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冷宫大火那夜,我捏碎了自己被剜走的灵骨 骨灰凝成诏书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9 10:23 1

摘要:后来三界才知道,这疯女人连天劫雷云都敢撕碎泡茶,九重天不过是她烧给旧时代的纸钱。

冷宫大火那夜,烬月捏碎了自己被剜走的灵骨。

骨灰凝成诏书,天道在烈焰中颤抖着显字:“涅槃者,弑神无罪。”

后来三界才知道,这疯女人连天劫雷云都敢撕碎泡茶,九重天不过是她烧给旧时代的纸钱。

1

火是烫的。

烫得我指尖发疼,却攥得更紧了——掌心里这截灰扑扑的东西,是我被剜走三百年的灵骨。

冷宫的梁木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我脸上,倒比琵琶骨里穿了三百年的锁链温和些。

锁链早被火烧红了,嵌在骨缝里像烙铁,可我居然笑出了声。

“还挺结实。”我对着灵骨说话,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三百年了,苍梧那老东西居然没把你扔去喂狗。”

灵骨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应和。

也是,当年他亲手剜走这截骨头时,眼里的贪婪快溢出来了——混沌火所化的仙骨,能助他稳固那偷来的天帝之位,怎么舍得扔。

火舌舔上我的衣袍,棉布烧起来的味道有点呛。

我低头看了看胸口,三百年前玄宸递来的那把刀,就是从这里挑出灵骨的。

那时他眼里还有光,不像后来在天规殿上,垂着眼说“烬月通魔,当剜骨囚于冷宫”时那么冷。

“玄宸啊玄宸,”我摸着胸口的旧伤,那里的皮肉早就长死了,只留下一个碗大的疤,“你说这火,能烧干净你当年沾在刀上的血吗?”

2

外面传来甲胄相撞的脆响,越来越近。

我知道是谁来了。

除了他,谁会管冷宫这场大火。

“烬月!”

是玄宸的声音,隔着熊熊烈火都带着颤。

三百年了,他从当年那个会红着眼眶给我送伤药的小将军,变成了如今镇守南天门的战神,声音里的意气早就被天规磨没了,只剩这该死的、让我恶心的悲悯。

我没回头,指尖碾了碾掌中的灵骨,碎末从指缝漏出来,混着火星飘向他的方向。

“战神大人倒是稀客。”我扬声笑,“是来给我收尸,还是来看看我这疯女人死透了没?”

火墙外的脚步声顿住了。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模样——银甲染尘,长枪握得死紧,眉头皱成个川字。

三百年前他亲手把刀递给苍梧时,也是这副欲言又止的蠢样子。

“里面火势太大,出来!”他的声音硬了些,带着命令的口吻,“我奏请天帝,可免你……”

“免我什么?”我打断他,掌心的灵骨被我捏得咯咯作响,“免我魂飞魄散?还是赏我个全尸?”

3

笑声被浓烟呛在喉咙里,像吞了把碎玻璃。

我终于转过身,隔着跳动的火墙看他。

他的身影在火光里忽明忽暗,银甲反射的光刺得我眼睛疼。

三百年了,他居然一点没变,还是那副站在光里的样子,而我在泥里烂了三百年。

“玄宸,”我慢慢抬起手,掌心的灵骨在火光下泛着死气,“你还记得这东西怎么来的吗?”

他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也是,”我歪头笑,“毕竟是你亲手递的刀。那天你说‘烬月,忍一忍,等我’,我信了。结果呢?”

灵骨在掌心震动起来,像是感应到了我翻涌的戾气。

我能感觉到旧伤处传来钻心的疼,那是三百年前灵骨被生生剥离仙身的痛感,此刻却像是在召唤什么。

“你在里面做什么?”玄宸的声音突然发紧,“那是你的灵骨!不能……”

“不能什么?”我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能让它回到该去的地方?还是不能让你看看,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是怎么把我碾碎了踩在脚下的?”

4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火场里格外清晰。

我听见玄宸倒抽冷气的声音,看见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却被火墙狠狠弹了回去。

他银甲上的护心镜映出我此刻的模样——头发被火烧得卷曲,脸上沾着烟灰,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碎掉的灵骨粉末突然腾空而起,在我面前盘旋成金色的雾。

火墙里的热浪骤然变冷,连噼啪作响的火焰都安静了一瞬。

“那是什么……”玄宸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没理他。

那些骨粉在空中凝聚、塑形,渐渐化作一道泛着金光的诏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天道嘴里呕出来的,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

“涅槃者,弑神无罪。”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三百年了,三百年的囚禁,三百年的折磨,天道早就给我写好了答案。

玄宸突然跪了下去,不是对着我,是对着那道诏书。

他的肩膀在抖,银甲撞在地上发出闷响。

“不可能……天道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你明明……明明已经是废人了……”

“废人?”我低头看自己的胸口,那里的旧伤正在发烫,碎骨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玄宸,你忘了?我本来就不是神啊。”

5

我是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混沌火,是为了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才自封了本源。

你们剜走的不是我的灵骨,是我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

“你当年递过来的那把刀,”我往前走了一步,火墙自动分开一条路,新长出来的骨头在皮肤下隐隐发光,像是琉璃,“现在该还给你了。”

玄宸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他看着我胸口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流光溢彩的新骨,看着我指尖缠绕上跳动的火焰,那火焰烧穿了我的衣袖,却没伤我分毫。

“烬月……”他想说什么,却被我抬手打断。

“告诉苍梧,”我从火场里走出去,每一步都踩在燃烧的灰烬上,身后的冷宫在我离开的瞬间轰然倒塌,“他欠我的,从他偷走三界的那天起,就该还了。”

天道诏书悬浮在我身后,金光万丈。

我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火屑,放进嘴里尝了尝,还是当年的味道。

“对了,”我回头看他,笑出了尖牙,“你也一样。三百年前你欠我的那一刀,我会连本带利,一刀一刀剐回来。”

他僵在原地,银甲上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我知道他听见了,听见了我骨头新生的声音,听见了天道诏书里隐藏的混沌之力,听见了旧时代即将崩塌的巨响。

火还在烧,但这次,烧的是他们的天规,他们的神权,他们自以为是的正义。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南天门的方向走去。

听说今天有天劫雷云,正好,泡壶雷茶醒醒神。

我要烧了这九重天,给我那死去的三百年,烧点纸钱。

6

雷云砸下来的时候,我正走到南天门外的断桥上。

紫黑色的雷柱跟龙似的扭着,本来该劈向桥那头作乱的妖王,却被我反手拽住了尾巴。

那妖王吓得现了原形,是只毛茸茸的白狐,此刻四脚朝天卡在桥缝里,眼珠子瞪得溜圆。

“别躲啊。”我捏着雷柱往回扯,雷云里的电蛇咬得我指尖发麻,倒比三百年前锁琵琶骨的铁链舒服,“刚不是挺能耐?跟天庭叫板的时候,没想过天劫会帮你‘助兴’?”

白狐哆嗦着往桥缝里缩:“上、上神饶命!小的不知道是您……”

“别叫我上神。”我嗤笑一声,指节发力,雷柱咔嚓断成几截,紫电在掌心凝成珠子,“当年苍梧废我神位的时候,你们这些妖王可没少拍手叫好。”

说罢将雷珠塞进腰间的青铜酒壶,壶底沉着半盏三百年前的冷酒。

雷珠撞在壶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倒像极了除夕夜的爆竹。

我晃了晃酒壶,白狐吓得呜咽出声。

“放心,暂时不杀你。”我仰头灌了口混着雷珠的酒,喉间炸开一串电花,麻得舌尖发颤,“留着你给九重天报信——就说我烬月回来了,带了壶雷茶,正缺个陪喝的。”

7

刚走到瑶池边,就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

满池的莲花都蔫了,花瓣上凝着霜——想来是天道诏书悬在我身后,三界法则乱了套,连瑶池的暖玉都开始结寒。

穿绿裙的仙子跪在碎瓷片里,发髻散了半边,露出颈间一道浅疤。

是叶茂。

当年我还在天界时,她总捧着新酿的荷花酒来我殿里,说羡慕我能上战场。

后来我被囚冷宫,听说她顶替了我的位置,成了天帝跟前的红人。

“叶茂仙子倒是长进了。”我踢开脚边的碎瓷,酒壶里的雷珠还在响,“当年连杀鸡都怕见血,如今看我从火场爬出来,怎么不端酒来迎?”

她抖得像片秋风里的荷叶,脸惨白惨白的:“烬、烬月大人……天道诏书是假的吧?您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蹲下来,指尖挑起她颈间的疤,那是当年她替我挡过一箭留下的,“你以为苍梧剜走我灵骨,就能困住混沌火?他不过是偷走了我自封的枷锁。”

叶茂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我手背上,烫得像火星:“当年我……我也是被逼的!天帝说若我不指证您通魔,就烧了整个瑶池的莲种……”

“我知道。”我松开手,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池里的残荷突然全燃起来,“但你指证我的时候,可没犹豫过。”

8

火刚烧到瑶池牌坊,就撞见玄宸派来的人。

是个生面孔的小将,银甲上还挂着见习的牌子,握着长枪的手在抖。

他身后跟着百十来个天兵,却没一个敢上前——天道诏书的金光正映在牌坊上,“弑神无罪”四个字晃得他们眼晕。

“奉、奉战神令,特来请烬月大人……回、回天规殿问话!”小将的声音破了个调,枪尖差点戳到自己脚。

我笑出声,酒壶往牌坊柱子上一磕,雷珠滚出来两颗,在地上炸出小坑:“玄宸的架子倒是大。三百年前他递刀给苍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请我去天规殿喝杯茶?”

小将脸涨得通红:“战神说……说当年是他糊涂!只要您肯息怒,他愿……愿自废仙骨谢罪!”

“谢罪?”我挑眉,指尖的火焰突然窜高,燎到牌坊的飞檐,“他那身仙骨是苍梧赏的,废了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他当年亲手剜走的那截——哦,忘了,已经被我捏碎烧了。”

天兵们齐齐吸了口冷气。

我慢悠悠地晃着酒壶:“回去告诉他,要么提着苍梧的头来见我,要么……就等着看我把凌霄殿拆了,给他搭个新的刑台。”

9

离开瑶池时,叶茂追了上来,手里捧着个木盒子。

她跑得急,绿裙沾了不少火星,盒子打开,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玉佩——那是当年我送她的生辰礼,据说能挡一次死劫。

“这是……当年冷宫走水,我偷偷捡的。”她把玉佩往我手里塞,指尖冰凉,“我知道您恨我,但您要找的清晏星官,此刻正在观星台算您的命格。他说……说您涅槃后会遭天诛,还说……”

“还说什么?”我捏着那半块玉佩,三百年前的火似乎还残留在上面,温温的。

“还说您的混沌火一旦完全觉醒,三界会跟着一起崩塌。”叶茂的声音低下去,“可我刚才在瑶池看见,您烧残荷的时候,特意绕开了池底的莲籽。”

我愣了愣,低头看自己的手。

掌心的火焰明明灭灭,确实没伤着那些埋在泥里的籽。

“多管闲事。”我把玉佩揣进怀里,转身时撞见个熟悉的身影——清晏星官的弟子,正躲在树后发抖,手里的传讯符都快捏烂了。

“回去告诉你师父,”我对着树后扬声,火舌突然卷上树梢,“算我的命格?不如算算他自己还有几口气。”

10

观星台的星盘碎在脚边时,清晏正掐着诀念咒。

他白胡子上还沾着星砂,看见我进来,手里的龟甲啪嗒掉在地上,裂纹正好把“大吉”两个字劈成两半。

天道诏书的金光扫过他的星盘,那些刻着神位的星符瞬间融成了铁水。

“烬、烬月!你不能杀我!”他往后爬,打翻了装星轨图的架子,“我是司命星官,杀了我,三界命理就乱了!”

“乱了才好。”我踩着星砂走过去,酒壶里的雷珠突然躁动起来,大概是闻着了旧仇的味,“当年你伪造星象,说我命犯魔星,该剜骨镇邪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命理乱不乱?”

他突然扑过来想抢我身后的诏书,被金光弹飞出去,撞在观星台的石柱上:“那是天帝的旨意!我只是……”

“只是帮凶?”我弯腰捡起他掉的龟甲,指尖火焰腾起,把龟甲烧成灰,“三百年前你在天规殿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烬月不死,三界难安’,现在我回来了,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难安法?”

远处传来甲胄声,玄宸大概是收到消息了,来得比我想的快。

清晏眼睛一亮,嘶声喊:“战神救我!她要弑神!”

我转身看向台口,玄宸的银甲在星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长枪比三百年前更沉了。

“来得正好。”我晃了晃酒壶,雷珠在里面撞得更响,“刚泡好的雷茶,要不要尝尝?”

他盯着我手里的酒壶,又看向地上瘫软的清晏,喉结滚了滚,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我笑了,战神也有不敢接话的时候。

“别紧张,”我抬脚踩碎最后一块星盘,“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火从观星台的裂缝里钻出来,舔着刻满星图的地砖。

我知道,这把火从冷宫烧起,就不会再灭了。

直到把九重天烧透了,把那些欠我的,连本带利都烧出来为止。

11

你终究还是把枪对准了我。

观星台的星砂被你的枪尖挑飞,溅在我脚边。

清晏缩在石柱后发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刚才我捏碎他的本命星辰时,他大概以为自己死定了。

“放下他。”你的声音比南天门的寒风还冷,银甲上沾着从瑶池赶来时带的火星,“烬月,杀星官会乱了三界命理,你想让众生跟着陪葬?”

我笑出声,酒壶里的雷珠撞得更响:“玄宸,你这话说得真可笑。当年苍梧屠了北境十万妖族时,你怎么不担心命理?我被剜骨那天,天规殿的地砖吸足了我的血,你怎么不说会乱了三界?”

你的枪尖抖了抖,星光照在你脸上,能看见眼底的红:“那是天帝的旨意,我……”

“又是旨意。”我往前走一步,天道诏书的金光在你枪尖上炸开,“三百年前你递刀时也这么说。怎么,战神大人除了听旨意,就没长自己的骨头?”

12

清晏突然尖叫起来:“战神快动手!她被魔气侵心了!你看她身后的诏书,那根本不是天道显灵,是魔族的障眼法!”

我懒得回头看他,指尖的混沌火窜起来三寸高:“清晏,你这张嘴倒是比当年更会嚼舌根。可惜啊,你算尽星象,没算到自己会成我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你敢!”你的枪猛地横过来,挡在我和清晏之间,“他是天界重臣……”

“重臣?”我嗤笑一声,火舌突然缠上你的枪杆,那杆你用了三百年的银枪,在混沌火里滋滋冒白烟,“当年他伪造星图,说我与魔族少主有染时,你也是这么护着他的。怎么,你们这些‘重臣’的命是命,我烬月的清白就不是清白?”

你的手被烫得缩了缩,却没松开枪:“我知道你恨,但杀了他,只会让更多人认为你真的通魔……”

“我不在乎。”火舌顺着枪杆往上爬,快燎到你手腕时,我突然收了力,“你不是要护他吗?那就护着。但我告诉你,玄宸,今天他死不了,明天就轮到你当年同谋的那些神将。你护得过来吗?”

13

你突然弃了枪,单膝跪在星砂里,银甲撞出沉闷的响。

清晏愣住了,连我都没想到你会这样。

三百年前你亲手剜我灵骨时,脊梁挺得比南天门的柱子还直,如今却跪在我面前。

“你想怎样?”你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只要你停手,我把自己绑去天规殿,任你处置。当年的同谋,我一一指给你看,包括……包括我自己。”

我弯腰捡起你的枪,枪杆上还留着你的体温。

这杆枪陪你立过无数战功,枪尖挑过魔族少主的头,也挑过我的灵骨。

“任我处置?”我用枪尖挑起你的下巴,星光照见你眼底的血丝,“当年我在冷宫求你看我一眼时,你怎么不说任我处置?我琵琶骨被锁链磨烂,求你给碗水喝时,你怎么不说任我处置?”

你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玄宸,”我凑近你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以为下跪就有用了?你欠我的不是一条命,是三百年日日夜夜的疼。我要的不是你死,是让你看着——看着你护了三百年的天界,怎么一点点塌掉。”

14

清晏趁我们说话,偷偷摸出传讯符想捏碎。

我反手甩出一道火,符纸在他掌心烧成灰,连带着他半只手都焦了。

他惨叫着滚在地上,你猛地抬头,眼里的痛惜刺得我眼疼——你看,你还是会为这些人动容。

“够了!”你突然站起来,额角青筋暴起,“你已经毁了观星台,伤了清晏,还要怎样?难道真要把九重天烧干净才肯罢休?”

“不然呢?”我把你的枪丢在你脚边,酒壶里的雷珠突然炸开一颗,震得观星台的石柱掉渣,“你以为天道为什么下那道诏书?因为这九重天早就烂透了!苍梧窃居天帝之位,你们这些神将助纣为虐,连混沌火化形的我都能被你们踩在脚下,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你捡起枪,却没再对准我,只是握得指节发白:“当年你自封混沌之力,是为了让三界安稳。现在你毁天灭地,难道忘了初心?”

“初心?”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初心是护着三界,不是护着你们这群披着神皮的恶鬼!当年我为了救被魔族围困的天兵,自封力量,苍梧却趁机卸磨杀驴。你让我怎么不忘?”

天道诏书突然金光大盛,悬在我头顶嗡嗡作响。

我知道,这是在催我动手——它比谁都清楚,这旧时代早该完了。

15

你突然提枪刺向清晏。

枪尖从他后心穿过去,挑着他钉在石柱上。

清晏的眼睛瞪得滚圆,大概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护了三百年的战神,会亲手杀了他。

“你……”我看着你沾血的手,突然觉得没意思。

“他伪造星图,构陷同僚,本就该杀。”你拔枪时,血溅在你银甲上,像开了朵凄厉的花,“这是我欠你的第一笔。”

我没说话,转身往观星台外走。

身后传来你跟上来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像三百年前你押送我去冷宫时一样。

“烬月,”你在我身后说,“苍梧已经在凌霄殿设了天罗地网,他说……说要亲自了结你。”

我脚步没停,酒壶里剩下的雷珠在掌心发烫:“正好,我也想会会他。三百年了,该问问他,用我的灵骨稳固帝位,睡得安稳吗?”

走到观星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你一眼。

你站在星砂里,枪尖垂在地上,血顺着枪杆滴进尘埃里。

“别跟着我。”我说,“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你没说话,只是望着我,眼底的光比星砂还碎。

我知道你会跟来的。

你护了三百年的天界要塌了,你放不下。

就像我恨了三百年,也放不下一样。

凌霄殿的方向传来钟鸣,苍梧大概是等不及了。

16

凌霄殿的金砖在脚下发烫,像踩着一地烧红的烙铁。

苍梧坐在九龙宝座上,冕旒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晕。

他手里捏着颗玉印,印上的“受命于天”四个字,在天道诏书的金光里褪成了灰。

阶下跪着的仙官们抖成一片,倒是他,还端着天帝的架子。

“烬月,你擅闯凌霄殿,弑杀星官,可知罪?”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铜钟,敲得人耳膜疼。

我笑了,酒壶里最后一颗雷珠被我捏碎,电花顺着指尖爬上殿柱:“苍梧,三百年前你剜我灵骨时,怎么不问我知罪?偷了我的混沌火本源稳固帝位,睡得安稳吗?”

他猛地拍案,宝座后的龙纹突然活过来,张着血盆大口扑向我:“放肆!朕乃三界共主,你这妖女……”

“妖女?”我侧身躲过龙爪,指尖火焰缠上龙身,那金龙瞬间被烧成灰烬,“开天辟地时,你还只是块没化形的顽石,也配叫我妖女?”

天道诏书突然悬到他头顶,金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我一步步走上玉阶,每一步都震得金砖裂开细纹:“你以为剜走我自封的灵骨,就能当真正的天帝?你不过是偷了三百年的安稳,现在,该还了。”

17

苍梧突然从宝座上弹起来,手里的玉印砸向我面门。

那印上沾着历代天帝的血,是他最得意的法器。

我抬手接住,掌心的混沌火腾地窜起,玉印在我手里熔成一滩金水,烫得他尖叫起来。

“不可能!你的灵骨明明被我炼化了!”他指着我胸口,那里的琉璃新骨正泛着光,“没有灵骨,你怎么可能驱动混沌火?”

“谁说混沌火需要灵骨驱动?”我捏着金水往他脸上泼,他躲闪间,冕旒掉在地上,露出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偷来的生命力,终究是要还的。

“玄宸!”苍梧突然转向殿门,玄宸正站在那里,银甲上还沾着清晏的血,“你还愣着干什么?杀了她!杀了她朕就饶你当年通敌之罪!”

玄宸的枪尖在发抖,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他递刀时的眼神,那时他眼里还有挣扎,现在只剩一片死寂。

“陛下,”玄宸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殿上,“她手里有天道诏书,弑神无罪。”

苍梧愣住了,随即疯笑起来:“天道诏书?那是假的!是魔族伪造的!玄宸,你被她骗了三百年,还要再被骗一次吗?”

18

我没等玄宸回答,指尖的火已经缠上了苍梧的手腕。

他的仙力在混沌火里像冰雪一样消融,惨叫声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阶下的仙官们吓得屁滚尿流,有几个想往外跑,被天道诏书的金光弹了回来,撞在柱子上昏死过去。

“你当年屠北境妖族,说是为了斩草除根,其实是为了夺他们的内丹修炼吧?”我凑近他耳边,火舌舔着他的耳垂,“你把我囚在冷宫,说是怕我通魔,其实是怕我醒过来,拆穿你偷帝位的事吧?”

苍梧的脸疼得扭曲,却还在嘴硬:“那又怎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我,三界早就乱了!”

“乱的不是三界,是你们这些伪神。”我加重手上的力道,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飞灰,“北境妖族护过我,冷宫的看守偷偷给我送过水,连叶茂都敢藏一块我的玉佩。倒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除了内斗和掠夺,还会什么?”

玄宸突然提枪刺向苍梧的另一只手,枪尖穿透他的手掌,钉在宝座扶手上。

苍梧惨叫着回头看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一枪,是为北境十万妖族。”玄宸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清晰,“也是为……三百年前,我递出去的那把刀。”

19

我看着玄宸,突然觉得没意思。

恨了三百年的人,终究还是醒了。

可那些被剜骨的日夜,那些在冷宫里数着血珠过日子的时光,不是他一枪就能抹平的。

“苍梧,”我收回手,他的半条胳膊已经没了,瘫在宝座上像摊烂泥,“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涅槃吗?”

我指着天道诏书,上面的金光正一点点渗进三界:“因为天道早就看不惯你了。它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说罢,指尖凝聚起一团纯粹的混沌火,那是我最初的形态,是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火。

苍梧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像是想起了什么古籍记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混……混沌本源……你居然……”

“是啊,我居然留了一手。”我笑着把火团塞进他嘴里,他的身体像个爆竹一样炸开,金色的血溅满了整个凌霄殿,“当年为了让你们这些神安心,我自封本源,现在看来,倒是留对了。”

爆炸声里,我听见玄宸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回头看他,他正望着漫天血雨,枪尖垂在地上。

“结束了。”我说,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说。

20

凌霄殿的横梁突然塌下来,带着熊熊烈火。

天道诏书在我头顶散成金粉,融入风里。

三界的法则开始重新归位,没有了神权压制,南天门的废墟上居然冒出了新芽。

玄宸走到我身边,看着燃烧的殿宇,突然开口:“你要重建九重天吗?”

“不。”我望着远处的云海,那里曾是我练兵的地方,现在只剩一片空茫,“烧了吧,留着也是祸害。”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要当新的天帝吗?”

我笑了,转身往殿外走,混沌火在我身后自动熄灭,露出干净的青砖:“我才不当什么天帝。三百年前我护三界,是因为我愿意;三百年后我毁九重天,是因为我高兴。”

走到殿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火海里,银甲上的血迹被火烤得发黑,像幅难看的画。

“玄宸,”我说,“你欠我的,不用还了。”

不是原谅,是懒得记了。

他猛地抬头,眼里有光在闪,像三百年前那个会红着眼眶给我送药的小将军。

可我已经不稀罕了。

我走出凌霄殿,外面的阳光很暖,照在身上像泡在温水里。

远处传来魔族少主的欢呼,还有叶茂带着瑶池仙子们重建莲池的声音。

天道诏书消失的地方,长出了第一朵白色的花,随风飘向人间。

我知道,旧时代被烧干净了。

从今往后,三界没有天帝,没有战神,只有万物自己生长。

我,终于可以做回那缕混沌火,想去哪,就去哪。

比如,先去人间看看,听说那里的纸钱,烧起来比九重天的金砖,热闹多了。

【完】

来源:墨者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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