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地宽，苹果AI放弃一贯的封闭开发传统

摘要：由于Apple Intelligence加持的“个性化Siri”难产，苹果方面在3月下旬进行了一次人事调整。据悉，Vision Pro负责人迈克·洛克威尔接管Siri业务，向软件工程高级副总裁克雷格・费德里希汇报，而人工智能战略高级副总裁约翰·詹南德雷亚不再负

由于Apple Intelligence加持的“个性化Siri”难产，苹果方面在3月下旬进行了一次人事调整。据悉，Vision Pro负责人迈克·洛克威尔接管Siri业务，向软件工程高级副总裁克雷格・费德里希汇报，而人工智能战略高级副总裁约翰·詹南德雷亚不再负责Siri业务。

既然是新官上任，自然会有“三把火”。日前有消息称，在克雷格・费德里希的领导下，苹果的工程师首次获准使用第三方大语言模型来开发Siri的功能，打破了以往只能使用内部模型的限制。在此之前，约翰·詹南德雷亚领导下的苹果AI部门曾要求工程师仅能使用自研大语言模型开发Siri功能。

相关消息源透露，费德里希要求工程师不惜一切代价打造最优AI功能，因此也打破了苹果长期以来的封闭开发传统。事实上，克费德里希的急切是有原因的，就在不久前，数位美国消费者在加州联邦法院提交诉状，指控苹果关于“个性化Siri”的营销内容涉嫌“虚假广告”，并表示如果早知这个功能会跳票，他们绝不会购买iPhone 16。

作为集体诉讼的“受害者”，苹果在过去十余年里已累计向消费者赔偿了数亿美元，所以可能是出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苹果方面大概率是不想“个性化Siri”成为新的阿喀琉斯之踵。

那么问题就来了，苹果在AI领域使用外部技术，为何会被认为是其一次关键的转型呢？

从历史来看，苹果长期以来保持封闭开发的策略其实是属于“路径依赖”。在这家公司长达49年的历史里，要说哪一时期是最困难的，其实并非乔布斯与约翰·斯卡利内斗的上世纪80年代，而是从1993年董事会要求模仿微软、开放Mac OS操作系统授权，到1997年乔布斯重返苹果的这四年。

从1993年到1997年，Mac OS效仿微软的Windows、开始尝试兼容各种硬件。显而易见，改弦更张对于彼时处于风雨飘摇之际的这家公司来说并不是救命稻草。放弃了软硬件一体化策略的苹果，既没能让Mac OS在开放性上胜过Windows，又失去了自己的独特性。甚至可以说苹果保持开放的那几年，正是他们沉沦的时刻。

到了1997年，乔布斯重掌苹果大权后很快就封闭了Mac OS，并主导了新版操作系统Mac OS X的开发，才让苹果踏上了复兴之路。所以开放意味着失败、封闭带来成功，这就是苹果从历史中汲取的经验。至此之后，苹果方面更强调对于软硬件的全面掌控，并力求打造完整、且闭源的“围墙花园”。

进入新世纪以来，苹果不断在加强自研能力，并逐步减少对外部供应商硬件和软件的依赖。这也是为什么苹果会与英伟达一拍两散、抛弃Imagination的GPU设计，以及与高通围绕基带打了一场遍及全球的法律战争。

可能够搞定了A系列仿生处理器、开发出Apple sillion、自研C1基带的苹果，怎么就在AI上折戟了呢？

或许Siri团队与苹果管理层的不合是这一切的根源，并导致了Siri在苹果体系内的边缘化，进而使得这家公司在AI时代到来之后，出现了技术储备不足的问题。直至2016年，也就是Siri初创团队成员悉数流失的节点，苹果方面才发布了供开发者使用的SiriKit，但此时距离Siri的亮相已经过去了5年时间。

更为致命的是，苹果在此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对AI是“宁可不做、也别犯错”。比如为了实现Siri回答的准确性，基本是由人类来编写、审查、编辑。而苹果方面试图向用户提供最优体验的努力，恰恰就是Siri从刚刚问世时的古灵精怪逐步变成“人工智障”的原因。

Siri的人工编辑回答，与OpenAI提出的RLHF(人类反馈强化学习) 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更令人唏嘘的是，直到前谷歌搜索和人工智能主管约翰·詹南德雷亚加入，苹果才在他的强烈建议下允许用户对Siri输出的内容提出异议，让Siri团队有机会通过用户的反馈来优化Siri。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苹果也否定了数个可以抵达生成式人工智能（GenAI）的技术路线。如此一来，他们在AI领域的技术储备自然就要逊色于积极探索的谷歌、Meta、亚马逊了。

以至于从2022年至今，苹果在AI领域的论文不是解决在手机上运行大模型、为自家的iPhone填坑，就是作为反对者质疑AI大模型不会推理。甚至AI业界几乎所有的新技术、新理念都不是出自苹果之手，因此也就有了内部员工认为苹果在AI技术上落后竞争对手至少两年的说法。

尽管苹果并不会盲目追逐市场上的每一项新技术，而是将成熟技术打磨到极致，即CEO库克口中的“Not first，but best”。可是现阶段AI行业的发展日新月异，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成熟技术。例如现在的ChatGPT与2022年年末的ChatGPT已经是两个物种，初代Gemini与现在的Gemini 2.5同样也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