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相比买肉、下饭馆,最过瘾、最解馋的莫过于吃俺家养大的那头黑猪——在1986年临近年关时,请人杀了,1两没卖,除了给俺姑娘家、俺姥娘家分别送去了20多斤,其余的全部挂在墙上、腌在砂缸里、卤煮在锅里、炼成油盛在盆里……
相比买肉、下饭馆,最过瘾、最解馋的莫过于吃俺家养大的那头黑猪——在1986年临近年关时,请人杀了,1两没卖,除了给俺姑娘家、俺姥娘家分别送去了20多斤,其余的全部挂在墙上、腌在砂缸里、卤煮在锅里、炼成油盛在盆里……
猪是“杜洛克”黑猪——
1984年春,由薛城区李传森区长从华南农学院引来了“杜洛克”种猪,经周营公社兽医站饲养并成功进行了人工授精。很快全周营的人都知道了此猪食量大,长得快,抗病能力强,肉紧实有嚼头……为什么我会记住这个时间和猪名呢?因这一年在周营发生了一件大事——
周营公社改为周营镇,52个大队改为52个村民委员会——俺们叫惯了的“大队长、队长”的称呼,也改称为“主任、组长”了。至于我对此猪来历和名称的认知、了解,这全得益于曾任周营农业广播学校校长的俺大。
俺家的猪秧子买于1986年春末,应该是“杜洛克”种猪的“2代”或“3代”。俺大从周营买回来时,大约10斤左右,此猪全身黝黑,短嘴长身大耳,双眼朦胧,叫声尖长。俺大把它腿上的麻绳刚解开,它就像脱缰的马驹一样开始在院子里四处狂奔,一不小心,“噗通”一声掉进了俺家院西南角的粪坑里。粪坑里幸好没有粪汁大便,只有干燥的兔屎。猪秧子在里面“找、找”地边叫边四周乱撞攀爬,可无论它如何努力尝试,依然无法上来——
粪坑初挖时有2米多深,填入兔屎后,也有1米多。爬不出来的猪秧子,不愧为“名猪之后”,聪明的它判定翻越坑沿无望后,很快变尖叫为哼哼,放平略鼓的肚皮,开始翕动着紫红、扁平、灵活的嘴头在粪坑里东闻西嗅——它这是准备在吃饱喝足、积蓄体力后,以备再次尝试。俺娘看此情景,赶紧将早晨喝剩的麦仁汤刮进一个红色瓦盆里端过来。猪秧子看到剩汤后,毫不客气地将两个油黑闪亮的蹄甲子(猪手)往盆沿上一搭,短粗的嘴巴迅速深插进盆里,很快“咣、咣”地吃了个盆底朝天——
当“杜洛克”猪秧子在粪坑里长到80多斤后。有一天,放学回家的我无意间从门缝看到猪秧子将2只猪手搭上坑沿,略显粗壮的后腿一曲一绷一蹬,肥胖的脖子配合着向上一梗——竟蹿了上来。上来后,摇着灵活的小尾巴,斜着身体,正想靠在法桐树上蹭痒时,我的一声惊呼,吓得它赶紧又跳回了粪坑里。回到粪坑后,它头稍低,双眼微斜着慢慢看向我——它肯定是因“偷越事件”的暴露而不好意思了!
既然粪坑已无法再圈住它,那就得立刻想别的办法,不然它会出去拱白菜、吃萝卜、踩麦地、蹭园墙……这还好说,如一旦跑丢,那将是鸡飞蛋打、竹篮打水的后果。怎么办呢?我和俺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猪的腰间系上了一根拇指粗的井绳,将它拴在了法桐树上。猪可能天生不能像牛马羊一样以绳索禁锢,所以它又蹿又跳又冲又撞又叫又咬,像谁要杀它似的。
其实,俺大拴它只是暂时的无奈之举,当时已打算在俺家东边空地上给它盖起一座猪圈,可后来又转念一想,年底就杀了,杀完后,也不准备再喂了,如盖猪圈,还得费时费力拆除,太不划算!如在院子里散养呢,那俺家肯定会变成一个大猪圈!所以,这头“杜洛克”黑猪自拴上后,就没再解开。
后来为了防止猪打泥将井绳沤烂,换上了一根拖拉机上专用的传动橡胶带。这根三角带真是经久耐用、坚韧防腐,直到年底这头猪长到260多斤,被韩帮忠用半米长的杀猪刀捅出带泡沫的鲜血时,这条深深勒进腰部、依然完好的三角带才被割断取下。
自从这头猪被拴上后,我就时常像放羊一样牵着它到地里遛遛。每次出去,它总能用异常灵敏的鼻子从地里拱出芋头、花生、草根,然后吭吭地吃掉——这也许是它肉质非常鲜美的主要原因吧!不仅如此,它还很爱干净,总是在我牵它到野地后,才拉屎撒尿——可不管怎样,猪,毕竟是猪,不论它如何乖巧听话,甚至通人性,它的宿命就是牺牲自己,给人类提供美味肉食——
来源:肖敏搞笑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