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狂飙突进的年代,大量餐饮企业拿到融资,开始资本化运作,几年过去,不乏有成功案例。但气温变化起来非常快,眼下大多数餐饮企业的经营形势都很严峻,创业者们也必定多面承压。
过去两年,赵晗面临的压力和云海肴陷入的困境,是当下餐饮行业的一个缩影。
狂飙突进的年代,大量餐饮企业拿到融资,开始资本化运作,几年过去,不乏有成功案例。但气温变化起来非常快,眼下大多数餐饮企业的经营形势都很严峻,创业者们也必定多面承压。
一众餐饮人里,赵晗是独特的——有人文精神,理想主义,敢说真话,诚恳又倔强。他的梦想是把云南菜带到世界各地。但如今,他的人生和梦想都在40岁戛然而止。
文 | 徐晴 王璐瑶
编辑 | 辛野
运营 | 泡芙
一个有理想、敢说真话的餐饮人
9月20日上午,云南昆明。11时,一场告别仪式将在昆明市殡仪馆举办——两天前,连锁餐饮品牌云海肴的创始人赵晗因突发心梗,医治无效离世。他的家人在故乡送他最后一程。
在中国连锁餐饮行业,云海肴是一个总会被提起的名字。截至2025年7月,这个云南菜品牌已经在国内29座城市开出143家门店,另外还有5家门店开到了新加坡。不少云南之外的食客,是在云海肴第一次尝到了汽锅鸡和小锅米线的味道。
▲ 云海肴在新加坡开店。图 /大众点评截图
相较之下,赵晗的名字却低调得多。2009年,云南人赵晗决定把家乡菜带到他求学、创业的北京,他和三位好友一道,于后海边银锭桥头开出了第一家云海肴。直到9月19日,赵晗不幸离世的消息传来,很多吃过云海肴的人才第一次知道这位创始人的名字。
出生于1985年的赵晗,生命定格在40岁。跳海酒馆创始人梁优发文悼念,提到他与赵晗最后一次见面,“本来还约着回昆明再一起喝酒,上次分别的时候,我给你弹了一首陈升的《20岁的眼泪》,说是迟来的40岁生日祝福,那天月亮很亮,我家露台的银杏果结得正旺,没想到竟然是永别。”
都在北京的大学念过书,都在后海创业起家,又都在北京待了十多年后选择离开,梁优称赵晗是“好兄长、好前辈”,“在好多个夜晚讨论过彼此的理想、分担过彼此的痛苦”。
不同于其他领域创业者多被称赞的“勤奋”“聪明”“深谙人性”,同行、朋友们回忆起赵晗时,提得最多的还是他直率的性子,和理想主义的底色。
优客工场创始人毛大庆是跟赵晗相识十几年的朋友,他评价赵晗时用了一连串形容词,“很倔强,人也比较直,有时候甚至有点愣,有点冲,属于理想主义、情怀很重的那种人,不太会拐弯,也不喜欢拐弯。”
不少餐饮圈内的人,都记得赵晗去年的一次发声。起因是北京市统计局发布了一组数据——2024年上半年,北京限额以上(年主营业务收入200万元及以上)餐饮企业利润总额仅为1.8亿元,同比大幅下降88.8%,利润率低至0.37%。
赵晗在朋友圈截图转发了这一数据,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其实真实的只会比这个惨得多。”据他观察,彼时大多数餐饮企业都陷入亏损,“一般只有夫妻老婆店能赚份自己的工资”,而云海肴的利润率,也只能“跑赢大盘两三倍”。
这番言论,在圈内掀起广泛讨论。有朋友担心太过直言不讳,也劝过赵晗“你再斟酌一下”,但他并没有放弃发声。
大多数时候,这个巨蟹座男人愿意在朋友面前展露自己真诚、感性的一面。吴越是赵晗多年的好朋友、前同事,他记下了几件关于赵晗的小事,在他的视角里,赵晗乐观、率真,有种直面窘迫和虚荣的可爱:
有一次,赵晗突然到北大找吴越,让吴越带他看百年讲堂里最高雅的节目。于是,两个人去看了一场意大利歌剧,全程一句歌词都没听懂。出来后,赵晗笑得直不起腰,说自己太装了,但是要跟别人说“我们听懂了并深受感动”。
赵晗也是个很心软的人,很多人找他借钱,然后不还,但他还是每次都借给对方。赵晗无奈地跟吴越吐槽说,他身上所有的钱都被人借走了,后面再有人借钱时,他只好把余额宝截图发给对方,然而对方回复他:你这里不是还有几千块,转我好吗?
但吴越和毛大庆一样,也看到了赵晗身上的倔强和理想主义,即便知道得罪人,也要想办法多说几句。“他老是在朋友圈替这个发声,替那个发声,很得罪人。我吐槽他,别天天给自己惹事儿了。他说忍不住,但他决定,把这些正义之声分组,只发给会有共鸣的人,比如我。我说你走走走,我只想在朋友圈看美食、美人、岁月静好。”
在赵晗离世后,许多餐饮同行、创业者们回忆起跟他的往事,都是一些鲜活的片段,一些有人情味儿的小事。
“青年投资家俱乐部”的一位作者回忆,2012年2月12日,俱乐部刚刚成立,资金不足,想要举办第一次线下活动,几个年轻人全北京寻找免费的活动场地。当时的云海肴创立不久,冬季生意清淡,但是赵晗很爽快,免费把云海肴第一家店——后海店的三楼借给了俱乐部。
▲ 云海肴后海店。图 /云海肴公众号
在很多人眼里,赵晗“不按常理出牌”,做事总带着心血来潮的即兴。比如一次纽约的清晨六点半,赵晗突然一时兴起,把中美两地的合作伙伴临时拉进微信群开会。最开始只有三四个人,后来越聊越兴奋,他不断把人拉进来,变成了一场热闹的“赶飞机直播秀”。会议结束,群也没解散,改名叫“赵晗各地餐饮好友”,滚雪球一样最终拉进来了全球各地的385人,每天聊着天南海北的话题。
易升资本创始合伙人胡北辰刚认识赵晗时,也是如此。他们在法拉盛的一家苍蝇馆子吃饭,那酒喝得微醺,赵晗忽然坚持要把店里的大厨兼老板请出来,邀请对方去参加国内版《黑白大厨》的节目,说导演是他的同学。
胡北辰在纪念赵晗的文章里说,赵晗“永远无法预测,却总能带来意外的火花”,他“毫无预兆的邀约,不是出于浮躁,而是发自内心的热情与执着”。在胡北辰眼里,赵晗“是对人最真诚、对事最有感觉的人。他有种特殊的敏锐,能从一盘菜里感受到手艺背后的灵魂,能从一次偶遇里捕捉到人与人之间的温度。他不喜欢条条框框、一板一眼的严肃,更不喜欢在讨论商业模型时被预设的路径束缚。他更像是一名云游四方的诗人,怀揣着热情与真诚,以食物为笔,以故事为墨,把生命活成了一段段生动的行吟”。
“不按规矩来”的创业者,
把云南菜推向全国
赵晗的创业,有一个熟悉的开头。和不少创业者一样,他出身名校,却在求学的道路上跳动出一颗不安分的心。
2004年,赵晗从家乡昆明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填写报考专业时,出于现实考量,赵晗把喜爱的历史系填在第四,排在当时热门的经济、金融之后,但阴差阳错,他还是进入了真正喜爱的专业。
刘勇是赵晗在人大时的师弟。在他的回忆里,当年的人大是一个人文气氛浓郁的地方,知名的“四大名嘴”讲心理学、西方哲学……都是抢不到的公开课,每次去旁听,最后一排都塞满了人。
那时,各种社团在人大成立,其中就包括赵晗组建的“逍遥客背包社”。他聚起了一大批理想主义的学生,而社团的理念,就是在旅行中做公益,在旅行中“多背一公斤”,有时是把自然里的垃圾背出来,有时是筹措物资,背一些文具进山区。
大学二年级时,人大首次开设了国学院,为部分专业提供本硕连读课程,赵晗又从历史系进入国学院,成了第一批学生。
讲“无用之用”的国学院真正滋养了他。2014年,赵晗接受采访时说,他对国学有自己的理解,它并不具体地讲知识,而是提供价值观和行为处事的原则。而他的人生道路选择,得到了一种明晰的指引——“不按规矩来”。
不按规矩来,到了2008年,赵晗决定从国学院结业,他没有等到硕士毕业,选择全身心地投入创业。
创业搞餐饮的念头在大学二年级就浮现了,在那之前,是一番细致、长久的观察。2005年的北京,就已经出现了一到饭点就排队的餐厅,哪怕在资深食客看来,它们的菜品味道和服务都很一般。但这一发现,已经足够冲击到来自昆明的赵晗。
▲ 到点就排队的餐厅,冲击到了赵晗。图 /视觉中国
有一次,他作为学校登山队的成员去一家云南餐厅拉赞助,和老板聊起云南菜,一见如故。后来,他推荐的“香茅草烤罗非鱼”直接成了那家餐厅的招牌菜。他很快意识到,这里面潜在的商机,于是在心里琢磨自己开一家云南餐厅的可能性。
不过,彼时的赵晗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想法,直到两年后他对身边亲友宣布了这个决定,所有人都很吃惊:人大毕业,前途顺遂,为什么要去开餐厅?
契机在2008年底出现。后来成为创始人之一的朱海琴告诉赵晗,后海银锭桥畔有座三层小楼要出租,他直觉判断这是不可错过的机会,很快拉来三位朋友,除了开过凉茶铺又曾在咨询公司供职的朱海琴,还有日后负责出海业务的堂哥吕志韬以及自称“代码写不好的厨子”好友户峰阳。“云海肴”就此诞生。云是云南的云,海是后海的海,肴是美味佳肴的肴。
23岁的赵晗,几乎是以背水一战的心情踏上了创业这条路。他说服父母,拿出原本准备给他买房的30万元充作启动资金,但创业的艰辛远超想象,光是餐厅装修时电力增容就花了10万元,完全是一笔意料之外的高昂支出。资金不足,几人只能修改装修方案,亲自上阵。
装修只是开始,开业后的那个冬天才真正难捱。那个冬天,餐厅每天的人流量不超过20人,每天亏损五六千元,最惨淡的一天进账只有900多元。账上几个合伙人凑出来的钱,很快花光了。压力最大时,师弟刘勇到店里找赵晗吃饭,赵晗一度很郁闷也很泄气:“要不我还是回去读研究生?”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几个年轻人只能从有限的客户反馈里找答案,最后排查了一通,菜品、门店风格、品牌定位都没太大毛病,只能从选址上做做文章了。客人不来,就得去人多的地方揽客。2010年,赵晗决定从他熟悉的地方入手,把目光锁定在人大附近的中关村商圈,第二家云海肴入驻了刚开业不久的欧美汇商场。
云姐是云海肴的老顾客,她记得,自己十多年前第一次得知北京有家昆明人开的云南菜,还是在Gmail邮件组里。后来,她从上海来到北京工作,才真正有机会去云海肴看看。十年来她几乎吃遍了北京所有的云海肴分店。她在云海肴和朋友聚会,也在这里匆匆解决工作餐,那时,北京的云南餐厅大多聚集在胡同深处,很难在成熟的商圈、写字楼附近找到云南菜,云海肴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让她坚定选择云海肴的,恰恰是赵晗第二次开店时认真考虑过的问题。商业地产的快速发展,聚集起周边的商务人士、高校学生,有特色的餐厅随之得益,云海肴第二家店开业后不久就盈利了。
2014年,积累了足够客群和口碑的云海肴获得了红杉资本、聚霖资本的投资。赵晗和他的合伙人们加快了开店的速度,云海肴迅速成为了连锁化的云南菜品牌。2019年,云海肴在一线城市开出了超过100家的直营连锁店。
十年过去了,云姐从食客也变成了一家云南餐厅老板。聊到云海肴,她知道赵晗当年的创业条件比她要艰苦许多。
如今,得益于良好的物流链条,云南菜已经不那么受食材的限制,在新发地这样的蔬菜批发市场,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一批具有云南特色的食材供应商。但赵晗当初要面对的,是尚未搭建完全的供应链。这意味着真正能保住云南食材特色的冷链物流、食品加工、品控标准,很可能都达不到想要的水平。
行业里没有先例,赵晗和他身后的云海肴,就决定自己下场干。
少有人知道的是,云海肴最经典的菜品小锅米线,经历了多少困难才走出云南。在云南,米线常常是由酸浆工艺制作,口感顺滑,却不便运输和保存。为了规模化地生产,云海肴只能采用干浆米线的生产工艺,可是云南能够符合品控标准的干浆米线生产商实在太少。
▲ 云海肴最经典的菜品小锅米线。图 /大众点评截图
2016年,云海肴投资了近千万元在云南建厂,又耗资百万研发,保证了米线的生产质量。类似的故事在汽锅鸡和破酥包上也发生了,它们最后都和小锅米线一样,成为了云海肴引以为傲的明星单品。
云姐把如今北京的云南餐厅分成了四类,分别是云南小炒、火锅、小吃和烧烤。其中,以云海肴为首的连锁餐厅,已经牢牢占据了云南小炒这个类目,从北京到全国其他城市,知名度都是最高的。她认为,赵晗和云海肴为云南菜提供了一种能够走出去的标准,把云南菜的口味推广到云南之外,也为后来人提供了足够丰富的经验。
赵晗的事业是开拓性的。云海肴的尝试让后来者看到,很难标准化复制的云南菜,有了扩张和连锁化运营的可能性。多年来的耕耘,也培养出了一大批云南菜受众,不管是小锅米线、汽锅鸡,还是包浆豆腐、烤罗非鱼,都跟着云海肴走出了云南,从小众成为大众熟知的食品、菜肴。如今,云贵川bistro能在北京、上海开出一家又一家店,某种程度也正是站在了云海肴等先行者的肩膀上。
一个行业的压力,一个未竟的梦想
赵晗的朋友圈封面上写着一句话,“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认为那些跳舞的人疯了”,文字下是尼采的头像。实际上,这是跨语言翻译的经典误传,真正的原句来自亨利·柏格森。这位哲学家在另一本书中写道:“生命存在的意义在于变化,而变化的意义在于成熟与自我创造。”
这也许是对赵晗创业经历更恰如其分的概括。只是,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如今的变化太过突然。
赵晗离世后,“云海肴”官方微博发布了一份讣告,来自云海肴的另一位创始人、赵晗的创业伙伴朱海琴。她说:“我们和大家一样悲痛万分,过去几年餐饮行业经历了很多考验,赵晗也一直承受压力很大……我会带着和赵晗的约定,努力把云海肴做好,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
▲ “云海肴”官方微博转发讣告。图 /微博截图
就像朱海琴所说,过去的几年里,云海肴经历了许多动荡,赵晗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贯穿了整个夏天的外卖大战,再一次改变了餐饮行业的格局。当平台的优惠券无差别地撒向消费者,那些标准化程度高、重视外卖平台运营、客单价低的品牌,在这次商战中抓住了机会,例如库迪咖啡、老乡鸡、农耕记等。
但像云海肴这样以正餐堂食为主的品牌,却落了下风。2022年,云海肴外卖总监杜祥宏曾对餐企老板内参介绍,云海肴的客单基本上是70元左右的正餐。在外卖平台,点一顿云海肴的外卖,也要大约30元。当客单价拉高,优惠券也失去了一些吸引力,更多的消费者流向了低价快餐。
尽管布局了外卖,还推出了十几元的小份菜,但云海肴100多家门店做的还是重资产的传统餐饮模式,离不开线下的客流。绝大多数店面沿袭了当年第二家店的成功经验,开到了人流量大的购物中心里,房租、水电、人力成本高。当线上的订单抢走线下的生意,利润无疑也会受到影响。
再往前一些,疫情期间,餐饮行业更是无差别地受到重创。云海肴CEO朱海琴曾在新京报的采访中说:“疫情发生之后,(营业额)迅速跌到了0,营业额基本上是没了。”那几年,云海肴组织过多次自救,“断腕求生”,包括但不限于关闭利润不好的店面;给员工找兼职,跟其他平台合作用工;做社群服务站,把食材通过社区团购销售;上线外卖小程序等等。
或许正因如此,赵晗才在朋友圈转发了那组令人揪心的数据。
毛大庆说,自己两年前曾经跟赵晗聊过创业和公司经营,在那次对话中,他感受了赵晗的几重压力:一个是他创办云海肴的理想,云南菜的推广,新中式新中餐的发展;第二个是疫情过程中,餐饮业都在面临的问题,房租居高不下,收入上不去,从盈利变亏损;第三是创业公司怎么给投资人交代,怎么退出——也就是上市。
困难重重。云南菜本身使用的食材就相对小众,种类也多,在全国搭建供应链的难度比火锅、炸鸡这些品类困难得多,这也就意味着,其他品类快速扩张千店、万店的增长模式,并不适用于云南菜。疫情和外卖大战改变了消费者的习惯和行业惯例,对每一家还在线下做餐饮的企业都是考验。至于如何上市,它建立在前两个问题之上,门店数量、利润率做不起来,上市更是天方夜谭。
▲ 云南菜使用的食材小众且种类多,给快速扩张带来了更多困难。图 /视觉中国
毛大庆也曾和赵晗讨论过,餐饮企业可以做出海,在海外寻找上市的机会。云海肴确实走上了这条路,这既是赵晗把云南菜带到世界各地的梦想,也是公司长远发展的目标。
但这条路,也绝非坦途。2024年7月,新加坡卫生部收到171人因食用云海肴提供的食物而患上肠胃炎的报告,其中60人住院治疗。在联合检查中,后厨的蟑螂、削皮器和货架的脏污触目惊心,从门店带回的食品样本也没有通过食品安全检测。除了受到处罚,这件事也在舆论场里给了云海肴重重一击。
后来在法庭上,代表云海肴出庭的吕志韬,是赵晗的堂哥,也是他当年创业的合伙人,如今是云海肴新加坡公司CEO,他在庭上表示,公司有意认罪。
云海肴的困境,也是当下餐饮行业的一个缩影。狂飙突进的年代,大量餐饮企业拿到融资,开始资本化运作,尤其2021年,餐饮行业投融资热度空前,全年共发生178笔投融资事件,披露交易金额超210亿元。
但气温变化起来非常快,眼下大多数餐饮企业的经营形势都很严峻,尤其那些拥抱过外部资本的创业者们,也必定多面承压。
毛大庆觉得,“这一批企业命都比较不好,想要上市,然后赶上疫情,财报恶化,然后出海去做,刚刚开始,时间不够长,积累的数据也不够,但是时间又很紧迫。所有这些事情都赶一块了。”
无论周遭环境如何变化,对于理想,赵晗始终怀着热切的心情。刚赚到一些钱时,赵晗就让好友吴越帮他草拟遗嘱,说他现在太有钱了,万一哪天走了,要把钱全捐给支持云南菜雄霸世界的基金。后来,吴越告诉他,这不符合继承法,他才遗憾作罢。
人生的走向很难预测,但赵晗也有自己的应对心态。2016年一次受邀荐书,他选择的是国学经典《金刚经》,推荐理由为:接受无常。
(应访谈者要求,吴越为化名。)
参考资料:
1.《赵晗:云海肴的发展,很大程度是获益于云南这个IP》,云南网
2.《赵晗:“离经叛道”是我的生活方式》,中国经营报
3.《美团外卖携手云海肴、南京大牌档…挖掘“小份饭”中的大商机》,餐企老板内参
4.《危机里自救 | 云海肴5步措施,开启“重启计划”》,东方美食
5.《云海肴创始人赵晗英年早逝,他值得被我们纪念》Littlelaba餐饮家
文章为每日人物原创,侵权必究。
来源:每日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