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陈明，是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每月拿着八千块工资，属于那种加班加到疲惫不堪的类型。

我叫陈明，是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每月拿着八千块工资，属于那种加班加到疲惫不堪的类型。

今儿又是个加班的晚上，整个技术部就只剩我一人。凌晨一点时，我好不容易才调好那个让人头疼不已的漏洞，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走到公司大门口，却看到保安大叔已经把门锁了，睡得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可恶！”我小声咒骂，掏出手机想打保安室的内线，却发现手机电量只剩1%了。

我只好返回公司，打算用座机打电话。路过总裁办公室时，我惊讶地发现灯还亮着，门半掩着。出于好奇，我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

我们公司那位传说中高冷又艳丽的女总裁林若雪，正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红酒杯，脸上挂着……泪痕？

我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踢到了门。门开了，我和泪眼朦胧的林若雪目光对视。

“谁让你进来的？”她赶忙擦掉眼泪，声音冷得好似冰块。

“对不起林总！我……我被锁在公司了，想找电话叫保安……”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慌乱中，我手里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褐色的液体直接溅到了她那双看上去就贵得惊人的高跟鞋上。

糟了。这下彻底糟了。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的凄惨模样。

出乎我意料的是，林若雪并没有马上叫保安把我赶出去。她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钟，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陈明，技术部……初级程序员。”我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

她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有些怪异，接着说出了一句让我怀疑自己听错的话：

“陈明，我给你每月十万，你当我男朋友如何？”

“什么？！”我怀疑自己加班加出幻听了。

林若雪站起身，朝我走近。她今天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身材棒极了，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近距离看，她的眼睛微微泛红，却依旧美得令人赞叹。

“不是真的男朋友。”她补充道，“只是……陪陪我。每周一起吃几次饭，偶尔陪我出席些场合。”

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要包养我啊！

虽说林若雪是公司里所有男员工的梦中情人，虽说十万块是我一年的收入，虽说她此刻离我近得能闻到她呼吸里的红酒香……

但我陈明，是个有骨气的男子汉！

“林总，我虽穷，但我有尊严！”我挺直身子，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我不是那种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

林若雪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

“嫌少？可以再加。”她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谈一个普通项目。

“这不是钱的事儿！”我感觉受到了侮辱，“我……我要回去了！”讲完后我急忙转身，好似在躲避什么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心跳急速加快，仿若要冲破胸膛。走出公司大楼，刺骨的寒风吹拂在我滚烫的脸颊。我的思绪不停围绕着刚才那一幕——林若雪为何哭泣？为何选中我？她到底有何企图？

还有……我是不是很傻？十万块啊！就这么拒绝了！

不过转念一想，我可是坚守原则的人。即便她美若天仙，即便十万块极具吸引力，但我明白绝对不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灵魂！

……至少今晚不会。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公司，整晚都在做被开除的噩梦。

在电梯里碰到市场部的张哥，他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听说你昨天加班到很晚？年轻人真厉害啊！”

我勉强挤出两声干笑，心里想着厉害？不被赶走就谢天谢地了。

走进技术部，奇怪的事发生了——平日里对我爱答不理的主管老王，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小明啊，来得挺早啊！”

“嗯……是，王主管早。”我满脸疑惑地点头。

更离谱的是，我刚坐下，隔壁工位的李姐就凑过来问：“小明，你和林总……认识？”

我手猛地一抖，差点把咖啡洒在键盘上：“什……什么？谁说的？”

“今早总裁办的刘助理专门来问你的排班表呢。”李姐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还特意叮嘱说别告诉你。”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完了，这是要找我算账了。估计刘助理是来查我考勤记录，准备找个理由开除我。

整个上午我都坐立不安，每次电梯响一声，我都以为会是HR拿着辞退通知来找我。

中午12点整，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我声音发颤。

“陈先生您好，我是楼下前台。这儿有您一份外卖，需要您亲自下来取一下。”

外卖？我没点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下楼，前台小妹递给我一个精致的木质餐盒，上面烫金的“玉华台”三个字差点闪花我的眼——这可是人均消费两千起的米其林三星！

“这……这弄错了吧？我没点这个。”

前台小妹神秘一笑：“是总裁办公室送来的。还有这个……”她递给我一张对折的卡片。

我颤抖着手打开，上面一行娟秀的字：

“考虑一下？: )”

最后还画了个小笑脸。我盯着那个笑脸看了足足十秒，实在难以想象这是那位冰山女总裁的笔迹。

抱着餐盒往回走，电梯里遇到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全都盯着我手里的玉华台餐盒看。这下可好，不用等到下午，全公司都会传开我收到总裁特别关照的八卦。

回到工位，我对着那份精致的午餐不知该怎么吃。打开盒子，里面是松露鹅肝、鲍鱼捞饭和一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汤。这一顿够我半个月工资了！“呀！”李姐又一次凑了过来，“小明，你这是……勾搭上有钱的主儿了？”

我刚准备解释，技术部的大门猛地被推开，刘助理领着两个总裁办的人走进来。我瞬间呆住，手中的筷子“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

刘助理径直走到我跟前，我闭上双眼等着挨骂。

“陈先生，林总让我来确认一下您今晚有没有空？她六点半在公司地下车库等您。”

我睁开眼，整个技术部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张着嘴巴看向我。

“我……我今晚……”

“林总说，要是您有其他安排，都能推掉，她会给予赔偿。”刘助理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办公室都听见。

老王主管一下子跳起来：“小明今晚没事！项目不着急，明天做也行！”

就这样，在全部门惊讶的目光下，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刘助理满意地笑了：“好的，六点半，地下车库A区。林总的车您认识吧？”

我摇摇头。我连林总的车是什么牌子都不清楚！

“没关系，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您。”刘助理说完，带着人离开了，留下我和一屋子下巴都快掉了的同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的微信炸了。公司大大小小的群里都在传“技术部那个新人被林总看上了”的消息，甚至有人开始打赌我能“得宠”多久。

熬到下班时间，我故意磨蹭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敢动身。六点二十五分，我偷偷摸摸地来到地下车库A区。

一辆黑色奔驰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

“陈先生？”他微微弯腰，“请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得不得了，真皮座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林若雪坐在对面，今天换了一身藏青色西装，头发盘起，妆容精致，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柔弱模样。

“午……午餐很可口，谢谢林总。”我结结巴巴地开口。

林若雪微微点头：“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总，我真的不明白……”我鼓起勇气，“为什么是我？公司比我帅、比我能说会道的人多了去。”

车子缓缓启动，林若雪沉默了一会儿，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站在游乐园里，笑得很灿烂。我仔细一看，惊得差点把照片掉在地上——那男孩的眼睛和鼻子，和我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我弟弟，林若阳。”林若雪的声音低沉下来，“三年前，遭遇了车祸。”

我心头一震，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昨晚……是他生日。”林若雪转头看向窗外，“我平时不会这样。”

车内陷入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把照片还给她。

“我不是要你假扮他。”林若雪收起照片，“只是……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他。”我渴望有个人能陪陪我。她的声音里，藏着一丝细微到几乎难以发觉的颤抖，这让我内心深处的某一处变得柔软起来。

“林总，对于您弟弟的事，我深感惋惜……”我真诚地说道：“我可以陪您吃饭聊天，但钱的事就算了。朋友之间不必如此。”

林若雪转过头，微微挑起眉：“你拒绝十万月薪，只是想成为我的朋友？”

“我虽不算富裕，可还没到为了钱而出卖友情的地步。”我挺直身躯。

出乎预料的是，林若雪笑了。不是那种社交场合中的假笑，而是真诚的、带着些许无奈的笑。

“好吧，朋友。”她伸出手，“那每周陪我吃两顿饭，可不可以？”

我迟疑了片刻，握住她的手：“成交。但得是不影响我工作的情况下。”

“那肯定。”她眼中闪过一丝机灵，“不过作为朋友，我偶尔给你带些小礼物，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刚想表示不同意，车子停下了。窗外正是我租住的那个破旧小区。

“到了。”林若雪松开我的手，“周四晚上六点，我让司机来接你。穿得正式些，有个酒会要你陪我去。”

“等等，我没答应...”

“朋友之间的帮忙而已。”她眨眨眼，“晚安，陈明。”

还没等我反驳，车门已经关上，豪车缓缓驶进夜色里。

我站在小区门口，感觉自己好像签了一份不得了的卖身契，却又莫名地不后悔。

回到家，我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真有那么像吗？那个阳光灿烂的男孩...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头像是一片雪花，备注：林若雪。

我犹豫了三秒，点击了“接受”。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忘了问，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我盯着屏幕，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周四晚上六点，我穿着唯一一套还算像样的西装站在公司楼下。林若雪的迈巴赫准时出现，我鼓起勇气上了车。

“领带歪了。”我刚坐下，林若雪就伸手过来整理我的领带。她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我的下巴，凉凉的，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我呆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

“谢谢...林总。”我结结巴巴地说。

“朋友之间叫名字就行。”她收回手，“今晚是个私人酒会，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在合适的时候微笑就好。”

酒会在一个私人美术馆举办。到场的基本都是商界的知名人士，男士们西装笔挺，女士们珠光宝气。我像一只误闯天鹅群的丑小鸭，浑身不自在。

林若雪却应对自如，优雅地在众人之间穿梭。我一步不落地跟在她身后，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笨拙。

“若雪，这位是谁？”一位穿着高级定制礼服的中年女士好奇地打量我。“我朋友，陈明。”林若雪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科技领域的精英，咱公司最牛的程序员。”

林若雪很自然地拉住我的胳膊，介绍说：“这是我朋友陈明，科技领域的精英，咱公司最厉害的程序员。”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一则，我可不是什么精英人物；二则，她挽着我的手臂呢！隔着西装料子，我能感觉到她手掌的温热。那位女士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难得见你带‘朋友’来这种场合。”

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一方面，我根本算不上精英；另一方面，她正挽着我的胳膊！隔着西装，我能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度。那位女士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难得见你带‘朋友’来这种场合。”

整个晚上，林若雪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我的右臂都快没知觉了。每当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她就会更紧地靠向我，我能闻到她发丝间散发的花香。

整个晚上，林若雪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我的右臂都快没感觉了。每当有人投来好奇目光，她就会更紧地挨着我，我能闻到她发丝间飘出的花香。

酒会结束后，我本以为司机会送我回家，林若雪却说道：“去我那儿，我准备了晚餐。”

酒会结束后，我原以为司机会送我回家，林若雪却说：“去我家，我准备了晚餐。”

“这……不太妥当吧？”

“这……不太合适吧？”

“我亲自下厨做的。”她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少见的期待，“就当谢谢你今晚陪我。”

“我亲自做的饭。”她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期待，“就当谢你今晚陪我。”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实在难以想象这位从不进厨房的总裁大人会亲自下厨。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实在难以想象这位从不进厨房的总裁会亲自做饭。

车子开进一个高档住宅区，停在了一栋豪华公寓楼下。电梯直达顶层，林若雪用指纹打开了门锁。

车子驶进一个高档住宅区，停在一栋豪华公寓楼下。电梯直达顶层，林若雪用指纹打开了门。

“欢迎来到我家。”她边说边把高跟鞋甩掉。

“欢迎来我家。”她边说边脱下高跟鞋。

我跟着走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装修风格简约又温馨，根本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冷冰冰的豪宅。

我跟着走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装修风格简约又温馨，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冷冰冰的豪宅。

“你先坐下，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林若雪朝着厨房走去。

“你先坐下，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得如何。”林若雪朝厨房走去。

我坐在沙发上，悄悄打量四周。客厅一角摆着几张照片，其中就有那天在车上看到的男孩——林若雪的弟弟。照片旁边是一个精致的乐高模型，看上去像是某部科幻电影里的飞船。

我坐在沙发上，悄悄环顾四周。客厅一角摆着几张照片，其中就有那天在车上看到的男孩——林若雪的弟弟。照片旁边是一个精致的乐高模型，看起来像某部科幻电影里的飞船。

“呃...若雪？”我犹豫着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声，“需要我帮忙吗？”

“呃...若雪？”我犹豫着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句，“需要我帮忙不？”

没有回应，只有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没有回应，只有一阵锅碗瓢盆碰撞声。

我起身走向厨房，刚到门口就愣住了——厨房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灶台上两个锅冒着可疑的黑烟，操作台上零散着切得形状怪异的蔬菜，地上还有一滩可疑的红色液体，乍一看就像凶案现场。

我起身走向厨房，刚到门口就呆住了——厨房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灶台上两个锅冒着可疑的黑烟，操作台上零散着切得形状奇怪的蔬菜，地上还有一滩可疑的红色液体，乍一看就像凶案现场。

林若雪站在一片混乱中间，白衬衫上溅满了番茄酱，在随后的一小时里，我于林若雪的厨房之中尽情展露厨艺——挽救尚可入口的食材，再度点火，凭借有限食材烹制出三道简易家常菜：番茄炒鸡蛋、青椒炒土豆丝以及紫菜蛋花汤。

林若雪全程仿若个充满好奇的孩童在一旁瞧着，时不时发出惊叹：“原来土豆要这般切！”“鸡蛋得打散才行呀？”当我俩最终坐在餐桌旁时，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说道：“味道超赞！”

望着她满足的模样，我莫名涌起一股成就感。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商场上威风八面的女强人，竟会因一顿家常便饭而开心得如同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我好久没吃到家里做的饭菜了。”林若雪小口喝着汤说道，“自从若阳离开后……”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给她夹了一块鸡蛋。

我们开启了一瓶红酒，林若雪喝得比我还多。两杯酒下肚，她的脸颊泛起红晕，话也多了起来。

“你知道吗，公司里那些人都怕我。”她摇晃着酒杯说道，“背地里都叫我‘冰山女魔头’。”

“呃……”我不知该怎么搭话。

“我不在乎。”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商场就像战场，女人不狠，地位很难稳固。”

但她的眼神却不像话语那般坚定。又喝了几杯后，林若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脱掉了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陈明，”她突然问我，“你觉得我这人怎样？”

“啊？”我正在收拾餐桌，差点把盘子摔了。

“说实话。”她凝视着我，眼神因酒精变得迷离，“我是不是很招人烦？”

我放下盘子，认真思索了一番：“你确实……挺严厉的。”

她扑哧一声笑了：“接着讲。”

“工作狂，完美主义者，说话毫不留情。”我掰着手指列举，然后停顿了一下，“但你也给公司幼儿园捐了好多钱，每月都去；你记得每个助理的生日；你弟弟的乐高模型，你一直留着……”

林若雪的眼睛瞪大了：“你怎么会晓得这些？”

“公司里都传开了。”我耸了耸肩，“还有，你厨房里那个乐高，一看就是拼了很久的珍藏品。”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眼泪流了下来：“那是若阳拼的最后一个模型……车祸前一天，他还在拼……”

我惊慌地看着她哭泣，最后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旁，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林若雪接过纸巾，却突然靠在我肩上：“有时候我真的好累……爸爸想让我接管集团，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处处刁难我……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

她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感觉痒痒的。我身体僵硬着，不知道该不该搂住她。

“你身上……有若阳的气味。”她轻声嘟囔着，双眼缓缓合上，“都是同样的洗衣粉味道……”

我这才发觉她喝多了酒：“若雪，你该去休息了。”

“嗯……”她含混地应了一句，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轻轻扶起她，半抱半搀着把她送到卧室。林若雪好似一只慵懒的小猫般赖在床上，衬衫因刚才的动作变得愈发凌乱，露出一片雪白的肩头。

“我去给你倒杯水。”我急忙移开目光。

等我端着水返回时，卧室门半掩着。我敲了敲门：“若雪？水送来了。”

没有回应。我推开门，刹那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术——

林若雪正在换睡衣，上半身仅穿着一件黑色蕾丝内衣，那完美的背部线条毫无遮挡地展现出来。听到动静，她猛地转过头，我们目光相交，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滚出去！”紧接着，一个枕头如子弹般狠狠朝我的脸砸过来。

我狼狈地从卧室退出来，门在我眼前“哐当”一声关上。糟了，这次彻底糟糕透顶了。

我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地等了十分钟，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偷偷溜走。就在我拿起外套的时候，卧室门打开了。

林若雪已然换好了睡衣，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脸上的妆容也已卸去，看上去比平日年轻了一些，只是眼神冷得如同冰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忙赔礼道歉。

“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她指着大门，声音平静得令人害怕。

我灰溜溜地朝门口走去，背后又传来她的声音：“等等。”

我满怀期待地转过身。

“手机。”她伸出手。

我带着疑惑把手机递给她。她在上面快速操作了几下，然后还给我：“我叫了车，五分钟后到楼下。昨晚的事...”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立刻保证。

林若雪冷笑一声，“哐”地把门关上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一幕——不论是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林若雪，醉酒后显得脆弱的林若雪，还是...算了，不能再想了。

我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发个信息道歉，又怕情况变得更糟。正纠结时，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林若雪：「明天下午三点，市立美术馆门口见。有展览。」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钟，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这是原谅我了？还是打算当面给我递辞退信？

我小心翼翼地回复：「好的。今晚不好意思。」

消息显示已读，却没有回复。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时来到了美术馆。林若雪准时出现，穿着简约的白T恤和牛仔裤，戴着墨镜，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昨天...”我张嘴想再次道歉。

“忘了它。”她打断我，递给我一张门票，“今天有一场法国印象派展览，我很想看。”整个下午那段时光，我们好似寻常朋友那般去参观展览、探讨画作。林若雪对艺术有着独到见解，讲起各位画家的故事滔滔不绝，全然不见昨晚那般尴尬情形。

“我最喜爱莫奈。”站在一幅睡莲画作前，她这般说道，“无论看多少回，都会有全新感受。”

“恰似人一样。”我不假思索地回应，“具备多面性。”

她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有进步哦，陈明。”

就在我们准备离去之际，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迎面走来：“林总？真巧啊！”

林若雪瞬间切换至商务状态：“张董，您好。”

“这位是？”张董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正要介绍自己，林若雪突然挽住我的胳膊：“我男朋友，陈明。”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男朋友？昨天还想着要杀了我，今天就成男朋友了？

张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拒绝我儿子相亲！这年轻人挺不错呢！”

闲聊了几句后，张董离开了。我刚要开口询问，林若雪抢先解释：“张董一直想把我和他儿子凑成一对。借你一用，没意见吧？”

“呃...没意见。”我嘴上这么讲，心里却如波涛翻滚。

离开美术馆时，夕阳很美，给林若雪的侧脸镶上了一层金色的边。她忽然扭头冲我一笑，那笑容纯净又明亮，没有丝毫的算计或伪装。

就在那一刻，我发觉一件可怕的事：我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位反复无常的女总裁了。

周一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整个周末，我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放林若雪在美术馆说“我男朋友”的场景。

虽说知道她只是拿我当挡箭牌，可我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刚走进公司大门，前台小妹就对我使了个眼色：“陈哥，早！”

自从林若雪给我送午餐那次之后，我在公司的待遇大幅提高。以前见面都不正眼瞅我的同事，现在大老远就跟我打招呼；部门主管突然关心起我的职业发展；就连食堂阿姨给我的菜量都比别人多一倍。

“小明！”李姐一把拉住我，“听说周五你和林总一块儿出席酒会了？”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就是普通的工作应酬...”

“少来！”李姐压低声音，“行政部的小王看见林总挽着你的手！”

我耳朵发热，正想辩解，手机响了。

林若雪：「下班等我，有事跟你说。」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她是要为“男朋友”的事儿解释？还是又要我陪她参加啥活动？或者...最糟糕的情况，她觉得我太麻烦，要结束我们的“朋友关系”？

下班后，我磨蹭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敢去地下车库。林若雪的车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可今天她不在车上。

“林总临时有个会。”司机解释称，“她吩咐我先送您去她家等她。”

“去她家？”我的嗓音都变了。“没错，林总说您清楚地址。”

在这般情形下，我再度来到林若雪的公寓。司机把我送到门口后便离开了，我依照上次林若雪告知的密码打开了门。

公寓里静悄悄的，落地窗外灯光闪烁。我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不敢随意乱动。半小时后，门锁有了动静。

“饿了吧？”林若雪匆忙走进门，手里拎着两个外卖袋子，“我带了寿司。”

她脱下高跟鞋，把外卖放在茶几上，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我：“签一下。”

“这是什么呀？”我满脸疑惑地接过文件。

“你的新租房合同。”她语气平淡地说着，一边打开寿司盒子，“我把你对门的公寓买下来了。”

“啥？！”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等等，啥意思？”林若雪递给我一双筷子说道：“就是字面意思。今天我派人去看了你租的房子，结果发现水管老化得相当严重，墙面都发霉了，消防安全也不符合标准。”

“可那是我的家啊！”我提出反对。

“曾经是。”她纠正我，“现在你搬到这儿来。对门那套房子我已经买下了，正在装修，这期间你就住客房。”

我惊讶得嘴巴都张得老大：“你……你不能就这样决定我的住处！”

“我能。”她咬了一口寿司，“作为朋友，我不能看着你住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不管。作为老板，我需要你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而不是因为房屋问题生病请假。”

“这太没道理了！”

“每月租金500，从工资里扣。”她全然不顾我的抗议，“水电都包，比你现在住的便宜一半呢。”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现在那间破旧公寓月租要1200，500块在这个地段跟白送没两样。

“为什么？”我放下筷子，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林若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躲开了我的目光：“我说过了，这只是朋友之间的照顾而已。”

“朋友可不会未经同意就买下对门的房子。”

“那你现在知道了。”她挑了挑眉，“要拒绝吗？”

我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突然明白——这位大小姐根本不晓得怎么正常表达关心，只能用这种霸道总裁的方式。

“我得回原来的住处拿点东西。”我妥协了。

“不用，我已经让人打包好了。”她指了指客房，“你的东西都在里面。”

我一时无话可说。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开始了和林若雪的同居生活。当晚，我躺在客房里那张比原来出租屋整个卧室还大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半夜口渴起来找水喝，却发现厨房灯亮着。林若雪穿着睡裙站在冰箱前，听到动静吓了一跳。

“你也饿了？”她手上握着一盒冰淇淋。我微微点头，她极为大方地递给我一把勺子。我们在凌晨两点的厨房里面，一起分享一盒哈根达斯。“明天早上七点半去吃早饭。”临走的时候她说道，“不许迟到，我有事情要宣布。”

次日清晨，我按时来到餐厅。林若雪已经穿戴妥当，面前的桌上放着……外卖早餐？

“我不擅长做饭。”她理直气壮地说，“以后早餐由你来负责。”

“什么？”

“同居条款第一条。”她伸出一根手指，“厨艺好的那一方负责做饭。”

“等等，我们这不算是同居……”

“第二条。”她继续不顾我反对，“每天都要有早安吻和晚安拥抱。”

我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什么？！”

“朋友之间那种。”她补充道，不过耳根明显红了，“研究显示，适度的肢体接触能减轻压力，提高生活质量。”

“哪有这种研究……”

“我做的研究。”她递给我一张纸巾，“反对无效。”就这样，我的“被包养”日子正式升级。每天清晨，我俩会在客厅进行一场有点尴尬的、好似企鹅碰头般的快速贴面礼；每晚的时候，我俩会像两个木讷的人一样生硬地相拥一下。

说来也怪，不到一周，这些举动就变得自然了。更让人惊奇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这些时刻。

周五夜晚，林若雪带回两套西装：“明天公司年会，穿这个。”

我展开一看，是某奢侈品牌的定制款，价格抵得上我半年的工资。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闭嘴，试穿。”她命令道。

西装出奇地合身，把我整个人衬托得精神了一点。林若雪站在我身后，透过镜子和我对视，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领口。

“不错。”她轻声说，手指在我肩头停留了一秒。

年会当日，全公司的人都看到我和林若雪一起入场。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我已学会不去在意。

“陈明！”技术部副主管张伟端着酒杯走过来，“听说你最近很受林总‘重视’啊？”他把“重视”二字咬得特别重，周围几个同事发出暧昧的笑声。

我握紧了酒杯，假装没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要我说，你这软饭吃得可真香。”张伟不依不饶，“啥时候教教我们这些老实干活的啊？”

我刚要反驳，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副主管，你上季度的项目延期了两周，成本超支35%，这就是你所谓的‘老实干活’？”

林若雪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张伟脸色瞬间变白：“林总，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林若雪的声音不大，可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明是我亲自招来的人才，下季度将主导新系统开发。”怀疑他，等同于怀疑我的眼光。”

全场鸦雀无声。张伟灰溜溜地离开了，其他人看向我的眼神瞬间从轻蔑转为了敬重。

我轻声向林若雪表达谢意。她微微抿了一口香槟，说道：“我不过是在讲述事实罢了。”

然而在她以为我没注意时，我瞧见了她嘴角那丝得意的笑意。

年会结束回到家后，林若雪忽然打了个喷嚏。

我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她摆摆手说：“没事。”可紧接着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半夜里，我被一阵咳嗽声惊醒。我轻手轻脚地来到林若雪卧室门外，敲敲门问：“若雪？你还好么？”

没有回应。我推开门，借着夜灯看到林若雪在床上缩成一团，脸色泛红。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很厉害。

“38度9。”我看了眼体温计，找出退烧药说：“吃药。”

林若雪像个任性的孩童一样别过脸说：“不要。”

“别耍闹了，你烧得很严重。”

“我讨厌吃药……苦……”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在商场上果敢坚毅的女强人，居然怕吃药？

“吃完药给你糖吃。”我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她。

费了好大劲才让她把药吃下去，随后我又拿湿毛巾给她做物理降温。林若雪神志不清地抓住我的手说：“别走……”

“我不会走。”我在床边坐下。

她烧得脑袋有些迷糊，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若阳……别骑车……危险……爸爸……我会做好……别骂我……”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有个地方柔软得如同烂泥一般。原来在坚强的外表之下，她依旧是那个失去弟弟的女儿，是那个渴望得到父亲认可的女孩。

天亮的时候，她的烧终于退了。我疲惫至极，趴在床边就睡着了，感觉刚一闭眼，就有人轻轻推我。

“陈明……”林若雪的声音恢复了清冷，不过多了一丝温柔，“上床睡。”

我迷迷糊糊地爬上床，几乎立刻又进入了梦乡。朦胧中，感觉有人给我盖上了被子，接着一个轻柔的、带着薄荷味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谢谢……”我听见林若雪轻声说道。

等我真正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林若雪不在床上，但是枕头上有她留下的纸条：“厨房有粥，不许嫌弃。晚上见。——L”

我走进厨房，发现电饭煲里确实有一锅……勉强能叫做粥的东西。米粒有的糊了有的还硬邦邦的，但这是我见过林若雪做过的最像样的食物了。

我盛了一碗，尝了一口，咸得发苦。但我还是一口一口把它吃完了。

那天晚上，林若雪回来得很晚。我听到门响，走出客房，看见她站在客厅中央，我们目光交汇，都有些不自在。

“粥……很好吃。”我打破了沉默。

她笑了：“骗人。”

我们同时开口：

“关于早上那个吻——”“你发烧了，所以——”

又同时止住脚步。

“忘掉它吧。”林若雪最后说道：“朋友之间……偶尔也会如此，对吧？”

“对。”我点头，即便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对。

那晚的晚安拥抱比平常多延续了几秒。当我打算松开时，林若雪却加紧了手臂，把头靠在我肩头轻轻摩擦，好似一只爱撒娇的猫咪。

“今日是搬到若雪家的第7天。”躺在床上，我在心里暗自念叨，“虽说有美女金钱这般的诱惑……可我的精神不会被击垮。”

但我清楚，这个誓言已然开始动摇。

五

搬到林若雪家的第15日，我正坐在客厅敲代码，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这时林若雪应该在公司，会是谁呢？我透过猫眼向外瞧，吓得差点把电脑甩掉——门外站着一位气场强大的中年男子，眉眼间和林若雪有七分相似。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说：“您好，请问找……”

“林若雪住这儿吗？”男子锐利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你是谁？”

“我是她……朋友。”我咽了咽唾沫，“陈明。”

男子的眉毛挑得更高了：“陈明？那个程序员？”

他居然知道我？我发愣的那会儿，男子已径直走进屋里，像巡查领地的雄狮一样审视着四周。

“林董好。”我总算回过神来，这位想必就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若雪的父亲。

“若雪说你搬到对面，怎么在这儿？”林父坐在沙发上，语气不太友善。

“呃...水管爆裂，临时在客房住几天。”我慌乱地去倒茶，“林总...若雪她不在家。”

林父接过茶杯，突然问：“你对我女儿有什么企图？”

“噗——”我一口茶喷了出来，“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林父冷笑，“那你为什么住她家？”

我急中生智道：“为了工作便利！我们正在研发新系统，需要频繁讨论。”

林父没表态，目光落在我开着的笔记本电脑上：“这是什么？”

“我正在写的智能调度算法。”我赶忙把电脑转向他，“能优化集团物流配送路线，预计可降低15%的运输成本。”

林父的神情终于有了改变。他接过电脑，仔细看了几分钟：“这是你独自开发的？”

“是的，还处于测试阶段...”

“这个算法思路很新颖。”林父的语调突然变得专业起来，“但这儿有个潜在问题...”他指着一段代码。

接下来的半小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林父——这位看似只懂董事会争斗的商界大腕，居然和我深入探讨了算法优化及数据库架构，而且见解颇为专业。

“您...懂编程？”我不禁发问。

“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专业，80年代。”林父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后来为了接班才转的商科。”

正当我们聊得投机时，门开了。林若雪拎着公文包步入屋内，看到客厅里的情形瞬间呆住了。

“爸？！你怎么会在这儿？”

“突然来检查。”林父合上我的笔记本电脑，“看样子你总算找了个靠谱的男友。”

“他不是...”林若雪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这小伙子挺不错。”林父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比起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个投行小子，可要优秀不少呢。”

我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转头看向林若雪，她那神情好似遭受了巨大的冲击。

林父快要离开的时候，把林若雪叫到门口，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我隐隐约约听到“...对你弟弟好点...”以及“...早点确定下来...”这类话。林若雪回来的时候，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你爸...好像误会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她默默地朝厨房走去。

“不过他人倒还挺好，没想到技术居然那么厉害...”

“陈明。”林若雪猛地转过身，“下周三晚上你有空吗？”

“有...吧？”

“我生日。”她轻声说，“我爸要办一场晚宴，你...一起来吧。”

我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以什么身份去呢？”

林若雪轻轻咬了咬嘴唇：“你希望以什么身份呢？”

我们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划过。最终还是她先移开了视线：“就当作……朋友吧。”

朋友。又是这个含义模糊的词。但这次，我感觉有些不一样。

林父来访后的第二天，公司突然宣布要评选年度创新奖。我带着试试看的想法提交了那个物流算法项目。

一周之后，我正在工位调试代码，部门群一下子热闹起来：

【恭喜我部门的陈明荣获本年度公司创新奖！奖金10万元！】

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十秒，才确定这不是幻觉。紧接着，私信和祝贺纷纷涌来。就连之前嘲讽我的张伟也不太情愿地发了句“恭喜”。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林若雪的反应——没有私信，也没有当众祝贺，就好像对此事完全不知道一样。

直到下班后，我才在抽屉里发现一张纸条：

「今晚七点，玉华台，庆祝。不准拒绝。——L」

玉华台，就是她第一次给我送外卖的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厅。我握着纸条，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晚餐比预想的要轻松许多。林若雪绝口不提奖项的事，只是聊着日常和工作。直到甜点端上来，她才淡淡地说：“那个算法，董事会很是看好。”

“谢谢。”我停顿了一下，“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证明我不只是……”

“不只是被总裁包养的小白脸？”她挑起眉梢。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林若雪的眼神格外认真，“从第一天起，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能力。”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弟弟长得相像呢？

一开始是这样。她坦诚地承认，不过现在……你是你，他是他。

这话让我比得到任何奖项都更开心。

林若雪生日那天，我紧张得手心一直冒汗。晚宴在她家别墅举行，来的大多是商政界有名的人物。我穿着林若雪给我准备的定制西装，感觉自己就像闯进上流社会的冒牌家伙。

放松点。林若雪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轻轻捏了下我的手，跟着我就行。整个晚上，我好似一个寸步不离的跟从者，一直跟在她身后，面带笑容去应付那些充满好奇的眼神以及试探性的问题。林父好像对这样的场面很享受，有好几次特意在众人面前夸我“年轻有为”，这可把林若雪气到直瞪他。

晚宴结束后，宾客都走了，林若雪累得直接倒在沙发上，还把高跟鞋甩掉了。

生日快乐。我坐到她旁边，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礼物。

她接过盒子，打开后呆住了——里面是一个手工做的相框，装着她和弟弟在游乐园的那张合影，只是相框边缘精心刻着一圈小小的代码：

// while(life.length ＞ 0) { // love++; // happiness++; // }

这是……

我写的代码。我轻声解释，意思是“只要生命还在，爱和幸福就会不断增加”。林若雪的指尖慢慢滑过相框，泪水突然流下来：若阳走后……我一直都不敢看这些照片……

抱歉，是我做得不好……

不。她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谢谢你。这是……最棒的礼物。

随后，毫无预兆地，她倾身给了我一个吻。不是之前那种礼貌性的贴面吻，而是一个真实的、带着咸涩泪水的吻。

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起来：今天太累了……晚安。

我轻轻摩挲着嘴唇，上面还留着她的温度。

第二天早上，我们像平常一样在厨房碰面，很有默契地没提那个吻。但在早安吻时，她的嘴唇在我脸颊上多停留了一秒。

晚上下班回到家，我发现自己的行李从客房被搬到了主卧。

这是……？我指着卧室，心跳急速加快。

免得你半夜来回折腾照顾我。林若雪头都没抬，看着文件，不过耳根泛红，别瞎想。

躺在那张特大号床上，闻着枕头间她洗发水的香味，我突然发觉：我陷进去了。彻彻底底地、无可挽回地。

搬进林若雪家的第38天，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林若雪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膀上，穿着那件我暗自最喜欢的真丝睡裙。

在看什么呢？她靠到我身边。我想念那间出租屋。我故意这么说：“水管应该已经修好了吧。”

“根本不可能。”她瞪着我，“房租都交了半年的数额。”

我笑着搂住她的腰：“霸道女总裁大人。”

“就是霸道。”她靠在我肩头，“有意见吗？”

“哪敢有。”

我俩安静了一会儿，她突然问：“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

“你说的是公司年会上你训人的那次，还是你喝醉后掉眼泪那次？”

“陈明！”她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记得。”我握住她的手，“你那时可厉害啦，还说要养我。”

“而你坚决不答应。”她轻声笑着讲。

“对……”我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头顶，“今天已经是住进若雪家的第38天了，虽说有美女和金钱这样甜蜜的吸引……但我的精神不会被打倒的。”

林若雪抬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真的这样？”

“……偶尔被打倒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她的笑声融进了夜色中，而我用一个吻封住了接下来所有要说的话。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