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愣愣地站在客厅里，手里端着刚盛好的饺子。餐桌前，岳父岳母、小舅子小姨子已经坐得整整齐齐，只有妻子小月不安地看着我。

"你就在厨房吃吧，餐桌坐不下。"

岳父王大强指着厨房的小凳子，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愣愣地站在客厅里，手里端着刚盛好的饺子。餐桌前，岳父岳母、小舅子小姨子已经坐得整整齐齐，只有妻子小月不安地看着我。

"爸，餐桌明明还有位置。"小月轻声抗议。

"位置是给家里人坐的。"岳父瞟了我一眼，"一个月挣那点死工资，连房子都买不起，还想上桌？"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饺子碗。

"我去拿行李箱。"

01

两年前，我在医院门口遇到小月的时候，她正蹲在台阶上哭。

"怎么了？"我递给她一包纸巾。

"我爸住院了，手术费还差两万。"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银行贷款批不下来，亲戚都借过了。"

那时候我刚毕业工作半年，银行卡里只有三万块钱存款。我几乎没有犹豫就跟她去了缴费处。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都不认识。"小月拿着缴费单，眼神里全是疑惑。

"可能是缘分吧。"我笑了笑，"以后慢慢还就行。"

后来她真的每个月都给我转账还钱，一千、八百，从来不间断。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从还钱的借口开始聊天，从聊天开始约会，从约会走到了一起。

岳父王大强出院后，我去医院看他。他躺在病床上，虚弱但警觉地打量着我。

"听小月说，是你垫的手术费？"

"应该的，叔叔。"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他没有说谢谢，而是问："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八千多。"我老实回答。

"八千？"他皱起眉头，"在省城连租房子都勉强，怎么养家？"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岳父，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对我的不满。但我以为，时间会改变一切。

我以为，真心会换来认可。

02

结婚前，岳父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

"彩礼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别的人家女儿都是这个价。"

我当时银行卡里只有五万，剩下的钱都是借来的。小月知道后，偷偷跟我说要不少要点，被岳父听到了。

"少要？"他拍着茶几站起来，"我女儿大学毕业，长得漂亮，工作稳定，十万块彩礼都算便宜的！你要是觉得贵，那就算了。"

婚礼当天，岳父在台上的致辞让我记忆深刻。

"我把女儿交给你，希望你能给她幸福。"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台下的我，"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这个能力。"

台下的宾客都笑了，以为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期许。只有我听出了话里的质疑。

结婚后，我和小月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每次岳父来看女儿，都要把房子从里到外看一遍。

"这房子也太小了，连个像样的客厅都没有。"他坐在我们唯一的沙发上，皱着眉头，"小月在娘家的房间都比这个大。"

"等我们攒够钱就换大一点的。"我解释道。

"攒钱？你那点工资，攒到什么时候？"岳父冷笑，"别人家的女婿，结婚前就把房子车子都准备好了。"

小月总是在这时候打圆场："爸，我们现在住着挺好的，等以后条件好了再换。"

但岳父从来不买账："条件什么时候能好？靠他那点死工资？"

去年中秋节，小舅子王小刚带回来一个室友。那个男生家里开公司，开着宝马车来的。岳父看到车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小刚，你这同学家里做什么的？"

"他家开装修公司，生意挺好的。"小刚说。

整个中秋聚餐，岳父都在跟那个男生聊天，问东问西，态度热情得不得了。吃完饭，他还特意把人家送到楼下，看着宝马车离开。

回到家里，他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看看人家，比你还小两岁，人家开什么车？你呢？公交车都舍不得坐，天天骑个破自行车。"

"我们刚结婚，先攒钱买房比较重要。"我试图解释。

"攒钱买房？就你那点工资，攒到猴年马月？"岳父摆摆手，"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

03

今年春节前一个月，小姨子王小芳谈了男朋友。

那个男孩叫李浩然，在银行工作，据说月薪一万五。第一次来岳父家，就带了一堆礼品，还给岳父岳母包了红包。

"王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李浩然把红包恭恭敬敬地递给岳父。

岳父打开一看，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哎呀，这孩子太客气了，第一次来就这么破费。"

那个红包我没看到具体数目，但从岳父的表情可以猜出，绝对不少。

吃饭的时候，岳父对李浩然的态度和对我简直是天壤之别。

"小李啊，银行工作怎么样？稳定吧？"

"还可以，王叔叔。福利待遇都不错，关键是工作稳定。"

"那就好，那就好。稳定最重要。"岳父满意地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不像有些人，做什么程序员，说不定哪天就被裁员了。"

我正在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小月轻轻踢了踢我的脚，示意我别理会。

"程序员挺好的呀。"李浩然礼貌地说，"现在互联网发展这么快，程序员很吃香的。"

"吃香？"岳父冷哼一声，"吃香能养活一家人吗？吃香能买得起房子吗？"

那顿饭我吃得很难受，几乎没怎么说话。

饭后，岳父把李浩然留下来聊天，一直聊到很晚。送他离开的时候，岳父还特意叮嘱："小李啊，以后常来家里坐坐，别把自己当外人。"

等李浩然走了，岳父回到客厅，看到我还在收拾桌子，冷冷地说："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小李，再看看你，一个天一个地。"

除夕那天下午，我和小月一起去岳父家准备年夜饭。

岳父正在贴春联，看到我们来了，对小月说："小月你去厨房帮你妈包饺子，陈晨就算了，他那双手只会敲键盘，包饺子肯定包不好。"

我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小舅子和小姨子在客厅看电视，也没人理我。

"那我去买点酒？"我主动提议。

"不用，该买的都买了。"岳父头都没回，继续贴着春联。

下午六点，年夜饭准备好了。岳父招呼大家上桌，我跟着走过去，却被他拦住了。

"餐桌坐不下，你就在厨房吃吧。"

我看了看餐桌，明明有空位置。

"爸，桌子还有地方。"小月为我辩解。

"有地方也不行。"岳父坐下来，拿起酒杯，"今天过年，一家人团圆，位置是给家里人坐的。"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在他眼里，我从来就不是家里人。

04

那天晚上，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岳父家。

小月追出来，眼泪汪汪地拉住我："陈晨，你别走，我跟你一起走。"

"你留下吧。"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你的家，你应该陪家人过年。"

"那你呢？你去哪里？"

"我回自己家。"我拍了拍她的手，"明天我就回老家了。"

我确实回老家了，回到了三线城市的那个小县城。父母看到我一个人回来，都很惊讶。

"小月呢？怎么没一起回来？"妈妈问。

"她在岳父家陪家人。"我没有详细解释。

老家的春节很安静，没有城市里的喧嚣，也没有岳父家的冷眼。我陪父母看春晚，包饺子，走亲戚，仿佛回到了结婚前的简单生活。

大年初一的时候，小月给我打电话。

"陈晨，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有些委屈，"我爸说他昨天喝多了，说话冲了点，让我给你道歉。"

"他没错，确实是我不够好。"我在院子里踱步，看着远山，"小月，我想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小月的哭声。

"陈晨，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的，为什么不合适？"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爸说得对，我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没房没车，养不起家。"

"我不在乎这些！"她在电话里喊，"我只在乎你这个人！"

"可是你的家人在乎。"我闭上眼睛，"而且说实话，我也累了。"

挂掉电话后，我关了机。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二，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联系了在深圳工作的大学同学张伟。

"陈晨？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张伟在电话里很惊讶。

"我想问问你，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张伟沉默了一会儿："你要跳槽？现在这个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我想换个环境。"我没有多解释，"你们那边薪水怎么样？"

"比你现在高不少，但是压力也大。"张伟说，"你确定要来？"

"确定。"

"那行，我帮你联系一下HR，应该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能到？"

"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我开始整理行李。父母看到我的行动，都很不解。

"儿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妈，我要去深圳工作。"

"深圳？"父母对视了一眼，"那小月怎么办？"

"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

初二晚上，我收到了深圳那家公司的面试邀请。视频面试进行得很顺利，对方对我的技术能力很满意，当场就给了offer。

薪水是原来的三倍。

"什么时候能入职？"HR问。

"一周内。"我回答。

挂掉视频通话，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许，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05

大年初三上午，我坐上了前往深圳的高铁。

在车上，我给小月发了一条短信："我去深圳工作了，等我安定下来再联系你。"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与此同时，在省城的岳父家里，王大强正在客厅里踱步。

小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哭，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岳母刘秀花心疼女儿，开始埋怨丈夫。

"都是你，大过年的跟女婿过不去。"

"我怎么了？"王大强瞪眼，"我说错了吗？他一个月就挣那点钱，连房子都买不起，我让他在厨房吃顿饭怎么了？"

"可是小月现在这样子，你看着不心疼吗？"

王大强看了一眼女儿紧闭的房门，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他拉不下这个脸。

"心疼什么？他要是个有出息的，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跑了？"

就在这时，王大强的手机响了。

是他以前厂里的老同事打来的。

"老王，恭喜啊！"

"恭喜什么？"王大强一头雾水。

"你女婿的事啊，我刚在朋友圈看到消息，腾讯挖走了省城一个程序员，给了80万年薪。那个人不就是..."

王大强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到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80万年薪？"

"对啊，我朋友就在腾讯人事部工作，这事在他们内部都传开了。据说这个程序员技术特别牛，原来的公司舍不得放人，腾讯直接开了三倍薪水挖过来。"

王大强的手开始颤抖。

"你确定是我女婿？"

"当然确定啊，陈晨嘛，我见过照片的。老王，你这下可要享福了，女婿年薪80万，在深圳买房买车都不是问题了。"

王大强握着电话的手彻底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高铁上的我还不知道，我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刚刚还对我冷眼相待的岳父，正拿着电话，

06

王大强拿着电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老王？老王你还在吗？"电话里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在...在的。"王大强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再说一遍，多少钱年薪？"

"80万啊！听说还有股票期权，算下来一年得上百万。"老同事羡慕地说，"老王，你可真是走了大运，摊上这么个好女婿。我那个外甥在腾讯做了三年才40万年薪，你女婿一去就80万，肯定是技术大牛啊。"

王大强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80万年薪，在省城可以买三套房了。而他，就在前天晚上，竟然让这样的女婿在厨房吃年夜饭。

"老王，你女婿什么时候去深圳的？"

"昨...昨天。"王大强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那真是太好了，正月里就能上班，积极性真高。对了，你们一家人是不是特别支持他？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支持？王大强想起前天晚上自己说的话，想起陈晨拖着行李箱离开时的背影，脸色瞬间煞白。

挂掉电话后，王大强瘫坐在沙发上。

岳母刘秀花从厨房出来，看到丈夫的脸色，吓了一跳："老王，你怎么了？"

"完了...完了..."王大强喃喃自语，"我做错了...我做了天大的错事..."

"你说什么呢？"

王大强把电话里听到的消息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妻子。刘秀花听完，也彻底傻眼了。

"80万？年薪80万？"她不敢相信，"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可能听错，老李的朋友就在腾讯人事部，这消息绝对没假。"王大强捂着脸，"我们...我们赶走了一个年薪80万的女婿。"

刘秀花也瘫坐在沙发上。她想起前天晚上陈晨端着饺子碗站在客厅里的样子，想起他被赶到厨房时眼神里的失望，心里涌起巨大的愧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秀花问。

"我...我不知道。"王大强第一次显得这么无助，"他肯定恨死我们了。"

小月房间里传来开门声，她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爸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80万？"

王大强和刘秀花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刘秀花说了实话。

小月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确定？陈晨真的去腾讯了？年薪80万？"

"千真万确。"王大强苦笑，"我现在才知道，我们赶走的不是一个普通程序员，而是一个技术专家。"

小月突然大哭起来："我早就跟你们说过，陈晨很优秀，但你们从来不相信！现在知道错了？来不及了！"

她边哭边往外走："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深圳找他！"

"小月，你别冲动！"刘秀花拉住女儿，"现在还不知道他在深圳哪里，而且...而且他可能不想见我们。"

小月甩开母亲的手："那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把他逼走的！"

她冲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07

下午，小舅子王小刚和小姨子王小芳也从同学家回来了。

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全家人都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姐夫呢？"王小刚问。

王大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王小刚和王小芳听完，都震惊了。

"年薪80万？"王小刚瞪大眼睛，"姐夫这么厉害？"

"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小月红着眼睛说，"前天你们一家人让他在厨房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厉害？"

王小芳也有些愧疚："姐，我们也不知道姐夫这么优秀..."

"他一直都很优秀！"小月愤怒地说，"两年前爸住院，是他垫的手术费！结婚这两年，家里有什么事他都帮忙，但你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王大强听着女儿的话，越来越愧疚。他想起陈晨这两年来的种种好，想起他默默承受冷眼、从不反驳的样子，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爸，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王小刚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王大强摇头，"我把人家得罪成这样，人家还能理我们吗？"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刘秀花去开门，发现是小姨子的男朋友李浩然。

"王阿姨，新年快乐！"李浩然提着礼品，笑容满面。

"快乐...快乐个什么劲..."刘秀花勉强挤出笑容，"小李来了，快进来坐。"

李浩然进来后，发现气氛很沉闷，有些奇怪："叔叔阿姨，你们怎么了？"

王小芳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李浩然听完，也震惊了："姐夫去腾讯了？年薪80万？"

"对。"王小芳点头。

李浩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在你们面前炫耀的那点薪水，在姐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话让王大强更加难受。前几天他还在夸李浩然有出息，说人家月薪一万五比陈晨强多了。现在看来，陈晨一个月的薪水比李浩然一年还多。

"叔叔，您一定要想办法挽回啊。"李浩然诚恳地说，"像姐夫这样的人才，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王大强点点头，但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挽回。

傍晚时分，王大强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他的另一个老同事打来的。

"老王，听说你女婿去腾讯了？年薪80万？"

消息传得这么快，王大强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我儿子也在互联网公司工作，他们圈子里都在传这事。说省城出了个技术大牛，被腾讯高薪挖走了。老王，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放下电话，王大强更加坐立不安了。

这消息传得这么广，说明陈晨在技术圈里确实有相当的知名度。而他，却因为无知和偏见，把这样的女婿推得远远的。

08

晚上，王大强终于下定决心，给陈晨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最终还是接通了。

"喂？"陈晨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陈晨，是我。"王大强的声音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岳父，有什么事吗？"

虽然陈晨还叫他岳父，但语气里的疏离让王大强心如刀割。

"陈晨，我...我听说你去深圳工作了？"

"嗯。"

"那个...薪水待遇怎么样？"王大强明知故问。

"还可以。"陈晨依然很平静，"比以前好一些。"

王大强咬了咬牙："陈晨，前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电话那头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岳父，您不用道歉。"陈晨最终开口，"您说得没错，我确实没能力给小月好的生活，这是事实。"

"不是的！"王大强急忙说，"我现在知道了，你很优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知道什么了？"

王大强把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陈晨听完，淡淡地笑了。

"岳父，您现在知道我年薪80万了，所以态度变了。那如果我还是那个月薪8000的程序员呢？您还会向我道歉吗？"

这个问题让王大强哑口无言。

陈晨继续说："这两年来，我每次去你们家，都小心翼翼地想要融入这个家庭。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真心，总有一天能得到认可。但是前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了，在您眼里，我的人品、我的真心，都不如银行卡里的数字重要。"

"陈晨，你别这么说..."

"所以我很感谢前天晚上的事。"陈晨打断了他，"它让我认清了现实，也让我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王大强听出了陈晨话里的决绝，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陈晨，你和小月...你们不会真的要分开吧？"

"岳父，小月是个好女孩，她值得拥有更好的。"陈晨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们确实不合适。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价值观。"

"什么价值观？"

"在您的价值观里，一个人的价值完全由他的经济能力决定。但在我的价值观里，人的品格、真心和努力更重要。"陈晨停顿了一下，"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强行走在一起只会痛苦。"

王大强想要反驳，但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因为陈晨说的是事实。

"那小月怎么办？她现在哭得很伤心。"

"请告诉她，我会永远记得她的好，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了。"陈晨的声音很轻，"还有，岳父，谢谢您前天晚上的那句话。"

"什么话？"

"您说位置是给家里人坐的。"陈晨苦笑，"这句话让我明白，我确实不属于那个家。但现在我也明白了，我有我自己的家，我的价值不需要任何人来认定。"

说完这句话，陈晨挂掉了电话。

王大强拿着手机，呆坐在沙发上。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这个女婿，而小月，也将承受这个结果。

三个月后，陈晨和王小月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小月去了深圳想要挽回，但陈晨态度很坚决。他给了小月一笔钱，说是对这两年的补偿，但感情的事，他不想再勉强。

王大强后来才知道，陈晨其实早就有跳槽的机会，工资也会翻倍，但他一直没有离开省城，是因为舍不得小月和这个家。

直到那个年夜饭的晚上，他终于死心了。

王大强时常会想起那天晚上，想起陈晨端着饺子碗站在客厅里的样子，想起他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

他终于明白，他没有失去一个普通的女婿，他失去的是一个真正爱他女儿、愿意为这个家付出一切的好人。

而这样的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来源：你是我的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