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她轻描淡写撕碎渣男的求婚合约,当她在国际舞台上让白莲闺蜜身败名裂,所有人都记住了。
沈翩然曾是豪门千金,一夜之间跌落尘埃,被未婚夫抛弃、闺蜜背叛。
五年后,她浴火重生,以顶级设计师身份归来。
当她轻描淡写撕碎渣男的求婚合约,当她在国际舞台上让白莲闺蜜身败名裂,所有人都记住了。
——那只曾被踩入泥泞的蝴蝶,振翅的瞬间,足以掀起一场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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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杯壁上的水珠滑进领口时,我正盯着宴会厅中央那对璧人。
顾玉林的定制西装熨帖得像块镜子,刘梓筱挽着他的手臂,香槟色礼服裙摆扫过地面,像只得意的孔雀。
五年了,他们还是这么登对——登对得像两把插在我家坟头的刀。
“沈小姐?”
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我转身,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陆竞衍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银灰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散漫得与这场合格格不入。
“陆总。”我举杯示意,指尖在杯柱上轻轻敲了敲,“没想到会在这儿见。”
“我的投资对象里,终于有位能让全场侧目的设计师了。”他视线掠过我肩头,“‘翩’这个名字,在米兰时装周可是神话。”
我笑了笑,没接话。
神话?
不过是从地狱爬回来的鬼,换了身好看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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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你看那边……”刘梓筱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地扎过来。
顾玉林的目光扫过来时,我正仰头饮尽杯中酒。
五年前他卷走沈家最后一笔流动资金时,眼里的贪婪比现在的错愕真实多了。
“是你?”他甩开刘梓筱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西装裤摩擦出急促的声响,“翩然?你还活着?”
我掏出手帕擦了擦唇角:“顾总说话真有意思,难道盼着我死?”
他脸色僵了僵,随即堆起虚伪的笑:“怎么会?当年……当年是误会。你这些年在哪儿?我找了你好久。”
“监狱门口?还是废品站?”我歪头看他,“毕竟顾总当年把我丢在那种地方,总得有点良心不安吧?”
刘梓筱追过来,指甲几乎掐进顾玉林胳膊:“翩然,你别误会玉林,他这几年一直很想你……”
“哦?”我视线落在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想我,所以娶了我最好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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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竞衍忽然低笑出声,伸手替我扶正歪掉的披肩:“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叙旧了?”
顾玉林的脸色瞬间沉下去:“陆总认识翩然?”
“何止认识。”陆竞衍指尖擦过我耳垂,带着微凉的温度,“我手上这个度假村项目,所有室内设计都指定了‘翩’小姐。”
刘梓筱的脸白了一瞬:“你就是那个神秘设计师‘翩’?不可能……你当年连素描都画不好……”
“人总是会进步的。”我抽出被陆竞衍碰过的披肩,叠好塞进手包,“不像某些人,只会捡别人嚼过的东西。”
顾玉林的拳头捏得咯咯响:“翩然,别闹了。跟我回家,我会帮你……”
“回家?”我猛地提高音量,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回哪个家?被你掏空的沈家老宅?还是被你抵押的祖宅?顾玉林,你给的家,我怕晚上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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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梓筱突然往前一撞,手里的红酒杯直直射向我胸口。
我侧身躲开,酒液泼在她自己的礼服上,像朵丑陋的血花。
“哎呀!”她尖叫着后退,眼泪说来就来,“翩然,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躲了?”
“不躲,等着被你泼成落汤鸡?”我从侍者托盘里拿过纸巾,蹲下身假装帮她擦拭,声音压得极低,“五年前你偷我设计稿的时候,手可比现在稳多了。”
她浑身一震,眼神像淬了毒的蛇:“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我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下个月的国际预选赛,我们走着瞧。”
顾玉林想拉我胳膊,被陆竞衍一把打开。
“顾总,”陆竞衍的声音冷下来,“对女士动手动脚,有失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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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竞衍,你别多管闲事!”顾玉林额角青筋暴起。
“她是我的合作伙伴,”陆竞衍将我护在身后,“我管的是我的事。”
我绕开他们,径直走向出口。
水晶灯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雨夜,我跪在顾玉林门口,看着他把刘梓筱搂进怀里的模样。
“沈翩然!”顾玉林在身后吼道,“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宴会厅的喧嚣好像瞬间静止,只有我清晰的声音在回荡:
“顾玉林,五年前你踩碎我的翅膀时,就该想到——”
“破茧那天,我会先啄瞎你的眼。”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晚风掀起我的裙摆,像只即将振翅的蝶。
陆竞衍的车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他冲我挑眉:
“需要搭车吗?我的车,比顾玉林的干净。”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后视镜里,顾玉林和刘梓筱的身影缩成两个模糊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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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翩然,你真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抹掉过去?”刘梓筱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在预选赛后台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她穿着待发布的主打款旗袍,盘扣蹭得锁骨发红,“‘翩’?亏你敢用这个字,当年你画坏的设计稿,够塞满整个垃圾场。”
我正对着镜子调整耳坠,镜面里的她眼尾泛着亢奋的红。
“垃圾场里捡东西吃的是谁,刘梓筱,你比我清楚。”我转过身,指尖划过她旗袍下摆的刺绣,“这组‘东方意境’系列,用的还是五年前我扔在废纸篓里的配色方案吧?”
她猛地拍开我的手,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在发抖:“你胡说!这是我熬了三个月的心血!”
“哦?”我从手包里抽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那这个呢?我十七岁在画室拍的草稿,牡丹花蕊的晕染手法,跟你今早试装时改的版,一模一样呢。”
她的脸瞬间褪成纸色,却仍强撑着:“巧合!只是巧合!”
“是吗?”我收起手机,听见台前传来主持人报幕的声音,“那就祝你……‘巧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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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梓筱的发布会果然引爆了话题。
当最后一套礼服亮场时,台下响起窃窃私语,前排几个老设计师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太像了……”有人低声说,“跟‘翩’在米兰展的未公开手稿几乎一个模子。”
我坐在嘉宾席,指尖转着钢笔,听着身边陆竞衍轻笑:“她连改都懒得改,胆子倒是长进了。”
“不是胆子,是蠢。”我头也没回,“顾玉林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让她以为拿几张旧图就能糊弄全世界?”
后台突然传来争执声,刘梓筱的尖叫穿透隔音门:“把那些记者赶出去!谁说我抄袭?让他们拿出证据来!”
陆竞衍碰了碰我的手肘:“需要现在放料吗?我手里有她托人买你旧稿的转账记录。”
我摇头:“急什么?好戏要慢慢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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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林突然出现在嘉宾席过道,西装上还沾着刘梓筱的香水味。
“沈翩然,适可而止。”他弯腰时,袖扣的钻石晃得人眼晕,“梓筱不容易,你非要把她逼死才甘心?”
“逼死她?”我笑出声,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五年前你们卷走沈家的救命钱,看着我爸在医院停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容易’三个字?”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当年是沈家自己投资失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给你机会,只要你撤回质疑,顾氏可以……”
“可以再卷我一次钱?”我打断他,钢笔尖突然指向他心口,“顾玉林,你口袋里的录音笔开着吧?想套我话,拿去给刘梓筱当定心丸?”
他猛地捂住口袋,我已经收回手,对着台前扬了扬下巴:“看清楚,她现在站的位置,穿的衣服,全是偷来的。而你,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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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梓筱的谢幕掌声稀稀拉拉。
她攥着奖杯下台时,高跟鞋在台阶上崴了一下,差点摔倒。
“看到了吗?”我迎上去,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记者听见,“连老天都觉得你站不稳这个台。”
她抓起旁边的香槟泼过来,我侧身躲开,酒液全洒在追过来的顾玉林身上。
“沈翩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嘶吼着,妆容花得像哭丧脸。
“很简单。”我从助理手里接过文件袋,抽出一沓设计手稿,“五年前的创作日期,带公证处章的。还有这个——”
我举起平板电脑,播放一段视频,“你当年趁我不在,翻我画室的监控,需要我放全屏吗?”
闪光灯突然炸开,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上来。
刘梓筱瘫坐在地上,指着我语无伦次:“是假的!都是你伪造的!顾玉林,你快说句话啊!”
顾玉林的脸在闪光灯下惨白如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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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我蹲在刘梓筱面前,将手稿拍在她脸上,“你偷我设计稿时,在角落画的那个小太阳标记,记得吗?跟你现在每套衣服内衬里的标记,连歪的角度都一样。”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我毁了,你也别想好过!当年沈家破产的合同,我这里还有备份,你爸……”
“闭嘴!”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我爸的事轮不到你提。你只需要记住——”
我站起身,对着所有镜头,一字一句道:“我是沈翩然,也是‘翩’。五年前被你们踩进泥里的设计师,今天回来拿属于我的东西。”
陆竞衍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外,冲我举了举手机,屏幕上是顾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新闻。
刘梓筱的尖叫被淹没在快门声里,我转身走向出口,听见身后传来她被保安架走的哭喊。
走廊尽头的窗户映出我的影子,挺拔,锐利,再不是当年那个会对着他们哭的小姑娘。
手机震动,是陆竞衍的消息:下一步,该轮到顾玉林了。
我回了个“嗯”,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乌云正在散开,阳光刺破云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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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林单膝跪地时,我正站在发布会的庆功台上。
鸽子蛋钻戒的光刺得人眼睛疼,他举着丝绒盒子,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翩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复婚。”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我看着他西装裤膝盖处的褶皱——还是五年前那条,只是熨烫的次数多了,布料泛着陈旧的光。
“复婚?”我笑出声,高跟鞋在台上踩出清脆的响,“顾玉林,你兜里的‘婚前合作协议’露出来了。是打算婚后再卷我一次钱,还是想把我刚起来的事业也抵押给你的债主?”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把协议往怀里塞了塞:“翩然,别这样。顾氏现在遇到困难,只要你点头,陆竞衍那边我去说,他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的面子?”我俯身,指尖戳在他举戒指的手背上,“五年前你拿着沈家的救命钱,跟刘梓筱在酒店开香槟时,怎么没想过给我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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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是我糊涂!”他突然拔高声音,试图博取同情,“可我心里一直有你!你看这协议——”
他慌忙掏出协议展开,“我把顾氏30%股份给你,帮你翻沈家的旧案,只要你……”
“只要我帮你填窟窿?”我一把抢过协议,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他的签名龙飞凤舞,旁边留着我的空位。
“顾玉林,你算准了我在乎沈家的名声?”
我将协议举过头顶,对着台下的记者扬了扬:“大家看清楚,这就是当年卷走合作伙伴资金、逼死恩人的男人,现在想用一纸协议换我回头。你们说,我该答应吗?”
台下响起哄笑,他猛地站起来想抢协议,被我的保镖拦住。
“沈翩然!你别给脸不要脸!”他目眦欲裂,“没有我,你能进那个圈子?当年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把我推下楼,我还摔不断腿,也看不透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嘴脸?”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这协议,留着给你当认罪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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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陆竞衍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
他拨开记者走过来,黑色大衣扫过顾玉林的肩膀,带着凛冽的风。
“顾总,演戏演全套,至少该把挪用公款的证据藏好。”
顾玉林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陆竞衍没理他,径直走到我身边,将一叠文件递给最近的记者:“顾氏集团近三年的流水,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包括五年前从沈家账户划走的那笔‘投资款’,实际进了顾总的私人账户。”
闪光灯瞬间炸开。
顾玉林想去抢文件,却被冲上来的警察按住。
“不可能……你们没有证据……”他挣扎着,皮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沈翩然!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你这个毒妇!”
“毒?”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被手铐锁住的手腕,“比起你们眼睁睁看着我妈在医院停药,看着我爸气绝身亡,我这点手段,算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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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梓筱不知什么时候混在人群里,此刻突然尖叫着扑过来:“玉林!他们不能抓你!”
她想撕我,却被保镖拦得死死的,“沈翩然!是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设计,不该抢你的男人!你放了玉林,我什么都给你!”
“你给得起吗?”我看着她花掉的眼线,像两条黑色的泪痕,“我爸的命,我妈的眼睛,还是我那五年在废品站啃冷馒头的日子?”
她瘫坐在地上,突然怪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你变成现在这样,跟我们有什么区别?你心里全是恨!”
“我当然恨。”我踢开她伸过来的手,“但我至少没像你们,把灵魂也卖了。”
我转向警察,“她涉嫌商业欺诈,证据在陆总那里,一起带走吧。”
顾玉林被押走时,突然回头吼道:“沈翩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对着他的背影扬声说,“地狱路黑,我会让你们这对同林鸟,结伴走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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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还在疯狂拍照,陆竞衍替我挡住镜头:“先离开这里?”
我点头,跟着他往后台走。
经过那盆被顾玉林撞翻的发财树时,我停下脚步,看着散落的泥土里,几只蚂蚁正拖着半片叶子往洞里爬。
“在想什么?”陆竞衍问。
“在想,”我踢了踢花盆碎片,“有些人就像这蚂蚁,总以为能搬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只会被泥土埋了。”
他笑了笑,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那你呢?打算搬起什么?”
我抬头看他,远处的夕阳正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
“搬起我自己的人生。”我说,“这次,谁也抢不走。”
后台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我知道,那些踩进泥泞的过往,终于可以被踩碎在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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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时,陆竞衍突然把戒指套在了我无名指上。
铂金圈贴着皮肤,凉丝丝的,像五年前那个雪夜,他悄悄塞给我暖手宝时的温度。
“别皱眉。”他低头,呼吸扫过我耳垂,“不是逼你,是提醒你——该给这只蝴蝶找个安稳的栖息地了。”
我转动戒指,看着钻石里映出的自己:利落的短发,挺直的脊背,再不是那个会在顾玉林面前哭花脸的姑娘。
“陆竞衍,你就不怕我这翅膀带刺,扎得你不舒服?”
他笑出声,指腹摩挲我手背的旧疤——那是当年在废品站搬铁架时划的。
“五年前在米兰见你啃干面包改设计稿,就知道你扎人时最带劲。”他忽然收了笑,“说真的,沈家的案子翻过来了,当年的经手人全招了,跟你爸没关系。”
我的指尖顿了顿,水晶灯的光在泪眼里碎成星子:“你什么时候……”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他替我擦去眼泪,“现在信了?你飞累了,有人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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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能聊聊顾玉林出狱后的近况吗?”记者不知什么时候围过来,话筒快戳到我脸上。
陆竞衍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无可奉告。”
我却拨开他的手,对着镜头笑了笑:“听说在工地搬砖,挺好的。至少汗水换的钱,干净。”
“那刘梓筱呢?有人说她在夜市摆地摊卖假包……”
“她卖什么我不关心。”我转身,高跟鞋踩过满地彩带,“但我知道,她再也不能拿画笔了——抄袭案的赔偿金,够她还到下辈子。”
陆竞衍跟上来,替我拎着手包:“还疼吗?”他指的是我刚才提到父母时发颤的声音。
“早不疼了。”我仰头看他,“只是突然想起我妈以前总说,蝴蝶飞再高,也得记得花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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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的落地窗能看见整条滨江路。
陆竞衍从身后拥住我时,我正对着电脑改设计稿——是套童装,用了最柔软的鹅黄色。
“还在忙?”他下巴搁在我发顶,“庆功宴上答应我的事,不算数了?”
“什么事?”我故意逗他,指尖在触控板上画着小裙子的领口。
“嫁给我。”他咬了咬我耳垂,“沈设计师,你的婚纱打算自己画,还是给我个表现机会?”
我保存文件,转身勾住他脖子:“陆先生,当年在米兰地铁里,你说‘这设计稿要是我的就好了’,是不是就憋着坏呢?”
他挑眉:“不然呢?看着你被那些画廊老板欺负,还是看着顾玉林的人在你门口蹲点?”
他忽然正经起来,“翩然,我不是同情你,是佩服你——在泥里还能把翅膀擦得发亮的人,值得被好好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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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沈小姐,顾氏的清算报告出来了。”助理敲门进来,递过文件时眼神亮闪闪的,“当年被卷走的资金,连本带利追回来了,刚好够重建沈家老宅。”
我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的墨迹还很新。
陆竞衍突然捂住我的眼睛:“别看了,眼睛该酸了。”
“酸什么?”我扒开他的手,指着窗外,“你看,江边的樱花开了。我妈以前总说,等我出嫁,就把院子里的樱花移栽过去。”
他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忽然笑了:“那正好,老宅重建时,我多栽几棵。”
他顿了顿,“对了,顾玉林托狱警带话,说想跟你见最后一面。”
“不见。”我合上文件,“对死人,不需要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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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最终是我自己画的。
领口缀着细小的珍珠,像五年前那个雨夜,陆竞衍悄悄放在我窗台的那串。
“在想什么?”他穿西装的样子很好看,袖口露出的手表,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时我送他的谢礼。
“在想,”我抚平裙摆的褶皱,“蝴蝶掀起的飓风,原来也能吹成春风。”
他握住我戴戒指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不是飓风,是你自己扇动翅膀的力量。”
教堂的钟声响起时,我看见宾客席里,助理正偷偷抹眼泪——她是当年沈家的老管家的女儿,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陆竞衍的誓言在耳边响起,我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明白:所谓重生,不是撕碎过去,而是带着伤痕,也敢飞向新的春天。
交换戒指的瞬间,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在我们脚下织成一片光的网。
这一次,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能把我从这片光里拉走了。
【完】
来源:墨者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