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胡说什么！"林月娥直起发酸的腰，厨房飘来的中药味缠在她发梢。三个月前丈夫开始每天下班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连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都忘了。她摸着口袋里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等快递到了，我非要看看......"

林月娥第三次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时，听到了剪刀开合的细微响动。

"爸又在里面搞什么鬼？"女儿周小满抱着课本站在走廊，校服裙摆被穿堂风掀起涟漪。十七岁少女的直觉像沾了毒液的针，"该不会藏了个狐狸精吧？"

"胡说什么！"林月娥直起发酸的腰，厨房飘来的中药味缠在她发梢。三个月前丈夫开始每天下班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连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都忘了。她摸着口袋里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等快递到了，我非要看看......"

门铃恰在此时响起。

快递纸箱沉甸甸压着手腕，林月娥注意到寄件人栏印着"市儿童医院"。剪刀声突然停了，房门裂开条缝，周振国苍白的脸浮在阴影里："给我。"

这是他们半个月来第一次对视。林月娥被丈夫眼底的血丝吓着了，那里面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暗潮。纸箱被夺走的瞬间，她瞥见胶带下渗出暗红痕迹。

深夜两点，林月娥被断续的敲击声惊醒。月光像条银蛇游进窗缝，书房窗口每隔三十秒就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丈夫正举着手电筒，对着夜空打出一串明暗交错的信号。

第二天清晨，门缝里塞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林月娥用放大镜仔细辨认模糊的字迹："定制骨灰盒......仿生声带组件......"她突然想起上周收错的包裹，那个写着"人造皮肤试用装"的黑色塑料袋。

"阿姨，请问周老师在吗？"

娇俏的女声惊得林月娥差点摔碎药罐。门口站着个戴鸭舌帽的姑娘，怀里抱着牛皮纸袋，耳垂上蓝宝石耳钉在阳光下晃成两滴泪。

"他不在。"林月娥攥紧汤勺，药汁溅在手背烫出红痕。这些年找丈夫的年轻女孩太多，肿瘤科主任的名号像块沾了蜜的磁铁。

"这是周老师落在诊室的体检报告。"女孩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他托我找的东西。"纸袋里滑出支录音笔，按键上还沾着暗褐色污渍。

林月娥站在空荡荡的书房中央，夕阳把玻璃柜照成琥珀。二十年来她第一次注意到，那些整齐码放的医学奖杯后面，藏着个老式饼干铁盒。盒盖上用红油漆写着"2007.3.16"，正是他们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日子。

录音笔里先是沙沙的杂音，接着传来丈夫沙哑的哽咽："今天给小月亮换了樱花味的沐浴露，你说她会不会嫌香？"玻璃柜突然发出嗡鸣，林月娥看见铁盒在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当年你说要当最温柔的妈妈......"丈夫的抽泣混着机械运转的咔嗒声，"现在每天给她梳头的时候，总觉得梳齿间缠着的发丝太凉......"

铁盒盖子弹开的瞬间，林月娥看见了永生难忘的画面。鹅黄色襁褓里躺着个巴掌大的合金骨架，微型扬声器正在播放婴儿啼哭。泛黄的育儿日记夹在零件中间，某页密密麻麻写满计算公式，角落画着个戴蓝宝石耳钉的小女孩。

十七年前的画面如潮水倒灌。产房外的长椅上，浑身是血的丈夫紧握年轻夫妻的手："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试试用AI延续孩子的意识......"那对夫妇耳垂上的蓝宝石，和今早少女戴的一模一样。

晨雾漫进窗户时，林月娥终于读懂了丈夫深夜发送的摩斯密码。那些明灭的光点，是在对两百公里外的实验室重复同一句话："小月亮今天会叫爸爸了。"

她蹲在玻璃柜前，把离婚协议撕成雪花。飘落的纸片中，机械婴儿正发出咯咯笑声，育儿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泪水洇湿："亲爱的小满，当你读到这些时，该发现姐姐的秘密了吧？"

来源：牧哥电影一点号