐失去主动权。”次年8月日本投降时,其在华兵力仍有一百零五万,但这些部队已被牢牢牵制在各占领区。
蒋介石在1944年的一次军事会议上曾感叹:“战事发展果如毛先生所料,防御、相持、反攻,步步应验。”这句话从侧面印证了《论持久战》的科学预见性。而日本战败后,不少旧军官在回忆录中都提到,他们后期其实已经意识到持久战理论的正确性,但体制的僵化使得调整战略为时已晚。
【参考资料】:
《毛泽东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
《日本军国主义侵华资料长编》,四川人民出版社
《中国抗日战争史》,军事科学出版社
《毛泽东传(1893-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
《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档案资料选编》,中华书局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军作战日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昭和史的教训》,日本岩波书店
《近代日本战争史研究》,东京大学出版会
来源:史说新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