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我向大姑借钱上学被拒,二姑得知后卖牛帮我,如今结局很解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9 12:31 1

摘要:我端着茶杯,指尖摩挲着杯壁上温热的触感,目光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飘向了窗外。外面是城市黄昏时分的车水马龙,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像一场沉默而盛大的表演。

引子 往事如刺

表弟李伟坐在我对面,把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往前挪了挪,清了清嗓子。

“哥,你看,我这项目前景是真不错。五十万,周转一年,按银行最高的利息给你算。”

我端着茶杯,指尖摩挲着杯壁上温热的触感,目光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飘向了窗外。外面是城市黄昏时分的车水马龙,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像一场沉默而盛大的表演。

“五十万?”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让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李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堆了起来,“哥,咱自家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这点钱对你来说……”

我打断了他,将茶杯“咚”地一声放在红木茶几上,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李伟,我只认我二姑一个亲戚。”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刺破了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兄弟情分”。李伟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翕动了几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被岁月浸泡过的悲凉。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1995年的那个夏天,空气里满是燥热的尘土味。我攥着那张被汗水浸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站在大姑家的院子里,脚下是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土地。

那时候,我需要的不是五十万,仅仅是五百块。

五百块,是我踏入大学校门的全部希望。

大姑陈秀兰,也就是李伟的妈,正坐在院里的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就像看一个问路的陌生人。

“进啊,不是大姑不帮你。”她慢悠悠地开了口,蒲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懒洋洋的弧线,“你爸妈都没本事,你上了大学,以后还不是要我们这些亲戚拉扯?这钱啊,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听不见响。”

她顿了顿,指了指旁边鸡窝里那几只正在啄食的母鸡,“再说了,家里这光景,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弟小伟马上也要上初中了,处处都得花钱。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哪有多余的给你?”

我当时只有十八岁,脸皮薄得像纸。她的话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得我说不出话来。我只是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我能感觉到院子里邻居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我低着头,从她家院子里退了出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录取通知书那鲜红的印章,此刻看来,无比刺眼,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以为我的大学梦,就在那个下午,随着老槐树上知了声嘶力竭的鸣叫,一起死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只记得那天晚饭,我娘把一个咸鸭蛋推到我碗里,眼圈红红的,半天说了一句:“儿啊,是爹娘没本事。”我爹蹲在门槛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的旱烟,呛人的烟雾里,是他佝偻的背影和无声的叹息。

我心里想,这辈子,我大概都忘不了大姑那张冷漠的脸,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那不是拒绝,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判了我们一家人的穷,判了我前途的死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是二姑,陈秀莲。她风尘仆仆,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她一把将手帕塞到我手里,气喘吁吁地说:“进,快拿着!你上学的事,可不能耽误!”

我打开手帕,里面是厚厚一沓零钱,有十块的,五块的,一块的,甚至还有几张毛票,皱巴巴的,带着一股泥土和汗水的味道。我愣住了,抬头看着她。

“二姑,你哪来这么多钱?”

二姑的丈夫,我二姑父,前几年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家里比我家还穷。

二姑躲开我的眼神,搓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低声说:“我……我把家里那头老黄牛给卖了。它老了,也该歇歇了。”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滚烫地落了下来。那头老黄牛,是二姑家唯一的大家当,是他们春耕秋收的全部指望。为了我这虚无缥缈的前途,她卖掉了家里的根。

我心里暗暗发誓,这份恩情,我陈进,要用一辈子来还。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陈总”。我有了自己的设计公司,在城里买了房,买了车。而大姑的儿子李伟,却坐在我的面前,理直气壮地向我借五十万。

我看着他那张和大姑有七分相似的脸,看着他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名牌衬衫,心里的那根刺,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情分的问题。

我缓缓地抬起头,迎上李伟错愕又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把当年的话,还给了他。

“这钱啊,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我怕听不见响。”

第一章 旧账难清

李伟走了,几乎是摔门而出的。红木茶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一下,茶水漾出来,在桌面上留下一个浅褐色的水印,像一道抹不去的疤。

我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胸口却依旧憋闷得慌,像压了一块湿漉漉的棉花。妻子林玥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看到我的样子,便明白了七八分。

“又来借钱了?”她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挨着我坐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嗯,五十万,给他那个什么互联网项目。”我苦笑了一下,“口气倒是不小。”

林玥拿起一块苹果递给我,叹了口气:“你大姑也真是,怎么想的。当年那样对你,现在倒好意思让儿子上门。”

我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那个茶水印记发呆。有些事情,不是时间久了就能忘记的。它就像这水印,平时看不见,可一旦有水洒上去,痕迹就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

我心里清楚,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以大姑的性子,吃了闭门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傍晚,我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大姑”两个字,像一团烦人的火苗。我犹豫了一下,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林玥正在厨房做饭,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我能闻到葱花爆锅的香气,那是家的味道,安稳而踏实。可这通电话,却像一只无形的手,要把我从这份安稳里拽出去,拖回那个充满算计和冷漠的过去。

我心里乱糟糟的。我恨大姑当年的无情,可她毕竟是长辈,是我父亲的亲姐姐。这层血缘关系,像一张看不见的网,不管我走多远,它都牢牢地罩着我。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急促而响亮,一下接着一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和林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除了大姑,不会有别人。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大姑陈秀兰和李伟。大姑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连衣裙,烫过的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只是脸上的表情,可不像串门那么轻松。

“陈进,你现在出息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大姑一进门,就把果篮重重地放在鞋柜上,语气里满是兴师问罪的味道。

李伟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一脸的不情愿。

“大姑,我刚才在忙,没听见。”我侧身让他们进来,语气平淡。

“忙?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想认我们这门穷亲戚了吧!”大姑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环顾着我这装修得体的客厅,眼神里有嫉妒,也有理所当然。

我给他们倒了水,放在茶几上。“大姑,有话直说吧。”

大姑端起水杯,却不喝,只是拿在手里,看着我说:“小伟借钱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都是一家人,你这个当哥的,能帮就得帮一把。你现在家大业大,五十万对你来说,不就是拔根毛的事吗?”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在她眼里,亲情似乎就是一本可以随时取用的存折,而她,是那个理直气壮的储户。

我还没开口,林玥就从厨房里出来了,她解下围裙,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大姑,您来了。阿进开公司也不容易,看着风光,其实到处都是窟窿。这五十万,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大姑斜了林玥一眼,撇了撇嘴:“我们陈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这话就说得很难听了。林玥的脸瞬间白了,她攥紧了围裙角,却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我可以忍受她对我的指责,但我不能容忍她这样侮辱我的妻子。

“大姑!”我加重了语气,“林玥是我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公司资金确实紧张,这钱,我借不了。”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的心上。

大igo的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拒绝。她把水杯重重地磕在茶几上,站了起来。

“好,好你个陈进!你这是记仇呢!”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起来,“你不就是还记着九五年那五百块钱的事吗?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那时候谁家不困难?我不帮你,也是有我的苦衷!”

“苦衷?”我冷笑一声,“你的苦衷就是眼睁睁看着我没学上?”

“你后来不是也上了吗!你二姑帮你,跟我帮你,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陈家的钱!”大姑振振有词,逻辑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我心里一阵悲哀。原来在她看来,二姑卖掉活命的家当,和她从指甲缝里省出几个闲钱,是一回事。她永远无法理解,二姑给我的,是雪中送炭的恩情;而她给我的,是冰上加霜的冷漠。

“不一样。”我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大姑,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当年帮你的人不是你。因为如果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但二姑不一样,我还她,心甘情愿。”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心里那块棉花,似乎被风吹走了一角,轻松了些许。我知道,真正的交锋,才刚刚开始。大姑临走时,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陈进,你别把事做绝了。有些事,你不知道,不代表它没发生过。”

她的话像一根新的刺,扎进了我的心里,让我隐隐感到不安。

第二章 黄牛与疤

大姑走后,家里安静得可怕。林玥默默地收拾着茶几,一句话也没说,但我能看到她紧绷的侧脸。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

她转过身,靠在我怀里,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心疼你。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要被这些事烦心。”

我拍了拍她的背,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大igo那句“有些事你不知道”,像一个谜团,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当年那件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吗?

夜里,我失眠了。

我索性披上衣服,走到书房,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清冷如水。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夏天。

二姑把那包钱塞到我手里后,我跟她去了镇上的牛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二姑哭。她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地流泪,眼泪顺着她脸上的皱纹,一滴一滴地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那头老黄牛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双温顺的大眼睛里,满是水汽。买主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检查完牛的牙口,拍了拍牛背,很满意。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二姑。

二姑接过钱,手指颤抖得厉害。她一遍又一遍地数着,生怕数错了。五百块,正好是我的学费。剩下的几十块,是去学校的路费。

汉子牵着牛的缰绳,准备离开。老黄牛却犟着不肯走,它回头看着二姑,发出一声低沉的哞叫,像是在告别。

二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住牛的脖子,脸埋在它粗糙的皮毛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老伙计,是我对不住你啊……”她喃喃地说着。

那一幕,像一幅深刻的版画,永远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我欠二姑的,不只是一头牛,更是一份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深情。

我心里清楚,我如今的成就,离不开我自己的努力,但那最初的起点,是二姑用她最珍贵的东西为我铺就的。没有那五百块钱,就不会有后来的大学生陈进,更不会有今天的设计师陈进。

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二姑。我把她和二姑父接到城里来住,他们却怎么也待不惯,说城里的空气没有泥土味,睡不踏实。我只好在老家给他们翻盖了新房,家电一应俱全,每个月都给他们寄生活费。

我的表哥,也就是二姑的儿子张磊,为人忠厚老实,没什么大本事,一直在工地上做瓦工。我劝他来我的公司,给他安排个清闲的活,他却摆摆手拒绝了。

“阿进,我不是那块料。我就这点力气,踏踏实实干活,心里踏实。”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我拗不过他,只能时常给他揽些私活,让他多挣点钱。我知道,二姑一家人,从来没想过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回报。他们对我的好,是发自内心的,不掺杂任何功利。

这和大姑一家,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

我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我妈发来的。

“阿进,你大姑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忘恩负义,不认亲戚。她还在村里的亲戚群里到处说,说你发了财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看着那段文字,眉头拧成了川字。我就知道,大姑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她这是要用舆论来压我。

我心里一阵烦躁。这种亲戚间的口舌是非,比公司里上千万的项目谈判还要累人。我不想让父母为难,可我更不想向大姑妥协。

我给母亲回了电话,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让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挂了电话,我却更加睡不着了。

我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盒子里,放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二姑,她抱着一两岁的我,笑得一脸灿烂。她的胳膊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肘。

这道疤,我小时候问过。二姑总是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是小时候不小心烫的。

可我后来听我妈无意中说起过。那是我一岁多的时候,发高烧,村里的赤脚医生束手无策。是二姑,背着我,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连夜把我送到了县医院。路上天黑,她不小心摔进了一个沟里,胳膊被尖锐的石头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她却顾不上自己,用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继续抱着我往前走。

等到了医院,我的高烧退了,她的胳膊却因为感染,差点废掉。那道疤,就是这么留下的。

我摩挲着照片上那道疤痕,心里五味杂陈。大姑所谓的“苦衷”,在二姑这道疤面前,显得多么苍白和可笑。

我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我不仅要拒绝,我还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我陈进,到底认的是什么样的“亲”。

第三章 釜底抽薪

接下来的几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先是老家的一些远房亲戚,开始轮番给我打电话。他们的话术惊人地一致,无非是劝我“家和万事兴”,“不要跟长辈计较”,“亲情比钱重要”。

我知道,这背后都是大姑在煽风点火。她很擅长利用农村社会里那种盘根错节的人情关系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心里像憋着一团火,烧得我寝食难安。我不是气这些亲戚,我是气大igo的手段。她这是要把我钉在“忘恩负义”的耻辱柱上。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把火很快就烧到了我的工作上。

周一上午,我正在公司开会,讨论一个城西文化中心的设计方案。这个项目是我花了很大心血才争取到的,对我公司的发展至关重要。

会议进行到一半,我的助理小王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陈总,甲方宏远集团的刘副总来了,说要跟您单独谈谈。”

我心里咯噔一下。刘副总是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赶紧暂停会议,把他请进了我的办公室。

刘副总四十多岁,挺着个啤酒肚,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但眼神里却透着精明。

“陈总,冒昧打扰了。”他一坐下,就开门见山,“今天来,是想跟你聊聊令表弟李伟的事。”

我心里一沉,果然来了。

“刘总,您认识李伟?”

“何止是认识。”刘副总笑了笑,“他那个互联网项目,我们宏远集团是天使投资方之一。不过嘛,最近我们发现这个项目的前景,似乎没有他说的那么好。资金链也出了点问题。”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刘副总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继续说道:“李伟跟我说,你是他亲表哥,在城里做大生意。他说,只要你能投资五十万,帮他渡过这个难关,我们宏远集团,也会在城西项目上,给你最大的支持。比如,设计费可以再上浮十个点。”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哪里是刘副总的意思,分明就是大姑和李伟在背后搞的鬼。他们见亲情牌打不动,就开始用我的事业来要挟我。

我心像被扔进了一桶冰水里,从头凉到脚。为了钱,他们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我心里想,如果我今天妥协了,那以后呢?他们会不会变本加厉,把我的公司当成他们的提款机?这种用利益捆绑的亲情,比毒药还可怕。

“刘总,”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但坚定,“首先,我很感谢宏远集团对我们公司的信任。关于城西项目,我们会严格按照合同,用最专业的设计来回报这份信任。”

我顿了顿,话锋一转:“其次,关于我表弟李伟。生意上的事,我向来公私分明。他的项目,我看过,风险太高,我不会投资。这是我的个人决定,与城西项目无关。”

刘副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眯起了眼睛,审视着我。

“陈总,你可要想清楚了。有时候,生意场上,人情比合同更重要。”他的话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我更相信专业和契约精神。”我毫不退让,“如果宏远集团因为这件事,要更换设计方,我虽然会感到遗憾,但也会尊重你们的决定。不过我相信,能在本市找到比我们团队更优秀,性价比更高的设计公司,并不容易。”

这是我的底气。我的公司虽然不大,但在业内以设计新颖、质量过硬著称。城西项目,他们之所以选择我,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刘副总沉默了。他没想到我态度会如此强硬。他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站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笑呵呵的表情:“陈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今天的话,我就当我没说过。合作愉快。”

送走刘副总,我整个人都虚脱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我知道,我这是在悬崖边上走了一遭。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但也彻底得罪了李伟。

我心里很清楚,大姑的下一步,一定会更加疯狂。

果然,当天晚上,我妈就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进啊,你快回老家一趟吧!你大姑……你大姑今天跑到咱家来闹了!”

我心里猛地一揪:“她做什么了?”

“她坐在咱家门口,又哭又骂,说我们家出了个白眼狼,说你爸妈不会教孩子!半个村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我……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啊!”

我攥紧了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大姑,她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把我父母逼上绝路!

“妈,你别哭。我明天就回去。”我挂了电话,眼神里一片冰冷。

这一次,我不能再被动防守了。我必须回去,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把二十多年前的那笔旧账,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清楚楚地算个明白。

第四章 匠心与尘心

第二天一早,我跟林玥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情,便开车回了老家。

高速公路上,车子飞速行驶,窗外的景物不断向后退去。我的心情却像被堵住的河流,沉重而压抑。我想起昨晚和刘副总的对峙,心里依旧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守原则后的坦然。

我的职业是建筑设计师。对我来说,一张图纸,一栋建筑,不仅仅是钢筋和水泥的堆砌,它承载的是一个家庭的希望,一个城市的记忆。我始终坚信,做设计,就像做人一样,要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我想起我刚入行时,带我的老师傅。他是个对设计近乎苛刻的人。他常说:“我们设计师手里握着的,不只是一支笔,更是良心。一根梁,一根柱,位置偏了一厘米,对图纸来说只是个小瑕疵,但对住在里面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安全隐患。”

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为了节省成本而偷工减料的开发商,也见过一些为了迎合甲方而放弃设计原则的同行。但我始终守着自己的底线。

就像这次的城西文化中心项目,按照刘副总的暗示,我只要点点头,拿出五十万,就能换来更多的设计费和后续的合作。但我做不到。我无法接受用这种交易换来的成功。那不仅是对我职业的侮辱,更是对我人格的践踏。

我宁愿失去这个项目,也不能失去我的“匠心”。

这份匠心,是我从一无所有,一步步打拼到今天的立身之本。它是我面对大姑那种“尘心”时,最坚硬的铠甲。

大姑的心,已经被世俗的灰尘蒙蔽了。在她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义;只有算计,没有感恩。她以为整个世界都像她一样,可以用金钱和利益来衡量和交换。

车子下了高速,驶上通往老家的乡间小路。路两旁的稻田已经泛黄,沉甸甸的稻穗弯着腰,一派丰收的景象。这是我熟悉又陌生的故乡。

我先去了二姑家。

二姑的新房是我前几年给盖的,白墙灰瓦,干净敞亮。她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阿进,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快步迎了上来。

“想你了,就回来看看。”我笑着说,从车里拿出给他们买的营养品。

二姑父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他那条腿是老毛病了,天气一变就疼。看到我,他也咧开嘴笑了。

“快进屋坐,外面热。”

走进屋,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扑面而来。二姑非要留我吃饭,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二姑,我大姑……最近没来找你吧?”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二姑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切着菜。“她来了。前天来的,说了些不着调的话,让我给撵走了。”

“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啥。”二igo撇撇嘴,“让我来劝你,说都是一家人,让我别跟你一样小心眼。我说,陈进记我的好,那是他有良心。你陈秀兰不帮他,那是你没人心。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心里一阵感动。二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她心里那杆秤,比谁都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分得明明白白。

吃饭的时候,表哥张磊也从工地上回来了。他皮肤晒得黝黑,满身的汗味,但精神很好。

“阿进,你上次给我介绍那个活,老板今天把工钱结了,比别的地方多给了五百块!真是谢谢你!”他憨厚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虽然清贫,但和和美美,踏实满足。再想想大姑一家,住着大房子,却整天为了钱算计不休,鸡飞狗跳。

我忽然明白了,真正的财富,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而是内心的安宁和家庭的和睦。

吃完饭,我跟二姑说,要去我爸妈家一趟。

二姑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有些担忧:“阿进,你大姑那个人,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身子。”

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二姑,你放心。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

从二姑家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夕阳的余晖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开着车,向着我家的方向驶去。我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等着我。

第五章 往事之疤

我家的老房子,还是我上大学前那个样子,青砖黑瓦,院子里种着几棵石榴树。

我到家的时候,院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看到我爸正蹲在屋檐下抽烟,眉头紧锁。我妈坐在小板凳上,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看到我,他们都愣住了。

“爸,妈,我回来了。”

我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阿进,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跟你爸就要被你大igo给逼死了。”

我扶着她坐下,递给她一张纸巾。“妈,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做什么了?”

我爸把烟头在地上摁灭,恨恨地说:“她就是个疯子!昨天在咱家门口撒泼打滚,今天又跑到村委会去闹,说我们虐待老人,说你不赡养她这个姑妈!村长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赡养?她有什么资格提这两个字?

“她人呢?”我冷冷地问。

“回去了。说明天还来。”我妈擦着眼泪说。

我看着父母憔悴的样子,心如刀割。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哪里经过这个阵仗。

“爸,妈,你们别怕。”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天她再来,我来对付她。这件事,必须做个了断。”

那天晚上,我陪着父母聊了很久。我告诉他们,我在城里一切都好,公司也很好,让他们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看着他们渐渐安下心来,我才回到自己小时候住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书桌上还放着我当年的课本。我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日记本。我翻开它,泛黄的纸页上,是我当年稚嫩的笔迹。

我翻到了1995年8月的那几页。

“8月21日,晴。今天去大姑家借钱,被拒绝了。她说的话像刀子一样,我现在心里还疼。我觉得天都塌了。”

“8月22日,阴。二姑卖了牛,把学费给了我。我哭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报答二姑。”

看着这些文字,当年的屈辱和感动,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合上日记本,心里却有一个疑团越来越大。大姑当年说她有“苦衷”,临走时又说有我“不知道的事”。她到底指的是什么?

第二天上午,大姑果然又来了。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村里的长辈,都是我们陈家的族亲。

她一进院子,就哭天抢地起来。

“各位叔伯婶子,你们都来给评评理啊!我这个侄子,现在当了大老板,就不认我这个姑妈了啊!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他连口水都不给我喝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偷偷地瞟我,看我的反应。

我站在堂屋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几位长辈被她哭得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三爷爷走上前来,对我说:“阿进啊,有话好好说。你大姑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我没有回答三爷爷的话,而是径直走到大姑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大姑,你说你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那我请问你,你给我买过一件衣服,还是给我交过一次学费?”

大姑的哭声一滞,眼神有些躲闪。

我继续说:“你说我不认你。那1995年的夏天,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去你家,求你借我五百块钱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这钱泼出去都听不见响。那时候,你怎么不认我这个侄子?”

我的声音不大,但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那时候家里困难,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苦衷吗!”她还在嘴硬。

“好,苦衷。”我站起身,提高了音量,“今天,当着各位长辈的面,你就把你的苦衷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如果你说得有道理,我陈进,今天就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姑身上。

她被我逼到了墙角,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她的苦衷,就是她把钱都攒着给她儿子买房子了!”

我们回头一看,是二姑来了。她身后还跟着表哥张磊。二姑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气得不轻。

“陈秀兰,你还要不要脸!”二姑指着大姑,手都在发抖,“九五年的时候,你家明明是村里第一家盖了砖瓦房的,你男人在外面包小工程,手里活钱不断。你说你困难?你骗鬼呢?”

大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二姑继续说:“那天阿进从你家哭着回去,我看着不忍心,就去找你,想让你哪怕先借个一百两百的,剩下的我来想办法。结果我到你家,正好听见你在跟李伟说,‘这钱得攒着,以后给你在城里买房娶媳妇用,一分都不能动’!”

院子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大姑。

原来,这就是她的“苦衷”。不是不能帮,而是不愿帮。在她的心里,侄子的前途,远远比不上她儿子的未来重要。

我只觉得一股血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冷漠,只是势利。我从没想过,她竟然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

大姑被揭穿了老底,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

而就在这时,二姑父突然犯了病,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呼吸急促起来。表哥张磊慌了神,大喊:“爸!爸你怎么了!”

我心里一惊,二姑父有心脏病史。我立刻冲过去,让大家散开,保持空气流通,同时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这一刻,所有的恩怨,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第六章 恩怨两清

救护车呼啸着来了,又呼啸着走了。

我跟着救护车,陪着二姑和表哥,一起把二姑父送到了县医院。经过一番紧急抢救,二姑父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但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需要立刻做心脏搭桥手术,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

“医生,手术费大概需要多少钱?”我把医生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准备二十万吧,这是最基本的。”

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二姑一家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二姑一听,腿都软了,靠在墙上,眼泪止不住地流。表哥张磊一个七尺高的汉子,也蹲在地上,抱着头,满脸的无助和绝望。

我走过去,扶住二姑的肩膀,对她说:“二姑,你别怕。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和表哥照顾好二姑父就行。”

然后,我转向张磊:“哥,你起来。是爷们,就别趴下。二姑父还等着你呢。”

张磊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拿出手机,直接给公司的财务打了电话,让她立刻从我个人账户上,转二十万到医院的账户上。

安排好一切,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躺着的二姑父,心里很平静。这笔钱,我花得心安理得。

当年,二姑用一头牛,换了我的前途。今天,我用这笔钱,换回二姑父的健康。这笔恩情,总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在医院陪了一天,直到二姑父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我才准备离开。

临走前,二姑拉着我的手,千恩万谢。我说:“二姑,你再说这种话,就是打我的脸了。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开车回村里,想去看看我爸妈。

车开到村口,我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大姑。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是当年我向她借钱时,她坐着的那棵树下。她的背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萧瑟和苍老。

我把车停在路边,走了过去。

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到是我,眼神复杂。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你怎么还在这?”我问。

她低着头,搓着衣角,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我听说你二姑父住院了,来看看。”

我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沉默了半天,才抬起头,看着我,声音沙哑地说:“阿进,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向我道歉。

“我不该那么自私,只想着我自己的儿子。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二姑。”她说着,眼圈红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今天,你二姑把我骂醒了。”她苦笑了一下,“我争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落下。儿子不争气,亲戚看不起,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李伟的项目,黄了。那个刘副总,看你这边行不通,就撤资了。李伟借了高利贷,现在天天有人上门要债。我那套给他买的房子,也快保不住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心里没有半分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命运有时候,真的是一个轮回。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世界,世界最终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回报你。

“大姑,”我开口了,声音很轻,“当年的事,过去了。我承认,我恨过你。但今天,看到二姑父躺在病床上,我忽然想明白了。恨一个人,太累了。我不想再背着这个包袱过一辈子。”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李伟的生日。你拿去,先把高利贷的窟窿堵上。剩下的,让李伟找份正经工作,踏踏实实做人。别再想着走捷径了。”

大姑愣住了,她看着我手里的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这是……”

“这不是借,也不是给。这算是我,替我爸,还给你的。”我说,“你毕竟是他姐姐。血缘,是断不了的。”

“但是,”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恩怨两清。从今天起,我们只是普通的亲戚。逢年过节,会走动。但除此之外,再无瓜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没有接那张卡,而是捂着脸,蹲在地上,发出了压抑多年的哭声。

我把卡放在她旁边的石凳上,转身离开了。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有些结,解开了,也就放下了。

第七章 尘埃落定

我回到父母家,把医院的事情和处理结果都告诉了他们。

我爸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半天没说话。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恩人,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妈则拉着我的手说:“阿进,你做得对。恩要报,怨要解。这样,我们心里才过得安生。”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准备回城里。临走前,我又去了一趟二姑家。

二姑父的手术很成功,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二姑的精神好了很多,她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说着感谢的话。

我笑着说:“二姑,以后别跟我客气了。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和表哥商量一下。”

我把我准备成立一个小型装修队的想法告诉了他们。我想让表哥张磊牵头,我来投资,负责接洽业务,他负责施工。这样一来,他不用再那么辛苦地去给别人打零工,也能有个稳定的事业。

表哥听了,激动得脸都红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阿进,我哪是那块料啊!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怎么管人?”

“哥,技术上的事,你比我懂。管理上的事,我可以请人帮你。你为人踏实,做事认真,这就是最大的本钱。我相信你。”我鼓励他。

二姑也在旁边劝他。最后,张磊总算是点了点头,眼眶里闪着泪光。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给他们钱,不如给他们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这或许才是对二姑最好的报答。

处理完老家的事,我开车返回城市。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天很蓝,云很白,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回到公司,一切如常。宏远集团的刘副总再也没有找过我。城西文化中心的项目,按照我们的设计方案,顺利地进行着。我的坚持,为我赢得了同行的尊重,也为公司赢得了更好的声誉。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说,大姑把那五万块钱还回来了。她没有亲自来,是托村长转交的。她还托村长带话,说她对不起我们家,以后没脸再见我们了。

我妈还说,李伟出去打工了,听说是在一个电子厂里,做流水线工人。虽然辛苦,但总算是脚踏实地了。

我听完,心里很平静。

又过了半年,表哥张磊的装修队走上了正轨。因为施工质量好,为人实在,口碑很快就在十里八乡传开了,生意越来越红火。表哥整个人都变了,自信了,开朗了,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那年春节,我带着林玥和孩子回老家过年。

按照惯例,我们先去了二姑家。二姑家的新房里,挤满了来拜年的亲戚,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二姑父的身体恢复得很好,都能下地走动了。他拉着我的手,给我看他养的几盆兰花,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吃完团圆饭,我独自一人,走到了村头那片已经荒废的土地。

这里,曾经是二姑家的牛棚。

我站在这片空地上,仿佛还能看到二十多年前,那头温顺的老黄牛,看到它回头看二姑时,那满是水汽的眼睛。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泥土的芬芳,有炊烟的味道,有家的气息。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亲情,不是靠血缘来维系的,而是靠一颗懂得感恩和付出的心。它就像这片土地,你用汗水浇灌它,它就会回报你最丰硕的果实;你用冷漠对待它,它就只会留给你一片荒芜。

我欠二姑的,是一头牛的恩情。我还给她的,是一个家的希望。

而大姑欠我的,是五百块钱的冷漠。我最终还给她的,是一份放下怨恨的释然,和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想,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恩怨随风,各自安好。

我转过身,向着家里灯火阑珊的方向走去。我知道,前方有我的亲人,有我的责任,更有我用半生去守护的,那份平凡而珍贵的温暖。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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