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苯教的历史以及和与藏传佛教的关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2 00:36 1

摘要:苯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代,甚至早于文字的产生。约公元前5世纪,由古象雄王子辛饶米沃且在象雄原始宗教的基础上创建雍仲苯教 ,这是苯教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在佛教传入西藏之前,苯教在青藏高原广泛传播,是当时各部落普遍信仰的宗教,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着核心

苯教作为西藏本土古老宗教,有着悠久的历史,在藏族文化发展历程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与藏传佛教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苯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代,甚至早于文字的产生。约公元前5世纪,由古象雄王子辛饶米沃且在象雄原始宗教的基础上创建雍仲苯教 ,这是苯教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在佛教传入西藏之前,苯教在青藏高原广泛传播,是当时各部落普遍信仰的宗教,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着核心地位,从精神信仰到日常生产生活,都深深打上了苯教的烙印。

苯教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了几个重要的阶段。早期苯教多是一些祈福消灾、祓邪祛祟的原始仪式,崇拜鬼、神、天、地、日、星、雪、电、冰雹、山川、土石、草木等,秉持着“万物皆灵”的观念,将世界分为三界:天上的神叫“赞”,地上的神称为“念”,地下的神称为“鲁”(即常说的龙)。掌管人的疾病的是“龙神”,掌管自然灾害的是“念神”,例如念青唐古拉山就被视为一尊大念神。在这一时期,苯教的宗教活动主要靠口传心授和群众的传统习惯维系,没有形成系统的教义和教规。

随着时间的推移,苯教不断发展演变,逐渐形成了系统化的理论和教规。在象雄文明鼎盛时期,苯教成为象雄的国教,达到了发展的高峰。苯教不仅在象雄地域广泛流传,直到公元七世纪,它都是整个吐蕃的唯一宗教和信仰基础。当时,每位赞普(相当于国王)登基后,都会推举一名苯教高僧(“古辛”,相当于国师或法王),并为其建立一座“赛康”寺庙以供养,赞普处理军政大事甚至王位继承,都离不开古辛的参与,例如吐蕃第一位赞普聂赤赞普就是由苯教僧团认证并加冕的,足见苯教在当时社会中的崇高地位和强大影响力。

然而,自公元5世纪初,佛教传入藏区后,苯教的发展遭遇了重大挑战,开始进入与佛教长期的冲突与融合阶段。

松赞干布时期,佛教受到王室的扶植,此后佛苯之间的矛盾逐渐加剧。赤松德赞即位后,组织佛教和苯教代表人物辩论宗教优劣,最终倾向佛教,对苯教采取压制措施,给信奉苯教的人三条出路:

改信佛教;放弃宗教职业,做纳税百姓;

不愿意改教又不当平民的,流放到边地。这使得苯教受到沉重打击。

到了公元9世纪,朗达玛即位赞普后实行禁佛运动,苯教一度复兴,但随着朗达玛被刺,苯教再次遭受重创,此后一百多年未能复兴。

直到大约9 - 10世纪,三位尼泊尔香客在桑耶寺意外发现大量苯教经典,才揭开了苯教复兴的帷幕,进入苯教发展的后弘期。18世纪安多喜绒的苯教学者贡珠扎巴将苯教“伏藏”汇总编目,撰有《雍仲苯教遗训目录·十万日光》;19世纪后藏学者尼玛丹增又将其分成《甘珠尔》《丹珠尔》两部,统称“苯教大藏经” ,进一步推动了苯教的传承与发展。

苯教对藏族文化的影响是全方位、深层次的,涵盖了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成为藏族文化的重要根基。

在文化习俗方面,苯教的许多元素已经深深融入到藏族人民的日常生活中,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例如,藏族的转神山、拜圣湖、磕长头、撒隆达、挂五彩经幡、堆石供、火供、水供、会供、煨桑、朵玛、酥油花、擦擦、金刚结等习俗,都源自古老的象雄文化,与苯教紧密相连。苯教的自然崇拜与万物有灵观念,培养了藏族人民对自然的敬畏之心,维系了高原生态伦理传统,深刻影响着藏族的环保意识,使得他们在生活中注重与自然和谐相处。

在医学和历算领域,苯教也有着卓越的贡献。苯教在奠基藏医学方面打下了坚实基础,初步形成了独特的藏医药学体系。据藏医学记录,高原藏人认识的第一种病是消化不良,第一种药是开水,在游牧生活中,人们还学会利用乳制品进行食物疗法,如酥油不仅是日常饮料,还可治疗肠胃和外伤疾病。从敦煌出土的《藏医针灸法残卷》中,能看到与中医不同的针灸内容,体现了苯教医学的独特性。在历算方面,苯教创制了最初的藏历,藏历中的“尼玛”(太阳)、“达瓦”(月亮)、“洛”(年)等概念,以及对方向的称呼,都有着苯教的印记,苯教的物候历为人们的生活生产实践提供了重要指导 。

在法律和文字方面,苯教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西藏最早的法律雏形是苯教文化的产物,它将伦理道德、等级观念、奴隶制社会关系通过法律形式固定下来,为后来吐蕃法条的丰富奠定了基础。从古象雄王国时期就有了初具规模的习惯法,传说第一赞普聂赤赞普时期,苯教徒就参与制定法律来治国,到松赞干布时,法律已全面建置。在文字方面,苯教为藏文的形成提供了模式和范文,最初的苯教师们通过象雄文字抄写、学习苯教经典、传播苯教,虽然象雄文字有局限性,但可以断定苯教时期就有藏文的原形,现在的藏文是后来吞米·桑布扎改造的象雄文字,苯教对藏文的发展起到了开拓性作用。

苯教与藏传佛教的关系是西藏宗教史上的核心脉络,二者经历了长期的对抗、融合,最终形成了共生的局面,共同塑造了藏地宗教文化的精神内核。

从对抗角度来看,在佛教传入西藏初期,苯教作为本土宗教,在吐蕃社会拥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和强大的势力,对佛教的传入产生了强烈的抵制。佛教为了在西藏立足和发展,也与苯教展开了激烈的竞争。双方在教义、仪轨、寺庙建设、信众争夺等方面存在诸多矛盾和冲突,如前面提到的赤松德赞时期组织的佛苯辩论,就是双方矛盾激化的一种表现,这场辩论以苯教的失败和被压制告终,此后苯教在与佛教的竞争中逐渐处于劣势。

但在长期的接触过程中,苯教和藏传佛教也相互吸收、融合。苯教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直接或变相吸收了大量藏传佛教的内容和形式,包括佛教的一些教义、经典、修行方法等;而佛教为了实现本土化,更好地融入西藏社会,也从苯教那里借鉴了不少祭祀仪轨、神灵崇拜等内容。例如,苯教也转经、转玛尼、捻念珠,但方向与佛教相反;诵“六字真言”,但咒文不同。在神灵体系方面,双方也有融合,一些苯教的神灵被纳入佛教的护法神体系,这种相互融合形成了“佛中有苯”“苯中有佛”的独特局面。

到了后期,苯教和藏传佛教进入共生阶段。在藏地,至今存在“逆时针转经为苯教,顺时针转经为佛教”的现象,新年仪式中同时进行苯教煨桑与佛教供佛,两种宗教信仰在藏民的生活中和谐共处,共同影响着他们的精神世界和生活方式。苯教和藏传佛教的这种互动融合,形成了藏地宗教“一元多体”的独特格局,丰富了藏传佛教的内涵,也使得苯教在与佛教的交融中得以延续和发展 。

来源:棱镜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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