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写后疏时,魏征着重从10个角度条分缕析,深入解剖太宗在十三年里的细微变化。他不嫌重复,每条都有“贞观之初”与“顷年以来”的字样,将前后强烈比照,以显示初衷之难持——初衷是珍贵的萌芽,是强大的发轫。如果进行归纳,后疏有以下格外引人深思处:
写后疏时,魏征着重从10个角度条分缕析,深入解剖太宗在十三年里的细微变化。他不嫌重复,每条都有“贞观之初”与“顷年以来”的字样,将前后强烈比照,以显示初衷之难持——初衷是珍贵的萌芽,是强大的发轫。如果进行归纳,后疏有以下格外引人深思处:
全疏紧扣太宗身份地位的特殊变化:“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惟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魏征是高瞻远瞩,以历史进程所形成的巨大惯性为基点,提纲挈领,由人之本性进行忖度,点明太宗想要改易历史进程的艰巨性、困难性和隐伏着的复杂性。
紧接着,深入太宗的内心世界,明察秋毫,直言不讳,揭露其言与行的抵牾之处。“听言则远超于上圣,论事则未逾于中主”;“虽忧人之言不绝于口,而乐身之事实切于心”;甚至将太宗为自己轻用民力而进行辩护的歪理——“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也和盘托出。五脏六腑,私密揭露无遗,直使唐太宗不能不感到脸红。魏征的词旨尽管剀切,不留情面,但又体贴入微,极注意把握分寸。“轻亵小人,礼重君子”;“忽忘卑俭,轻用人力”;“欲有所营,虑人致谏”;“亲狎者阿旨而不肯言,疏远者畏威而莫敢谏”……以这些细微恰切、轻重得宜的文字,为人君准确定位,强调唐太宗在理智上是明白孰轻孰重、孰正孰邪的,这就从本质上与前朝前代的昏暴之君划出了清晰的界限。
次外,太宗居帝王高位,一言一动都牵扯到国家的理乱安危,疏里强调“百姓逸乐”“百姓之心”,“疲于徭役”“劳弊尤甚”,所有问题最终的落脚点是“天下疾苦”。前疏500余字,后疏2500余字,10条内容大体依旧,后疏是更详尽、更细腻,因为强烈对比也更为形象逼真。如果可以将前疏喻作手榴弹,后疏简直就是重型导弹了。这等襟怀天下忧乐、隐雄骏之气于背后的奏疏,对唐太宗震撼极大,唐太宗反复研寻时,“深觉词强理直”,便极为重视,索性就写在屏风上,朝夕瞻仰。
魏征的奏疏,是历史性的回顾,也是现实性的审视,罗列的是李世民初衷的悄然移易,挑明的是历史性覆辙极可能重蹈的苗头与迹象。如果把“十渐不克终”说重一些,就是历史的进程无从抗御,想要全面挽回是极其艰难的。
一代英主,终于也属于皇帝。因为魏征在疏里有“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的词句,便有现代的某些论家,认为魏征奏疏里所提供的是帝王家的“统治天下之术”。当今的诸多选本里(含语文教材)也避重就轻,选取前疏而屏弃后疏。这样的理解、安排,自然也就按不住个轻重了。
以人为鉴、以古为鉴、以史为鉴,鉴就是照镜子的意思。照镜子这一行为(年轻女性更为看重),终究是改变不了事物的妍媸、进退的。所以在疏的收尾,魏征也只能是仰天长叹:“然则社稷安危,国家治乱,在于一人而已。当今太平之基,既崇极天之峻;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千载休期,时难再得,明主可为而不为,微臣所以郁结而长叹者也”。这样的叹息,不失为历史上至为沉重的叹息。
忠臣,是岁月传递下来的美名。太宗表彰魏征,赐书写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魏征看罢,摇头说道:“谢陛下赐书!不过,臣不愿做忠臣,愿做良臣。”太宗问道:“忠、良有何差异?”魏征答:“忠臣往往自以为是,身受诛夷,让君陷大恶,他独有其名。良臣进谏,上下协力,君受显号,臣获美名,这才是国家之福。”太宗听罢,立即提笔将“忠”字改为“良”字。
从创业到守成,为了江山,君主能以山海器量克己容人,是为明君;臣子能不拘于功名,不计身家祸福,直言谏诤,便是良臣。明君的求谏、纳谏,良臣的敢谏、善谏,是造化所设定的极其精致的人事格局。对于在中国历史上所出现的这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这一对君臣绝配,人们多知太宗善于纳谏,而忽略其主动求谏之殷;知道魏征之敢谏,而未知其善谏之工。在这些盘根错节、丝毫不敢大意的谏诤条件里,只要是略微失慎,就难以形成贞观王朝这样的历史佳话。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后疏的题目里的“渐”字。
“渐”者,是浸渍、感染而难以觉察的细微变化,属于天道运行的规律。散文家丰子恺有一篇名作:《渐》,一落笔就这样写道:“使人生圆滑进行的微妙的要素,莫如‘渐’;造物主骗人的手段,也莫如‘渐’。”实际上,早在1300年前,魏征就敏锐地参透了造物主所掩藏着的这一消息。
丰子恺先生动笔之时,应当是留意过魏征的奏疏的。
李靖
李靖聪慧过人,从小就怀有“立功立事”的远大抱负。他的舅舅韩擒虎教他习学兵法,与之交谈时,常常兴奋得拍手称绝:“可以与之讨论孙、吴之术的人,只有你呀!”
大业末年,李靖在马邑郡(山西相州)当郡丞。此地为对抗突厥的军事要地,常与太原留守李渊配合行动,往来相处,他发现李渊不忠于隋,暗中准备武装暴动,于是,就实名举报。嗣后,李渊进入京师,李靖与滑仪、卫文升他们俱被抓捕。李世民虑囚,滑仪、卫文升相继被杀掉,李靖将要被斩时,他大声呼叫:“现在正当用人之际,你们想完成大业,怎么能斩杀壮士呢!”接近于知命之年的李靖,不甘于这样就戮。李世民“引与语,因请于高祖免之”。保命之后,他随着李世民东征西讨,武德三年(620)挫败了河北之劲敌王世充,接着,又奉命去攻打割据江陵的萧铣集团。死里得生的李靖,全力以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洗刷着愚忠于隋时的巨大过失。
统一大业就绪时,功勋卓著的李靖外放灵州(宁夏银川)大都督,掌握着西北的大部兵权。而李渊的几个儿子争夺接班人的斗争,这时节却进入了白热化状态。武德九年(626),李世民下决心发动政变。
五月间,暗地里就给李靖打招呼,而且欲向他借兵一用。在这个极度紧要的关口,李靖却一口回绝了李世民;然而,李靖也万般警惕,没有将这个捅天的消息透露于朝廷。顶层权力的角逐太莫测了,面对行将袭来的政坛“龙卷风”,李靖清楚自个儿的命运在其间是纸片样的轻薄,他怎么会忘记八年前差点儿丧命的教训呢。六月四日,玄武门政变,八月九日,李世民登基,为唐太宗。
用兵时审时度势,机敏应变若有神助,为李靖的最大优长。在李世民率李靖他们进击王世充时,盘踞江陵的南梁萧铣集团,就派舟溯江而上,企图攻取唐朝的峡州、巴、蜀。武德四年(621),李渊任命李孝恭为夔州总管,李靖为行军总管,“三军之事,一以委靖”。从黄河流域挥戈南下于长江的李靖,实际上是三军统帅。
八月,重兵集结于夔州,对萧铣集团发起强大的军事攻势。只因秋潦,涛濑涨恶,诸将畏怯,提出等候江平乃下江陵。李靖认为:“兵机事,以速为神。今乘铣不备,冒险疾趋,是震雷不及塞耳,可擒也。”
很快,拔下荆门宜都。铣将文士弘将精兵屯之于清江,李孝恭欲进击,李靖劝他暂住南岸,避其锐气,待敌气衰时再动手,孝恭不听,自往开战,败绩。趁着敌方因为获胜而委舟散掠的机会,李靖突然间挥兵奋击,大破之,乘胜直抵江陵,入其外郭,疾攻水城,大获敌方舟舰。李靖此时忽又下令,将所获舟舰丢散于江。诸将无法理解,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放弃舟舰,这样丢散,不就是在支援敌人吗?”李靖解释:“萧铣之地,南出岭表,东距洞庭,我们是悬军深入,如果攻城不下,敌人援兵四集,我们将表里受敌,会陷于进退两难之境,就是手头有大量舟舰,能有什么用呢?现在丢弃,让这些舟舰蔽江而下,援兵看见了,必认为江陵已破,未敢轻进,往来觇伺,动淹旬月,这样,我们这里拿下江陵就有把握了。”
果然,铣之援兵见舟舰沿江散下,闹不清是怎么回事,迟疑徘徊。
江陵的萧铣内外阻绝,呼天不应,呼地不灵,只好投降。李靖入据其城,号令严肃,秋毫无犯。有的将领请示:“对那些抗击过我们的铣将,为什么不收取他们的家资来犒赏我们的军队呢?”李靖回复:王者之师,宜使义声先路。城里的那些抵抗者,此前为其主死斗,这怎么能同叛逆之徒同等看待呢?如果现在已降,我们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籍没其家产,我恐怕自荆以南,坚城剧屯,俱驱之死守。我们往后的进军作战,就很艰难了。
正因为王师义旗高举,江、汉列城,望风款附。李靖迅速平定了南方,得郡96,户60余万。捷报传来,李渊便表彰李靖足智多谋、临机果断:“古之名将韩、白、卫、霍,岂能及也!”舅舅韩擒虎当年的赞许,为理论上的首肯,而高祖李渊的奖掖,则是从一系列的实战中归纳出的结论。李靖能够外放灵州而掌握西北的大部兵权,完全是凭仗一刀一枪杀出来的。重兵在握,又敢于拒绝恩人李世民的借兵要求,可见其擅长于分析、决断的真本事。
《新唐书》载:“唐兴,尝与中国亢衡者有四:突厥、吐蕃、回鹘、云南是也。”四夷侵扰,东突厥的颉利可汗最为棘手。李世民刚即帝位,颉利就率军直驱长安,驻兵于渭水便桥,李世民亲率大军迎敌。双方军队后退,李世民出阵,单独与颉利对话。颉利见唐军军容壮盛,心有疑虑,李世民又巧为周旋,答应给颉利以大量金帛,彼此订盟,东突厥撤兵北返。李世民是内虚而不能对敌示弱,谈判时则忍痛让步,但不管怎么说,这对他是一个莫大的耻辱。返回长安,当即调李靖回朝,任刑部尚书。贞观三年,转为兵部尚书,并担任总指挥,发动对东突厥的灭国之战。
630年,李靖率军北征,出马邑(山西朔县),在定襄(内蒙古和林格尔)击败突厥,颉利北逃铁山,派使者谢罪,要求举国内附(他想待草青马肥时卷土重来)。李靖对此心知肚明,不容其喘息,挥军追袭,犁庭扫穴,直杀得颉利被擒获为止。东突厥灭亡,回纥等族首领大为震骇,只好望风臣服,尊戴唐太宗为“天可汗”。从这时起,中亚大部分地域收入唐朝版图,并以羁縻州的形式进行管理。最西的羁縻州,即波斯都护府,与波斯帝国东界的版图相邻。
国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州县村落,夜不闭户,行旅不带干粮,取给于道。“贞观之治”的盛誉与“天可汗”的尊号并时降临,这是历史上罕有的双喜临门。
凯旋还朝的李靖,晋升为宰相。《历代名臣传》载:“靖每参朝议,恂恂似不能言,以沉厚称。”恂恂者,谨慎、谦恭、低调。李靖心底清楚,自己的用武之地在刀兵烽火的沙场上,而不在殿阁巍峨的庙堂里。面对外敌巨患,他勇于任事,敢于担当,出将为相,则低调为人,深自韬晦。经历诸多大劫而长于坚守本心的李靖,守身如城,一丝不苟,从容、稳健,从不越轨。然而,李靖其人,骨子里终究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并非什么谨慎守成的缙绅老臣。一旦逢到棘手致命的坎坷、横逆,则会立时亮出机敏、刚毅、毫不迁就的骨相与本色。
后起的凌烟阁里封了24位开国功臣。如果将凌烟阁喻之为一帘高悬于崇山峻岭中的巨型瀑布,此瀑由24道逶迤汇集的流水联袂组成,其壮观泓浩的景观的背后,非常的错综复杂。《唐语林》记述:
太宗令卫公教侯君集,君集言于帝曰:“李靖将反矣!至微隐之术,辄不以示臣。”帝以让靖,靖曰:“此乃君集反耳!今中夏乂安,臣之所教,足以制四夷矣,而求尽臣之术者,将有他心焉。”
太宗心里有数,若论文韬武略,李靖给侯君集当老师是绰然有余的。侯君集却不似敬德那样憨直、磊落,他嫉贤妒能,凭仗自己在玄武门政变中立有大功(其功位仅次于敬德),竟在背后告老师的黑状(致命型的黑状)。机警的李靖见太宗这样追问,横祸袭来,立马反击,形同于击石生火。后来的事实证明,李靖的回击是准而且狠,侯君集终以“谋反伏诛”。
贞观十八年,太宗亲征高丽,李靖因年高有病而不能相从;太宗派人召李靖上殿,李靖仍以有病辞谢。于是,太宗亲临李靖府邸,看望李靖,希望他能扶病从征。李靖见太宗着实恳切,就表示愿意坐在车上随军同行。行至相州,病情益甚,只好停留于相州。
太宗率军行至辽阳西南的马首山,与高丽、靺鞨的军队摆开了决战的架势。见敌方排阵40里,军容严整,士气昂扬,太宗微露惧色,江夏王李道宗便从旁建议:“高丽倾国以拒王师,平壤之守必弱,请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则数十万之众,可不战而降。”太宗看了看他,没有表态。双方交战,数次为敌所乘,如果再对峙下去,对唐军不利。回撤到相州时,太宗特意询问李靖:“我这次率大军临敌,为什么却胜不了这个蕞尔之夷?”李靖答:“这个吗?李道宗心里明白。”太宗便回过头,看着身旁的李道宗,道宗便重复了他在战前所提出的奇袭平壤的建议。太宗听罢,惆怅地说:“我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
年高卧病而“请舆病行”,李靖是摸透了太宗的用意与心思(太宗驾幸府邸而探望,远不同于20年前的私下借兵之举)。当太宗执意用兵而失利,于返回途中向李靖讨教时,李靖便以平和、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倾向与思路——他说自己认同江夏王在开战前所提出的突袭方案(已经被太宗否决了的方案)。这里,他既没有摆出军师的架势,伤及太宗的尊严,又肯定了太宗堂弟江夏王的用兵才能。藏巧于拙,用晦而明。笔者一直疑心,那个曾经挨过敬德老拳的江夏王,是提出过奇袭的方案,而这一方案之腹稿,最初会不会是酝酿、形成于李靖的襟怀呢(李靖疾笃,便委托江夏王将此谋端上桌面)?
一个75岁的病笃老人,韬略与潜能深藏莫测,脑海里的纹路是如此清晰,面对着太宗疑惑深长的询问,既不露己能,又不失时机地彰显人长,言简意赅,分寸拿捏得极为巧妙。太宗此时的懊恼之言,实属于自我开脱,可这个精明的帝王家,难道就真的摸透了李靖微妙、隐曲的心思吗?
李靖一生,满怀抱负,浑身功夫,且又逢上了难得的大好机遇,这算不算是“造化”的安排呢?笔者疑惑,这里试提一二。
李靖是逢得了罕见的明君。告发李渊异动之事,倘无李世民慧眼识珠而为之求情,或者李渊实在是恼恨,执意要进行处置,还有,李世民若还不原谅李靖在筹备政变之前的绝情之举,也就是说,面对超重失常的生死恩怨,如果没有两代君主的襟怀似海,大度宽容,而李靖所遇的是昏佞之君,他纵然有三头六臂,能苟全吗?
俗谓,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非凡的女人,李靖背后就有个红拂(《辞海》里设有“红拂”词条)。所谓慧眼识英雄,通常的理解是红拂识李靖,可在二人私奔之途中,又遇奇人虬髯客,此客与红拂以兄妹相称,《唐语林》载:“卫公兵法,半乃虬髯所传。”这个传奇故事里的杨素、李世民、刘文静,史上皆实有其人,至于红拂、虬髯客,能在李靖的征战生涯里埋下如此重要的伏笔,也应当引人慎重思索——因为优秀的传奇作品,彻底的面壁虚构是很困难的。
史上的明君,屈指可数;世间的私奔者,十分稀罕。可这两桩成
双结对(李渊、李世民,红拂、虬髯客)的美事,在翻覆波荡的乱世风云里,为什么偏巧就一并青睐于李靖呢?
李靖其人,作为数易其主的一员军事将领,他南征北讨,从水乡到大漠,从中原至边塞,在稳定强悍游牧民族的征战中,对稳固唐王朝版图贡献巨大。与此同时,他始终谦恭自省,不争功,不夺势,不显己,给后人留下深刻的印记。像李靖这样的文武全才,如今几乎已无从寻觅。长期的和平环境,造就了许多和平将军,如赵括、马谡者众,战神李靖,几成神话中人。
小结
从秦王府的俊杰如林到贞观朝的良臣盈廷,李世民的周围,万机纠葛,他的心底难免两种力量的纠缠与搏斗,难得的是,人性、良知、信义,较量中总能占据上风。因为李世民清楚:兼听则明,任何个人从诤言中所得到的智慧之光,比从自己的理解力、判断力里所取得的智识更干净,也更纯洁。贞观七年,他对魏征这样表述:
玉虽有美质,在于石间,不值良工琢磨,与瓦砾不别。若遇良工,即为万代之宝。朕虽无美质,为公所切磋,劳公约朕以仁义,弘朕以道德,使朕功业至此,公也足为良工耳。
良工与石材之切磋在这里是互为因果的。云本倚龙翔,风亦附虎烈,他山有巨璞,开启待圣哲。敬德、魏征、李靖,始初出山,也难免是粗砺、坚楞的原生态石材,正因为处之于李世民的手底,精雕细刻,巧为使用,他们才以英伟、杰出的形象留名于青史。他山之石,实在是不可小觑,他们对贞观王朝的撑持,切近于柱石。话说到这里,我们也无妨假设:李世民如果一时疏忽而毁弃这些石材,唐王朝会是怎样个情形呢?所以毛泽东认为:自古能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
俗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熊”与“雄”同音而含意相背。倘是将此言略为调整,盛唐便是"将雄雄一个,君雄雄一国":贞观盛世者,众之所积也。是李世民聚合了一大批智者、能臣,群策群力,才在历史长河中划出了一道亮丽灼目的景观。
来源:读写探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