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兴:军旅岁月靓青春 半世年轮纪芳华 (上)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13 22:00 1

摘要:1969年初春,甘肃景泰县西北边陲昌林山雪花飞舞、寒风凛冽。但是,却丝毫没有阻挡住热血男儿报名参军的热情。在那个以穿军装、戴军帽为荣的年代,青年以当兵为荣、姑娘找对象以军人为荣,因为当兵既能入党、又能提干。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特色和亮点。在那个年代,当兵无比光荣

原创:田国兴

军旅岁月靓青春 半世年轮纪芳华

——珍藏在心中半个多世纪的时光记忆 (上)

每一个青年,都会有自己的历史使命。“追求真理、报效祖国、造福人民”,这就是每个有志青年面临的永恒奋斗主题。

人生最佳是青年,青年是旺盛的、青年是火热的。青年是黄金时期,精力充沛,最有生命活力;青年是大有作为的,最具勇敢精神,勇于开拓创新。

人的一生,最为留恋的是青春时代,特别珍重的是校园同学情和从军战友情,不会忘记的是芳华青春与军旅生涯中刻骨铭心的往事……

人的一生中,最为珍视、最感到值得的是,生命里曾经有过当兵的历史!

从军,是有志青年报效祖国的最佳选择。部队是一座大熔炉,在这里血与火淬炼了灵魂、铸炼了军魂、锤炼了意志、坚定了信念,生命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得到了升华。

军旅岁月,铸造了我的军魂。军魂是我生命的灵魂,军魂塑造了我的人生,军魂是我人生价值观的奠基石。

这段历史,让我们坚定了信念、改变了命运、磨砺了人生,并把军营同甘共苦、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官兵,凝成战友、结为兄弟。

这段历史,我们流血流汗、勇敢拼博,赢得了荣誉,为今天的成熟创造了机遇、为明天的辉煌奠定了基础。

这段历史,闪耀着最崇高、最壮阔、最光辉、最璀璨的军人灵魂。

为此,我们骄傲、我们自豪!

岁月如痕、往事如歌,青春已去,两鬓斑白。人到老年,每每想起激情燃烧的军旅岁月,都让我难以忘怀,且历历如绘。

20世纪60年代末期,是一个火红的年代,也是激情燃烧的岁月。1968年秋,我初中毕业回到家乡,在农村这片广阔天地锻炼成长。

1969年初春,甘肃景泰县西北边陲昌林山雪花飞舞、寒风凛冽。但是,却丝毫没有阻挡住热血男儿报名参军的热情。在那个以穿军装、戴军帽为荣的年代,青年以当兵为荣、姑娘找对象以军人为荣,因为当兵既能入党、又能提干。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特色和亮点。在那个年代,当兵无比光荣,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全族光荣、全村光荣。在那个年代,参军无疑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春季征兵,是2月4日(农历腊月十八)立春这一天开始的。大队党支部书记张开明、民兵连长王得福,召集全村适龄青年开会传达了征兵工作会议精神,我瞒着父母积极踊跃报名。我家中8口人,(父母2人、兄弟姊妹6人)。我在家是长子,大弟16岁、大妹14岁、二妹12岁、小弟6岁、小妹3岁。父亲奉公从事商业工作,母亲身体多病。那时,生产队里社员都靠挣工分吃饭。如果我去当兵,家里就只有母亲和年少的弟妹,生活就难以维持。

征兵名额分配到各个大队,我们大队分配两个名额,报名青年20多人。体检前,在大队院内进行了目测面试,由接兵排长刘光明和民兵连长王得福进行目测挑选。报名者在院内排队操练,最后确定6人到公社武装部体检。刘排长相中了我,对我说:“你就放心吧,县上定兵由我办。”最终经过体检政审后,我被批准应征入伍。当“入伍通知书”被村干部敲锣打鼓送到家中的那一刻,父母亲被这突然的惊喜整懵了。待父母心情平静之后,父亲同意、母亲不同意。但是,已既成事实,无法阻挡。

随后,父母设宴邀请直系亲友和同宗族人到家中做客,聊表庆祝与欢送心意。

3月1日(农历正月十三),村上召集群众欢送我与白兆兴光荣入伍,披红戴花、敲锣打鼓。村支书、民兵连长、村民和众亲友簇拥着我俩走出村头大路,张开明支书牵着我的手,谆谆教诲我:“到部队一定要听党的话、听首长的话,苦练杀敌本领保家卫国,立功受奖、为党争光。”父亲对我说:“到部队要好好干,不要想家、不要给家里丢人,要为国争光、为家族争光。”我们骑着骏马,到红水公社集中。在村庄外告别父老乡亲的那一刻,母亲流着泪送我,被家人扶回家。这一刻,我蓦然发现:青丝秀发的母亲,竟然两鬓增添了少许白发,母亲的神态永远定格在了我18岁的心灵里。面对这样的情景,我不由得鼻子发酸、热泪盈眶。为了不使泪水夺眶而出,我骑在马上只能目视前方,头也不敢回,我挥手强忍泪水离开了生我养我的父母和家乡。

世间父母情最真,殚精竭虑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人生最难忘的,当属父母的大爱深恩。这一幕,给我心灵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且永远铭记在心、终生难忘。在部队服役期间,此情此景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和梦中。父母的爱,是人间最无私的爱;父母的爱,也是世间最伟大的爱。

到了公社,全体新兵列队集中,公社武装部长高启新讲了话:“今年春季征兵,全公社共征15名。其中:昌林大队田国兴、白兆兴,松林大队柴世树,红岘大队方科元、方生科,高墩大队刘忠邦、秦向雄,红墩大队高加新、赵志军,白墩大队方生寿、段宝元、王积清、王重新、王自忠、赵邦得,全社顺利地完成了本年度征兵任务。”

短暂集结后,我们乘坐一辆解放牌卡车于当天下午到达景泰县城驻地芦阳,全县172名新兵在县武装部集中穿上了崭新的军装。县武装部与接兵部队领导举行交接仪式后,新兵进行了连排班编组。之后,我见到了68级中学同窗包福祯、化得锋一同应征入伍,甚是高兴。组编班排连之后,武装部在县人民饭店准备了晚餐,招待前来景泰接兵的部队官兵和全体新兵,并演出了文艺节目。接兵团长陈佃(时任骑四团副参谋长)和县领导分别讲了话,新兵代表也表了决心。


我的爷爷和父亲专程送我到县城,我与爷爷和父亲一起照相留念。二老再三嘱咐我:“到部队要听领导的话,努力工作、当个好兵。”
3月1日,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天。这一天,是我人生征途开始新生活的第一天;这一天,是我穿上绿军装,启程军旅生涯的第一天;这一天,是我开始报效祖国的第一天;这一天,是我肩负特殊使命的第一天。

当晚10点,在全县人民的热烈欢送和祝福声中、在震耳欲聋的鞭炮锣鼓声中、在一片热烈喧闹和亲切的气氛中,送兵汽车缓缓开动前往景泰火车站。此时此刻,我们心头激情澎湃、热浪翻滚,泪水夺眶而出。再见了,生我养我的家乡;再见了,可亲可敬的父老乡亲。我们绝不辜负你们的殷切期望,在部队挥洒青春热血保家卫国,谱写人生新篇章。

在火车站,我们登上列车告别家乡和亲人。列车上,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乡亲们和父母亲送我的情景。那种深情与期盼的目光,对我寄予厚望,使我深深地感受到肩上的责任重大。巍巍寿鹿山可以作证、滔滔黄河水可以作证:景泰子弟兵绝不会为家乡丢人,一定要为家乡16万人民争光。

列车奔驰,我们激情满怀、心神飞腾,引吭高歌“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列车渐行渐远,新兵们嘹亮的歌声在车厢内久久回荡。

3月2日凌晨,列车到达兰州车站。下车后,我们在兵站匆匆洗漱之后吃了早饭。随后,改乘骑兵第二师派来的军用卡车,向骑四团驻地临夏洪水沟营区行驶。途中,经过七道梁。七道梁位于兰州市东南方,是兰州到临夏州和甘南州最陡峭的路段,也是必经之路。从山底到山顶海拔2660米,公路是简易的沙路便道,路况呈Z形折叠,要连拐七道大弯。汽车行驶在山腰间,险恶的情景触目惊心。往下边看是万丈深渊,让人头晕目眩。盘山越岭,陡峭的石壁、曲折的道路令人生畏。盘山路一上一下10多公里,车队宛如一条长长的巨龙,时而踯躅而行、似动非动、时走时停。汽车尾部冒着黑烟,艰难地在七道梁缓行,行驶到七道梁顶,眼前展现出一片山的海洋。山连着山、峰挨着峰,山峦重叠。下了七道梁之后,道路依然是崎岖不平、奇形怪状、蜿蜒曲折、坑坑洼洼。行约40多公里到达临洮,我们看到了依山坐落的空军机场。一架架似银燕的战机挺傲在机场,这里是空军战斗英雄张积慧所在的部队。

下午5点,车队终于到达临夏县枹罕公社骑四团洪水沟营区大门,两名士兵持枪站岗,门口战友们敲锣打鼓,热烈欢迎新兵到来,齐声高喊:“欢迎新战友”,“欢迎新战友入伍”的口号。有的老兵跑到军用卡车前帮扶我们下车,有的抢着把我们的背包拿到他们手里,另一只手拉着新兵的手走进营房。进入营区团部门口集结后,新兵被直接分配到各连。名单宣布后,连首长带领新兵回到了各自的连队。到了连部,班长、老兵用自己的脸盆端来了热水让我们洗脸。此刻,我的心里一股暖流涌动。没想到班长和老兵对我们是这样的热心和体贴,真是关爱有加。

洪水沟骑四团营区南大门

我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踏进了军营,开始了人生的新起点——军旅岁月。

3月2日,是我步入军营的一天;

3月2日,是珍宝岛自卫反击战打响的一天;

3月2日,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天。

1969年3月2日,珍宝岛中苏自卫反击战打响。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形势严竣,随时准备应战。鉴于这种形势,全团新兵没有集中训练,而是直接分配到连队,以连队为单位开展以老带新的整体训练。

骑三连辖4个排,每排3个班、共12个班,每班9人、共108人,另下设炊事班9人、通信班5人、连排干部 9人(包括司务长),另副排长4人),总计135人,战马按比例多于连队干部战士数。

连 长:苑效森

指导员:杨有仓

副连长:张子厚

副指导员:范 进

司务长:邵志安

军 医:穆志福

一排长:田希开 副排长:于鸿昌

二排长:苏天佑 副排长:刘光明

三排长:张志军 副排长:马应库

四排长:余跃华 副排长:龚进孝

到达部队驻地后,我被分到骑三连二排六班当战士。

班 长:王清明,1966年入伍,陕西宝鸡市人;

副班长:张 孝,1966年入伍,陕西风阳县人;

战 士:李发科,1968年入伍,宁夏灵武县人;

战 士:魏正孝,1968年入伍,宁夏永宁县人;

战 士:田国兴,1969年入伍,甘肃景泰县人;

战 士:马正元,1969年入伍,甘肃景泰县人;

战 士:方生寿,1969年入伍,甘肃景泰县人;

战 士:徐万铎,1969年入伍,甘肃武威县人;

战 士:徐兴成,1969年入伍,甘肃武威县人。

田国兴

新兵分配到班后,连长苑效森为每位新兵颁发了领章帽徽。一颗红五星镶在头顶、两面红旗扛在肩,标志着我们成了一名真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肩负着保家卫国的特殊使命。

从此,我真正地步入了军旅岁月生涯,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军事训练和政治教育。

政治教育是以学习毛主席著作为主,进行战备形势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光荣传统教育,学习“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文章,开展创“四好连队”(即政治思想好、三八作风好、军事训练好、生活管理好),争做“五好战士”(即政治思想好、军事技术好、三八作风好、完成任务好、锻炼身体好)等活动。战友之间,开展“一帮一、一对红”活动,谈心交心、互帮互学、争做“五好战士”。坚持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政治高于一切、重于一切、先于一切,坚持“四个第一”(即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活的思想第一)。

我们的军事训练也紧随进行,开始是常规训练。队列队形训练主要是齐步、跑步、正步三种步伐训练,齐步走要求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两手自然前后摆动,一步75公分,一分钟118步。

骑兵马术训练:主要有乘马队列上马下马、乘马快步跑步、乘马跳障碍、乘马跳越堑壕、乘马劈剌、乘马射击、乘马越野训练等项目。乘马跳障碍、越堑壕,是把马拉进一个宽3米、高2.6米夹道里,前面将近50米外有一个看不见的宽3米、深1.5的水平沟,有的是高1.5米的齐坎。战士骑上马到了障碍跟前,把马猛抽二鞭子,催马急驰奔跑,随着奔跑冲击力的惯性,一下就要飞越障碍。这就要求骑兵必须掌握一定的技巧,一般是头要低、身子尽量向前倾以减少阻力,然后抓紧马嚼子、两腿夹紧,给马一些辅助力就能跳越过去。人有多大胆,马就会有多大胆。所以,锻炼骑马技术和练胆量是相辅相成的。很显然,骑兵训练的风险很高,难度也很大。

骑兵还有一项常规训练就是压马,一个星期一次。以连为单位,由连长带领骑着马从营房出发往返30到50公里,一会儿慢步、一会儿快步、一会儿袭步飞驰奔跑。这样做,是给马一种体能锻炼。然而,当我们在压马途中随着战马奔驰颠簸,时间一长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腰酸背疼。最疼痛难受的是,屁股沟槽被磨烂,疼如针刺,就像撒了辣面子一样又烧又疼,穿的黄裤衩被血染成红裤衩。下马后,撅着屁股、牵着战马一颠一晃的走进马厩院内松开马鞍肚带,拉着马遛干身上的汗,然后卸去马鞍用刷子和刮子从马头到马尾刮刷一遍,再将马拴到马厩木桩上。

返回宿舍后,血肉将裤衩粘住脱不下来,只能用温水把血渍化开,忍着剧痛轻轻把裤衩脱下来。经过多次压马,旧的伤疤脱了,屁股沟槽磨出了老茧,新兵也练成了老骑兵所拥有的“铁裆铜屁股”,骑手也得到了乘马技能的提升和锻炼。直到此时,才能算是一个初期入门的骑兵战士。

乘马射击,要求骑手在马背上两腿夹紧、脚踩马鞍镫,战马向前急驰,骑手上身保持平衡举枪瞄准目标射击,子弹五发,命中靶子2发及格、3发良好、4发以上优秀。每项训练,都要进行严格地考核,考察战士的综合与单项军事技能。

白天和夜间都有紧急集合,有时一夜进行两次紧急集合。在军营里有一句口头俗语:“新兵怕号,老兵怕哨”。因为新兵听不懂各种号音,老兵能听懂什么是“起床号、出操号、开饭号、紧急集合号”等不同号音,尤其是夜间紧急集合,急促的哨音“嘟嘟、嘟嘟嘟……”或冲锋枪空壳弹射击声“嗒嗒嗒、嗒嗒嗒……”5分钟内完成穿衣和捆扎背包、入列站队,15分钟跑步到马厩棚备好马鞍,拉马到规定地点集合。紧急集合中,新兵也时有状况发生,有的将衣服裤子穿反、有的将鞋穿反。我在第一次紧急集合时,就将鞋子穿反,幸亏集合后没有长跑,也没被连首长发现。晚上睡觉时,衣服裤子鞋的放置,都是有地方、有顺序的。睡觉时,头一律朝里靠墙,为此才能应付突发事件,以适应实战要求。

田国兴骑兵训练跨障碍

作为骑兵,单兵作战能力要求极强。因此,骑兵独特的训练方式就别具特色。乘骑是基础,要练到骑手不扯马嚼绳抱肘坐在奔驰如飞的马背上,直到踩马镫稳坐马上不被摔下才算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乘马射击、马上斩劈、镫里藏身、跳越障碍堑壕等基本训练,都是骑兵必须具备和掌握的单兵技能。

骑兵是人马合一的兵种,它的特点是作战灵活、机动性和冲击力强,善于长途奔袭、短途突击,一个字“快”!兵贵神速,让骑兵表现得淋漓尽致。历史上,骑兵为快速机动、克敌制胜的主要兵种。

训练在紧张的气氛里日复一日地进行着,疲乏却依旧兴奋、紧张而又惊险刺激。马上训练,稍有不慎便会摔下马受伤,但没有人畏惧和抱怨。为了赶上训练进度,一个个从马上摔下连土都顾不得拍又跨上马,训练既紧张又劳累。一天训练下来,胳膊疼、腰腿疼,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晴天一身汗、一身土,雨天一身水、一身泥,新兵一个个脸晒黑了、皮吹皱了。

两个月的新兵训练,紧张而又严格、艰苦而又危险。我的战友达宗全就是在训练中摔下马,受伤后做了肾切除手术,成为二级伤残军人。马上训练动作危险、难度很大,稍有不慎就会摔伤甚至有生命危险。总之,部队生活高度紧张,就连吃喝拉撒都是小跑步。你若悠悠荡荡、吊儿郎当、慢条斯理,就会落后、就会被淘汰。军令如山倒,有令则行、有禁则止,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两个月的新兵训练,使得我们褪去了稚嫩、多了一份坚韧与果敢。我们身上流的汗水,犹如英雄男儿的沸腾热血;我们身上的泥土,是大地对这份努力的嘉奖肯定;我们手上的老茧,是即将投身战场的钢枪;我们矫健的身体,是攻必克、战必胜的铜墙铁壁。

新兵的训练是严格的,紧张的,艰辛的,磨练了我的意志,是我真正“兵”的开始,也是军旅岁月的第一步,新兵的学习、训练、生活,有苦、有泪、有汗、有血、有笑、有甜,它是我难以忘却的回忆。

在紧张严格地训练中,我始终坚持从严、从难、从实战出发苦练杀敌本领。马下射击训练中,我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懈怠,持枪、卧倒、据枪、瞄准、蔽气、击发一丝不苟、认真操练。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一次实弹射击中。5发子弹我命中5发47环,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我们的军事技能,也在日益增长和提高,只待有朝一日能在战场上冲锋杀敌。

军营生活

我们骑三连居住的一栋营房,左边与骑一连相邻、右边与团后勤处相邻。走进连队大门,右边是连部、通信班,左边是军需库房。全连战士的小包袱都存放在这里,每周六晚上取出一次点验。取出所用物品之后,小包袱仍然存放到库房。进门向左转,是一条长而宽的走廊,走廊的北边是4个排12个班的宿舍。每个房间都很宽敞,里面住一个排、3个班,每个班床位紧连、每个战士睡一张带床头柜的单人床。房间内,一切摆设都规范统一、干净整洁。无论挎包、牙具、毛巾、水壶,都摆成一条水平线。各班枪柜紧靠本班位置的墙面矗立,充分体现了军人内务整洁和高度的组织纪律性。

新兵第一年津贴费每月6.5元,除去买牙膏香皂之类的费用,每月还能节省三四元钱。部队义务兵吃饭穿衣实行供给制,一日三餐,有大米饭、白面馍头、面条,每餐有菜有肉,每逢节日大会餐,四菜一汤或者八菜一汤;每逢节日,以班为单位包饺子吃。在部队,我们学会了包饺子、洗衣服、缝被子等活计。

每年春夏秋冬,骑兵发放4套(8件)服装和单鞋、棉鞋、马靴。骑兵马裤与其他兵种不同,区别在于裤腿上半部较宽、膝盖以下渐细、裤角外侧留有开口并钉有三颗钮扣,可以解开便于穿脱。同时,在与马鞍接触较多的地方如膝盖、大腿和臀部多加了一层布料,并用较密的针线轧成一圈圈环形线圈,以增加这三个部位的摩擦韧性。因马裤造型奇特,故被骑兵称之为“鸡大腿裤”。马裤配上与之适应的长筒马靴,使骑兵更显得威武干练。藏民特别喜欢马靴,在甘南、合作一双马靴可换一只进口罗马手表。

60年代,部队生活吃饭穿衣都比地方好的多。当兵吃的好穿的好,当兵不但光荣找对象也很容易。一旦提干,就是铁饭碗,而且前途无量。

部队生活是紧张而有序的,一切工作安排都有严格的时间标准。在部队,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生命,我们每日的作息时间安排都是分秒计算、环环相扣。早晨6点准时起床,穿衣如厕,早操、马厩马事勤务(刮刷马、饮马、遛马),大约40分钟,洗脸刷牙10分钟,各班列队向毛主席像早请示5分钟,然后吃早饭。8点至11点50分学习训练,12点吃午饭;午饭后,休息到下午2点30分开始训练,到6点30分结束;晚饭后,学习或开班务会;晚10点,熄灯休息,之前,还有列队向毛主席像晚汇报。

部队最讲究军容风纪和内务卫生。军容风纪,是人民解放军的仪表,代表军人的形象和素质。纽扣、上衣风纪扣要扣齐,军帽要戴端正,武装腰带要扎紧,挎包左肩右斜。“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军人的尺度和座右铭,习惯是军人的素质。早晨起床,被子按要求要叠得四方四正,从正面看是两层、侧面看是八层。军大衣叠放在棉被之上,也要求四棱见直线,床单铺的要平整无褶皱,宿舍内水壶摆成一条线。内务卫生的整齐划一,体现了军人极强的集体观念。

军马喂养

骑兵最为重要的任务之一,便是养好战马。战马是骑兵的双腿,是骑兵在战场上的“无言战友”。骑兵与战马感情的培养与信任的建立,都极为重要。

骑三连马厩是1961年修建的。马厩墙柱是砖砌的,屋顶用檩条支架,棚上木椽,椽子上面铺上一层竹帘子,上面再加铺一层油毡。然后,用麦草和稀泥搅拌成泥浆,在上面厚厚地涂抹两层。北方天旱雨少,倒也能遮风避雨。没有门的马厩每排敞开,长约20米、宽约4米、高约2.5米左右。坐北向南,是一排高约0.5米的马槽,中间留有2个通道,把马槽一分为二。马槽上面一米左右,两端固定十分结实的横木,专作拴马之用。每匹战马都按次序拴在上面。马缰绳的长度,以马低头刚好能吃到槽里的草为准。缰绳拴长了,马匹之间会互相乱踢乱咬;拴短了,则吃不到槽里的草。拴马缰绳还要打成活结,牵马时一扯就开,以保证战时需要。活结必需打牢,因为个别聪明的战马会自己解开缰绳。通常,一个马厩拴30多匹战马。

骑三连马厩

常言道:“寸草铡三刀,无料也上膘。”马厩后边营房高墙下,是各连堆放的草垛。值班喂马的人,上到草垛把草捆丢到地面,再用架子车将草捆拉到马厩草库里开始铡草。我第一次铡草的搭档,是68年兵位正孝。他坐在铡刀旁边,用手将长草搂成一小捆挪在左小腿下,人体成半跪姿态,两手送草到膝关节前10公分距离。我手握铡刀抬起,他将草送入铡口,我再用力按下铡刀。就这样一上一下协调配合运作,将草铡成1寸长的碎草。铡草看似简单,其实是力量与技巧完美结合的危险活,特别是入草的人要掌握得很好,不能入的太短,太短了会伤及自己的手和膝盖。又不能入的太长,长了铡下的草就会超过寸草的规定。总之,要拿捏得恰到好处。铡草的人也要特别注意观察入草人的操作,铡刀要掌握的不偏不斜,两人一入一铡节奏紧凑,配合的准确无误、步步紧扣。每班铡草五六个小时,将铡好的草装入草库。那时候还没有粉碎机,马草全是人工用铡刀铡成碎草。这种原始的办法又苦又累、又脏又危险,稍不注意就会伤人。铡一次草满身土,就连吐出的痰也全是尘土,身体腰酸背疼,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喊疼的。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喂马时二人分工,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喂马的要求是把草装入铁筛子,给马槽里勤添草,每次少添草。因为马吃草时要呼吸,草被呼湿了马就不会吃了,必须少量地把草一把一把地薄薄撒到每匹马嘴边。通常是左手持筛子,右手从筛子里把草一把一把地往马槽里撒,从东到西沿着马槽走一遍,过来再撒时马刚好吃完。就这样,来回不停地喂上两个半小时,马厩值班员就喊:上—料—了!这时,就把马槽扫干净,按每匹马每天15斤定量的大豆分成三份,每次添一份到槽里。等吃完后,把马拉下槽拴在马场的木杆上面,马头得吊高一点(俗称吊马),让马站着。等早晨其他战友来开始饮马、刷马、遛马。

拴马桩

然后,开始清扫马厩,把马粪打扫干净,用架子车拉到固定粪堆倒掉,再拉回等量干燥净土到马厩地面垫上一层就可以交班了。这一班喂马任务便告完成可以休息了,下一班照样如此。第一次接班是在吃完晚饭后,上一班把喂马用的簸箕、笤帚、扫把、小推车、铁锹等物品都交接清楚了才能下班。接班后第一次喂马,是从晚上9点开始到12点,第二次是从3点开始到早晨6点,第三次是从12点到下午3点。等吃完饭,又一轮交接班开始了。

骑兵对战马胜似宝贝、心心相惜,军营内人喜马欢、人欢马跃,一派生机勃勃。马厩内,战马有枣红色、橘黄色、棕色、黑色、青色等。有纯黑色的骊马、青黑色纹理的骐马、黑鬃黑尾的骃马、赤红色的骍马、橘黄色的骙马……骉(biao)马相聚、各领风骚。在天莫如龙,在地莫如马。在马厩内喂马,夜间鼾声如雷,犹如阵阵“交响曲”。战马吃饱后悠闲自在,摆头互相嬉闹,一会儿这个咬着、一会儿那个啃着、一会儿甩尾呼群。

我的战马毛色赤黄、体型长方、躯干粗壮、四肢劲健、背宽腰长、关节稍大、蹄质坚硬,高1.32米、长1.56米。它平和温顺、轻捷敏锐、耐力强劲、负重力大、行稳致远,号称“三保险”(即犁地种田保险、拉车驮物保险、骑人训练保险)。训练中奔跑时,前腿扬起、后腿蹬挺、鬃毛竖立、尾巴上扬,犹如龙马腾空而飞,神姿洒爽、剽悍勇猛。

短短的8个月骑兵岁月,我与战马结下了不解之缘,人马相恋、心心相惜。从营房驻地洪水沟训练场到香水坪生产点,我与战马朝夕相处,每天喂马、遛马、洗马、刷马,只要有时间就抚摸它、拍拍它。它也深通人意,能听懂我的呼唤、能听懂军号的声音。紧急集合时他最乖顺,站在我的右边马头与我同齐,不发出一点声响,人马之间同声相应、同气相呼、同心相连。50多年了,我始终未能忘记,有时做梦都在梦见它。

“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曾经的无言战友,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骑兵岁月的陪伴、是我生命中的重要部分。好马通人性,人马相恋是骑兵的共性。金戈铁马长相依,驰骋疆场立战功。

军马是骑兵部队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克敌制胜的战神。军马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平叛剿匪战斗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功勋卓著。凡军马左屁股上烙有“八一”印迹的,都是在战场上立下战功的军马;凡战死疆场的战马,都要给它开追悼会厚葬;凡立功战马和病死老死的军马,都一视同仁要悼念和厚葬。

骑兵二师所有的军马,都来源于山丹军马场和红山军马场,骑兵每年都要到山丹军马场选接军马。山丹军马场是我国历史最悠久的马场,公元前121年由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始创,距今2130多年,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亚洲规模最大、世界第一大马场。

1949年9月21日,第一野战军奉毛主席令正式接管山丹军马场。1950年1月,由西北军区后勤军牧部接管山丹军马场。直到2001年9月1日,交中国牧工商(集团)总公司管理,更名为“甘肃中牧山丹马场总部”。2001年9月以前,一直归属军队管理,是军队军马的繁育基地,每年向骑兵部队输送大批精马良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1969年5月,新兵在连队整训结束后,四排去甘南草原放牧全连战马,一二三排奉命去军垦种地。一排在荒草坪(排长田希开),三排在尕虎岭(排长张志军),我们二排在香水坪(排长苏天佑)。香水坪在洪水沟营房西南方向,距营房40公里。境内有三座山,雷击山是积石山的余脉,积石山又是太子山的前端,山脉呈东西走向卡在黄河上游的弯曲部。相传,这里是大禹治水时鏖战过的地方,积存下来大量用来堵截洪流的石头。天长日久,形成了一座大山,成了雷公发号施令的地方,夏天雷鸣电闪不断,因此而得名雷击山。

这里土地广袤肥沃,约有一两万亩山地草甸资源,是天然的优良牧场,宜牧宜耕;这里山大沟深,海拔2600米至3600米,山脉呈东西走向,地势西高东低,地形以山峁为主沟梁相间、山大沟深,山上有针叶松、野白杨、野槐等。涓涓溪水自山涧流下,泉水清澈透明。早晨大雾弥漫,特别潮湿,年降水量200~380mm,年平均气温14度。

这里气候变化无常,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雷鸣电闪、大雨滂沱,一会儿雨雪交加,一会儿阳光明媚。盛夏季节,苍穹无垠。这里天高云淡,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山是绿的、水是清的;峰峦叠嶂、连绵起伏,青山绿水、草木茂盛、牛羊成群;小溪布满山涧沟岔,潺潺溪水清澈甘淳;微风轻拂、景色秀丽,青草碧波荡漾;浪花翻滚,令人痴迷陶醉;这里空气新鲜,弥散着馨香诱人的气息,沁人心脾,是最好的天然氧吧。

这里是标准的二阴山地和天然的黑土地,土壤肥沃,适合耕种。此处种植的粮食作物有小麦、青稞、莜麦、荞麦、豌豆、扁豆、油菜籽,每年5月初播种、9月中下旬收获,一年生长一茬粮食。当地农民养殖业主要是骡、马、驴、牛、羊,是典型的半农半牧地区。

这里人口居住分散,多半为回族、土族,少数是汉族。农民以种植业与养殖业为主,人少地多。因为居住分散原因,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回汉民之间的生活差异也很大。此处人们的思想观念老化,似乎同原始社会一样,风俗习惯使得部队与群众接触较少。部队除种地外,其余时间就是学习训练。


部队的伙食供给有自产的粮食和养殖的猪羊,生活用品由连部的马车每半月一次从团部来往运送。

骑三连二排在香水坪军垦生产

60年代一切都还很滞后,连队,即便是团里连一辆汽车都没有。我们给家里通信,月余时间才能接收到一封信。我们在这里5个月没洗过一次澡,可见当时的条件非常艰苦。

香水坪是骑四团军垦生产点,团里在此处建有两栋房屋,每年轮流有各连一个排在这里种地。这一年,我们骑三连二排在排长苏天佑带领下来到这里军垦生产,共耕种土地400多亩。土地分布在二条沟两面山坡梁之间,自东向西沿两道坡梁而下的鱼脊形山坡地,地块东西长、南北短,共有40多块地,每块地面积约5~10亩。全排官兵36人,平均每人种地10余亩,每个班包种100多亩地。

这一年我们排种植的是小麦。耕种前,班长王清明给大家讲解示范,每班三匹战马拉犁耕种,一匹马拉一页犁,一个人在前面牵马行走、一个人在后面手扶犁耕地、后面一个人顺着犁下的壕沟将麦种均匀的播撒在沟里面。每亩地下种20~25斤,最后再由马拉着用柳条编成的耱将地耱平。5月中旬,全排将400多亩小麦地种完,这算是初战告捷。

到了6月中下旬开始锄草。那个年代没有农药除草剂灭草灵,只能用锄头和铲子除草,六、七两个月时间都用来除草,每天8个小时劳动时间。战友们一个个拿着锄头弯着腰在麦地里锄草,腰酸背疼、手心脱皮、眉梁淌汗,但没有一个叫苦叫累的。有的麦地草长的多,需要两三遍除草,以保证粮食不会被草吃掉;有的草夹在麦苗里,为了不伤苗,必须要蹲在地里用小铁铲和手拔草。这样劳作,更使人腰疼腿疼,尤其是六七月份天气炎热,弓腰蹲在地里脊背象被火烤一样,浑身上下全是汗水。汗水滴在地里沁透着麦苗茁壮成长,微风吹来,麦苗像绿油油的碧波随风荡漾, 锄草算是第二个战役。

9月中下旬,到了麦收时节,全排官兵开始抢收小麦。由于山地小麦不能用镰刀割,只能用手拔。拔下的麦子捆成捆,再把麦捆背到麦场。常言说:夏收如龙口夺食,尤其是香水坪这里老天常下冰雹。如遇冰雹,稍有怠慢一年辛勤劳动的果实就会消失。为了不使粮食受到损失,在班排长带领下全排战士起早贪黑投入紧张的麦收中,中午饭由炊事班送到地里吃,吃完饭不休息接着干,每天干十四五个小时,每天两不见日、披星戴月,连收带背每个人只能背五、六个麦捆。就这样,连续奋战了10天胜利完成了麦收任务。

9月下旬开始打碾,这里的农民打碾不用牲口拉着石磙碾压,而是手持用木料制作的连架手工摔打麦子,我们部队也仿照老百姓制作连架。首先把麦捆拆散铺撒在麦场,然后全排30多人站一横排,手拿连架一上一下的摔打麦子。我们唱着南泥湾大生产的歌曲“解放区……大生产……”等歌曲,嘹亮的歌声和上下跳动的连架犹如一曲交响音乐响彻天空。

战友们的汗水如雨点一样滴落在麦场上,麦粒从麦穗中崩落下来后,再用木制的推板将麦粒推成一长方形堆,然后用木杈木锨扬在空中麦粒掉落在地,再用扫帚扫去麦草纹。扬净的麦粒,就像珍珠一样金黄闪亮、粒粒饱满。然后,再把小麦装入麻袋等待用马车拉回生产点营房。这一年风调雨顺、降雨量多,加之全排官兵的辛勤劳作,粮食喜获丰收,每亩小麦单产180~200斤,400亩地总产小麦70000多斤,打破了三连粮食生产的历史最高纪录。

9月底,连部派马车将收获的小麦全部拉运到洪水沟营房。至此,我们二排圆满完成连里交给的生产任务,于10月5日凯旋而归回到洪水沟营房,并受到连和团奖励。

香水坪生产的5个月中,我的表现十分突出。因为我是农村兵,从小干家务、参加生产队劳动,对农业生产熟悉。所以,可以说是行家里手,各种农活难不住我,操作起来可谓得心应手、顺顺当当。犁地种田耱地,我一人就可以驾驭军马,不要别人牵马。我对农活与节气掌握的很到位,成了班长的参谋和助手。在种田、锄草、拔麦子、背麦捆、打碾中,我不怕苦、不怕累,脏活重活抢着干,赢得了班排长的表扬和好评,并由副排长刘光明和班长王清明介绍加入了共青团,于9月14日正式成为一名共青团员。

在成为骑兵的8个月中,我脏活累活抢着干,帮助战友洗衣服、喂军马、打扫卫生、整理班里内务卫生,主动帮助战友方生寿、马正元、徐万铎给家里人写信,利用午饭和晚饭时间在饭厅念表扬稿,积极设计出黑板报,帮助战友学习文化知识,和战友结成"一帮一、一对红”对子,学先进帮后进,争做“五好战士”。由于工作出色、成绩突出,当年被评为“五好战士”获得连嘉奖。

10月5日回到洪水沟营房后,经过短暂的休息,紧接着连里开展了为期半月的学习训练和年终总结(当时称四好总评)。

我的8个月骑兵岁月,是我有限的骑兵生活,也是我们这支骑兵部队的最后见证者。遗憾的是,在短暂的骑兵生活中我没能去甘南大草原天然氧吧放牧军马、没能观看欣赏甘南草原的锦秀风光、没能体验草原牧马的浪漫生活。为此,自己深感8个月骑兵生活不够园满。

我作为曾经的骑兵,由于时间太短,没有经历过纵横驰骋、跃马扬鞭、冲锋陷阵的战场。但是,骑兵部队最后的那段生活经历,尤其是香水坪军垦的生产经历,却在我脑海里定格为永远的记忆,且铭刻在心中。

1969年10月下旬,师里传达了兰州军区关于骑二师改编为陆军第二十师的通知,我们骑四团改编为陆军二十师步兵五十九团。团里召集排以上干部传达了部队改编的命令,宣布了新编五十九团各营、连、排、班正副职的任命,我被任命为五十九团三营八连文书。至此,师、团、营、连、排、班编制已完成,部队进行了短期的整编培训。

骑兵第二师改编为陆军第二十师,所有战马除了留下少数分配给营首长乘骑以及机炮连驮运武器和马车使役外,其它军马进行了移交和退役。

军令如山倒,全师官兵紧锣密鼓、紧张而有序地投入到扩编和移防工作。接下来的任务一是征兵,二是部队千里移防贺兰山。为了能够迅速完成这两项任务,部队各级领导实施兵分两路计划:一路带领官兵前往江苏省连云港、泗洪县、宿迁县,陕西省乾县等地征接新兵,一路带领官兵于1969年11月18日前后进入各自部队的驻地。之后,两路官兵开拔启程、齐头并进。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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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国兴 甘肃景泰人,1951年5月出生,1969年3月入伍,1970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骑二师四团三连二排六班战士,陆军第二十师五十九团三营八连文书兼军械员、通信班班长,三排八班班长等职。1973年1月退伍,在家乡担任村支书30年,曾任红水乡大河煤矿矿长3年。爱好文学写作,曾在《人民军队》报和《宁夏日报》发表文章,老年在家闲赋写就《我的人生》一书。

来源:金戈铁马贺兰雄鹰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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