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周先生,你的救命之恩非要拿婚姻来报吗?那我可要跑路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9 09:22 1

摘要:那天傍晚,她刚结束社区宠物医院的兼职,抄近路穿过那个老旧公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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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救了他一命。 他却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许微光从未想过,电视剧里老掉牙的桥段会真实地砸在自己头上。

那天傍晚,她刚结束社区宠物医院的兼职,抄近路穿过那个老旧公园回家。

天色灰蒙蒙的,眼看着就要下雨。

“啧,真倒霉,忘了带伞。”

她嘀咕着,加快脚步,只想在下雨前赶到家。

忽然,前方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还有模糊的斥骂声。

许微光心里一紧,下意识想绕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年头,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周先生,对不住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断断续续的话音飘进耳朵,伴随着闷响。

许微光脚步顿住了。

那不是打架,是单方面的围殴!

她心跳如鼓,躲在树后偷偷望去。

只见三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对着地上一个蜷缩的人影拳打脚踢。

地上那人似乎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只是用手臂护着头,西装外套被扯得凌乱,沾满了泥土。

“大哥,差不多了吧?晕过去了。”

一个黄毛小子停了手,有点慌地问。

为首的刀疤脸啐了一口:“晕了也得给他长点记性!再……”

话没说完,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猛地扫了过来,紧接着是许微光捏着鼻子故作粗犷的喊声:“警察叔叔!就在这边!快点!打人的还没跑!”

三个混混吓了一跳,刀疤脸惊疑不定地看向光柱来源。

“妈的,真报警了?晦气!快走!”

三人骂骂咧咧,瞬间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确认他们跑远了,许微光才松了口气,关掉手机手电筒功能,小跑着过去。

躺在地上的男人似乎恢复了点意识,发出一声痛苦的抽气。

“喂?你没事吧?”

许微光蹲下身,试图扶他。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清了他的脸。

额头破了,嘴角淤青,渗着血丝,脸色苍白得吓人。

但即便如此,也难掩那张脸的英俊和轮廓的深刻。

他半睁开眼,眼神涣散,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身影,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别说话了,我帮你叫救护车。”

许微光拿出手机。

男人却艰难地抬手,虚虚地拦了一下,声音微弱却清晰:“不……不去医院……麻烦你……送我……回……”

话没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雨点也在这时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喂?喂!先生!你醒醒!你住哪儿啊?”

许微光傻眼了。

雨越下越大,地上的人昏迷不醒,死活不去医院。

她看着他那张惨兮兮却依旧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咬了咬牙。

“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算我倒霉!”

她费力地架起他,踉踉跄跄地往自己租住的小公寓挪去。

男人很重,几乎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雨水混合着他额角渗出的血,染红了她浅色的外套。

许微光心里叫苦不迭:这都什么事啊!

(2)

好不容易把人拖回自己狭小却整洁的公寓,许微光几乎累瘫在地。

她看着被自己扔在沙发上、浑身脏污血污的男人,再看看自己同样狼狈不堪的样子,认命地叹了口气。

先打了盆温水,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脸上的血污和污泥。

伤口主要集中在额头和嘴角,身上不知道,她也不好意思查看。

清理干净后,这张脸的优势更加凸显出来。

鼻梁高挺,眉骨清晰,睫毛长得不像话,即使闭着眼,也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感。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招惹上那些人了?”

许微光一边嘀咕,一边翻出家庭医药箱,给他额头的伤口消毒、上药、贴好纱布。

处理完一切,她已经筋疲力尽。

给他盖了条薄毯,自己随便冲了个澡,就窝在旁边的小沙发里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一道灼灼的视线盯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昨晚那个男人已经坐了起来,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是深邃的墨黑色,带着刚醒的些许朦胧,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和探究,冷静得不像个刚刚脱离险境的人。

“你醒了?”许微光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男人动了动胳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不必。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许微光觉得有点好笑,“难不成是田螺姑娘?”

男人顿了顿,似乎不太习惯这种调侃,但还是认真地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许微光摆摆手,尽量显得不在意,“哦对了,你昨晚好像说不去医院,让我送你回什么地方?你家在哪儿?要不我帮你联系家人朋友?”

男人沉默了一下,报出一个地址。

那是本市有名的顶级豪宅区。

许微光倒吸一口凉气,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虽然西装皱巴巴还沾着血,但料子看上去确实价值不菲,手腕上那块表……她好像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价格后面跟着一串零。

得,看来救了个不得了的有钱人。

“呃……那我帮你叫个车?或者联系你的家人来接你?”许微光拿出手机。

“我的手机不见了。”男人语气平静,“可能昨晚被打落,或者被那些人拿走了。”

“啊?那怎么办?”许微光有点傻眼。

“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打个电话。”男人礼貌地问。

“哦,好,没问题。”许微光赶紧把手机递过去。

男人接过,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走到窗边低声说了几句。

许微光隐约听到“昨晚”、“公园”、“我没事”、“过来接”之类的字眼。

很快,他挂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她。

“谢谢。我的人半小时后到。”

“不客气。”许微光接过手机,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男人看了看她狭小的客厅,目光扫过桌上放着的宠物医学书籍和兼职日程表。

“你叫许微光?”他忽然问。

“啊?你怎么知道?”许微光一愣。

他示意了一下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哦哦。”许微光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

“我叫周砚深。”男人开口,语气郑重,“昨晚的事,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的很认真,许微光反而有点不自在:“真的没什么,谁看到了都会帮一把的。”

周砚深看着她,目光深沉:“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挺身而出。许小姐,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他说这话时,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气场,仿佛这不是一句客套话,而是一个重要的承诺。

许微光干笑两声:“周先生言重了,真不用放在心上。”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许微光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像是保镖的人物。

“先生。”中年男子看到周砚深,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走进来,“您没事吧?是我们失职。”

“没事了,林助理。”周砚深站起身,动作间似乎牵动了伤口,眉头微蹙。

林助理立刻上前搀扶,眼神锐利地扫过许微光和这间小公寓。

周砚深转向许微光:“许小姐,再次感谢。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会正式向你道谢。”

许微光连忙摆手:“真的不用了周先生,你没事就好,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周砚深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在那位林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

许微光关上门,看着恢复安静的小公寓,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送走了。

这短暂的相遇,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心,泛起一圈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以为,这只是她平凡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3)

几天后的下午,许微光正在宠物医院里给一只受伤的流浪猫换药。

同事小悠突然跑进来,一脸兴奋地戳她:“微光微光!外面有个超级大帅哥找你!开豪车来的!那气场,绝了!”

许微光一愣,心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吧?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去,果然看到周砚深站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额角的伤口贴着一小块创可贴,非但没折损他的颜值,反而添了几分不羁的野性。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与周围满是宠物毛发和消毒水味道的环境格格不入,引得周围的同事和客户纷纷侧目。

“周先生?你怎么来了?”许微光有些惊讶,“你的伤好了?”

“好多了。”周砚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刚下班?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正式表达一下谢意。”

许微光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晚,她确实下班了。

“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周砚深语气不容拒绝,“餐厅已经订好了。”

许微光看着他身后那辆低调奢华的轿车,以及周围同事们八卦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得先收拾一下。”

“我等你。”

许微光快速换好衣服,在同事们暧昧的起哄声中,坐上了周砚深的车。

餐厅是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定的顶级西餐厅,环境优雅私密。

周砚深举止得体,谈吐不凡,但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绕回她身上。

“许小姐是本地人?”

“不是,老家在南方一个小城,来这里读大学,就留下了。”

“现在在宠物医院工作?”

“嗯,算是正式工作前的实习吧,还在考一些资格证。”

“很善良的职业。”周砚深颔首,“自己一个人住?”

“对啊,租了个小房子,离上班地方近。”许微光老实回答,心里觉得这对话有点怪怪的,像是户口调查。

餐桌上来了,精致的菜肴,许微光却吃得有些拘谨。

周砚深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放缓了语气:“放轻松,许小姐,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我的救命恩人。”

许微光干笑:“周先生,你真的不用一直把‘救命恩人’挂在嘴上,我压力很大。”

周砚深看着她,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好。”

他那张冷峻的脸因这一笑而柔和了许多,许微光一时有些看呆了。

饭后,周砚深坚持送她回家。

车停在她公寓楼下,许微光道谢下车。

周砚深却也跟着下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夜色下,他的目光格外深邃。

“许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很冒昧,但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微光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太重,寻常的感谢不足以回报。”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道:“所以,请你嫁给我。”

许微光瞬间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周先生,你……你开玩笑的吧?”

周砚深表情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商业谈判般的郑重:“我是认真的。许微光,我们结婚。”

许微光彻底石化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差点破音:“周先生!你……你是不是伤还没好,伤到脑子了?我们才见过两次面!彼此根本不了解!结婚?这太荒谬了!”

“我很清醒。”周砚深语气平静,“正因为这是人生大事,才能最大程度体现我的诚意和报答的决心。”

“这不是诚不诚意的问题!”许微光又急又觉得荒唐,“婚姻怎么能用来报恩呢?这是两回事!对不起,这个提议太离谱了,我不能接受!”

她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进了单元楼。

周砚深站在原地,看着她仓促的背影,没有阻拦,只是眸色深沉如夜。

(4)

许微光以为那次坚决的拒绝后,周砚深应该会知难而退。

毕竟,他是个有头有脸的富豪,被她这么下面子,总该放弃了。

然而,她低估了周砚深的“报恩”决心。

从那天起,周砚深开始以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侵入她的生活。

每天准时送到宠物医院的昂贵午餐和晚餐。

每天一束新鲜空运、价值不菲的鲜花。

每天雷打不动的接送邀请短信。

甚至,他不知从哪里拿到了她的排班表,每次她下班,他的车总是“恰好”出现在门口。

同事们的议论从最初的羡慕嫉妒,渐渐变成了各种猜测和风言风语。

“微光,那个周先生到底是你什么人啊?追你也追得太猛了吧?”

“就是,这架势,不像普通追求者啊。”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在补偿你啊?”

许微光有口难言,只能苦笑:“没什么,真的,就是一个……朋友。”

她试图再次严正拒绝周砚深。

“周先生,请你不要再送东西来了,也不要再来接我。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我的正常生活。”

周砚深却只是淡淡回应:“这只是我表达感谢的方式。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很抱歉,但我不会停止。除非你答应我的求婚。”

许微光简直要抓狂了:“你这不是感谢,是道德绑架!”

周砚深看着她,眼神固执得可怕:“我只是在尽我所能,回报一份无法衡量的恩情。”

沟通无效,许微光开始躲他。

提前下班,走后门,甚至让同事帮忙打掩护。

但周砚深似乎总有办法找到她。

这天,她好不容易甩掉“跟踪”,和好朋友苏蔓在一家小咖啡馆碰面吐槽。

苏蔓听得目瞪口呆:“我的天!周砚深?是那个‘周氏集团’的周砚深吗?微光,你救了个钻石矿啊!”

“什么钻石矿!”许微光烦躁地搅动着咖啡,“我现在只觉得他是个大麻烦!哪有这样报恩的?非要娶我?神经病啊!”

苏蔓凑近一点,压低声音:“我说,他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一见钟情?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许微光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他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看喜欢的人,更像是在看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指标!对,就是那种感觉,冷静、理智、势在必得,唯独没有感情。瘆得慌!”

“那……你就没一点点动心?他那么帅,那么有钱……”苏蔓眨眨眼。

许微光斩钉截铁:“没有!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里。我现在只求他赶紧恢复正常!”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事与愿违。

几天后,许微光突然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电话。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焦急:“光光啊……不好了……你爸爸他……他心脏病突发,住院了!”

许微光脑子嗡的一声:“怎么回事?严不严重?现在怎么样?”

“医生说要马上做手术,搭桥……要一大笔钱……家里……家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啊……”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无助。

许微光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家条件普通,父亲突然倒下,手术费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负担。

“妈,你别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照顾好爸,我马上请假回来!”

挂了电话,许微光心急如焚,立刻查询自己的存款,又向几个朋友开口借钱。

但凑来的钱,距离手术费还差一大截。

她坐在公寓里,看着手机上寥寥的转账记录,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她恍惚地打开门,周砚深站在门外。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眉头微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许微光此刻心乱如麻,看着眼前这个一直纠缠不休的男人,忽然生出一股荒谬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周先生,你之前说的……报恩,还作数吗?”

周砚深眸光一凝:“当然。”

“如果……如果我需要一笔钱,很大一笔,你能……先‘借’给我吗?”她艰难地开口,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烧。

周砚深没有问原因,只是干脆利落地问:“多少?”

许微光报出一个数字。

周砚深拿出手机,直接操作了几下。

几分钟后,许微光的手机收到了银行到账短信。

数额正好,一分不差。

她看着那串数字,心脏砰砰直跳,声音干涩:“……谢谢。这笔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周砚深收起手机,看着她,目光深沉:“我说过,这是报恩。不需要还。”

他顿了顿,旧事重提:“但如果你改变主意,愿意接受我的求婚,我会很感激。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也能解决你所有的后顾之忧。”

若是之前,许微光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但此刻,看着手机里那笔救命的钱,想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和无助的母亲,那句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现实的沉重压力,远比周砚深的纠缠更让人窒息。

她沉默了。

周砚深没有逼她,只是留下了一句:“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案。”

(5)

许微光连夜赶回老家。

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但后续的治疗和康复仍需要不少费用。

周砚深的那笔钱,解了燃眉之急。

母亲追问她哪来这么多钱,她只含糊说是向一个朋友借的。

母亲忧心忡忡:“什么朋友能借这么多钱?光光,你可别为了家里做傻事啊……”

许微光心里一酸,强颜欢笑:“妈,你想哪儿去了,真是好朋友,她条件好,心肠也好。”

安顿好家里,返回工作的城市,许微光的心情却更加沉重。

欠下的不仅是巨款,还有一份她无法坦然承受的“恩情”。

周砚深依旧每天出现,只是不再提求婚的事,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他不再送那些华而不实的鲜花奢侈品,而是开始关注她的实际需求。

父亲后续的康复营养品,他托人找了最好的直接送到老家。

母亲有关节炎,他不知从哪里打听来,送来了专业的理疗仪。

甚至,他帮她联系了国内顶尖的心外科专家,为父亲后续的复查提供远程咨询。

他的帮助细致、周到,且不容拒绝。

许微光感到自己正被一张温柔的网紧紧包裹,一步步沉沦。

她一边告诉自己这只是他报恩的手段,一边却又无法控制地被这种强势的关怀触动。

尤其是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这天,宠物医院接治了一只被虐待遗弃的小狗,伤势严重,抢救无效死亡。

许微光情绪很低落。

下班时,周砚深照例等在门口。

看到她红着眼圈,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递过一张纸巾。

车上,他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良久,他忽然开口:“有时候,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好。不是所有生命都能被挽留。”

许微光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语气却带着一种罕见的温和。

“你……怎么会懂这种心情?”她轻声问。

周砚深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母亲去世很早。那时我就明白,有些事,人力无法挽回。”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自己的私事。

许微光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无所不能、冷静克制的男人,内心或许也有不为人知的柔软和伤痕。

那一刻,她心里的坚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她开始不再那么排斥他的靠近。

偶尔,也会接受他一起吃饭的邀请。

她发现,抛开那层“报恩”的怪异外壳,周砚深其实是个很好的相处对象。

他博学、睿智、沉稳,虽然话不多,但总能精准地理解她的意思。

他们聊工作,聊生活,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趣事。

只是彼此都默契地避开了“婚姻”那个敏感话题。

许微光甚至一度产生错觉,或许,他们可以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直到周砚深的母亲,周夫人的出现。

那是一个周末,周砚深带她去一家私房菜馆吃饭。

刚落座不久,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珠光宝气、气质雍容却面带寒霜的中年贵妇,在一个年轻娇俏女孩的陪伴下,径直走了过来。

“砚深,真是巧啊。”贵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位是?”

周砚深站起身,语气平淡:“母亲。这位是许微光许小姐。”

他又转向许微光:“微光,这位是我母亲。”

许微光心里一惊,连忙起身:“周夫人,您好。”

周夫人上下打量着她,目光锐利得像刀子,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许小姐?没听说过。哪家的千金?”

许微光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回答:“我只是个普通的兽医,不是哪家的千金。”

“兽医?”周夫人旁边的女孩夸张地掩了下嘴,发出轻笑声,眼神里满是讥诮。

周夫人的脸色更冷了,直接无视了许微光,对周砚深说:“砚深,我和你秦伯伯约好了,下周末和秦小姐一起打高尔夫,你别忘了。”

旁边的女孩,也就是秦小姐,适时地露出娇羞的笑容:“周大哥,我很期待向你请教球技呢。”

周砚深表情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母亲,我周末已有安排。而且,我的婚事,不劳您费心。”

周夫人碰了个钉子,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她狠狠剜了许微光一眼,冷哼一声,带着秦小姐拂袖而去。

从头到尾,她们都没把许微光放在眼里。

短暂的插曲,却让许微光如坐针毡。

她清晰地看到了她和周砚深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不是简单的贫富差距,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刚才周夫人那鄙夷的眼神,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对不起,”周砚深坐下,语气带着一丝歉意,“我母亲她……”

“没关系。”许微光打断他,勉强笑了笑,“我吃饱了,有点累,想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6)

周夫人的出现,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许微光。

她重新开始刻意避开周砚深。

周砚深似乎察觉到了,但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一如既往的直接甚至霸道。

他不再满足于只在宠物医院门口等她。

而是直接找到了她的合租室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拿到了她公寓的备用钥匙。

这天许微光下班回家,赫然发现周砚深正坐在她家客厅的小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着财经杂志。

而她的室友,正一脸花痴地给他端茶倒水。

许微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周砚深!你怎么进来的?!”

周砚深合上杂志,抬眼看她,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等你回来吃饭。”

室友赶紧凑过来,小声说:“微光,你男朋友太帅了吧!还这么体贴!钥匙是我给他的,你不会生气吧?”

许微光看着室友那副被收买了的样子,气得肝疼。

她把周砚深拉进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压低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周砚深!你这样已经构成非法入侵了!”

周砚深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反而微微勾了下唇角:“我只是想见你。你一直在躲我。”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你看到了,你母亲根本看不上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许微光试图跟他讲道理。

“那是我的事。”周砚深语气斩钉截铁,“我要娶谁,由我自己决定。”

“但我不想嫁!”许微光几乎要吼出来,“我不喜欢你!周砚深!我救你只是出于本能,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我不需要你用婚姻来报答!你的方式让我压力很大,我很困扰,甚至……很害怕!你明白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周砚深脸上的那点柔和瞬间消失了。

他眸色沉静地看着她,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近乎压抑:“你说,你不喜欢我?”

许微光心一横,咬牙道:“对!不喜欢!所以,请你停止这一切,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可以吗?”

周砚深沉默了。

他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低,那双墨黑的眼睛里,翻涌着许微光看不懂的情绪。

有错愕,有受伤,甚至有一丝……慌乱?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他这样冷静自持的人,怎么会慌乱。

良久,他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好。我明白了。”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打开房门,大步离开。

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许微光脱力般地靠在门板上,心脏却莫名地抽紧,泛起一种酸涩的空茫。

她终于把他推开了。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从那天起,周砚深真的消失了。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准时出现的车和午餐。

生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原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许微光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她时不时会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听到汽车经过的声音会心头一跳,手机响起时总会莫名期待。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习惯使然。

直到她在财经新闻上看到周砚深的消息。

他和那位秦小姐一起出席某个商业活动的照片登在了头条上。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标题用暧昧的字眼猜测着两家的联姻可能性。

许微光盯着那张照片,看着周砚深英俊却淡漠的侧脸,看着秦小姐挽着他手臂时娇羞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这一刻,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那些被他强势闯入的日子,那些看似困扰的关怀和陪伴,早已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好像……喜欢上那个固执又莫名其妙的人了。

可是,已经晚了。

是她亲手推开了他。

(7)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轨迹,平静无波。

许微光努力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和学习中,试图用忙碌填补那份突然的空虚。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拿出手机,翻到那个几乎从未主动拨打过的号码,怔怔地看很久。

父亲的身体逐渐康复,家里的债务,她省吃俭用,计算着每个月能攒下多少,盘算着需要多少年才能还清周砚深那笔钱。

虽然他说是报恩,但她不能真的心安理得。

这天,她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周砚深的助理林先生打来的。

“许小姐,冒昧打扰。周先生之前以您的名义预定了一套康复理疗设备送往您老家,现在需要做一些售后登记,方便提供一下您父亲的具体使用情况吗?”

许微光愣了一下,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台昂贵的仪器,父亲用了之后确实效果很好。

她配合地回答了问题。

林助理公事公办地记录完,临挂电话前,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多了一句嘴:“许小姐,周先生他……最近状态很不好。”

许微光的心猛地一跳,脱口而出:“他……怎么了?”

“工作起来不要命,胃病犯了也不肯去医院,劝不动。”林助理叹了口气,“自从上次从您那儿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

许微光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白。

她想起那次不欢而散,自己说的那些决绝的话。

“……我……我也没办法。”她声音干涩。

林助理沉默了几秒,道:“许小姐,有些话或许我不该说。周先生他……其实很固执,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表达方式可能有问题,但他的心意,是真的。”

“他母亲很早去世,周董很快再娶,先生他和家里关系一直很淡薄。他习惯了所有事都靠自己争取,包括……感情。他可能不太懂怎么正常地去对一个人好,只知道用他自己认为最郑重的方式。”

林助理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上次您拒绝他之后,他和夫人大吵了一架,明确拒绝了和秦家的联姻。这些,他大概都不会告诉您。”

电话挂断后,许微光久久无法回神。

林助理的话像拼图,一点点拼凑出周砚深行为背后可能的原因。

他的固执,他的笨拙,他那看似荒谬的报恩方式背后,或许藏着一颗并不善于表达、甚至有些孤注一掷的心。

而她,只用一句“不喜欢”,就全盘否定了他。

内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细细密密地涌了上来。

她忽然很想见他。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她请了假,打车去了周氏集团总部。

站在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下,她又一次感到了胆怯。

她以什么身份来找他?

救命恩人?前纠缠对象?还是……一个可能误会了他、伤害了他的……朋友?

犹豫再三,她还是走进了大厅,走到前台。

“您好,我想找一下周砚深先生。”

前台小姐保持着职业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是……麻烦你告诉他,我是许微光。”

前台小姐打了个电话,片刻后,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和……同情?

“抱歉,许小姐。周总助理回复说,周总正在开会,暂时没空见您。”

许微光的心沉了下去。

他不想见她。

也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被她那样拒绝后,怎么还会愿意见她。

她勉强笑了笑:“好的,谢谢。那我先走了。”

她失魂落魄地转身,刚要离开,身后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周砚深在一群高管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正侧头听着下属汇报,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气场强大。

许微光的脚步一下子钉在了原地。

周砚深似乎有所感应,目光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骤然一凝,脚步顿住,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去。

高管们都察觉到了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许微光,面面相觑。

周砚深对下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他大步朝许微光走来,停在她面前,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怎么来了?”

许微光仰头看着他,看着他明显清瘦了些的脸颊,眼下淡淡的青黑,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我……我听林助理说,你胃病犯了……”她声音很小,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和怯意。

周砚深深邃的眸光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老毛病,死不了。”

语气疏离而客套。

许微光的心更疼了,鼻子发酸。

她攥紧了衣角,鼓起勇气:“周砚深,我……我那天说的话,可能有点重……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些,包括……拒绝联姻。”

周砚深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许微光,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你说得对,报恩的方式有很多,是我选错了,给你造成了困扰。”

他顿了顿,语气近乎淡漠:“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

这句话比任何斥责都让许微光难受。

她宁愿他生气,发火,也不想看到他这样冷静的、仿佛彻底划清界限的样子。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事吗?我还有个会。”周砚深看了一眼手表,逐客的意味很明显。

许微光眼眶一热,慌忙低下头:“没……没事了。你……注意身体。我走了。”

她不敢再看他,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大厅。

眼泪在转身的瞬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8)

许微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趴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心里又酸又胀,充满了懊悔和难过。

她后悔那天把话说得那么绝情。

后悔没有早点试着去理解他行为背后的逻辑。

后悔在他放下骄傲再次靠近时,因为那可笑的自尊和恐惧,又一次推开了他。

现在,他终于放手了,如她所愿。

她却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接下来的几天,许微光过得浑浑噩噩。

她试图给周砚深发信息,打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她甚至又去了两次周氏集团楼下,却再也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不知道,在她每次徘徊离开后,顶楼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都立着一个沉默的身影,久久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

周砚深的状态确实很糟。

胃疼频繁发作,他却拒绝休息,只是靠药物硬撑。

林助理看着眼里,急在心里。

“周总,许小姐她……似乎真的很担心您。”

周砚深翻看文件的手一顿,头也没抬,声音冷硬:“担心?同情?还是因为内疚?我不需要。”

林助理叹了口气:“也许……不只是内疚呢?我看许小姐那天,像是哭过。”

周砚深猛地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波动,但很快又被压下。

“她亲口说的,不喜欢我。”他垂下眼,继续看文件,指节却微微泛白,“不必再说了。”

转机发生在一周后。

许微光接到老家邻居打来的电话,说母亲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伤了脚,父亲刚好去复查不在家。

许微光急得立刻请假,买了最近一趟高铁票赶回去。

到家时,母亲已经睡下了,脚踝肿得老高,好在邻居帮忙敷了药。

许微光感激不已,送走邻居,守着母亲,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她出门去给母亲买早餐和换药。

刚出小区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周砚深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疲惫,但眼神不再像上次那样冰冷。

“上车。”他言简意赅。

许微光愣住:“周砚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助理查到你买了回老家的高铁票,以为你家又出了什么事。”周砚深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正好在附近考察项目。”

许微光才不信他“正好在附近”的鬼话。

她老家只是个普通的小县城,哪里值得他这样的人物来“考察项目”。

她的心猛地跳快了几拍,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涌上心头。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妈脚扭伤了,我回来看看。”她小声解释。

“严重吗?”他问,声音里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还好,没伤到骨头。”许微光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谢谢你……还特意过来一趟。”

周砚深没说话,只是发动了车子:“去哪?我送你。”

买了早餐和药,周砚深又坚持送她回小区楼下。

许微光下车,犹豫了一下,转身邀请道:“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妈她……一直想当面谢谢你。”

周砚深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她几秒,点了点头:“好。”

母亲的脚伤并不严重,看到周砚深,更是惊喜交加,拉着他不停道谢,热情地留他吃午饭。

周砚深竟然没有拒绝,坐在狭小的客厅里,陪着许微光的父母聊天。

他收起了商场上那套冷厉气场,表现得谦逊有礼,甚至有些拘谨,回答着二老有些琐碎的问题。

许微光在厨房忙碌,听着外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这个男人,为了报恩,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吃饭的时候,母亲不停地给周砚深夹菜。

“小周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光光她爸……唉,真是谢谢你。”

“阿姨,您别客气,应该的。”周砚深应对得体。

“听光光说,你帮了很多忙,还借了那么多钱给她……”母亲说着,眼眶有点红,“那钱,我们一定尽快还……”

周砚深放下筷子,神色认真:“阿姨,伯父,钱的事情不要再提。微光救过我的命,比起这个,我做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他顿了顿,看向许微光,目光深沉:“而且,是我应该感谢你们,培养了她这么善良勇敢的女儿。”

许微光的心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扒饭。

饭后,周砚深起身告辞。

许微光送他下楼。

两人并肩走在老旧的小区里,一时无话。

“你父母人很好。”周砚深忽然开口。

“嗯。”许微光轻声应道。

走到车边,周砚深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许微光。”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

“嗯?”

“我最近想了很多。”他看着她,目光专注而认真,“或许你说得对,婚姻不是报恩的正确方式。是我太自以为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许微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果然……放弃了。

她挤出一个笑容:“没……没关系,都过去了……”

“但是,”周砚深打断她,语气陡然变得郑重,“我做的那些,不仅仅是为了报恩。”

许微光蓦地抬头看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深邃的眼底,映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而真挚的情感。

有挣扎,有不确定,甚至有一丝……紧张?

“一开始,或许是。但后来……”他似乎在斟酌用词,语速很慢,“后来,我开始期待每天见到你,看到你收到花时无奈又有点可爱的表情,看到你和小动物在一起时温柔的样子,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我会觉得,忙碌枯燥的一天,好像有了点意思。”

许微光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

“我可能还是不太懂怎么正常地去喜欢一个人。”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丝笨拙的涩然,“我的方式可能依旧很糟糕,很让你压力大。”

“但是,许微光,”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喜欢你。”

“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而是因为,你是许微光。”

“所以,抛开所有恩情、负担、不对等的关系,我只想问你,”他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以一个普通男人追求心爱女人的方式。”

许微光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反复回响着那三个字——我喜欢你。

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原来,他不是不懂感情。

原来,他那看似荒谬偏执的行为背后,藏着的是一份笨拙而真诚的喜欢。

所有的心结、委屈、不安,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句话轻轻抚平。

她看着他紧张而期待的眼神,哭着笑了出来,用力地点了下头。

“嗯。”

周砚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眼中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彩。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像是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阳光温暖,岁月静好。

(9)

回到工作的城市后,周砚深果然开始了他的“普通男人”追求计划。

虽然这个“普通男人”的追求方式,依旧带着点周氏风格的不普通。

比如,他不再送那些夸张的奢侈品,但会记得她随口提过想看的绝版专业书,并想方设法找来送给她。

比如,他依旧会来接她下班,但不再是那辆招摇的豪车,而是换了一辆相对低调的车型,并且会体贴地把车停得远一些。

比如,他学会了征求她的意见:“微光,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去看电影。”而不是直接通知她行程已定。

许微光笑着调侃他:“周总,你这学习能力挺强啊,进步神速。”

周砚深耳根微微泛红,面上却依旧镇定:“应该的。毕竟,考核还没通过。”

许微光心里甜丝丝的。

她发现,剥开那层冷硬的外壳,周砚深其实有着细腻和温柔的一面。

他只是习惯了用强大的能力和资源去解决问题,包括感情。

而现在,他在为她学着改变,学着用她需要的方式去爱她。

当然,阻碍并非完全消失。

周夫人依旧不认可她,时不时会制造些小麻烦。

比如故意在一些社交场合给周砚深介绍名媛闺秀,或者向媒体放些风声。

但周砚深的态度始终明确而坚定。

他会在媒体追问时,直接表态:“我有正在交往的、认真对待的女朋友,她很优秀,我们感情稳定,谢谢大家关心。”

他会毫不避讳地带着许微光出席一些必要的朋友聚会,向他的圈子介绍她。

他甚至开始着手整顿周氏集团内部一些倚老卖老、听命于他继母的元老。

他的保护伞张得很大,将许微光牢牢护在身后,不让她直接面对那些风雨。

许微光也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她顺利拿到了重要的职业资格认证,成为了宠物医院的正式医生。

她利用业余时间努力学习,缩小着彼此知识层面的差距。

她不再因为家世差距而自卑,而是更专注于自身价值的提升。

爱情,应该是并肩而立,而不是仰视或俯就。

这天,是许微光的生日。

周砚深包下了一家高级餐厅的顶楼露台。

没有喧闹的派对,只有精致的晚餐和璀璨的城市夜景。

晚风轻柔,气氛恰到好处。

周砚深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许微光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打开盒子,里面并不是戒指,而把一把钥匙。

“这是?”许微光有些疑惑。

“一套房子。”周砚深语气平静,眼神却温柔,“离你上班的宠物医院很近,带一个大阳台,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布置。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看着她,“房产证上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

许微光震惊地看着他。

“这不是求婚,也不是报恩。”周砚深握住她的手,目光诚挚而灼热,“微光,这是我给你的安全感。我想告诉你,和我在一起,你永远拥有独立的底气和自由选择的权力。这无关财富,而是我尊重并珍惜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独立人格。”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这是我想为你做的。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完全属于你的、可以随时依靠的港湾。”

许微光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她明白这份礼物背后的深意。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弥补她所有的不安,给她最坚实的承诺和尊重。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周砚深,谢谢你。”

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的固执,谢谢你的改变,谢谢你的爱。

周砚深回抱住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微光,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当初救了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更谢谢你,没有放弃那个糟糕的我,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学会如何去爱。”

夜空下,两颗心紧紧相依。

过去所有的误会、挣扎、不安,都化为了此刻笃定的幸福。

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谁拯救了谁,而是彼此成就,共同成长。

(10)

一年后。

许微光和周砚深的婚礼在一个私人海岛上举行。

规模不大,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阳光,沙滩,海浪,鲜花拱门,一切都美好得像梦境。

许微光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站在尽头等待她的周砚深。

他穿着黑色礼服,身姿挺拔,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温柔。

父亲将她的手郑重地交到周砚深手中。

牧师宣读誓词。

“周砚深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许微光小姐作为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周砚深凝视着许微光,目光坚定而深情,声音清晰有力:“我愿意。”

“许微光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周砚深先生作为你的丈夫?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许微光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嘴角扬起最灿烂的笑容。

“我愿意。”

交换戒指后,周砚深轻轻掀开她的头纱,低头,珍重地吻上她的唇。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祝福的欢呼。

好友苏蔓哭得比她还厉害。

连一向严肃的周父,眼中也似有欣慰之色。

周夫人没有来。据说去了国外度假。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的幸福,不需要所有人的祝福。

晚宴结束后,宾客们陆续散去。

周砚深和许微光手牵着手,沿着月光下的海滩散步。

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如同温柔的呢喃。

“周先生,”许微光忽然停下脚步,歪着头看他,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现在如愿以偿了?救命之恩,总算让你‘以身相许’成功了。”

周砚深低笑出声,将她拉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是啊,终于得偿所愿。”他声音低沉,带着无限的满足和眷恋,“套牢了周太太一辈子。”

他微微一顿,收紧了手臂,语气变得无比认真和郑重:“不过,微光,嫁给我,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吗?”

许微光看着他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确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温柔而坚定。

“当然不是。”

“是因为我爱你,周砚深。”

“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了那个固执地、用尽各种‘糟糕’方式,只想把我留在身边的你。”

周砚深眸中瞬间迸发出璀璨的星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我也爱你,微光。”

“余生很长,请多指教,我的周太太。”

海浪声声中,他们相拥亲吻。

以爱为名,余生为期。

来源:舟舟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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