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殿礼:第六章 右派分子韩老师——《槐花飘香》(小说)选载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17 16:06 2

摘要:“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收到老战友张殿礼寄来的长篇小说《槐花飘香》,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展现在眼前,皖北农村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变幻,由弱变强、由穷到富的壮丽诗篇在耳边回响。征得老战友同意,本平台将选载部分章节,让读者从中领略跨越世纪的人间百态。(文中标题为编

编者按:“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收到老战友张殿礼寄来的长篇小说《槐花飘香》,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展现在眼前,皖北农村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变幻,由弱变强、由穷到富的壮丽诗篇在耳边回响。征得老战友同意,本平台将选载部分章节,让读者从中领略跨越世纪的人间百态。(文中标题为编者所加)

第六章 :右派分子韩老师---《槐花飘香》(小说)选载

槐树庄小学比较简陋,三间堂屋,三个班级都在一个屋里,只是用秫秸编结的房箔子隔开。隔影不隔音,一般是一个班上课两个班自习或两个班上课一个班自习。学生的桌子是用土坯垒起来的,用泥抹平了当桌面,如果趴在上面就会弄一柚子泥土。板凳是学生自带的,所以长短宽窄高低不一,可以说五花八门,家里穷的没有凳子,就由学校用土坯或砖头垒个座位,夏天还好些,冬天就冰屁股,孩子们习惯了,谁也不讲究,有板凳的也不会嘲笑坐泥凳子的。谁要有牢骚,不要老师说,家长就会照自己孩子头上先搧一巴掌,教训道,能叫你到学校上学就不错了,要是搁旧社会那私塾的门朝哪儿咱都不知道!孩子就不吭了,乖乖地挎着补丁摞补丁的烂书包溜进了教室。

下课铃响了。这是学校负责人黄老师的权利和义务,别人不会有的,包括韩德懦。因为上级给他配备了一只能定时间的手提钟表,时间一到,黄老师就会提着钟表走进教室,嘀铃铃嘀铃铃……满屋子的学生都能听到。

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满仓起身把书本和铅笔啥的收进书包,转身就要走的时候,春生一把拽住他说你别慌,我有个事儿问问你。

啥事儿?满仓眨巴眨巴眼疑惑地问。

春生环顾四周,看看秋生刚起身,槐花一只脚刚刚跨出教室门槛,其他同学都已走出了校门。春生没有回答满仓,举手就给满仓一拳。

满仓捂住半边脸,抹了一把鼻血,又惊又恐,便大声咋呼起来,春生,你个狗日的,为啥无缘无故地打我?

无缘无故?我问你,你个兔崽子,为啥向你大告我哥家窝藏洗脸盆?弄得俺叔的胃病又犯了!

那、那,大家都吃食堂,他家为啥开伙私自做饭?

秋生听到满仓一声咋呼,急忙转过身来,拉拉春生的袖子说,算了算了,洗脸盆都已经拿走了,再说有啥用!走,走。

春生一扭身子甩掉秋生的手说,哥,你先走,我今天非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不可!春生说着举手又是一拳,满仓也不示弱,抬腿

踹了春生一脚。

旋即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秋生怎么拉都拉不开,就喊道,别打了,别打了,韩老师来了!

韩德儒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说,还没打扫完吗?今天不打扫了,快去食堂吃饭吧。韩德儒以为他们是值日生在打扫卫生呢。

秋生、春生反应快,急忙抄起扫帚弯腰扫起地来。满仓站着没动。

韩德儒瞅了满仓一眼就问,满仓,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满仓“哇”的一声哭起来,胡乱指指秋生、春生、还有刚返身回到教室的槐花说,他们三个合着伙地欺负俺!

满仓,你蜷着舌头说瞎话,我刚刚进来,连句话都没说,韩老师就进来了,你说我怎么欺负你了?槐花委屈地说。

是我一个人打的!春生勇敢地站了出来。春生长得看似腼腆,内心虑事多端,脾气又倔,他认准的事一定要坚持到底,而且敢作敢当。

你为什么打他?韩德儒问春生。

您问他。

韩德儒就问满仓,春生为什么打你?

满仓自知理亏,低下头嘟囔道,谁叫秋生和槐花写信向省里告俺大浮夸哩。我心里气,发现秋生家生火做饭,就让生产队没收了他家的洗脸盆。

韩德儒以为小孩子打架是因为芝麻点的小事闹起来的,谁知道小孩子扯起来的净是政治方面的大事。秋生告状的事儿韩德儒早有耳闻,只是觉得自己是右派分子,不便多嘴,就一直闷在肚里,从没向外吐露过。其实他是支持秋生他们向上边反映生产队虚报粮食产量问题的。

浮夸将来会给村里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孩子们不可能知道,但他们知道虚假不是好事,敢于挺身而出说真话,大人不敢做的事儿小孩子却做了,还不值得敬佩!韩德儒对于大炼钢也是极力反对的,认为是瞎胡闹!农民丢掉锄把子去做工人干的事,那不是不务正业吗?且不说能不能炼成钢铁,就是能炼出来,那钢铁能不能用还在两说。但就毁坏农具、砸烂锅碗瓢盆给农业生产和家庭生活带来诸多不便方面,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可是在那个年代在那种形势下,又有谁不顾忌后果,何况麻五又是争强好胜之人,为了一己之利,牺牲生产队和社员一点利益也是在所不惜。韩德儒心知肚明,对于一个右派分子来讲,哪有他说话的份儿。有时肚子里憋不住,就向黄老师发发牢骚,譬如生产队收缴春生家的铜洗脸盆一事,他就说麻五做得有些过分,一个老革命在家熬点稀粥养养胃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那么认真?况且炼钢用的是铁,跟铜有什么关系?但他明面上不敢讲,尤其在满仓面前,他知道支持秋生他们,就会得罪满仓和他大。反对“大跃进”反对大炼钢铁的帽子往你头上一扣,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右派分子上升为反革命分子十拿九稳!再说韩德儒在麻五手里有把柄,如果稍有不慎,那学还能教成?教不成就要离开槐树庄,离开槐树庄就意味着他与心上人李二娇的关系彻底扯断。

想到这里,于是他就说,那些都是大人们的事儿,你们小孩子知道什么,以后少管闲事,要集中精力把学习搞好。听到了没有?

秋生没想到韩老师会这样说,虽然满仓掺和了一点搜查铁件的事,但起因还是自己和槐花引起的,如果不是他俩写信向上边告他大,说不定满仓睁只眼闭只眼不会管这事呢!这不明摆着批评他和槐花两人“多管闲事”吗?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是闲事呢?不行!得跟韩老师理论理论。

韩老师您怎么……

韩德儒向秋生挤了挤眼,想阻止秋生。秋生没看到,就张口说,韩……槐花拉了拉秋生的袖子,秋生这才会意,就不再往下说了。

韩德儒话锋一转,不管咋说,春生你们几个动手打了满仓是不对的,你们三个靠墙站好,今天要罚你们的站,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去吃晌午饭!

春生不服气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满仓是我一人打的,要罚就罚我一人好了,这事跟他俩无关。

少啰嗦!韩德儒掏出手绢替满仓擦擦鼻血说,满仓,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看着罚他们的站。

满仓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嘟着嘴,狠狠地剜了春生一眼,转身走出了教室。

韩德儒扭头看看满仓走出了校门,这才对秋生三个人说,走!我带你们吃饭去。

春生问,韩老师,您不是在这儿看着我们罚站的吗?

少啰嗦!你不饿是吧?秋生拽了春生一下,春生不再吱声。

秋生、春生和槐花乖乖地跟在韩德儒身后走出了学校,向东队大食堂走去。

东队大食堂坐落在东队牛棚院子里,也是生产队队部所在地,东面五六间为牛棚、草料室、农具室,西面三四间是队部、仓库。院子很大,很空阔。院子东面挖一个大粪池,主要用来沤牛粪。几棵硬壮的大槐树,亭亭玉立在院子的西面。一到农历三四月份,它们便和院外的棵树争鲜斗艳,一串串雪白的槐花不甘绿叶的掩映,纷纷挤出肥硕的身于向外露出笑脸,飘散出阵阵清香,博取人们的赞赏和享受,正好也掩盖了东面牛粪池发出的异味。树下是召开社员大会举办集体活动的场所,也是人们茶余饭后聚集闲聊的去处,更是傍晚孩子们戏耍嬉闹的场所。

如今大办食堂,村里哪有那么大的闲屋供几百号人聚餐,于是就把队部前面的院子利用了起来,借助槐树树干,用铁丝和油毛毡搭起了一个大敞篷,从各家各户征收桌椅板凳,桌子有方的有圆的有椭圆的也有带棱角的,椅子凳子也有长的有短的,高低不等,大小不一。物权还是各家的,生产队给予工分补贴,大件每天记两分,小件记一分。这样算算,一年下来,不用出工卖力,就能赚到360至720分,相当于一个整劳力一个多月到两个多月辛辛苦苦所挣得的工分。这样的好事谁还不干?所以就苦了孩子,家里有凳子也不舍得拿到学校让孩子坐,反正学校得想办法,总不能让学生蹲着上课吧!

韩德儒带着秋生他们来到东队队部院门口,看见社员携儿抱女拿着碗筷陆续走来,按照事前划定的饭桌坐下来。

时过午时,太阳已经西斜,早已过了开饭的时间,可是司务长迟迟不出来敲犁铧。正好狗贴边咳嗽边抹着泪眼走出来,韩德儒就问怎么回事,你去帮厨了?

狗贴点点头说,劈柴都弄到炼钢炉那儿了,这几天连阴天柴火潮湿干冒烟不出火,红芋还没煮熟呢。

韩德儒向院子里伸头一看,发现满仓正在哭哭啼啼地向他大一一麻五述说着什么。不难猜出,一准在告韩德儒和春生他们的状。

韩德儒伸出两手,拉起秋生和春生就向西面院子跑去。槐花和狗贴不知咋回事儿,也跟着跑了过去。

紧挨东队队部的西面院子,就是槐树庄大队队部。

几个孩子跟着韩德儒气喘吁吁地跑进大队部,一个个都眨巴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春生问韩老师,咱不吃饭了?

韩德儒就说,饭还没做好呢。

没做好就在那边院子里等呗,您把我们带到这儿干啥?

秋生拽拽春生,小声说,你没看见满仓正在向他大告我们的状吗?如果我们现在就进去,他大正在气头上,一定会赶我们出来,不给饭吃了。

狗贴不明就里,想问问咋回事儿。

秋生知道狗贴与满仓好,急忙把话岔开,你们看,这四周墙壁上的画多漂亮。几个孩子环顾四周,惊讶得叽叽喳喳乱叫起来。

呀!这是啥时候画的啊?前几天我看这里四面墙上还是白花花一片呢。呀!太好看了!

几个孩子边看壁画边议论。

你看你看,这孩子、这汽车,还有大片大片的麦子,金灿灿的像波浪翻滚,有个形容词叫啥来,“羽羽如生”……

秋生打断狗贴的话,说,啥‘羽羽如生’?羽字前还有个“木”字旁呢,应该叫栩栩如生,对吧韩老师?

韩德儒点点头。

孩子们走近壁画前一幅一幅的仔细观看:一幅画着一辆大汽车,整个车厢只装下一个金黄的玉米棒子,足有两三丈长;另一幅画的是一棵棉花,像一棵大树,“树”上缀满了白花花的棉絮,“树”干上竖着一个木头梯子,一群男孩女孩有的正在爬“树”,有的正在“树”上摘着棉花,一个个喜笑颜开……

真是神笔马良,你们看这麦浪,好像被微风吹拂着一样,起伏翻滚;这些孩子活龙活现,跟真人一样!槐花说。

像归像,就是太夸张了吧?春生提出了异议。

这就是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人民公社、“大跃进”三面红旗的宣传画,符合国家的形势嘛!狗帖说。

好看归好看,但仔细一琢磨,这画就是助长浮夸风,实际上是在鼓励虚报胡吹。你说这玉米棒子哪有这么大的?这棉花哪有这么高的?住在北京上海大城市的大官当然不知道,可咱农村的人谁没见过玉米和棉花长成啥样?鬼能相信!

秋生说着瞟了韩老师一眼,韩德儒面色一红,急忙把头扭向了一边,正好那边院子里敲响了犁铧-一开饭的信号。韩德儒就说,走走,不看了不看了,咱们到那边吃饭去。

东队队部院子里坐满了人。原先是一家一户围坐在一个桌子吃饭,后来小孩子都陆陆续续地脱离家庭,凑在一起边吃边嬉闹。开始队长麻五不同意,但经不住一群孩子软缠硬磨,就默许了孩子们的行为,专门腾出几张桌子供孩子们就餐。

早先大队、小队干部不跟社员一起坐在院子里吃,而是在队部办公室套间里专支一张桌子享受小灶。除了大灶上的饭菜外,每顿都加炒几个小菜,以示干部的特权。因为大队干部是全公社统一调配的,很多大队书记或大队长异地任职,允许开小灶。

公社规定小队不允许另起小灶,考虑到槐树庄大队坐落在槐树庄东队,麻五又兼任大队干部,所以东队的大、小队干部都在一起吃起了小灶。

老槐根一直反对干部开小灶,认为这是脱离群众搞特殊。但是其余大、小队干部一致同意另起小灶,理由是公社有明文规定,不能算搞特权。老槐根独树难支,他不想把大、小队干部都得罪完,也只能跟着吃了。吃了几顿老觉得别扭,就拿着窝头走出屋去,这个桌坐一会儿,那个桌坐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顿饭,后来公社让他停摆工作,他巴不得这样,名正言顺地坐到院子里与其他社员一个锅里搲勺子了。

原先槐树庄小学的两位老师也跟着干部吃小灶,黄老师的爱人在外面吃,黄老师不肯与老婆分开,就找个理由不在小灶上吃了。韩德儒一看小灶就他一个外码,浑身不自在,吃起饭来干部们胡吹乱侃,两次“卫星”上天就是他们这伙人在吃饭花时侃出来的。韩德儒越听越不对劲,再说也没有他这个右派说话的份儿,对于他来说吃小灶就是受罪,于是就借着感冒以怕传染他人为由跑到外面吃去了。

孩子们坐在一起,边吃边接着大队部壁画的话题议论不休。没见外面有人来咱庄,这画是谁画的呢?狗贴挠挠头说。

那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秋生说。

韩老师?春生疑问。

槐花说,肯定是他!除了韩老师,咱这十里八庄全公社谁能画得那么好!

狗贴边点头边“嗯”着。

怪不得这几天在学校里很少看见韩老师,原来……春生说。

按说韩老师不可能画这样的画,他可是一直反对浮夸虚报的呀,这不像韩老师一贯的风格。秋生说。

我看像他的风格。我在满仓家里看见公社给他大送来的一本宣传画小册子,那大卡车上装的玉米棒子,比这个大得多,前面压住了车头,后面伸出来一大截子:还有那棉花,上去摘棉花的人比咱这多得多,还净是大人。这说明韩老师在接受任务时是有情绪的,按照宣传画小册上的底稿已经大打折扣了。槐花说。

再怎么打折扣,也是在鼓吹浮夸呀!春生不服气地回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端人家的碗就得受人家的管嘛。他要是不听大队的,这学还能让他教下去,咱队的饭还能让他吃?槐花替韩老师辩解道。

春生接着说,一准是满仓他大逼着韩老师……秋生示意春生向狗贴哝哝嘴,春生就不往下说了。

这时满仓手里拿着半截红芋边吃边向这边走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大家都低下头,没一个吱声的。

满仓走近狗贴一把把他揪了起来,然后拧住他的耳朵问,你怎么不说话?耳朵聋了!

疼,疼,满仓哥,你松手我告诉你。

满仓松开手,狗贴就踮起脚尖趴在满仓耳边嘀咕一阵。

满仓脸色一变,说,是谁在背后说俺大的坏话了?

春生刚张嘴,就被秋生捂住了。没人说你大的坏话呀。秋生说。

是呀是呀。槐花附和着说。

没说坏话,那谁说俺大逼着韩德儒画画?

我!咋了?就是你大逼着韩老师画的。春生挣开秋生正拽着他的胳膊,梗着脖子对满仓说。

你有啥根据?

我、我、我猜的。

你猜的屁都不准。我告诉你,那是他自觉自愿去画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就是想在全村出出风头,卖弄卖弄他的才艺!

不错不错。我听人家说,韩德儒在画画的时候,李二娇一步不离,边看边咂嘴,还赞不绝口呢。狗贴接口说。

真的?春生边说边捂着半边嘴坏笑。

真……狗贴没说完,屁股上早挨了满仓一脚。

谁都知道李二娇与韩德儒关系暧昧,疯传与满仓他大也有一腿。这个事儿满仓一直讳莫如深,从没在人面前说起过李二娇。狗贴不会不知道,可能一时疏忽才在满仓面前说漏了嘴。

秋生、槐花笑弯了腰,拉起春生向学校跑去。背后传来了狗贴杀猪般的嚎叫。(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作者戎装照

张殿礼,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古井镇人。1970年12月应征入伍,在部队服役20年,1983年初提拔为副团级干部,1990年转业到地方工作,在亳州市(含县级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担任副局长职务20年(期间担任谯城区第一任工商局长3年)。转业后,开始业余创作文学作品。先后在《短篇小说》《百花园》《安徽文学》《天池小小说》等省以上文学刊物上发表百余篇短篇小说。2017年,出版长篇小说《欧阳五姐妹》。1994年后,相继创作了《军嫂》《华佗五禽戏》《工商所长》等五部影视剧,先后在电视台和网络平台上播出,其中《军嫂》在央视播出。1995年加入安徽省作家协会;2011年加入中国电影家协会。现为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安徽省硬笔书法协会会员、亳州市硬笔书法协会名誉主席、亳州市书法协会会员、亳州市美术家协会会员。退休前曾担任亳州市影视艺术家协会主席和亳州市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来源:接俸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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