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科举1300年,17位连中三元者里,北宋占了6个,南宋却只凑出1个。
前言
中国科举1300年,17位连中三元者里,北宋占了6个,南宋却只凑出1个。
还是个46岁的寒门书生王十朋。
他从20岁考到45岁,熬死秦桧才敢在策论里写“抗金复中原”。
而福州永泰“七年三状元”的神话,后来才知是朝廷编的谎言。
南宋的“三元及第”,从来不是科举的荣光。
是偏安小朝廷的遮羞布。
是士大夫的血泪账。
更是王朝一步步滑向灭亡的脚印。
一、46岁才中三元?这个寒门书生,熬死秦桧才敢考
1. 茅屋漏雨时,他写下“北斗城池增王气”
1112年,温州乐清梅溪村的茅屋里,王十朋出生了。
爹早死,娘靠“织麻换米”拉扯他和弟弟,每逢雨天茅屋漏雨,娘就把唯一的破棉被盖在他身上,自己抱着弟弟缩在漏雨的角落。
14岁那年,靖康之变的消息传来。
徽钦二帝被金国掳走了。
王十朋攥着捡来的半张《论语》,在泥墙上一笔一画写:“北斗城池增王气,东瓯山水发清辉”。
邻居大爷叹着气拍他肩:“小朋啊,国家都快没了,读书有啥用?”
他抬头时眼里冒光:“我要考科举,考中了就去劝皇帝打回去!”
可那时正是秦桧专权(1130-1155年),主和派说了算,科举取士全被权臣操控。
王十朋考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因为策论里写“抗金复中原”,与秦桧的路线相悖,被考官划掉名字。
他从青丝考到白发,45岁那年,娘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喘着气说:“儿啊,别考了,娘想看着你娶媳妇……”
他哭着点头,可娘一闭眼,他又把皱巴巴的《论语》翻了出来。
2. 高宗御笔批“第一人”:熬死奸臣的三元奇迹
1155年,秦桧病逝的消息传到梅溪村,王十朋抱着娘的牌位哭了半宿:“娘,我能考了!”
1156年,他揣着娘织的麻线当念想,去杭州考乡试。
策论里一句“秦桧虽死,主和之弊未除”,让考官拍着桌子喊:“这才是大宋该有的读书人!”
他得了乡试第一(解元)。
1157年会试,他再拿第一(会元),一路闯到殿试。
殿试那天,宋高宗亲自主考,翻到他的策论,盯着“揽权中兴”四个字停下:“你说‘揽权’,是让朕亲掌大权?”
王十朋猛地叩首,额头磕在金砖上发红:“陛下!‘揽权’不是争权,是盼您别再被主和派蒙骗——徽钦二帝还在金国受冻,再耽误,大宋就真的没了!”
高宗盯着他看了半晌,提笔批下:“经学淹通,议论醇正,可作第一人”。
他成了南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人。
放榜那天,46岁的王十朋站在榜单前,手里攥着娘织的麻线,哭得像个孩子。
有人凑过来问:“您都这岁数了,中了状元又能怎样?”
他抹掉眼泪:“我要让朝廷知道,还有人没忘恢复中原。”
3. 先弹秦桧余党,再刚新宰相:硬骨头咋成了“弃子”
中状元没几天,王十朋先递了份奏折,把秦桧余党万俟卨等人挨个弹劾。
这些人跟着秦桧主和误国,如今还占着朝廷要职。
满朝文武暗自咋舌:这新状元,一上来就敢碰秦桧的旧部!
直到1163年宋孝宗即位,主和派史浩拜相,王十朋立马上疏弹劾,列了“怀奸、误国”八大罪状,最后一句写得掷地有声:“史浩不除,中兴无望!”
史浩气得发抖,找孝宗告状:“王十朋目无大臣,以后还得了?”
孝宗却笑了:“他敢说真话,是好事。”
可没过多久,孝宗想重用张浚北伐,史浩坚决反对,王十朋直接在朝堂上跟他吵:“陛下要是听史浩的,将来九泉之下,没脸见徽钦二帝!”
孝宗被他说得脸红,可史浩的党羽太多,连太后都帮着说话。
最后孝宗没办法,只能把王十朋贬到饶州(今江西鄱阳)。
临走前,王十朋对着孝宗躬身:“陛下,臣贬到哪都无所谓,只求您别忘北伐的事。”
孝宗没说话,只给了他一块刻着“忠直”的御牌。
4. 泉州百姓拆桥留官:他的“三元”,藏在盐罐和水坝里
在饶州,王十朋没闲着。
当地盐价贵得离谱,盐商和官员勾结,百姓只能偷偷吃“私盐”。
他一到就查盐政,把贪腐的盐官全撸了,盐价直接降了一半。
百姓拎着盐罐来谢他,他摆手:“我不要盐,你们能吃得起盐,我就高兴了。”
后来他又被贬到泉州,泉州常发大水,他带头修水坝,白天和民工一起扛石头,晚上就在工棚里写奏折。
水坝竣工那天,泉州百姓揣着心等消息。
果然传来“王大人要调走”的圣旨。
当晚,十几个老民工扛着锯子摸到桥边,边锯桥柱边哭:“拆了桥,大人就走不了了!”
这桥后来就叫“梅溪桥”(王十朋号梅溪)。
可他终究留不住。
主和派容不下这个“硬骨头”,又把他贬到湖州、温州。
60岁那年,他在温州病逝,临终前还抓着儿子的手念叨:“恢复中原,吾志未竟……”
5. 为啥他的光芒,被文天祥盖过了?
王十朋死后,他的“三元”光环慢慢淡了。
有人说,是南宋朝廷不想提“主战状元”。
他们要的是“议和能臣”,不是“惹事的硬骨头”。
可更重要的是,1278年,文天祥被俘后在大都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成了南宋的精神符号。
大家都记得文天祥的气节,却忘了王十朋。
那个46岁中三元、硬刚权臣、为民修水坝的老状元。
鲜为人知的是,文天祥在《正气歌》里写“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其实是在暗赞王十朋。
他们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南宋士人,只是王十朋熬到了状元,却没熬到北伐的那一天。
二、福州七年出三状元?真相是南宋的“遮羞布”
1. 青云山的“状元晒靴”:民间传疯的科举神话
1166年,福州永泰县(当时叫永福)的萧国梁中了状元。
1169年,郑侨又中状元。
1172年,黄定再中状元。
七年三个状元,整个大宋都轰动了。
当地百姓说,永泰的青云山有“状元气”,萧国梁当年在山上读书,下雨时把靴子晒在石头上,后来这石头就叫“状元晒靴石”。
还有“三元祠”“三元街”,连小孩都唱:“永泰出状元,大宋永平安”。
朝廷也高兴,宋孝宗下旨给永泰修“状元坊”,还派官员去祭祀。
好像这三个状元,真能让偏安的南宋变强一样。
2. 拆穿神话:他们根本不是“连中三元”
可真相没这么美。
萧国梁本来是殿试第二(榜眼),为啥成了状元?
因为当年的原定状元是黄定(也就是后来1172年的状元),他策论里写了“龙潜”二字。
这俩字暗指孝宗早年没登基时的“潜龙”身份,孝宗看了不高兴,直接把他撸到后面。
民间传“赵汝愚是探花却因宗室身份让贤”,纯属瞎编,南宋从来没有“宗室有官职不能夺魁”的规矩。
郑侨和黄定更简单,他们只是殿试第一,乡试、会试连前三都没进,顶多算“单科状元”,跟“连中三元”差着十万八千里。
更有意思的是,萧国梁中状元后,没干过啥大事,就因为跟主和派走得近,混了个“礼部侍郎”。
郑侨倒是支持过北伐,可没几天就被排挤。
黄定最惨,中了状元后一直在地方当小官,最后默默无闻地死了。
3. 造神背后:南宋的“科举焦虑症”
为啥朝廷要刻意渲染“永泰三状元”?
因为那时的南宋,早就不是“中兴”的样子了。
土地兼并越来越厉害,农民起义此起彼伏。
金国在北边虎视眈眈,军费却凑不出来。
孝宗想北伐,可大臣们要么反对,要么只会说空话。
朝廷需要一个“神话”,就像现在用“励志故事”掩盖现实问题。
告诉百姓“大宋文脉未断,好好读书就能当状元,别盯着土地被占、赋税太重的事,更别闹事”。
可这神话终究是纸糊的。
1276年,元军打进福州,永泰的“三元祠”被烧了。
“状元坊”被拆了。
连“状元晒靴石”都被战马踩碎了。
那些当年唱“大宋永平安”的小孩,要么跟着家人逃难,要么成了元军的俘虏。
科举神话,救不了亡国的命。
三、南宋三元的“死局”:科举再牛,挡不住亡国的刀
1. 为啥南宋的三元,比北宋难十倍?
北宋6个三元及第,南宋才1个,不是南宋人笨,是科举变了味。
南宋理学兴起,策论不仅要写得好,还得符合“程朱理学”的规矩。
稍微有点“异端”思想,就别想中状元。
而且皇帝动不动就“御笔亲擢”,王十朋要是没赶上高宗想“摆脱主和派控制”的时机,就算考第一,也未必能成状元。
更重要的是,南宋的科举成了“党争工具”。
就像职场里“站错队就被淘汰”,主和派当权,就录取主和的考生。
主战派上台,就提拔主战的读书人。
王十朋能中三元,一半是实力,一半是秦桧刚死、高宗想换人的“风口”。
他的三元,是政治的“副产品”。
2. 士大夫的悲剧:想救国,却成了“党争炮灰”
王十朋想“以科举救国”,可他刚中状元就被卷进党争。
郑侨想支持北伐,却被主和派排挤。
文天祥后来中状元,也因为“主战”被罢官。
南宋的士人,就像被绑在失控战车上的人,明明知道车要往沟里开,却没办法跳下来。
王十朋在泉州修水坝时,有个老民工跟他说:“大人,您修再好的水坝,要是金国打过来,不还是白搭?”
王十朋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可他除了修水坝、整盐政,还能做啥?
科举给了他“状元”的名头,却没给他人“救国”的权力。
3. 崖山之前:最后一个状元的绝食
1269年,陈文龙中了南宋最后一个状元。
他比王十朋还刚,元军打过来时,他在福州组织义军,还写了《尽忠录》:“生为宋臣,死为宋鬼。”
1276年,福州城破,他被元军俘虏,押到杭州后,绝食而死。
死前说:“我是大宋状元,不能吃元人的饭。”
同年,陆秀夫背着8岁的宋末帝赵昺,在崖山投海。
文天祥在五坡岭被俘,后来在大都就义。
那些曾经的状元、进士,要么死了,要么逃了。
南宋的科举,培养出了最有气节的士人,却没能培养出能救国的军队。
南宋的皇帝,能选出“三元及第”的人才,却选不出能保住江山的宰相。
结尾
南宋的三元及第,从来不是荣光。
王十朋的46岁逆袭,是寒门士子的血泪。
永泰三状元的神话,是朝廷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陈文龙的绝食,是王朝最后的气节。
王十朋在泉州写过一副楹联:“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潮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云聚了又散。
潮涨了又落。
就像南宋的国运。
像他的三元荣耀。
像那些想救国却救不了的士人。
科举能选出最聪明的头脑,却救不了病入膏肓的王朝。
士大夫能守住气节,却挡不住历史的洪流。
这就是南宋三元背后最残酷的真相。
一个王朝要是没了脊梁,再耀眼的科举光环,也照不亮灭亡的深渊。
金句传播
1. 南宋的状元们,是王朝最后的烛光,却照不亮偏安的黑夜。
2. 熬死奸臣才中三元,却熬不过偏安的宿命。
王十朋的悲剧,是南宋的悲剧。
3. 当科举成了遮羞布,再耀眼的状元,也只是王朝的陪葬品。
4. 他们能考中三元,却考不出救国的答案。
能写出策论,却写不出南宋的未来。
5. 崖山的海水里,藏着南宋最后的状元魂。
不是三元的荣耀,是“生为宋臣”的气节。
参考文献
1. 《宋史·王十朋传》(元·脱脱等撰)
2. 《续资治通鉴长编》(宋·李焘撰)
3. 《福州府志》(清·徐景熹修)
4. 《文天祥全集》(宋·文天祥撰)
5. 《梅溪集》(宋·王十朋撰)
6. 《永泰县志》(清·毛永柏修)
7. 《南宋科举制度研究》(现代·何忠礼著)
来源:三湘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