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种超前的清醒,从他少年时期就可见一斑。幼时的晏殊有个特别可爱的学习方法:每每读到精彩之处,便随手记录——信封、纸片,都是他的备忘录。日积月累,这些碎片笔记竟成了一部百万字大作:《类要》。《类要》堪称北宋版“学霸秘籍”,它的出现一定程度打破了“知识垄断”,使寒
倘若能开启时空隧道,穿越回公元1005年,那我们会看见一位自江西临川而来的15岁少年,被赐“同进士出身”。
他,正是你我曾在课本中邂逅过的人,写出那句“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的晏殊。
很多人以为,能写出这般婉约轻柔词句的他,该是个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
但你若真以为他只会写那些倚栏伤春的小词,可就大错特错了。
晏殊,不仅是惊艳一时的“神童”,更是大宋首屈一指的“伯乐”;他笔下不只有婉约深情,更有一份贯穿人生的理性与清醒。
晏殊7岁能文,成名乡里。15岁终到大展锋芒之时——殿试之上,他惊觉考题自己居然做过。
换你,会不会暗自庆幸?
但他却站起来请真宗另换新题!
没有表演,不博眼球,亦不是天真,因为他清楚知道:真正的捷径是从不绕路。
那么,晏殊果真是一位如有神助的天才?
不,这种超前的清醒,从他少年时期就可见一斑。幼时的晏殊有个特别可爱的学习方法:每每读到精彩之处,便随手记录——信封、纸片,都是他的备忘录。日积月累,这些碎片笔记竟成了一部百万字大作:《类要》。《类要》堪称北宋版“学霸秘籍”,它的出现一定程度打破了“知识垄断”,使寒门学子亦有逆天改命之机。
所以,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天才?所谓神童的他,不过是把旁人嬉戏玩耍的时间,都用在了思考与积累上。
也正因懂得这积累之艰、成长之难,晏殊一生尤擅识人。
后世少有人知,晏殊之于大宋的非凡意义,更在于其一双慧眼。论拔擢贤能、奖掖后进,他堪称北宋“第一伯乐”!
他刚进入体制时,大宋边防问题日益严峻,面对一帮只会“背书”的同僚,他清醒意识到需寻觅能务实解决难题的复合型人才。
主持科举时,他力主增设“策问”——相当于现在的“案例分析题”,以考查学子们解决现实政经难题的能力。一句“游梁赋客多风味,莫惜青钱万选才”,道尽他求贤若渴的迫切心声。
正因他的清醒识人,门下才涌现出范仲淹、欧阳修、韩琦、富弼等一批北宋政坛与文坛的擎天巨擘。
晏殊不仅善于选才,更敢于护才——他让直言不讳的欧阳修做谏官,包容性格狷介的王安石,还在党争中屡次回护范仲淹……他俨然成了当时文坛中一棵遮风避雨的大树,既指引前路,也庇护新苗。
如今,世人往往只见他身居相位后的显赫,却不知其从政之路从来都不平坦。他始终清醒自持,用理性和担当尽报国之心:废除内臣监军、改革科举、精简冗官……每一步都堪称逆水行舟。
在官袍之下,他既无李太白“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疏狂,也无苏东坡“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潇洒;他词中那份浅吟低唱,更与李后主“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沉溺、柳三变“良辰好景虚设”的缠绵不同。正因为他葆有一种难得的智慧:清醒,一份克制的清醒。
你看他的词,从来不是一味伤感或逃避。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山河依旧,风雨照常,他说你要学会接受,也要学会珍惜当下。
“不如怜取眼前人”,听起来像是酒宴间的客气话,其实藏着高明的生活哲学:不沉湎过去,不空盼未来,踏踏实实,活在今朝。
他三次被贬,既不喊冤,也不丧气。被贬应天时,他在园中种植莎草,笑言“万彚之多,万情之广,大含元气,细入无间”;移守陈州,他从容道出“进宽大冶之责,退有上农之赀”。言语之间,无怨无愤,唯有通明与坦荡。
你瞧,这是多么高级的适应力。不抱怨环境,而是顺势而为、自我成全。他将对自然、人世与命运的清醒洞察,都浓缩进一阕阕珠玉小词之中。不是情绪的宣泄,而是思考的沉淀——他以理性打量世界,用词句重塑我们对苦难、失去与成长的认知。
所以,他真的活成了中国文人中一个非常难得的样本:既始终坚持理想,又懂得坦然接受现实。这份于局限中开创新局的智慧,时隔千百年,依旧熠熠生辉。
哪怕历经宦海沉浮,他依然写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样坚韧而不朽的词句。
“昨夜西风凋碧树”,若是旁人写来,定然亦是萧瑟之景,引人愁思。但在晏殊这里,西风萧瑟,他偏要“独上高楼”,拿出直面现实的勇气;还要“望尽天涯路”,永远相信未来有光。
王国维说这是“人生第一重境界”,但对晏殊来说,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标签,而是他贯穿一生的姿态:理性、清醒、永远向前。
如今,借助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综合频道(CCTV-1)大型文化节目《宗师列传·大宋词人传》,我们得以“穿越”时空,走近这位活成“人间清醒”的“珠玉词人”。节目以沉浸式的视听语言,拂去历史尘埃,让晏殊从容走出课本,成为一个有血有肉、可感可触的时代智者。
千百年前,晏殊挥毫道尽人世无常中的淡淡回转;千百年后的我们,依然在他的清词丽句中照见自己的影子。
许是某个深夜,泡一杯热茶,在穿堂而过的轻风中,忽然便想起晏殊那句“小园香径独徘徊”——此刻的独坐不再孤寂,倒像是把那些伤心事儿都揉碎撒在茶汤里,趁着月色好好同自己说话的时光;或是一场老友重逢的欢聚,举杯相视一笑间,“当歌对酒莫沉吟,人生有限情无限”悄然浮现心头;又或是在一个春日,忽见花瓣飘零、燕影重返,心中便会轻轻诵起“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既不回避时光流逝,也深信希望终会归来。
至今,我们仍会在低谷时独上高楼,与千百年前那道洒脱身影蓦然相逢——时光流转,但对理想的坚持亘古未变。
这也许就是清醒的晏殊留下的“珠玉”:求真者终致远,诚笃者自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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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融媒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