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一千万美美隐身,那对父子悔不当初,想回头,晚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6 20:47 2

摘要:傍晚六点半,天光像一块被缓慢抽走的灰布,这个我住了十五年的家,空气却比窗外的初冬还要冷。我做的最后一道菜,清蒸鲈鱼,正冒着细细的热气,姜丝和葱段的香气徒劳地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无人问津。

筷子敲在白瓷碗沿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傍晚六点半,天光像一块被缓慢抽走的灰布,这个我住了十五年的家,空气却比窗外的初冬还要冷。我做的最后一道菜,清蒸鲈鱼,正冒着细细的热气,姜丝和葱段的香气徒劳地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无人问津。

饭桌对面,我丈夫张伟的脸几乎要埋进手机屏幕里,手指飞快地滑动,偶尔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与我无关,与这个家无关。他身边的儿子小军,则用一副硕大的耳机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嘴里嚼着饭,眼睛盯着面前的平板,一场激烈的游戏正在里面厮杀。

我默默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自己碗里,咀嚼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品尝一种叫“寂寞”的滋味。这桌菜,我花了一个下午,从择菜、清洗到精心的烹饪,鲈鱼是早上特意去市场挑的最新鲜的,火候蒸得恰到好处,本该是鱼肉最鲜嫩的时刻。可现在,它正在一分一秒地变老、变凉,就像我这十五年的婚姻。

“张伟,”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鱼不趁热吃,就腥了。”

他头也没抬,含糊地“嗯”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点得更欢了。

我又转向儿子:“小军,别光吃饭,吃点鱼,补脑子。”

“知道了知道了,”小军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平板,“正团战呢,烦不烦。”

那一刻,我手里攥着的筷子,几乎要被我折断。心里那根绷了十五年的弦,也随着那声清脆的敲击,发出了断裂前的最后一声哀鸣。我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他们是我曾经世界的全部,如今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共享着同一个空间,却活在各自的孤岛上。

突然,我的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是一条陌生的短信。

“林岚女士,您好。关于您三叔公林建海外遗产继承事宜,已全部处理完毕。扣除相关税费后,共计10,372,800元已于今日下午三点转入您指定的银行账户。请查收。顺祝,生活愉快。”

我盯着那串数字,一遍,两遍,三遍。零多得让我有些眩晕。一千多万。我那个只在童年见过几面、后来去了海外就再无音信的三叔公,竟留给了我这样一笔巨款。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饭桌对面的父子。张伟因为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正不耐烦地踱步到阳台,压着嗓子呵斥下属。小军的游戏似乎输了,烦躁地把筷子一扔,端着碗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桌上,那条渐渐冷却的鲈鱼,鱼眼浑浊地望着天花板,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而我,在这一片狼藉和冷漠中,笑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

美美地隐身,是时候了。

引子

一个星期后,我拖着一个28寸的行李箱,站在了这套房子的门口。

这七天,我过得比十五年里的任何一天都更像一个“正常”的妻子和母亲。我没有再提那笔钱,甚至没有再提那天晚上冷掉的鱼。我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做早餐,送走大的小的,然后去市场,打扫卫生,研究晚饭的菜谱。

张伟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在他眼里,我大概就是这套房子的附属品,一个不知疲倦、没有情绪的陀螺,每天围绕着他和儿子旋转。他唯一的变化,是那晚之后,对我说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甚至破天荒地在出门前说了一句:“晚上我可能要晚点回,别等我了。”

我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倒数。

小军依旧沉浸在他的游戏世界里。有一次我给他削了个苹果递过去,他难得摘下一边耳机,看了我一眼,嘟囔道:“妈,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快期末了,给你补补。”

他没再多想,接过苹果,又把头埋进了那个虚拟的世界。

我利用每天下午他们不在家的时间,悄无声息地处理好了一切。我咨询了最好的律师和理财顾问,将那一千万做了最稳妥的规划。我在一个离这里两千公里外的海滨小城,全款买下了一套带小院的房子。然后,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几件衣服,大部分都是这些年攒下的各种票据、孩子的奖状、泛黄的旧照片。我把它们一一收好,放进箱子。那些名牌包和首饰,是张伟在升职或者纪念日时“赏赐”的,我一件没拿。它们不属于林岚,只属于“张太太”。

离开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周五。我做好了最后一顿早餐,摆在桌上。一杯温牛奶,两片烤吐司,一个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这是张伟和小军最常吃的搭配。

我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财产分割那一栏,我只写了“无异议”,意味着我净身出户。在协议书旁边,我放着我的手机,那张用了五年的电话卡已经被我剪断。下面压着另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走了,勿寻。”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楼道里,邻居家飘出熟悉的油烟味,电梯门缓缓合上,倒映出我平静的脸。我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围着锅台、丈夫和孩子打转的林岚,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拥有千万身家,和一片广阔未来的,全新的林岚。

第一章:失控的清晨

清晨七点半,生物钟让张伟准时睁开了眼。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却摸了个空。往常这个时候,林岚应该已经把一杯温水放在那里了。

他皱了皱眉,坐起身,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林"岚呢?"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快,这女人今天怎么回事,偷懒了?

他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餐厅的桌上摆着早餐,牛奶还是温的,但家里却不见林岚的身影。张伟拿起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被她放在了餐桌上,旁边就是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书。

“搞什么鬼?”张伟拿起那几张纸,当他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时,先是愣住,随即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他快速翻到财产分割,看到“无异议”三个字,更是嗤笑一声。

“净身出户?她以为她是谁?离了我她能活几天?”他把协议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心里笃定这不过是林岚又一次无理取闹的把戏。闹脾气,回娘家,过两天自己就得灰溜溜地回来。十五年了,哪次不是这样?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林岚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点开微信,发了条语音过去,语气里满是命令和不耐:“林岚,你又发什么疯?赶紧给我回来!一把年纪了还玩离家出走,幼不幼稚?”

消息发出去,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对方已拒收您的消息。”

张伟彻底愣住了。拉黑?她居然敢拉黑他?一股被冒犯的怒火让他几乎想摔了手机。

“爸,我妈呢?”小军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我校服呢?昨天换下来的那套怎么还没洗?”

张伟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吼道:“我怎么知道!你妈疯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小军被吼得一愣,随即也抱怨起来:“搞什么啊,那我今天穿什么?而且我饿了,就这点东西哪够吃啊?”

往常,林岚会准备好几种早餐,包子、豆浆、面条,换着花样来。今天这简单的吐司牛奶,在父子俩看来,简直就是敷衍。

一个小时后,家里一片兵荒马乱。张伟找不到自己要穿的领带,小军因为校服没洗在家里大发脾气,最后只能穿了身皱巴巴的运动服。早餐没人收拾,厨房水槽里堆着昨晚的碗碟。整个家,因为少了一个人,瞬间从井然有序变成了混乱的垃圾场。

张伟烦躁地开着车,送小军去学校的路上,小军还在后座喋喋不休地抱怨:“我妈到底去哪了?她回来你跟她说,让她赶紧把我的游戏账号再充点钱。”

张伟心里更烦了,他从来没管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充钱?水电费?家里的米面油?这些仿佛是天生就该在那里的东西,他从未想过是谁在背后打理。

他把小军送到校门口,独自坐在车里,再次尝试联系林岚所有可能的亲戚朋友,结果都一样:没人知道她在哪。他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次,好像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但他依旧不相信林岚能有多大能耐。一个脱离社会十五年的家庭主妇,没钱,没人脉,她能跑到哪里去?最多一个星期,等她带出去的钱花光了,自然就会摇着尾巴回来。

张伟冷笑一声,发动了车子。他要去上班,他有重要的项目要跟,没时间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家不是讲理的地方,但至少得是个讲爱的地方。可惜,他从未明白这个道理。

第二章:海边的呼吸

两千公里外,南方的海滨小城,十二月的阳光依旧温暖得像情人的手。

我站在我新家的小院里,深吸了一口带着咸湿海风的空气。那空气涌入肺里,冲刷掉积攒了十五年的油烟味和沉闷,让我感觉自己像一株濒死的植物,终于被移植到了充满阳光和水分的土壤里。

房子不大,一百二十平,带一个三十平的小院。我请人把院子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中间架了一个白色的秋千。此刻,我正坐在这秋千上,手里捧着一本搁置了许久的书,旁边的小茶几上,是一壶自己泡的柠檬红茶。

我换了一个新的手机,新的号码,只告诉了我最好的闺蜜陈雪。她是我这场“叛逃”计划里唯一的知情者和支持者。

“你真行啊,岚岚!一声不吭就干了这么大的事!”电话里,陈雪的声音满是兴奋,“那对父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急疯了?”

我笑了笑,抿了口茶:“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从我关上那扇门开始,他们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说得好!就该这样!你为那个家当了十五年保姆,仁至义尽了。现在,你该为你自己活了。”陈雪顿了顿,又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真的就准备天天看海养老了?”

我看着远处那片蔚蓝,海鸥正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我还没想好,”我轻声说,“或许,开个小小的书店,或者咖啡馆。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慢悠悠的,不着急。”

挂了电话,我继续看书。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书页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周围很静,只有风声、海浪声和偶尔的鸟鸣。这种宁静,是我过去十五年里从未体验过的奢侈品。

在那个家里,客厅的电视永远开着,播放着张伟喜欢的财经新闻;小军的房间里永远传出游戏的打斗声;厨房里抽油烟机轰鸣,锅碗瓢盆交响。我总是在这些噪音的夹缝中,匆忙地生活。

而现在,我终于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和一片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声的安静。

起初的几天,我还是会习惯性地在清晨六点醒来,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该做早饭了”。但当我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和窗外摇曳的椰子树时,我会愣一下,然后笑起来,翻个身继续睡个回笼觉。

我开始学着为自己而活。我不再关心菜市场的菜价,而是开始研究哪种咖啡豆更香醇。我不再需要掐着点做饭,而是可以心血来潮地在下午两点为自己烤一个巴斯克蛋糕。我甚至报了一个线上课程,学习我年轻时最想学的心理学。

有一次,我在深夜的厨房里,突然想起了过去无数个这样的深夜。张伟应酬晚归,一身酒气地倒在沙发上;小军打游戏到半夜,肚子饿了就大喊“妈,给我煮碗面”。而我,就像一个永不打烊的便利店,永远在厨房里为他们准备着一切。

我曾在一个深夜,因为张伟的一句“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独自在冰冷的厨房里,捂着嘴,无声地流泪。那时的我,觉得自己的世界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

而此刻,我站在这座南方小城的厨房里,窗外是温柔的月光和海浪的呢喃。我为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加了一勺蜂蜜。那温热的甜意滑入喉咙,我突然就释然了。

原来离开一个消耗你的人,世界真的会变得明亮起来。

第三章:迟来的“关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我的生活平静而丰盈。小院里的花开了,我的线上课程也渐入佳境。我甚至开始考察附近店铺,为我的书店咖啡馆做准备。

而张伟和张小军的生活,据陈雪“友情提供”的情报,已经是一地鸡毛。

第一个星期,他们靠外卖度日。第二个星期,家里已经脏得像个垃圾场,衣服堆积如山。张伟试图自己用洗衣机,结果把一件红色的T恤和他的白衬衫混在一起,收获了一堆粉色衬衫。小军因为天天吃外卖,肠胃炎犯了,在学校上吐下泻。

张伟终于开始慌了。他不再是那个笃定我“一个星期就会回来”的自信男人。他开始疯狂地给我父母、亲戚打电话,但我的父母早已被我安抚好,只说我出去散心了,谁也联系不上。

大约在我离开的第三周,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有些为难:“岚岚啊,张伟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了。他现在知道错了,你看……”

我打断了她:“妈,这件事您别管。我不是在闹脾气。”

“可小军怎么办?孩子是无辜的啊。”

“他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三岁。没有我,他死不了。妈,我这十五年怎么过的,您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只想为自己活。”我的语气很平静,但很坚决。

我妈沉默了,最后叹了口气:“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真正的爆发,是在一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院子里侍弄我的花草,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是我婆婆。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淡淡地“喂”了一声。

“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张伟和小军你都不管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你娘家闹,去你以前的单位闹,我让你没脸见人!”婆婆的声音像是要穿透我的耳膜。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旁边的小石桌上,继续给我新栽的月季松土。

“说完了吗?”等她吼累了,我才不紧不慢地问。

婆婆似乎被我的平静噎了一下,随即用一种更刻薄的语气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嫌张伟忙,没时间陪你吗?哪个成功的男人不是这样?你在家享清福,吃好的穿好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们那个年代,女人哪有你这么娇气!”

我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拿起了手机。

“妈,”我叫了她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她,“第一,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第二,张伟的成功,有我一半的功劳,我在家不是享清服,是支撑起了他毫无后顾之忧的大后方。第三,您的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2023年,女人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你这个不清白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婆婆气急败坏地开始泼脏水。

“我有没有人,跟您没关系,跟张伟也没关系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留下了,我净身出户,他应该偷着乐才对。以后,别再打来了。”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这个号码。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我看着眼前这株含苞待放的月季,心情没有丝毫被影响。十五年的时间,我已经听够了类似的指责和道德绑架。以前,我会为此伤心、自我怀疑,但现在,这些话对我来说,不过是噪音。

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而是无视。

第四章:价值的重估

又过了一个月,我的小书店兼咖啡馆,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开张了。

店面不大,两层楼。一楼是咖啡区和畅销书,二楼则是我私心摆满的文学、心理学和历史书籍,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光房,可以让人窝在懒人沙发里看一下午的书。

我给小店取名“南风知我意”。

开业那天,陈雪特意飞过来看我。她看着我穿着棉麻长裙,系着咖啡师的围裙,在吧台后熟练地冲泡着一杯手冲咖啡,眼睛都红了。

“岚岚,你现在真美。”她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光。”

我笑了,递给她一杯刚做好的拿铁:“尝尝我的手艺。”

陈雪抿了一口,赞不绝口:“可以啊,比星巴克好喝多了。看来那对父子把你逼成了全能选手。”

我们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我的新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以为是订座的客人,便接了起来。

“林岚!”

是张伟。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了我的新号码。

我皱了皱眉,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有事?”

“有事?你问我有事?”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失踪了两个月,扔下我和儿子不管,你现在问我有什么事?”

“我们之间的事情,离婚协议书上写得很清楚了。”我的声音依旧平静。

“离婚?你想得美!林岚,我问你,你是不是继承了一笔遗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我心里一沉。他还是知道了。想必是找了什么私人关系,查了我的银行流水。

“是。”我没有否认。

“多少钱?”他追问道。

“这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是夫妻!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好啊你林岚,我说你怎么有底气离家出走,原来是发了横财,想一个人独吞!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电话那头,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样子。过去,我最怕他这样。他一生气,整个家里的气压都低得让人窒息。

但现在,隔着两千公里的距离和一千万的底气,我只觉得可笑。

“张伟,第一,这笔钱是我婚前的个人财产,法律上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第二,我们夫妻十五年,你的工资卡我没见过,你的奖金我不知道多少,你炒股赚了钱也只会给自己换辆新车。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破了他虚伪的面具。

他被我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色厉内荏地威胁:“林岚,你别得意!你不回来是吧?行!儿子的抚养费你一分都别想少!我告诉你,法院会让你扒层皮!”

“好啊,”我轻笑一声,“欢迎你随时来告。正好,我们算一算这十五年,我作为家庭主妇的劳动价值,看看究竟是谁欠谁。另外,小军已经快十八岁了,抚养费恐怕没多少。不过你放心,作为母亲,他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一分都不会少。但这笔钱,只会由我亲自交给他,而不是经过你的手。”

说完,我不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干脆地挂了电话。

我回到吧台,陈雪担忧地看着我。我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转变。过去,我总觉得自己的价值依附于这个家庭,依附于张伟的成功和儿子的成绩。我做得好,他们开心,我就有价值。我做得不好,他们抱怨,我就一文不值。

而直到刚才,我才真正明白,我的价值,从来不是由他们定义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的付出,我的牺牲,我本身,就有价值。他们之所以看不到,不是因为我没有,而是因为他们习惯了免费索取。

而现在,免费的服务,到期了。

第五章:崩溃的堤坝

那通电话,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张伟的愤怒和恐慌。

他没想到,那个一向温顺、凡事以他为天的林岚,不仅翅膀硬了,还长出了锋利的爪子。尤其是当他通过各种手段,终于打听到那笔遗产的大概数额时,他彻底疯了。

一千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金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这半辈子辛辛苦苦,做到公司高管,年薪百万,自以为是人中龙凤,结果林岚不声不响就成了一个千万富婆。而这个富婆,正准备跟他离婚,并且一分钱都不想分给他。

嫉妒、不甘、愤怒、恐慌,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失去了往日的体面和冷静。

他开始想尽办法逼我回来。他先是冻结了家里所有的银行卡,以为能断了我的“后路”,却不知道我根本不屑于动家里的一分一毫。

接着,他开始打“亲情牌”。

一天晚上,我正准备关店,接到了小军的电话。这是我离开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妈……”电话那头,儿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让我心头一紧。

“小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妈,你回来吧……我求你了……”他抽泣着说,“家里现在一团糟。爸天天在外面喝酒,喝醉了就回来发脾气。他做的饭不是咸了就是糊了,我好久没吃过一顿好饭了。我的校服没人洗,袜子都穿得硬了……妈,我错了,我以前不该对你那么没礼貌,你回来好不好?”

听着儿子的哭诉,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小军,你已经是个大男孩了,要学着照顾自己。衣服可以自己洗,饭,爸爸做不好,你可以学着自己做。妈妈不在,你更要学会独立。”

“可我不会啊!”他哭得更凶了,“妈,我不想独立,我只想你回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爸,你连我也不要了?”

这句诛心之问,让我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沉默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军,妈妈永远爱你。但妈妈……不能再回那个家了。那个家,会让我枯萎。你长大了,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不要我们了!”小军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喊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蹲在地上,泪水决堤。这是我计划里最难的一关。我可以对张伟冷酷无情,可以对婆婆置之不理,但我无法对我的儿子硬起心肠。

深夜,我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咖啡店里,看着窗外漆黑的街道。我想起了小军小时候,他发高烧,我抱着他一夜不敢合眼。他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拿回奖状……那些画面,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

我问自己,我真的做对了吗?为了自己的自由,伤害了孩子,这是不是太自私了?

就在我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时,陈雪的电话打了进来。她似乎猜到了我的状态。

“岚岚,你可千万别心软。小军是可怜,但他也是被张伟当枪使了。你现在要是回去了,就前功尽弃了。你不仅会回到过去的生活,而且会变得更没有地位,因为他们会觉得,你还是离不开他们。”

陈雪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

是啊,张伟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他看到硬的不行,就开始来软的。利用儿子,是他能想出的最卑劣也最有效的手段。

我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我给小军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我没有指责,没有说教,只是告诉他,妈妈很爱他,但妈妈也是一个需要呼吸、需要阳光的独立的人。我告诉他,我给他办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会给他打足够的生活费和零花钱,以后上大学的费用我也会全部承担。我告诉他,如果他想我,可以随时来我的城市看我,我随时欢迎。

最后,我写道:“儿子,成长的一部分,是学会接受不完美,无论是家庭,还是父母。妈妈也在学习,我们一起。”

发完这条信息,我关掉了手机。

我知道,堤坝已经崩溃,洪水正向我涌来。但我不能退,我身后,是我用半生血泪换来的新生。

第六章:最后的对峙

张伟的耐心,终于在小军那通失败的电话后,消耗殆尽。

他想不通,钱、儿子,这两张王牌都打出去了,林岚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逆来顺受的女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坚不可摧?

他陷入了一种偏执的疯狂。他请了私家侦探,轻易地查到了我的地址。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我正在二楼的阳光房里看书,店员小妹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上来说:“老板,楼下……楼下有人找你,看起来很凶。”

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猜到了是谁。

我走下楼,果然看到了张伟。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窝深陷,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一身名牌西装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邋遢。他正站在店中央,用一种审视的、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我的心血之作。

“你倒是会享受。”他看到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示意店员和其他客人稍安勿躁,然后平静地走到他面前:“这里是营业场所,如果你不是来喝咖啡的,请你出去。”

“出去?”他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林岚,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是你丈夫!”

“很快就不是了。”我冷冷地回应。

“你!”他气得脸色涨红,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我们到外面去说,别影响我做生意。”我不想让我的客人看到这丑陋的一幕。

我们走到店外的巷子里。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驱不散我们之间的寒意。

“林岚,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回不回去?”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

“张伟,我也最后回答你一次,不回。”

“为了钱?就为了那点钱,你连家都不要了?”他歇斯底里地质问。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也很可笑。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问题出在钱上。

“钱只是一个契机,让我看清了我可以有另一种活法。”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压垮我的,不是哪一件大事,而是十五年来,无数个像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冷掉的饭菜,和冷漠的你们。”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他,他脸上的嚣张气焰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

他沉默了很久,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岚岚,我们……我们不离婚,行不行?我知道错了,我以前是忽略了你,忽略了家庭。你回来,我改,我以后天天准时回家吃饭,我帮你做家务,我……”

“晚了。”我轻轻地打断了他。

这两个字,像两颗钉子,钉在了他所有的希望之上。

“什么叫晚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伟,你知道什么是‘破镜重圆’吗?就是镜子碎了,你把它粘起来,它也还是布满裂痕,甚至会割伤手。我的心,在十五年的婚姻里,早就碎了。我不想再捡起来,粘起来,然后战战兢兢地捧着它,害怕它再次摔碎。”

我看着他错愕的脸,继续说:“我以前总觉得,家是我的全部。后来我发现,我只是家的背景板,是你们父子俩生活的服务员。现在,我不想再当服务员了,我想当我自己生活的主角。”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决绝地,向他袒露我的内心。

他呆呆地站着,像一尊雕像。阳光照在他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却只剩下一片灰败。他大概从未想过,他眼中那个平庸、琐碎、离了他活不了的女人,内心竟然有这样一个清醒而坚硬的世界。

“你……真的这么想?”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是。”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那眼神里有震惊,有不甘,有懊悔,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彻底的绝望。

最后,他颓然地垂下肩膀,转身,一步一步地,蹒跚着走出了巷子。他的背影,在冬日的阳光下,被拉得很长,很落寞。

我知道,这场持续了十五年的战争,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帷幕。

第七章:回不去的从前

张伟走了,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挫败。

我的生活,重新回归了平静。只是从那以后,小军开始频繁地给我发信息。不再是哭闹和指责,而是小心翼翼地分享他的日常。

“妈,我今天试着自己煮了面,盐放多了,好咸。”

“妈,爸给我报了个周末的补习班,说我功课落下了。”

“妈,我发现洗衣服好难,白衣服都让我洗成灰的了。”

我耐心地一一回复他,教他怎么控制调料,怎么分类洗衣服,怎么规划学习时间。我们之间,仿佛调换了角色。过去是我追在他身后喋喋不休,他嫌我烦。现在是他主动向我“汇报”,寻求指导。

我能感觉到,这个曾经叛逆的少年,正在以一种被迫的方式,迅速地成长。

又过了一个月,是我的生日。我没打算过,只想和往常一样,看看店,读读书。

傍晚,我正准备打烊,却看到店门口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小军。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风尘仆仆,脸被南方的冬天冻得有些发红。

我愣住了。

他看到我,有些局促地搓着手,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有些简陋的蛋糕盒子:“妈,生日快乐。”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我把他带上二楼我的小住处,给他煮了热腾腾的姜茶。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我给他下的面,仿佛饿了很久。

“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你爸知道吗?”我问。

他摇摇头:“我用你给我的钱买的票。我跟他说,我去同学家住两天。”

他吃完面,从书包里拿出一沓皱巴巴的卷子,摊在我面前:“妈,这是我最近的月考成绩,进步了二十名。”

我看着他脸上那种既骄傲又渴望被肯定的神情,像极了他小时候拿着满分卷子跑向我的样子。我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们小军真棒。”

他眼圈红了,低声说:“妈,你不在,我才知道……才知道你以前有多辛苦。家里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爸他……他也不会。他现在下班就回家,学着做饭,但做得很难吃。他好像……老了很多。”

成长的一大痛点,就是孩子第一次意识到父母会老。而小军的这个瞬间,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妈,”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你跟爸……真的不能和好了吗?”

我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给他虚假的希望。

“小军,有些事情,回不去了。”我拉着他的手,轻声说,“妈妈和爸爸,就像两棵长在不同方向的树,以前被藤蔓绑在一起,现在藤蔓断了,我们只会越长越远。但这不影响我们都爱你。”

他沉默了,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我知道这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

那天晚上,他睡在客房。我从卧室门缝里看过去,他蜷缩在被子里,肩膀微微耸动。我悄悄地关上了门,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我送他去机场。临别前,他突然抱住了我,抱得很紧。

“妈,你一定要过得开心。”他在我耳边说。

“你也是,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我拍着他的背。

看着他走进安检口的背影,我明白,我的儿子,真的长大了。而我和张伟,也终于在儿子的成长中,达成了某种“不说破但彼此都懂”的和解。我们回不去了,但我们共同的牵挂,还在。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张伟没有再纠缠,平静地签了字。

后来,我从陈雪那里听说,张伟戒了酒,辞掉了需要频繁应酬的工作,换了个清闲但薪水减半的职位。他开始学着买菜做饭,学着参加儿子的家长会,学着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那对曾经不可一世的父子,在我离开后,终于学会了低头,学会了生活。

只是,他们想回头时,我早已走远了。

阳光落在新书的书页上,一切都刚刚好。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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