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口袋掏出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在通讯录排名第一的电话。
结婚五年。
傅斯宴对更年轻的女孩动了心。
他一面指责我因为钱嫁给他。
一面为了女孩的清白,把我打造成先出轨的对象。
后来我流了他的孩子,离了婚。
他又后悔莫及想着来挽留我。
但这时我已意外成为一名离婚旅行博主。
我曾羡慕过别人的年轻靓丽。
却发现,只要离开傅斯宴,我也能明媚如春。
1
那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
不过是在一个平常的冬日午后。
傅斯宴爱吃鱼。
我在厨房里给那条新鲜的,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鲈鱼改花刀。
手一偏,锋利的刀刃切到了手。
下楼买创可贴的时候,旁边来了一辆公交车。
鬼使神差的,我跳了上去。
我想城市那么大,也许路程的尽头。
没有傅斯宴,也没有阮景宁。
等车子驶过几站后我才回过神。
玻璃上映着的女人倒影,神情疲惫。
身上还有未换下的棕色围裙。
手指上的伤口,滴滴答答地渗着血。
好不狼狈。
司机说:「刚上来的那个阿姨,您还没给钱呢。」
我「哦」了一声,连忙从小钱包里掏出一元硬币。
金属坠地作响。
不知道为什么。
那一刻,我有点想哭。
2
车厢正对面坐着一对学生情侣。
男生留着板正的寸头。
手中拿着一本数学习题。
靠在他怀里的女生正认真听着他讲解解题步骤。
不一会儿,男生神秘地笑了。
「看到没,这个方程组最后解的得:x=520,y=1314。」
明明是很老土的情话方式。
女孩却露出了灿烂至极的笑容。
我忽然想起了一些关于傅斯宴的往事。
从口袋掏出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在通讯录排名第一的电话。
「斯宴,你还记得上高中时你给我表白时讲的那道数学题吗?」
握着手机,眼眶不自觉红了。
我想,只要傅斯宴流露出一丝和往日不同的神色。
我就从车上下来,去药店买创可贴,上楼做鱼汤。
修正这个平常午后不足为道的一点错误。
但听筒那边迟迟没有声响。
过了许久。
傅斯宴才对着电话问:「对不起,刚刚助理进来了一趟。什么数学题?」
我放平呼吸,重复了一遍:「就是高三那年,你在学校操场给我讲的那道……」
「景宁。」
傅斯宴语气柔和。
「公司很多事,栗栗这边还在演播室等着我过去。」
「先把你偶尔矫情的小情绪放一边,我们回家再聊,好吗?」
我抬头望天。
晶莹的泪珠终于从我眼睫坠落。
「哦,好的。」
我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傅斯延,打扰了。」
挂断电话,我调出手机 APP。
买了一张前往洛城的飞机票。
3
其实我在洛城已经没有家人了。
十二岁父母离世。
嫁给傅斯宴的第二年,疼爱我的外婆也溘然长辞。
洛城留给我的只有一栋小小的别院。
江南水乡,长久无人打理。
院子里杂草丛生,蚊虫鼠蚁在老旧的悬梁上腐蚀了许多洞。
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
才简单地收拾出能住人的模样。
把一棵君子兰搬到房间的时候,傅斯宴打来了电话。
「在哪?」他毫不寒暄,单刀直入。
我随手拍了一张院子的照片给他发过去。
「洛城。」
「你发什么疯——」
不用猜,我都能想象出傅斯延现在的样子。
从苏栗身边回来,推开家门,发现家里一片狼藉,粘板死了几天的鱼发出恶臭的味道。
他靠坐在沙发,捏着突突跳的眉心烦躁地给我打来这通电话。
「我只是觉得有点累了。」
「什么意思?」
我说:「离婚吧。」
「傅斯宴,我们离婚吧。」
那头静了静。
打火机咔嚓的声音传来。
傅斯宴叼着烟。
讥讽地望向窗外:「这次又要多少钱?」
「我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
他声音不大。
即使是愤怒也能保持冰冷的自持。
「阮景宁,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钱吗?」
就连结婚纪念日,在他准备了盛大的惊喜后,她也只是淡淡地道谢。
晚上睡着在他怀里呓语。
要他借给她五十万,给陌生的男人出国留学。
那时傅斯宴还很爱她。
温柔地注视着在他怀里甜美的睡颜。
手臂即使麻木,也不忍心动一下。
但现在,傅斯宴说:
「一百万,把今天我话收回去。」
「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高中小女生,景宁,最后告诉你一句,别作。」
4
傅斯延隔天凌晨,天还微亮。
就出现在了洛城的别院外。
我一夜未眠。
听着窗外雀鸟的声音叽叽喳喳渐大。
推开房门,傅斯延伫立在清晨的雾霭里。
黑色的大衣沾满了霜露。
眼色沉沉地凝视着我:「这个破院子你倒住得下去。」
我回过神,下意识想躲。
犹豫了片刻,还是攥紧拳头迎着他的目光回视过去。
「傅斯宴,我想电话里我已经说清楚了。」
「没错。」他利落地点点头。
「我来是要告诉你,离婚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既然要离开,那我肯定是要给栗栗一个名分的。如果直接离婚,那些记者免不得大做文章,写些侮辱她的腌脏报道。」
「到时候我会找个男人,你跟他在酒店拍几张照片。离婚过错方在你,这样就不会有任何顾虑了。」
我咬了咬发白的嘴唇:
「就这样?」
「就这样。」
「好,我答应你。」
「你不急着回答,可以再想想。」
「不用了,什么时候拍,明天?还是现在?」
「阮景宁。」
傅斯延静了静,勾唇讥笑:
「你真是好样的。」
5
只要傅斯宴能同意离婚。
我何必在意谁才是过错方。
他要光明正大,干干净净迎苏栗进门,我成全他就是了。
但我没想到傅斯宴找来的男人会那么不靠谱。
趁着摄像头抓拍完,突然就揽过我的肩膀,要将我往无人的地方带。
「你干什么?」
我惊恐地推开他。
指甲划过他的脸,带出一道长长的红痕。
男人怒了,朝我脸上就是一巴掌:
「不就是傅总不要的女人,敢和我出来,装什么贞节烈女?」
手机摔在地上,我踉跄地爬过去,想要跟傅斯延求救。
电话拨通了,却长久没有人接听。
幸好这时有过路的清洁工发现。
怕事情闹大的男人这才不甘心地放开我。
我被人从地上扶起送往医院。
医生给我做完检查,却带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阮小姐,你怀孕了,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
要是换做以前,我一定有初为人母的喜悦。
但现在,浮现在我内心的,只有深深的悲凉和哀切。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如果明知道这是个错误的结晶。
还将他带入这个世界。
他不会幸福,我也不会幸福。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就这样躺上了冰冷的手术台。
医生问我:「要不要麻药?」
我摇了摇头,固执地以一种最痛的方式感受这个孩子流逝的过程。
器械冷冰冰地捅入我的身体。
我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分解,拆散。
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额头上的汗水像暴雨般流到眼睑处。
我硬是没叫一声。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砸门声,带着暴怒的响动:
「阮景宁,你给我出来!」
6
「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把我的孩子流掉?!」
「你这个疯女人,是姓陆的那个男人教你做的?你让他滚出来,我要杀了他!」
傅斯宴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脾气。
他从小接受西方高雅的教育。
情绪从不外泄,内敛一身锋芒。
此刻的他,跟这个世上他看不起的下等人一样。
骂着最粗鄙的脏话。
比恶徒还暴戾,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恨不得将我生吞活扒。
可何必要装作如此在意的样子?
现在这样,不正如他意?
于是我对他笑了笑:「你那么想要孩子,为什么不让苏栗给你生。」
「反正你早就不爱我了。你能厌弃我,我也能不要你。」
傅斯宴以为我在转移话题。
因为每当他提到陆声的事,我从不愿和他多谈。
他冷静下来。
眼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感情。
「你一天藏着姓陆的,我就一天不会跟你离婚。」
「你总爱拿苏栗说事,可别忘了,先不爱的那个人,是你 1」
傅斯宴迅速转过身。
他怕再慢一秒,眼眶被逼出的泪,就会一览无余展露在我面前。
「景宁,我他妈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了,我当年爱你爱到骨子里,是你将我逼成这样!」
我的心颤了颤。
外面又下雪了。
可我记得,有傅斯宴的冬天。
我是从来都不怕冷的。
7
傅斯宴说得很对。
从前的他爱我爱到了骨子里。
如果说他的家世和名望是一棵参天大树。
我就是一个渺小到尘埃,连仰望他都不配的野草。
为了娶我,他跪在家族的祠堂里,生生承受着他爸爸的责打。
棍子断了三根,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终于等来了他爸爸的松口。
他爸爸给了他五十万,说如果他能将这五十万在一年里多加 1 个零。
就真心接纳我,以最豪华的婚礼恭迎我入门。
我对傅斯宴说:「我不在乎这个,只要是你,什么都没有我也愿意。」
可傅斯宴说,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再幸福也会有缺口。
他要用自己的努力,证明我的好,证明我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爱。
后来傅斯宴果然以毒辣的眼光,看中了一处本被政府荒废低价抛售的地产。
通过一番操作,三年内翻了数十倍。
正好完成了他父亲订下的目标。
也迎来我们最恩爱的婚后三年。
直到后来,陆声出现了。
他只知我为陆声朝他拿钱。
殊不知,陆声因为他,失去了爸爸妈妈。
当年的一番操作,其实背地里是游走在法律红线的。
事后追责,陆声的父母顶了罪。
两人双双跳楼。
十七岁的陆声揣着刀要找傅斯宴报仇。
我拦住了他。
跪地求他,愿意代替傅斯宴向他赎罪。
承诺他这辈子衣食无忧,并出钱送他去国外留学。
但没想到我苦思竭虑,梦呓间的话被傅斯宴听了去。
没等我解释。
他第二天就和电视主播苏栗传出艳闻。
两人在三十八楼的旋转餐厅被拍。
他的吻,落在娇媚女孩儿的耳廓。
媒体说:「这是第一次见到傅先生对女孩儿这么笑。」
8
我知道傅斯宴为什么那么喜欢苏栗。
因为她太像年轻时候的我。
无所畏惧,赤诚灿烂。
可以一晚不睡觉陪他登山看流星。
可以为他一句喜欢滑雪,摔到骨折也要学会。
可以眼底心底全是他。
可以让他找回刚和我在一起时的心动和澎湃。
可以弥补我们爱情中的走神和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我们虽然从未挑破。
但我知道,那个曾经跪在祠堂,为我挨了一身伤的傅斯宴已经不在了。
我趁着傅斯宴还在沉浸失去孩子的愤怒中。
悄悄办理出院回到了洛城。
临走前,我给他留了一封信。
我告诉他,如果他能抛下一切包括苏栗,陪我在洛城待三个月。
我就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认错,道歉,并且这辈子再也不说离婚的话。
傅斯宴当即给我发来视频通讯。
他向我保证:「景宁,你等我三天。我将手里的工作交代下去就马上过来陪你。」
「这段时间,我也反思了很多。孩子的离开也许对我们都是一个教训。以后我们好好地,再也不要吵架。」
我面无波澜,轻轻说了句——
「好。」
9
如我所料,傅斯宴的保证拖了三天又三天。
「公司突然有急事。」
「需要去外国开商会。」
「一个文件还在走最后的流程。」
每当傅斯宴以各种理由拖延的时候,我在洛城总能收到一份昂贵华丽的礼物。
名包名鞋,各式精致灼眼的漂亮珠宝。
我将它们放在阁楼老旧的木架里。
灰色斑驳的木漆和那些五光十色的礼物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静静地看上一会儿。
然后,回头,浇我那十块一株的小兰花。
我当然不会蠢到真以为傅斯宴在处理公司上的事务。
能让他这样一拖再拖,言听计从的人,只有苏栗。
终于,在对我许下承诺的第二个月。
傅斯宴姗姗来迟。
他拎了一只单薄的麂皮行李袋。
怀里团着一坨白黄交错的三花猫。
猫咪听到枝丫的开门声。
爪子慵懒伸起,喵呜一声跳到我面前。
绕着我手里捧着的红豆粥嗅个不停。
「在家附近小花坛捡的,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就抱过来了。」
树荫摇曳,细小的花瓣飘落。
傅斯宴站在中间,笑得风清月朗。
我忽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自得,将红豆粥放到地上。
猫咪翘着尾巴,欢乐地舔食。
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才抬头看向傅斯宴。
「进来吧。」
10
我给猫儿取名叫花花。
一只猫,一别院。
我和傅斯宴就这样过了半个月闲云野鹤的日子。
白天,我们松土养花。
晚上骑自行车去不远处的集市买蔬菜瓜果。
回来做两三个小菜。
入睡前,傅斯宴为我放好洗澡水,拿我的衣物去院子外清洗。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温良柔和的丈夫。
远离人生中最喧嚣浮华的地方,和我在这里过起了与世无争的平凡生活。
氛围宁静,他会和我回忆以前。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像只猫儿。刚在一起时,闹了矛盾,就憋着个小嘴,骄傲又脆弱的不理人。要我抱抱,亲亲你。」
「记得以前你吃醋我和女秘书走得太近,扑上来咬我。我躲不开,就把你压在身下吻,你泪眼朦胧,我心都化了,回去就把女秘书开了。」
「还有回你生病,怎么吃药都不见好,我心疼硬是要你传染我,后来我们两人在医院躺了一礼拜,把我爸爸气得胡子都歪了。」
傅斯宴滔滔不绝地说着。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宁宁,你看我们之前那么好,以后咱就别闹了,好吗?」
我没回答。
以前的我也抱有和他一样的憧憬。
甚至在刚刚最动情的时刻,差点就同样难过地想要点头。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一段感情最后的回光返照。
因为只有他自己都不肯定的事。
才会寄托与我给希望,一遍遍问我——
好不好?
11
二月冬寒过去,便迎来傅家一年一次的家宴。
每年这个时候,傅斯宴无论身在哪里,都会带我一同出席。
今年也不例外。
我在他试探的目光里。
收拾好行李,带着花花一同出门。
「放心,我没有跟你离婚,自然也没有缺席的道理。」
傅斯宴松了一口气。
连忙又过来牵住我的手。
「我答应你要在这里三个月,等宴会一结束,我们再回来。」
我低头笑了笑。
心绪游离到了身外。
门外的黑色宾利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有专门负责着装的随从帮我准备好了宴会要穿的高定礼服,珠宝。
趁着私人飞机短短一个小时的航程,将我重新打扮回端庄美丽的傅太太。
我闭上眼睛。
像个雕塑一样坐着,无声无息。
车子这时突然急刹车。
强大的推力让化妆师的口红在我唇角抹出一长串的嫣红。
「怎么回事?」
傅斯宴第一时间检查我有没有磕伤。
接着挑眉厉声质问司机。
「傅先生,前面有人在拦车……好像是,好像是苏小姐……」
傅斯宴的脸骤然沉了下去。
他犹豫片刻,压低嗓音:「从她身边绕过去。」
司机都快哭了:
「绕……绕不开,苏小姐貌似在哭,要不您下去看看吧。」
傅斯宴转头犹豫地看向我。
我闭着的眼睛仍未张开。
「下去吧,耽误宴会的时间就不好了。」
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从未面对面见过苏栗。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破坏我婚姻的女人,是在这样的时刻。
我脸挂残妆,隔着车窗暗沉的玻璃,与她遥遥相望。
苏栗迅疾地移开视线。
她很聪明,知道目标不在我,而是好不容易从洛城回来的傅斯宴。
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两人拉扯。
她哭着扑进傅斯宴的怀抱。
苍白的嘴唇不断开合说着什么。
傅斯宴像头躁郁的兽类,将藤蔓般扒在他身上的肢体拉开。
苏栗崩溃了。
对准他的嘴唇猛然吻上了上去。
「啪——」响亮的耳光声炸起。
苏栗跌倒在地。
傅斯宴冷冷地瞅着她。
「苏栗,不要犯贱。」
从始至终,傅斯宴都保持着一种超出常人的理智。
连看过他和苏栗恩爱的司机,心里也不由感叹。
「还是正室夫人管用啊,她一出山,再美的野花也不过垃圾般掐了去。」
傅斯宴重新上车,揽过我的肩膀温柔道歉。
「宁宁,对不起,下次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我专心补妆。
也就不去看他藏在背后,颤抖的手掌。
12
整场宴会下来,傅斯宴都在走神。
气氛再热烈,美酒再香醇。
他只愣愣地盯着远处发呆,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对傅斯宴说道:「你走吧。」
「宁宁……」
他语气干涩得像含了块生铁。
「苏栗她性格像你,我实在担心她一个人想不开会做傻事。」
「我明白。」
我转着酒杯,嘴角含着狭促的笑意。
他和苏栗正在谈一场重回旧梦的恋爱。
就像现在的我,怎么可能打败过去的自己?
「快去吧,说不定晚一秒小姑娘就该割腕了。」
许是观察到我的脸色,他突然一推桌。
「算了。」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烦躁地捏了支烟点上。
「任由她去,再大的事也不比上你重要。」
「是吗?」
我淡淡地盯着他。
「可是为什么烟点了三次,还没有点上呢?」
「……宁宁。」
他像是快要碎了。
「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
「傅斯宴,我知道如果我开口,一定能把你留下。但我留下的只是你的身体,你的心不在这里。以后你想到这天,会遗憾,会叹息。会想如果没有抛弃苏栗的另一种可能。」
「我不想这样,太勉强,所以你走吧。」
一段感情是有气运的。
我想我和傅斯宴的气运就快要到头了。
说完,我就先行向宴会的众人提出身体不适,想要回家休息。
傅斯宴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没有阻止。
花花像是感觉到我的悲伤,
一直伏在我的怀里舔我的手指。
我将头蹭蹭它毛茸茸的脸蛋。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花花,看来只有我和你一起回洛城啦。」
13
到了家。
花花却一反常态地从我怀里跳下来。
不安地到处巡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知道这是猫咪在陌生的环境应激的表现。
如果不加以干涉,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我连忙搜索附近的宠物医院,询问他们是否营业后,抱起花花出了门。
偏偏这时外面又下起大雨。
雷声夹杂着闪电。
如同天上的银河决堤,将地面打湿成一片。
好不容易打到了车。
由于雨水形成了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