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要带青梅随军,我拿起笔,在结婚申请表上写下青梅的名字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7-14 19:48 1

摘要:"别磨蹭了,填好名字赶紧交了!"沈战不耐烦地用指节敲着木桌,腕间军表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别磨蹭了,填好名字赶紧交了!"沈战不耐烦地用指节敲着木桌,腕间军表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林晚秋的视线凝在订婚登记表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像在触碰前世错位的姻缘线。上辈子她一笔一划写下名字时,连空气都泛着麦芽糖的甜香,拽着沈战往供销社跑的路上,连梧桐叶都在风里跳着喜庆的踢踏舞。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就因林晓月突然捂着肚子喊疼,沈战当场变脸,将她扔在百货大楼门口淋了整夜凉雨。

"晓得了。"林晚秋垂下眼帘,笔尖在纸上悬了半晌。重生后剧烈的心跳仍在胸腔里擂鼓,仿佛要撞破这具二十岁的身躯。她瞥见沈战第三次抬起手腕,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紧绷的小臂线条,正是林晓月最爱的利落模样。

"你有事就去忙。"她突然开口,钢笔在指间转出个漂亮弧度,"我填完自己送过去。"

沈战明显松了口气,转身时作战靴底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晚秋,咱们既然要结婚,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边压着的户籍本,"但你以后少为晓月闹脾气,传出去影响姑娘家名声。"

林晚秋盯着"申请人"三个字,喉头泛起铁锈味。前世她辩解到嗓子失声,在沈战眼里却成了善妒的表姐,容不下柔弱可怜的表妹。此刻她只是轻轻应了声,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墨迹——林晓月的名字悄然替换原本的位置。

沈战走得匆忙,军靴跟在水泥地上迸出火星。林晚秋攥着订婚证明走出办事处时,七月灼人的日头正炙烤着青石板路。她没像前世那样躲在槐树下抹眼泪,反而仰头迎着光眯起眼,指尖捏着证书边缘,如同捏着解脱的钥匙。

重生真好,她还能清晰记得临终时的场景。儿子跪在病床前,眼里没有悲戚只有厌烦:"妈,你就成全爸和小姨吧,你处处不如人,何必临死还当绊脚石?"而沈战站在阴影里,沉默得像座冰雕,用无声给出了最狠绝的判决。

林晚秋拐进邮局,把户籍本和订婚证明码得整整齐齐。上辈子她为沈战撕了大学录取信,这次她特意跑了趟教育局,把入学手册和缴费明细抄了整整三页。蓝黑墨水在信纸上晕开墨花,倒像极了特区大学门口那片灼灼的凤凰木。

推开沈战宿舍门时,林晓月软糯的嗓音先钻进耳朵:"战哥,你丢下表姐回来陪我,她会不会闹呀?"

"她哪能跟你比?"沈战的声音裹着熟悉的宠溺,"你每次来事都疼得冒冷汗,我哪放心你独自在家?"

林晚秋立在门边,看着自己攒了半年布票买的卡其布工装裹在林晓月身上。前世这衣裳她到死都没舍得穿,此刻却见林晓月扭着腰肢转圈:"战哥,我穿这身是不是比表姐好看?"

"尽瞎说。"沈战笑着揉她发顶,抬头撞见林晚秋时,笑容瞬间凝固:"晚秋,我……"

"确实合身。"林晚秋截住话头,从衣柜里掏出针线篓,"反正我也没穿过,过阵子再给你缝件新的。"她穿针引线时,银针在布料上游走,恍惚看见前世这衣裳上暗红的血迹——原来林晓月早就在她订婚当日就爬了床。

夜深人静时,林晚秋蜷在硬床板上,录取通知书在枕下发烫。月光透过纱窗在"特区大学"四个鎏金大字上流淌,像撒了把碎钻。她摸出英雄钢笔,在日记本上用力写下:这一世,我要让所有颠倒的命运,都回到正轨。

前世林晚秋便对烟雨江南怀着难以割舍的向往。
特区大学赫赫有名的外贸系,恰是她心驰神往的专业方向。
上辈子因沈战的缘故,林晚秋毅然舍弃学业,甘愿困在沈家操持家务。
这一世尚有转机,林晚秋决心为自己活一次。
她翻出泛黄的旧台历,距离逃离之日仅剩十日。
朱笔在日期上重重画个圆圈——本月21号。
时间紧迫,林晚秋必须争分夺秒准备。
急促的叩门声突然响起,她不耐烦地拉开木门。
沈战提着铁皮热水壶立在檐下,壶身凝着薄薄水雾。
"擦擦身子吧,你不是最爱干净?"

他将热水壶递来,语气里带着刻意掩饰的示好。
林晚秋怔在原地。
家属院打热水要去三里外的食堂,她素来爱洁,常要徒步往返。
而沈战从未主动帮忙,即便她高烧不退、孕期蹒跚,也只得到句"忍忍就过去了"。
今日这般反常的殷勤,倒叫她意外。
她接过铁壶,指尖触到壶身残留的体温:"有劳。"
"按说今儿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沈战搓着双手,神情有些讪讪。
"可晓月身子不爽利,我得守着她,你早些歇着。"
原来如此。

她险些忘了,前世今日也是如此。
满心欢喜归家,却见沈战在表妹房中嘘寒问暖。
争执、哭闹,最终被反锁在门外。
寒夜独坐台阶,成了整个大院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去吧,好好照应着。"
沈战似被她平静的反应刺到,眼底掠过一丝歉疚:
"下周我就调任沪市,到时候咱们好好过日子,晓月于我不过兄妹情分。"
"应当的,她是我亲表妹,你多费心。"
林晚秋漫不经心应着,作势要关门。
沈战突然伸手抵住门框:"你真不介意?"

自街道办回来,他便觉着林晚秋像换了个人。
林晚秋抬眼示意他松手,语气染上几分讥诮:
"我介怀什么?难不成你对她存了别的心思?"
沈战噎住,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林晚秋不再多言,干脆合上木门。
刚掀开铁壶盖,一股刺鼻的雪花膏混着汗馊味扑面而来。
水面浮着几缕卷曲的发丝。
她胃里一阵翻涌,这哪是热水,分明是林晓月用过的洗澡水!
怒火瞬间窜上心头,林晚秋抄起铁壶冲向厢房。
屋内,林晓月正缩在沈战怀里嘤嘤抽泣。
"哗啦——"

带着怪味的热水兜头浇下,两人瞬间成了落汤鸡。
林晓月尖叫着跳起,沈战抹着脸怒喝:
"林晚秋!你发什么疯?!"
林晓月假意抹泪,闻到气味却干呕起来。
沈战温柔地抚慰她后背,转头瞪向林晚秋:
"晓月还念着你好,特意让我送水给你擦身!"
林晚秋冷笑:"这水我可消受不起,谁知沾过什么腌臜物。"
"你胡说什么!"沈战暴跳如雷,"我打的水能脏到哪去!"
"我本以为你如今懂事了,竟还是这般不可理喻!"
林晚秋逼近一步,强忍恶心将壶口对准他:
"沈战,你自己闻闻这是股什么味儿!"
沈战恼羞成怒,挥手推开她。

铁壶重重摔在地上,碎片迸溅。
林晚秋踉跄跌倒,右手掌被玻璃划开血口,鲜血汩汩涌出。
"简直不可理喻!整日疑神疑鬼!"
"你根本不配被人真心对待!"
沈战指着她怒骂,全然无视她手上的伤。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地上晕开朵朵红梅。
林晚秋没哭也没喊,只是撑着地面起身。
她冷眼看着暴怒的男人,眼底尽是嘲讽与漠然。
沈战这才注意到她渗血的伤口,却只是皱眉:
"活该!谁叫你无理取闹!"

他厌恶地别开脸:"瞧瞧你现在这副泼妇样!"
林晚秋突然笑出声,笑得浑身发颤。
这句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前世她为这个男人低到尘埃里,洗手作羹汤、挺着大肚子操持家务。
可他呢?
把她所有的付出当空气,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
一边吸着她的血,一边嫌她庸俗。
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顽石。
"沈战,"林晚秋缓缓站直身子,目光如冰锥,"你真叫人作呕。"
她转身离去,步履坚定。

"给我站住!"沈战吼道,"把话说清楚!"
林晓月见他目光追着林晚秋,心中警铃大作。
眼泪说来就来,她抽噎着拽住沈战衣袖:
"都怪我...表姐定是因我与你置气...我是扫把星..."
沈战立刻回神,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不哭不哭,是她心眼小爱钻牛角尖,不怪你。"
林晚秋踉跄着跑出宿舍区,寒风如刀割脸。
却不及心口撕裂般的疼。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该往何处去。
"晚秋丫头!你的手!"

路过宣传栏时,张大姐惊呼着拦住她。
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掌,张大姐不由分说拽住她:
"快跟我去卫生所,这得缝针!"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林晚秋眼眶发红,医生处理伤口时。
她咬着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包扎完毕,林晚秋才感觉到伤口火辣辣地疼,冷汗浸透衣背。
张大姐解下羊绒围巾裹住她颤抖的肩:
"傻姑娘,沈营长要是看见你这般,该多心疼啊!"
整个军区大院谁不知他们即将完婚,都等着喝喜酒呢。
林晚秋喉头哽住,想说"他才不会心疼"。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已让小强去叫沈营长了,他马上就来。"
林晚秋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右手传来阵阵抽痛。
直到卫生所挂钟指向八点,沈战始终没有出现。

张大姐家的小强气喘吁吁地冲进门,身后不见半个人影。
"娘!沈营长说他不来了!"
小家伙口无遮拦地嚷着,"他说那点伤算啥,我瞧见他抱着姨姨哄得可带劲了!"
这话如重石坠入静湖,在逼仄的卫生室激起层层涟漪。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变幻得比戏台还精彩。

被抱着的"姨姨"是谁,大家心里都门儿清。看来沈营长和小姨子的流言蜚语,这回算是实锤了。林晚秋只觉脸上发烫,屈辱感如细藤缠住心口。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鬓角,垂下的睫毛掩住泛红的眼尾,哑声问医生:

"大夫,这儿能腾出张床吗?我想留宿一晚。"
医生怔了怔,望着她惨白的脸色,眼底浮起怜悯:"有,我这就去收拾。"

林晚秋蜷在狭窄的病床上,薄被裹着身子仍觉寒意彻骨。她死死抱住双臂,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点暖意。前世记忆翻涌而来——同样是这间卫生所,她因孕吐严重来输液,沈战却陪着林晓月逛集市去了。直到吊瓶见底,他才慢悠悠出现,手里还拎着油纸包。

"饿了吧?"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她强撑着笑接过点心,指尖刚要碰到包装纸,男人却猛地缩回手:"别碰,这是给晓月买的,我跑遍三条街才买到她爱吃的桂花糕。"

那时的痛楚如今想来仍觉窒息。林晚秋闭紧双眼,任泪水无声浸透枕巾。重活一世,她发誓绝不再为这个男人掉半滴眼泪。

天刚蒙蒙亮沈战就醒了。林晚秋彻夜未归,让他心里空落落的。昨夜她看自己的眼神冷得像刀,扎得他坐立难安。鬼使神差地走到她房门前,指尖在门板上悬了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屋里空荡得近乎冷清,私人物品少得可怜。木桌上摊着本旧黄历,某页被朱笔重重圈出。21号究竟有什么特殊?随军的日子早过了,难道她要在那天办要事?目光扫过屋内,与林晓月房里琳琅满目的摆设相比,这里冷清得像个过客的临时居所。

沈战心头突然泛起酸楚。和林晚秋订婚两年,他何时真正在意过她?总觉得她太要强太独立,不像林晓月那般娇弱需要人护着。此刻才惊觉,自己是不是亏欠她太多?

"吱呀"一声门响惊得他回神。林晚秋脸色白得像纸,冷冷扫他一眼:"谁让你进我屋的?"
沈战下意识皱眉。她总是这样,说话带刺,哪有林晓月半分温柔?也难怪自己始终喜欢不起来。

他指着黄历问:"21号你有什么安排?"
林晚秋心头一颤,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他语气陡然严厉,"好歹咱们现在还是未婚夫妻。"

林晚秋没理会他的抱怨,虚弱地扶着床沿坐下。昨夜失血过多走回来,此刻头晕目眩,眼前景物都在打转。
"你到底怎么了?"沈战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怎么了?"她扯了扯嘴角,"你心里没数?"
沈战想起昨夜她渗血的手掌,烦躁地扯开衣领:"不就是点皮外伤吗?至于闹成这样?"
"晓月胆子小,要不是你吓着她,我怎么会推你?"
"等下记得去给她赔不是,你昨天实在太过分了。"

林晚秋对他的指责充耳不闻,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眩晕感一阵强过一阵,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沈战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心头刚冒出的愧疚又烟消云散——这女人分明在装可怜博同情。

"哑巴了?"他提高嗓门,"别以为装病我就会心疼!"
林晚秋闭眼深吸口气,再不愿多看他半眼:"出去。"

沈战气得手指发抖:"你简直不可理喻!"摔门声震得窗棂都在颤。再睁眼时,天边已染上暮色。枕边有颗水果糖,糖纸在暮光里泛着微光。剥开送进嘴里,酸甜滋味漫开,总算压下些恶心感。

目光落在黄历上,今天日期被红笔打了个大大的叉。原计划要去添置些大学用的物件,结果……手指抚过泛黄的纸页,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肚子突然发出抗议,林晚秋揉着隐痛的胃推开门。

餐厅里,沈战正殷勤地给林晓月夹菜。青瓷盅里盛着鸡汤,林晓月舀着汤匙搅动,脸颊泛起红晕。见她出来,沈战生硬地开口:"既然醒了,就过来吃饭。"

对着这两张脸,林晚秋毫无食欲。可转念想到这米是自己从乡下背来的,凭什么便宜了他们?面无表情坐下,盛了碗米饭。林晓月故作体贴:"表姐,这鸡汤真鲜,要不给你盛碗?"

"不用!"沈战温柔地按住她的手,"就这一盅,你身子弱多喝点。"说着又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林晚秋看着眼前这幕,前世种种在眼前闪过——每次争执,每次让步,每次心碎。如今心似古井,只顾低头扒饭。

沈战见她肯吃饭,以为气消了,便道:"我看你今天没打算道歉,但昨天确实是你错在先。这鸡汤是张大姐送你的,我让厨房炖给晓月补身子,就当替你赔不是。"

"啪!"
瓷碗与桌面相撞发出脆响,林晓月吓得缩进沈战怀里。他搂着人怒目而视:"一碗汤至于吗?"
林晚秋眼神冷得像冰:"吃饱了。"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碗碟碰撞声,她脚步未停。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争辩无用。但凡好东西,最后都会落到林晓月手里。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眼不见为净。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秋都在为去特区做准备。

买车票、换粮票、买日用品......

日历上红色的叉号越来越多。

当第五个叉号画上时,林晚秋终于收拾妥当。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林晚秋不耐烦地打开门,却看到沈战端着一碗的面条,语气温和:

“我看你一回来就躲房间里,我给你煮了一碗面。”

林晚秋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辈子,沈战总是对她是冷若冰霜,恶语相向。

像这样温情脉脉的模样,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林晚秋语气冷淡道:“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沈战明显不信:“怎么可能?你一向不是舍不得花钱的吗?”

他的话刺痛了林晚秋。

以前,她的确舍不得花钱,省吃俭用,把大部分打零工赚的钱都花在了他身上。

如今,她要去上大学了。

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

林晚秋抬眸看着他,语气平静。

“我记得前几天,我给你50块钱让你买订婚用品,”

“你好像也没买,你还给我吧。”

他动作一怔,随即尴尬地解释:

“那钱......我给晓月买小皮鞋了。”

林晚秋忍不住撇嘴。

真没意思,又是这样。

“那没什么事,我就关门睡觉了。”

“我明天就把钱给你!”

沈战语气里带了些恼怒,“我们有婚约,你至于这么计较吗?”

林晚秋忍不住冷笑:“所以用我辛苦存的钱给别人买东西,我连计较都不行吗?”

他自知理亏,却依然嘴硬地嘟囔了一句:“那是你表妹,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了,我想和你说个事。”

林晚秋挑了挑眉,果然,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打算让晓月先和我去沪市驻地。”

林晚秋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战似乎有些不习惯林晚秋如此冷淡的态度。

以往她总是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只快乐的小麻雀。

现在她惜字如金,让他莫名感到不安。

“你最近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晚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沈战心里发毛。

他这时也意识到,让林晓月先去驻地的事做得确实有些不妥。

但晓月哭得梨花带雨,抱着他的胳膊软磨硬泡,他实在无法拒绝。

“我不是不让你去驻地。”

他干巴巴地解释,“就是晓月还没见过沪市,想去看看。”

“等过几个月,我就接你去。”

林晚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上辈子,整整八年,他都没有来接她。

直到林晓月嫁给一个沪市二代军官,他才心灰意冷地把她接到沪市。

让她承受了八年“不下蛋的母鸡”的嘲讽,有苦难言。

看到林晚秋平淡的反应,沈战更加坐立不安。

他总觉林晚秋有事在瞒着他。

林晚秋变卖一些不值钱的家当,前世那些充满回忆的信物,

如今看来,不过是些廉价的垃圾。

林晚秋把它们统统打包,低价卖给了收废品的,换来了一些微薄的钱。

下午继续整理行李,沈战出现在林晚秋面前。

手里拿着50块钱,语气生硬地说:“这是你的钱。”

林晚秋接过钱,点了点。“谢谢。”

他看着林晚秋,眼神复杂,眼神又落在林晚秋收拾的行李上。

“我不是说了你不用去驻地了吗?你收拾这些做什么。”

林晚秋不想节外生枝。

虽然沈战不爱林晚秋,但是他要是知道订婚申请上写的是林晓月,

保不齐会为了林晓月,重新和自己领证。

林晚秋可不想再跟这对男女有任何牵扯。

“没什么,只是想收拾东西,”

“等你去沪市,我好搬回乡下。”

沈战松了一口气,为了缓和气氛。

他想起之前林晚秋一直吵着要拍订婚照。

便提议道:“你不是一直很想拍订婚照吗?我们明天去照相馆吧?”

林晚秋刚想找个借口拒绝,林晓月就进来了,她亲昵地搂住沈战的手臂。

“战哥,什么照相馆?晓月也想拍照。”

沈战笑着摸了摸林晓月的头:

“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

“你们去吧,我明天有事。”

沈战皱了皱眉,“什么事比拍订婚照还重要?”

“先去拍,买什么林晚秋陪你。”

他语气强硬,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晓月撒娇,“就是啊,表姐不会是因为我才不想去吧?”

林晚秋不想争论太多,点头答应去。

一大早,就听到沈战在晓月房间里低声下气地哄她起床。

日历上鲜红的数字提醒林晚秋,还剩四天。

四天后林晚秋就可以彻底摆脱这样的生活。

等得林晚秋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们才磨磨蹭蹭地从房间里出来。

沈战殷勤地打了热水,亲自给晓月洗脸。

以前的林晚秋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天真地以为,

只要嫁给他,他也会这样对自己。

林晚秋正出神,沈战扭捏地走到林晚秋面前,手里捏着个戒指,

“刘大姐说,现在订婚都流行戴戒指,林晚秋给你买了一个。”

林晚秋没接,上一世根本没有这个戒指。

晓月一见,立马撅起嘴,“好好看!林晚秋也想要!”

林晚秋大方相让,“那就给你吧。”

沈战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别闹,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

晓月抢过戒指,套在自己手上,对着沈战晃了晃,

“战哥,林晚秋戴好不好看?”

沈战看着晓月,眼神里满是宠溺,傻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又心虚地转向林晚秋,小声说:

“我下次......下次再给你买。”

林晚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他的承诺林晚秋听得多了,哪个兑现过。

去了照相馆,晓月先拍,甚至和沈战拍了不少合照。

轮到林晚秋和沈战,摄影师刚举起相机,却尴尬地放下,

“哎哟,不好意思,胶卷用完了。”

林晚秋心里暗自叫好,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那就算了吧。”

走出照相馆,沈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的火车票递给林晚秋。

是四天后去沪市站票。

“我没有想丢下你的意思,我先去安顿好,在沪市等着你。”

这里去沪市三天三夜,林晚秋不知道男人是怎么觉得自己站得住。

而且随军名额就一个。

她要是真去了,住哪里呢?

但是这时候问,显然也得不到好的答案。

见林晚秋收下车票,沈战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就算不住军属大院,你也是我唯一的未婚妻。”

“林晚秋以后会对你好的,林晚秋只是把晓月当妹妹。”

林晚秋神情松动了一分,他何曾说过这些软话。

或许,他对她并非全然无情。

一辆吉普车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直直地朝他们撞过来。

沈战将晓月搂进怀里,闪身躲避。

慌乱中不知道谁推了林晚秋一把,她踉跄着跌了出去。

视线里吉普车居然向林晚秋撞来,她却吓得顿时四肢僵硬不敢动。

千钧一发之际,车头急转弯,堪堪避开了她的要害。

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她撞飞,在地面上拖行了数米。

林晚秋疼得眼前发黑,冷汗涔涔而下。

司机慌慌张张地从车上跳下来,语无伦次地问林晚秋:

“大妹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林晚秋目光穿过围观的人群,定定地落在沈战身上。

他正抱着晓月安慰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林晚秋这边的情况。

或许是注意到了,也或许是根本不在乎。

林晚秋惨然一笑,心头的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了。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以后会对你好”。

司机把林晚秋送到医院,一通检查下来,还好只是皮外伤加内脏轻微移位。

林晚秋躺在病床上,浑身都疼,心里却奇异地平静。

沈战守在惊吓过度的林晓月床边,寸步不离。

直到女人深睡,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地想起还有个林晚秋躺在医院里。

夜深了,沈战顶着一张疲惫的脸走进林晚秋的病房。

他看到林晚秋醒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晚秋,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林晚秋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搓着手,局促不安地解释:

“晓月她有点受惊过度,林晚秋一直在陪着她,所以......”

在林晚秋的眼神下,他讪讪地闭了嘴。

“晚秋,你听我说,当时情况太紧急了,车子离晓月近,我下意识就......”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我不知道你会被撞到。”

林晚秋打断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沪市?”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明天就走。”

“知道了。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林晚秋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沈战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识趣地离开了。

转天,沈母来了。

她拎着保温桶,满脸堆笑,“晚秋啊,战儿让我来照顾你。”

“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阿姨。”

她一边给林晚秋盛汤,一边絮絮叨叨:

“战儿这孩子,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晓月......”

说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地闭上了嘴。

“阿姨,其实和沈战订婚的,是晓月。”

沈母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我提交的订婚申请是林晓月的。”

沈母先是一脸震惊,随即转为狂喜。

“晚秋,你真是个好孩子!阿姨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她兴奋地握住林晚秋的手,“谢谢你!谢谢你成全他们!”

林晚秋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成全?不过是成全她自己罢了。

沈母本来就意属林晓月。

哪怕前世林晚秋尽心尽力伺候她,

去世前,沈母依然把所有的积蓄都给晓月。

“阿姨,这件事,先别告诉战儿和晓月。”

沈母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阿姨明白!”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过几天,我也要走了。”

林晚秋没有透露林晚秋的具体去向。

沈母还想再问,她满脑子都是他们的婚事。

林晚秋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出院那天,也到了她要出发的日子。

临行前,林晚秋给沈战写了一封信: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晓月,我成全你们。”

“我们之间,缘分已尽。祝你们幸福。”

林晚秋把信和那张去沪市的火车票,

还有订婚证明一起装进信封,寄往了沪市的地址。

拖着行李箱,就往火车站赶。

沈战心里不安。

林晚秋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尤其是她躺在病床上,那一眼,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让他莫名地害怕。

他忍不住给村里的沈母打电话,“妈,晚秋今天坐火车来沪市了吗?”

沈母支支吾吾,“去了去了,早上就走了。”

心里却想着,鬼知道她去了哪儿。

这么一想,她自己也觉得对林晚秋确实不上心。

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闷,不像晓月那样会来事儿,嘴巴甜。

沈战听到林晚秋上了火车,心里总算安心了些。

他放下电话,刚走出值班室,就看到林晓月又拉着一营营长周卫国聊天。

周卫国一脸无奈地恪守着距离,远远看到沈战,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沈营长,你快来!你小姨子又有事要麻烦人了!”

不等他走近,周卫国一溜烟跑了。

沈战皱着眉走到林晓月面前,“晓月,你又怎么了?”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别老麻烦别人。”

林晓月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

她心里清楚,周卫国这条线还没钓上,沈战这条也不能放。

“你毕竟是姐夫嘛,都是些小忙,我想着避嫌。”

沈战心里疑惑,之前怎么不见她避嫌?

但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害羞。

一周后,他收到了林晚秋寄来的信。

信封里,除了那封短短的告别信,还有一张去沪市的火车票和订婚证明。

他突然意识到,林晚秋根本就没打算来沪市!

他猛地想起那天在医院,林晚秋问他什么时候去沪市,他回答说“明天就走”。

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舍或难过。

他慌了,立刻打电话给沈母,质问林晚秋去了哪里。

沈母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说她也不知道。

“妈!晚秋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

沈战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母被他吼得心虚,又想起林晚秋平时对她的孝顺,心里也有些愧疚,

“我......我也不知道啊!她也没说......”

沈战挂了电话,心乱如麻。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晓月拿着那张鲜红的订婚证明,脸色比纸还白。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沈战,尖声叫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订婚了?你凭什么?!”

沈战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

“晚秋她......她不要我了,说是成全我们。”

林晓月的声音尖锐,“成全?成全什么?!”

“她以为她是谁啊!她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

沈战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林晓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一直以为,林晓月对他是有些好感的。

那些欲语还休的眼神,还有那些故作亲密的举动。

“你......你不喜欢我?”

林晓月猛地跪在沈战面前,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仰起头,泪水糊了一脸。

“战哥,求求你想想办法!这婚不能算数!”

沈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晓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林晓月死死拽着他的裤腿,我不起来!”

“战哥,我喜欢的是周营长。”

“周营长家世好,嫁给他我才算没白活。”

“求你帮帮我,你也不想我一辈子不幸福吧!”

她眼神里闪着疯狂的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盯着沈战。

周卫国,一营营长,沪市本地人,据说父亲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对于一心想攀高枝的林晓月来说,无疑是块肥肉,她怎么舍得放弃?

她眼神里闪着疯狂的渴望,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娇羞柔弱。

沈战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你......你起来。”

林晓月见他松口,立刻欣喜,

“战哥,你答应我了?你真的答应我了?谢谢你,谢谢你!”

“我去想想办法。”

沈战一把甩开她,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火车一路向南,窗外风景飞速倒退。

林晚秋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坐过无数次火车。

却是唯一一次有心情好好欣赏风景。

前世,第一次坐火车去沪市,她既激动又忐忑。

一路舟车劳顿,只为了能和心爱的未婚夫在一起。

可下车后,沈战嫌弃的目光落在她脏乱的身影上。

只冷冷地吐出一句:“你怎么这么邋遢。”

那一刻,她所有的憧憬都碎了。

后来,她拼命地学习打扮,努力融入沪市的生活。

可沈战的心,却始终不在她身上。

他嫌弃她土气,嫌弃她没文化,嫌弃她不会说话。

甚至,嫌弃她为他生儿育女,变形难堪的身材。

婚后的生活,柴米油盐,一地鸡毛。

她想起最初的心动,竟有些模糊。

或许是刚到沈家寄人篱下,担惊受怕。

连饭都不敢多吃一口时,却往她碗里夹菜;

又或许是初中时,沈母要让她辍学时,他站出来说:

“你不让她上,我供她上,费不了几个钱。”

年少的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知道能和他订婚时,林晚秋是窃喜的,

即使知道自己是退而求其次的选项,他不爱她。

但那是年少的欢喜,懵懂的爱恋,怎么会不心甘情愿呢?

“姑娘,醒醒,要到站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林晚秋睁开眼,火车已经到达特区。

刚下火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特区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陌生的气息。

让她感到些许不适,却又隐隐兴奋。

而此时的沈战,却远没有林晚秋这般自在。

教导员意味深长的谈话让他如坐针毡。

“战儿啊,这新婚燕尔,”

“怎么没把媳妇儿带来?听说你带的是小姨子?”

教导员搓了搓茶杯,看似随意地问道。

沈战脸上火辣辣的,“她......她想出来见见世面......”

教导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小姨子年轻不懂事,你也要多注意影响嘛。”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来源:小满的灵感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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