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每次打完麻将回家都去卫生间,我起疑后尾随,真相令我心疼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0 22:20 1

摘要: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备课,闻声抬头,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一股混杂着室外凉气和淡淡烟味的气息飘了进来,陈婧略显疲惫的脸上挂着一丝掩不住的兴奋。她手里捏着一卷卷得有些发皱的钞票,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引子

“咔哒”一声,防盗门开了,妻子陈婧回来了。

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备课,闻声抬头,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一股混杂着室外凉气和淡淡烟味的气息飘了进来,陈婧略显疲惫的脸上挂着一丝掩不住的兴奋。她手里捏着一卷卷得有些发皱的钞票,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回来了?”我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语气平淡。

“嗯,”她应了一声,换鞋的动作有些匆忙,甚至没顾得上把鞋摆正,“今天手气不错。”

她每次都这么说。每周二、周五,她雷打不动地要去社区活动室找那些退休的老姐妹们打麻将。而每次回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喝水,也不是坐下歇歇,而是径直冲向卫生间,并且立刻反锁上门。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响起,盖过了屋里所有的声音。我听着那水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一个多月了,自从她开始频繁打麻将“赢钱”开始,这个奇怪的习惯就没变过。去卫生间那么久,真的只是洗个手那么简单吗?

我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里放着儿子小兵大学辅导员刚发来的信息,提醒该交下一学年的学费和住宿费了,加起来快一万块。我一个中学老师,工资是死数,每个月掐着指头过日子。这笔钱,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陈婧走了出来,头发梢还沾着水珠,脸上的疲惫似乎被热水冲淡了些,但眼底的红血丝却更明显了。她走到我面前,把手里那卷湿漉漉的钱摊开在茶几上,一张张地数。

“今天赢了三百六,加上上次的,凑一凑,小兵的学费就差不多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chiffres的沙哑。

我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十块、二十块,甚至还有几张五块的,心里五味杂陈。赢钱会有这么多零钱吗?我不是没怀疑过,可每次问她,她都说牌桌上就是这样,有来有往,零钱多才正常。

“你……别太累了。”我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

“不累,赢钱怎么会累呢?”她笑了笑,开始把钱仔细地捋平,那双原本灵巧的手,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粗糙,指甲缝里似乎还藏着些洗不干净的黑渍。

我的心猛地一沉。打麻将,怎么会把手弄成这样?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怀疑了。这是一种啃噬内心的不安。我们夫妻二十多年,自问对她了如指掌,可现在,我却觉得她像隔了一层毛玻璃,看得见轮廓,却看不清真相。她藏在卫生间里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决定,下一次,我必须跟过去看看。这个家不能靠来路不明的“运气”撑着,我必须知道真相,无论那真相是什么。我攥紧了手里的备课本,书页的边角被我捏得变了形,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皱巴巴的,无法舒展。我看着她低头数钱的背影,那个我熟悉了半辈子的背影,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

我心想,陈婧,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一起扛的?非要用这种方式,让我每天活在猜测和不安里。这种感觉,比直接告诉我家里没钱了,还要难受一百倍。

夜深了,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偶尔还会因为疲惫发出一两声轻微的鼾声。我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那哗啦啦的水声和她指甲缝里的黑渍。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在敲打我紧绷的神经。

我必须弄清楚。为了这个家,也为了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

第一章 暗流涌动

日子照旧,像一台上了发条的老座钟,不疾不徐地走着。

周二下午没我的课,我提前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陈婧正坐在小马扎上,对着一堆刚买回来的菜发愁。土豆、白菜、萝卜,都是些便宜又经放的。她手里拿着个计算器,嘴里念念有词,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又在算账呢?”我把包放下,随口问了一句。

“啊,回来了,”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闪躲,迅速把计算器塞进了围裙口袋,“没什么,就是看看这个月水电费。”

我没再追问,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放在茶几上的布袋子,是她出门买菜时常提的那个。袋口开着,露出里面一个棕色的硬皮本。我心里一动,趁她去厨房择菜的工夫,悄悄把本子拿了出来。

本子很旧了,封皮的边角都已磨损。我翻开第一页,上面是陈婧娟秀的字迹,记录的却不是家庭开销,而是一些看不懂的词语和图样。“意大利压边线”、“双针埋夹”、“港宝定型”,旁边还画着各种鞋子和皮包的结构分解图。

我愣住了。这些东西,我有些印象。陈婧以前是市里最好的皮鞋厂的技术骨干,厂子效益好的时候,她还是车间的“技术一枝花”。后来厂子倒闭,她提前下了岗,这门手艺也就跟着尘封了。十几年了,她怎么又翻出这些东西来了?

【内心独白】我捏着这个本子,手心有点出汗。这些年,我以为她早就忘了那些工厂里的事,安心做个家庭主妇了。可这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告诉我,她从来没忘。她是在怀念过去,还是……在计划着什么?我的心像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圈不安的涟漪。

“你看什么呢?”陈婧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警惕。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本子合上,“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她一把从我手里拿过本子,塞回布袋里,语气有些生硬:“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她就进了厨房,再没出来。

那天晚饭,气氛有些沉闷。我几次想开口问问本子的事,但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上,儿子小兵打来视频电话,说学校有个交换学习的机会,需要一笔保证金,问我们能不能支持一下。我看着屏幕里儿子充满期盼的脸,心里又是一阵抽紧。我这个当爹的,连孩子最基本的前途都快要支撑不起了。

挂了电话,陈婧沉默了很久,然后起身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个小布包出来,放在我面前。

“这里有两千,是我攒的,你先给孩子打过去。”

“你哪儿来的钱?”我盯着那个布包,心里一紧。

“还不是……打牌赢的。”她眼神飘忽,不敢看我。

又是打牌!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个家,现在是靠赌博的运气在维持吗?

【内心独白】看着她躲闪的眼神,我心里又气又疼。气她不跟我说实话,疼她一个人不知道在外面扛着什么事。我多想跟她说,没钱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别去干那种不靠谱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质问。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除了发脾气,什么也做不了。

“陈婧,你跟我说实话,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我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冲。

“都说了是赢的,你怎么就不信呢?”她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委屈,“李卫东,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了,只会给你添麻烦?”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不相信我!”

争吵就这样爆发了,毫无征兆,却又在意料之中。我们俩像两只刺猬,想靠近却又互相伤害。最后,她哭着跑回了房间,摔上了门。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对着那个装着两千块钱的布包发呆。夜深了,窗外的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挠着我的心。我拿起布包,从里面倒出那一沓钱,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气味飘了出来,不是烟味,也不是麻将馆里那种混浊的味道,倒像是一种……胶水味。

我捻起一张钞票,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错,就是胶水味,还夹杂着皮革的味道。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第二章 家庭会议

周末,儿子小兵从学校回来了。

他一进门,家里沉闷的气氛似乎被冲淡了不少。陈婧立刻忙活起来,张罗着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肉。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汹涌。

饭桌上,我给小兵夹了一块肉,状似无意地问:“小兵,你妈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小兵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地说:“没啊。哦,对了,妈前两天问我,说现在网上开店麻不麻烦,还问我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在网上买东西。”

“网上开店?”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陈婧。

陈婧的脸瞬间就白了,她瞪了儿子一眼,急忙岔开话题:“我就是随便问问。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这顿饭,吃得我食不知味。陈婧的反常,儿子无意中透露的信息,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胶水味,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牢牢地困在中间。我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可也越来越害怕。

【内心独白】网上开店?她一个连智能手机都玩不明白的中年妇女,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干这个?难道那些钱,跟这个有关系?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我想到的那个可能性,会彻底颠覆我们这个家。我宁愿她真的是去打麻将,至少那还是我能理解的范畴。

下午,我借口出去散步,把小兵叫了出来。

“小兵,你跟爸说实话,你妈最近是不是手头很紧?”我开门见山。

小兵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说:“好像是吧。上次我跟她要生活费,她隔了两天才给我。以前都是当天就给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爸,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你和我妈最近老吵架。”

孩子是敏感的。我和陈婧之间那根紧绷的弦,他已经感觉到了。

我叹了口气,把我的怀疑和盘托出,当然,我没说我怀疑她干了什么坏事,只说了她行为反常,每次回来都躲进卫生间。

小兵听完,皱起了眉头:“爸,你想多了吧。我妈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胆子比兔子还小,她能干什么呀。再说,她去打麻将的地方,不就是王阿姨家吗?王阿姨你还不知道,以前跟我妈一个车间的,人可好了。”

“王阿姨?”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哪个王阿姨?”

“就是王洁王阿姨啊,以前住咱们家楼下的。”

王洁!我当然记得她。以前在鞋厂,她和陈婧是最好的姐妹,后来厂子倒闭,她丈夫做生意发了财,一家人就搬到城南的别墅区去了。她们那种条件,还需要凑搭子打麻将赢钱吗?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陈婧的破绽,越来越多了。

【内心独白】当小兵说出王洁的名字时,我的心凉了半截。陈婧在撒谎,她从一开始就在撒谎。她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只是为了掩盖那个不能被我知道的真相。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晚上,我决定跟陈婧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我把小兵支回房间,然后给陈婧倒了一杯水,坐在她对面。

“陈婧,我们谈谈吧。”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谈什么?”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钱的事,你打麻将的事,还有……王洁的事。”我一字一顿地说。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你……你怎么知道王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着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去的根本不是王洁家,对不对?那些钱,也根本不是赢来的,对不对?”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她的心上。

她不说话了,只是嘴唇哆嗦着,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你说话啊!”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我……我能干什么?”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一个下岗女工,没文化没本事,我不去弄点钱,小兵的学费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李卫东,你当老师清高,可清高能当饭吃吗?”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是啊,我清高,我拉不下脸,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去扛。

【内心

独白】她哭着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一直以为是我在支撑这个家,原来,真正负重前行的人是她。我只看到了她的反常和欺骗,却没有看到她藏在谎言背后的艰辛和无奈。我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败了。

就在我们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小兵的房门突然开了。他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眼睛红红的。

“爸,妈,你们别吵了。”

他显然是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

我看着儿子,又看看泣不成声的妻子,心里一阵绞痛。这个家,已经被我的怀疑,推到了悬崖边上。我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

“陈婧,明天,你带我去年你‘打麻将’的地方。我必须亲眼看看。”

第三章 蛛丝马迹

第二天是周五。

陈婧一夜没睡好,眼圈是肿的。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默默地吃完了早饭。我知道,这是默许了。

下午,她像往常一样换上那件灰色的旧外套准备出门。我跟在她身后,也穿上了鞋。

“你……真要去?”她回头看我,眼神复杂。

“我必须去。”我语气坚定。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我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我们俩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没有去社区活动中心,也没有去任何一个小区,而是上了一辆开往城西旧城区的公交车。那地方我知道,是市里以前的老工业区,很多厂子倒闭后,就渐渐荒废了,只剩下一些外来务工人员和老人还住在那里。

车子摇摇晃晃,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她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内心独白】公交车里闷热的空气让我有些烦躁。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麻。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我心惊肉跳。我甚至开始希望,她真的只是去了一个环境不好的麻将馆,至少那还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我害怕面对一个我完全无法想象的真相。

下了车,陈婧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她熟练地穿过一个嘈杂的菜市场,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两边都是些低矮的平房,墙皮剥落,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头顶。

我加快脚步,紧紧跟着。眼看她就要在一个挂着“便民维修”招牌的小门脸前停下,我赶紧躲到了一根电线杆后面。

然而,她只是跟门口坐着的一个老大爷点了点头,就继续往里走,最后消失在巷子尽头一个破旧的院子里。

我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院门是虚掩着的,我探头往里看,里面堆满了各种废品,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院子里有好几间小屋子,门都关着,看不出她进了哪一间。

我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腿站得有些发麻。期间,我看到有几个人进出院子,都是些我不认识的生面孔。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找,忽然看到巷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我妻子的弟弟,陈军。

他怎么会来这里?

陈军是做小生意的,平时开着一辆二手车,最是爱面子,这种地方,他怎么会来?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赶紧又躲回电线杆后面。只见陈军径直走进了那个院子,几分钟后,他和陈婧一起走了出来。

陈婧低着头,似乎在哭。陈军则一脸不耐烦,嘴里还在大声说着什么。

“……姐,我都跟你说了,你干这个图什么?又脏又累,能挣几个钱?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你跟我去我公司,扫扫地擦擦桌子,不比这个强?”

“我不去!”陈婧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靠自己手艺吃饭,不丢人!”

“手艺?什么年代了还讲手艺!”陈军嗤笑一声,“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了。这是五百块钱,你先拿着,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他把钱硬塞到陈婧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丢人。

陈婧捏着那五百块钱,站在原地,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躲在电线杆后面,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内心独白】“我靠自己手艺吃饭,不丢人!”陈婧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这个自诩为知识分子的人,竟然还不如她一个下岗女工活得有骨气。我怀疑她,跟踪她,却不知道她在这里,用这样一种方式,维护着自己和这个家的尊严。我真是个混蛋。

我没有立刻走出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是愤怒她的隐瞒,还是心疼她的付出?

我看着她慢慢地擦干眼泪,把陈军给的钱塞进口袋,然后转身又走回了那个破旧的院子。

我没有再跟进去。我已经知道了,那个院子里,藏着她的秘密,也藏着她的尊严。

回家的路上,我失魂落魄。路过一家五金店时,我的脚步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我想起了她指甲缝里的黑渍,想起了那股胶水和皮革的味道。

我走进店里,问老板:“师傅,修鞋、修包都用些什么工具和胶水?”

老板指着货架上的一排东西,报了几个名字。我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和奇形怪状的工具,心里最后的一点侥embolism也被击碎了。

我回到家,陈婧还没回来。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我的愚蠢倒计时。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从一个旧储物箱里翻出了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婧,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站在她们厂的技术光荣榜前,笑得灿烂又自信。那时候,她的手是厂里最巧的。

而现在,那双手,却在那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地为这个家操劳着。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第四章 不速之客

周六,陈军提着一箱牛奶和几样水果,不请自来。

他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嚷道:“姐夫,在家呢?我来看看我姐。”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他让了进来。陈婧从厨房出来,看到他,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姐,”陈军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去我公司,一个月给你开三千,不比你干那个强?”

他又提起了这件事。我注意到,陈婧攥紧了围裙的一角,指节都发白了。

我给陈军倒了杯水,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事啊?”

“嗨,姐夫你还不知道吧,”陈军喝了口水,一副为我们家操碎了心的样子,“我姐,现在还在外面给人干那种修修补补的活儿。你说说,多掉价啊。我寻思着,让她去我公司,好歹也是个正经地方,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掉价?脸上没光?在他眼里,靠手艺吃饭,就是这么不堪吗?

我还没说话,陈婧先忍不住了:“陈军,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觉得很光荣!”

“光荣?光荣能当饭吃吗?”陈军提高了音量,指了指我,“你看看姐夫,当了一辈子老师,受人尊敬,那才叫光荣!你呢?你躲在那种破地方,跟一堆收破烂的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你给我出去!”陈婧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

“嘿,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

“出去!”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我赶紧打圆场:“陈军,你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我们自己会商量。你今天来,吃饭了没?让你姐给你下碗面。”

我把陈婧推进厨房,然后关上门。

【内心独白】陈军的话虽然刺耳,但也说出了一部分现实。在这个社会上,很多人就是用金钱和所谓的“体面”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我以前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也会觉得陈婧做的事情“不体面”。是我错了,错得离谱。人的尊严,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

厨房里,陈婧靠在墙上,肩膀微微耸动。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生气了,他就是那么个人。”

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我想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怕我的坦白,会变成另一种伤害,让她觉得自己的苦心经营都白费了。

客厅里,陈军还在高谈阔论,说着他生意上的事,言语间满是对我们这种工薪阶层的鄙夷。

“姐夫,不是我说你。你看你,一辈子就守着那三尺讲台,能有什么出息?现在这社会,得靠脑子,得会来事儿。你看我,虽然没读多少书,但现在手底下也管着七八个人呢。”

我笑了笑,没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内心独白】听着陈军的“成功学”,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他以为他看透了生活,其实他连生活的边儿都没摸到。他不懂,一个人最大的成功,不是赚了多少钱,开了多好的车,而是在生活的泥潭里,依然能保持内心的那份坚守和干净。就像陈婧一样。

陈军自讨了个没趣,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他把陈婧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姐,你听我一句劝。你那双手,以前是厂里的技术标兵,现在用来干那个,不觉得可惜吗?”

这句话,他虽然是压低声音说的,但我还是听见了。

可惜吗?

我看着陈婧那双布满老茧和细小伤口的手,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答案。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

这双手,曾经是技术的象征,如今,是尊严的象征。

等陈军走后,家里又恢复了平静。

陈婧默默地收拾着碗筷,一言不发。

我走到她身边,拿起一个碗,帮她一起洗。水流哗哗地冲刷着瓷碗,也像在冲刷着我们俩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

“陈婧,”我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明天……别去了吧。太辛苦了。”

她洗碗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小兵的学费,我想办法。我可以去外面代代课,我……”

“不用了。”她打断了我,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李卫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让我自己来吧。”

她说完,低下头,继续洗碗。

我看着她固执的侧脸,知道再劝也没用。这个女人的骨子里,有一种超乎我想象的韧劲。

【内心独白】她说“让我自己来吧”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她要的,不仅仅是为这个家分担经济压力,更是在寻找一种价值感。下岗十几年,她被“家庭主妇”这个身份困住了太久。如今,她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艺,那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她失落了多年的自我。我不能,也没有资格去剥夺。

那一刻,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不仅不能阻止她,我还要支持她。

晚上,我上网查了很久的资料。第二天,我买回来一盏最好的护眼台灯,还有几副专业的劳保手套。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周日晚上准备“出工”前,把东西递给了她。

“晚上光线不好,伤眼睛。还有这个,保护好手。”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住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第五章 储藏室的秘密

陈婧什么都没说,但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她不再刻意躲着我,虽然依旧没有挑明,但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她晚上回来,还是会先去卫生间,但时间短了很多。她会把“赢”来的钱放在我书桌的抽屉里,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炫耀又心虚的复杂表情摊在我面前。

我也变了。我不再追问钱的来路,不再用怀疑的眼光审视她。我开始留意她的双手,看到新的划痕,就会把创可贴和药膏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我会在她“打麻将”的日子,提前把晚饭做好,等她回来能吃上一口热的。

我们就像在跳一曲无声的探戈,小心翼翼地前进、后退、旋转,维系着这个微妙的平衡。

可我知道,这还不够。那个藏在城西旧巷子里的秘密,像一根刺,依然扎在我们中间。只要它还在那里,我们就无法真正地坦诚相对。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一切都摆在桌面上的契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楼下张大妈家的储藏室管道漏水,物业要统一检查各家的储藏室。我们家在地下室也有一个很多年没用过的小储藏室,物业通知我,让我周末把门打开,方便师傅检查。

我拿着那串生了锈的钥匙,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陈婧的“工作室”,会不会并不在城西,或者说,不仅仅在城西?那个地方人多眼杂,并不安全。而我们家楼下这个废弃的储藏室,又黑又潮,常年无人问津,反而是个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内心独白】我的心跳得很快。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她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要坐那么久的车去城西?那是障眼法。她真正的工场,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这个自以为是的丈夫,竟然被她骗了这么久。可我一点都不生气,心里反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心疼。她得有多大的压力,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的秘密。

周六下午,陈婧说要去菜市场买点东西,出门了。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拿着钥匙,走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我找到了我们家的那个储藏室,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开过了。

我用钥匙试了试,竟然很轻松就打开了。

我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正是那股混合着胶水和皮革的味道。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却又像是落了地。

储藏室不大,只有几平米。里面没有杂物,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工具,还有几只修到一半的皮包。墙角,堆着一些皮革边料。桌上那盏崭新的护眼台灯,正是我前几天买给她的。

这里,就是她的秘密基地。

我走进去,轻轻抚摸着那些工具,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能传递她工作时的专注和辛劳。我看到桌角有一本翻开的硬皮本,正是上次我在她布袋里看到的那个。

本子旁边,还有一个账本。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账本。

第一页,记录着第一笔“收入”:修补钱包,20元。日期,是三个月前。

后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笔生意,从几十块的换拉链,到几百块的皮包翻新,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账本的最后一页,是汇总。总收入:9860元。

而在总收入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小兵学费:8500元。卫东降压药:320元。家用:1040元。”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内心独白】看着这本账本,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揉碎了又拼起来,疼得厉害。这上面记录的哪里是钱,分明是她的汗水、她的心血、她对这个家沉甸甸的爱。我这个男人,挣的钱不够养家,还要靠她躲在这样阴暗的角落里,一针一线地缝补生活。我有什么资格去怀疑她,去质问她?

我合上账本,准备离开,却发现账本里夹着一张纸条。

我打开纸条,上面是陈婧的字迹,写得歪歪扭扭,似乎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写的:

“卫东,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这个,请不要生气。我不是想骗你,我只是……怕你瞧不起我。我知道你是个爱面子的人,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厂子没了,可我这双手还在。能靠它给家里出点力,我觉得心里踏实。等攒够了小兵的学费,我就不干了。”

信纸,被我的眼泪打湿,字迹开始变得模糊。

我再也站不住了,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蹲了下去,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内心独白】“怕你瞧不起我”、“不想让你抬不起头”,这几句话,像一把把刀子,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原来,在她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虚荣、脆弱、不堪一击的男人。是我,是我这些年所谓的“清高”和“面子”,在她和这个家之间,砌起了一堵高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我平复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仿佛我从来没有来过。

我锁上门,走出了地下室。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

天很蓝,云很白。

我知道,是时候了。是时候该由我,来打破这堵墙了。

第六章 真相大白

(第三人称视角)

夜幕降临,地下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

陈婧正戴着老花镜,专注地修复着一只老旧的女士皮包。包的边角已经磨损得露出了内衬,客人要求用原来的皮料进行无痕修复,这是个精细活。

她的手指在皮料上翻飞,穿针、引线、拉紧,动作一气呵成。这双手,早已不复年轻时的细腻,却多了一份岁月的沉淀和力量。每完成一道工序,她都会长舒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满足感。

在这里,她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母亲。她只是一个手艺人,一个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价值的劳动者。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踏实,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

她想起了丈夫李卫东。他最近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他不再追问,不再怀疑,甚至开始默默地关心她。那盏台灯,那副手套,都像暖流一样,温暖着她那颗因为隐瞒而备受煎熬的心。

她知道,他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只要他不说破,她就还能假装一切如常。她害怕,害怕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会看到他眼神里的失望和嫌弃。毕竟,他是个体面的中学老师,而她,只是个躲在地下室里修修补补的下岗女工。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心像被一团乱麻缠住了。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仿佛只有沉浸在工作中,才能暂时忘记这些烦恼。

(第一人称视角)

我做了一桌子菜,都是陈婧爱吃的。

我没有等她回来再做,而是提前准备好了一切。我甚至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藏了很久的红酒。

我坐在饭桌前,静静地等着。心里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和不安,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账本和那张纸条,就放在我手边的抽屉里。

十点半,门准时响了。

陈婧走了进来,一脸疲惫。她看到一桌子的菜,愣住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顿饭。”我站起身,帮她接过外套,很自然地把她拉到饭桌前坐下。

“快去洗手,准备吃饭。”我笑着说。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去了卫生间。这一次,水声很快就停了。

她走出来,坐在我对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给她倒了一杯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婧,”我举起杯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的手一抖,酒杯差点没拿稳。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眼圈先红了。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饭桌上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我们俩都默默地吃着饭,各怀心事。

吃得差不多了,我终于还是打开了那个抽屉,拿出了账本和那张纸条,轻轻地推到了她面前。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着那两样东西,就像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全身都开始发抖。

“你……你都……”她的话说不完整,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握住了她那双冰冷粗糙的手。

“对不起。”我说。

我的声音不大,但这两个字,却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对不起,陈婧。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理解你。我这个丈夫,当得太不称职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里,有委屈,有释放,有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辛酸和压力。

我没有劝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等她哭声渐歇,我才慢慢开口。

“我看到了。在储藏室里,我都看到了。”我拿起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老茧和伤口,“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你不是什么下岗女工,你是一个了不起的手艺人。”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不觉得丢人?”她哽咽着问。

“丢人?”我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觉得骄傲。陈婧,你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偷不抢,干干净净,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光荣的事。该觉得丢人的,是我。是我这个男人,没有能力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还要让你这么辛苦。”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从来没有。我只是……只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教书匠,我……我怕你被人骗了,怕你走错路。”

那一刻,我们之间所有的隔阂、猜忌、误会,都烟消云散了。

她看着我,哭着哭着,又笑了。那笑容,像雨后的彩虹,干净又明亮。

【内心独白】当我说出“我只觉得骄傲”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夫妻之间,最难的不是没钱,而是没有坦诚和理解。我一直以为我在维护这个家的体面,其实,我是在用我的自尊心,伤害着我最爱的人。从今天起,我不要那份虚假的“面子”了,我只要我的妻子,能堂堂正正地笑。

“好了,别哭了,”我帮她擦干眼泪,“菜都要凉了。来,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我们家的手艺人,正式‘复出’了。”

她破涕为笑,举起了酒杯。

杯子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这个家,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七章 暖阳正好

第二天是周日。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给屋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和陈婧起得很早。吃早饭的时候,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给她夹了个包子,笑着说:“以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想干就正大光明地干。”

她点了点头,眼眶又有些湿润。

“不过,”我话锋一转,“地下室太潮了,对身体不好。光线也差,伤眼睛。我们得想个办法,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

“不用那么麻烦,那里就挺好……”

“那不行,”我打断她,“手艺人的工作室,怎么能那么简陋?这事儿,听我的。”

吃完饭,我拉着她,一起去了地下室。

我把储藏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从家里搬来了一把更舒服的椅子和一个小电暖气。我看着她那些宝贝工具,提议道:“我们应该给你这工作室起个名字。就叫‘陈婧手作’,怎么样?”

“太……太张扬了吧。”她有些害羞。

“不张扬,”我认真地说,“好手艺,就该有个响亮的名号。”

她看着我为她忙前忙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中午,儿子小兵回来了。

饭桌上,我和陈婧相视一眼,决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听完我们的讲述,小兵沉默了很久。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现在的年轻人,会不会也觉得母亲做这个“不体面”?

没想到,小兵放下筷子,走到陈婧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您太牛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和满满的自豪,“我同学的妈妈们,天天就是逛街打牌,只有我妈,是个身怀绝技的‘扫地僧’!”

他的一句话,把我们都逗笑了。

“爸,妈,”小兵的表情严肃起来,“我觉得,这门手艺不能埋没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咱们可以开个网店,或者做个直播,把妈修复皮具的过程拍下来。这叫‘匠心’,现在可受欢迎了!”

小兵的话,给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内心独白】看着儿子兴奋地规划着未来,我心里感慨万千。我一直担心代沟,担心孩子无法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坚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真正的价值,是能跨越代际,引起共鸣的。家庭的理解,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奔赴和支持。

那个下午,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为了同一件事,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小兵负责技术支持,研究怎么开网店,怎么拍视频。我负责后勤保障,给陈婧的工作室添置设备,整理材料。而陈婧,就是我们这个小团队的核心——首席技术官。

她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各种皮料样品,给我们讲不同皮革的特性,讲各种缝线的针法。说起自己的专业,她的眼睛里闪着光。那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一种属于匠人的自信和神采。

我看着她,心里充满了爱和敬意。这个我爱了半辈子的女人,原来身体里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是我,差点因为自己的狭隘,埋没了她的光芒。

【内心独白】阳光透过地下室那扇小小的气窗照进来,形成一道光柱,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在光柱里清晰可见。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个家,就像这个储藏室一样。曾经阴暗、潮湿,充满了秘密和隔阂。但现在,当理解和坦诚的阳光照进来,一切都变得温暖而明亮。

一周后,“陈婧手作”的小网店,在儿子的帮助下,正式开张了。

第一笔订单,来自一个要修复奶奶留下的旧皮箱的女孩。

陈婧对着那个皮箱,研究了整整两天,最后用一种近乎失传的传统工艺,把它修补得焕然一新。

女孩收到皮箱后,给我们发来了一段长长的感谢信,她说,我们修复的不仅仅是一个箱子,更是一段珍贵的家族记忆。

那天晚上,陈婧拿着手机,反复地读着那段感谢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看,我早就说过,你是个了不起的手艺人。”

她转过身,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卫东,谢谢你。”

窗外,月光如水。我知道,我们家的日子,或许依旧不会大富大贵,但从今往后,每一天,都会充满阳光。因为我们找到了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相互的理解、尊重,以及在平凡生活中坚守的那份匠心和尊严。

来源:琴音落满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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