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瞥见他西装袖口沾着的彩纸碎屑,忽然想起昨夜公司年会时,这人偷偷将整盘奶油泡芙倒进我手包的幼稚行径。
玻璃窗外飘着细雪,元瑾的指尖轻轻叩在檀木盒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将盒子推到我面前,鎏金锁扣映着壁灯暖光,"时卿涟,你猜这次是什么?"
我瞥见他西装袖口沾着的彩纸碎屑,忽然想起昨夜公司年会时,这人偷偷将整盘奶油泡芙倒进我手包的幼稚行径。
「总不会是道歉礼物吧?毕竟某些人昨天刚毁了我新买的爱马仕。」我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丝绒盒面画圈,"毕竟七岁烧头发,二十七岁毁包包......"
元瑾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脉搏,"那年烟花......其实我准备了两个月。"
记忆如潮水漫过1999年的夏夜。七岁生日宴上,元瑾穿着背带裤,额角还贴着退烧贴,却执意要给我表演"魔法烟花秀"。
他蹲在庭院角落捣鼓火柴时,我正在向宾客炫耀母亲从巴黎定制的公主裙。浅金色卷发垂到腰间,发梢缀着水晶铃铛,跑起来会叮当作响。
「卿卿快看!」元瑾突然高举着冒火星的纸筒冲过来,夜风卷起他乱糟糟的刘海,"这是会开花的星星!"
后来消防员说,是劣质烟花受潮导致燃爆方向偏移。但在我的记忆里,只记得元瑾徒手拍灭我发间火星时,烫得通红的手掌。
「其实那天我带了两份礼物。」元瑾忽然解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烟花筒里藏着小皇冠,可惜被烧化了......"
檀木盒里躺着件珍珠白礼服裙,腰线处缀着十九颗钻石纽扣——正是我七岁那夜被焚毁的公主裙复刻版。
「设计师说要用真丝混纺金线才能还原光泽。」他指尖抚过裙摆暗纹,"这些纽扣......是当年熔掉的小皇冠重塑的。"
更衣室的落地镜前,我看着镜中重叠的身影。七岁女孩的抽泣与二十七岁女人的轻笑在时空褶皱里相撞,震得眼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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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准备的第九个礼盒里躺着本泛黄的手账。
2005年4月3日:卿卿今天把橡皮借给后桌男生,我把他自行车胎扎了。
2012年9月15日:重点高中录取名单没有她,我把志愿表改成普通中学。
2020年3月20日:收购她所在的小公司原来要花这么多钱,幸好股票涨了。
我举着手账逼近他,"原来王总突然病退是你搞的鬼?"
元瑾耳尖泛红,却理直气壮:"那个地中海总摸你头发!"]
月光漫过最后一页,2023年10月7日的便签墨迹未干:"明天要穿书了,得把卿卿喜欢的零食塞进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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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世界比想象中诡谲。我们被困在民国时期的沪上公馆,任务是破解连环凶案。
元瑾扮作留洋归来的侦探,我成了他的法医助手。每当他在案发现场侃侃而谈时,总要用小指勾住我的白大褂衣角,像极了七岁那年拽我辫子的男孩。
那夜在停尸房核对线索,他突然将冰凉的听诊器贴在我心口,"时医生心跳很快啊。"
我反手将解剖刀抵在他喉结,"元侦探的脉搏也不稳呢。"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我们同时松手后退。他撞翻福尔马林浸泡箱,我打碎满墙人体解剖图。凌乱脚步声中,两个穿越者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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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现实的清晨,我穿着梦中那件珍珠礼服惊醒。床头摆着元瑾手绘的邀请函——用当年烧焦的作业本残页制成,边缘还留着烟花灼痕。
宴会厅水晶灯下,元瑾正被七大姑八大姨围攻。"小瑾啊,听说你把公司股份都转给涟涟了?"
他晃着香槟杯轻笑,"钱哪有命重要?毕竟当年差点害她变秃头小姑娘......"
我踩着七公分高跟鞋佯装路过,被他一把揽住腰肢。"时总要不要雇个私人助理?"
「月薪五块,包吃住。」我扯松他的领带,"但要先签九十年卖身契。"
元瑾忽然掏出一枚钻石纽扣戒指,正是礼服裙上缺失的第二十颗。"那年烧掉你九年长发......"
「现在赔你九十载余生,够不够?」
礼花砰然绽开时,我听见时光深处七岁的自己在笑。那个举着破烟花筒的男孩终于学会,要用余生所有星光来照亮她的长夜。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