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七岁那年,我遇见了大我三岁的裴炤,他刻板着脸,望向我时带着几分文人傲骨,明明十岁的幼童,却生的明眸皓齿。
第1章
七岁那年,我遇见了大我三岁的裴炤,他刻板着脸,望向我时带着几分文人傲骨,明明十岁的幼童,却生的明眸皓齿。
我当即便与父亲说:「这个哥哥我喜欢,我想日后嫁给他。」
作为尚书府唯一的千金,我的要求一向都是有求必应。
就这样,裴炤成了我的伴读。
一晃,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对着我刻板着脸,我以为他为人如此,从不在意,有时为了讨他欢心,我甚至会自降身份,但他对我始终淡漠。
可当看见他对薛琪儿温柔欢笑的那一刻,我心中隐隐作痛,我约薛琪儿见面详谈,许是知道我秉性乖张,她见了我便跪在地上开始哭。
裴炤来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我一巴掌。
「冯清阳,琪儿如此良善之人,你为何欺辱她?你可知,你是我此生,最为厌恶之人?若可以重来一次,我宁可幼年时,从未与你相见过。」
我百般解释,他非但不听,还当着我的面搀扶着薛琪儿离开。
当天夜里,我便与父亲说:「与恒亲王的婚事,女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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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同意嫁给恒亲王?」
老父亲在得知我应允这门亲事后,险些连茶盏都没拿住,入口温凉的雪顶含翠也觉得烫嘴。
我漫不经心的坐在一侧,似有若无的挡住自己另一半脸,尽量不让他看出端倪,我点了点头,「女儿与恒亲王本就自幼便有婚约,如今我已及笄,这门亲事也尚未作废,听闻前些日子皇上有意提起此事。」
提起此事,我父亲沉默不语,面色凝重。
恒亲王乃是皇上同胞兄弟,身份尊贵,战功赫赫,太后当年有意与我冯家结亲,便特定此婚事,从而用来巩固皇家地位。
奈何当时我一心痴迷裴炤,对此婚事十分抵触,无奈之下,我爹只能在皇上每次提及此事之后就告病几日不去上朝。
可我知道,天家赐婚,此事躲不过,更何况恒亲王肖褚河是多少京城女眷梦中之人,嫁与他,我也不亏什么。
我父亲细细斟酌了半晌,叹息道:「可你那位裴家公子,你又打算如何?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更何况恒亲王是皇亲国戚,你若......」
「父亲。」我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子,「裴炤不过一介伴读,我乃尚书嫡女,门不当户不对,我岂会因他而误了自己后半生?还请父亲,莫要担心。」
见我如此坚持,我父亲也没说什么。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几分审视,还有几分,心疼。
第2章
他可以去派人打听今日所发生的事,也可以张口直接问我,可他没有这么做。
世家嫡女,本就应该有拿的起放得下的资本和勇气,有些事,他是希望我可以自己面对的。
他脸上扬起一个和蔼的微笑,「既如此,为父就不做推辞了,对了,前些日子,裴炤的父亲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书信和一点薄礼,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岷州知府一职,关于此事,你怎么看?」
我父亲特意咬重了薄礼二字,我的视线落在了他桌面上的一点粗鄙首饰和玉雕,心下了然。
这些年,裴炤的父亲仗着裴炤在我心中得地位,没少向尚书府索要各种东西,可也不过是一些金银或者帮他摆平一些脏事,什么召妓被抓,赌博输光家产,更有一次他甚至为了娶一位女子为妾让人活活打残了她的未婚夫婿,可这些在我面前,不过都是牛就一毛。
虽说裴炤父亲每次都会给我父亲送上礼物,可一次不如一次,这回更是用打发女子之物送与父亲,若不是因我迷恋裴炤过盛,他老人家怕是早就怒了。
可这一次,他竟然敢狮子大开口想要升官,这怕是已经触碰到了父亲的逆鳞。
换了往日,我会苦口婆心的劝我父亲成全,只为换取裴炤对我的一个笑颜。
如今我却一改常态,无比认真道:「买官卖官,与国法不容,更何况此人有何德何能可居知府一职?父亲,且细细掂量掂量才是。」
当年裴炤父亲听说我父亲在给我找伴读,花了大价钱带着裴炤来京城,只为赌一赌。
后来裴炤被选中,这些年他也顺利靠着他儿子升到了知州,人心不足蛇吞象,此人甚是贪婪。
我父亲闻言,沉默半晌,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早些回去休息。
我退下后,身边的贴身丫鬟佩儿担忧的看着我,「小姐,若裴公子知道您今日没有替他父亲说话,只怕会......」
「无妨,他若闹就让他闹,不过一介伴读,我还需要看他脸色吗?」
我的话让佩儿住了嘴。
这些年,就连府内下人也知晓我对裴炤的爱意,可偏偏他视若无睹,既如此,那我也就无需对他如此甘之若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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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秋乏夏打盹,如今正值六月,哪怕日上三竿我也不愿起来。
佩儿不愿见我如此颓废,已经来劝我三次了。
无奈,我只能跟着她起来梳妆打扮。
「冯清阳呢?我要见她!」
我刚坐在梳妆台前,便听见门口有一阵喧闹声。
第3章
「裴公子,我家小姐刚刚起身,您不能擅自闯入!」
「都给我滚开!我进不去,那就让她出来!」
佩儿探头顺着窗外看去,满脸不悦的提醒我:「小姐,裴公子来了,正在院里吵着要见您呢。」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多余的话。
裴炤还算懂礼数,知道女子闺阁不能硬闯,他也十分有自信的认为我会马上派人请他进去并且低三下四的赔礼。
可偏偏这次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却还不见我的身影。
他有些急了,不管不顾的就直接冲到我的闺阁,见我正大大方方的吃着早膳,他额头上顿时青筋暴出,咬牙与我道:「你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吃饭?冯清阳,你到底有没有心?」
「冯裴公子,注意你与我们小姐说话的态度。」佩儿忍不住提醒道。
裴炤微微一愣,随后看向佩儿的眼神变得凌冽。
换以前,我院里的人是绝对不敢和他这么说话。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见我没有制止的意思,裴炤气愤不已,他拿起眼前的参汤直接泼到我身上。
我躲闪不及,滚热的汤一下子就烫红了我的手。
佩儿尖叫一声替我擦拭,「你干什么!」
看着我狼狈的模样,裴炤得意的冷笑一声:「这都是她自找的,身为主子,管教不好下人,便就应该是这种下场。」
我没有起身,手背上的疼痛时刻在提醒我千万不能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受影响。
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逼问道:「今天一早我收到我父亲被下了大狱的消息,我且问你,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我告诉你冯清阳,你别以为用这种法子就能让我屈服娶你,你与琪儿,云泥之别,你不过是家世比她好些罢了,从头到尾,你哪里比得上她?」
「我给你一天时间,把我父亲从大狱里救出来,否则的话,我此生断不会原谅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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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一阵狠话,他便风风火火的出去了,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去找薛琪儿了。
从头到尾,他对我手上的伤都没有丝毫在意过。
佩儿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姐,他实在是不可理喻!我这就去派人把他打一顿!」
我拦住她,「不急。」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晌午时分,父亲从皇宫归来,身后还带着大大小小的聘礼,数量之多让人瞠目结舌。
就算是见过大排场的父亲也忍不住夸赞恒亲王如此庞大的手笔。
第4章
他回来时还神气道:「你那未婚夫婿说了,这些只是一半,待你出嫁那日,还有大礼奉上。」
听见未婚夫婿四个字,我脸颊微微一红,我与肖褚河虽也是年幼相识,可自从他十三岁那年去了战场,我们便有数年未见,也不知当年的毛头小子长成什么样了。
我父亲指了几个金贵的箱子说道:「这些是他点名道姓要送给你的,为父这就让人送到你的院内,如此看来,这恒亲王对你甚是上心。」
除此之外,唯有一物是肖褚河特意吩咐父亲给我的,是一块坑坑洼洼的玉佩,瞧着成色倒是不错,可做工十分粗糙,雕刻技术也略显生疏,唯独上面的字迹浑浊有力。
上面只刻着一个清字,我将玉佩收好,便同佩儿回到院里清点今日所得之物。
刚到门口,我便听见一阵嘈杂声。
「这等好的物件,我此生都不曾见过,真是羡慕冯姐姐,她有一个好的家世和模样,我与她,简直......」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在我眼里便是最好的,冯清阳那等刁蛮跋扈的女子,哪里比得上你半分?」
我顿了顿脚步,只见裴炤正拉着薛琪儿的手,两个人围着肖褚河送给我的箱子互相脸红,周围的下人全都被支开了。
薛琪儿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随手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羡慕道:「这东西怕是很贵吧?虽然我也是自幼长在京城,可却不曾见过。」
闻言,裴炤二话不说就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大方表示喜欢这些都可以拿走。
薛琪儿眼睛都亮了,「裴公子,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可这些全部都是冯姐姐的东西啊。」
裴炤呵呵一笑,「冯清阳那种女人,为了讨我欢心什么事做不出来?她越是这样,我便越瞧不上她,仗着自己家世比别人好,便用金银的俗物随意践踏他人尊严,当真卑劣至极!」
这话说的我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瞧瞧裴炤身上的锦缎和玉佩,还有他身上翩翩公子的气度,哪一样又离开钱了?
他既看不上,又不想失去,还想装作勉强的模样,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眼见薛琪儿把目光已经放在了几个别的东西物件上,我索性咳咳嗓子走了进去。
她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下意识躲在裴炤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我,不等裴炤反应过来,她就先开口:「原来是冯姐姐回来了,姐姐别误会,我与裴公子只是闲聊几句罢了。」
第5章
裴炤理所应该的把她护在身后,警觉的盯着我,「琪儿体虚怕热,你这院里常年供冰,我就带她来转转,冯清阳,你不会连着都不许吧?」
我笑而不语,视线落在薛琪儿的脖子上。
她意识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就要把脖子上的串子摘下来,「对不起,是我擅自主张戴上的,冯姐姐千万别怪裴公子。」
不等她说完,裴炤便双眸心疼的牵住她的手,二人你侬我侬,旁若无人。
过了片刻,他才想起来我还在,对我更加嗤之以鼻,「不过是一条珍珠串子,你有那么多好东西,赠予琪儿一样又能如何?」
他眼神落下一个箱子上,神色中带着几分渴望,「依我看,来者便是客,你应当多送一些才是,你身为尚书嫡女,并不该如此小气,冯清阳,别让我看不起你。」
这是他一贯的套路了。
只要我有事情不答应他,他就会如此。
我默默地走到他们二人面前,薛琪儿虽瑟瑟发抖,可她脸上分明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她本是碌碌无名小官家的庶女,因在学堂结识了裴炤便始终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裴炤对她上心,她也没少从我这得到好处,只是做人,不能太贪啊。
「啊!」
下一刻,我直接一把将她脖子上的串子扯断了,无数的珍珠滚落在地上。
薛琪儿疼的尖叫了一声,白皙的脖颈也被勒出了一条血痕。
裴炤立刻将我推到一旁,我踉跄了几步没有站稳,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额头处更是磕在一个箱角,隐隐有些血迹流出。
佩儿把我扶起来,看着我脸上的伤心疼不已,可她知道我心里有成算,不敢贸然开口。
而裴炤已经将惊魂未定的薛琪儿拥入怀中好生安慰。
我狼狈起身,脚踝好似被崴到了。
而裴炤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的便扬起手打算给薛琪儿出气,那一巴掌落在了挡在我身上的佩儿脸上。
或许是觉得不解气,裴炤又给了佩儿另一半脸一巴掌,并义正言辞道:「主子犯错,你一个下人就该承受双倍责罚!」
他是把自己也当成尚书房的主子了。
挨了两巴掌的佩儿心里委屈的不行,可还是没有让步的意思。
裴炤怒视着我,看着我从额头流下的血珠他眼神微微愣了愣,似乎有些慌乱在里面。
「裴公子,我脖子好痛。」
薛琪儿轻轻地一声呼唤又让裴炤怒从心生。
他没法对我再次下手,便把气撒在那些物件身上。
只见他一脚就踩向其中一个箱子,把里面的珠宝摔在地上,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点文人风骨?
「我让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向她人动手,冯清阳,这些都是你活该!」
「我父亲的事你尚且没有解决,如今又借故来伤琪儿,你可知你越是这样,我便越厌恶你!」
「你若不肯把这些东西送给琪儿赔罪,那你自己也别想拥有!这本就是你的错!是你欠我的!」
看着他一遍遍重复的动作,我心中很是嘲讽。
待他踩的差不多了,我才冷静的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裴炤你放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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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炤被我打懵了,侧过去的脸许久没有回过来。
就连薛琪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京城谁人不知我爱慕裴炤胜过自己,我怎会舍得打他呢?
裴炤怒目欲裂的看着我,正当他要开口,我便提前打断了他的话。
「你可知这些乃是恒亲王给我的聘礼之一?那可都是御赐之物,你怎敢损坏!」
此言一出,不仅裴炤的话被噎住了,就连刚才还在卖惨的薛琪儿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聘礼......」裴炤喃喃两字。
「不可能!」裴炤很快就自己否认了这件事。
薛琪儿也跟着他身后走到我面前,抓着裴炤的袖子委屈道:「冯姐姐这么说岂不是伤了裴公子的心?且不说那恒亲王是何等人物,就算是你想气裴公子,也不应该说那人是恒亲王,如此攀附皇亲国戚,冯姐姐可知道后果?」
提起肖褚河,薛琪儿眼里明显有几分嫉妒闪过。
我与肖褚河的婚事始终不曾昭告天下,他们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听见薛琪儿的话,裴炤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用厌恶的眼神注视着我,「呵呵,我算是看明白了,冯清阳,你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竟然连这等蹩脚的理由都编的出来,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般下贱,我就越不心悦你,同为女子,你为何就是不能学一学琪儿的样子?温婉大方一些不好吗?」
「如今你竟然还拿自己终身清白大事来骗我,还敢牵连皇室勋贵,你当真是厚颜无耻。」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对着我讥讽一笑,眼神中也带着算计,「我爹的事你尚且不曾办好,冯清阳,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我爹救出来,你今日攀附皇亲国戚的事我就当没听见了,否则的话,呵呵,你应该知道下场何如。」
他以此事为把柄要挟我,认为我一定不可能与恒亲王结亲。
可他也不仔细想想,尚书府位高权重,莫要说亲王,就算是皇后宝座,我亦坐的了。
第7章
裴炤和薛琪儿都势在必得的看着我,他们似乎断定,我此刻肯定会退步,甚至会拿自己的聘礼去讨好他们。
我真是差一点就要被裴炤这种不要脸的姿态给气笑了。
我忽然冷哼一声:「这院子里的人是都死了吗?还不快点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我扔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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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守着的护卫此刻才拿着棍子陆续进来。
他们为难的看向裴炤,一时间手足无措。
其中一人不确认道:「小姐,这位可是裴公子,您真的要......」
佩儿怒斥了他一句:「你们如今的差事真的做的越来越好了,小姐的话都敢不听了!还有,谁让你们擅自离开院子的!等把这两个人扔出去之后,你们也少不了责罚!」
闻言,那些人才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薛琪儿脸色羞红的往外走,裴炤更是一副你好样的表情,一甩衣袖也要出去。
就在他们打算踏出大门口的时候我轻轻喊了一声:「等一等。」
裴炤顿时停下脚步,对着我回眸挑唇一笑,势在必得道:「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在同我装样子,冯清阳,你这招对我没用,不如趁早按照我说的去做,或许我还能是你另眼相待。」
眼看裴炤要转身回来,我冷笑,「让你们把他俩扔出去,不是送出去,这般简单的话,你们都听不懂吗?」
话音刚落,裴炤的脸上瞬间由白转黑,就连薛琪儿都有些踌躇不定。
那些下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把裴炤和薛琪儿架了起来。
二人双脚悬浮空中,简直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临走裴炤还止不住的冲我回头大喊:「冯清阳!你是不是疯了!我警告你,你今日若是如此对我,从今往后,你便别想我对你有好脸色!」
我呵呵一笑:「那可真是......多谢了!」
见我这么说,裴炤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闪烁了几下,整个人也像是泄了气似的,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算我曾经眼瞎!竟然看上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赶走裴炤后,我让佩儿收起地上的东西,别的我倒是无所谓,唯独肖褚河送的这枚刻字的玉佩,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罢了,不如改日见面,我亲自问问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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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裴炤仗着我的爱,始终住在尚书府,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如今众人都知道他被我赶了出去,也就没有靠山,曾经在学堂拥护他的那些人全都对他避之不及。
就连薛琪儿近日也总找借口不和他见面。
久而久之,裴炤也看出来了一些门路。
第8章
他起初还自认为,我不过是因为吃醋,所以才故意这样做,为的就是让他回心转意。
他打量着我还是同之前一样,不出三日就会屁颠屁颠的去哄他。
所以那些日子,他也不曾节省,手里的钱都用来住宿吃喝,时不时还和学堂里的读书人办什么赏花宴,吟诗会,银子花起来毫不在乎。
时间久了,裴炤见我多日不曾寻他,也没有让人送去银钱接济,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一开始他只是在尚书府门口来回转,后来的几天,他手中银钱短缺,便经常蹲在尚书府门口等我出去,有的时候更是想直接进去却被门口的人拦下了。
他义正言辞的拍着胸膛道:「你们敢拦我?你们可知我的身份?」
看门的护卫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指了指门口贴着的木牌,上面有我亲自写的字。
「裴炤与狗,不对,狗可以进,裴炤不许。」
裴炤认出我的字迹,气的脸红脖子粗,甩袖子走了。
不出五日,京城便开始流传起我攀龙附凤,妄想攀扯恒亲王一事,甚至仗着自己的家世,欺辱良民学子,扣押学子亲父以此为要挟,只为与那学子风花雪月。
一时间,大街小巷皆知道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不说,更有甚者说,「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其实那冯家小姐早就和那学子有过肌肤之亲了,只是那学子不愿久居人下,人家本就是人中龙凤,怎会被她要挟?」
「可我听说,那学子早有心上人,是那冯家小姐棒打鸳鸯,抢夺别人姻缘不说,还仗着身份地位,还羞辱那学子。」
「哎,真是可怜了,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这种人耽误了。」
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我倒是没说什么,可把佩儿气的够呛,一个劲嚷嚷要拿棒子去打外面的那些嚼舌根子的人。
我让她稍安勿躁。
这些话,明显就是某些人故意为之,我要是着急了,那就是自乱阵脚。
果然,不到第二天,外面就有人来报,说裴炤在外面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尚书府门口围了不少人,还有一些学堂的学生全都帮个裴炤说话,喊我出去给他们这些学子一个公道。
我抿了口茶,不慌不忙的起身,「既如此,我便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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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到门口,我就听见门外有几个学子为裴炤鸣不平。
「这京城谁人不知冯清阳对裴炤痴心许久?她此番把裴炤从家里赶出来,不就是为了逼他就范吗?她仗着家世这么欺辱我们读书人,我们是万万不能忍!」
「对!她不就是认为自己是尚书之女才这般蛮横无理吗?我还就不信了,天子脚下,她还敢如此放肆!」
来源:樱子历史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