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父亲闻建国将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闻星晚的脸上。他双目赤红,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这个白眼狼!家里养你这么大,现在拆迁了,分你一套房你还不满足,还想跟你哥抢?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签了它!”
父亲闻建国将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闻星晚的脸上。他双目赤红,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这个白眼狼!家里养你这么大,现在拆迁了,分你一套房你还不满足,还想跟你哥抢?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这里是城南拆迁办公室,周围挤满了前来办理手续的街坊邻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闻星晚身上,带着鄙夷、同情,以及更多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闻星晚的哥哥闻子昂,吊儿郎当地靠在墙边,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闻星晚,差不多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爸妈把拆迁款和五套房都给我,是为了我们老闻家传宗接代。你一个迟早要嫁人的,要那么多干嘛?再说了,你一个月薪三千的文员,给你一套房,你供得起物业费吗?”
母亲张翠兰则躲在闻建国身后,不敢看女儿的眼睛,只是低声啜泣着,嘴里喃喃自语:“星晚,你就听你爸的吧,别让你爸生气了……”
懦弱,自私,贪婪。
这就是她的家人。
二十多年来,她像一头勤勤恳恳的黄牛,毕业后的每一分工资都悉数上交,用自己的血汗钱供哥哥买车,帮家里还债。她以为只要自己付出得足够多,总能换来一点点的爱和认可。
直到今天,她才彻底明白,她不过是他们用来榨干价值的工具。如今,拆迁款这块巨大的肥肉摆在眼前,工具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被剥夺,该被丢弃了。
五套回迁房,三百二十万现金补偿。
他们一分一毫,都不打算留给她。
桌上那份文件,标题刺眼——《自愿放弃财产暨断绝亲属关系协议书》。
闻星晚看着那份协议,心脏最后一丝温热也彻底冷却,化为冰冷的灰烬。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这种极致的平静,反而让周围的嘈杂都显得有些滑稽。
“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她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闻星晚”三个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一段畸形的关系,奏响最后的葬歌。
签完字,她将笔轻轻放下,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父亲狰狞的脸,哥哥得意的笑,和母亲躲闪的眼神。
“从此,我们两清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一丝留恋。
就在她走出办公室大门的瞬间,一个身着高定西装、气质卓然的男人恰好与她擦肩而过。男人身后跟着一群毕恭毕敬的项目负责人,显然地位尊崇。他无意间瞥见了办公室里那荒诞的一幕,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在极致不公下,平静得近乎冷酷的侧脸。
那双眼睛里没有泪,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深渊。
男人脚步微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visible的兴味。
“慕总,怎么了?”身旁的助理低声问道。
慕云泽,城中顶级豪门慕家的继承人,也是这次拆迁项目的总负责人。他收回目光,淡淡地吩咐:“查一下刚才那个女孩的资料。”
助理一愣,但还是恭敬地应下:“是,慕总。”
慕云泽看着女孩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他见过太多为利益哭天抢地的丑陋嘴脸,却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以如此决绝的姿态,亲手斩断一切。
有趣。
……
一周后,市中心最大的工商银行贵宾接待室内。
闻子昂翘着二郎腿,将五本崭新的房产证“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对着客户经理趾高气扬地说道:“我要贷款五百万,办个公司。这五套房,市中心黄金地段,总价超过两千万,够资格了吧?”
客户经理姓王,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老油条。他瞥了一眼这个浑身暴发户气息的年轻人,皮笑肉不笑地拿起资料:“闻先生,您这房子虽然价值不错,但您本人没有稳定的高收入流水,也没有任何经商经验,按照我们的风控规定,最多……只能给您批五十万。”
“五十万?你打发叫花子呢?”闻子昂当场就炸了,“我这可是两千万的资产!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王经理推了推眼镜,语气冷淡下来:“闻先生,这是规定。您要是不满意,可以去别家银行试试。”
言下之意,就是爱贷不贷。
闻子昂气得脸都绿了,正要发作,贵宾室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恭敬地推开。
银行行长亲自引路,身后跟着一众高管,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位身着黑色高定西装、气场强大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姿高挑,长发束成干练的马尾,妆容精致而冷艳。她只是静静地走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闻子昂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整个人都傻了。
是闻星晚?!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更让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是,刚才还对他爱答不理的王经理,一看到闻星晚,立刻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路小跑到她面前,九十度鞠躬,声音谄媚到了极点:
“闻……闻总!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您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行了啊!”
行长也满脸堆笑:“闻总大驾光临,我们银行蓬荜生辉啊!快,给闻总上最好的茶!”
闻星晚没有理会众人的殷勤,她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目瞪口呆的闻子昂身上。
那眼神,冰冷、陌生,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只一眼,她便收回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秒都是浪费时间。她对行长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来取点现金。”
“要多少?我马上让金库准备!”行长连忙道。
“不多,”闻星晚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万。”
“嘶——”
整个贵宾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两千万……现金?
闻子昂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为了区区五百万贷款点头哈腰,而那个被他赶出家门、月薪三千的妹妹,随口就要取两千万现金?
这世界是疯了吗?!
行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王经理吩咐道:“小王,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办!最高规格,最快速度!”
“是是是!”王经理点头如捣蒜,然后又满脸歉意地对闻星晚说,“闻总,真不好意思,占用了您的贵宾室,我马上把这个……闲杂人等请出去!”
说着,他转身就想去赶闻子昂。
“不必了。”闻星晚终于开了金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让他看着吧。”
她走到沙发主位上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在场的所有银行高管,没有任何人敢坐下,全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闻子昂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把他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刺得千疮百孔。
很快,几个工作人员用推车运来了几个巨大的密码箱。在闻星晚的示意下,箱子当众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崭新得晃眼的红色钞票。
两千万现金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让闻子昂呼吸都停滞了。
闻星晚站起身,对身后的助理说:“转到瑞士银行的那个秘密账户,用来收购‘新芯科技’的散股。”
“好的,Sirius。”助理恭敬地回答。
Sirius?
闻子昂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能看到,当那个助理说出这个词时,银行行长和所有高管的脸上,都露出了近乎崇拜的敬畏之色。
处理完一切,闻星晚迈步准备离开。
经过闻子昂身边时,她脚步微顿,却没有看他,只是对着空气般,淡淡地扔下一句话:
“用两千万的资产,只贷五百万。这么愚蠢的杠杆,也只有你这种蠢货才想得出来。”
说完,她便在所有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留下闻子昂一个人,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五本房产证,只觉得滚烫得像五块烙铁。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闻星晚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
回到家,闻子昂失魂落魄地把银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闻建国当场就跳了起来,一脸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死丫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她肯定是被人包养了!对,一定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
张翠兰也慌了神:“子昂,你是不是看错了?星晚她……”
“我怎么可能看错!”闻子昂烦躁地吼道,“银行行长都对她点头哈腰,你们说她是被包养的?谁能包养得起这种女人!”
闻建国嘴硬道:“那也说不准!反正她的钱来路不正!我们老闻家清清白白,跟她断绝关系就对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一家人的心里,都像是被种下了一根刺。
那可是两千万现金啊!
如果这些钱是他们的……
接下来的日子,闻子昂用那五十万贷款,加上家里剩下的现金,凑了两百万,听信了一个“朋友”的蛊惑,投资了一个号称回报率百分之三百的“区块链养猪”项目。
他幻想着自己能像闻星晚一样,一夜暴富,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到一个月,项目平台爆雷跑路,两百万血本无归。
闻子昂的未婚妻柳菲菲,一个标准的拜金女,在闻家拿到拆迁款时,一口一个“子昂哥”叫得比谁都甜,还极力怂恿闻家和闻星晚断绝关系,生怕她来分一杯羹。
如今闻家投资失败,柳菲菲的脸立刻就变了。
她指着闻子昂的鼻子破口大骂:“闻子昂,你就是个废物!两百万说没就没!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跟你一起喝西北风!要么,你现在就去找你那个有钱的妹妹要钱,要么我们就分手,孩子我马上去打掉!”
“菲菲,你别这样……”闻子昂哀求道,“我妹妹她……她已经不认我们了。”
“我不管!”柳菲菲尖叫道,“那是你亲妹妹!她那么有钱,凭什么不能接济一下你这个亲哥哥?你要是不去,就是没把我跟孩子放在心上!”
在柳菲菲的逼迫下,闻子昂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找闻星晚。
然而,他悲哀地发现,闻星晚的手机号已经把他全家都拉黑了。他们跑到她以前租住的小区,房东说她一周前就退租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们去她以前的公司,前台小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闻星晚?她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辞职了。”
闻星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他们的世界里。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快也来了。
闻建国因为投资失败,急火攻心,突发急性心梗被送进了医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必须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康复费用,至少需要八十万。
八十万!
对于现在已经山穷水尽的闻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闻子昂卖了一套房子,才勉强凑够了手术费的定金。可是剩下的钱,无论如何也凑不出来了。
医院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内交不齐费用,就只能停药。
闻家,彻底陷入了绝境。
深夜,医院走廊里,闻子昂和张翠兰相对无言,脸上写满了绝望。
“都怪那个孽女!”张翠兰抹着眼泪,开始怨天尤人,“她要是在,八十万对她来说算什么?她就是存心要看我们家的笑话!看她亲爹死在医院里!”
闻子昂一拳砸在墙上,眼中布满血丝:“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根本找不到她!”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深夜财经新闻。
“……下面插播一条快讯。由全球顶级风投‘天狼星资本’主办的‘未来科技商业峰会’今晚在我国首都隆重举行。据悉,‘天狼星资本’那位从未公开露面、被誉为投资界神话的神秘创始人‘Sirius’,今晚将首次登台发表演讲……”
闻子昂对这些财经新闻毫无兴趣,正准备换台,电视屏幕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上了演讲台。
聚光灯下,她身着一袭银色长裙,长发微卷,气质高贵而疏离,宛如月夜下的女王。她的脸上带着从容自信的微笑,面对台下无数商界巨擘和媒体镜头,侃侃而谈。
“……大家好,我是天狼星资本的创始人,你们可以叫我Sirius,也可以叫我的本名——”
镜头给了一个特写,那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上。
“闻星晚。”
轰!
闻子昂和张翠兰只觉得一道天雷在脑中炸开,两人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电视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光芒万丈、谈笑间便能决定千亿企业生死的资本女王……
赫然就是被他们赶出家门、被他们骂作“白眼狼”的闻星晚!
与此同时,峰会现场的贵宾席上。
慕云泽端着酒杯,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台上的女人身上。
这一个月来,他动用了所有关系,想要约见这位传说中的‘Sirius’,希望能够为慕氏集团的转型寻得合作机会,却屡屡被拒。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象过这位神秘的资本女王会是何等模样。
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就是那天在拆迁办,那个平静地签下断亲协议,让他印象深刻的女孩。
原来……是她。
慕云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原来,她不是被抛弃的弱者,她本身,就是一座无人能撼动的金山。
那些愚蠢的家人,亲手扔掉的,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宝藏。
……
这个夜晚,对于闻家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们反复看着新闻回放,听着主持人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介绍着闻星晚的“战绩”:
“……三年前,‘Sirius’以一己之力创立天狼星资本,首笔投资便精准命中当时尚无人看好的新能源项目,一年内获利百倍!两年前,她力排众议,押注人工智能领域,如今她投资的公司已成为行业独角兽,市值超千亿!她就是投资界的传奇,一个点石成金的神话!”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闻建国、张翠兰和闻子昂的心上。
他们这才明白,闻星晚那两千万现金,不过是她庞大财富帝国的冰山一角。
而他们,为了区区的五套房和三百万,竟然把这样一尊活财神赶出了家门!
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们的内心。
“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百亿富豪……”病床上的闻建国激动得差点又犯了病,他抓住闻子昂的手,老泪纵横,“子昂,快!快想办法联系你妹妹!我是她亲爹啊!她不能不管我!让她救我!让她给我们钱!”
张翠兰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对!子昂,我们去找她!我们去给她下跪,去给她磕头!只要她肯原谅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闻子昂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对啊,那是他亲妹妹!血浓于水!只要打出亲情牌,她怎么可能真的见死不救?
只要她肯松口,别说八十万手术费,八百万,八千万,都不在话下!
他们一家人,又能重新过上好日子了!
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闻家人,完全忘记了当初是如何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她,如何逼着她签下那份冰冷的断亲协议。
在他们看来,血缘,就是他们可以用来无限勒索的筹码。
第二天,他们通过新闻报道,查到了闻星晚即将出席一场在本地举行的慈善晚宴的消息。
这场晚宴规格极高,汇聚了全城所有的名流权贵。
闻家人换上了他们自认为最体面的衣服,揣着一颗即将“认回”富豪女儿、一步登天的激动心情,来到了晚宴举办的五星级酒店。
……
晚宴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闻星晚作为本次晚宴的特邀嘉宾,与慕云泽并肩而立,正在和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她一袭酒红色鱼尾裙,衬得她肌肤赛雪,气场全开,成为了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慕云泽看着她从容自信的模样,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我很好奇,既然拥有这样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在那个家里忍受那么久?”
闻星晚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眼神有片刻的恍惚,随即又恢复了清冷:“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张翠兰是我的继母。我父亲对我……有过养育之恩。我以为,只要我做得够好,就能还清这份恩情,换来他们平等的对待。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她隐瞒身份,是想体验平凡的生活,更是为了报答那份早已变质的“恩情”。
直到签下断亲协议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不欠他们任何东西了。
她,闻星晚,只为自己而活。
就在这时,晚宴司仪的声音响起:“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本次晚宴的特邀嘉宾,天狼星资本的创始人,闻星晚女士上台致辞!”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闻星晚微笑着走向舞台。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上台阶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星晚!我的女儿啊!”
“妹妹!哥哥错了!你救救我们吧!”
酒店的安保防线被冲破,闻建国、张翠兰和闻子昂一家三口,衣衫不整,神情激动地冲了进来。
他们无视周围惊愕的目光和闪烁的镁光灯,径直冲到舞台前,“噗通”一声,当着所有媒体和名流的面,齐刷刷地跪在了闻星晚的面前。
闻建国抱着闻星晚的小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星晚啊!爸爸知道错了!爸爸当初是鬼迷心窍啊!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现在得了重病,快要死了,你就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救救爸爸吧!”
张翠兰也磕头如捣蒜:“星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偏心你哥哥。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是一家人啊!”
闻子昂更是直接上演了一出“浪子回头”的苦情戏,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哭喊:“妹妹!我不是人!我混蛋!我不该跟你抢家产!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只要你能救救爸!求求你了!”
这一幕,瞬间引爆了全场。
媒体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按动快门。在场的宾客们也议论纷纷。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闻总的家人?”
“看样子是家庭矛盾啊,当众下跪,这是在逼宫啊!”
“啧啧,再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这种家人拖累。血缘关系,是想断就能断的吗?”
舆论的风向,在闻家人精湛的“演技”下,开始悄然发生了变化。毕竟,在传统的观念里,“孝”字大过天。无论父母犯了什么错,子女似乎都应该无条件地原谅。
他们就是要利用这一点,用舆论和孝道,来绑架闻星晚!
在他们看来,闻星晚一个年轻女孩,又是公众人物,面对如此场面,为了名声,为了脸面,也必然会妥协!
然而,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如今的闻星晚,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受气包。
面对家人的哭闹和周围的议论,她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或失态。她的眼神冷得像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她没有去扶他们,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对着台下的助理,做了一个手势。
助理会意,立刻将一个U盘交给了现场的设备控制人员。
下一秒,晚宴现场的巨大LED屏幕上,画面一变。
首先播放的,是一段录音。
“你这个白眼狼!家里养你这么大,现在拆迁了,分你一套房你还不满足,还想跟你哥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爸妈把拆迁款和五套房都给我,是为了我们老闻家传宗接代!”
那是断亲那天,在拆迁办里,闻建国和闻子昂说过的,最恶毒、最刻薄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宴会厅里。
刚才还对闻家人抱有同情的宾客们,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闻家三口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们惊恐地看着大屏幕,脸色惨白如纸。
录音播放完毕,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了一份文件的特写。
正是那份《自愿放弃财产暨断绝亲属关系协议书》。
闻星晚亲笔签下的名字,和闻建国按下的鲜红手印,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全场一片哗然。
直到这时,闻星晚才缓缓拿起话筒,清冷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各位,让大家见笑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一个月前,在拆迁办公室,闻建国先生和闻子昂先生,为了独吞全部拆迁财产,逼迫我签下了这份断亲协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她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冰刀,射向跪在地上的闻建国。
“协议生效的那一刻,我与闻家,便已情断义绝,再无瓜葛。所以,闻建国先生,请你搞清楚,你病了,或者快死了,都与我无关。”
她又看向闻子昂。
“我的财富,是我亲手创造,与闻家没有一分钱关系。你们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来向我索取任何东西。”
最后,她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
“我闻星晚,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让大家评判我的家事。而是想告诉所有人,血缘,不是用来绑架和勒索的工具!恩情,也不是可以被无限透支的借口!”
“对于那些真正爱我、关心我的人,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但对于那些只知索取、视我为工具的人——”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我的世界里,没有你们的位置。”
说完,她放下话筒,对身旁的司仪道:“抱歉,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我宣布,我将以我个人名义,向华夏儿童福利基金会,捐赠——”
她伸出一根手指。
“一亿人民币。”
一亿!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对闻家人的遭遇抱有一丝丝廉价的同情,那么在这一亿的巨款面前,那点同情瞬间灰飞烟灭。
她宁愿捐出一个亿给素不相识的孩子,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分钱治病。
这已经不是绝情,而是用最响亮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家人,究竟把她伤得有多深,才让她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
闻家人的道德绑架,在这一亿的捐款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闻建国瘫倒在地,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面如死灰。张翠兰和闻子昂也彻底傻了,他们意识到,他们彻底输了。
他们不仅没要到一分钱,反而把自己变成了全城最大的小丑。
晚宴的安保人员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如泥的闻家三人拖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台下,慕云泽看着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遗世独立的女人,眼中异彩连连。他带头鼓起了掌。
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整个宴会厅。
这一次,掌声是为闻星晚的强大、果决和重生而鸣。
……
那场慈善晚宴之后,闻家人的丑态经过媒体的曝光,迅速传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沦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闻建国最终因为没钱继续治疗,被医院赶了出来,没过多久就在悔恨和病痛的折磨中去世了。张翠兰和闻子昂卖掉了剩下的所有房子还债,最后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柳菲菲也早就打掉了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曾经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因为一时的贪婪,化为了永恒的泡影。在绝望和世人的唾骂中,了此残生。
而闻星晚,则彻底摆脱了原生家庭的枷锁,开启了属于她的全新人生。
天狼星资本在她的带领下,成为了全球资本市场中一颗最耀眼的星辰。
她和慕云泽,一个资本女王,一个商界帝王,强强联手,在商业世界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私人飞机的舷窗边,慕云泽为闻星晚倒上一杯香槟,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在想什么?”
闻星晚看着窗外万里无垠的云海,轻轻抿了一口酒,嘴角上扬。
“在想,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是的,斩断了腐朽的过去,迎接她的,将是更加广阔、更加璀璨的星辰大海。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