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盒子》:在绝望中寻得救赎之路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11 09:26 1

摘要:继《新哈姆雷特》《落英缤纷》之后,上海译文出版社以筑摩书房十卷本全集为底本的“太宰治全集”出到了第三本《潘多拉的盒子》。与过往各家出版机构聚焦于《人间失格》《斜阳》等几个名篇不同,这次我们希望通过全集的陆续出版,为国内读者朋友奉上太宰创作的全貌,让大家可以从多

继《新哈姆雷特》《落英缤纷》之后,上海译文出版社以筑摩书房十卷本全集为底本的“太宰治全集”出到了第三本《潘多拉的盒子》。与过往各家出版机构聚焦于《人间失格》《斜阳》等几个名篇不同,这次我们希望通过全集的陆续出版,为国内读者朋友奉上太宰创作的全貌,让大家可以从多个面向品味太宰文学。

《潘多拉的盒子》是筑摩书房版本“太宰治全集”的第八卷,收录了太宰治在津轻疏散避难期间创作的所有作品,共计二十篇。当时日本战败,太宰文学大放异彩。1945年7月,甲府市遭到空袭,太宰治携妻儿疏散至津轻。当时住到青森县金木老家的太宰治以《潘多拉的盒子》的连载拉开了自己战后创作的序幕。在这个集子中,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潘多拉的盒子》《维庸之妻》两篇外,还有《微明》《庭院》《亲这二字》《谎言》《货币》《已矣哉》《十五年》《致未归之友》《苦恼的年鉴》《机会》《雀儿》《寻人》《男女同权》《亲友交往》《叮叮咚咚》《圣诞快乐》十六个短篇,大都是首次和中国读者见面,最后还有《冬日烟花——三幕》《春之枯叶——一幕三场》两个剧本,也是太宰文学版图里“剧本”这一版块首次在国内出现。

其中,《潘多拉的盒子》是一部书信体长篇小说,通过描写身在结核病疗养院的青年“云雀”暗生情愫的细腻心理,记录了一段青涩的青春时光和青年的成长。一位因患结核病前往山间健康疗养院的年轻人——“云雀”一方面因死亡步步逼近而感到恐惧,另一方面在性格鲜明、背景各异的伙伴们陪伴下与疾病奋力斗争,努力追求成为一个“全新的男人”。在那里,他与充满生命力的两位护士——竹姐和阿正之间酸酸甜甜的情愫、伙伴因病去世带来的突如其来的悲痛,都让他心绪起伏。他不断将这些日常的心理波动细致地记录在写给挚友的信中。然而,“云雀”始终保持着一种与希腊神话相通的积极世界观——在将不幸散播至世间的潘多拉的盒子一角,发现了一块刻有“希望”字样的小宝石。

这部作品其实是基于太宰治一位名叫木村庄助的读者的病中日记而写。自1940年8月起,木村庄助与太宰治频繁通信。1943年5月13日,木村不堪病痛折磨,于22岁的年纪自杀身亡。同年7月11日,按照木村的遗愿,他的12册日记被送到太宰治那里。日记由京都的丸善书店装订而成,其中一本题为《在健康道场》,书脊上还模仿太宰治的短篇《思念善藏》,印上了“思念太宰治”。1943年10月末,太宰治以木村的日记为基础完成了《云雀之声》的创作。1944年12月,即将出版发行的书籍被战火焚毁。后来又依据当时残存的校对稿重新编纂成稿,1945年10月22日至1946年1月7日期间,这部作品分64次在地方报纸《河北新报》上连载。作品对少年心理描写细腻,行文不乏幽默意趣,可以说是太宰文学中的一抹亮色。

1945年的日本正处于二战末期,整个社会笼罩在绝望与不安之中。太宰治选择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创作《潘多拉的盒子》,本身就具有特殊的意义。这部作品与《人间失格》形成鲜明对比,如果说后者是对人性黑暗面的彻底暴露,那么前者则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尝试。

主人公小柴利助(“云雀”)的形象塑造即体现了太宰治创作理念的这种转变。与以往作品中自我毁灭的主人公不同,利助虽然身患重病,却保持着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这种转变正是太宰治对生命价值的重新思考。作品中的“健康道场”疗养院不仅是一个物理空间,更是一个象征性的精神场域,在这里,太宰治得以重新审视自我与外界的关系。疗养院中的其他病友构成了一个微型社会,每个人物都代表着不同的生存状态和人生态度。通过这些人物的互动,太宰治展现了人性的复杂面貌。在这些边缘人物的身上,我们看到了生命的韧性和人性的光辉。

疾病与救赎是贯穿作品的核心主题。太宰治通过肺结核这一意象,探讨了肉体与精神的关系。在疾病的阴影下,人物反而获得了重新认识自我、理解生命的机会。太宰治在作品中提出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在绝望的环境中,人应该如何生存?通过不同人物的选择,作品给出了多元的答案。希望与绝望的辩证关系是作品最深刻的主题。太宰治没有简单地否定绝望,而是在承认绝望的基础上,寻找希望的种子。

《潘多拉的盒子》采用了第一人称叙事,但这种叙事方式与太宰治早期作品有着本质区别。叙述者不再沉溺于自我剖析,而是以更加平和的态度观察和记录周围的世界。语言风格方面,太宰治也放弃了以往作品中那种尖锐的自我剖析,转而采用了一种更为平和、温暖的笔调。这种转变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艺术自觉。在结构安排上,作品采用了片段式的叙事方式。这种结构不仅符合疗养院生活的特点,也为读者提供了更多的想象空间。每个片段都像一幅精致的素描,共同构成了一幅完整的人生画卷。

作品中的幽默元素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太宰治通过巧妙的语言运用,将原本沉重的主题转化为轻松诙谐的叙述。这种幽默不是逃避,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艺术自觉,体现了作家对生命的深刻理解。比如文中对“全新的男人”的一系列口号就颇有意趣。“全新的人,就该行事果断。全新的人不需要留恋和不舍。”“全新的男人绝不抱怨。”“知错就改何须犹豫。全新的男人洗心革面也很快。”“全新的男人要懂得停下来休憩,然后身轻如燕地穿行而过,一路高飞。”

书中另一点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女性角色的塑造。与太宰治其他作品中常常被物化的女性形象不同,《潘多拉的盒子》中的女性角色更加丰满立体,她们不仅是观察对象,更是独立的生命个体,“竹姐”“阿正”等女性形象无不栩栩如生。

在整个战后日本文学的语境中,《潘多拉的盒子》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在废墟中重建,在绝望中寻找希望。这种精神不仅属于太宰治个人,也属于那个时代的整个日本社会。即使在最困难的环境中,也要保持对生活的热爱,关注生命的价值,这种态度在当今社会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潘多拉的盒子》一直备受各界青睐,曾经两次被改编成电影,第一次在1947年,起初电影名字被取作“青春期的姑娘们”,太宰听了很是嫌弃,将其改成了“护士日记”。2009年,这部作品再次被改编成94分钟时长的大电影在日本公映,中国读者比较熟悉的染谷将太(对,就是《妖猫传》里的和尚和《唐探》里从百米高台跳下去那位)饰演男主“云雀”,川上未映子(和村上春树合作著有对谈集《猫头鹰在黄昏起飞》)饰演“竹姐”,而且川上未映子还凭借在这部影片中的出色表现拿下多个新人女演员奖项。

《潘多拉的盒子》是太宰治留给世人最后的礼物。在这部作品中,我们看到了一个作家如何在个人的痛苦中,找到通向普遍人性的道路。在当今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重读这部作品,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它强大的精神力量。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要相信希望的存在,正如《潘多拉盒子的故事》告诉我们的,希望永远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

来源:光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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