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邱古城的四座城门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11 16:10 1

摘要:前不久,一张珍贵的霍邱老西门照片,刷爆了蓼城百姓的朋友圈。怀旧的人们不禁感慨:80年间,照片中故乡的人、景、事如此陌生,真可谓物非人非、沧海桑田。

前不久,一张珍贵的霍邱老西门照片,刷爆了蓼城百姓的朋友圈。怀旧的人们不禁感慨:80年间,照片中故乡的人、景、事如此陌生,真可谓物非人非、沧海桑田。

霍邱古西门(道甯 图)

霍邱古城原有几座老城门?建于何时?什么造型?分别叫什么名字?下面略谈谈这些问题。

1四座城门

霍邱正式建县在隋开皇十九年(599),彼时的城垣状貌已无可考。

据万历《霍丘县志》第三册《建置》载,在宋元以前,霍邱古城“惟土垣,无濠(护城河)”。既然有“土垣”,一定会预留百姓进出的通道,也就意味着霍邱古城城门的建设由来已久。

明正德七年(1512),因“流贼压境”,都御史丛兰率民筑城,“易以砖石”,这是霍邱建城史上的重要事件。次年,知县孙诚接踵其事,“极力修筑,功始完屹”,标志着砖石结构、有较强防御功能的霍邱古城墙正式建成。

寿县(霍邱邻县)古城门

(道甯摄,下同)

孙诚知县修筑的城墙,“高一丈八尺,厚二丈”。有城门四座,“上各有大楼三间”,兼具了实用和审美功能。

工程完竣后,县丞章永清为四座城门楼分别题额,予以命名,这是霍邱古城建筑史上的“高光时刻”,时间定格在正德八年(1513)。

章永清的题额,意味着霍邱四座砖石结构的城门正式启用。

2城门楼命名

章永清“题额”的四座城门楼,东为寅宾、西为镇淮、南为来薰、北为迎恩。这些名称典雅醇厚,富含文化气息。

寅宾,“寅”者,敬也,“宾”者,导也。语出《尚书·尧典》:“寅宾出日”,意思是恭敬地导引将出之日,因此用于东门。

镇淮,淮河沿城西而走,古代水灾不断,西门取用此名,以示威慑。

来熏,取“熏风南来”之意,熏风即和风,先秦无名氏作《南风歌》云:“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故用于南门;

迎恩,古代帝王常被比作太阳,迎接旭日便是迎接君王圣恩,因此许多古城的迎恩门设在东门,但对霍邱城来说,其竣工之时明朝已迁都北京近百年,北京在霍邱正北方向,因此迎恩门选用于北门。

其后,东门、北门经历更名,东门由“寅宾”改为“朝阳”,其意朗然。北门由“迎恩”改为“拱辰”,乃取《论语·为政》:“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拱)之”句,北辰即北极星,拱辰喻拱卫君王。

寿县正阳关拱辰门

这两座城门的更名时间,万历二十四年(1596)《霍丘县志》说“今改”,说明“寅宾”“迎恩”的实际使用不超过83年

需要说明的是,章永清“题额”的是四座城门楼,而非城门。实际上,在诸种《霍邱县志》的《图考》中,四门皆以楼名标注,如镇淮楼、来薰楼等,但可以视同为城门名。民间径以东、西、南、北门作称。

3民修城门楼

筑城是官方行为,但如此浩大的工程,不可能全靠“政府拨款”,其中城门楼的修筑离不开百姓,特别是城内鸿商富贾的支持。

万历《霍丘县志》卷三中记载了四座城门楼的八位修筑者姓名(见表1),这非偶然,因为“青史留名”是古人共有的愿景,不过,这八人身份并未详细交代,其生平不见于同书第五册《秩官》,也即可以排除霍邱基层官员的可能,而实为邑绅,从清代霍邱邑绅助修城门的记载(详下文)中也可推断。

表1:明代正德八年(1513)霍邱邑绅

助修城门楼情况

从上表可见,霍邱最早的城门楼既有邑绅“独资”修筑,譬如东门楼,也有合资完成,其中北门楼由三人共建。

从万历《霍丘县志》记载看,这四座巍峨的城门楼,历经83年风雨,至万历二十四年(1596)已逐渐毁圮,其东、北门楼犹存,西、南门楼俱废,“仅存瓦房”。

4修门楼花费

一般来说,古城门筑成后,由于砖石结构相对坚固,不需要反复修葺,但城门楼历经兵燹、风雨摧蚀,容易损毁或倒塌。

在清代四种《霍邱县志》中,记载了多次由民间发起、邑绅负担费用的修葺城门楼情况,具体可见下表2。

表2:清代霍邱邑绅助修城门楼情况

以表中道光年间为例,据同治《霍邱县志》卷十四《艺文志》中知县刘廷槐所撰《重修南城门楼碑记》载:刘知县于“己丑秋”,也即道光九年(1834)到任后,见“城楼坍塌,女墙崩折,气象荒凉”,决计“捐俸补修”,但他初临霍邑,“风土人情未谙,方踌躇而未敢决也”,实际上是暂时无法盘活地方资源,调动百姓积极性,不料此时邑绅刘国爱、刘秉鲁兄弟(见注1)挺身而出,“首先慕义,踊跃赴公,请捐己资,独任一面”。此举令刘知县激动不已,于是在道光十年(1835)二月十六日率先启动南城门楼的修缮工程,是年十月告竣,其余三门也“接踵而起,次第举修,计功可翘足而待。”

寿县正阳关古城门

同治《霍邱县志》卷二《营建志》中详细记载了此次重修城门楼的花销(见表2),东、西、北三门各费工、料约一千七百串

铜钱、白银和银元是清代的主要流通货币,其中铜钱和白银的兑换比例,理论上为一两白银兑换制钱千文,实际在不同时期各有差异。就道光十年(1835)而言,参照相近地域的文献记载,大约在每两白银兑换制钱一千三百文左右(见注释2),那么以贡生田膏润为例,其所助修的西城门楼,一千六百二十六串九百五十文善款约合白银一千二百五十一两。

结合当时物价,特别是米价——“一石米(一百五十斤)正常价格均二两左右”(见注释3)的推算,田膏润捐助的银两,可购大米九万三千八百二十五斤;以本文写作时霍邱市场普通米价约三元每斤计,这笔开销折合只今人民币约二十八万一千四百七十五元。这个数字还只是田膏润助修一座城门楼的投入,那么嘉庆二年(1797)监生庞佩和独立捐资重修四门城楼,其花销已逾现今一百万人民币

霍邱古城墙遗址中的拱形建筑

士绅积极助修,是当政者号召力的体现,同时也是成就助修者个人“功德”的便捷途径。以刘氏兄弟为例,南城门楼修缮完毕后,二人便向刘廷槐“请志”,刘知县当然不会推辞,欣然作《重修南城门楼碑记》,并勒石为记,刘氏兄弟和刘知县便“刘”名千古,跃然石上。

时至今日,这些城门、门楼俱已不存,却仍能通过阅读碑记,了解先贤的筑城伟绩。

(本文部分内容原载于《明清方志中的霍邱古城》,略有修改。)

注释:

1.同治《霍邱县志》记刘国爱与刘秉鲁关系时前后矛盾,卷二《营建志》载:“南城楼,系监生刘国爱暨侄刘秉鲁独捐己资”;卷十四《艺文志》刘廷槐撰《重修南城门楼碑记》云:“邑之西乡国学生刘国爱,偕堂弟秉鲁,首先慕义。”当以刘文为是。

2.《林则徐日记》道光十六年(1836)十月十二日:“同此处征收如何收法?答云钱粮每两完钱一千八百文(自注云:每两银换足钱一千三百七十文)。”邓云乡先生指出:“这是林则徐在苏北淮安、盐城一带私访时的日记,记下了当时具体的钱价。”见邓云乡.清代三百年物价述略[J].价格理论与实践,1982(04):47.

3.邓云乡先生根据林则徐所记米价进行过详细推算,得出“如以钱价一千二、三百换白银一两,则一石米正常价格均二两左右,较之十七、八世纪,均上涨一倍左右”的结论,见邓云乡.清代三百年物价述略(续)[J].价格理论与实践,1982(05):40.

来源:霍邱手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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