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久之后,王妈匆忙赶到客厅,脸色紧张地说道:“抱歉,夏总,之前您晚上归来的所有事宜,都是先生亲自打理的,因此我们有所疏忽……至于您提到的醒酒汤,也是由先生亲自采购食材,守在厨房里熬了几个小时煮成的,从未让我们插手……如果您想喝,我现在就去查查怎么制作。”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中下三阙,进主页可查看)
接上文:
不久之后,王妈匆忙赶到客厅,脸色紧张地说道:“抱歉,夏总,之前您晚上归来的所有事宜,都是先生亲自打理的,因此我们有所疏忽……至于您提到的醒酒汤,也是由先生亲自采购食材,守在厨房里熬了几个小时煮成的,从未让我们插手……如果您想喝,我现在就去查查怎么制作。”
夏凌霜的心似乎受到了一记重击,瞬间,一种奇异的情感在心底萌生。原来,她习以为常的事物,都是他用心逐一细心安排的。
她过去虽然明白他对这个家庭倾注了全部心血,但从未像此刻这样,真切地体会到悔意,甚至隐约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亏欠。
第十二节:追忆与省察
夏凌霜站在厨房的中央,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反射出她阴郁的面容。
王妈站在一旁,双手垂放,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因此……在这六年期间,他始终悄然进行着这一切,从未曾透露过?”她用沙哑的声音询问。
王妈轻声点了点头:“先生从未让我们干涉,他说……说您的胃不太舒服,外面的醒酒汤太刺激,他得亲自掌控火候。”
夏凌霜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动作带着无意识的节奏。六年来,每次应酬归来,无论多晚,餐桌上总会摆放一碗温暖的醒酒汤。她从未料到,那其实是顾亦高为她熬制到深夜的心意。
“小姐,要不要我试试……”管家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不要了。”夏凌霜转身,向楼梯方向走去。“大家都去歇息吧。”
经过主卧,她听到里面传来霍斯珩平稳的呼吸声。他在梦中翻了个身,丝绸被褥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夏凌霜伫立在门边,不明缘由,忽然想起了顾亦高——
他刚到时,她根本不愿见到那个所谓的伴侣,经常找各种理由避开,夜里也不归家。
无论她何时归来,总能见到他在客厅中,静静等待她归家的身影。顾亦高平时睡得很浅,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偶尔她深夜归来时,会看到他蜷缩在沙发上入睡,电视还在播放,但音量已调至最低。
当时的她完全没有喜欢他的意思,即使看到他的模样,也只是直接回到房里,连多看一眼都觉得麻烦。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持续了好些年。
直到后来,她最终会为他暂停脚步,甚至会为他盖上被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变化的呢?似乎,是在霍斯珩归来之后。
由于频繁需要为斯珩安排各种事务,她逐渐减少了回家的频率。
有一次,霍斯珩表达了希望见见两个孩子的愿望,她便带着孩子们一同前往。看似从那时开始,他们与斯珩的交流逐渐增多,甚至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霍斯珩身边。
顾亦高并非从未表达过疑虑,他愤怒地大声喊道:“你是我的妻子,小煜和小玥是我的子女,为什么却每天对他人关心备至?”
他停了一下,似乎难以开口,眼眶也泛红了大半。“你们这样,我都分不清,你们到底把谁视为丈夫,谁又被当作父亲。”
那时,她心中只惦记着刚回国的斯珩,面对他的质问,只觉得他难以理解,冷淡地回应:“难道你忘了……要不是你插手干预……斯珩本应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顾亦高一时呆立在那里,望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失望之情。
那一刻,望着他满是痛苦与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内心也泛起一丝触动。然而,斯珩才是她真正的挚爱,因此她没有理会还站在原地的顾亦高,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顾亦高再也没有主动提及此事,似乎那次交谈从未存在过。
她当时觉得挺满意的,觉得他算是挺懂事的。
如此一想,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打开了儿童房的门。
顾煜与顾玥安然入睡,两个小脑袋紧贴在一起。床头的相框中,展示着他们与霍斯珩的合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顾亦高的相片似乎在某个时刻被移除了。望着曾经悬挂着顾亦高影像的地方,如今变得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令她不由得感到一阵空虚。
她没有返回主卧,而是独自一人走向了客房。
窗外,皎洁的月光淡淡地流入室内。夏凌霜从酒柜中取出一瓶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刺激着喉咙,却无法平息心中那股难以名状的烦闷。
第十三章:霍斯珩的谋划与夏家内部的动荡
从那天起,夏凌霜便经常以出差为借口,逐渐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她常常不在家,霍斯珩便悠然自得,每日不是在健身房锻炼,就是忙于打理自己的外貌。
顾煜和顾玥没有了陪伴接送上下学的人,而霍斯珩为了取悦他们,常常偷偷为他们请假,带他们出去玩耍。
两个孩子模仿着别人的行为,甚至不愿意学习,整天逃课出去闲逛。
霍斯珩获悉此事,却完全未予以重视。
“先生,少爷和小姐最近频繁逃学,老师的电话都打到家里了,说希望您能多关心一下孩子。少爷和小姐也不听我们的劝导,您看,能不能回家劝劝他们,让他们愿意去上学。”佣人着急地反映道。
“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霍斯珩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欣赏着自己刚刚烫好的发型。
这个事情就不要再告诉凌霜了,她的工作已经很繁忙了,我不希望她再为此担心。
电话挂断后,身旁的朋友笑着打趣说:“别开玩笑了,你真打算管那两个小家伙的事情吗?我觉得,你娶个有钱的老婆挺不错的,只是带着这两个小家伙,未免有点麻烦。”
“谁说我会插手?”霍斯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我倒希望把他俩养得废掉,这样就不会和我的孩子争夺家产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打通了顾煜和顾玥的班主任电话。
老师,孩子最近有些家庭事务要处理,暂时不能到校,您就不用太操心了。您也了解我们家的情况,他们不需要太在意学校的事情。此外,孩子的母亲最近工作繁忙,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和我沟通就可以了,不用打扰她。
挂断电话后,他才真正安心下来,很快便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夜里,他锻炼结束后,难得地回到了家里。
客厅里因为两个孩子的喧闹变得乱糟糟的,看到他回来,两个孩子高兴地跑了过去:
斯珩叔叔,你终于归来了,我们非常思念你。
原本期待霍斯珩能像平时一样展露温和的笑容的顾煜和顾玥,突然被他此刻冷峻至极的神色弄得不知所措。
他不耐烦地敷衍着,语调冷淡:“明白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两个自己玩一会儿吧。”
顾煜依旧沉浸在霍斯珩曾经对他们表现出的亲昵假象中,愤怒地将手中的玩具用力扔在地上,激动地喊道:“不要!叔叔,陪我们玩!”
不过,他的话刚刚说出,霍斯珩的神色立刻变得凶狠阴森。
那双曾经充满温情的眼眸,此刻却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浓浓的厌烦与凶狠:“你说什么?你以为你在和谁争吵呢?”“你知道吗,我很快就要迎娶你妈妈,成为这个家的新男主人。”“你们的母亲根本不喜欢你们那个一事无成的父亲,连带着你们,也会很快被她嫌弃。”
两个孩子惊恐地紧紧抱在一起,连一口气都不敢出,早已没有当初欺负顾亦高时的嚣张神气。
只要你们能明白就好,记住,这个家里,今后所有事情都得听我的。如果再对我大声喊叫,别怪我对你们不讲礼貌。
话音刚落,他带着凶狠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两个孩子一眼,随即冷峻地转身走上楼梯。
第十四节:儿童的难题与夏凌霜的忽视
从那以后,在霍斯珩的暗示下,家中的仆人逐渐对两个孩子变得愈发冷淡。
不仅没有人为他们安排送学的事,连每日三餐也不再专门为他们准备。
可怜的那两位孩子,只能在霍斯珩用餐结束后,去吃一些剩余的饭菜。
盛暑时节,炽烈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京城,夏家别墅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顾煜与顾玥在游戏室的地毯上拼搭乐高,偶尔会偷偷望向镜子前细心整理领带的霍斯珩。
“斯珩叔叔,”顾玥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我们可以去吃冰淇淋吗?你曾经答应过我……”
上周,母亲为霍斯珩叔叔购买了一块崭新的手表,他心情愉快,还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两个孩子,表示以后会带他们去吃冰淇淋。
霍斯珩没有转身,只是厌烦地责问:“难道你没注意到我在忙吗?”
“可是……”顾煜鼓起勇气,胆怯地说道:“你上周就提过要带我们去……”
“真让人烦死了!”霍斯珩猛地转身,手握的领带被扭出一道深深的皱纹,“整天只知道吃!看看你们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两个孩子惊恐地蜷缩在一起,犹如两只受到惊吓的小兽。
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他们便再未体会到霍斯珩叔叔曾经给予的关怀。
曾经那温和亲切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常常不耐烦的皱眉和刺耳尖锐的责备。
“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吧!”霍斯珩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满脸不悦地责备道:“一看到你们就让我心烦!”
顾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发出声音。
上次她流泪时,霍斯珩叔叔用力掐了她的大腿,还凶狠地威胁说,如果敢告诉妈妈,就会把她最喜欢的所有玩具都扔掉。
那天,夏凌霜难得地宣布晚上会在家里过夜。
到家时,两个孩子已经入睡了。
霍斯珩身着睡衣,满面热忱地迎了上来,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须后水香气,经过细心呵护的肌肤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
“忙完了工作,打算回家休息一下吗?”他轻声问道,顺手接过她的手提包。
近日合并交易遇到了一些困难,现阶段终于可以回家了。夏凌霜脱下外衣,四处打量了一下,忽然问道:“两个孩子在哪里?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们?”
“早点休息吧,别担心,我已经照料得妥妥当当了。”霍斯珩环抱着她的腰,似乎随意地提及:“凌霜,明天有个慈善晚会,我缺一块合适的手表……能帮我……?”
夏凌霜心神不宁,未听完便应了一声:“自己去挑吧,直接用我那张黑卡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晨,夏凌霜终于见到两个孩子走下楼去用餐。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顾煜和顾玥居然出奇地保持缄默,没有一句话。
细细观察,两个孩子似乎变得更为消瘦,连下巴都变得尖锐了些。
夏凌霜放下咖啡杯,皱了皱眉头:“出了什么事?觉得哪里不适吗?”
“没有、没有!”听到她的询问,顾煜立刻惊慌地摇头,手微微颤抖,勺子碰撞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斯珩手持水果盘,从厨房走出,扫了一眼,微微一笑,语调温和地说:“凌霜,别担心,孩子们都挺好的。”
他低头温柔地抚摸着顾煜的发丝,似乎关心地问道:“对吧,煜煜?”
顾煜身体一震,低声回应:“嗯……”
此刻,夏凌霜的手机突然发出铃声。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起身告辞:“公司有事,我得先走了。”
门合拢之后,霍斯珩的笑容立刻彻底消散,没有一丝痕迹。
他迅速抢过顾玥手里的牛奶杯,脸色显得不耐烦:“喝得这么慢,是打算迟到吗?赶快吃!”“你妈回来这几天,你们要乖乖去上学,最好别惹出什么麻烦。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威胁立刻显效,顾玥吓得身体一颤,连忙将面包塞入口中,却不料被噎到,面色涨得通红。
“毫无用处的东西!”霍斯珩不满地皱起眉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愤怒地斥责道:“真没用,和你那父亲一模一样!”
第十五节:事实的刺痛与觉醒
在办公室内,夏凌霜正全神贯注地处理工作,忽然间,手机猛烈摇晃,显示是管家的来电。
“先生,小少爷发烧了,体温达到了39.5度,我们非常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管家的语气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夏凌霜皱起眉头,焦急地询问:“已经通知医生了吗?”
“已通知了,但霍先生表示不用着急,他……他外出参加了一个聚会。”管家的语调带着一丝犹豫。
“什么?”夏凌霜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语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懑,“我立即赶回去,让家庭医生检查一下。”
当她在倾盆大雨中匆匆赶回家时,发现顾煜脸色泛红,娇小的身躯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
家庭医生为他进行静脉注射,面容严肃。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夏凌霜焦虑不已。
“夏总,孩子的高烧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若再拖延,可能会导致肺炎。”医生低声说道,面色凝重,“孩子的体质本来就较差,早些采取治疗会更好。”
夏凌霜感受到胸腔突然一阵压迫感。
她记得……在顾亦高在场时,孩子们稍有不适,他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经常不用体温计,也能准确估算出发烧的程度。
“霍斯珩在哪里?怎么一直没看到他?”夏凌霜气愤地询问。
管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霍先生说……只是轻微感冒,他去参加王总的生日聚会了,难以拒绝……”
夏凌霜迅速拿出手机,打通了霍斯珩的号码。
电话铃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听,背景传来喧闹的笑声和音乐声。
“凌霜?”霍斯珩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微醉的欢快,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
“顾煜的体温已接近40度,你身在何处?”夏凌霜的语调冷若冰霜。
“啊……我马上就回去!”夏凌霜从未对他表现得如此严肃,霍斯珩的语调立刻变得紧张又带着委屈,“真的对不起,凌霜,我原本以为只是普通感冒……我这就赶快回去。”
一小时之后,霍斯珩急匆匆地返回,身着宴会时的礼服,妆容也依然精美。
他满眼含泪,神色歉疚地走到夏凌霜面前:“凌霜,我实在没有料到煜煜的病情会如此严重……”
夏凌霜注视着他精细的妆饰,嗅到他身上尚未散去的酒味,心头升起一股难以平息的焦虑。
面对这张曾经梦寐以求的面孔,她的心不由得变得柔软:“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要留意些。”
深夜时分,顾煜的发烧终于有所缓解。
夏凌霜的手机再次振动,是助理打来的紧迫电话。
夏总,公司方面出现了一些紧急情况,需您立即应对。
夏凌霜望了望卧床安睡的儿子,踌躇片刻后说道:“斯珩,你先照料一下,我事办完就回来。”
霍斯珩机警地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平静:“请放心,我会好好照料煜煜的。”
夏凌霜匆忙离去,临别时在医院门口摸口袋,却发现车钥匙还在病房里。
她匆忙折身而回,刚抵达病房门前,便听见里面传来霍斯珩沉稳而冷峻的语调:
“小兔崽子,装什么样子!害得我宴会都没能全程参加!”
顾煜带着带有哽咽的语调,轻声说道:“对不起,斯珩叔叔……我不是有意的……”
“我提醒你,别在你妈面前表现得可怜!”霍斯珩的语气冷峻得像严冬的冰锋,“如果敢胡言乱语,就看我怎么处理你!”
“我……我不敢说……”顾煜哽咽着,“我会听话……请你别打我……”
哼,算你明智。和你那卑鄙的父亲一样——
夏凌霜站在门外,听到这一切后,心头震动不已。曾经深爱的人那温和的模样,瞬间像泡沫般彻底破碎,变得支离破碎。
她用力一脚踹开房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霍斯珩惊惧地回头,迎上夏凌霜愤怒的目光。
“凌、凌霜……”他的面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惊慌失措地张口试图辩解:“请听我说……我刚才……”
可夏凌霜迅速向前迈出步伐,抬起手狠狠地扇在他的脸颊上。
霍斯珩摇摇晃晃地撞到墙上,精心整理的卷发散开铺散。
“我竟然未曾察觉,原来你在暗中就是这样扮演你所谓的好父亲的……?”“今天能对他动手,威胁他,明天是不是就敢攀上我的头?”“滚开。”夏凌霜的语调冰冷得如同寒冰,似乎能冻结周围的空气,“今天,你带着全部的东西,从夏家搬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霍斯珩迅速从地面站起,焦急地恳求道:“凌霜,我只是太着急了……我真的深爱这两个孩子……以后我会善待他们的。”
“情?”夏凌霜冷然一笑,眼底尽是讥讽与愤慨,“以打骂威逼算作你的关心?”
她望向病床上的顾煜,孩子已惊恐地蜷缩成一团,脸上满是泪痕。
夏凌霜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剧烈地扭动着。
她到底有多迷失,才一直未察觉到孩子们竟然生活在如此的恐惧里?
“妈妈……”顾煜轻声呼唤,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我错了……我会听叔叔的话的,你不要抛弃我……”
夏凌霜发出一声轻响,单膝跪在病榻前,紧紧握住儿子那炽热得几乎灼手的小手,声音带着颤抖,满含愧疚:“不是,是妈妈的错。”
她慢慢地扭头,望向霍斯珩,眼中的失望之情与明显的厌恶之色犹如锐利的刀刃,令人不由自主地让霍斯珩后退了一步。
我从未料到,你竟然是如此心怀叵测、表里不一的人。
霍斯珩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辩解,但夏凌霜已果断按下了呼叫铃,语调如寒霜般冷峻:“保安,请这位先生马上离开。”
霍斯珩那不舍的呼喊声逐渐远去,直至走廊尽头,夏凌霜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虚弱地坐在病床边,显得极为疲惫。
顾煜轻轻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握住她的衣角,带着满满的哀求,抽泣着,语气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委屈:“妈妈……我想念爸爸,你会帮我把爸爸带回来吗?”
夏凌霜只觉得喉咙一阵紧绷,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她的思绪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亦高离去时那坚决的背影,回忆起过去自己对他的冷漠态度和深刻的伤害,心头仿佛被沉重的锤击般,一阵迟钝的疼痛涌上心头,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妈妈……”顾玥不知何时已苏醒,揉揉迷糊的双眼,用短小的腿跑过来,“我也很想爸爸,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呀?”
夏凌霜温柔地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心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苦楚,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令她一时不知该用何言语安抚他们。她只能在心底深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第十六章:事实揭示与断裂
经过两天的治疗,顾煜终于康复并出院。
在夏家的宽敞客厅里,杂乱地堆放着许多属于霍斯珩的物品。
霍斯珩的双眼布满血丝,像只受伤的野兽般紧紧抓住夏凌霜的衣袖,经过细心打理的指甲几乎要陷入她的肌肤,语调中带着哽咽,满是怨恨:“凌霜,你不能这样对我!”他眼中满是深深的后悔,“我们认识二十年了,你难道要为了这些琐事……”
“琐事?”夏凌霜猛然一甩,摆脱他的束缚,目光冰冷得仿佛永恒的冰川,“折磨我的孩子,你居然称之为微不足道?”
她气得脸色变得扭曲,随即露出笑容,取出手机,快速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中,霍斯珩用力掐着顾玥的大腿,表情凶狠。小女孩因疼痛而眼眶泛泪,但由于害怕,未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忍受着剧痛。
“这个也在其中。”她脸色阴郁,再次切换到另一段录像,画面中,霍斯珩正偷偷在孩子们的牛奶中加入催眠药。
我实在没料到,为了让孩子们早点休息,方便你去参加聚会,你竟然如此疯狂,竟然会用药对他们?
霍斯珩的面色立刻变得苍白如纸,仿佛所有血液都被抽干,他惊惧地睁大双眼:“你……你居然在监视我?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失去了信任?”
“我在留意我的家。”夏凌霜的语调沉稳且带着威胁,每个字似乎都夹杂着寒意,“我必须保护我的孩子,而你,正是那个最不值得依赖的人。”
就在这瞬间,一名女仆似乎鼓起了勇气,猛然冲了过来,语调颤抖但意志坚决:“小姐!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她的手指颤抖着,毫不犹豫地指向霍斯珩,眼神中尽是直白的嫌恶。
自他首次拜访家中起,就不断用心设法挑拨父亲与孩子们之间的感情!
“你胡扯!”霍斯珩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锐地叫喊着。
“我没有!”女仆用力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他经常在先生不在的时候,给孩子们买各种零食和玩具,还教唆他们说先生的坏话!”
我亲耳听见他对小少爷说:“你父亲不让你吃糖,是因为他不关心你。”
他还提到,只有小少爷和小小姐设法让父亲离开,他们一家才能真正团聚……因此,第二天,小少爷亲自把先生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夏凌霜的面色变得愈加阴沉,犹如暴风雨前的阴云密布。她转头望向管家,语调低得令人不寒而栗:“把那段录像调出来。”
那段视频在大屏幕上展示时,整个客厅立刻变得异常寂静,甚至可以清楚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画面中,两个孩子嘴角挂着阴险的笑容,狠狠地将顾亦高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随后,随夏凌霜一同出现的霍斯珩目睹了全部情景,脸上的那份得意洋洋和喜悦之色难以掩饰,似乎在为自己策划的阴谋成功而欢欣鼓舞。
“妈妈……”顾玥猛然从楼梯上跑下来,泪流满面地投进她的怀抱,语调中满是沉重的愧疚与自责:“我们做错了……我们希望爸爸能回来……”
顾煜紧跟其后,脸上布满了泪水,语调中带着哽咽:“斯珩叔叔说,爸爸不要我们了……这是真的吗?”
霍斯珩看到这一幕,冷笑出声,眼底透出一抹阴鸷:“当然是真的,他早已不再需要你们了,而且,他此刻说不定正紧握着哪个女人……”
夏凌霜,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天你签的根本不是购房合同,而是顾亦高亲手交给你的离婚协议,你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牵连了!
“是你自己逼他离开的!”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掌声,果断地打断了他那阴险的话语。
夏凌霜的手仍悬于半空,眼中迸发出前所未见的愤怒,似乎要将眼前的霍斯珩焚成灰烬。
“将他所有的物品全部清理出去。”她紧咬着牙齿,对管家命令道,“我购买的那些东西,绝不允许他带走任何一件。”
霍斯珩用手遮住脸,惊愕地瞪大双眼,像只失控的野狗般大声喊叫:“夏凌霜!你疯了吗?为了那个年长的男子……”
“住口!”夏凌霜严厉地喝止,脸色如冰般寒冷,目光中充满了无比的威严与坚决,“再敢说一句话,我就让你在京城再也无法立足。”
第十七节:探索与思考
仆从们接到指示后,立即开始行动,将霍斯珩的行李箱逐一毫不犹豫地抛出门外。
他那些昂贵的限量模型、奢华的定制服装、豪华的高端手表散落一地,在阳光照耀下却显得如此尴尬,仿佛一堆无人关心的杂乱废物。
“你会感到后悔的!”霍斯珩站在门边,情绪激动地叫喊,语调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你以为顾亦高还会需要你吗?他早已对你感到厌烦了!”
门“啪”地一声在他面前狠狠关闭,阻断了他所有难堪的咒骂,也似乎切断了夏家那段令人难堪的过去。
客厅中,突然变得极其寂静,静得仿佛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心跳跳动。
夏凌霜慢慢弯腰,温柔地将两个孩子搂入怀中。
他们的身躯不断地轻微颤抖,炽热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湿润了她的西装,也似乎湿润了她的心房。
“妈妈……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顾玥带着哽咽,语调中充满了深深的惧怕与忧虑,轻声细语地询问。
夏凌霜只觉得喉咙一阵压迫感,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卡住似的。
她再次回忆起顾亦高离去时那坚定的背影,回想起那份她亲手签署,却令她如今深感后悔的离婚协议,胸口涌起一阵阵的隐隐作痛,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挠着她的心房。
“不可能的。”她低语,语调柔和得仿佛在自我安慰,更像是在自我劝慰,眉头紧锁,似乎要将所有的忧伤都藏在皱纹中,“爸爸那么关心你们……他一定不舍得离开你们,也许只是出去走走。”
“那他为何没有归来?”顾煜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小脸布满阴郁,仿佛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是不是因为我们把他推下楼……”
夏凌霜的笑容再也无法浮现,心头充满了苦楚,只得勉强抬起手,帮他拭去泪水,既像是在安慰孩子,也像是在自我安慰:“妈妈一定会找到爸爸的。”
等到佣人们带着孩子们上楼之后,夏凌霜终于无法再坚持,任由自己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休息。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语调沉稳而果断:“查清顾亦高的行踪,马上行动。”
她挂断电话后,夏凌霜的视线停留在壁炉旁的全家合影上。
那张照片是三年前拍的,照片中顾亦高站在最角落,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好像只是在应付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当时的她,眼中完全没有顾亦高,心里满是霍斯珩,甚至没有察觉到他那一丝孤寂的神色。
回想起来,或许正是她屡次的忽视与冷淡,逐渐让他的心彻底冰封,最终选择了彻底放手他们之间的关系。
“先生。”管家轻声打断她的沉思,语气温和地问道,“晚宴已备妥,是否需要叫小少爷和小姐下来用餐?”
夏凌霜微微点头,眉头依然紧皱,像是刻下一道深深的沟壑:“今天我会和他们一同用餐。”
在餐厅中,顾煜与顾玥面带疲惫,静静地用餐,少了平日的喧闹与生机,就像两只温顺的小兽般安静。
曾经面容清晰、玉润珠圆的两个孩子,如今连下巴都变得尖细,似乎一阵轻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妈妈。”顾玥轻声问道,神情完全失去了以往的任性与张扬,语调中满是谨慎而期待的情感,“我在想爸爸……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当你找到爸爸后,他会不会还原谅我们?”
夏凌霜的手停顿了一下,似乎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坚决:“无论如何,他始终是你们的父亲,曾经最疼爱你们,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深夜寂静时,四周一片平静,夏凌霜孤身一人站在书房中,仔细查看过去半年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顾亦高始终静静地完成家务,默默地照料孩子,细心地等待着她归来。
他不常展露笑容,那寥寥几次的笑容也总夹杂着一丝孤寂,但每当孩子们有需要,他总会第一时间赶到,宛如一座巍峨的灯塔,守护着他们。
直到那个时刻。
两个孩子把他推倒在楼梯上,而她,甚至没有回头望他一眼,就那样冷漠地转身离去。
夏凌霜悄然关闭了视频,胸口似乎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住,感到闷闷的,难以呼吸。
她在心底暗暗立誓,待将顾亦高寻回后,必定会善待他,弥补过去对他带来的创伤。
第十八章:波澜再起
夏凌霜站立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外面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阴郁。她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红木桌面,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响声。
助理刚刚递来的照片,宛如锋利的刀锋碎片,散布在桌面上,每一张都直刺她的眼眸深处。
“确实是他吗?”她的语调沉得令人心惊,宛如从深邃的山谷中回荡而出,夹杂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愤恨。
“确凿无疑。”助手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敢有半点松懈,“先生在云城经营一家书店,这是我们上周拍摄的照片。”
在照片中,顾亦高默然站立于一家名为“亦高”的书店门前。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叶,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
他身着朴素的亚麻衬衫,发尾比离开时略短一些,显得更加清新干净。当下的他,正弯腰与一名五六岁的女孩交谈,眉眼间满是她许久未见的温柔与宠爱,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寒冬的冰雪。
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女士——
身形娇小玲珑,柔和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顾亦高,眼中满是敬慕之情。男子怀抱着那个小女孩,三人并肩而立的场景,宛如一幅和谐的油画,却让夏凌霜感到窒息难耐。
“站在先生旁边的这个妇人究竟是谁?”夏凌霜用指尖用力压过照片,似乎想将画面中的女子彻底粉碎,在她的面容上留下模糊的印迹,语调因怒气而微微颤抖。
“那似乎是那位先生大学时期的学姐,名叫宋清雨,她身旁的小女孩是她已故妹妹的孩子。他们在大学时只是略有交情,这次恰巧在云城遇见了。”助理低头不敢抬起,小心翼翼地回应。
不过,那位先生似乎对那个小女孩挺感兴趣的……经常带着她一起玩耍,而宋清雨也常常陪伴在她身边。
“够了,不必再多言。”夏凌霜挥手制止,心头似乎充满了醋意,涌动着陌生的涩涩感,“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用那样的目光望向其他女人?那本应——本应只属于她的温柔。”
此刻,书房门突然用力一推,发出一声巨响。
顾玥与顾煜赤脚踏入,宛如两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跑得飞快,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迹。
“妈妈!”顾玥迅速跑到她的腿边,语调中满是喜悦和期盼,“王妈说找到爸爸了吗?是真的?”
夏凌霜弯腰温柔地将女儿抱起,再次注视着照片中顾亦高那带笑的双眸,心中五味杂陈。三个月过去了,他从未与孩子联系过,却能在异乡对别人的孩子展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
“我们去找爸爸行吗?”顾煜拉着她的裙角,眼神中充满期待,“我们都很想爸爸……”
夏凌霜凝视着照片中那三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天真,亦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准备飞机。”她对助理说道,轻轻用指尖拭去顾玥脸上的泪水,眼中闪现出一抹坚决,“我们去接爸爸回家。”
她坚决不相信,顾亦高会由衷地喜欢那个女人。这肯定是为了激怒她。毕竟,他曾经如此深爱她,爱到甘愿忍受六年的冷淡。只要她亲自去接他,带上两个孩子,他一定会动心的。
在云城充满艺术气息的“泥趣”陶艺馆内,空气中弥漫着陶土的芳香。顾亦高专心致志地塑造一块陶泥,修长的指尖在泥料中灵巧地移动,似乎赋予了泥料以生命力。
小橙橙依偎在他身旁的操作台上,脸上带着几道泥点,宛如一只惹人喜爱的迷你花猫。
“小顾哥,你看我捏的小兔子!”小女孩像是在炫耀似的,兴奋地举起一个歪歪扭扭的模型,眼中满是渴望得到夸奖的神色。
顾亦高靠得更近,细细端详,嘴角微微扬起,忽然伸手在橙橙的鼻尖抹了一点泥,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真像只小兔子呀,是不是该有个圆圆的鼻子呢?”
橙橙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陶艺工作室中回荡,她也不甘示弱,抓起一把泥巴进行反击,一场欢乐的泥巴大战由此拉开序幕……
两人正欢快地争论着,宋清雨手持三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轻快地走了过来。阳光像金色的纱布一样,从天窗洒下,柔和地照在桌面上。
“你们两个啊,”宋清雨无奈地轻轻摇头,但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却流露出她此刻的喜悦,“这是把这里当成战场了吗?”
交谈中,她自然地掏出手帕,轻轻踮起脚尖,温柔地为顾亦高拭去脸上的泥点。她的手指,在接触到他的肌肤时,仿佛被一股电流般一震,随即才猛然意识到两人如此靠近。那一瞬间,她的耳尖忍不住微微泛红,犹如春天里刚刚绽放的桃花。
橙橙用那双晶亮的大眼睛眨巴着,满脸天真地望着这一幕,忽然放下手中的陶泥,纯真的神色望向顾亦高,奶声奶气地说:“小顾哥哥,我真是太高兴了,要是能一直和小姨、你在一起就好了。”
顾亦高心头忽然一震,犹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激起层层波纹。他慢慢抬起头,视线恰巧与宋清雨那如水般温柔的目光相遇。在那双眼中,藏着一丝细腻而谨慎的期待,宛如夜空中微弱的星光,直击内心深处,使他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然而,在那一刻,夏凌霜的面容以及那两个孩子的形象,仿佛潮水般在他的脑海中奔腾而过……
他的视线迅速变得暗淡,犹如被乌云遮盖的太阳,失去了光辉。嘴角微微颤动,却迟迟未曾发声。
“橙橙,”宋清雨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微妙转变,突然轻声打破了这份略显尴尬的寂静,脸上再次展露出笑容,将那只精致的小碗轻轻推到侄女面前,温和地笑着问:“看看这个,喜欢吗?”
橙橙的注意力果然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刚刚的问题已被她彻底忘在脑后。
顾亦低垂头颅,眼神略显空洞,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陶泥那粗糙的表面,感受着指尖传递的特殊触感。一股温暖的涟漪在胸口泛起,但这份温暖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难以描述的涩意,就像青柠檬的味道,在心底缓缓扩散开来。
在洗手间内,顾亦高静静地站在镜子前,专注地望着自己的倒影。三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他眼下的暗沉青黑逐渐变淡,嘴角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绷,似乎被云城的阳光与微风轻轻拂过。身上那些隐形的伤痕,似乎也在逐步愈合。
不过,当橙橙吐露“始终在一起”这句话时,他的视线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煜和顾玥的面容——那两个曾经他倾注全部心血去关爱、培养,最终却无情地将他推下楼梯的孩子。
那些令人难以回忆的过去,是否真能像清除墙面上的尘埃一样,被完全遗忘?他在心底默默地询问自己,却始终未能找到答案。
第十九章:寻找丈夫的旅途与尴尬的对抗
夏凌霜的私人座机宛如一只银光闪耀的巨禽,在当天平稳地驶入云城的机场。强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炽热得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夏凌霜微微闭上双眼,注视着两个孩子由保镖细心地抱下飞机。
“妈妈,我们真的有机会见到爸爸吗?”顾玥抬起那张娇嫩的小脸,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交织的光彩,语调中带着一丝颤抖。
“肯定会见到的。”夏凌霜轻抚了一下自己优雅的裙装,尽力让语调显得平静而坚定,仿佛这样就能消除孩子们心中的疑虑,“爸爸见到你们,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此刻,助理快步走近,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夏总,先生的行踪已确认,他目前在城东的一家陶艺工作室,与……那两位在一起。”
资料中夹带一张偷拍的影像——顾亦高微微弯腰,蹲在一名小女孩面前,眼神中流露出柔和,正轻轻帮她拭去脸上的泥土。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身形高挑的女性,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注视着他们。阳光穿过干净的玻璃窗,细腻如丝般洒在三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至极的画面,却让夏凌霜的双眼感受到刺痛。
夏凌霜的指尖似乎失去了控制,忍不住紧握着,把照片的边角揉得皱皱巴巴的。那位女子望向顾亦高的目光,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种充满爱意与柔情的神色,而她,却从未用过如此深情的目光看过顾亦高。
“准备车辆。”她紧咬着牙,语气冷峻地说,“立刻过去。”
在整个旅程中,顾煜与顾玥表现得出奇地平静。他们紧贴着车窗,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外面陌生的城市景色,双手紧握衣角,因用力过度而指节变得苍白。
夏凌霜发现,两个孩子今天特意穿上了顾亦高去年为他们购买的衣物。那些衣服已经有些紧了,穿在他们身上显得略显局促,但他们仍然像宝贝一样珍惜。
“妈妈,”顾煜轻声呢喃,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你觉得,爸爸会原谅我们吗?”
夏凌霜的喉咙似乎被某种东西卡住了,暂时无法开口。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监控录像中,顾亦高被推下楼梯时那扭曲而痛苦的面容,以及他离去时那坚决远去的背影,仿佛一柄沉重的锤子,一次又一次敲击着她的心房。
“会的。”她勉力吐出这两个字,连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在给别人打气,还是在自我欺骗,“爸爸最爱你们了,怎么可能会舍弃你们呢?”
车辆缓缓在一家叫作“泥趣”的陶艺馆门前停稳。借助宽大通透的落地玻璃窗,夏凌霜立刻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顾亦高。
他穿着朴素的白色T恤与牛仔裤,整体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此时此刻,他专注地握着一块陶土,阳光宛如一圈金色的光环,轻轻环绕在他的侧脸,为他披上一层金边,使他看起来温和而明亮,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温润公子。
来源:小爱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