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缓缓闭上眼,心中满是解脱,以为自己终于能逃离那如牢笼般令人窒息的婚姻。
本文为虚构故事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已完结,可放心观看。
手术室里,那盏明亮的无影灯终于熄灭了。
她缓缓闭上眼,心中满是解脱,以为自己终于能逃离那如牢笼般令人窒息的婚姻。
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熟悉的军区家属院的景象映入眼帘。
她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日历,发现日期赫然停在她嫁给团长的第三年。
天啊,她竟然重生了!
前世的画面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涌来。
她想起自己曾经掏心掏肺地照顾公婆,每个月都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辛苦积攒的积蓄补贴家用。
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丈夫常年的冷暴力。
他眼底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她,所有的耐心都给了那个所谓的“红颜知己”。
直到她病重卧床,他都在陪着真爱挑选婚纱,连最后见她一面都那么吝啬。
“不,这一次,我绝不再做那个卑微讨好的傻瓜!”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第二天一早,她手里紧紧攥着早已写好的离婚申请书,毅然决然地出现在团长办公室。
她的语气冰冷如霜,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离婚吧,财产我一分不要,只求能尽快解脱。”
丈夫一开始以为她是在闹脾气,嘴角轻蔑地扬了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然后随手就签了字。
当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立刻拿出手机,冻结了给公婆的银行卡。
那每月数万的养家费,可是她前世用血汗一点一滴换来的,凭什么还要再喂给这家人!
消息传到公婆耳中时,两人正满心欢喜地等着儿媳打钱付新房首付呢。
听到卡被冻结的消息,婆婆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这可怎么办啊!”公公也在一旁唉声叹气,急得团团转。
而此时的前夫,刚和真爱领完结婚证,正满脸幸福地抱着新欢畅想未来呢。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母亲带着哭腔的电话。
当听到“养家费没了”这几个字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她重生了,回到了嫁给路明帆的第四个年头,也是随他到海岛的第一年。
岁的路明帆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高大挺拔。
他眉清目秀,气质出众,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军人的英气。
林清雅看到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让她心动不已。
有人笑着说她有少女心,怀春很正常。
这时,男人手里拿着糖果晃了晃,温柔地说:“清雅,去幼儿园接阿瑾。”路明帆的声音柔和,可眼神却十分锐利。
“这是梅子味的,从隔壁少校那拿的。”他补充道。
林清雅看着那糖果,心情十分复杂。
他总是把她当成小女孩,虽然他只比她大八岁。
上辈子临终前,她才知道路明帆娶她只是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给她一个家人的身份。
即便他们表面上相敬如宾,还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生活看似幸福美满,但他在日记里说,他只能给她亲情,没有爱情。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竟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对她的关怀,原来与爱情无关。
去幼儿园的路上,路明帆走在前面,林清雅跟在后面,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霞把天空染成了绚丽的色彩。
她嘴里含着那颗梅子糖,甜味在舌尖散开,可心底却满是酸楚。
林清雅低下头,想起上辈子自己向他表白被拒的场景。
他当时说她不懂爱情不是生活的唯一。
她不禁暗自思索:重生后,我还要继续和他相敬如宾,做模范夫妻过一生吗?
“天热了,别送绿豆汤了。”路明帆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本来想说送汤一点都不辛苦,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此刻竟无言以对。
她知道路明帆不喜欢她太亲近,能理解。林清雅压抑内心波动,不再撒娇,称以后不送了。远处阿瑾欢快跑来,林清雅黯淡眼神瞬间亮了。没有爱情,生活似乎也能继续。
路明帆抱起阿瑾,阿瑾说沫沫不高兴不跟他玩,原因是沫沫爸妈吵架,他还问路明帆爱不爱妈妈。林清雅紧张看向路明帆,路明帆转移话题。阿瑾称沫沫说爸爸不爱妈妈要离婚,自己没家了,一脸难过担忧。路明帆安慰阿瑾不会和妈妈离婚,但没看林清雅,林清雅苦涩,心想自己还期待什么。
一家三口走着,阿瑾累了趴在路明帆肩头睡着。林清雅问路明帆沫沫父母是否真闹离婚,路明帆称有段时间快有结果了。林清雅不解他们感情好为何要离,路明帆称父母安排的婚姻没真爱难长久,离婚是必然,林清雅知沫沫父母离婚不可避免,又问自己和路明帆的婚姻,话被呼喊打断。路明帆让林清雅带阿瑾回家,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林清雅祈求他平安。
林清雅抱阿瑾回家,阿瑾醒来看到沫沫,沫沫妈带沫沫玩耍,她脸色苍白消瘦、双眼红肿。林清雅劝沫沫妈别想太多,沫沫妈称孩子留不住男人,还羡慕林清雅和路明帆感情,让林清雅教她留男人心,林清雅无言以对。傍晚林清雅留沫沫母女吃饭,送她们走后挂祈福龙旗祈祷路明帆平安,路明帆一夜未归,林清雅几乎未眠,天亮才入睡。
半小时后路明帆回来,身后跟着周芸卉,称是学校新教师、他的青梅竹马。路明帆解释周芸卉住处未安排好先住几天,林清雅追问为何不提前说,路明帆称家里事她不操心。周芸卉赞叹路明帆住处好,路明帆让她别客气。林清雅怀疑前世路明帆不接受她是因心里有别人。
晚上林清雅问路明帆为何没说过周芸卉的事,路明帆平静回应,林清雅问不出口。她抱路明帆,被推开。第二天早上,林清雅被笑声吵醒,看到路明帆为周芸卉做的早餐,两人谈笑风生像恩爱夫妻。
周芸卉看到她,招手说道:“新娘子早,快来吃早饭。”接着,她拿起包,整理了一下修身裙,“你们慢慢吃,我得去学校报到了。”
林清雅看看自己绣着小花的睡衣,突然觉得幼稚极了。
和周芸卉比起来,自己好像一点女性魅力都没有。
路明帆喜欢的,应该是周芸卉这样成熟的女人吧。
“我送你。”路明帆站起来说道。
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林清雅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她看到路明帆忘在桌上的证件,赶紧拿起追出去。
“路明帆,你的证件。”
路明帆和周芸卉走得很慢,边走边聊。
周芸卉一脸遗憾地说:“可惜啊,如果不是我家当年出事,说不定现在和你住三室两厅大宅的就是我了!”
林清雅呼吸一滞。
只听路明帆温柔而坚定地说:“有什么可惜的,人生这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清雅停下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泪水涌上眼眶,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路明帆,你忘记带证件了。”她快步追上,递上证件,挤出一丝笑容,“我得先回去照顾阿瑾了。”
路明帆摸摸她的头:“好的,你快回去,回来我给你带糖。”
林清雅心里其实是不想吃糖的。
在她看来,糖的味道是苦的。
她多么希望路明帆别再把她当成小孩子,因为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看着路明帆和周芸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林清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原来,他心里已经在规划和周芸卉的未来了。
那自己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林清雅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情绪,然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她惊讶地发现阿瑾已经自己起床,并且整整齐齐地穿好了衣服。
看着懂事的儿子,林清雅心中那股苦涩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还好,她还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好儿子。
她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正打算上前给阿瑾一个温暖的拥抱。
没想到,阿瑾却快速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地往外走,嘴里还说着:“妈妈,我们去找沫沫!”
阿瑾认真地对林清雅说:“妈妈,沫沫没地方住了,咱们家房子宽敞,我想把沫沫接回家来。”林清雅心疼儿子的善良,便听从了他的话。
他们来到沫沫家门外,四周安静得可怕,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仿佛这院子里根本没人居住。
林清雅轻声对阿瑾说:“阿瑾,沫沫好像不在家呢,咱们要不先回去?”
可阿瑾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站在原地不肯离开,执拗地说:“妈妈,我要进去看看。”林清雅拗不过他,只好轻轻推开院门,朝着房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正要抬手敲门,屋里突然传来沫沫妈撕心裂肺的哭声,林清雅下意识地停住了手。
只听沫沫妈带着哭腔说道:“离婚我可以同意,但沫沫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定要带她走!”
周大尉的声音冷酷而坚决:“她姓周,是周家的孩子,不可能跟你走,你也带不走她!”
沫沫妈急了,继续说道:“但她是我生的,也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你一个大男人,真的会好好照顾她吗?”
林清雅心里一紧,连忙看向阿瑾。
只见阿瑾一脸严肃,正专注地听着屋里的对话。
她不禁心里一阵慌乱,暗自想道:如果自己和路明帆走到这一步,自己能带走阿瑾吗?
周大尉毫不留情地说:“你没收入,回农村靠那两亩地,拿什么养她?你养得起吗!”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林清雅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是啊,自己没工作没收入,路明帆会不会也用这样的话来拒绝自己呢?
这时,屋里传来沫沫撕心裂肺的哭声。
阿瑾一下子挣脱林清雅的手,快速冲进门去,大声喊道:“沫沫,我来救你了!”
林清雅急忙跟了进去。
只见周大尉站起身,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沫沫紧紧抱住妈妈,哭着安慰道:“妈妈别哭,沫沫听话,我只要妈妈,只跟妈妈走!”
沫沫妈崩溃地大哭起来:“沫沫,是妈妈没用,没本事啊!”
林清雅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能默默地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布包。
打开布包一看,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和一些零钱,连一张大面额的钞票都没有。
她鼻子一酸,心里一阵难过。
沫沫妈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平日里省吃俭用,没想到最后却被无情地赶出了家门。
她想安慰沫沫妈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过了许久,沫沫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这婚我不离了,为了沫沫,我哪儿也不去。”
林清雅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儿子,然后牵着阿瑾的手,慢慢往家走。
沫沫妈绝望的表情一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忍不住问阿瑾:“阿瑾,如果妈妈和沫沫爸妈一样离婚了,你会跟妈妈走吗?”
阿瑾头也不抬,依旧坚定地说:“不会离婚的,妈妈你离不开爸爸!”
接着,阿瑾又天真地说道:“我们连外公外婆都没有,连地都没有,离开了爸爸就得喝西北风了!”
林清雅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内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刺穿,一阵剧痛袭来,呼吸也变得颤抖起来。
阿瑾说话直白,毕竟他还不懂世事,可却一下子戳中了残酷的真相。
她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确实,父母意外离世后,她年纪还小就和路明帆结了婚。
之后成家、生子,她一心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从未出去工作过一天。
因为路明帆曾经温柔地对她说:“有我在,你不需要做任何事。”
她上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
她真心喜欢路明帆,觉得做个称职的妻子也没什么不好。
若不是看到了路明帆的日记,她还一直以为路明帆是真心喜欢她,所以才细心呵护她,不让她承受赚钱的辛劳。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男人对已故父母的一个承诺罢了。
没有爱情,亦没有怜悯。
林清雅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沫沫妈那悲惨的模样,当这样的悲剧极有可能在自己身上重演时,她不禁自问:自己带着儿子独自生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
她越想越心慌,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去了。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行动起来改变现状!”林清雅在心底暗暗发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清雅就早早地把阿瑾送到了托儿所。
看着阿瑾蹦蹦跳跳进了托儿所的大门,她才转身,脚步坚定地朝着政委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里面传来政委沉稳的声音。
林清雅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又诚恳的神情。
“政委,我想去新成立的子弟学校教书。”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高中毕业证书和烈士遗孤证明整齐地摆在了政委的桌上。
这可是她昨晚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她是高中毕业生,当年还考上了大学呢。
凭她的学历和背景,去当一名小学教师那是绰绰有余。
而且教师工作安排比较灵活,还能顺便辅导阿瑾,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政委看着桌上的烈士遗孤证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多问。
“我可以给你开推荐信,但你得通过教师资格考试。”
“没问题,政委。”林清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她打听到,资格考试一周后就要举行了,一周的时间,足够她紧急复习了。
拿着政委开的推荐信,林清雅前往父母的旧居。
旧居的钥匙在她手里攥得紧紧的,那是她和过去的一点联系。
父母去世一直是她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痛,上辈子她从未去过那里。
现在,她站在那两居室的职工宿舍前,手放在门上,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推开。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积满了灰尘,墙壁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还有一片片的霉菌。
走进卧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床边父母的军婚照片。
林清雅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取下照片,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
看着照片中微笑着的父母,她的眼中泛起了酸楚。
“爸妈,你们在那边还好吗?”林清雅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路明帆对我很好,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她心里很清楚,他什么都好,只是不爱她。
“我想和你们一样,有恩爱的婚姻,不想单方面束缚他,真的不想。”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相框上,模糊了上面的灰尘。
那天晚上,路明帆回到家时,林清雅还在灯下苦读。
她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看着课本。
路明帆走过来,伸手翻看她的课本,好奇地问:“今天怎么突然看书了?”
林清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今天我带阿瑾去了周大尉家,他们吵得很凶。”
“阿沉,你能劝劝周大尉吗?沫沫妈看起来很可怜,她一个女人……”林清雅眼中满是担忧。
路明帆用力合上书,语气带着怒火:“你以为周大尉就不可怜吗?他被恩情束缚那么多年,离婚对他来说是解脱。”
林清雅觉得,路明帆这番话像是在为自己的不公愤慨。
他难道不是被恩情束缚多年的人之一吗?她盯着路明帆英俊的侧脸,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挤出一句:“你觉得你自己很可怜吗?”
可惜,这话被屋外响亮的熄灯广播声淹没了。
路明帆没听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新钞票放在桌上,说:“卉卉想添置日用品,她对这儿不熟,你明天陪她去逛逛。”
林清雅看着桌上的钱,手不自觉地紧攥着书角。
结婚以来,路明帆给她的钱从来没超过十块。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他平静的脸,鼓起勇气说:“你对芸卉姐似乎很上心。”
“卉卉和我同岁,从小一起长大,我自然会照顾她。”路明帆眉头舒展,声音轻快。
一提到周芸卉,他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林清雅一眼就看穿他心情愉悦。
她轻声问:“你们只是朋友吗?”
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周芸卉的尖叫:“路明帆,救命啊!”路明帆眉头紧锁,立刻冲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他们亲昵的对话。
“周芸卉,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路明帆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我从小就怕老鼠,你还笑,再笑我就不跟你说话了!”周芸卉娇嗔地回应道。
林清雅的心瞬间碎了,就像玻璃掉到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第二天,她特意早起,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有热气腾腾的馒头,还有香喷喷的小米粥,几盘小菜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路明帆换上便装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一眼餐桌,说:“今天不在家吃,我得带卉卉去县城公社。”
林清雅一脸错愕,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不是让我陪她买东西吗?”
就在这时,周芸卉从卧室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一眼看到摆在桌上的早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上扬,高兴地说道:“哇,这早餐看起来好香啊,我想留下来吃呢。”
路明帆却眉头微皱,语气十分坚持:“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吃牛肉丸子粉吗?还是去吃那个吧。”
林清雅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滑稽的小丑。
那牛肉丸子粉可是出了名的美味,一碗也就一块钱而已。
她以前不止一次地跟路明帆提过,可路明帆每次都只是敷衍地说“下次”。
爱与不爱,从这些行动里早就一目了然了。
周芸卉有些犹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轻声说道:“那我回来给清雅带一份吧。”
路明帆直接摆了摆手,干脆地拒绝:“算了,太麻烦了,带回来粉都坨了,不好吃了。”
林清雅只觉得胸口憋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去县城要先坐车到码头,再换船,这么折腾他都不嫌麻烦,就为了带周芸卉去吃牛肉丸子粉,却连一碗带回来给她都不愿意。
“我们先走了,你别等我们啦。”路明帆说完,便带着周芸卉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了脸。
海岛上狂风呼啸,风声如鬼哭狼嚎一般,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岛上的广播里传来焦急的声音:“全体岛民注意啦,今晚千万别出门,台风过境,非常危险!”
林清雅赶紧把儿子接到屋里,又对着外面喊道:“阿瑾,快进屋来玩。”说完,她就匆匆忙忙地去关门窗了。
等把门窗都关好,林清雅把做好的晚饭端到阿瑾面前,温柔地说道:“阿瑾,快吃吧,吃完妈妈给你洗澡睡觉。”
阿瑾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妈妈,我不饿,爸爸呢?”
林清雅摸了摸阿瑾的头,轻声哄着:“爸爸去忙工作了。”
阿瑾病恹恹地应了一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清雅这才发现阿瑾的脸红红的,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她一下子惊叫道:“阿瑾,你发烧了!”
林清雅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阿瑾抱到床上,又赶紧拿了湿毛巾敷在他的头上。
家里有感冒药,她连哄带劝地让阿瑾吃下去,可没过一会儿,阿瑾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难受得大哭:“妈妈,我头痛,头好痛啊。”
林清雅急得手足无措,心里想着高烧不退会烧坏脑子的,这可怎么办才好?情急之下,她赶紧拨打路明帆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那头,警卫员的声音传来:“少校今天不在军区。”
林清雅抱着阿瑾,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路明帆,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好害怕啊。”
屋外的大雨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一样,狂风更是肆虐地吹着,发出呼呼的声响。
突然,阿瑾惊悸地抽搐起来。
林清雅更慌了,咬了咬牙,心一横:不能再等了!
她找来沙包绑在身上,又给阿瑾穿好雨衣,紧紧地抱着他,一头扎进了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卫生院走去。
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旭日缓缓升起,风停了,雨也歇了。
林清雅抱着退烧的阿瑾回到家,正好撞见要出门的路明帆。
林清雅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有一块痕迹,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路明帆就皱着眉头指责道:“台风过境这么危险,你还带孩子乱跑什么!”
林清雅愣住了,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我没乱跑,阿瑾昨晚发烧,我带他去卫生院了。”
路明帆有些意外,语气也柔和了一些:“你该等我回来的,外面那么不安全。”
林清雅眼眶泛红,轻声说道:“他烧得都抽搐了,我当时害怕极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说完,林清雅绕过路明帆,抱着阿瑾进了卧室。
路明帆也跟着走了进去,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清雅,我刚才态度不好,对不起。”
就在这时,周芸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路明帆,快来帮我一下,这些东西我搬不动啦!”
路明帆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他看了看阿瑾,说道:“阿瑾退烧了就好,我先帮卉卉送东西去学校。”说完,他就急忙跑了出去,还大声喊道:“来了,别急,小心受伤!”
看着路明帆匆匆离去的背影,林清雅的眼泪夺眶而出。
儿子生病,他连多关心一下都不愿意。
早饭林清雅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就守在阿瑾身边。
一直确认阿瑾不再发烧了,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
洗完澡后,林清雅只觉得头昏脑胀,靠在阿瑾身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沫沫妈妈来了,看到林清雅这幅样子,连忙上前扶住她。
沫沫妈妈满脸心疼地说道:“嫂子,要不是阿瑾去找沫沫,你怕是脑袋都要烧坏了!”
林清雅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顾不上自己难受,赶紧问道:“阿瑾呢?”
沫沫妈妈指了指堂屋:“在和沫沫玩呢,他没事。”
林清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阿瑾活蹦乱跳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沫沫妈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刚熬好的中药,轻轻走进房间,关切地问:“路少校不知道你发烧了吗?”
林清雅正靠在床头,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愣。
那苦涩的中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她抿了抿唇,药苦,心更苦,轻声说道:“他有事忙去了。”
沫沫妈轻轻皱了皱眉,撇了撇嘴道:“又是帮那个新来的老师吧?”这话好似一语道破真相。
林清雅听后,沉默着没有回应。
沫沫妈轻轻走到她身边,凑近她耳边,小声又带着担忧地说:“嫂子,你家路少校和周老师走得太近了,你可得留个心眼啊。
别像我一样,眼睁睁看着男人被别的女人勾走。”
林清雅只觉得眼睛一酸,其实这事她早看出来了。
路明帆是为了履行对她父母的承诺,才牺牲自己的感情和她在一起,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追求真爱呢。
林清雅端起那碗中药,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她便躺了下来,睡了一觉。
傍晚时分,林清雅悠悠醒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觉得有些奇怪,轻声喊了句:“阿瑾?”没有回应。
她顾不上自己身体还难受,赶紧下了床,出了门。
她想着阿瑾平时最爱去沫沫家玩,就直接去了沫沫家。
到了沫沫家,她焦急地问沫沫:“沫沫,阿瑾来过你家吗?”沫沫摇了摇头,说:“没有啊,阿瑾没来过。”
林清雅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阿瑾平时很听话的,想到之前有小孩溺死在海边,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她跌跌撞撞地往海边跑去,肚子疼得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但她顾不上这些,眼睛急切地四处寻找着阿瑾的身影。
可是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位军嫂匆匆走过来,对她说:“林嫂子,阿瑾跟路明帆回家了。”
林清雅一听,心里一喜,赶紧往家跑。
跑到院外,她看到周芸卉正抱着阿瑾,两人玩得很开心。
周芸卉笑着逗弄阿瑾:“阿瑾,你觉得卉卉阿姨好不好呀?”
阿瑾眼睛亮晶晶的,不假思索地回答:“好!”
林清雅心里又喜又恼,正准备走进院子,这时路明帆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笑着问阿瑾:“让卉卉阿姨给你当新妈妈好不好?”
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林清雅的心里。
她只觉得呼吸困难,腿一软,差点摔倒。
“路与林之家”的门牌不知怎么的,突然砸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让林清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清雅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四周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路明帆坐在床边,神情严肃,眉头紧皱。
林清雅声音微弱地问:“我怎么在这儿?”
路明帆皱着眉,严厉地说:“你怀孕了还乱跑,再晚点送来,命都没了!”
“怀孕?”林清雅愣住了,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她难以置信地问:“那孩子呢?”
上一世第二个孩子两年后才有,怎么现在就来了。
路明帆还在气头上,指责的话更狠了:“林清雅,你该长大了,别什么都依赖我!”
这话像重锤一样,刺痛了林清雅的心。
她崩溃地颤抖着,大声问:“我在问你,我的孩子呢?”
路明帆冷冷地瞥了林清雅一眼,生硬地说:“没了。”
“轰”地一声,林清雅感觉自己绷着的弦断了。
她无辜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看着男人眼里的冰冷,眼泪失控地涌出。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怎能如此冷漠!
倏地,病房门被推开。
一个士兵着急地说:“少校,海上有情况!”
路明帆看都不看林清雅一眼,起身就走:“阿瑾我安顿好了,你在医院好好待着,哪都别去。”
房门“砰”地关上,病房里只剩下林清雅一个人。
她轻抚着肚子,眼泪不断地落下。
“对不起,是妈妈没保护好你!”她喃喃自语。
她的二女儿一直很暖心,没让她操心过。
回想起男人的冷漠,似乎自从周芸卉来了海岛,他就变了。
林清雅心想:路明帆,你若不爱我想自由,跟我说便是,为何要伤害我?她努力了两辈子,也拖累了他两辈子,不想再继续了。
出院的时候,林清雅独自回了家。
她不放心阿瑾,挂完水当天就回了家。
她撑着病体,走进厨房,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又登上屋顶,朝路明帆执行任务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挂好龙旗,祈祷他平安。
她站在屋顶,静静地眺望大海,眼泪悄然落下。
她心里只希望他平安。
三天后,教师入职考试的日子到了,路明帆还没有回来。
林清雅早早地把孩子送到托儿所,然后第一个来到考场。
考场里,有一位男老师在监考。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清雅礼貌地问好后,便坐下了。
考完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林清雅放下笔,心里感到很充实。
这次的考题比林清雅想象中要简单很多。
那些大题,全都是她复习的重点内容。
她答得十分顺畅,心里想着,这次稳了。
终于考完试,她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
此时,监考的男老师也正往外走。
那男老师看了看林清雅,笑着说:“我看了你的试卷,考得相当不错啊。”林清雅礼貌地微笑着,轻声说道:“谢谢老师的夸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若不出意外,开学之后,她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了。
林清雅心情还算不错,慢悠悠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这时,那个男老师竟然追了上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同学,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要是教学上有什么问题,咱们也能交流交流。”林清雅刚想开口拒绝,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她已婚,不方便。”
林清雅回头一看,竟是路明帆。
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冷冷地盯着男老师,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对方离林清雅远点。
林清雅刚想辩解几句,路明帆却直接打断了她:“幼儿园都关门了,你不赶紧去接阿瑾,在这干什么呢?”
林清雅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周芸卉出现在路明帆身后。
周芸卉蹦蹦跳跳地走到路明帆跟前,娇声说道:“路明帆,你是来接我的吗!”
路明帆看到周芸卉,原本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嘴角也微微上扬,温柔地问道:“考试考得如何?”周芸卉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说道:“小菜一碟啦,就等着让你请我吃大餐呢!”路明帆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然后又转头对着林清雅皱了皱眉,催促道:“你快去接阿瑾,我和卉卉还有事呢!”
林清雅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路明帆就被周芸卉拉着走了。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就窒住了,尴尬地对上男老师那惊讶的目光。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让老师见笑了。”
男老师笑了笑,温和地说:“叫我宋时易就行。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成家了。”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遗憾,但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的语调,“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就是同事了,提前认识一下也好。”
宋时易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这让林清雅松了一口气。
她感激地看了宋时易一眼,说道:“谢谢宋老师,那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赶去幼儿园了。
路上,林清雅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路明帆是不是一直都把她当成一个只会带孩子、做家务的家庭主妇啊?他有没有想过,自己才二十二岁,也还年轻,也能像周芸卉那样充满活力啊。
林清雅赶到幼儿园的时候,阿瑾正站在门口,眼睛亮晶晶的,看到妈妈来了,立刻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林清雅的腿,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终于来接我啦。”林清雅笑着摸了摸阿瑾的头,牵着他的小手往家走去。
刚走到家门口,就迎面碰到了背着包袱、牵着沫沫的沫沫妈。
几日不见,沫沫妈瘦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林清雅十分诧异,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沫沫妈就走上前,眼中的忧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
沫沫妈深吸一口气,说道:“嫂子,我离婚了,是我主动提的。”
林清雅愣住了,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啊?前几天你不是还坚决说不离婚吗?”
沫沫妈咬牙切齿地说:“他把那女人带回家,还说要照顾她。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在我面前卿卿我我,那种恶心的样子,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想明白了,真的放弃了。”沫沫妈眼神坚定,语气决绝,“哪怕以后一辈子辛苦劳作,我也相信我能养活我女儿!”
听着沫沫妈的话,林清雅如鲠在喉。
路明帆不也把周芸卉带回家,在她面前出双入对的吗?而且路明帆脖子上还有吻痕。
可自己呢,却没有沫沫妈这样的决断。
林清雅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拉过沫沫妈,把她带进家门。
来源:武林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