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2006年的东京,有一部片子上映,叫作《含泪活着》。整座城市的影院被这部纪录片的观众塞得满满当当,不少人抢不到票干脆守在走廊里也不想走开。
文 | 银杏叶
编辑 | 银杏叶
他在日本非法打工,却还受到了无数日本人的尊敬,甚至有人专门为他拍电影,这是为何?
在2006年的东京,有一部片子上映,叫作《含泪活着》。整座城市的影院被这部纪录片的观众塞得满满当当,不少人抢不到票干脆守在走廊里也不想走开。
这部纪录片的主角是来自中国上海的普通中年男人丁尚彪,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借债远赴日本求发展。
没想到刚下飞机“留学梦”就变成了打黑工的漫长煎熬,他在那干了十五年底层的工作,住在一间只有八平米的发霉小屋。
而他的女儿不仅不为所动,还拿着父亲所有的血汗钱,摇身一变成为美国名校的留学生!
等到他熬了十五年终于回国之后,这一家人的决定,却再次让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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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导演张丽玲在一场东京朋友的聚会上无意间知道了丁尚彪的故事。
张丽玲同样也是一个在日本的留学生,朋友和她说:“有个老乡在日本拼命赚钱养娃。”
她听完立刻拍板决定拍丁尚彪,那天开始,她干脆直接跟了丁尚彪好几个月。
有一次拍大雪天的场景,丁尚彪刚搬完货,一瘸一拐的走回屋。
往那一坐,就看见脚底下全都是血泡,张丽玲在旁边看的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丁尚彪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仿佛这是一件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
镜头还记录了不少细节:小小的房间里,在一个小角落临时搭了一个冲凉的地方,淋浴头随时都会掉下来。
每个月的工资单都会被丁尚彪整齐地叠好放进封信,小心翼翼的封上封口,然后寄回家。每天收工回来他都用白水煮一把挂面,熟了以后放点盐就吃了。
一边吃着白水煮面一遍嘴里还念叨着:“琳琳今天考的不错”。
纪录片一播出后,日本各地的人看了都掉眼泪,那个时候日本的经济也不是很好,每个人的生活过得都很艰难。
眼看一个外国人干着最累的活都能撑十五年,好多日本人就觉得自己也能挺过下半辈子。
纪录片就此成了热点,甚至不少学生都自发的在社区贴海报,帮着宣传,电影院里每天都是场场爆满,没买到票的就在场外站着看完。
有很多日本的民众把丁尚彪称为“英雄”,社会的关注度也因为他开始转向那些在底层打工的工人。
日媒甚至掀起了一波关注底层劳动力权益的讨论,但对于丁尚彪来说,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接受采访时他只是说自己是个普通人,只要家人陪伴在身边就好。
到了2004年,丁尚彪终于结束了在日本的打黑工生涯。他和妻子也终于能面对面坐下来,把这十五年走过的坎坷细细的说一遍。
而这部纪录片,没有任何的艺术成分,竟然全部是丁尚彪的真实经历。
丁尚彪35岁那年,看到了一则留学广告,宣称只要学日语就能去日本的大学进修,还能边学边打工。
他立刻报名了培训班,白天打打零工维持家里的生计,晚上就熬夜背单词练习日语对话,不到半年就掌握了基本的日语。
班上的老师说只要交两万块钱就能安排好一切,可这笔钱在当时实在是天文数字,他和妻子找亲戚借了好几个月才凑齐。
他到了日本以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当地政府的一个圈套。
本来要学习深造的学校地理位置非常偏远,所谓的学校不过也是几间旧宿舍改造的。
学生几乎都是国人,而且根本没有课表,还每天都强制他们去农场干活。
当地政府用留学名义骗外国人来,收钱后扣押护照和签证,逼人免费劳动赚取劳动力。丁尚彪当时的工资低得只够吃喝,还债遥遥无期,回国又怕亲戚催债。
他就和几十名国人一起商量对策,在一个晚上他们骗过门卫,偷偷溜出学校,坐着火车南下东京。
当时这件事在日本闹得很大,被媒体称作“北海道大逃亡”。
到了东京以后,丁尚彪的身份成了黑户,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
他先是在郊区的一家车床工厂落了脚,他每天操作机床切割金属,车间里的噪音时常震得他耳鸣。
由于他没有合法的证件,老板就故意压低工资,甚至连加班费都不给。
接下来他又到了市区的一家中餐馆兼职,那时候东京的中餐馆生意都很好,许多本地人都想尝尝中国菜,这也让他多了一些机会。
为了多赚点钱,他下了班以后还大半夜去建筑工地帮忙,经常从清晨干到深夜。
那个时候的日本正缺劳动力,经济却处于高峰。
所以丁尚彪干一天下来的收入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能有七八百元,这在当时的国内相当于普通人十个月的薪水。
但黑户的身份让他处处小心,直接上看到巡警就迅速低头绕行,像火车站和机场这些地方是他从来都不敢靠近的,生怕被抓住遣返回国。
他把赚到的大部分钱都寄回上海,先把之前留学的借债还清,再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女儿的学业也成了他坚持的支柱,即使家里的债都还清了他也一刻不敢松懈,一路把女儿供到了纽约州立大学。
女儿本硕连读八年毕业后,丁尚彪肩上的重担也终于舍得放下了。
2004年他终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与妻子女儿团聚,那现在的丁尚彪过得怎么样了?
2004年8月,丁尚彪拖着行李走进了东京的机场,以前这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因为他的事迹已经传开了,所以在他去办理出境的时候,工作人员认出了他,还行礼表示敬意。
丁尚彪却从包里掏出来一大摞税单,递给了海关的工作人员,这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他这十五年的工资、汇款还有缴税情况。
连工作人员都一愣,虽然丁尚彪打了十五年黑工,但是每一笔税都交的明明白白。
回到上海后,丁尚彪买了一个不算大的新房,终于能安稳的和妻子女儿团聚在一起。
回国之后他也一直没闲着,先是在昆山的一家日企做翻译,利用自己的日语优势先适应适应新的环境。
丁尚彪的女儿在美国毕业后就进了美国的一家医疗公司工作,在他回国两年后,女儿邀请他去美国。
老丁又开始了学英语的新折腾,六十几岁的人把英语字典和笔记本摆满了桌子,拿到绿卡以后,他和妻子搬到美国和女儿团聚。
到了美国以后他也没闲着,重操旧业开起了中餐馆,招牌菜就是上海的小笼包和狮子头。
每周都坚持去成人夜校学英语,丁尚彪是班里唯一的华人。
到了2019年,65岁的他逐步退休,和妻子到处旅行,还被网友偶遇,照片中他身形消瘦但很有活力。
2020年他通过了公民考试,正式加入了美国籍,继续写文章分享自己的个人经历。
就在今年7月15号,丁尚彪在纽约送一位失智老人回家,随后他还把这段经历发到网上和大家分享。
结语丁尚彪的人生可真是颠沛流离,酸甜苦辣全都尝了个遍。
有人说他是“时代的苦人”,也有人说他没必要做到这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可这件事,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其中到底是什么滋味,他用十五年换来了一家人的安宁。
父亲拼搏、母亲坚韧、女儿争气,这一家人没一个掉链子,都在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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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影之时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