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时把村里人都得罪了,死后全村都来送行,人从他家排到村口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4-17 10:05 2

摘要:父亲下葬那天,天空飘着细雨,可全村人排着长队从我家门口一直延伸到村口。我不解地问母亲:"他活着时把村里人都得罪了,怎么死后全村都来送行?"

无情却有情

父亲下葬那天,天空飘着细雨,可全村人排着长队从我家门口一直延伸到村口。我不解地问母亲:"他活着时把村里人都得罪了,怎么死后全村都来送行?"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目光凝视着远方。

那是一九七八年的冬天,腊月的风刺骨地刮过田埂,连路边的狗尾巴草都冻得瑟瑟发抖。北风呜咽着穿过村口的老槐树,树叶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枝桠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划出几道沧桑的痕迹。

我站在父亲的坟前,心中百感交集。王德清,我的父亲,生产队会计,一个瘦高个子,两撇八字胡,总戴着一副铁丝边的老花镜,村里人背地里都叫他"铁面无私王"。

记得那是七十年代初,文革的余波刚刚平息,生产队刚刚开始实行工分制。那时候,一个工分值几分钱,可对于农民来说,每一分都关系着全家人的口粮。

父亲作为会计,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戴着那副老花镜,在煤油灯下认真记录每个村民的工分。那本用粗麻线装订的工分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一丝不苟。

油灯的光晕中,父亲的剪影显得格外孤独。母亲常劝他:"这么熬眼睛,早晚要瞎。"父亲只是摇摇头,继续低头算账。

那时候,村里人都说我父亲"抠门",因为他从不肯多记一分,哪怕是亲戚。村里的李老四是父亲的发小,有一次来求父亲多记工分,被父亲当场拒绝。

"老王啊,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就帮帮忙呗,家里孩子多,日子不好过啊。"李老四咧着嘴,笑呵呵地说。

"老四,咱是发小不假,可公家的事不能马虎。你干一分给一分,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父亲的声音不高,却坚定如铁。

李老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悻悻地走了。从那以后,每次路上遇见,李老四都会装作没看见。

"王德清,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曾听见村长老李站在我家院子里大声质问。那天傍晚,炊烟袅袅升起,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饭,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父亲刚从地里回来,衣服上还沾着黄土,手里拿着那本工分簿。听到村长的话,他顿了顿,慢慢转过身。

"李队长,规矩就是规矩,你想多拿工分,就得多干活。"父亲的声音不高,却坚定如铁。

"你这个人,真是死脑筋!"村长气得脸红脖子粗,"整个村的人都恨你,你知道不知道?"

父亲沉默着,只是低头擦拭着眼镜。我躲在门后,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像一棵倔强的老松树,挺立在风雨中。

我至今记得父亲被骂"不懂人情世故"那天的情形。那年大旱,老天爷足足三个月没下雨,田里的禾苗都蔫了,村里口粮紧张。生产队开会分粮食,村长提议给自己家和几个积极分子多分一些,被父亲当众拒绝。

村委会的房子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青砖灰瓦,屋顶歪斜,墙角爬满了青苔。会议室里挤满了人,汗味和土味混在一起,闷热难当。

"宁可自己家少吃,也不能违背分配原则。"父亲把工分簿重重地拍在桌上,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父亲说这话时,村长的脸黑得像锅底。

从那以后,两家成了死敌,村里人见了父亲也都绕道走。母亲常在夜里叹气:"老王啊,你何必得罪那么多人?日子还长着呢。"

昏黄的煤油灯下,父亲只是默默擦拭他那支用了十几年的英雄牌钢笔,不言语。那支钢笔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墨水都是他自己调的,每次用完都要仔细擦拭,收进一个绿色的布套里。

最让村里人怨恨的是集体猪场那件事。那是七五年,国家号召发展集体经济,村里打算扩建猪场。村长的远房亲戚在县城做建材生意,提出要给村里供应水泥。

"这可是特价啊,错过了就没了。"村长在大队部的院子里大声说,周围的人不住地点头。

父亲皱着眉头翻看了那份报价单:"这水泥比市场价还贵三成,质量还没保证,我不同意。"

"王德清,你什么意思?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村长拍着桌子,眼睛瞪得溜圆。

"我只是按规定办事。"父亲依然平静。

最终,村里还是从别处买了便宜的水泥。结果第二年猪场的墙因为质量问题倒塌了,死了好几头猪,村里人都把责任归咎于父亲的固执己见。

"见了王德清,躲着走!"这成了村里不成文的规矩。

那段日子,我上学路上常被其他孩子嘲笑。记得有一年春节,邻居家孩子喊我"铁面无私的儿子",我气得直哭。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一个人走在田埂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村口的大喇叭正在播放《东方红》,刺耳的噪音混合着冬日的寒风,灌进我的耳朵。家家户户门前贴着大红的春联,唯独我家门口冷冷清清,连个拜年的人都没有。

回家后,我把书包重重地摔在地上,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家都不喜欢你!我在学校都被人笑话!"

父亲正在桌前算账,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来。煤油灯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我发现他的两鬓已经斑白。他放下手中的饭碗,眼神平静如水:"做人,站得直行得正,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我还想争辩。

"你还小,有些事现在不懂,以后会明白的。"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去了后院。

那是父亲难得的温柔表现。平日里,他总是板着脸,很少表露情感。即使在家,他也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后的老槐树下,望着远方出神。

想不到命运无常,父亲去年得了重病,不到半年就离开了人世。那段日子,我从城里赶回来照顾他。父亲瘦得只剩皮包骨,但眼神依然明亮。

村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只有一个赤脚医生,简单的草药对父亲的病情无济于事。我和母亲想把他送到县医院,可父亲却摆摆手:"别折腾了,回家吧。"

他走得很安详,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不求人理解,但求无愧心。"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让我意外的是,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出后,村长竟然第一个登门吊唁。老李眼圈通红,对我说:"你父亲是个好人,比我们都强。"

我惊讶不已,不明白这个曾经与父亲水火不容的人为何会有这样的评价。正想问个明白,母亲却将我拉到一旁,递给我一个旧皮箱:"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他说等他走了,你才能看。"

那是个陈旧的黑色皮箱,上面的搭扣已经锈迹斑斑。皮箱角落里还贴着一张发黄的纸条,上面写着"1965年购于县百货商店"。这是父亲唯一的奢侈品,平时连我都不允许碰。

那天晚上,堂屋里挤满了前来吊唁的村民,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人影晃动。我躲在后屋,打开了那个皮箱。

箱子里是一摞发黄的日记和几沓收据。日记本是那种最普通的作业本,上面印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标语。翻开日记,密密麻麻记录着村里五户最贫困家庭孩子的学费支出,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持续了十五年。

"李家老二考上了师范,学费120元,已交。"

"张寡妇的小闺女上初中了,书本费25元,已交。"

"刘家老三学习好,可家里困难,补助30元。"

一行行工整的小楷,记录着这些平凡却暖心的事迹。收据上盖着县中学的公章,每一张都写着"王德清代缴"。这些收据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用一根红线系着,显然是父亲精心保存的。

更让我震惊的是,日记里还记录着七三年那场大旱中,父亲如何悄悄从自家口粮中匀出一部分,在深夜送到村里几户老弱之家。

"老张家孙子才三岁,不能没奶粉,送去细粮五斤。"

"刘寡妇一人带四个孩子,多给一斤米,一斤面。"

"李队长家里老人病了,偷偷放在他家门口一袋米。"

字里行间,是父亲从未对外人展露的柔软。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常看见父亲深夜出门,背着一个布袋,我以为他是去生产队值夜,原来是去做这些事。

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几张发黄的照片。其中一张是父亲年轻时的合影,背景是村口的大槐树,父亲站在中间,笑容灿烂,旁边是村长和几个生产队的伙伴,勾肩搭背,无忧无虑。照片背面写着:"1962年,青春正好。"

我不禁泪流满面,原来父亲也曾经有过单纯的友谊和笑容。时光流转,世事变迁,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固执和冷漠?

次日清晨,村长的儿子老李家的小李来访。他两鬓斑白,眼神沧桑,是我儿时的玩伴,后来因为两家不合,渐渐疏远了。

他红着眼圈告诉我:"七三年那场大旱,我爹差点饿死,是你爹半夜送来的粮食。他还让我爹发誓,绝不能说出去。"

小李坐在我家的八仙桌旁,那是父亲结婚时的嫁妆,黄花梨木的,虽然陈旧但保养得很好。他端起茶杯,手微微颤抖:"你爹表面冷,心里热啊。当年猪场的事,其实是我爹糊涂,后来才知道那水泥是坏的,你爹早就看出来了。"

"那您爹为什么不解释呢?"我不解地问。

"你爹说,大家伙不懂,解释也白搭,宁可自己背黑锅。"小李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偷偷帮了多少人啊,可从来不让人说出去。"

我想起父亲的那句话:"做好事不图回报。"原来不是说说而已。

母亲端来热茶,轻声说:"你父亲一辈子就这样,做好事不留名,是他的原则。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但心里比谁都柔软。"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哽咽着问。

母亲坐在炕沿上,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轻声说:"你爹说,好事不能让儿女知道,怕你们骄傲。他常说,人这辈子,要对得起良心,不求掌声。"

听着母亲的话,我仿佛看到了父亲深夜独自在村里小路上走的身影,月光下,他弓着背,悄无声息地把粮食放在困难户的门口,然后默默离开,不求回报,不求理解。

原来,那些被父亲暗中帮助过的人,早已将真相告诉了全村。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年来,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对父亲避而远之,但心里却都明白他的为人。

"你爹这辈子,认死理,倔脾气,可从来没做过亏心事。"母亲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他这人啊,活着的时候不会说话,让人误会,死了反而让人明白了。"

下葬那天,天空飘着细雨,仿佛在为父亲送行。我站在坟前,看着那条从家门口排到村口的长队,心中既痛又暖。

村长老李带头抬棺,他已经七十多岁,背有些驼,但步伐坚定。跟在后面的是村里的老老少少,有些人我甚至叫不出名字,但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

我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做人要像秋天的稻穗,越有分量,越懂得低头。"雨水滴落在墓碑上,如同父亲无声的教诲。

棺木下葬后,村长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布包:"这是你爹当年借给我家的钱,一直想还,他不收,说今后有机会帮我们就行。现在他走了,我得还给你。"

我打开布包,是一沓发黄的人民币,有五十元面值的,也有一元、两元的,凑起来有二百多元,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村长接着说:"你爹这一辈子,得罪了不少人,可帮的人更多。他就像个无情的菩萨,表面冷漠,心里热乎。我这辈子见过的人不少,像你爹这样的人,真是少见啊。"

听着这些话,我心中百感交集。想起小时候,每当我惹了麻烦,父亲总是板着脸训我,从不表扬,搞得我一度以为他不爱我。

可现在我明白了,父亲用他特有的方式爱着每一个人,包括那些误会他的人。他像一棵老松树,外表粗糙,内心温暖,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和上面的人们。

回家路上,我看见村口的老槐树已经抽出了新芽,在春风中轻轻摇曳。那一刻,我明白了真正的无情,其实是最深沉的有情;真正的严厉,往往包含着最温暖的爱。

村口的大喇叭里,播放着《东方红》,这首在我儿时听了无数遍的歌曲,此刻显得格外亲切。我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的田野,阳光洒在新翻的土地上,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

我想起父亲生前常坐的那棵老槐树,决定走过去看看。树下的石凳已经有些风化,但依然坚固。我坐在上面,感受着和父亲相同的视角。

从这里望去,能看到整个村子的风貌:低矮的土房,弯曲的小路,远处的青山,还有炊烟袅袅的村舍。我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喜欢坐在这里了,因为这里能看到他守护的一切。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父亲在低语。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父亲站在村口,背影挺拔如松,默默守望着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从父亲的故事中,我懂得了人生最深刻的道理:真正的爱,不一定表现在言语上,而是融入在点滴的行动中;真正的大爱,不求回报,不图名利,只为心中那份坚定的信念。

如今,每当我回到村里,总会去看看父亲的坟墓,也会在那棵老槐树下坐一坐。树依旧,人已非,但父亲的精神永远活在这片土地上,活在村民们的心中。

他用一生诠释了什么是无私,什么是大爱,什么是真正的坚持。他的故事,像一颗种子,深深地埋在我的心中,滋养着我的灵魂,让我在面对人生选择时,总能想起那个严厉而慈爱的父亲。

无情却有情,这是父亲留给我最宝贵的财富。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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