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3年5月，一艘帆船遭遇的袭击更具 “组织性”：三头虎鲸分工明确，大个体从侧面撞击，小个体专攻船舵，最终导致船只失控。

近期，西班牙和葡萄牙发生了多起虎鲸袭击游艇事件令船员和游客心生恐惧。

但研究人员却认为这是虎鲸的语言，攻击性并不强烈。

这种被称为 “鲸类语言大师” 究竟在传递什么信息？

2023年5月，一艘帆船遭遇的袭击更具 “组织性”：三头虎鲸分工明确，大个体从侧面撞击，小个体专攻船舵，最终导致船只失控。

这些案例让 “虎鲸报复人类” 的说法一度甚嚣尘上!

有人猜测可能是人类过度捕捞其猎物蓝鳍金枪鱼，也有人认为是船只噪音伤害了它们的听觉。

但根据国际捕鲸委员会的追踪显示，近700起事件中没有一起出现虎鲸主动伤人的记录，甚至在船只沉没时，它们也未对落水船员发起攻击。

西班牙鲸类保护组织的观测表示参与 “袭船” 的几乎全是青少年虎鲸，成年个体偶尔出现，也只是远远观望，更像 “看管孩子的家长” 而非 “指挥者”。

“如果是复仇，成年虎鲸的参与度会更高，毕竟它们的力量和经验更足。” 西班牙保护、信息与研究鲸类动物组织主席雷诺・德・斯特凡尼斯解释道。

“但目前看来，这更像是青少年群体的集体游戏。”

可问题在于，为何这些 “海洋少年” 偏偏对船只有如此强烈的兴趣？

在葡萄牙近海的一次观测中，宽吻海豚研究所的团队捕捉到了关键画面！

一头年轻虎鲸用吻部顶着船舵，随着舵叶的转动不断调整姿势，每当船员试图操控舵盘时，它的动作就更加兴奋，仿佛在进行一场 “拔河比赛”。

这一场景印证了科学家的核心推测，虎鲸对船舵的兴趣，源于其移动时产生的动态反馈。

“船舵转动时的振动和阻力，对聪明且爱玩的虎鲸来说极具刺激性。” 奥斯陆大学海洋哺乳动物专家克莱尔・安德维克博士解释道，“它们曾把海龟、木头、塑料当作玩具，现在发现船舵这个‘大物件’能带来更强烈的互动感，自然会反复尝试。”

这种行为也是很常见的，在北太平洋海域虎鲸曾掀起过 “三文鱼帽” 热潮 !它们会把死三文鱼顶在头上遨游，这种毫无实用价值的行为，本质就是纯粹的消遣。

虎鲸的 “游戏天性” 与其社会结构密切相关。作为母系社会动物，它们以血缘为纽带形成紧密群体，捕猎技巧和生活习性会通过 “家庭教育” 代代相传。

直布罗陀海峡的这群虎鲸，很可能是由某头好奇心强的年轻个体率先发现 “船舵游戏”，随后通过群体交流将其发展为族群的 “文化传统”。

华盛顿大学科学家亚历克斯・泽尔比尼指出：“有些行为一旦被群体接纳，就可能延续数年甚至更久，就像人类的流行文化一样。”

但这一切还只是基于行为的推测。要真正证实 “嬉戏说”，还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

西班牙研究员哈维尔・阿尔穆尼亚博士播放了一段录音：一连串短促而清亮的哨声夹杂着咕噜声，节奏明快且富有韵律。

这是他通过漂浮浮标，在虎鲸捕猎蓝鳍金枪鱼时记录下的 “方言”。

虎鲸被称为 “鲸类语言大师”，每个族群都有独特的 “方言体系”，包含多达 62 种不同声音，可传递 “定位”“觅食”“预警” 等多种信息。

亲缘关系近的族群方言会更相似，就像人类的 “同乡口音”.而不同海域的族群声音差异可能大到 “鸡同鸭讲”。

更神奇的是有些 “漂族” 虎鲸还能学会其他族群的方言，充当 “跨族群翻译”。

阿尔穆尼亚博士的研究核心，就是对比虎鲸 “捕猎欢庆声” 与 “撞船互动声” 的差异。“如果撞船时它们发出的是和捕猎成功后一样的欢快鸣叫，就能直接证明这是嬉戏行为。”

他的团队已在直布罗陀海峡部署了多个声学浮标，并计划在2025年狩猎季开展关键实验：用诱饵船吸引虎鲸靠近，同时通过水下设备同步记录它们的声音和动作轨迹。

不过，这项研究面临着不小的挑战。虎鲸撞船时的水流噪音会干扰录音，且它们的互动时间往往只有十几分钟，很难捕捉到完整的声音片段。

为此，研究人员正考虑给虎鲸安装微型声学记录仪!

这种设备曾在北太平洋虎鲸研究中成功应用，能清晰记录下它们近距离交流的细节。

面对日益频繁的 “互动”部分惊恐的游艇主开始采取极端手段：向虎鲸泼洒汽油、投掷鞭炮，甚至在船身安装尖刺装置。但这些做法不仅违法，还可能适得其反。

“伊比利亚虎鲸已处于极度濒危状态，伤害它们将面临严厉的法律制裁。”

动物福利研究所海洋哺乳动物专家娜奥米・罗斯强调，人类的反击行为很可能会强化虎鲸的兴趣。

2024 年的观测显示被鞭炮驱赶过的虎鲸，后续与船只的互动时间反而从平均 10 分钟延长到 25 分钟，仿佛将人类的反击当成了 “游戏的一部分”。

斯特凡尼斯博士通过大量案例发现，当虎鲸靠近时，保持船只正常航行比停船更安全：“虎鲸对移动物体的兴趣会随速度稳定而降低，停船反而会让它们觉得‘玩具’更容易对付。”

虎鲸袭击人类并非虎鲸的问题，而是人类自身的问题。直布罗陀海峡是世界上最繁忙的航道之一，每年有超过 10 万艘船只通行，而这片海域恰好是伊比利亚虎鲸的核心栖息地和蓝鳍金枪鱼捕猎场。

当人类的 “交通要道” 与虎鲸的 “家园” 重叠，冲突是早晚发生的，虎鲸的猎物蓝鳍金枪鱼因过度捕捞数量锐减。

2023 年，研究人员首次发现这群虎鲸开始捕食浅水区的章鱼 !这与其传统食性截然不同。“猎物减少可能让它们有了更多‘闲暇时间’，转而探索新的互动方式。”

阿尔穆尼亚博士推测，虽然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食物匮乏与撞船行为相关，但人类活动对海洋生态的影响，无疑在改变虎鲸的生存状态。

来源：靳律法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