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尊严和爱不可被剥夺——读托妮·莫里森长篇小说《宠儿》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11 08:00 1

摘要:托妮·莫里森是美国当代最重要的女作家之一。她1931年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曾担任蓝登书屋编辑,1983年辞职,6年后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做教授。辞职期间,受她以前做编辑时负责出版的一本书《黑人之书》影响,创作了长篇小说《宠儿》。

柳易

1996年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

托妮·莫里森是美国当代最重要的女作家之一。她1931年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曾担任蓝登书屋编辑,1983年辞职,6年后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做教授。辞职期间,受她以前做编辑时负责出版的一本书《黑人之书》影响,创作了长篇小说《宠儿》。

《黑人之书》讲述的是为了追求自由而逃跑的黑人女奴马格丽特·加纳,宁可杀死自己的女儿,也不让女儿被奴隶主抓回庄园的真实案件。《宠儿》演绎了这个故事。1855年,怀有身孕的黑人女奴塞丝只身从肯塔基州的奴隶庄园逃亡到俄亥俄州辛辛那提蓝石路124号,投奔丈夫的母亲贝比·萨格斯,并生下了宠儿。奴隶主循迹而至,为了不让孩子像自己那样成为奴隶,塞丝杀死了自己的幼女。男奴保罗·D走进了塞丝的生活,与塞丝同居。18年后,宠儿以肉身还魂重返人间,进入这个家庭讨还爱债。为占有塞丝全部的爱,宠儿甚至不惜引诱保罗·D,目的是将他赶出家门。然而一个鬼魂对爱的追索是难以满足的,塞丝终于走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小说的最后,保罗·D对塞丝说道:“我和你,我们拥有的昨天比谁都多。我们需要一种明天。”

莫里森对《黑人之书》故事的演绎,已经脱离了对一件史实的猎奇与复制,把它上升到了对一个种族苦难的描述,对奴隶制度给予人肉体与精神的诘难的探询,她期望通过对这样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事件的解构,向人们呈现历史发展的某个过程中一个种族所遭遇到的屈辱、苦难与悲愤。更为重要的是,当这段历史结束之后,一切并没有风平浪静,它给“当下的”人们心灵上造成的伤害远比灾难本身严重得多,它让你无法遗忘,无法消解。同样身为黑人的女作家莫里森无疑把自己置身于民族代言人的位置,她要借书中人物之口,说出灵魂里那份不堪承受之痛,向读者陈述一种事实:自由、尊严、爱,不是哪一种人所独有的,而应该是全人类共有的,它们不可被剥夺。

《宠儿》就是这样一部通过描写塞丝和宠儿们来显现黑人种族苦难和追求自由的心灵史。身为奴隶的时候,塞丝以及无数黑人奴隶生活在没有自由、“连想做家长都是犯罪”的悲惨之中,“任何一个白人,都能因为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的一个什么念头,而夺走你的整个自我”。蓄奴制被推翻之后,他们还不得不生活在历史的阴影之下。蓝石路124号闹鬼、保罗·D的出现,对于塞丝来说,既是某种欢愉,但更是一种痛苦,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把她带回过去。特别是宠儿以肉身回到她的身边,逼着她以母亲的身份赎罪,既让她享受到了一种战栗的幸福,也令她身心俱伤。面对“母爱”的追索与给予,保罗·D说:“你的爱太浓了。”塞丝回道:“要么是爱,要么不是。淡的爱根本就不是爱。”是的,爱,浓烈的爱,对孩子的爱,对自由的爱,正是基于这一点,她才在被奴隶主追捕后对着女儿举起了手锯。这一悲惨事件从另一个侧面表达出塞丝主宰自己命运的勇气,也表达出了塞丝以及整个黑人种族不惜代价追求自由的毅然决然。

在这部小说中,奴隶制度对人性的伤害被作者“还原成一种个人体验”,通过对蓝石路124号这所房子的个人叙事,让我们看到一个曾经“失语”的种族在寻找自己的话语、建立自己的价值体系过程中作出的牺牲与努力。然而,我们在小说中却看不到苦难小说惯有的悲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缓、安静和幽深,是喧嚣之外的洞察一切。这当然可以归结于作者对语言的诗意把握,也可以归结到作者高超的叙事技巧,但更重要的还是作者已经超越了倾诉、愤怒等情感层次,而进入了客观陈述与理性思考,拓展了小说的思想空间,具备了直抵心灵的穿透力,小说的宏大主题在被缩影化的个人叙事中得到完美阐述。这部小说的优秀之处还在于,作者尽管是为自己的种族书写,但她的思想并不局限于狭隘的种族意识。书中既有对白人如爱弥、鲍德温兄妹给予塞丝帮助的友善描述,也有黑人之间嫉妒与疏离的记录。莫里森摆脱了种族题材的限制,从哲学的高度关注人类的善与恶、爱与恨,以及时间与记忆之间存在的隐秘关系。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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