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会在我被太阳晒得晕乎乎时,默默把摇椅拖到树荫更浓的地方;会在我盯着账本皱眉时,顺手递过来一杯冰镇的酸梅汤(虽然是他叫的外卖)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习惯了他在眼前晃悠。
他会在我被太阳晒得晕乎乎时,默默把摇椅拖到树荫更浓的地方;会在我盯着账本皱眉时,顺手递过来一杯冰镇的酸梅汤(虽然是他叫的外卖)
甚至有一次我屋里的老式风扇坏了,他鼓捣了几下,居然给修好了!
那天下午,他蹲在风扇前,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专注地拧着螺丝。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竟然有点……好看?
我猛地摇头,把这点诡异的念头甩出去。
郝多多!清醒一点!这是你的死对头!是你花钱雇来折腾的对象!你怎么能觉得他好看?还觉得他有点体贴?这都是假象!是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余毒!
恰在此时,我那不省心的爹郝建业又打来电话催命:“多多啊,和欧阳澈玩够了吧?别忘了正事!周末和江家公子见面,地址发你了,必须去!不然……”
又是这一套!烦死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院子里正轻松提起两桶水、肌肉线条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欧阳澈,再想想那个素未谋面的联姻对象,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种奇怪的气氛,这种隐约的心动错觉,太危险了!我必须终止这一切!就像及时砍掉果树上多余的枝丫,才能保证主干健康成长(虽然我的主干目前看起来也有点歪)!
我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傍晚,欧阳澈刚把满院子乱跑的母鸡赶回窝(动作已经相当熟练),额上带着薄汗,脸上甚至还有点劳动后的满足感。
我坐在摇椅上,吃着今天最后一批熟透的草莓,嗯,有点酸。
我懒懒开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又无情:“欧阳澈,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过来了。”
欧阳澈动作顿住,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拧着眉转过头来看我,像是没听懂:“多多,不至于吧?就因为我刚才忘了关严鸡笼门?我这就去关上。”
他说着就要转身。
“不是这个。”我打断他,声音冷了点,“我说,我不想包养你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自由了。”
他大步走过来,桃花眼里是真切的困惑,甚至有点着急:“没钱了?你转我那三百万,我一分没动。退给你就是了。或者……或者我每个月给你钱也行?其实我家根本没破——”
“我不缺钱!”我猛地站起来,打断他的话,生怕听到什么动摇我决心的事实,“我就是不想玩了!玩腻了!懂吗?游戏结束了!”
欧阳澈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从困惑慢慢变得难以置信,最后沉淀为一种受伤的阴沉。他周身那股散漫轻松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紧绷感。
“玩腻了?”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寒意,“郝多多,这一个月,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不然呢?”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清楚,一时无聊养的金丝雀而已。现在主人腻了,游戏over。”
欧阳澈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冷极轻地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没有质问,没有纠缠,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他走得干脆利落,背影挺拔却带着一股萧索的决绝。
我跌坐回摇椅里,看着瞬间变得空荡冷清的院子,心里也空了一块似的。
香香嘎嘎地叫了两声,似乎在询问那个总给它喂食的两脚兽去哪了。
我告诉自己,做得对,郝多多,长痛不如短痛。
可为什么……这草莓的后劲儿,这么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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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按照郝建业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就贵得离谱的高级私人会所。
我穿着淑女裙,画着精致(但别扭)的妆,努力扮演着一个乖巧的、准备接受家族联姻的富家女形象,虽然内心已经在疯狂吐槽这地方压抑的气氛。
服务生引我到一个安静的包间。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文质彬彬,就是眼神有点过于精明。
“郝小姐,久仰。”他起身,笑容标准。
“江先生,你好。”我挤出微笑,坐下,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既不拂了我爸面子又能赶紧溜走。
我们尬聊了不到五分钟,基本都是他在吹嘘自家生意,我在嗯嗯啊啊。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我下意识抬头,然后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座位上!
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欧阳澈!
但他又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欧阳澈!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气场强大。脸上没有了在我那小院时的散漫或隐忍,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冷冽和威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中年人,一看就是精英高管。
联姻对象江公子一看到欧阳澈,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来,态度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惶恐:“欧、欧阳主席?!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指示吗?”
主……主席?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欧阳澈的目光淡淡扫过江公子,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冰。他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我来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挖我欧阳澈的……墙角。”
他一步步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声音,却像踩在我的心上。
他停在我面前,微微俯身,目光锁死我震惊到呆滞的脸,语气带着一种危险的玩味:
“郝老板,嗯?”
“才几天不见,就迫不及待来这里……是想跳槽吗?”
“还是说,对我之前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重锤一样砸下来。
我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气场两米八、被联姻对象称为“主席”的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完了!芭比Q了!乌龙了!踢到真·钛合金钢板了!
郝多多!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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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公子看看面沉如水的欧阳澈,又看看石化当场的我,额头冷汗都下来了,非常识趣地干笑两声:“原、原来郝小姐是欧阳主席的……朋友?误会!这都是误会!欧阳主席,您忙,我先告辞!单我已经买过了!”
他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临走还不忘双手给欧阳澈递了张名片。
包间门关上,只剩下我和欧阳澈,以及他身后那几位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高管。
欧阳澈没理他们,径直在我刚才的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仿佛猫看着爪下瑟瑟发抖的老鼠。
“郝老板,不解释一下?”他挑眉。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感觉喉咙干得发疼,大脑依然处于宕机重启失败的状态:“你……你……主席?你没破产?!那五十万……那一个月……”
欧阳澈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却带着绝对的掌控感:“破产?哦,你说那个啊。大概是有人把城西那个做五金外贸、也姓欧阳的小老板家资金链断裂的消息,张冠李戴到我头上了吧。”
他顿了顿,欣赏着我变幻莫测的脸色,补充道:“至于那五十万……嗯,体验生活嘛,总得有点报酬,不是么?虽然少了点,但看在你……呃,服务还挺特别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我:“!!!”
体验生活?!报酬?!特别的服务?!
所以这一个月,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抓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在那里上蹿下跳地扮演土豪金主!结果从头到尾!我才是那个被看猴戏的?!
羞愤、尴尬、震惊、还有一丝被欺骗的委屈……各种情绪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欧阳澈!”我猛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耍我?!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看我笑话看得很开心啊!有意思吗?!”
欧阳澈看着我炸毛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还带着点……欠揍的怀念?
“开心?嗯……”他摩挲着下巴,故作思考状,“确实挺有意思的。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郝多多同学如此‘豪掷千金’、‘霸气侧漏’的一面。劈柴、喂鸡、扫鸡粪……啧,真是令人难忘的职场体验。”
他每说一句,我的脸就热上一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表演?!”我气得眼圈都红了。
“不然呢?”他摊手,一脸无辜,“你当时那么热情,钱都甩我脸上了,我不配合一下,岂不是辜负了郝老板的一片苦心?而且……”
他忽然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目光变得有些深邃,直直地看着我:“我也确实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事实证明,比我想象的还有趣。”
有趣你个大脑壳!
巨大的社死感和被戏弄的愤怒淹没了我。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我还担心他破产后过得不好!我还内疚辞退他!我还因为那点莫名的心动纠结了半天!
“欧阳澈!你混蛋!”我抓起桌上的餐巾就朝他扔过去,声音带着哭腔(主要是气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说完,我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无比狼狈地冲出了包间。
身后似乎传来欧阳澈带着笑意的声音:“喂,郝老板,工资结算一下啊……”
结算你个大头鬼!欧阳澈!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一路冲出会所,夏天的热风扑在脸上,却吹不散我满心的燥热和羞愤。欧阳澈那句带着笑意的“工资结算”像魔音灌耳,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郝多多横行霸道(自认为)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丢过这么大的人!
蹲在马路牙子上缓了十分钟,暴发户之女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沙雕基因终于重新占领了高地。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是我先搞错了情报,虽然是我先主动“包养”他,虽然是我像个傻子一样被看了整整一个月的笑话……但是!但是!他欧阳澈将计就计、隐瞒身份、配合演出、最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社死!这就是他的不对!
对!都是他的错!
我必须扳回一城!就算输人,也不能输阵!
我猛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又转身走回了会所。
包间门还没关,欧阳澈正和那几个高管说着什么,看到我去而复返,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即又化为玩味,挥挥手让那几个高管先离开。
“哟,郝老板这是……回来结账了?”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走到他对面,双手啪地一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努力营造出一种压迫感(虽然可能需要踮点脚):“结账?欧阳澈,你想得美!”
我拿出手机,飞快地计算器一顿按,然后屏幕怼到他眼前:“看好了!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误工费!以及你欺骗金主感情的重大过错罚金!加起来一共五百二十万!零头我给你抹了,算你五百万!赶紧的,打钱!”
欧阳澈看着屏幕上那串离谱的数字,愣了几秒,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肩膀都在抖:“郝多多,你真是……哈哈哈哈……人才啊!”
笑够了,他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身体前倾,靠近我,眼神里充满了兴味:“所以,郝老板的意思是,我骗了你,反而还欠你钱了?”
“不然呢?!”我理直气壮,“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吗?我每天都在担心你破产后想不开!我好吃好喝供着你!我还……我还……”我还差点动了凡心!这话打死也不能说!
“哦?”他挑眉,眼神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还怎么了?”
“关你屁事!”我恼羞成怒,“反正,要么赔钱!要么……要么我就去网上发帖!标题我都想好了!#惊!欧阳集团太子爷为五十万折腰,竟对金主做出这种事#!我看你们公司股价跌不跌!”
欧阳澈丝毫没有被威胁到的样子,反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听起来……热度会很高。需不需要我提供点更劲爆的素材?比如……金主深夜强吻可怜打工仔之类的?”
我:“!!!” 啊啊啊!这个臭不要脸的!
“你闭嘴!”我气得想挠他,“反正!你必须付出代价!”
欧阳澈看着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忽然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目光变得有些认真:“好啊。代价就是……‘郝家菜’农家乐,我投了。”
“啊?”我愣住了,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我说,我欧阳集团,正式投资‘郝家菜’品牌。”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要代价吗?我给你注资,帮你扩大规模,升级产业链,让你当真正的、说一不二的大老板。怎么样?这个代价,郝老板还满意吗?”
我彻底懵了。这什么神展开?从索赔直接跳到商业合作了?
“你……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警惕地看着他。
“耍花招?”他轻笑,“我是认真的。你这一个月‘老板’当得虽然沙雕了点,但农家乐经营得确实有特色,东西也好吃(除了你做的饭)。我看好它的潜力。当然……”
他话锋一转,又带上那副欠揍的语气:“最主要的是,我觉得给郝老板打工,还挺有意思的。比在公司开会好玩多了。”
我:“……” 所以他是花钱买乐子?!把我这当游乐场了?!
岂有此理!
但是……注资……当大老板……好像……有点诱人啊?
不行!郝多多!不能被糖衣炮弹迷惑!
我强装镇定,冷哼一声:“哼!想得美!想入股我的产业?先赔了那五百万再说!”
谈判陷入僵局?不,郝多多的字典里没有僵局!
“或者!”我眼睛一转,又生一计,“你把这家会所赔给我!现在!立刻!过户!不然我就……我就躺地上不走了!”
欧阳澈看着我耍无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
“郝多多,你真是……”他摇着头,眼神里却是我看不懂的明亮光芒,“行,这家会所,送你玩两天。至于投资‘郝家菜’的事,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
他居然答应了?!虽然只是“玩两天”!
我有点晕乎乎,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这棉花好像还是金丝绒的?
这场交锋,好像……没赢,但也没完全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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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晕乎乎地抱着“赢来”的会所转让临时协议(欧阳澈当场手写的,说正式合同后续让律师办)回到家,我爹郝建业的电话就追来了。
“多多啊!听说你见到江公子了?怎么样?哎呦,刚才江家来电话,说好像有点误会?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等等!什么?!欧阳澈?!欧阳集团的欧阳澈?!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假的?!”
我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经历了从担忧到震惊再到狂喜的过山车式变化。
“哎呦我的好闺女!你可真给爹长脸!原来你看不上江家小子是因为攀上更高的枝儿了!欧阳家!那可是真正的豪门啊!你抓紧机会!千万别放手!需要家里怎么配合你尽管说!”
我听得满头黑线:“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跟他不……”
话没说完,电话似乎被我那继妹白莲莲抢了过去,她那娇滴滴又带着酸味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真是好本事呢~平时不声不响,原来手段这么高明,连欧阳少爷都能搭上~不过姐姐,豪门规矩多,你这样子……怕是很难适应吧?别到时候被人玩了还给人数钱呀~”
我气得刚要骂回去,手机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欧阳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了,正拿着我的手机,语气冷淡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郝总是吗?我是欧阳澈。”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如鸡。
欧阳澈继续淡淡地说:“我和多多的事情,不劳外人操心。至于适应豪门规矩……”他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觉得多多这样就很好,活泼可爱,比那些矫揉造作、背后嚼舌根的人强多了。还有,白莲莲小姐是吧?建议你少看些狗血电视剧,现实里没人喜欢挑拨离间的长舌妇。”
说完,他根本没给那边反应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递还给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刚才……是在帮我说话?还顺带狠狠diss了白莲莲一顿?
欧阳澈看着我傻掉的样子,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可怕):“怎么了?被我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
我拍开他的手,脸有点热:“谁、谁要你多管闲事!”
“没办法,”他耸耸肩,一脸无奈,“谁让我现在是你的‘前任员工’兼‘潜在投资人’呢?维护一下老板的清誉,是分内之事。”
他说得冠冕堂皇,但我好像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过……心里那点暗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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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会所对峙”和“电话护短”事件后,我和欧阳澈的关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合作前的试探期”。
他时不时会跑来农家乐,美其名曰“考察项目”,实则就是蹭吃蹭喝(点名要吃土灶烧的菜),顺便对我指手画脚(“郝老板,这块地种点草莓不错”“郝老板,鹅圈该扩了”)。
我则时刻警惕,严防死守,生怕他又给我下什么套。
但不得不承认,有他这尊大佛在,我家农家乐的生意更好了,连我爹和白莲莲都不敢再来烦我,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舒心。
有一天傍晚,游客都散了,我们俩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乘凉。香香安静地趴在我脚边,傲天也没再去叼他的裤脚。
欧阳澈递给我一罐冰啤酒,自己开了一罐,看着天边的晚霞,忽然开口:“郝多多,那个投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喝了一口啤酒,凉丝丝的,很舒服。经过这些天的冷静(和他持续不断的骚扰),我其实已经没那么抵触了。
“投资可以,”我晃着啤酒罐,“但我有个条件。”
“说。” “‘郝家菜’的品牌必须保留,我是绝对控股大老板,拥有最终决策权。你只能分红和提建议,不能干涉我的经营!”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欧阳澈笑了,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没问题。我要的又不是你的农家乐。”
“那你要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他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声音比晚风还轻柔:“我要的……是能一直在这里蹭饭的资格,是能随时看到郝老板张牙舞爪的快乐,是……”
他顿了一下,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是把‘郝家菜’做成我们俩的产业,而不是让你在我和我爸给你框定的联姻对象里做选择。”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里弥漫着啤酒麦芽的香气和泥土草木的味道。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也笑了,用力碰了一下他的啤酒罐:“成交!欧阳投资人!”
“不过!”我补充道,“你要是敢以权谋私,或者再敢骗我,我就放傲天咬你!”
欧阳澈大笑起来,举起啤酒罐:“一言为定,郝老板。”
后来,“郝家菜”在欧阳集团的投资下开了几家分店,成了有名的网红农家乐品牌。我依然是那个说一不二的沙雕老板,欧阳澈是那个偶尔来“视察工作”并被我呼来喝去的冤种投资人。
至于我们俩的关系?
嗯……比投资人更近一点,比男朋友好像又差了点什么。
但谁在乎呢?
幸福这种东西,就像我家地里的西瓜,是沙瓤还是脆瓤,是甜还是更甜,得我自己尝了才知道。
反正,现在这样,挺好。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