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船专访·香港故事丨“寒酸”的富二代议员梁熙:为童年梦想弃商从政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6 15:53 1

摘要:成长于富豪之家,却身背房贷住着50平方米的“蜗居”;身为地产商之子,偏要弃商从政为市民奔走;曾怀揣警察梦的他,如今成为立法会议员,终日为民请命。他的名字叫梁熙。

成长于富豪之家,却身背房贷住着50平方米的“蜗居”;身为地产商之子,偏要弃商从政为市民奔走;曾怀揣警察梦的他,如今成为立法会议员,终日为民请命。他的名字叫梁熙。

▲梁熙

梁熙是港中发展集团主席梁英伟之子,这位不抗拒“富二代”标签的年轻议员,用独特的人生轨迹,诠释着财富、责任与理想的另一种可能。

梁熙在多元身份的切换中,始终坚守着“做事”的初心,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在时代浪潮中,既脚踏实地又心怀家国的鲜活个体。

“寒酸”富二代:背着房贷、攒钱买50平房子

生于“豪门”的梁熙,从小在幸福的家庭中长大。作为成功商人的父亲,与细致顾家的母亲,给予了他双重的成长养育:“妈妈负责我读书,我爸爸负责我在社会上的智慧和成长。毕竟他在生意上做得那么成功,待人接物很有经验,会教导我们,也给我们机会去尝试、去失败。”

梁熙用“拳击教练”来形容父亲:“他非常严厉,好像一个拳击教练,因为教练教学员时,在你有弱点或者防卫不好的时候,就会一拳打进去,让你痛,而且要很痛,这样你就记得,下一次不要再有这个漏洞。”这种带着痛感的记忆,让他在年少时就懂得“保护好防御不当的地方”。

青少年时代,梁熙在香港、美国、内地都有过求学经历。据公开资料,他中学毕业于香港李宝椿联合世界书院,大学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还是南加州大学香港学生会会长。硕士毕业于清华大学,并获得校级优秀毕业生和校级优秀论文奖。

“我很感恩有在香港、美国、北京读书的经历。”梁熙谈及海外经历时,用的客观的视角,澄清了一些对美国的印象:“在美国读书的经历我觉得很重要,我没感受到排华情绪,美国人不是大家想象中那么仇视中国。他们非常尊重中国人,而且他们也非常讨厌政府的一些政策。”

由于父亲是地产商,梁熙免不了被贴上“富二代”的身份标签。与许多想要摆脱家庭印记的商人子女不同,他坦然地表示,自己不抗拒“富二代”这个标签,但更愿意说自己是“商二代”。

“怎样才算‘富’呢?在香港,八卦杂志里连茶餐厅老板的孩子都算富二代。”梁熙的解构带着港式幽默,也暗藏着严肃的思考:“父亲给我的精神和学识财富,才是真正的富有。”

的确,和内地富裕家庭相比,梁熙的经济状况略显“寒酸”,他坦诚透露自己的财产状况:如今40岁的他,自己存钱付首付,在香港市区买了一套约50平方米的房子,每月还有房贷要还。

即便如此,梁熙仍觉得自己比很多普通市民幸运:“在香港,很多人住在30多平方的房子里,所以能有50平米的房子已经算不错了,尤其是靠自己攒钱买房,是很开心的。”

童年警察梦:为伸张正义从政

人到中年的梁熙,办公室里还摆放着很多警察形象的小熊。这个小熊是香港警察的周边玩具,发行过各种款式。

梁熙透露自己从小就有一个“警察梦”:“可能是受到港片和港剧的影响,港产片经常有警匪题材嘛,所以小时候很想当警察,有一个伸张正义、帮助市民的梦想。因为警察就像超人一样,很正义、很正能量。”

长大后的梁熙真的报考过辅警,可惜因视力问题没有通过。但他仍把这份梦想,嵌入到现实中的议员工作:“警察和我现在的工作有点像,一方面,我有办公室处理文书的工作要处理,但是很多时候都要出去跟市民去接触,或者是处理一些投诉、申诉和求助的案件,每天都有新的挑战。”

▲梁熙

经常往来内地,梁熙对立法会议员的工作有生动的理解,“很多内地朋友问我,在香港去哪里上访?我回答说,香港没有‘上访’这回事。”

那么,市民遇到不公正的事情如何应对呢?梁熙这样解释两地的民情表达差异:“在香港,有区议员、立法会议员,都是市民投票选出来的。市民有问题的时候,都会找他们投票选出来的议员帮他们处理问题。”

这番话揭示了梁熙的工作本质,就是在多方博弈中寻找平衡点:“我做的就是市民跟政府或其他团体之间的桥梁,市民和团体都很信任投票投出来的议员,会毫无保留地跟我说他的想法、立场和让步底线,我会围绕不同的团体、持份者和不同的市民,把中间点谈出来,达成一个共识。”

在替市民出面争取利益的过程中,梁熙并不担心会得罪其他群体。他认为这种协商化解对立的方式,投射出香港的商业与法制精神:“很多时候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要不践踏对方的利益,到最后总能找到大家都OK的中间点。如果真的谈不拢,那就上法院处理喽。”

▲梁熙

谈工作任期:职务不想当一辈子,尽量做好事

在当选议员前,梁熙在自己的家族企业港中发展集团担任行政总裁。2021年,梁熙从政赢得香港岛东选区立法会议员议席。为了专注议员工作,他毅然辞去了高层职位,全职投身工作。是怎样的考量,让他弃商从政,他又是如何看待议员这个临时身份呢?

“议员工作是有一定限期的,比如说四年一届。可能是我过去一直从商的原因,我觉得很理所当然。” 梁熙对从政“任期制”的看法,始终流露着商业逻辑:“就好像一个商会会长,不会有人觉得我要当两届、甚至当一辈子。一般能当一届,就很厉害了。”

“但肯定不会因为只当一届,就随便去做”,梁熙话锋一转,“大家都希望在短短的这一届、这几年里,做到最好”。他强调自己的初心:“我希望在这一届里,尽量多做事、做好事,让市民记得梁熙是一个做事的议员,之后无论是回商界也好,或者是走其他的路也好,最起码让大家记得,曾经梁熙有真心为港岛东的市民服务过,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有别于传统文化中的“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梁熙强调自己“不需要被大家记住”。他坦率地说,“记不记住我没事,但提到我时,记得我是个做事的议员就很好了。”这份直白回应里藏着对“不做事”的警惕:“过去没当议员时,常听到有人被说‘他不做事’,那就麻烦了。”

制度观察:希望学习内地的居委会管理

梁熙同时分析,“同样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我们也很希望学习内地居委会、村委会的网格化管理,每个小区即便只管理几万人,也有充分的行政权力和财政能力解决问题。”

对此,梁熙表达了自己的“窘境”:“从我们自己来说,我是港岛东的立法会一员,服务的市民有70多万人,但是一毛钱的行政权力也没有,只能协调社会资源,或者请政府帮忙。”

“内地的制度有它优胜之处。”因此,在梁熙眼中,内地基层组织的执行能力,恰恰有独有的优势。“我们希望学习内地的地方是,选出来的代表人可以有一定的行政权力,就可以更实际的去帮忙市民。”

梁熙特别谈到,“内地为什么能很快脱贫?我也在内地工作十几年,从2007年到现在,转变非常大,尤其是新一代官员上任后,带来了新气象。”

▲梁熙

“现在的香港年轻人很爱国,和内地朋友一样”

“香港在英国殖民管制时期,小学有公民教育课,但是没有国民教育、爱国主义教育等等。”在本地长大的梁熙,对爱国主义教育感触很深:“课程只强调公民权利,从不讲义务,所以导致年轻一代形成扭曲的思想。”

如今,梁熙看到了改变的契机:“现在我们开始分阶段拨乱反正,我觉得需要分几个阶段,首先让年轻人认识国家与个人的关系,再培养情感认同,最终转化为爱国行动。”

梁熙举例说,“以前很多孩子听到国歌,只知道‘这是国歌’,觉得能起立、聆听就好了,唱出来觉得不是很酷。现在要让他们感受到,国歌是承载了国家的历史和民族精神的一首歌,最终是让他们能主动唱出来。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作为民建联立法会议员,梁熙对年轻人的变化有具体的观察:“我们的青年民建联经常走进大学校园,在去年开始发现,大学一年级的新生跟以前很不一样,已经不再讲‘港独’等问题,而是跟内地的朋友一样,去吃火锅、在淘宝购物。”

梁熙认为,这种转变的根源在于学制改革:“以前的通识科让他们锻炼独立的、批判的思考,但缺乏历史根基,总是批判国家、政府、制度的话,怎么会有爱国的情怀呢?现在的‘人民公社科’,培养的是正向思维,所以不会有之前那种没有爱国基础、不断批判国家的情况。所以他们很爱国,是很有正向思维的一批小朋友,年轻一代是在不断的进步。”

对于“权利与义务”的思考,梁熙用“做饼”举例,进行通俗阐释:“出生在一个发展健全的国家很幸运,可以享有公民权利。很多生活在第三世界的人,根本就没有权利、只讲义务。所以我们必须要让小孩子知道,我们是多么幸福,更要让他们知道,如果在这个美好的制度下,只索取而不奉献的话,这个‘饼’只会越来越小,到最后你的权力也会一步一步被吞噬。”

“所以大家应该一起去贡献,去把‘饼’越做越大,让后代也能享有成果,不然整个‘饼’都会被吃掉的。”梁熙说。

展望未来:制度优势是香港的核心竞争力

对于香港的发展前途,梁熙充满信心,他认为,香港的制度优势,是香港的核心竞争力。

“内地的一位部级领导曾经和我说,广东没有一个城市能抵得上香港。”梁熙透露,“他认为吸引国际人才方面,无论是深圳、广州、东莞、顺德,甚至澳门,大家都会觉得香港是最好的落脚点。”

经济方面,梁熙把香港比作“试验田”:内地的品牌如果想“出海”发展,如果不先在香港站稳脚步适应国际规则,直接投资海外的成功率会大幅降低;反向来看,外资通过香港投资内地,可以享受很大的税收优惠。

梁熙还列举了具体数据佐证,“从2019年黑暴,到新冠疫情,再到现在,香港金融系统的银行存款持续上涨,这说明钱没有走,只是等待一个机会去爆发。”

出身商人之家的梁熙,对国际形势有着冷静观察:“中美关系紧张后,很多中国企业会放弃去欧美上市,香港会成为首选;同样在教育方面,内地学生留学,首选国家从英国、美国,逐渐选择来香港。”

梁熙对香港的构想是,未来香港可以参考新加坡,在教育领域做出布局:“可以参考新加坡,建成大学城,和英美的一流品牌合办大学,让内地学生来留学,同时获得香港或者耶鲁大学的毕业证书,这也是可以发展的方向。”

▲梁熙(左)与朱顺忠

生死观:人生是一场旅程

2024年底,香港特区立法会通过了一项《维持生命治疗的预作决定条例草案》,称为“预设医疗指示”,让晚期病人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能够有尊严地走完人生旅程,享有更大的自主权。

这项法案,梁熙所在的民建联是推动力量之一。

“病人可以在相对健康的时候预设一个医疗指示,让医生知道,如果我到了病情恶劣的时候,可以让我不要继续受苦,舒服地离开就好了。所以目前,在香港这是一件好事。”梁熙为此颇感欣慰。

实际上,这项法案也有着苛刻的条件。梁熙具体解释,“何时可以让病人自然地离开呢?比如说病情在不断恶化,如果继续强行医疗的话,只能延长生命,但不能阻止恶化。符合这些条件,才可以让病人自然死亡,也就是不再通过外力或药物来延续生命,因为这样只能延长病人的痛苦。”

那么,预设医疗指示,和西方一些国家的“安乐死”,有什么区别呢?

“这项立法不包括从外注入一些药物,来加速病人的死亡,所以它和安乐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梁熙特别强调,“安乐死是另外一个概念,是注入一些毒药令人死亡,在道德上、法律上会有很大的争议。”

这项法案,梁熙认为它蕴含着对生命意义的哲学思考。

“英文有句谚语,叫‘Life is a journey,not a destination’,意思是人生是一场旅程,而不是终点。”梁熙提到了“活在当下”:“很多人在人生启程的时候,只希望我要达到一个个目标,但是过程中,没有享受一路的风光、花花草草,这样的话,人生到尽头的时候会发现没有活过,一直活在未来,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觉得会比较可惜。”

采访:朱顺忠

编辑:许腾飞

视觉:李辰昊

统筹:李秀平


来源:红船融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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