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语言是文化的活化石”,汉语及汉字系统曾跨越山海,深刻嵌入东亚、东南亚多国的历史脉络。它既是文明互鉴的纽带,更在不同地域演化出独特的使用图景,成为东亚文化圈的鲜明印记。
“语言是文化的活化石”,汉语及汉字系统曾跨越山海,深刻嵌入东亚、东南亚多国的历史脉络。它既是文明互鉴的纽带,更在不同地域演化出独特的使用图景,成为东亚文化圈的鲜明印记。
一、东亚三国:汉语为笔书文脉
在东亚,朝鲜(含韩国)、越南与琉球王国(今日本冲绳),曾以汉语为官方书写载体,构建起与中华文明深度交融的文化体系。
朝鲜与韩国的汉语使用史,堪称“千年汉文载史册”。自公元1世纪起,汉语便是朝鲜半岛的“官方文字”,新罗时期的外交文书、高丽王朝的典章制度,乃至朝鲜王朝(1392-1910)的《朝鲜王朝实录》,均以汉文著就。正如古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半岛贵族阶层更以通晓汉语、能作汉诗为“君子之学”,汉语成为身份与文化素养的象征。这种“书面用汉、口语用朝”的二元格局,直至20世纪“谚文”普及才渐改,但汉语借词至今仍占韩语词汇总量近60%,印证着历史的联结。
越南对汉语的依赖,亦是“汉文传史续千年”。公元10世纪越南独立后,并未摒弃汉语,反而奉其为“国字”,朝廷公文、科举考试、史书编撰(如《大越史记全书》)皆以汉文为载体,文人墨客的诗歌创作更以汉语为正统。正如“言为心声,文以载道”,汉语成为越南传递思想、记录历史的核心工具。这种状况直至19世纪末法国殖民时期才松动,1945年后“国语字”成为官方文字,但“汉越词”仍是越南语核心词汇,深刻影响日常表达。
琉球王国(今日本冲绳县) 则因藩属关系,“汉文为礼通中夏”。明清时期,琉球作为中国藩属国,上表、国书均需用汉文撰写,国王选派的“进贡使”必通汉语;同时,汉语词汇融入琉球语,形成“汉琉混杂”特色,贵族子弟需研习汉语典籍。这种状态持续至19世纪琉球被日本吞并,汉语官方地位虽失,但如今冲绳方言中的汉语借词,仍是历史的鲜活遗存。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虽未以汉语为通用语,却“借字构词融本土”。公元3世纪汉字传入后,成为记录日语的唯一工具;公元8世纪,日本人创“假名”,形成“汉字+假名”混合文字体系,沿用至今。日语中约50%词汇为汉语借词(如“学校”“科学”),但语法、发音与汉语迥异,汉语更多是“文字与词汇之源”,未成为官方或日常语言。
二、东南亚国:汉语为桥聚社群
在东南亚,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因华人移民聚集,汉语(华语)成为社群纽带,形成“以社群为核、融于社会”的使用场景。
新加坡的汉语使用,是“华语为根凝族群”。19世纪以来,华人成为新加坡主体族群,华语自然成为社群主要交流语言;1965年独立后,新加坡将华语列为官方语言之一(与英语、马来语、泰米尔语并列)。尽管英语为行政与教育主导语言,但正如“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华语在文化传承、家庭沟通、媒体传播中地位稳固——华语学校、电视台、报刊长期存在,至今仍是华人维系文化认同的核心纽带。
马来西亚的汉语,则是“华语传家守根基”。19世纪华人移民涌入后,华语成为华人内部“通用语”,华人创办的私塾、学校以华语为教学语言,形成独立华语教育体系。虽马来西亚官方语言为马来语,但“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华语为通”,商场的华语标识、电视台的华语频道、节庆的华语祝福,让华语成为多元社会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至今仍是华人社群的“文化母语”。
从东亚“官方书面语”到东南亚“社群通用语”,汉语在各国历史中角色各异却意义深远。它不仅是语言符号的传播,更承载着文化、制度与情感的交流。如今虽多数国家已形成本土主导语言体系,但汉语留下的印记,仍在这些国家的语言与文化中,诉说着往昔的交融与联结。
来源:王若水w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