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7月27日晚,少林寺管理处的一则通报打破了禅院的平静,通报内容很明确:释永信涉嫌刑事犯罪,正接受相关部门调查。
2025年7月27日晚,少林寺管理处的一则通报打破了禅院的平静,通报内容很明确:释永信涉嫌刑事犯罪,正接受相关部门调查。
隔天,中国佛教协会便注销了他的戒牒,这意味着他的僧人身份被正式收回,这个在佛门浸淫44年、曾被外界称作“少林CEO”的人,一夜之间褪去所有光环,变回了俗名刘应成。
这样的命运反转,比任何刻意编排的故事都更具冲击力,要理解这场反转背后的复杂,得从释永信初入少林时说起。
1965年9月,刘应成出生在安徽颍上的一个普通家庭,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也没有亮眼的名校光环,成长轨迹和多数底层青年并无二致。
16岁那年,他独自远赴河南登封少林寺,拜在行正长老门下,取法号释永信。
那时的少林寺远没有现在的名气,占地仅28亩,院墙斑驳破旧,整个寺庙只有几位老僧驻守。
释永信的日常很简单,抄经、练功、值守山门,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那份忍耐的模样,看不出丝毫“日后会搅动风云”的迹象。
老实讲,若不是后来的一系列变化,他或许会像寺里的其他僧人一样,在清修中度过一生。
1986年是释永信身上第一个“不一样”的信号,这一年,他在寺内牵头成立了拳法研究会,这是他首次尝试用组织化的方式推动寺庙发展。
现在回头看,这个举动已经暴露了他与传统僧人的差异,他不满足于“被动守寺”,更想“主动改变”。
1987年冬天,行正长老圆寂,22岁的释永信接过了寺务管理的担子,如此年轻便执掌一座千年古刹,在整个佛教界都属罕见,“少年得志”的标签自此牢牢贴在了他身上。
本来想,他或许会沿着“弘法、清修”的传统路径走下去,可后来发现,他的目光早已超出了寺庙的院墙,落在了更广阔的“商业”领域。
真正让“少林”与“商业”深度绑定的,是释永信对“品牌”的敏感。
1993年,市场上开始出现大量滥用“少林”标识牟利的企业,从食品到服装,各种贴着“少林”字样的商品层出不穷。
释永信没有选择默认,而是以寺务管理者的身份提起诉讼,第一次为“少林”的品牌权益维权。
1997年,他做得更彻底,一口气主导注册了706个“少林”相关商标,覆盖范围之广超出想象,不仅有演艺、文创这类和文化相关的领域,连食品、游戏,甚至鞋垫、手游这种贴近日常生活的品类都没落下。
1999年,他正式就任少林寺第三十代方丈,在当时的公开场合,他说过一句话:“不是商业化佛教,而是佛教化商业。”
那时不少人把这句话当成革新的宣言,觉得他是想让佛教适应时代;可如今再审视,这句话更像是为后续一系列商业布局埋下的伏笔,释永信推动少林商业化的步子,走得很稳,也很有章法。
先是搭建“门票经济”体系,不只是让游客买门票进门,还增设了功夫表演、禅修体验、文化讲座等项目,把单一的“入园消费”拓展成了“多元体验消费”,让游客愿意为更多服务掏钱。
接着是布局IP,2001年少林寺官网上线,2008年又入驻了电商平台,这两步操作,让少林从“线下实体寺庙”变成了“线上线下都能触达的文化品牌”。
2008年,河南少林无形资产有限公司成立,通过层层代持、交叉控股的方式进行资本运作;2022年,和少林有关联的企业更是花4.52亿在郑州买了块地,计划盖酒店、公寓、演艺综合体。
海外市场也没放过,50个文化中心相继落地,澳洲有“少林村”,德国柏林有禅修点,“功夫+禅”被打包成标准化的文化产品,往全球输出。
可商业化的步子迈得越大,围绕释永信的争议就越多。
他曾公开表示自己每月薪资只有700元,可公众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穿的袈裟是云锦材质,用真金捻线缝制,还缀着18K金的如意钩,单件价值就达16万;手腕上戴着名表,出门有保镖随行,手机也总在换新款。
说实话,“每月700元薪资”的说法,和这些物质符号放在一起,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公众对僧人的认知,本就偏向“清苦修行、淡泊名利”,这种强烈的反差,只会让质疑声越来越大,大家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在“弘法”,还是在“逐利”?
2015年,这场争议达到了一个小高潮,有人实名举报释永信,指控他存在不正当关系、私生子,还涉嫌挪用寺产、转移资产。
少林寺很快回应,称举报内容“纯属造谣”;警方调查后,也给出了“查无实据”的结论;释永信本人则只淡淡一句“清者自清”。
可这些回应并没有平息疑虑,反而有更多细节被扒了出来,少林寺内部居然实行KPI考核制度,僧人要打卡考勤,演出有排期要求,禅修活动还要算“转化量”,连各项数据都要定期复盘。
如此看来,“佛教化商业”更像是一块遮羞布,宗教场所的属性,正在被商业逻辑一点点侵蚀。
这些争议悬而未决了十年,直到2025年夏天的那则通报,才让所有疑问有了答案。
之前举报里的各项指控,这次都被一一核实:挪用资产属实,不正当关系属实,私生子也属实,曾经的“查无实据”,变成了官方定性的“性质十分恶劣”。
郑州那块花4.52亿买的地,开发设计方案被封在了柜子里,后续计划彻底搁置,海外的50个文化中心也出现分化,有的还在照常更新课程表,有的却因为资金链问题缩减了运营规模。
就连寺里的功德箱,现在也很少能听到硬币碰撞的清脆声,大多时候都是扫码捐赠的电子提示音。
有人翻出了两张照片做对比,一张是2009年的,释永信穿着那件16万的袈裟,光泽亮丽,针脚细密,活像件“成功学战袍”。
另一张是1999年他刚受戒时的,袈裟泛着旧痕,眼神却干净清澈,满是对弘法的初心。
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44年里他的变化一目了然,从一个想让少林变好的年轻僧人,慢慢变成了被商业欲望裹挟的“老板”,不可否认,释永信确实有功劳。
他让一座破落的古刹变成了全球知名的文化IP,让“少林功夫”走出了国门,这份成绩客观存在。
但法律的评判从不会“功过相抵”,不管之前做过多少贡献,触碰了法律底线,就必须承担后果。
其实宗教与商业的结合本无不可,适度的商业运作,确实能帮宗教文化更好地传播;可问题在于,不能让商业盖过宗教的本质,更不能用“弘法”的名义掩盖“逐利”的目的。
老实讲,少林真正该守住的,从来不是那些商标、土地和商业版图,而是“克制、透明、担当”这三个朴素的词。
那件16万的袈裟,当初有人说它是“成功的象征”,现在再看,它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商业欲望如何一步步吞噬宗教初心。
一个在佛门熬了44年的人,最终被自己搭建的商业帝国拖下了水,这个故事留给外界的教训很简单,无论以什么名义前行,都不能丢掉最开始的本分。
来源:史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