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1986年的春天，改革开放的浪潮刚刚掀起，我们这座北方小城却依旧保持着缓慢的节奏。那天我到山上采点野菜，在陡峭的山沟里发现了这只摔伤翅膀的雏鹰。

有鹰为伴

＂这破鹰真能保你平安？＂常来修鞋的老张咧嘴笑着，指着我肩头那只黑羽金眼的雏鹰。

＂笑话，它能保我啥？不过是只摔伤翅膀的可怜鸟罢了。＂我轻抚着小鹰的羽毛，手指被它绒羽的温暖触感所安慰。

那是1986年的春天，改革开放的浪潮刚刚掀起，我们这座北方小城却依旧保持着缓慢的节奏。那天我到山上采点野菜，在陡峭的山沟里发现了这只摔伤翅膀的雏鹰。

它蜷缩在灌木丛中，羽毛蓬乱，翅膀无力地耷拉着，眼神却凶悍得让人心惊。山风呼啸着，仿佛在催促我快些离开这危险的生物。

我犹豫再三，心想这么小的鹰，丢在这里肯定活不成。最终，我脱下粗布衬衣，小心翼翼地把它裹住抱回了家。

＂养鹰？老刘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媳妇叉着腰，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家里的老式挂钟嘀嗒作响，屋角的二八自行车上挂着我刚买的半斤猪肉。那时我刚从毛纺厂下岗，靠着每月八十多块的救济金，一家三口勉强糊口。

＂咱家连肉都舍不得多吃，你倒好，又添张嘴！这玩意儿长大了要吃多少肉啊？＂媳妇愁眉苦脸地说。

老旧的收音机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小院里晾晒的衣服在春风中摇曳。＂明天就送回去，别惹祸上身。＂她撂下这话，转身进了厨房，铁锅和铲子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

我家住在工人新村的平房区，一排排灰砖瓦房，家家户户门前都有小菜园。养鹰的事传开后，邻居们三三两两来看热闹。

＂老刘，你这是犯法的事儿，猛禽是国家保护动物！＂退休的李主任穿着半旧的的确良衬衫，皱着眉头教育我。

＂老李，这鸟翅膀都摔坏了，放回去不是等死吗？＂我辩解道，心里却也没底。

＂哎呀，这东西养大了多凶啊，万一伤着谁家孩子怎么办？＂王婶抱着穿开裆裤的小孙子，一脸惊恐地后退几步。

院子里的老榆树下，几个大妈摇着蒲扇，不停地议论着我这个＂异类＂。＂听说老刘厂子倒闭，人家都去南方打工了，他却在家养鹰，这是走投无路开始信邪了吧？＂

我给它取名＂小黑＂，用从医务室要来的纱布一点点包扎它的伤翅。起初，它对我充满敌意，常用锐利的喙和爪子攻击我。

我的手背上多了几道血痕，医务室的刘护士给我包扎时直摇头：＂老刘，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跟小孩似的，玩这些危险的东西？＂

厂里同事王铁柱听说后，特意骑着二八大杠来看我：＂老刘，你看开点，咱们这批人下岗是没办法的事，国企改革嘛。但养鹰算怎么回事？＂

我没法向他们解释，只是日复一日地用肉末、小鱼和切碎的内脏喂它，每天给它换药，清理鸟粪，终于看着它的翅膀渐渐康复。

下岗后，日子如同黄连，苦得让人直皱眉。我用积蓄买了工具，在离家不远的街角租了个小摊位修鞋。

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扛着木制工具箱、拎着小马扎，老旧的帆布包里装着锤子、鞋楦和各种补钉。顶着烈日，迎着寒风，一天下来，能赚个三五块钱已是幸事。

回家后，面对破旧的红砖房和煤油灯下媳妇愁苦的脸，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日渐沉重。电视机里播放着《渴望》，刘慧芳的生活困境仿佛就是我们的写照。

＂人家刘二楞子都去深圳打工了，一个月能挣三四百呢！＂媳妇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唠叨，粗糙的手在肥皂水中泡得发白。＂你啊，整天和鸟待一块，发什么神经病？＂

儿子小军刚上初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因为家里拮据，穿着表哥的旧衣服，饭桌上难得见到荤腥。他安静地做着作业，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没回话，只是默默收拾着工具，看着窗台上逐渐恢复的小黑。那时它已经能短距离飞行，羽毛也变得更加油亮。

有一天，我试着放它走，把它带到郊外的小山坡上。＂走吧，回家吧。＂我轻声说着，然后转身离开。

小黑盘旋在我头顶，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跟着我回了家。此后的几天，我多次尝试放飞它，可它总在夜幕降临时回到我的窗台，用喙轻轻敲打玻璃，仿佛在说：＂让我进去。＂

我的心被这份信任所触动。一个被工厂抛弃的中年人，竟然得到了一只野鹰的眷顾。渐渐地，我索性带它一起去摆摊。

令人意外的是，小黑成了我摊位上的活招牌。我在木箱上做了个简易的架子，它安静地栖息在上面，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引来不少路人驻足。

＂老刘，这鹰是真的吗？不会是标本吧？＂路过的自行车修理铺老板老钱好奇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都喂它半年多了。＂我有些得意地回答。

＂哎呀，快看这老鹰！＂骑着凤凰牌自行车路过的孩子们兴奋地喊着，有时还会特意停下来观看。

＂老刘，给我修双皮鞋，顺便让我看看这鹰。＂老顾客多了起来，有时一天能修十几双鞋，比以前翻了一倍不止。

街道上的录音机店播放着《一无所有》，年轻人穿着喇叭裤和的确良衬衫走过，好奇地看着这个奇特的修鞋摊。偶尔有人拿着刚兴起的傻瓜相机给小黑拍照，说是要洗出来给朋友看。

我的生意渐渐好转，每天能挣十几二十块，家里的空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媳妇不再絮叨，甚至开始给小黑准备食物，有时还会伸手轻抚它的羽毛。

＂这鸟儿通人性，知道是你救了它。＂一天晚上，她突然这么说道，声音里少了往日的尖锐。

＂它给咱家带来好运了。＂我笑着回应，心里第一次为当初的决定感到庆幸。

小军也和小黑成了朋友，放学回来会给它带些小鱼干。有一次，我看到他正对着小黑说话：＂你知道吗？今天老师表扬我了，说我的作文写得好。＂小黑歪着头，似乎真的在认真倾听。

然而，好景不长。1987年的初夏，当地一伙混混看我生意火爆，盯上了我这个小摊位。

那是个周六的早晨，我刚支起摊子，一个染着黄毛、穿着喇叭裤的年轻人就走过来，叼着大前门香烟，眼神阴鸷。

＂老刘，这条街是阿彪罩着的，一个月一百块，不然你就别想在这摆摊了。＂他随手弹了弹烟灰，落在我刚擦拭干净的鞋面上。

＂我就是个修鞋的，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哪有那么多给你们？＂我硬着头皮说，心里却打着鼓。那时候＂地痞流氓＂刚开始兴起，大家都敬而远之。

＂少废话，不给钱明天就别来了！＂黄毛吐了口唾沫，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家里的煤油灯昏暗地亮着，媳妇坐在床边叹气：＂要不就别做了吧，回家种地去。城里这么乱，咱们这把年纪受不了啊。＂

小军坐在桌前做作业，听到这话，抬起头说：＂爸，别怕那些坏人，你有小黑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小黑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些混混呢？它再凶猛，也只是一只鸟啊。

第二天，我还是照常去摆摊，小黑像往常一样栖息在木架上。没想到上午十点不到，黄毛带着两个同伙就来了。他们二话不说，一脚踢翻了我的工具箱，散落的锥子、锤子和鞋油在地上滚成一片。

＂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黄毛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烟味和酒气扑面而来。

路过的行人纷纷避开，有人小声说＂别惹事＂，然后快步离开。我感到一阵无力和屈辱，几十年的工人，如今沦落到被小混混欺负的地步。

就在这危急时刻，盘旋在上空的小黑突然俯冲下来，锐利的喙直接啄向黄毛的脸颊。＂啊！＂黄毛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脸踉跄后退。

另外两个混混见状，也被吓得连连后退。小黑展开双翼，在他们头顶盘旋，发出威胁的叫声。

＂妖孽！这老东西养的什么玩意儿！＂他们边咒骂边逃离现场，背影狼狈不堪。

围观的路人爆发出一阵惊叹和掌声。街角卖煎饼的大娘赞叹道：＂这鹰真有灵性！＂修车铺的老钱竖起大拇指：＂老刘，你这是养了个＇保镖＇啊！＂

从那天起，我的摊位附近再没出现过那些混混的身影。小黑的故事也在街坊邻里中流传开来，甚至有远处的人专程来看这只＂英雄鹰＂。

＂老刘家的鹰赶跑了阿彪的人！＂这句话在市场上传开，让我的小摊生意更加兴隆。人们来修鞋的同时，也想一睹小黑的风采。

回家路上，我给小军买了本《十万个为什么》，给媳妇买了块碎花布。日子渐渐有了盼头，家里的老式电视机前，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看《西游记》的重播，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小黑突然精神萎靡，不愿进食。一天早晨，我发现它蜷缩在角落里，羽毛蓬乱，眼睛半闭，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

我小心翼翼地检查它的身体，发现它羽毛下的皮肤泛红，嘴边有异常的分泌物，翅膀无力地垂着，连站都站不稳。

＂是不是那些人下毒了？＂媳妇焦急地问，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小黑作为家庭成员的事实。

＂很可能。＂我点点头，心里又气又急。那些混混输不起，竟然暗中伤害一只鸟！

我彻夜未眠，用温水给小黑清洗，喂它喝稀释的蜂蜜水。小军从学校带回《动物世界》的资料，上面说猛禽中毒后可以喝牛奶解毒。我们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挤出平时舍不得买的牛奶给它喝。

第二天，我去找城里最好的兽医，一个戴着厚眼镜的老头。他仔细检查后，摇着头说：＂这种猛禽我没法治，看症状可能是农药中毒，得用特效药，价格不菲。＂

＂多少钱？＂我问，心里已经做好了花光积蓄的准备。

＂至少五十块，还不一定管用。＂老兽医叹了口气，＂这鸟儿怕是难了。＂

五十块！那几乎是我一周的收入。媳妇听说后没说什么，只是默默从缝纫机抽屉里拿出攒了半年的零钱：＂用这个吧，鸟救了你，咱们得救它。＂

消息传开后，街坊邻居们纷纷解囊相助。曾经责备我养鹰的李主任拿来了自己珍藏的人参；王婶熬了老母鸡汤；就连平日里对我爱理不理的南边杂货店老板也送来了据说对鸟类特别好的草药。

小军放学后立刻跑回家照顾小黑，同学们好奇地跟到家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这只传说中的＂英雄鹰＂。

＂老刘，你和这鹰的缘分不一般啊。＂老张感慨道，＂它护了你，现在咱们得护它。当年你从厂里背那个摔伤腿的师傅走了十里地到医院，现在有人帮你是应该的。＂

我忽然想起那个早已忘却的往事，心中一暖。人与人之间的情义，原来都是相互的，而我和小黑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段日子，街坊四邻轮流来看小黑，家里的老式门铃响个不停。小黑在众人的关爱下慢慢恢复了健康，它变得更加警觉，每天在我的摊位上空盘旋，俨然成了这片小区的守护者。

有人来串门时，媳妇会得意地说：＂我们家小黑啊，认人着呢！那些好人它从来不啄，就知道盯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1988年春节，我们全家在剪纸窗花的映照下，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桌上有鱼有肉，还有专门为小黑准备的新鲜肝脏。电视里春晚的欢笑声，窗外噼啪的鞭炮声，交织成一片喜庆的海洋。

那年小军考上了重点高中，我的修鞋摊也扩大了规模，添置了电动缝纫机，甚至招了个学徒。媳妇不再为生计发愁，周末会去新开的百货商店买点小物件，偶尔还会扎个小辫子，恢复了年轻时的活力。

岁月流转，转眼十年过去。我家从平房搬进了单位分的楼房，电视从黑白变成了彩色，自行车换成了摩托车。小军大学毕业，在市里一家外企工作，偶尔带着女朋友回家吃饭。1997年香港回归时，我们全家围在电视机前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小黑就栖息在阳台的栏杆上，仿佛也在关注这一盛事。

而小黑早已长成一只威风凛凛的成年雄鹰，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眼神更加锐利而深邃。它已经习惯了城市的生活，却始终保持着野性和高傲。

每天清晨，它会准时从阳台飞出，傍晚又准时归来。邻居们都认识这只特立独行的鹰，孩子们见到它会友好地挥手，老人们会微笑着点头致意。

1996年的一个秋日，天高云淡，我坐在修鞋摊前，看着日渐老迈的小黑，心中涌起一丝不舍和愧疚。它的飞行不如从前矫健，羽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十年了，它已经陪我们走过了最难的日子。＂我对媳妇说，＂可它终究是只鹰，属于蓝天，不该被束缚在小区里。＂

媳妇点点头，眼圈有些发红：＂这些年，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但你说得对，该放它走了。＂

于是，在一个周末，我和媳妇、小军一家人驱车来到当年捡到小黑的山沟。秋日的山林层林尽染，红叶如火，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苍穹如洗。

站在峭壁边，我轻轻抚摸小黑的羽毛，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十年的朝夕相处，它已经成了家人一般的存在。

＂去吧，回家吧。＂我哽咽着说，然后将它高高举起。

小黑似乎明白了什么，它看了我们一家人最后一眼，金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我读不懂的情感。然后，它展开那对曾经受伤的翅膀，犹豫片刻后展翅高飞，盘旋上升，最后消失在云端。

回家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媳妇默默擦着眼泪，小军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仿佛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小黑的身影。

＂爸，你说它会不会忘了我们？＂小军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不会的，＂我坚定地说，＂就像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它一样。＂

我以为这是永别，可第二年春天，当我在摊位上忙碌时，一声熟悉的鹰啼从天而降。抬头望去，那抹黑影盘旋在苍穹之下，时而俯冲，时而盘旋，仿佛在向我致意。

＂小黑！是小黑回来了！＂修车铺的老钱激动地喊道。

街坊邻里闻讯赶来，仰头观望，脸上洋溢着惊喜和感动。小黑并没有降落，只是在低空盘旋了一圈，然后又飞向远方。

此后每年，当槐花飘香的季节，小黑都会如约而至，在我家的楼房附近盘旋，停留几日，有时会停在阳台上，让我们抚摸它的羽毛，然后再度远去。

＂人与鸟，竟也能结下这样的情分。＂李主任已经七十多岁，拄着拐杖，每年都会来我家阳台上等待小黑的到来。＂这么多年了，它还记得回来，真是难得。＂

王婶的孙子已经上大学了，每次放假回来都要问：＂小黑今年来了吗？＂他小时候曾经害怕这只鹰，如今却对它充满敬意。

我望着蓝天，轻声回答：＂不是我救了它，是它教会了我，生命的意义不在翱翔多高，而在于无论飞多远，都记得归途。＂

1999年的夏天，一场特大洪水袭击了我们这座城市。水位一天比一天高，低洼处的房屋已经被淹没，人们纷纷撤离到高处。我和媳妇被安置在学校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和其他灾民一起等待救援。

就在第三天，当食物短缺、人心惶惶之际，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鹰啼。抬头望去，小黑正在避难所上空盘旋，它的爪子里竟然抓着一条鱼！

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将鱼精准地投在我面前，接着又飞走了。一个小时后，它又带回了两条鱼。

＂这不是那只有名的老鹰吗？＂一个年轻的救援队员惊讶地问，＂它真的在帮忙捕鱼？＂

＂是啊，这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自豪地回答。

接下来的三天，小黑每天都会带回几条鱼，虽然数量不多，但在那个物资紧缺的时刻，却给了大家莫大的安慰和希望。

救援队离开时，一名记者拍下了小黑的照片，报道了这个感人的故事。从此，小黑成了这座小城的＂名人＂，甚至有人专门制作了小黑的纪念品，放在新建的城市博物馆里。

2006年，当我退休后，依然保留着那个修鞋摊，不为赚钱，只为等待每年小黑的归来。媳妇常说：＂你呀，比等儿媳妇还认真！＂小军已经结婚生子，小孙子最喜欢听关于小黑的故事，常吵着要去阳台上等＂飞天的爷爷＂。

然而，从2008年开始，小黑不再出现了。我依然每年春天守在阳台上，从早到晚，一等就是一周，却再也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老刘，鹰的寿命也就十几二十年，它可能...＂ 李主任欲言又止。

我点点头，心里却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每当听到鹰啼，我都会条件反射般抬头寻找，却只能看到一片空旷的天空。

2010年的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在距离城市百里外的山区自然保护区，人们发现了一对罕见的大型猛禽在筑巢，那种鸟类已经多年未在当地出现。

报道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一只黑色的大鸟站在巢边，姿态威武。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小黑，但内心却涌起一股暖流。也许，它找到了自己的伴侣，开始了新的生活。也许，它的血脉正在这片土地上延续。

从那以后，每当我听到鹰啼，总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寻找那个黑色的身影。虽然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但那份深厚的情感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

在这平凡的街角，在这普通的修鞋摊旁，我和小黑书写了属于我们的故事，一个关于守护与自由的故事。它告诉我们，无论是人还是鸟，都需要彼此的守护，也需要属于自己的天空。

如今，当我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着蓝天白云，总会想起那个曾经给我勇气和希望的黑色身影。它不仅救了我的生计，更救了我的尊严和信心，让我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看到了光明。

每当有好奇的孩子问起小黑的故事，我都会微笑着讲述那段奇妙的缘分。那不仅是一段关于我和一只鹰的故事，更是一段关于信任、勇气和自由的人生哲理。

来源：华夏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