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二百元省吃俭用顶了半个月，钱没了以后，就只能喝水，那时候班里没有烧水的设备。

最饥饿的那段时光，我为陈劲打杂。

整天帮他抄笔记，换来一顿饭食。

大学毕业后，陈劲找到我。

“二百万，来这里，你做我的未婚妻吧。”

高中时期，我妈不给我一分钱。

她说，既然能顶着困难去上学，还怕没钱吃饭吗？

但我还是选择了上学，带着偷偷攒下的二百元启程。

那二百元省吃俭用顶了半个月，钱没了以后，就只能喝水，那时候班里没有烧水的设备。

冰冷的纯净水灌满肚子，秋风渐凉，胃里凉得像结了冰。

每摇晃一次，都能听到胃里水声响，我就那样饿了好几天，十四岁的小小年纪，挨饿三天，看见谁都想咬上一口。

路边的草都忍不住去揪着尝一尝。

快饿晕过去时，陈劲就在我旁边吃饭。

我盯着他，他侧过头迎上我的目光。

我没动，一直紧盯着他的食物。

陈劲被我盯得浑身发毛，小声问我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眼睛瞬间发亮：“真的可以？”

他终于松口气，点头应允：“吃吧！我妈给装的多，反正吃不完……”

后来陈劲告诉我，我的眼神并不像是要吃饭，更像是要吃他，把他吓得觉得把饭给我，才好像偿还了他的生命。

那段时间，我长时间为陈劲打工，上课为他抄笔记，下课帮他擦桌子。

换来的东西不多，就是一顿饭，两顿饭。

他每次带饭都会多带一份给我，我把饭分成早午晚，可还是填不满肚子。

陈劲就掏出他带来的零食给我：“这是牛肉干，是我妈春节带回来的，应该还能吃。”

我接过，咀嚼着，嚼得费劲。

“这是中秋节的月饼。”

我接住，是五仁馅的，嘎吱嘎吱地嚼着。

“这是我妈买的健胃消食片。”

我犹豫一晃，迅速拆开，咀嚼着……

这些都是陈劲上课偷偷递给我的，我也边偷吃边上课。

下课时他看到我瞪大眼睛：“两大盒健胃消食片你都吃光了？”

“嗯……”

他满脸无奈：“薛烟烟，我不会把你养死吧？”

他到底能不能养死我，我不清楚，但我快饿死了。

我很长时间靠着陈劲带来的吃食活着。

直到国庆假期，我本想回家。

刚回到家，就被我妈抓着脖子往外拽，她拒绝我留在家里。

我妈说，我上学一天，她就不承认我是她的女儿，别的女孩都已经去广东打工了，只有我还娇气，她坚决不让我跑。

既然我这么能干，不肯听话，那就别想着靠家里，今后就自己过自己的，干脆别再回家了。

我抽噎着鼻子，拎着沉甸甸的书包，局促地站在门口，屋里传来炖鸡浓郁的香气，门却大大敞开着。

妈妈端出热气腾腾的鸡肉，弟弟妹妹们一下子争抢成了一团。

妹妹手里抓着鸡肉偷偷瞄了我一眼，妈妈立刻拍了她一巴掌：“吃你的，别看她！”

妹妹顿时安静下来，乖乖地坐着不起身，我低头，昏暗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长，影子亦是黯然神伤。

随后妈妈关上了门，光线一下子消失，我抱着书包默默走出，那夜我在火车站的一角度过了整个通宵。

第二天天刚亮，我醒来时正好看到陈劲，他准备和父母一块出门旅游，在检票口抬头见到我，顿时惊讶得瞪大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妈不让回家住，火车站这边暖和。”

“我去，那还是亲妈吗？”

“没错。”

“……”

那天陈劲没上车，他对父母说了些什么没告诉我，父母坐车出发后，他自己留下。

送走家人后，他转过身叹了口气：“走，去我家。”

他走在前头，我赶紧背起书包跟紧。

陈劲比我大两岁，身材高挑，步伐落落大方，我得迈三大步才能赶上他。

他走了几步回头，把我的书包接过去，我抬头对视，他的眼神中泛起了笑意。

“薛烟烟，我这人实在倒霉，怎么偏偏遇上你，我爸妈原本打算带我去海边玩，结果现在成了背书包的。”

“真抱歉。”

“算了，你饿吗？”

“饿……”

“好嘞，趁哥现在有闲钱，带你去饭馆吃顿好的。”

我在陈劲家住了九天，和我家截然不同，我家四个孩子，老大哭，老小闹，四个孩子挤在一间房，天天乱七八糟。

他家只有他一个小孩，屋里整洁干净，布置得美轮美奂。

小区内绿树成荫，楼道装有电梯，家里有专门的客房，阳台种满了花草，唯一的缺点就是几乎没有吃的东西。

那夜我半梦半醒，肚子饿得咕咕叫，翻遍各个角落一无所获，连消食片也没有，最后目光落在阳台上的小橘子树。

我盯着橘子看了大半个小时，直到陈劲经过阳台，看见我尖叫一声：

“！！妈呀，鬼啊！”

我愣在那里，回头朝陈劲看去，他才发现是我。

“哎，你蹲阳台干什么呢？哦！是橘子……想吃直接摘吧！”

那晚陈劲被吓得眼泪流下来，我也哭了，抱着那颗橘子感动不已，橘子甜得让人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陈劲带我一起出去买菜，还顺便买了些零食，他反复叮嘱我：“薛烟烟，半夜别不开灯，也别不绑头发，别一个人阴阴森森地蹲在阳台上。”

我连连点头，心里很受感动，目光真挚地望着他，他对上我的视线愣了片刻，随后露出一丝笑容。

“走吧，回家去。”

那天回家后，我先忙着做晚饭，吃完饭又开始写作业，写完再给陈劲讲题。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作业本，听得断断续续。

忽然，他想到什么，拿起我的身份证问：“薛烟烟，你都上高中了，怎么才14岁呢？”我想了想，认真地告诉他：“我小时候跳过级，没有上幼儿园，六岁直接读一年级，一年级结束后就转去上三年级，所以比你们都小两岁。”

“啧，上学上得那么急干嘛？”“我爸妈说我16岁就得去打工。

小时候我就想，只要能在16岁前考上大学，就不用去打工了。

可到了高中得缴学费，爸妈还是让我去工作，他们说外面没人管，比家里自由，我14岁就能挣钱了。”

“……”那天陈劲默不作声很长时间，随后气乎乎地笑了：“十四岁……你爸妈真是够特别的。”

国庆期间，我本想找兼职，但没满16岁，哪里都不收人，最终只找到一份贴小广告的活儿，贴一天给八十块钱。

陈劲没闲着，他也找了个兼职，同样是贴广告的。

我干了半天，被陈劲叫回去好好教训了一番。

收工时，我拿到八十块钱，陈劲拿了一百二。

我看了看自己的八十块钱，又瞅了瞅他的一百二，他挑挑眉，把钱揣进了口袋。

我握着八十块钱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递给他：“陈劲，我请你吃饭。”

他愣住了，好久才接过钱。

陈劲小区门口的沙县，一碗两面、一份蒸饺、一盘包子，加起来四十块钱。

其他的细节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顿饭吃得特别满足。

国庆连着周末，我兼职了总共六天，扣除那天请客的钱，赚了四百四十块。

开学那天，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助学金终于发到了手里。

我凑够了两千块钱，数了又数，确认无误。

后来我去借陈劲的手机，他好奇地问我干什么。

“我上高中的学费是借的，向隔壁姐姐借的，我得还她钱。”

他一脸茫然：“你得还多少？”“一千五。”

还清钱后手里还剩下五百块，正好够我撑过整整一个月，这个月的周末我还能去试试别的兼职。

我渐渐稳住了情绪，甚至给自己换了个新的书包，旧包已经破得没法看，上边打了好几个死结，新买的书包网上才花了二十块，容量大了不少，能装下更多东西。

陈劲那天看着我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同桌，后来他开始经常给我带饭，说他妈做的多，带多点也没关系。

陈劲真的是个好人，他妈妈也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

因为国庆节开学以后，陈劲带来的饭菜里总能看到煎蛋。

那种特意煎好还撒了点小葱花的煎蛋。

后来一个周末，陈劲问我：“这周末你回家吗？”

我摇了摇头：“我妈不让回。”

“那正好，下午收拾东西，去我家玩。”

我沉默了一下。

我们学校实行的是标准的696作息，早上六点上课到晚上九点下课，一周上六天课。

周六下午上完课才算周末，我放学五点收拾好书包跟着陈劲走了。

那天到了才知道，陈劲堂姐家准备结婚，提前一晚就开始忙着准备各种事宜。

晚上我跟着陈劲帮忙，忙完大家吃了大锅饭，睡觉时和他堂妹挤在一起。

我半夜醒来时，发现陈劲坐在客厅玩游戏。

我凑过去，他看到我关了手机问：“怎么啦？”

“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

“为什么？”

他揉揉头发长叹一口气，说：“我妈最近说让我出国，她觉得我这成绩在国内混不出什么名堂。”

他说完低头盯着手机，我懂事没继续追问，那晚回房后只盯着天花板，心里隐隐想着。

等陈劲走了，之后没人陪我吃饭是不是很孤单？

第二天一大早去接新娘，我和陈劲堂妹同车，那是一场偏中式的婚礼，新娘明眸皓齿，凤冠霞帔，盛装华丽。

我呆呆望着，直到新娘的母亲笑眯眯递给我一个红包，我那刻才明白陈劲让我要来的原因。

接新娘的小姑娘能够拿到二百块的红包，还有丰盛的饭菜，那天陈劲是伴郎，身材高挑，一身西装，连头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

我一边嚼着糖果一边看着他站在舞台上，后来他下台对我挥手。

我走过去，他就递给我一把巧克力。

“走走走，背着你的书包，带你去后台拿零食……”

话未落音，他看着我笑了。

“谁弄的你这妆发？这小蓬蓬裙，扎了两个丸子头，简直像cosplay小乔一样。”

「小乔是谁？」

「她是游戏里面的一个角色，说实话，挺不错的。」

我没明白，拆开一包巧克力，慢慢咀嚼着。

陈劲曾经拼命学习过一阵，但努力没坚持多久，他太懒散了。

我依然每天替他抄写笔记，上课时自己做笔记，下课后帮他抄写。

空余偶尔的时光，我啃着馒头看书，抽屉里塞满了几个馒头。

肚子饿了就吃一会儿，高中时候我不止自己饿，班上很多同学也常常饿。

早上7点吃第一顿，12点才能再吃第二顿，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许多人早上十点多就开始觉得饿了。

学校蒸的馒头不算多，我刚吃，陈劲也来抢一块，前桌的和后桌的也都伸手要。

后来习惯了，我掰下一块，把剩下的馒头不停传递，绕一圈又回到我手里，换成几根辣条或者半包干吃面。

高中的日子总是匆匆忙忙，忙着解题，忙着刷各种练习册，做不完的作业堆成山。

时间飞快地过去，元旦刚过不久，我高一上学期就结束了。

虽然快过年了，却无法回家。

我不想和妈妈闹别扭，可我又想上学，那个时候年纪小但性格倔强，坚信只要读书，人生不只是打工。

我没回家过年，后来一个赶工的厂子急缺人手，就留下我一天干十二小时，工资一百块，我连干了二十天挣了两千块。

年三十那天厂子休息，陈劲骑电动车来接我。

小电动车绕着城市半边跑，城边的河面厚厚结着冰层。

有人滑冰，也有人放烟花，白天的烟火没夜晚那么璀璨，却依然美丽动人。

玩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所有商铺都关门了。

陈劲带我去他家老宅子过年，陈劲家是一大家族，七八十口人一起团聚。

年夜饭摆了六桌，我混在人群中，无人理会也没人注意，到了拜年时，小孩们都跪着，陈劲也让我跪下。

大人们一个一个发压岁钱，也给我发了。

昏暗的院子里，有人盯着我看有些犹豫，但还是给了红包。

后来我听有人问：“这小姑娘眼熟吗？是谁家的孩子？”

“那是陈劲带来的，可能是他妈妈那边的表妹吧。”

我才不是什么表妹，脸一下子烧得通红，紧握着一叠红票子冲过去，递到陈劲手里。

他正专心想着怎么点燃烟花，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惊：“薛烟烟，你这是干嘛突然给我钱？”

“这是你们家的压岁钱，我不能拿。”

陈劲干脆把钱塞回我衣兜：“既然给你了就别推了，站远点，我要开始点火了。”

先是噼里啪啦响起鞭炮声，接着绽放出绚烂烟花，周围的人都纷纷围了上来。

陈劲拉了拉我的衣襟，把我往后挪了挪：“薛烟烟，要不要许个愿望？新年到了。”

“我希望成为全校第一名。”

“傻瓜，愿望是不能说出口的。”

“是吗？那我换个说法。”

新的一年，我想……我想和去年一样，能够快乐地过每一天……然而，陈劲却没有走开。

实际上，新年只能许一个愿望。

第二个愿望不会实现，陈劲高一那个暑假便离开了。

那年夏天，我还在便利店打工，他过来买了一包烟。

我惊讶地问：“你竟然会抽烟？”

他耸耸肩：“班里虽然都是好学生，但你不觉得我也算不上吗？”

“……”

我们班是学校的重点班，管理相当严格。

为了维持班级氛围，几乎所有同学都是凭成绩考进来的，而陈劲是唯一一个被特意安排进来的学生。

那天他在便利店门外吸烟，我问他有没有吃饭，我特别会烤包子，要不要来一个？

他说好，我给他烤了一个，烟熄灭了，包子烫得他不住换手。

等包子稍稍凉了些，他才悠闲地坐在我旁边，慢慢地咬着。

吃完包子，他温文尔雅地擦了擦嘴，抬头问：“薛烟烟，多少钱？”

我摇摇头：“不用，算我请客。”

他笑了，随后摸口袋，把三百二十五块钱放到桌上。

“那好，谢谢，不过这钱给你。”

我连忙说：“用不了那么多。”

“拿着吧！以后你见不到我了，薛烟烟，再见。”

他说完，就骑上电动车离开了，我怔怔地看着那笔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陈劲是真的打算走了。

很久之后，心里隐隐作痛，可能是因为以后没人帮我带饭了吧。

高二那年没什么特别的事，平时努力上课，偶尔找到兼职干一会儿，没活儿就去图书馆刷题。

人只要能有饱饭吃，总能撑过去。

有空时，我也会仰望，城市里种了许多合欢树，粉红色的花如同流苏般洒落。

带着淡淡香气的，陈劲家用的洗衣液味道也类似，凑近闻去，有股细腻的甜香弥漫开来。

那是我高三的那个年头，开学的第一天就见到了我妈妈，她想带我回家，理由是家里出了点事，她坚持要我回去。

我不愿意回去，故意甩开她，一边磕磕绊绊地跑着，一边去找了班主任。

班主任挡住了她，问明白了家里的具体情况，说我现在读高三，不能随意请假。

我妈最终没有说出具体原因，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色阴沉。

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隐隐感到不安，后来终于明白那种不对劲的预感是为什么。

高三阶段的寒暑假都安排了补课，我根本没机会去打工赚零花。

在每年助学金的基础上，班主任还为我申请了一笔额外的校内资助，主要包括免费餐食和免除学费。

整个一学期我没有走出校门一步，妈妈一直没来学校找过我，高考当天，校车把我们送到了不同的考场。

考完第一门时，我意外看到了爸爸。

那时他试图拉住我，我拼命挣脱，躲进了考场附近的警卫室。

中午那顿饭我没吃，在警卫室里坐了两个小时，一动不敢动，只是默默看书。

直到考完当天，校车来接我们回学校，我才感觉放松一些。

整个高考考了两天，结束那天，我像是卸下了重担，静静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高考考点外还有人发放西瓜，我饿得吃了六块。

回学校的路上，我又见到了父亲，在我记忆中，他极少出现，主要在外面打工，偶尔回来也是沉默寡言。

我害怕他，他打人的方式比我妈严厉得多，我妈打我，可能只是因为我不听话，但我爸打我，总让我觉得他是在想方设法教训我到极致。

那天我还曾试图逃跑，但没成功，他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一样把我揪到破旧的面包车里。

我喊了一声，他便给了我一巴掌，周围有路人探头看过来，他立刻关上了车门。

车门锁上后，我蜷缩在座位里，怯怯地叫了声：“爸。”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说：“乖乖的。”

车开得越来越远，穿过了一段又一段的山路，我挤出一个笑容问：“爸，我们要去哪儿？”

他冷冷答道：“不是说不想打工吗？我送你去嫁人。”

嫁人……

我愣愣地望着车窗外，只见密密麻麻的树林把视线堵得严严实实。

我爸妈很精明，高三毕业后，学校的管理就放松了，即便我失踪，也不会有人帮我报警，更不会有人费力地找我。

那天，我鼓起勇气问了一个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爸，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他淡淡地回应：「是的。」

我紧跟着又问：「那为什么你和妈从未给过我半分的温暖呢？」

他呸地吐出一口唾沫，骂我：「没良心的家伙，爸妈养你长大付出多少，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你是长女，不结婚，家里哪来的钱养活弟妹读书？」

我反驳道：「我读了大学，可以帮你们赚更多的钱。」

他怒声打断：「别做梦了，上了大学也不一定能回来。」

那天车停靠时，我格外地乖巧，顺从地进了屋，恭敬地陪笑，安静地接受众人的评头论足，后来有人塞给我爸整整20万。

我在山里老老实实地待了一个月，天天早起做饭。

某天凌晨四点多，天还灰蒙蒙的。

我沿着山路穿行，走进最密集的树林。

家乡在北方，我却踏上了向南的路。

尾随我的人本以为我会回家，但我没有回去，揣着两个馒头，连续走了六天黑白颠倒，最终被两名登山游客发现。

这一路上，我多次想着自己会死去，但最终，我顽强地活了下来。

那对游客原本打算把我带到警察局，可路上我轻声询问：「你们有电脑吗？」

他们诧异地问我为何要用电脑。

我说想查高考分数，对方一时无语。

后来，他们收留了我，说高考刚结束的学生不可能心怀不轨。

他们还劝我，与其送警局再被遣回家，不如先住他们家两个月，等开学再说。

这是一对年轻夫妻，自营着自己的生意，他们的女儿五岁，叫圆圆，性格乖巧。

我便帮他们照看孩子。

他们双休日有空，周末常带我出去玩。

暑假过半时，他们告诉我将出国谈合作，准备带圆圆去见识外面的世界，问我八月是否愿意同行，帮忙照顾小圆圆。

我的眼睛瞬间闪闪发光，办了护照，很顺利拿到旅游签证。

下飞机后，他们忙于公务，我抱着圆圆找到陈劲。

我知道他的地址，虽然没有手机，他曾给我寄过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然而，当我敲门时，陈劲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他衬衣敞开扣子半边，隐约可见结实的腹肌，脖子上的印记竟是口红。

见到我，他愣住了。

「薛烟烟？」

「啊！是我。」

我怀抱着圆圆，而他身后走出来一位穿着华丽蕾丝睡衣的女人，用流利的英语问陈劲：「她是谁？」

陈劲咬紧牙关答道：「我老婆带着我女儿来看我了。」

「」

「……」

「……」

是我吗？他说的是我吗？我吓得紧紧搂住怀里的圆圆。

怀里的圆圆也一脸茫然，嘴里的冰淇淋都不敢吃了。

那个女人皱着眉头问：“你不是才十八岁吗？”

“我们亚洲人结婚早。”

女人皱眉头，一挥袖子转身离开，只留下我和陈劲。

陈劲瞟了我一眼，猛地把我拉进屋里，锁紧了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来源：萌宠Sw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