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到机场让哥哥接我,他派来一兄弟,却把我结局想不到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0 19:10 3

摘要:我被重重地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股浓重的烟味和木头屑的味道混在一起,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引子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被重重地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股浓重的烟味和木头屑的味道混在一起,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就不能轻点儿?”我捂着鼻子,没好气地问。

开车的男人没回头,只是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他约莫三十五六岁,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车门就这样,得用力。”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半夜十二点的飞机,我提前一周就跟哥哥林辉说了,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来接我。结果倒好,飞机落地,给他打电话,他却说临时有急事,派了个兄弟过来。

这个所谓的兄弟,就是眼前这个叫陈江的男人。

我打量着这辆破旧的面包车,车身上全是泥点子,车窗玻璃上还有几道划痕。座位是那种硬邦邦的人造革,坐着硌得慌。再看看陈江,一脸不耐烦,好像接我是件多麻烦的事。

“我哥到底有什么急事,连亲妹妹都顾不上了?”我还是忍不住问。

“老板的事,我哪知道。”陈江发动了车子,面包车发出一阵拖拉机似的轰鸣,慢吞吞地汇入了车流。

我心里更堵了。什么叫老板的事?我哥开个小装修队,他就是个干活的,叫我哥老板?听着就那么别扭。我掏出手机,想给哥哥发个信息抱怨几句,却发现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三的电,下一秒就自动关机了。

“师傅,车上有充电线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客气一点。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能麻烦您快点开吗?太晚了,我有点累。”

他又是从后视镜里扫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娇小姐。

“急也没用,就这速度。”

我彻底没话了,把头转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上划过,变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我心里委屈得不行,在外面出差累死累活一个月,想着回家能有个温暖的怀抱,结果却是在这么一辆破车里,受一个陌生男人的冷眼。

车子开得很慢,我感觉像是坐在一只慢吞吞的乌龟壳里。旁边的车一辆辆地超过我们,我心里越来越烦躁。

我想,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他肯定觉得大半夜来接我耽误他睡觉了,所以才故意磨磨蹭蹭地折腾我。

过了大概半小时,我发现路线不对。

“师傅,你是不是开错了?我家不走这条路。”我家在城东,现在车子却明显是往城南方向开。

“没错。”他目不视前。

“怎么可能没错?导航不是这么走的!”我急了,声音也高了起来。

他终于舍得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

“我得先去个地方,送个东西。”

“送东西?现在?半夜一点多你送什么东西?”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客户要得急。”

“那我怎么办?你把我扔在路边吗?”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等着。”他吐出两个字,再也不多说一句。

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工业区。周围都是些旧厂房,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我们的车灯照亮前面一小块地方。我心里开始害怕了。这人到底是谁?哥哥怎么会把自己的妹妹交给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

我想,万一他是个坏人怎么办?这深更半夜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越想越怕,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车子在一个挂着“辉煌木艺”招牌的旧厂房门口停下。陈江熄了火,拉开车门就下去了。他绕到车后,哗啦啦地拉开后备箱的门,从里面搬出一个用厚布盖着的东西。

我缩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搬着那个沉重的家伙,走到厂房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吓人。

他把东西搬进去,然后又走了出来,径直拉开我这边的车门。

“下车。”他命令道。

“我不下!”我抓紧了安全带,声音都在发抖。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似乎是失去了耐心。

“让你下车,在里面等。外面冷。”

说完,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伸手就来解我的安全带。我吓得尖叫起来,用力拍打他的手。

“你干什么!别碰我!”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委屈、愤怒、害怕,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爆发了。我像个无助的孩子,在这陌生又吓人的环境里,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欺负得嚎啕大哭。

第一章 刺耳的机器声

我的哭声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带着一丝绝望。

陈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把手缩了回去,站在车门边,一时间没说话。

车灯还亮着,照在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到底想干嘛?”我抽噎着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得干活,很快。”他指了指厂房里面。“你在车里等着也行,但会很吵。”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了厂房,留我一个人在车里。铁门没有关,昏黄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隐约能看到一些木工机械的轮廓。

我抱着胳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哭过之后,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我开始后悔,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可是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被一个陌生男人带到这种荒郊野外,害怕是本能的。

我想,我不能就这么坐着。我得给我哥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手机没电了。我烦躁地把手机扔在仪表台上。

过了一会儿,厂房里传来“嗡”的一声,紧接着是刺耳的电锯声。那声音又尖又响,像是直接钻进我的脑子里,搅得我心烦意乱。

我捂住耳朵,但根本没用。

我想,这就是他说的“很吵”?这何止是吵,简直是要命。我感觉整个面包车都在跟着那声音震动。

我没办法在车里待下去了。我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午夜的空气很凉,我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冻得打了个哆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厂房门口走去。门口堆着一些木料,散发出好闻的松木香味,但这香味完全盖不住里面飘出来的粉尘味。

我站在门口,朝里望去。

厂房很大,像个仓库。里面摆满了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机器,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木屑。陈江正站在一台切割机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专注地切割一块木板。火星四溅,木屑纷飞。

他操作机器的动作非常熟练,推拉之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那块原本笨重的木板,在他手里变得很听话。

我看着他,心里的害怕不知不觉少了一些。一个认真干活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内心独白:

我靠在门框上,心里五味杂陈。刚才我还把他当成一个企图不轨的坏蛋,现在看着他工作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他好像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他的整个世界里,只有那台机器和那块木头。我对他来说,可能真的只是一个顺路捎带的“货物”。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被他凶巴巴地对待,更让我觉得不是滋味。

我找了个角落里还算干净的小板凳坐下,离机器远远的。噪音还是很大,但我好像慢慢习惯了。我看着他在不同的机器之间走来走去,切割、打磨、拼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精准,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我开始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东西?这么晚了,还这么着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关掉了机器。厂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的耳朵都有些不适应。

他摘下护目镜和口罩,露出一张被汗水和木屑弄得有点脏的脸。他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喝点水。”

我愣了一下,接了过来。杯子还是温的。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是热水。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身体也暖和了一些。

“谢谢。”我小声说。

他没作声,走到刚才搬进来的那个用布盖着的东西旁边,掀开了布。

我这才看清,那是一个还没有完工的婴儿摇篮。摇篮的造型很别致,像一弯月牙。木头是很好的原木,能看到漂亮的纹理。他刚才切割打磨的,就是摇篮上的一些小配件。

“这是……”我忍不住问。

“客户订的。”他一边说,一边拿出工具开始组装。“明天早上孩子要出院,家里人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么急?”

“孩子早产,提前一个月出来了。”他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拧着螺丝。“当爹的找到你哥,说多少钱都行,就想让孩子回家能睡个安稳觉。”

我看着那个摇ah摇篮,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内心独白:

原来是这样。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刚出生的、小小的婴儿的模样。他那么脆弱,需要一个温暖又安全的小窝。而眼前这个男人,正在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小生命,在深夜里赶制他的第一个家。我之前对他的所有不满和揣测,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渺小和自私。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为我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

他干活的时候非常专注,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我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发现他的手很巧,那些小零件在他手里,很快就变成了摇篮上漂亮的装饰。

墙上的挂钟又走了一圈,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他终于直起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个精致的摇篮,已经完全成型了。他轻轻地推了一下,摇篮平稳地晃动起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好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走吧,送你回家。”

我站起身,跟着他走出厂房。外面天更冷了,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把摇篮小心翼翼地搬上车,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生怕磕着碰着。那样子,就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重新坐上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我却不再觉得它那么难以忍受了。那股烟味和木屑味,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刺鼻了。

车子再次启动,这次开得比来时稳当多了。

第二章 一碗阳春面

车子驶出工业区,重新回到了城市的公路上。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只有零星的出租车和货车驶过。

车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我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陈江,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很硬朗。

我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人家为了一个早产的孩子忙活了一晚上,我还对他大吼大叫,又哭又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对不起。”我小声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他似乎没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鼓起勇气,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刚才……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他这才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迅速把视线转回了前方。

“没事。”他淡淡地说。

车厢里又恢复了沉默。这种沉默让我觉得有些尴尬。我想找点话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内心独白: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丢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闹。人家陈江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麻烦的妹妹。我哥也是,怎么就不提前跟我说清楚呢?哪怕多发一条信息,告诉我这个兄弟是去干正事的,我也不会误会成这样啊。现在好了,误会是解开了,可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在安静的车里,这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上飞机到现在,我只喝了几口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陈江又看了我一眼,这次眼神里没有了不耐烦,反而像是在……思考?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打转了方向盘,车子拐进了一条小路。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有点紧张地问。

“吃点东西。”

车子在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门口停下。店面很小,招牌上写着“老王面馆”四个字,灯光昏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停好车,率先走了下去。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

店里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在打盹。听到动静,老大爷抬起头,看到陈江,笑了。

“阿江,又忙到现在啊?”

“王叔,还没睡呢?”陈江也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线条柔和多了。“煮两碗阳春面,多加点青菜。”

“好嘞。”

我们在靠窗的一张小木桌旁坐下。桌子擦得很干净,能闻到淡淡的洗洁精味道。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就端了上来。白色的面条,绿色的青菜,清澈的汤底上飘着几滴香油,撒了些许葱花。看起来很简单,但那股香气却一个劲儿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面条很筋道,汤头很鲜。我饿坏了,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呼噜呼噜地大口吃起来。

一碗面下肚,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胃里暖暖的,身上也有了力气。

陈江吃得很快,他吃完后,就静静地看着我吃。

“慢点,别噎着。”他说。

我不好意思地放慢了速度。

“你……经常这么晚干活吗?”我找了个话题。

“习惯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但看了看我,又塞了回去。“客户的活儿,不能耽误。特别是这种急活儿,人家等着救急,咱不能掉链子。”

“你和我哥,认识很久了?”

“嗯,十多年了。”他提起我哥,话似乎多了一点。“刚出来学手艺那会儿就认识了。你哥那人,实在,讲义气。”

我点了点头。在我心里,哥哥林辉确实是这样的人。

“我哥他……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还是忍不住问。

陈江沉默了一下,端起碗,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

“你嫂子,今天下午突然肚子疼,去医院了。你哥吓坏了,一直守在医院。”

我心里“咯噔”一下。嫂子怀孕八个月了,肚子疼可不是小事。

“那……嫂子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

“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胎位不正,让住院观察两天。”陈江放下碗。“你哥不放心,非要在医院守着。他本来想给我打电话让我别接你了,直接打车回去。后来又怕你自己一个人不安全,才让我来的。”

我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原来是这样。我哥不是不疼我,他是分身乏术。而我,还在因为他没来接我而生他的气,还迁怒于来帮他的兄弟。

内心独白:

我真是个混蛋。嫂子在医院,哥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却还在为自己这点小情绪闹别扭。我哥让我相信陈江,我却把他当成了坏人。人家陈江,帮我哥守着工厂,大半夜还出来接我,完了还得赶工给客户做东西,我却一路给他脸色看。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之前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变成了对自己的埋怨和愧疚。

“他怎么不跟我说实话?”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他怕你担心。”陈江看着我,眼神很平静。“你哥说,你刚结束一个大项目,累了一个月,不想让你刚下飞机就为你家里的事操心。”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滴一滴地掉进了面碗里。

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哥哥那句“他是我的好兄弟”的分量。这份情义,不是几句客套话,而是关键时刻能把最重要的家人托付出去的信任。

陈江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递给我。

“吃完了吗?吃完送你回去。你哥他们,估计也快天亮才能歇会儿。”

我接过纸巾,用力地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第三章 木屑里的匠心

付了面钱,我们重新上路。

这一次,车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尴尬。我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虽然还是很担心嫂子,但至少不再胡思乱想了。

“那个摇篮,真好看。”我由衷地赞叹道。

“还行吧。”陈江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高兴。“你哥设计的样子,我做的。”

“我哥还会设计?”我有些惊讶。在我印象里,我哥林辉就是个整天跟水泥沙子打交道的装修头儿,没想到还有这艺术细胞。

“他以前学过画画,有底子。”陈江说,“我们这个‘辉煌木艺’,其实是他一直想做的事。装修工程是吃饭的家伙,这个才是他的念想。”

我静静地听着。这些事,我哥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总是在电话里跟我说一切都好,让我别担心,好好工作。

我想,这就是家人吧。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你,把所有的辛苦和压力都自己扛着。

车子开到半路,陈江的手机响了。他戴上蓝牙耳机接听。

“喂,张先生……对,做好了……什么?地址改了?去月子中心?”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行,我知道了。你把新地址发给我。放心,天亮前肯定送到。”

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

“客户老婆情况不太好,提前转到月子的医院去了,我们得先去送货。”他看了我一眼,带着点歉意。

“没关系,正事要紧。”我连忙说。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不满。我甚至觉得,能亲眼看到那个摇篮送到需要它的人手里,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车子调转方向,朝着市妇幼保健院的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住院部的楼下,陈江给客户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跑了下来,他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疲惫和焦虑。

“陈师傅,真是太谢谢你了!太麻烦你了!”男人看到陈江,激动得语无伦次。

“张先生,别客气。”陈江打开车后门,和我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摇篮抬了下来。

男人看到那个精致的摇篮,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摇篮的边缘,那光滑的木质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真好,真好……”他喃喃自语,“比图纸上还好看。”

“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陈江说。

“不用检查,你和你林哥做的东西,我放心!”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要塞给陈江。“陈师傅,这是剩下的尾款,还有一点加班费,你务必收下。”

陈江把信封推了回去。

“张先生,钱不急。你现在先顾着嫂子和孩子。”他的声音很沉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你哥说了,这活儿我们是当自家的事来做的。等孩子满月了,你再把钱给他就行。”

男人愣住了,眼圈有点红。

“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陈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上去吧,嫂子一个人在上面该着急了。”

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坚持。他一个人搬不动那个摇篮,陈江二话不说,帮他一起抬了进去,一直送到电梯口。

我站在车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

内心独白:

我以前总觉得,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钱货两清,天经地义。但我今天看到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哥和陈江,他们不只是在做一个生意,他们是在为一个新生的家庭送去一份祝福。陈江拒绝了那笔钱,他说“当自家的事来做”,这句话不重,但分量却足以压得我心里满满当当。这就是我哥常说的“情义”吧,比钱重要。

陈江回来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重新发动车子,这次是真真正正地朝我家的方向开去。

“你和我哥,一直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我忍不住问。

“谈不上生意。”他看着前方的路,“都是街坊邻居,或者朋友介绍的。你做得好,人家才会信任你。你把人家的事当事,人家才会把你当朋友。”

他顿了顿,又说:“手艺人,靠的是手,挣的是个口碑。口碑坏了,你手艺再好也没用。”

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那是一双布满老茧、指关节粗大的手。就是这双手,能把一块普通的木头,变成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摇篮。

我想,这就是匠心吧。不只是把一件东西做出来,更是把自己的心意和对别人的体谅,都融进了这件东西里。

内心独白:

我突然有点理解我哥了。他放弃了在大城市当白领的机会,回到我们这个小城,拉起一支装修队,又开了这么一个木工房。家里人一开始都觉得他没出息,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坐,非要去当个“包工头”。现在我明白了,他不是没出息,他是在做自己真正喜欢、并且认为有价值的事情。这种价值,不是用工资条上的数字来衡量的,而是用客户的笑容和信任来证明的。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一轮灰色的月亮还挂在天上。

快到家了。

这一夜,漫长又曲折,但我却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第四章 哥哥的红眼圈

车子终于在我家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们已经零零散散地出现在了小区里。

“到了。”陈江说。

“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今天晚上,太麻烦你了。”

“没事。”他还是那副言简意赅的样子,但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冰冷。“赶紧上去吧,你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我点点头,拉开车门。下车前,我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陈师傅,你做的摇篮,真的很棒。”

他愣了一下,黝黑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色。他只是“嗯”了一声,就移开了视线。

我提着行李箱,走进小区。走到楼下,我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我家的窗户,发现灯是亮着的。

我哥回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掏出钥匙打开门。

客厅里,哥哥林辉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紧锁。他穿着昨天出门的那件外套,眼窝深陷,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看到我进来,他猛地站了起来。

“晚晚,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哥!”我把行李箱一扔,冲过去抱住了他。“嫂子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他拍了拍我的背,疲惫地笑了笑。

“没事,医生说就是累着了,住院观察两天就好。你别担心。”他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阿江把你送回来的?路上还顺利吧?那小子脾气有点臭,没为难你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发酸。

“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嫂子出事了,我还……”

“傻丫头,说什么呢。”他打断了我,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事赖我,没跟你说清楚。阿江都跟我说了,把你吓着了。是我考虑不周。”

我看着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心里又疼又愧疚。

“你一晚上没睡吧?”

“没合眼。”他叹了口气,“你嫂子睡着了我就不敢动,生怕她有什么事。刚才护士说情况稳定了,催我回来歇会儿,下午再去换你妈。”

我这才发现,家里很安静,爸妈的房间门关着。

“爸妈也去医院了?”

“嗯,我后半夜给他们打的电话,天一亮他们就赶过去了。”

我们兄妹俩坐在沙发上,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客厅的窗帘没拉,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内心独白:

看着哥哥疲惫的样子,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只比我大五岁,但在我心里,他一直像座山一样。不管我遇到什么事,只要跟他说一声,他总能帮我解决。我习惯了依赖他,却忘了他也会累,他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他也是一个丈夫,一个快要当爸爸的男人,他身上的担子比我重多了。而我,却还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闹情绪。

“阿江那个人……”我犹豫着开口,“他人挺好的。”

林辉笑了,笑意里带着一丝自豪。

“那是。我这辈子,交的兄弟不多,他算一个。我们俩,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

他站起身,给我倒了杯水。

“当年我刚开始干装修,被人骗了,工钱没结,还欠了一屁股材料费。所有人都躲着我,只有他,把他准备结婚买房的钱拿出来给我,连个欠条都没让我打。”

我端着水杯,静静地听着。这些往事,我从来都不知道。

“后来我们一起开了这个木工房,我说给他一半股份,他死活不要。他说他就是个干活的,不懂经营,就想安安稳稳做点东西。”林辉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陈江那辆已经开走的面包车留下的车辙印。

“他这人,就是嘴笨,心比谁都热。手艺更是没得说,咱们市里那些高档别墅的定制家具,好多都是点名要他做。但他不爱接,就喜欢做这些街坊邻居的小活儿,他说,看着自己做的东西在别人家里用了十年二十年,有感情,踏实。”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陈t江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他的世界很简单,就是木头、手艺和情义。他的骄傲,都藏在了那些刨花和木屑里。

内心独白:

原来在那些我不知道的日子里,哥哥和陈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的友谊,是在工地上,在木工房里,用汗水和信任一点点建立起来的。这种感情,比血缘还要牢固。我以前总觉得陈江是个粗人,不懂得人情世故。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不懂,他只是用最朴素、最直接的方式在表达。他为我哥两肋插刀,就是他最高的人情世故。

“哥,你快去睡会儿吧。”我站起来,推着他往卧室走。“这里有我呢,我去做点早饭,等你醒了吃。下午我去医院换妈。”

“你刚回来,也累了……”

“我不累。”我把他按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我长大了,哥。以后家里的事,我也能分担了。”

林辉看着我,欣慰地笑了。他实在是太累了,头一沾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我轻轻地带上房门,走进厨房。看着冰箱里满满的食材,我决定,给我哥做一碗他最爱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第五章 厨房里的烟火气

我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淘米,煮粥。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和几个鸡蛋。西红柿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红彤彤的,像两个小灯笼。

我把西红柿切成小块,鸡蛋打在碗里,用筷子搅匀。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哥哥。

厨房的窗户开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吹进来,带着楼下花园里淡淡的草木香。我很久没有像这样,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做一顿早饭了。

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早餐总是很匆忙,有时候是一个包子,有时候是一杯咖啡,凑合一下就过去了。我几乎快忘了,一顿正经的家常早饭,是什么味道。

油锅烧热,我把蛋液倒进去,金黄色的蛋液在锅里迅速凝固,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把炒好的鸡蛋盛出来,再倒油,放葱花炝锅,然后是西红柿。西红柿在锅里慢慢变软,炒出红色的汤汁。

我把鸡蛋倒回锅里,加水,放面条。白色的面条在红色的汤汁里翻滚,慢慢变软。

我想起小时候,每次我考试考得好,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哥哥都会给我做一碗这样的西红柿鸡蛋面。他说,天大的事,吃饱了就没事了。

那时候,我觉得我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内心独白:

厨房里的烟火气,是最能抚慰人心的东西。我一边搅动着锅里的面条,一边想,其实生活就是这样,一碗面,一锅粥,平平淡淡,却也实实在在。我以前总想着要往外飞,觉得外面的世界才精彩。可经历了一些事才发现,最让人安心的,还是家里这方小小的厨房,和厨房里为你忙碌的亲人。哥哥和陈江他们,守着他们的手艺和情义,不也是在守护这种最朴实的幸福吗?

面条快煮好的时候,爸妈回来了。

他们看到我在厨房,都愣了一下。

“晚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一脸心疼。“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看你,都瘦了。”

“刚到没多久。”我笑着说,“妈,嫂子怎么样?”

“没事了,医生说就是前置胎盘,让她多卧床休息,别累着。”妈妈说着,松了口气。“你哥呢?让他送你回来的那个朋友呢?”

“哥在睡觉,一晚上没合眼。陈师傅送我到楼下就走了。”

我把煮好的面盛出来,一人一碗。

爸爸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端起碗,默默地吃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

“嗯,晚晚这面条做得有进步。”

我们一家人围着餐桌,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饭。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吃完饭,妈妈去收拾,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洗了碗,切了一盘水果端出来。

“爸,妈,下午我去医院替你们。你们也累了一晚上,在家好好休息。”我说。

妈妈擦着手走出来,说:“你刚回来,应该你休息才对。”

“我没事,飞机上睡了一路。”我坚持道。

妈妈看着我,眼神里有欣慰,也有一丝惊讶。她可能没想到,以前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女儿,会主动提出要分担家里的事。

内心独白:

我以前总觉得,孝顺就是多给爸妈买点东西,多给点钱。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孝顺,是参与到他们的生活里来,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能搭把手,能让他们喘口气。就像陈江对他和我哥的情义一样,不是嘴上说说,而是实实在在地去做。家人之间,更需要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关心。

下午,我熬了点鸡汤,装在保温桶里,去了医院。

嫂子躺在病床上,气色看起来还好。她看到我,很高兴。

“晚晚,你怎么来了?快坐。”

我把鸡汤倒出来,让她趁热喝。我们俩聊了会儿天,说了些公司里的趣事,也说了些对未来宝宝的期待。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俩轻声说话的声音。阳光很好,透过百叶窗洒在白色的床单上。

快到傍晚的时候,哥哥来了。他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胡子也刮了。

他带来一个果篮,还有一些嫂子爱吃的零食。

他坐在床边,给嫂子削苹果。他的动作很笨拙,苹果皮削得坑坑洼洼,断了好几次。嫂子看着他,一直在笑。

我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俩,心里觉得特别温暖。

这就是我想要守护的家。

第六章 不说话的木头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形成了一种新的默契。

白天,哥哥去装修队和木工房忙活,我留在医院照顾嫂子。晚上,哥哥来接我的班,让我在医院陪床。爸妈则负责在家煲汤做饭,给我们送过来。

一家人虽然忙碌,但心却前所未有地凝聚在一起。

在医院的日子很单调,除了陪嫂子聊天,就是看书、刷手机。有一天,嫂子突然对我说:“晚晚,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事啊,嫂子,你说。”

“你哥那个木工房,不是接了个给市博物馆修缮古董家具的活儿吗?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我怕他给忘了。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进度?那批家具很重要,不能出差错。”

我愣了一下。这事我听我哥提过一嘴,说是他托了好多关系才拿下的项目,对他那个小小的“辉煌木艺”来说,是块金字招牌。

“行,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上午,趁着嫂子睡着了,我跟护士打了声招呼,就打车去了城南的那个工业区。

还是那个挂着“辉煌木艺”招牌的旧厂房。

白天看,这里比晚上更显破旧,但厂房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机器的轰鸣声,锤子敲打的声音,工人们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

我走进厂房,看到哥哥正在跟几个工人交代着什么。他看到我,很惊讶。

“晚晚?你怎么来了?医院那边没事吧?”

“没事,嫂子睡着了,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边。”

他松了口气,指了指厂房最里面的一个用玻璃隔开的房间。

“走,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那个房间像是厂房里的“无尘车间”,门口还放着吹风除尘的设备。里面很安静,跟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房间里摆着几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木制家具,一张雕花大床,一个梳妆台,还有几个箱子。这些家具的木料都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颜色,上面的雕花虽然有些残破,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陈江正戴着一副白手套,拿着一个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梳妆台上的一个抽屉。他身边放着各种各样我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他看到我,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又埋头于手里的活计。

内心独白:

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专注的陈江。他对待这些老旧家具的态度,比对待那个婴儿摇篮还要小心翼翼,就像一个医生在对待一个珍贵的病人。他脸上的表情,虔诚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我突然觉得,这些不会说话的木头,在他眼里,可能都是有生命的。它们承载着百年的时光,而他,就是那个能听懂它们故事的人。

“这些家具,都是清末民初大户人家的东西。”哥哥在我身边小声介绍道,“很多地方都损坏了,修复起来特别麻烦。必须用原来的工艺,原来的材料,修旧如旧。”

我看着陈江用一种特制的胶水,把一小块碎裂的木片粘回原位,然后用夹子固定好。整个过程,他的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一口气吹坏了什么。

“这个活儿,请了好几个老师傅来看,都说没把握。最后博物馆的馆长找到了我,知道阿江有这个手艺,才把活儿交给我们。”哥哥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我看着陈江,他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浑然不觉。

我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和哥哥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才直起腰,长舒了一口气,摘下了手套。

他走到我们面前,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怎么样?”哥哥问。

“梳妆台的榫卯结构坏了三处,得重新做。床的围栏雕花缺了五片,得找一样的金丝楠木补上,这料不好找。”陈江皱着眉头说,像是在说一件天大的事。

“能搞定吗?”

“能。”陈江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但却异常坚定。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那种魅力,来自于他对职业的敬畏和热爱。

内心独白:

我以前对工作的理解,就是上班、下班、拿工资。我觉得工作是为了生活。但今天,在陈江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工作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更是一种修行,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他从这些冰冷的木头里,找到了自己的尊严和乐趣。这种“平凡中的尊严”,比坐在高级写字楼里,做着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要珍贵得多。

从木工房出来,哥哥要开车送我回医院。

“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这儿忙,别耽误了。”我说。

“行,那你路上小心。”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晚晚,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笑了笑。

“人总是要长大的嘛。”

坐在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很平静。

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我心里已经悄悄地改变了。

第七章 回家的路

一周后,嫂子顺利出院了。

家里因为她的回归和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充满了喜悦和期待。妈妈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嫂子做好吃的,爸爸也把早就准备好的婴儿房又重新打扫了一遍。

哥哥和陈江也把那个婴儿摇篮送了过来。

摇篮就放在婴儿房的窗边,阳光照在上面,原木的颜色显得特别温暖。我走过去,轻轻地推了一下,摇篮平稳地晃动着,就像一个温柔的怀抱。

“真好看。”嫂子站在我旁边,满眼都是幸福。

哥哥走过来,搂住嫂子的肩膀,笑着说:“这可是我和阿江的得意之作。”

陈江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们,黝黑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还是那副不爱说话的样子,但眼神里的暖意,却藏不住。

妈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热情地招呼陈江。

“阿江,快坐,快坐,别站着。吃水果。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都得乱成一团。”

“婶儿,你太客气了。我跟阿辉是兄弟,应该的。”陈江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拿起一块西瓜。

我们一家人,加上陈江,围坐在客厅里,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大家聊着天,聊着嫂子的身体,聊着未出生的宝宝,也聊着木工房的生意。我坐在旁边,给他们添茶倒水,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心里觉得特别踏实。

内心独白:

这就是家的力量吧。它不是一个空洞的概念,而是由这些具体的人、具体的事组成的。一次误会,一次争吵,一次深夜的等待,一次共同的守护,都让这个家的连接变得更紧密。我以前总觉得家人之间有代沟,无法理解。现在我明白了,理解不是靠说的,是靠做的。当你真正参与到家庭的事务中,去分担、去付出的时候,那份理解,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过了一会儿,哥哥把我拉到阳台。

“晚晚,下周就要回报社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这次回来,我请的是年假。

“这次回来,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景象,由衷地说,“哥,我觉得,我好像找到比工作更重要的东西了。”

哥哥笑了。

“那就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这是什么?”我愣住了。

“这是你这几年寄回家的钱,还有爸妈给你存的嫁妆钱,我给你凑了个整数。密码是你生日。”他说,“你在大城市生活,花销大,别亏待了自己。以后别再往家里寄钱了,哥现在撑得住。”

我拿着那张沉甸甸的卡,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哥,我不要。”

“必须拿着。”哥哥的态度很坚决,“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家里现在都好,你不用操心。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常回家看看,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我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用力地点头。

一个月后,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八两,母子平安。

我是在视频电话里看到我的小侄子的。他躺在那个熟悉的摇篮里,睡得正香。阳光照在他的小脸上,可爱极了。

视频那头,是全家人的笑脸。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知道,无论我走多远,那个亮着灯、有着木头香味和饭菜香味的家,永远是我回家的路。而那条路上,有我的亲人,有像陈江一样值得信赖的朋友,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情义和爱。

来源:小马阅图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