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款已获批 + 150 款在研!乳腺癌 ADC 药物全景图:疗效、毒性与未来方向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3 18:25 2

摘要:乳腺癌是全球女性发病率最高、致死率居首的恶性肿瘤,传统治疗常面临复发转移、毒性较高等难题。抗体药物偶联物(ADC)作为 “精准靶向 + 强效化疗” 的结合体,已成为乳腺癌治疗的革命性手段。目前,全球已获批 5 款乳腺癌 ADC 药物(美国 FDA 批准 4 款

摘要:乳腺癌是全球女性发病率最高、致死率居首的恶性肿瘤,传统治疗常面临复发转移、毒性较高等难题。抗体药物偶联物(ADC)作为 “精准靶向 + 强效化疗” 的结合体,已成为乳腺癌治疗的革命性手段。目前,全球已获批 5 款乳腺癌 ADC 药物(美国 FDA 批准 4 款,中国 NMPA 批准 1 款),涵盖 HER2 阳性、HER2 低表达及三阴性乳腺癌(TNBC)等亚型。本文将从 ADC 的设计原理、已获批药物的临床数据、待解决的关键问题及未来发展方向展开,用通俗语言解读这一 “抗癌利器” 如何改变乳腺癌治疗现状。

一、认识 ADC:为何它被称为 “抗癌精准导弹”?

传统化疗如同 “地毯式轰炸”,在杀伤癌细胞的同时会损伤正常组织,而 ADC 药物则像 “精准导弹”,能精准定位癌细胞并释放强效毒性药物,实现 “高效低毒” 的治疗目标。这种药物的设计灵感源于 1900 年代 Paul Ehrlich 提出的 “魔法子弹” 概念,经过百年发展,如今已成为肿瘤治疗的重要方向。

(一)ADC 的 “三大核心部件”

所有经典 ADC 都由三部分组成(图 1),每一部分的选择都直接影响药物疗效与安全性:

靶向抗体(“导弹导航系统”):主要采用免疫球蛋白 G(IgG),尤其是 IgG1 亚型 —— 它不仅能精准结合癌细胞表面的特定抗原(如 HER2、TROP2),还能激活机体免疫反应(如抗体依赖的细胞毒性 ADCC、补体依赖的细胞毒性 CDC),辅助杀伤癌细胞。理想的抗体需满足 “癌细胞高表达、正常细胞低表达”,但目前常用的 HER2、TROP2 抗原,在正常组织中也有少量表达,这是 ADC 毒性的潜在原因之一。

细胞毒性载荷(“导弹弹头”):比传统化疗药毒性强 10-1000 倍,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破坏微管的药物(如 DM1、MMAE),另一类是损伤 DNA 的药物(如 DXd、SN-38)。载荷的关键指标是 “药物抗体比率(DAR)”,即每个抗体携带的载荷数量,目前获批 ADC 的 DAR 在 2-8 之间,需平衡疗效(DAR 越高杀伤力越强)与安全性(DAR 过高易引发毒性)。

连接子(“导弹保险栓”):负责连接抗体与载荷,核心作用是 “循环中稳定、癌细胞内释放”。连接子分为可切割型与不可切割型:可切割型(如 T-DXd、SG 所用连接子)能被肿瘤内特殊酶激活,释放的载荷还能扩散到周围癌细胞(“旁观者效应”),适合肿瘤异质性强的情况;不可切割型(如 T-DM1 所用连接子)需依赖癌细胞内溶酶体降解释放载荷,安全性更高但 “旁观者效应”弱。

(二)ADC 如何 “精准杀癌”?

ADC 的作用过程分为四步:①抗体与癌细胞表面抗原结合;②药物被癌细胞 “吞入”(内吞作用);③进入溶酶体后,连接子断裂或抗体降解,释放载荷;④载荷杀伤癌细胞,若为可切割连接子 + 可渗透载荷,还能杀伤邻近未结合 ADC 的癌细胞(“旁观者效应”)。此外,抗体部分还能激活免疫系统,进一步清除癌细胞。

二、已获批 ADC 药物:覆盖乳腺癌主要亚型

目前,针对乳腺癌的 ADC 药物已形成 “HER2 靶向” 与 “TROP2 靶向” 两大阵营,覆盖 HER2 阳性、HER2 低表达、TNBC 等主要亚型,解决了传统治疗的多个 “痛点”。

(一)HER2 靶向 ADC:从 “阳性” 到 “低表达” 的突破

HER2 阳性乳腺癌约占所有乳腺癌的 15%-20%,传统抗 HER2 治疗(如曲妥珠单抗)仍有部分患者复发转移;而 HER2 低表达乳腺癌(IHC 1 + 或 2 + 且 ISH-)占比更高(约 45%-55%),曾长期缺乏靶向治疗手段。HER2 靶向 ADC 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两类患者的预后。

1. 首个 “标杆”:曲妥珠单抗 - 美坦新偶联物(T-DM1)

T-DM1 是 2013 年 FDA 首个批准用于乳腺癌的 ADC,由曲妥珠单抗(抗 HER2 抗体)、不可切割连接子与微管抑制剂 DM1 组成,DAR 为 3.5。它的获批基于关键 Ⅲ 期 EMILIA 试验:在既往接受过曲妥珠单抗和紫杉醇治疗的 HER2 阳性晚期乳腺癌患者中,T-DM1 组的中位无进展生存期(mPFS)达 9.6 个月(对照组 6.4 个月),中位总生存期(mOS)达 30.9 个月(对照组 25.1 个月),且 3 级以上不良反应(AEs)发生率仅 41%(对照组 57%),主要毒性为血小板减少(12.9%)和肝功能异常(4.3%)。

后续试验进一步扩大了 T-DM1 的应用范围:在 Ⅲ 期 TH3RESA 试验中,它用于三线及以上治疗时,mPFS 达 6.2 个月(对照组 3.3 个月);在早期乳腺癌中,Ⅲ 期 KATHERINE 试验证实,新辅助治疗后未达病理完全缓解(pCR)的患者,用 T-DM1 辅助治疗可使 3 年无浸润疾病生存期(iDFS)提升至 88.3%(对照组 77%),降低 50% 复发风险。

2. 更强效的 “继任者”:曲妥珠单抗 - 德鲁替康(T-DXd)

T-DXd 是 2019 年获批的新一代 HER2 靶向 ADC,采用可切割连接子与 DNA 拓扑异构酶 I 抑制剂 DXd,DAR 高达 8,且 DXd 具有强 “旁观者效应”,能应对 HER2 表达异质性。它的疗效在多项试验中 “刷新纪录”:

Ⅲ 期 DESTINY-Breast03 试验:对比 T-DM1 治疗 HER2 阳性晚期乳腺癌,T-DXd 组 mPFS 达 29.0 个月(T-DM1 组仅 7.2 个月),mOS 达 52.6 个月(T-DM1 组 42.7 个月),客观缓解率(ORR)78.9%(T-DM1 组 36.9%)。

突破性进展:HER2 低表达乳腺癌。Ⅲ 期 DESTINY-Breast04 试验中,T-DXd 用于既往接受过 1-2 线化疗的 HER2 低表达晚期患者,mPFS 达 9.9 个月(化疗组 5.1 个月),mOS 达 23.4 个月(化疗组 16.8 个月),成为首个获批用于 HER2 低表达乳腺癌的 ADC。

脑转移 “克星”:HER2 阳性乳腺癌患者易发生脑转移,传统药物难以穿透血脑屏障。在 Ⅱ 期 TUXEDO-1 试验中,T-DXd 治疗脑转移患者的颅内 ORR 达 73.3%,远超传统治疗;Ⅲ 期 DESTINY-Breast12 试验中,脑转移患者的 12 个月 PFS 达 61.6%,证实其颅内疗效。

需注意的是,T-DXd 存在独特的肺毒性风险,约 12%-16% 患者会发生间质性肺病(ILD),虽多为 1-2 级,但需密切监测。

(二)TROP2 靶向 ADC:攻克 “无靶可击” 的三阴性乳腺癌

三阴性乳腺癌(TNBC)约占乳腺癌的 15%-20%,因缺乏 HER2、激素受体等靶点,传统治疗以化疗为主,复发转移风险高、预后差。TROP2 是一种在 TNBC 中高表达的抗原,TROP2 靶向 ADC 的出现,为 TNBC 患者带来新希望。

1. 首个 TNBC ADC:戈沙妥珠单抗(SG)

SG 是 2021 年 FDA 批准的首个 TROP2 靶向 ADC,由抗 TROP2 抗体、可切割连接子与 SN-38(伊立替康活性代谢物)组成,DAR 高达 7.6,“旁观者效应” 强。其关键 Ⅲ 期 ASCENT 试验显示,在既往接受过 2 线以上化疗的晚期 TNBC 患者中,SG 组 mPFS 达 5.6 个月(化疗组 1.7 个月),mOS 达 12.1 个月(化疗组 6.7 个月),ORR 35%(化疗组仅 5%)。

后续试验证实,SG 不仅对 TNBC 有效,对激素受体阳性 / HER2 阴性(HR+/HER2-)乳腺癌也有疗效:Ⅲ 期 TROPiCS-02 试验中,SG 用于内分泌耐药的 HR+/HER2 - 晚期患者,mPFS 达 5.5 个月(化疗组 4.0 个月),mOS 达 14.4 个月(化疗组 11.2 个月),成为首个覆盖 TNBC 与 HR+/HER2 - 亚型的 ADC。

2. 中国获批的 “新选择”:SKB264

SKB264 是 2024 年中国 NMPA 批准的 TROP2 靶向 ADC,与 SG 采用相同抗体,但连接子更稳定、载荷为新型拓扑异构酶 I 抑制剂 KL610023,DAR 7.4。Ⅲ 期 OptiTROP-Breast01 试验显示,在既往接受过 2 线以上治疗的晚期 TNBC 患者中,SKB264 组 mPFS 达 5.7 个月(化疗组 2.3 个月),ORR 43.8%(化疗组 12.8%),疗效与安全性均不劣于 SG,为中国患者提供了本土选择。

3. 联合免疫更高效:Datopotamab deruxtecan(Dato-DXd)

Dato-DXd 是 2024 年 FDA 批准的 TROP2 靶向 ADC,由抗 TROP2 抗体、可切割连接子与 DXd 组成,DAR 4。Ⅲ 期 TROPION-Breast01 试验中,它用于 HR+/HER2 - 晚期患者,mPFS 达 6.9 个月(化疗组 4.9 个月),且 3 级以上不良反应发生率仅 20.8%(化疗组 44.7%),安全性更优。

更值得关注的是其联合免疫治疗的潜力:Ⅰb/Ⅱ 期 BEGONIA 试验中,Dato-DXd 联合 PD-L1 抑制剂度伐利尤单抗用于晚期 TNBC 一线治疗,ORR 高达 79%,mPFS 达 13.8 个月,为 TNBC“ADC + 免疫” 联合治疗奠定基础。

(三)关键临床 trial 数据汇总

下表整理了 HER2 靶向与 TROP2 靶向 ADC 的核心临床试验结果,涵盖不同治疗阶段与亚型:

表 1 HER2 靶向 ADC 治疗乳腺癌的关键临床试验

表 2 TROP2 靶向 ADC 治疗乳腺癌的关键临床试验

图 2 乳腺癌 ADC 药物获批时间线

三、ADC 治疗的 “拦路虎”:耐药、毒性与 biomarker 难题

尽管 ADC 疗效显著,但临床应用中仍面临三大关键问题,这些也是未来研究的核心方向。

图 3 不同 ADC 药物的关键临床试验分布

(一) acquired resistance:为何部分患者会 “失效”?

与其他抗癌药类似,ADC 也会出现获得性耐药,机制复杂,主要与三大部件相关:

抗体相关耐药:癌细胞表面抗原表达降低(如 HER2 丢失)或突变,导致 ADC 无法结合;

载荷相关耐药:癌细胞激活 DNA 修复通路(如对 DXd 耐药)或产生药物外排泵,降低载荷杀伤力;

连接子相关耐药:溶酶体降解功能受损,导致载荷无法释放。

例如,在 DAISY 试验中,HER2 阴性乳腺癌患者接受 T-DXd 治疗的 ORR 仅 29.7%(HER2 过表达患者 70.6%),提示 HER2 表达水平是耐药的重要因素;而在 SG 治疗中,TROP2 基因突变或表达缺失也会导致耐药。

(二)治疗相关毒性:如何平衡 “疗效” 与 “安全”?

ADC 的毒性主要分为 “靶向毒性”(抗体介导)与 “载荷毒性”(药物释放导致),常见问题包括:

共性毒性:骨髓抑制(如中性粒细胞减少、血小板减少)、胃肠道反应(恶心、腹泻),几乎所有 ADC 均可能出现,需通过剂量调整或支持治疗管理;

特异性毒性:如 T-DXd 的间质性肺病(ILD),发生率约 12%-16%,虽多为轻度,但严重时可致死,需定期胸部 CT 监测,早期用糖皮质激素干预;

脱靶毒性:若抗体结合的抗原在正常组织中少量表达(如 TROP2 在消化道上皮表达),可能导致正常组织损伤,如 SG 的腹泻、口腔黏膜炎。

(三)biomarker 缺失:如何筛选 “最适合” 的患者?

目前,ADC 的疗效预测 biomarker 仍不明确:

HER2 靶向 ADC 中,HER2 表达水平(IHC/ISH)是重要参考,但 DESTINY-Breast04 试验显示,HER2 低表达(IHC 1+)患者仍能从 T-DXd 获益,提示单一 HER2 检测不够;

TROP2 靶向 ADC 中,ASCENT 试验发现 TROP2 表达高低与 SG 疗效无显著关联,部分低表达患者仍能获益,导致无法通过 TROP2 检测筛选患者。

寻找更精准的 biomarker(如基因突变、循环肿瘤 DNA),是实现 ADC “个体化治疗” 的关键。

四、未来方向:ADC 如何进一步 “升级”?

当前,ADC 的研发已进入 “快车道”,未来将从以下五大方向突破,进一步提升疗效、降低毒性:

图 4 乳腺癌 ADC 药物未来发展方向

(一)ADC 联合治疗:1+1>2

单一 ADC 治疗仍有部分患者耐药,联合其他疗法可实现 “协同增效”:

ADC + 免疫治疗:ADC 杀伤癌细胞后释放肿瘤抗原,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如 PD-1/PD-L1 抗体)可增强免疫反应,如 Dato-DXd + 度伐利尤单抗治疗 TNBC 的 ORR 达 79%;

ADC + 靶向治疗:联合 HER2 抑制剂(如奈拉替尼)、CDK4/6 抑制剂(如哌柏西利),可针对不同耐药机制,如 T-DM1 + 奈拉替尼治疗 HER2 阳性晚期乳腺癌的 ORR 达 63%;

ADC + 化疗:在早期乳腺癌新辅助治疗中,SG 联合化疗可将 TNBC 的 pCR 率提升至 46%(单药 30%),但需注意毒性叠加。

(二)新一代 ADC:更精准、更安全

下一代 ADC 通过结构创新,解决现有药物的缺陷:

双特异性 ADC:同时靶向两个抗原(如 EGFR-HER3),扩大适用人群,减少耐药;

前体药物偶联物(Probody-Drug Conjugates):仅在肿瘤微环境中激活,降低正常组织毒性;

双载荷 ADC:携带两种不同机制的载荷,应对肿瘤异质性,减少耐药。

(三)早期乳腺癌 ADC 治疗:从 “晚期” 向 “早期” 延伸

目前 ADC 主要用于晚期乳腺癌,未来将向早期(新)辅助治疗拓展:

如 DESTINY-Breast05 试验(正在进行),探索 T-DXd 替代 T-DM1 用于 HER2 阳性早期乳腺癌新辅助后未达 pCR 的辅助治疗;

SASCIA 试验探索 SG 用于 HER2 阴性早期乳腺癌新辅助后残留病灶的辅助治疗,初步结果显示安全性可控。

(四)毒性管理:从 “治疗” 到 “预防”

未来将通过以下方式优化毒性管理:

个体化剂量:基于患者体重、肝肾功能调整剂量,减少过度治疗;

预防性用药:如用糖皮质激素预防 T-DXd 相关 ILD;

新型载荷研发:开发毒性更低的载荷(如新型拓扑异构酶 I 抑制剂),降低脱靶毒性。

(五)精准 biomarker 研发

通过多组学技术(基因组学、蛋白质组学),寻找能预测 ADC 疗效与耐药的 biomarker:

如 RAB5A 基因表达可预测 T-DM1 疗效,高表达患者 mPFS 更长;

DNA 修复基因(如 BRCA1/2)突变可能预测 DXd 类 ADC 的疗效,为 “精准选择患者” 提供依据。

五、总结

抗体药物偶联物(ADC)已成为乳腺癌治疗的 “革命性武器”,从 HER2 阳性到 HER2 低表达,从晚期到早期,从 TNBC 到 HR+/HER2 - 亚型,ADC 不断突破传统治疗的 “禁区”。目前 5 款已获批药物(T-DM1、T-DXd、SG、Dato-DXd、SKB264)已形成覆盖主要乳腺癌亚型的治疗体系,150 余款在研 ADC 将进一步丰富治疗选择。

尽管 ADC 仍面临耐药、毒性、biomarker 缺失等挑战,但随着联合治疗、新一代 ADC 研发及精准 biomarker 探索,未来必将实现 “更高效、更安全、更个体化” 的乳腺癌治疗,让更多患者告别 “谈癌色变”,走向长期生存。

来源: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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